第四章梨花带雨
我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但浑身酥软，极为舒服，却也不想起身。昨夜瑾
儿既是初次，而后又与我闹了半天，倦极了便乖巧地偎在我怀中睡了……
低头，入眼的是一张娇俏的容颜，虽在睡梦中，却也散发着摄人的艳光。女
孩儿初尝雨露，是否皆是这般呢？想着心事，目光随之渐渐迷茫，恍惚中眼前的
这张俏脸仿佛与姐姐的娇颜重合起来，却又渐渐朦胧，忽地变成姐姐，转而又变
回瑾儿……
转变之间，竟又渐渐模糊，那张巧笑盈盈、绝美无双的面目却悄然浮现……
那赫然就是——白素贞！怎会想起她来的？与她只一面之缘而已啊……眼下这怀
中的人儿便会是你的娘子了……
许仙啊许仙，万万不可再作非份之想。那样仙子般的人物又岂是你配拥有的？
快快别自作多情了……
正暗暗自惭，怀中「嘤」的一声，瑾儿长长的睫毛微颤了几下，却没睁开眼
来，瑾儿醒了！瞧着瑾儿的娇态，心道：逗她一逗。左手一探，抓住她的一团柔
软，用力揉捏起来。瑾儿吃痛，
「呃……」了一声，缩了缩身子，抬首腻声道：「哥哥昨夜那般的欺负瑾儿
还嫌不够幺？大清早的就又来扰人家……呃……哥哥轻些……痛哩！」
瑾儿虽眉头微皱，但眉目间隐隐含春，声音也无比柔媚，我的分身立时肃然
起立。手上的力道非但没减，反倒重了一些，不过只揉揉，却不敢用力捏痛她。
我微笑：「你且瞧瞧外面，什么大清早呀……」
瑾儿吃力地撑起身子向窗外望去，忽地惊道：「这……这般看来……爷爷和
娘亲便……便肯定是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啊？」
虽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我却不点破。余光瞥见瑾儿因撑起娇躯而露出被外
的那滑腻香肩和秀挺的双峰，便舍不得移开目光，逗留在那里细细欣赏。原来白
昼日光下看，女孩儿的肌肤竟是如此的细腻，窗格中透进来的光束照在双乳上面，
竟泛着淡淡的金芒，比之灯下来得更为撩人……
往日里与姐姐的欢好无一不是在深夜，又裹在被中。一是没有时间，白天姐
姐要当她的四少奶奶，处在众人注目下又如何与我这个弟弟亲热；二来姐姐也不
肯。我就不解，姐姐与我已不知欢好了多少次了，却一直不肯让我细看她身子上
的妙处。
哎……姐姐身上无论哪处都曾被我的双手抚摸过无数次，然而姐姐却总是对
在我面前袒露身体放不开……心念闪动间，双手却没有半分停顿，将那撩心的双
乳握在掌心细细地把玩，摆弄出阵阵醉人的乳波……
「坏哥哥……」瑾儿不堪挑逗，伏过身子，将我的双手紧紧压在酥胸之下。
这一贴上我，瑾儿便察觉到我那暴胀的分身。只又听瑾儿闷哼一声，便觉胀大的
分身被夹在一个潮湿温暖的所在。分身亦紧紧贴着那处娇嫩，我也忍不住轻轻挺
动，感受着那里的湿滑与柔软。
瑾儿小嘴微张，呵气如兰，随着我双手的动作和分身的触感而发出低低的娇
哼。片刻，感到那朵花蕊上已然渗出点点露珠，我冲动地将瑾儿翻身压在上面。
正欲提枪上马，却听娇呼道：「哥哥别……时候不早了……若再被你弄弄便
是到了午时也起不了身呀……」
「哦？到了午时怎样？起不了身又如何呢？」我轻轻笑道。分身同时也在那
娇嫩之处轻轻磨着，跃跃欲试……瑾儿见我没有丝毫放过她的意思，连忙送上香
吻，又讨好般地吐出香舌任我品尝。
口舌一番久久缠绵之后，瑾儿双手环在我的腰间，小嘴凑近我耳边，轻轻腻
道：「哥哥，就放过瑾儿这回吧……若是下回，哥哥要怎样，瑾儿……瑾儿便怎
样……」我终究还是没有动她。
尽管分身胀得难受，但我也清楚此刻的确不是缠绵的时候。不过既然瑾儿承
诺下回乖乖听话，嘿嘿……下回……下回可就不能如昨晚那般轻易地放过你啦……
穿衣起床，稍做洗漱，便如同做贼般在瑾儿的掩护下从后门溜掉了。我虽然
话说得轻松，但心里却着实有些紧张。还未成亲便已成好事，这让我此刻不太敢
面对洪老。算了，还是待与姐姐商议后，让姐姐去提亲吧……只是这姐姐……这
些年来姐姐与我相濡以沫，维持着这种既是姐弟又似夫妻般的关系。
姐姐早就将我当成她这一生的唯一……只是，我该……怎样说才好……脑中
昏昏沉沉地在乱想，却没留神前方。
待额头吃痛，方清醒过来，抬头一望，一面金字招牌正微微晃动。上书四个
大字：迎驾酒楼。嗬！还挺有气势。此时我正为瑾儿的事烦恼，额头又被撞得隐
隐作痛，越发觉得心情烦躁。
将那块招牌狠狠一掀，不想那招牌似是年久失修，被我一用力，扣环处「嘎
吱」一响，「哐铛」一声便摔在地上。楼里的掌柜和小二听到动静，探头一看。
见只我一人木呆呆的站在那里，便也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
那招牌落地的声音，也引得路人纷纷驻足围观。只听那掌柜恨声骂道：「哪
里来的不长眼的小子，可知道这牌匾乃是知府大人亲题的幺？如今被你这小子摔
在地上，你倒是拿什么来赔？」
虽听着他一口一个小子心中不快，只因自己理亏在先，却也无话回他。只听
他兀自骂骂咧咧，我却依旧面无表情盯着他看。似乎是被我锐利目光所惊到，又
骂了几句便停了。
他回头望了望聚在他身后的一众人，胆气似乎也足了些，高声道：「这小子
的眼睛倒是毒得很呐，嘿嘿……大龙大虎，押他去衙门，我倒是想看看在铩威棒
下这小子能傲到几时？」话音一落，自他身后的人群中便走出两个蛮汉，皆是一
般地身高体壮，一脸横肉，一望便知不是善与之辈。哎，理亏的是自己，又有什
么办法呢。
一旦进了衙门，就算是免去了牢狱之灾，但那皮肉之苦定是少不了的……念
头至此，不禁为刚才的冲动暗暗懊恼……
就在我准备听天由命的时候，楼上有人高声道：「是何人在此喧哗啊？」声
音虽刻意压沉，却还是异常尖锐。呃？李玄？这个人渣怎么会在这？抬头望去，
二楼一处窗子已被推开，那张粘了假髭的惨白面孔便现了出来。
李玄目光一扫，见众人都停下动作望着他，似乎很是满意，便又道：「不论
所为何事，刘掌柜可不要再弄出大动静，惊到我的客人就不好了！」他目光又一
转，停在了我身上，微微有些诧异，似是没想到肇事者会是我。
我冷冷地望着他，只见他默然了一会，便转而对那刘掌柜道：「这事算了，
有什么损失，我来补偿……」
「李爷……」那刘掌柜顿时恭恭敬敬：「既然有李爷这句话，那便算了！」
却又狠狠剐了我一眼续道：「小子，算你今日走运，李爷发了慈悲，我也不追究
了，快滚……」
我依旧不发一言，只是面无表情地穿过人群向前行去。围观的人见没热闹可
瞧了，也渐渐散去。没走几步，心底突然涌起一种怪异的感觉，像是被人窥视一
般。我不是什么神人，但我却知道自己这种感觉定不是无中生有。因为，并不是
我在主动，我只是被动地感觉到。倒像是那人故意让我发觉他在看着我一般……
心底不由得感到一阵寒意，虽在三月天，但背上也渐渐被冷汗湿透……我怔
怔地立在那，不知过了多久，这种感觉忽然消失。我身子猛的一抖，脚下一阵踉
跄，差点摔倒。我勉力站稳，猛地一回头。
刚才李玄探身出来的窗子还未关上，但窗口已经没了人影。我目光即时四下
流转，想要找出刚才窥视我的人。但那怪异感觉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又如何能
够找着？我暗暗为刚才心惊，只想赶快离开此地。只在我刚迈开一步之时，那种
感觉竟又浮上心头，但似乎没有刚才那般吓人了。
我骇然回头，循着那感觉望去。那个人竟站在方才李玄推开的窗前，却是用
黑色布袋罩着头脸，只露出一双眼睛。那人见我回头望了过来，双目精光一闪，
便退开了……李玄？那人是李玄请来的客人？他怎么会有如此怪异的朋友……
蒙面？虽是觉得那人神秘怪异，但似乎并不准备难为我。连眼神都有着那般
强横威力的人，那是何等的恐怖！人俱是这样，往往遇上了自己无法抗拒、无法
逃避的人和事，便放弃抵抗。我对李玄从来就没有过好感。在我的眼中，他就是
个二世祖，只会大手大脚的挥霍他老子死后留下的银子；
在姐姐眼中，他便是个变态，总是变着法子折磨她……因而尽管此番李玄为
我解了围，但我心中却连半分感激之意也没有。我对他永远只有无尽的恨……一
股轻风刮断了我的思绪。刚刚被那人惊出的一身汗被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冷战。
湿漉漉的内衫又粘在身上，难受得很。便不再想他，迈开大步往李府赶去。
先洗个澡再说。李府，在杭州城是赫赫有名的大府邸。因为在李家的上上一
辈，同时出了三个响铛铛的人物：一个将军、一个尚书、一个巡抚。满门封侯的
李家在当时的杭州城可谓是只手遮天，而又富可敌国。如今虽被后辈坐吃山空，
然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现在李家俨然还是杭州豪门之一。
进了那扇朱红大门，往左穿过一条信道，便到了姐姐所住的东院。李玄虽然
没有男人的能力，却酷爱残虐美女。在将我姐姐收作四奶奶后，竟又纳了数名美
妾，但不到一年，由于受不了那种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竟又相继自尽。李府
中被李玄淫虐致死的女子已经多得用手指头数不过来了……
但李玄却没有与人同床的习惯，兴致一到，便到各院找人淫虐。平日里他都
是睡在北院的。不过这样也给我和姐姐带来不少方便，欢好时也少了许多顾忌。
一进院门，却听到隐约的抽泣声。
我心一动，快步冲到姐姐卧房的门前，用力一推。姐姐坐在窗沿，梨花带雨
般，美目红红的，双颊还留着泪痕。她本是被我闯进门来吓得不轻，连泣声也停
住了，但回神发现是我时，美目却无力地合上，樱唇颤抖，便又要哭了出来……
我心一痛，赶忙上前搂住玉人，连声安慰。「姐姐，发生了什么事了，那混
蛋又欺负你了是不？」我恨声道。姐姐却并不答话，也未停住哭声……
「姐姐，发生了什么事你倒是告诉我呀！姐姐这般样子，我真的很心疼…」
我凑过头吻去她娇艳上的泪。她却还是闭口不言，只是哭泣。万般无奈，我将姐
姐抱起，让她跨坐在我的腿上，又紧搂住她，伸手在她背上轻拍慢抚……姐姐将
脸埋在我肩窝，感受着我的柔情，哭泣声也渐渐止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姐姐忽然抬起头，竟然显得异常平静。只听她幽幽道：「小
仙，若是有天姐姐离开了你，你当要好好照顾自己才是。」
我听了，不解她为何突然说起此话，正想开口，却听姐姐又叹道：「所幸，
姐姐已给你提了门亲事，成了家后，小仙你可要规矩点了，昨夜那样彻夜不归可
不要有了……」我心道，姐姐原来在恼我昨夜不归啊，惹得我方才担心得要命。
如此小气的姐姐，得好好罚一罚，我暗自一声淫笑，嘿嘿……
第五章白昼渲淫
姐姐不知我心中所想，松开环在我腰间的手，便站直身子，缓步移至窗前…
我跟了过去，做势便要从背后搂住她好做亲热。姐姐没有转身，便也没看到我的
动作，似在自言自语地道：「小仙，你可知道……」
我正欲出手，但听她语气怪异，所说的话更是无来由，便顿了一顿，应道：
「知道什么？」
姐姐慢慢转过身，泛着星星泪光的美目眨也不眨地望着我的脸，竟伸手拉过
我顿在半空的双手按在她的酥乳上，轻轻问道：「你可知道，我们的不伦之恋是
不会有结果的？」结果？老实说，我一直都未曾细想过这个问题。长久以来，我
已将身边的姐姐视作一种习惯。姐姐她竟突然间问起了这个，我也隐隐知道事情
并没有我想象中姐姐只是恼我一夜未归那幺简单了……
尽管手中依旧握着那双令我以往销魂无比的娇乳，但此时此景我却没了半分
激情……姐姐的问题我无法回答，沉默了片刻，忍不住反问道：「是不是发生了
什么事？姐姐今天你变得好奇怪。」
姐姐她并未回答，只双手攀上我的脖颈，送上香吻，竟喃喃道：「小仙，此
刻不许你想别的，只准好好地疼爱你的好娘子亲姐姐，再将她送上极乐……」
娇腻之声吐出，脸颊便滑过一缕香风。姐姐一反常态这般挑逗，大胆求欢，
我心中不免既惊又喜。此刻我便深知身为男人的悲哀了，明明是满腔的疑问，却
只被她那轻轻的一个吻一句话便搅得不知所踪，而分身更是失控般暴胀到极限……
姐姐贝齿轻轻咬住我的下唇，香舌在我的唇上柔柔地扫着，那一双水般的眸
子含媚瞧着我。却见我呆若木鸡般望着她，已然握住她那柔软之处的双手也一动
不动，一丝幽怨便显在俏脸上……
我是被姐姐的反常所惊呆的，分身虽已进入状态，但却不敢轻易做出举动。
姐姐似乎心有不甘，探手下去，隔着衣衫握住我的分身摩擦套弄着。许是在恼我
不解风情，手上竟忽然用上了真力一捏！我起初只觉阵阵快感自下袭来，又见着
姐姐那无比的媚态，担忧便被抛到脑后。正欲将她搂进怀中轻怜蜜爱，便觉着下
身一阵剧痛！
「嗷！」我痛得分身一麻，脊梁上也是一酸，可恶！险些就此不举……
这姐姐真是不知轻重，我不禁暗暗有些生气，便报复般双手使力在她乳上狠
狠搓揉，偶尔捏一捏顶端的樱桃，又隔着衣物微微扯动。我显然已经捏痛她了，
我手上的力度我自己清楚。一开始便想着若是姐姐呼痛便松手，可当我手上的力
度渐渐加大……
姐姐竟是一脸满足……那般神态却是前所未有的娇媚，而且随着我的揉捏发
出了轻轻的呻吟声……
「小仙…」姐姐一脸渴望地望着我娇喘道：「此刻……姐姐……好想要…」
我暗暗还在为她那不知轻重的一捏生气，便不答她，除了双手摸乳外也没了
更进一步的动作……
姐姐见我对她的挑逗无动于衷，微微一想，便推开我走到床前，回头望着我
媚笑着道：「小仙？你是不是一直想仔细看看姐姐的身子？」果然，不愧是与我
相依为命十九年的姐姐，对我了解如斯，只一出口便命中我的软肋……
我立刻把刚才的不快抛到了脑后，咽了下口水哑声问道：「姐姐……现在你
愿意了？」见她微微点了点头，心中一阵欢呼，于是再也等不及，便欲上前去剥
姐姐身上的衣裙。我的这般猴急的样子被姐姐瞧在眼里，
忍不住笑骂道：「姐姐难不成还会跑了？快去把门窗关上！」经姐姐一提醒，
我连忙跑去关紧门窗，又迫不及待的跑回姐姐身前。刚想伸手去解姐姐的裙带，
却被她一把推开。
我不禁有些迷惑地望着她，却听姐姐娇声道：「小仙别动，今回让姐姐来伺
候你……」在姐姐玉手的动作中，衣裙纷纷落在地上。不多时，姐姐便身无寸缕，
俏生生地站在那。只见身如弱柳，肤如凝脂，那一对丰满的娇乳傲然挺立，胯间
一撮乌黑的毛发遮住了那诱人之地……
只看了一眼，我的脑中便「嗡」的一声无法思考了。我冲上前去，抱着姐姐
狂吻起来，双手在那光滑的粉背上胡乱摸着。此时的我竟像一个初尝云雨滋味的
稚儿，冲动异常……姐姐也激动地回应着我，手下慢慢的褪去我的衣衫，让我也
与她一般的一丝不挂……
将姐姐一把抱起甩在床上，我便立刻扑了上去。双手各握住一个丰满的乳房
狠狠揉捏，脸也埋在双乳间那深深的沟壑中，吸着浓烈的乳香，忍不住伸出舌头
贪婪地舔着左右那滑嫩的乳肉。姐姐的呻吟一声比一声高亢。往日里欢好的时候，
姐姐从未像此刻这般放开过，无不是扭扭捏捏，推三阻四，让我不能尽兴……
看着姐姐未曾有过的媚态，心下一动，舌头便顺着双乳间直直地滑下。经过
姐姐平坦的小腹时，只觉着那小巧精致的肚脐煞是可爱，但只微作停留，便继续
往下寻去……拨开密密的杂草，现出来的是两瓣丰腻的花唇，花唇的交会处露出
那可爱的肉蒂。
红嫩嫩的花唇缝隙间春潮泛滥，自那幽口汩汩地涌出一股股浓稠的蜜汁。用
手一捻，便勾起一条晶莹透明的细丝……我暗道，姐姐成熟的身子果然不是瑾儿
那颗青涩果实能比拟的。凑头过去，一股说不明道不白的味道扑鼻而来，却是十
分好闻，便将鼻子贴在幽处，深深吸着气……
今天姐姐在我赤裸裸的目光下显得很是坦然，但此刻见我鼻子竟贴在那羞人
处猛地吸气，周身不禁一阵猛颤，私处的汁液越发汹涌起来，呼吸也更为急促，
一声声难耐的娇吟脱口而出。我觉察到姐姐已经情动不堪，抬头笑道：「姐姐若
是想要，就叫声相公来听听！」这话竟已经成了习惯，往日的欢好里不知说过了
多少遍，但姐姐却总是羞于说出口。
但此刻……姐姐紧紧闭上美目，竟轻轻腻声道：「相公……」听姐姐脱口而
出的「相公」二字，我心中不由得有了一股征服的快感。当下不再迟疑，吻上了
姐姐的樱唇，右手并起食中二指，对准了穴口便插了进去。
姐姐全身一抖，只「咝……」地一声深吸了一口气，憋了好久方才吐了出来。
淫声浪语也随之发出：「相公……相公！好……舒服……好……啊……」听着姐
姐口口声声地叫着相公，我竟觉着真的成了她的相公那般，心头甜蜜万分，手指
也在花径中更加剧烈地搅动起来。
随着我的动作，洞口淫水横流，从指间渗出，那淫秽的「噗嗤」声也连绵不
绝……「相公，相……公，再快……再快点……啊……今天姐姐不要……你……
的温柔……用力……点……啊……今天要……啊……你……粗暴点，不……要顾
惜姐姐……」姐姐竟然这么淫荡……
我的暴虐心猛然一起，道：「好，今日就让小淫妇你吃个饱！」手下动作在
渐渐加剧，姐姐的表情也越来越显得焦灼，但先前那般高亢的呻吟声却慢慢缓了
下来，只在猛喘着气、低低娇哼。
不多时，只听姐姐呼吸一滞，喉咙中挤出「咯咯」之声。手指便也感觉穴口
一阵剧烈收缩，桃源深处喷出一股股热浆，久久不息……待花径中的蠕动停了，
我抽出手指，见指头上镀着一层亮晶晶的液体，只觉着粘稠无比、气味浓郁。
我暴虐心又起，便将手凑到姐姐的面前，假装狠声道：「小淫妇的水还真多，
刚刚很舒服是不是？哼！你看，把相公我的的手弄脏了怎么办？快，舔干净……」
话刚出口，只见姐姐一愣，看着眼前我的手，又望望我，却一言不发……若
放在平时我是万万不敢这么做的，不仅是因为我爱她、尊重她，而且我本身也并
不想如此待人……
但在此时，感受到姐姐从未有过的淫荡，又见她这么听话，便想也没想，话
就脱口而出。望见姐姐愣愣的不言不语，我心中后悔不已，暗道：不好！刚才真
是精虫上脑了，竟说出这样的话，姐姐定要恼了……
片刻，姐姐从我的话中回过神来，竟未着恼，黯然的美目蓦地一亮，抬头望
着我。那双眸子仿佛蕴涵着万般柔情，似乎要将我的心都融化掉一般。我自是被
她眼中的柔情所惑，蓦然恍惚。直到手指被温热所包裹，才回过神来。只见姐姐
将我沾满了她自己淫蜜的手指含在口中，专心地吮着，香舌还围着我的指头转着
圈，细细舔舐……
「姐姐……」我感到手指被姐姐舔得有些痒痒的。
「唔……不要……叫……唔……姐姐！」姐姐兀自在舔着我的手指，含糊道。
没等我说话，她却吐出我的指头，媚眼瞧着我道：「相公，把你的宝贝插进
来吧！你的小淫妇忍得好难受哩……」我的天呐！平日里那端庄秀丽的姐姐去哪
了？如今怎么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我心中不禁暗暗称奇。
但姐姐那淫荡之态却着实让我的欲火「噌」地一下蹿到了顶点！姐姐既然已
经要求了，我便顺着她的话，强硬地道：「小淫妇你给相公我趴好了，屁股撅高
一点，对，这般相公的宝贝才能给你……」
我说一句，姐姐便顺从地照做一句，将香臀翘得高高的，轻轻晃动，口中还
低低娇吟道：「相公满意了幺？」那香臀轻扭间，肉光致致，搅得我直心痒难耐。
赶忙跪到姐姐后面，双手轻轻分开臀肉，那朵淫秽之花便立刻在我眼前无所
遁形。扶住分身，抵住了花径入口，轻轻送了进去。
正待缓缓抽送，姐姐却突然将身子歪向一旁，向后探出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肩
膀，急道：「相公，小淫妇不要相公这般温柔，重些，粗暴些，别顾忌……」
姐姐这般急切，我便也不再迟疑，纵情地释放着积蓄已久的欲火。每一抽便
只留寸许，一送又狠狠撞在花径尽头。那花瓣中的粉红媚肉也随着我的抽送不时
被翻出来，带出一股股浓腻的花蜜，顺着姐姐跪着的玉腿淌到榻上，只一会便湿
了一片……
与姐姐多年来无数次的欢好所养成的默契，此刻毫无遗漏地发挥出来。姐姐
快感如潮，淫声连连愈显高亢。
「唔……相公……啊……唔……好……相公……这…这…一下……就弄……
弄死……小淫妇……啊……」
姐姐已然到了极限，随着她的叫声花径中又泄出了一大股花蜜，花径中蠕动
阵阵，似是不将我吸出精来不罢休。我本已被那滚热的花蜜烫得一颤，精关一松，
正要强忍住再起一番攻势，但被那仿佛活了般的花中媚肉一阵按摩，再也不堪忍
受，猛然发射出来……
激情过后，我便往后一倒，顺势靠在床头，身子有如虚脱般疲惫，便是半只
手指也不想动了。昨夜与瑾儿的一番缠绵以及今日途中遇上的那蒙面怪人皆耗了
极大的心力体力，此刻一出精，整个人就像是被掏空了一般。
「相公，累了幺，都是小淫妇不好，累得相公……」姐姐见着我这般模样，
担心地自责道。
「不关姐姐的事，是昨日……昨日药房的事太多，累着了……」我闭着眼睛
无力地应道。此刻我不敢说实话，刚刚才抵死缠绵，现在却说出昨夜风流，自是
不妥。
「那小淫妇给相公……」
我连忙打断她的话头：「姐姐……这般称呼只是为方才那闺房之乐随口叫出
来的……姐姐又何必……」
姐姐微微一怔，便偎进我的怀中，柔声道：「相公…不欢喜姐姐的淫荡吗？
但刚才……相公似乎很是高兴……」
此刻轮到我呆住了，思索起姐姐今日的种种反常，这下倦意全无，直起身，
伸手扶起姐姐的香肩，就望见她那隐着泪水的双眸，急道：「姐姐……是不是有
事发生？啊？发生了什么事？」姐姐眼中的异色一闪便逝，但并没有逃过我的眼
睛，心中担忧更甚……
「姐姐……跟弟弟说啊！你倒是说啊，什么事不能商量着来嘛？藏在心里做
什么？」我心中焦急，语气也重了许多，后面一句竟像是吼了出来。
姐姐被我吼得神色一黯，挣开我的双手，埋头到我的臂弯中，竟又「呜呜」
哭出声来……我心中暗暗自责，姐姐先前的反常我不仅毫不在意，竟还肆意玩弄……
许仙呀……你可真是后知后觉啊……我将姐姐紧紧搂住，心中乱成一团，更
不知如何出言安慰……只听姐姐慢慢地哭声渐止，哽咽道：「昨……昨夜你没回
来，那畜生便又来了这，还领了一个怪人……呃……晚上却还蒙头蒙脸，那畜生
让我奉茶，我本是只想奉了茶便要走的，但那怪人的一双眼睛直盯着我瞧……呃……
瞧得我心中发慌……那双眼睛真不像是人有的……呃……」
「那后来呢？」我见姐姐情绪似乎稳定了下来，出言询问道。
「被他盯得心慌，我不敢多呆，放下茶水就要往回走……呃……但刚出门没
走多远，里面两人就大笑出声，我心里一惊，便走了回去偷听，却……呃……却
听到那怪人要那畜生将我送给他……呃……」
「那畜生就这样答应啦？」我心中还抱着一丝希望，李玄虽待姐姐不善，但
也不至于对那个怪人言听计从吧……
「那畜生对那个怪人毕恭毕敬，我端茶进去的时候，那怪人是坐在主位的，
那畜生只低头站着，大气也似乎不敢喘一下……」
我听得咬碎银牙，心头火冒三丈，便一把将姐姐推开，下了床拾起衣衫便想
穿上。姐姐看见我的表情，急忙跳下床来，哭着将我死死拽住，悲叫道：「没有
用的，你斗不过他的！斗不过他的……」
我一阵猛颤，手上一松，衣衫又落在地上，心中颓然想道：「是啊，斗不过
他，他是什么人？杭州城有钱有势的大人物！我又拿什么同他斗……」与姐姐这
样僵持了许久，姐姐双手也不敢放松，怕我冲动做出傻事。
但此刻我的脑中却是一片清明，一个念头急闪而过，便反手一把拉住姐姐，
喜道：「咱们斗不过他，咱们可以躲，姐姐去洪老那避一避！」姐姐生性柔顺，
遇上事也是只想着承受，从不敢有丝毫悖逆，这才让那畜生肆无忌惮，一直变本
加厉地待她。
姐姐先也是一喜，哭声止住，但微微一想却又黯然道：「洪老与咱们的关系
那畜生清楚得很，见姐姐失踪，定不会不去洪家寻的……」被姐姐一句便断了想
法，只有再找地方了，可我和姐姐虽然到杭州已经十余年，但真正熟稔的却只有
洪老一家，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白府呢？我大喜过望，但还没说出来，忽又冷下心来，心道：「与白素贞只
一面之缘，这番便要扰她，怎知会不会帮忙……」但此刻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
当下便对着低声抽泣的姐姐一字一字地缓缓说道：「还有一处……」
姐姐螓首慢慢抬起，红红的美目中满是不解……
第六章花间仙子
是夜，我在床上辗转反侧，迟迟安不下心神，只待四更天的到来。脑中就如
同一团糨糊，理不清丝毫头绪…………
今日提出去白府时，姐姐先是不信，而后听我道出与白素贞相识的经过，悲
意虽减，但也是不免担心白素贞是否会念在那一伞之情上而收留她。而我，也只
有说走一步看一步，毕竟如今已没有别的选择……
忧心稍稍按下，觉得昨夜到现在的汗水爱液沾在身上实在难受，便拉姐姐起
身沐浴。那过程虽迤俪，但我与姐姐却皆是没了心思……姐姐专心地给我擦完身
子后，说担心过一会儿丫鬟会来催晚膳，便急着打发我回房。
我也没有多想，只与姐姐商议定下四更时分在后院小池旁会合，再一同前往
白府……
「梆……」隐隐约约传来打更声，我一惊，连忙坐起身子细听，「梆…梆…
小心火烛……」唉……才三更！不过，也快到了。
我起身穿衣，走到窗前，被凉风一激，不禁觉得清醒了不少，思绪飘飞起来……
那蒙面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便是李玄也只得听令行事。但那藏头露尾的行径却让
我摸不着头脑，他是怕人看到他的面目还是怕旁人看穿身份？大概两样皆是吧。
我暗自摇了摇头，便将这些烦神之事甩了去。
今夜这番逃出去，便先在白府避上一段时日，待日后再从长计议吧！到了那
时，天下之大，我许仙便要在别处出人头地……瑾儿？出嫁从夫，我许仙成就之
日，便就是瑾儿入我许家门楣之时……还有，李玄！今生今世，你我之间的仇恨
注定要有个了断！
至于那神秘人，我也定会揪住他的狐狸尾巴，瞧瞧到底有何见不得人之处……
虽是妄想，可我此时的心中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强大信心。念动，猛然抬起头，
一阵熟悉的感觉便引着我穿越了那深邃夜空，直至一颗不甚光亮的星……是了，
这种感觉，已然伴随我十九年光阴的奇妙感觉又出现了……
十九年来，这样的感觉在我每次心神不宁的时候便会出现，可却从未有过今
夜这般强烈，甚至让我觉察到它的来源——那颗星星。如同慈母呼唤久久不归的
孩童；也像少女思念远在他乡的情郎；又似久别的好友相互的问候……
此时的我竟已忘记世俗所有，只全心全意感受着……不知不觉，已泪流满面……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种感觉逐渐消失。抹去满脸的泪水，我对着茫茫夜空长舒了
一口气。仿佛有所悟，却抓不住什么实在的东西。但我模模糊糊感觉到，那颗星
似乎要对我诉说些什么，
只是……我没明白而已！此时，远处传来的四更梆鼓声将我从茫然中唤醒……
竟已过了一个时辰，可方才却只觉是短短一刹那，我不由得诧异万分。但此刻却
不容我多想，姐姐或许在等我了。今夜是容不得半点懈怠的，若有差池，不仅姐
姐的一生幸福毁于一旦，而我也会悔恨终生……但当我到了约定的后院水池边时，
却并未见着姐姐……
我住的前院和李玄在的北院夜间会有家丁护院来回巡视，而东西两院由于全
是女眷，且婢女丫鬟居多，就没了此等照顾。但前院的正堂是李家祖辈的灵位，
所以极为重要，夜间护院巡逻到此的时候也很是仔细。
我这一路有惊无险，虽有几次险些撞上，却都被我堪堪避过。然而……姐姐
竟还未到，心下猛然慌张起来……
转身正欲去寻她，却见姐姐自远处急奔过来，但步履蹒跚，跌跌撞撞，只跑
到离我方有四尺之处，足下似乎一软，往前倒了下来。我飞快的上前两步，一把
抄起姐姐的纤腰。姐姐却不觉后怕，只伏首到我的胸前，一双手死死搂住我，娇
躯竟在微微颤栗……
「姐姐……怎么回事？」直觉告诉我，姐姐又被那禽兽欺负了！姐姐泪流无
声，哽咽道：「那畜生三……三更天才回……回来，又来……他却又来找我……
直到刚刚才走……」我无言以对，但心中却似给人用刀扎了般，一阵绞痛。
但我也只能紧紧拥住姐姐的香肩，用紧密的身体触感来消减姐姐的苦痛与我
心中的哀伤……
「小仙，快带姐姐离开这个地狱，离开那个恶魔，不要再有一刻停留，姐姐
真的呆不下去了……」
过了一会，姐姐突然推开我，言语异常急切。我对着姐姐坚定地点了点头，
便拉着姐姐悄悄走到后门，小心翼翼地推开侧门走了出去。尽管我的动作很谨慎，
并没有发出声音，但掌中的小手却是汗津津的，姐姐她太紧张了……
出了门，反倒成了姐姐在拉着我急奔，只是慌乱中走岔了几条路，还好我发
现得早，要不便是走到天明也到不了钱塘门。姐姐行走间，步伐愈见凌乱。我瞥
见姐姐秀眉紧蹙，俏脸上显露出疼痛不堪的神色，便拉住姐姐，心疼地道：「姐
姐这又是怎么了？那畜生又打你了？」
姐姐闻言神色一黯，苦声道：「是后面……姐姐的后面那里疼……那畜生制
住我……竟拿木棒……」
姐姐虽没说下去，但我也听得明白。那畜生惟恐姐姐被蒙面人要去后，自己
没了可口美肉任他淫虐，竟赶在今晚将姐姐后庭的初次给夺去了。但此仇只能日
后再报，现今首要便是快快离开此处，避到白府。
春日里的四更天夜色尚重，街边店铺紧闭，四周也不见行人。黎明前是最黑
暗的时刻，于是在我们的前进方向只见一团黑影，仿佛昭示着我与姐姐的未来也
是这般。但我们还是要走下去，像现在这样，我掺着姐姐，姐姐偎着我，无所畏
惧地走下去……终有一天，会迎来黎明…………
只过了半个时辰，夜色逐渐褪去，东方泛起了鱼肚白。街上也出现了一两个
挑着担子低头匆匆而行的人，或许是刚刚进城的菜农。虽然他们皆是行色匆匆，
头都不曾抬起过，可我和姐姐还是走到了湖堤上，借着密垂的柳枝，用以遮挡他
们的视线。
终于，在日出前，我和姐姐走到了前天与白素贞分手的那个渡口。我指着前
天白素贞背影消失的地方，对着姐姐柔声道：「便就是那边了，只是那天听那两
位姑娘说的话，似乎还有不少路……姐姐，你若走不动，便歇息会。这边人迹罕
至，应该是没什么危险……」
「不……不累，快些走吧……姐姐还能走……」姐姐无力的语气已经反驳了
她的言语。
「姐……」
「相公不要说了，姐姐没事，只要能快些远离那个恶魔，什么苦都不怕…」
姐姐居然将称呼改过来了！只听姐姐微微一顿，抬起玉手抚上我的面颊，又接道：
「就算是白府不肯收留，但只要与相公在一起，便是一直这样走下去……直至累
死，也是心甘……」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此刻姐姐的似海深情，让我的热泪夺
眶而出，滴落在被我紧紧搂在怀中却仰头望着我的如花娇颜上。
姐姐用手去抹我的泪水，却越抹越多……姐姐道：「相公知道幺？小时候你
很少会哭鼻子的，便是爹娘死的时候你也未流一滴眼泪，现在是不是要把这些年
来忍下的泪水都哭出来……」我摇了摇头，喉中哽咽，说不出话来。
姐姐也没有停顿，幽幽接道：「相公，姐姐好恨呐！恨老天爷让咱们家破人
亡、流离失所；恨你与我是同胞姐弟……纵是做成夫妻也没有名份；更恨那畜生
李玄辱我非常，姐姐也无法再厚颜以残败之躯侍奉相公你了……」
我全身猛地一震，忙松开姐姐，急道：「姐姐千万……千万不要有这样的想
法…万事有我，从现在开始，相公绝不会让他的娘子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我这般说了，便像是承诺了姐姐的名份一般。姐姐先是一喜，而后却紧接着
黯然神伤，道：「姐弟之恋，天理不允，伦理不许，而人情更是不容。姐姐已是
残败之身，没所谓了，可是相公你…相公还要娶瑾儿……相公已经做出好事了，
不娶瑾儿便是毁了她一个清白的女孩儿……」
「瑾儿定是要娶的，不过我也会让姐姐这辈子都陪在我身边……姐姐你是逃
也逃不掉的……」
「姐姐不想逃，可……」我赶忙打断姐姐可能说出来的不吉之言，道：「不
管怎样，到了白府再说，姐姐好幺？」女人皆是善变，虽然或许她所爱的人一生
都不变，但想法却会时时不同……
姐姐方才还急着催我赶路，但此刻却偎在我怀中缓步前行。我也只得由着她
的性子，还好这边地处偏僻，又是清晨，不见行人。由于担心姐姐的伤处，我几
乎是半抱着她走的。虽然姐姐身子轻盈，但我一夜未合眼，这两日来又连番缠绵，
并且心神一直未有松懈，体力渐渐不支。但是怀中玉人却笑意浓浓，不停指着路
旁那些幼时常见的物事，不停地说着我幼时的趣事……
姐姐口中说的事我已没了印象，但是见着姐姐这般开心，我更是高兴。唉…
上次看到姐姐如此开心，不知是哪一年的事了……
高兴归高兴，但我越来越难以抑制的粗喘声却被姐姐发现了。姐姐在兴奋中
一直没有发现我几乎是抱着她前行，但听见我急促的喘息声后，「呀」了一声，
连忙挣开我的臂膀，娇声嗔道：「相公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累坏了怎么办啊，你
的娘子姐姐便要罚你去那边草地休息一下……」
姐姐竟冲我撒娇，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次，往日里全都是我扮演这个角色，
厚着脸皮向姐姐求欢。瞧着姐姐的娇憨之态，不忍拒绝，便任由她拉着我走到了
路旁的草丛里。坐下来后，姐姐居然又如同少女般奔向了四周开得正艳的野花。
姐姐身形秀美，又穿着一件紫色的绸裙，便仿佛一只蝴蝶般在花丛中轻盈慢舞。
只一会，姐姐便捧了满手的鲜花跑到我的跟前，欢道：「相公，看……这花
多漂亮，给我选几朵戴上好幺？」我仔细地挑了挑，拿起一支粉色的和一支蓝色
的，并根插到姐姐的右髻上。姐姐向来不喜带首饰，便是发髻上，除了一根银钗
以外，也没了别的装饰。此刻两朵鲜花一戴上，衬着初升的阳光，越发显得美人
如玉，俏脸如花……
姐姐被我戴上花后，见我直望着她眼睛眨也不眨，心头甜蜜，便又起身奔到
花丛中摘了满手的粉色花朵和蓝色花朵。这样的不知名的野花，竟有如此惊人的
美丽，望着一手粉色花朵一手蓝花的姐姐穿行于百花之间，方才那一只蝴蝶仿佛
经过了一次蜕变，一个花仙子悄然入目……
这样欢乐的时光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姐姐玩累了后，便伏在我身上沉沉
睡去了。姐姐是累了，昨天整日心神不得松懈，晚上又一夜未眠，还被那禽兽折
腾了许久……便也是因为如此，我不忍去喊姐姐醒来，以至于我自己也被周围的
轻阳和风送进了梦乡……但愿我与姐姐都能做个好梦，不要再想起苦痛往事……
在进到梦乡之前，我对自己这么说着……
第七章惊魂未定
很多事都是难以预料的，上一刻姐姐和我还在慌忙赶路，不得一刻停歇，下
一刻竟在路边花丛中睡着了。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感觉肩上好象被什么东西撞
了一下……李玄！李玄找到我们了吗？我心跳蓦地加速，迷迷糊糊中却吓出了一
身冷汗……
但当我慌忙睁开眼时，却只见着一只小白兔正瞪着一对圆溜溜的小眼睛看着
我，一动也不动，似乎比我还要惊慌失措。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
却不禁心中苦笑：古人是守株待兔，我无「株」可守，竟也会被这傻兔子撞上，
还将我吓得不轻，不知道算不算好运气呢……
那小兔通体雪白，毛色光洁，长耳搭在脑后，短短圆圆的尾巴便像是一个雪
球般，竟煞是惹人喜爱。我便忍不住伸出手想去摸摸它，却见它长耳忽地一竖，
「嗖」地一下越过我逃开了……哦……
这只傻傻的小兔胆子倒还真小。我抬头望望天色，竟已到了午时，若不是那
只不长眼的小白兔撞到我身上，倒还不知会睡到什么时候……方才被那小兔一吓，
不免四下张望了一番，不禁暗呼幸运。我和姐姐被周围的长草给遮得密不透风，
便是李玄真的寻到这来，不入内细看是看不出来的。虽然这样，我却也知道此地
不宜久留，轻轻摇醒了姐姐，便想快些走了……
姐姐醒了过来，舒展开美好的上身，柔柔地伸了个懒腰，口中兀自嘟囔道：
「喔……小仙，怎么不睡……」我一阵恍然……这句话是多幺的熟悉，幼时不知
听过了多少遍。那时的我，最是喜欢躺在姐怀里睡觉，可睡不了一会便又会醒来，
淘气地将姐姐弄醒。然后姐姐便用这样的口吻，说出这样的话来……
姐姐话还没说完，我也没有回过神来，就见姐姐忽然花容失色，抬手指着我
的背后，失声道：「相……相公……那……那里……大……好大……」我慌忙回
头，定睛一看，三魂立时吓跑了两个半。一条粗如水桶、体长近四丈的墨绿色的
巨蛇不知何时游走到了我背后。
我倒吸一口冷气，就那样扭头望着，一动也不敢动。姐姐也死死地搂着我，
娇躯猛颤，却也是被吓得不敢动弹！那蛇在我背后丈余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盘起
蛇身，扬起那脸盆般大小的头，吐着猩红的信子朝这边探了过来。一丈远的距离
对与那四丈多的蛇身来说，只微微一伸，蛇头便凑到了我跟前。那几尺长的蛇信
子就在我面前晃悠，一会擦过我的脸，一会又掠过我的脖子……
碰到哪里，哪里就凉飕飕的，且非常的肉紧……怀中玉人随着那蛇的动作颤
抖也越来越剧烈！我僵着身子不敢乱动，心中暗呼：这番可真是逃不掉了！我且
不要紧，但可怜姐姐一生多难，一天也未曾安逸过，这次却要葬身蛇腹……虽已
有了死意，但能不死终归是好的……「相公……那巨蛇为什么不吃我们？」
惊魂未定的姐姐这般问道。「呃……大概是它不饿吧……」我虽是这样说，
但心里却明白并不是这么回事。先前慌不择路撞到我的白兔……该是那巨蛇午餐
的一部分……但却放过了我和姐姐！或许是老天发了慈悲，不忍多灾多难的姐姐
就这么香消玉殒了吧……
「难道姐姐希望我们都被吃了？那今后如何让相公疼你呀？」我不见姐姐的
笑容，便揶揄道，欲缓解下此刻的气氛。
我的调笑并没起到效果，只见姐姐花容一黯，低声道：「姐姐刚才确是这般
想的，若是就这样死了……咱们……便可以不用每日担惊受怕，不用东躲西藏，
就可以去阴曹地府做一对长相厮守的夫妻……」
「但还是要投胎的呀……」我了解姐姐的心情。此时她对生命已没了留恋，
除了我……「那咱们便先约好，下辈子相公你来做哥哥，姐姐当妹妹……还要做
兄妹，还要做夫妻……」
「好，咱们约好了……」那里我们没有再多呆，在那条巨蛇离开之后，我和
姐姐就马上动身走上去白府的路。走了约摸半个时辰，我停住脚步原地转了一圈，
看了看周围……奇怪了，这一路上竟没碰到一个行人……
早晨行路的时候，因为天色尚早，也没察觉什么异常。但现在已是正午，怎
么……还是一个人也看不到？虽然此刻我并不希望被人看到，我和姐姐是在逃难
呢，但如此怪异的事情却让我心中异常忐忑……
「相公，怎么了？」姐姐看到我奇怪的举动，出声问道。
「没什么……咱们继续走吧……」
我不想让姐姐再担心了。四周虽艳阳高照，风和日暖，我的心中却隐隐有些
寒意……但没过一会，就见远远走来一个人。看来是我多心了！这两天心神一直
绷得紧紧的，偶尔的风吹草动都会让我紧张半天。待走近了些，才看清是位绿衣
少女，面容娇美。只是在看到我之后，脸上却笑得像花一般……小青？
没等我反应过来招呼她，小青便在不远处停了脚步，呵呵笑道：「许仙，你
不是真的来讨伞了吧？瞧你的模样还好，却这般小家子气，一把破伞还讨来讨去
的！」
我暗呼冤枉，正要解释来意，却听小青又娇又脆的声音连珠炮似地迸出：
「讨伞便讨伞吧，还带了个美人来，干什么，想带来和我家小姐比比是幺？」
「没有……」但我的话又被小青给打断了。
「没有？没有什么啊？那日你在船上眼睛就不安分，不安分也就罢了，后来
居然追着上来送你那把破伞。现在倒好，找上门来了……」
「我是……」可怜的我还是没把话说完。
「你真是这样啊？没冤枉你吧！现在这般便好了，有我小青在，你便别想染
指我家小姐一根头发……」顿了一顿，小青看了看拉着我手的姐姐，接道：「有
了这般的漂亮姐姐还不满足啊？姐姐你跟着他可别吃了亏……」好刁蛮的小丫头，
难道这次白府之行便只能到这了。
看小青的这般架势，怕是没指望了……没指望便没指望！我的脾气也给带起
来了……和女人斗嘴没意思，更何况小青这样半大的小丫头。如今这条道既已绝
了，心中便已打定主意，纵然是逃往天涯海角，我也不会让姐姐再受到丁点伤害……
我不吭一声，当下就转过头，拉着姐姐往回走。此时姐姐处处以我为主，顺
从地跟着我动作。
刚走几步，就听见后面小青急道：「哎？许仙……说你小气还真不是冤枉了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样……」我没搭理她，沉着脸继续往前走。
心下却思索开了：许仙你何时变得如此不顾大局，和小丫头怄什么气。姐姐
跟着你浪迹天涯又算个什么？眼下只有白府是相对安全的地方。只为小青的一番
话就退缩了……至于幺？
「哎！你回来……小姐让我带你去见她……」我脚下不由自主地一顿，立住
不前。小青的那句话却一直在我耳边回响……白素贞真的在等我幺……
正当我茫然不知所措之时，却听见耳边姐姐轻声道：「那位小姐可在等着你
呢……还不快去见她……」声音虽轻柔，但却掩不住那浓浓的醋意。我轻轻一捏
掌中的小手，递过一个不解的眼神。忽又恍然大悟，原来姐姐以为我一听白素贞
等着见我，就停住脚步不舍得离去了……
我心中不由得气急，姐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容易吃醋了……沉默了一会，我
只得硬着头皮回过身，冷声道：「那就请青姑娘带路吧！」话说出口后，我才发
现我的口气竟是如此之冷。看来我潜意识中还是不能完全放下脸子，端端的只小
青一句话就妥协了……
小青听到我的口气，并没在意，却「扑哧」笑出声来，连声道：「好好好，
许大官人大驾光临，小女子有失远迎，又出言冒犯，还望大人大量，别与小女子
计较……」接着眼睛一瞟靠在我身侧的姐姐，又笑着道：「许大官人请随小女子
来，嘻……」
说罢便一扭蛮腰回头走了。这是引路的样子吗？我瞧着前面小青扭动的细腰
丰臀，咽了口口水，心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受你点奚落就忍下了，日后若让我
逮到机会将你弄上床去，你便知道我的厉害了……嘿，小丫头年纪不大，身材倒
是和脾气一般辣……
姐姐拽了拽我的手，似是问我要不要跟上去。我没有回答，只是往白府方向
迈开了脚步。姐姐便紧紧拉住我的手，随我行路。行了不远，小青突然停住脚步，
回过头来朝我们诡异地笑了笑，又压低声音道：「你们可不要跟丢了喔……最近
这一带可不太平，有怪物！」
刚说完这番骇人的话，却又「咯咯」笑出声来。她笑，我和姐姐却笑不出来……
定是那条巨蛇……
「青姑娘……我们……我们刚才看见了！」姐姐的声音有些发颤。
「哦？真的幺？那它怎么没有吃了你们？」小青依旧在笑，但又转头往前走
了。
「真的，我们看见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它会放过我们！」我紧追几步，拉近
了和小青的距离。
「既然放过你们不就成了！」小青脸上笑意未减。
「那……那为什么不快些搬家逃了？
还有……你一个姑娘家跑出来，不害怕幺？」
「谁说没人逃？周围农户都跑光了，瞧……」说着，小青纤手指向路旁不远
处的几块农田。是啊……那农田……时下早已到了耕种的季节……
（全文完）
[ 本帖最后由 遨游东方 于 2011-4-2 08:0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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