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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意盎然] 【奴妻要翻身】【全本+番外1】【作者:猫眼黄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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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6章 释迦闼修探监(五)

  赶在水温下降之前,他把小猪猡从头到尾地揉按清洗了一遍。肉嫩身体上的
可怕青紫和牙印淡了许多,肌肤变得红通通的,暖乎乎的,散发著清茶乳甜味儿
和淡淡的药香。狭长暗眸里终於露出满意的神色,在捞出水的刹那,立刻用最柔
软厚密的绒毯将她紧紧裹住,把所有的热暖严实锁住。

  低头看著怀里裹成粽子的小猪猡,眼中闪动著自己也不知道的疼宠和温柔笑
意。弯月秀眉再没有痛苦地皱起,湿漉漉的浓翘眼睫轻轻阖著,仿佛两只歇憩的
美丽蝴蝶,遮盖住生动乌亮的大眼。豔粉粉的颊,红嘟嘟的唇,衬上五分羞窘,
三分紧张,两分瑟缩,实在让人看得又爱又怜。同时,那股想要欺负逗弄的念头
也在心里蠢蠢欲动。

  忍不住在那张红嘟嘟的花瓣圆唇上撮吸一口,又以颊亲昵地厮磨起豔粉粉的
嫩脸蛋。仔细感受了一番热烫的细腻软滑後,这才招呼宫奴过来,将小猪猡的几
十根细辫子一一解开。

  发下搁了个热烘烘的中原暖龛。他拿起干燥的软布蘸去黑发上多余的水分,
然後五指成梳,不断地轻捋湿发,耐心地在暖龛上烘烤。发细如丝,滑如缎,只
长到了背心,一缕缕从指间流过,像一根根润湿的羽毛从他的胸腔中轻轻拂过,
撩起淡淡酥软。

  这是他第一次为一个女人洗浴,也是第一次为一个女人烘发。连他自己都不
曾料到,一双提刀杀人,染满血腥的手原来也能如此轻柔细腻。没有故作,没有
尴尬,所有的动作就这麽自然而然地做了出来。有种温软的东西像春水般在胸腔
回旋流淌,浸润了整整一颗心。

  在纳木阿村初见这个女人时,他只觉得她肮脏、狡猾、柔弱却又有著一股易
於常人的坚韧,不由生出了几分兴趣。果然,她熬过了残酷惨烈的屠杀,熬过了
烙下奴印的剧痛,也熬过了长途跋涉的饥寒。

  她杀死獒犬的那把奇异短刀被他随时揣在身上,藏在刀柄里的许多器物他琢
磨了许久也没弄明白它们的作用。每每端详那把刀时,眼前就会浮现出一双伤痕
累累,鲜血淋漓的手臂。大夫疗伤涂药时,她痛得浑身发抖,眼泪横流,呜咽低
叫。可这样一个柔弱得一拳就能打死的女人竟然杀死了一头要三四个普通士兵才
能勉强对付的凶残獒犬,那份悍猛的意志足以让许多男人赞叹折服,也难怪她会
得到银猊的青睐。

  要在恶劣的雪域中生存,靠的就是悍猛和顽强。博巴人崇尚强者,鄙夷懦夫
,弱者只有被宰杀被奴役的下场。

  然而矛盾的是这个女人又真正是个胆小怯懦的女人,她怕他、怕银猊、怕王
、怕所有对她生命造成威胁的东西。整日里如同一只惴惴不安的草原小鼠,几乎
对所有的人都保持著一定的警戒。她逆来顺受,卑微匍匐,低贱如畜牲般由著人
践踏。但在不经意间,却总能发现那双漠然沈寂的大眼里会掠过一股对生的强烈
渴望。

  坚强柔弱的女人不是没碰到过,然而像她这样为了活命可以扔掉所有的女人
却是第一次见到。她的底线很低很低,只要能活著,似乎就可以忍受一切。包括
像牲畜般和獒犬同吃同睡,包括被男人欺辱凌虐。不过,若是谁碰触了她只求保
命的底线,便连王都敢撕打怒骂。

  这头小猪猡,真是出奇得有趣,又出奇得惹人心动心痒。

  释迦闼修第一百零一次後悔当初没有立刻向王讨要小猪猡。他只是想看看这
个女人成为獒奴後会有怎样有趣的表现?想看看她究竟能熬多久?结果却在一次
次的注视中,不知不觉地喜欢上了。想来王多半也是和他一样,在一次次自以为
是的逗弄中,不知不觉地被勾了心神。

  奴隶,哪怕是王宫里的奴隶也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低贱东西。以他高贵显赫的
身份而言,大可任意打骂宰杀宫奴,要一个女奴的身体更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可
是,除了王赏赐的宫奴外,他从不奸淫不属於自己的烙了穆赤王家奴印的女奴,
他固执地认为这是对王的忠诚。

  他并不急著占有小猪猡,他会耐心地等待,等著王的妥协,等著王将她送出
去。到那时,他虽然不会像守护王和法王一样以忠诚去守护她,却会给她所有他
想给的。

  唇角的淡笑浮出柔和的宁馨,他理好已经烘干的丝缎乌发,用一根彩带细细
捆束。低头朝她嫣红的耳朵喷吐热气:“小猪猡,我要给你上药了。”

  早在释迦闼修为她按揉瘀伤时,罗朱就因淡淡的疼痛从软绵绵的酥意混沌中
慢慢清醒过来。

  心知游走身上的大掌是在为她疗伤化瘀,也知那双大掌没有半分淫邪挑逗,
脸颊仍是止不住地发热发烫,身子由内而外地涌出股股燥热。包裹身体的浴水好
像含了无数根小小的针毡,刺得她浑身都不自在。当那双大掌覆在小腹揉按时,
残余的冰寒被一股比浴水还滚热的气流驱散,隐隐的绞痛也被那股热流融化,她
又舒服又羞怯,又紧张又恐惧。即使释迦闼修说过不会奸淫她,可她还是怕那双
大掌突然探进腿间,粗暴地玩弄已经灼痛难耐的稚嫩,要知道那可是头有前科的
凶兽。

  她不敢睁开眼睛面对释迦闼修,诚如他所说,她的任何反抗在他面前都是无
用的。这些禽兽男人只会随心所欲地行动,根本就不会顾虑她的想法,她的感受
。她只能逼著自己放松身体,暗暗祈祷这场折磨人的洗浴能快点结束。

  折磨人的洗浴终於宣告结束了,她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唇被偷袭,脸颊被侵
占,发辫被解散,凶兽男人抱著她,又亲手为她烘起湿发来。如此反常的恐怖温
柔吓得她更不敢张眼,只能僵直地躺在他怀里任他为所欲为。

  每当修长的手指从绷紧的某处头皮穿梭而过,那里就传出松弛的舒适。热烘
烘的暖气从下方升腾而起,渐渐的,她的神智被烘烤得恍惚起来。

  小时候,她住在低矮的小巷瓦房里。一天放学回家,她正磨磨蹭蹭地走著,
忽然看见一个阿姨抱著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坐在屋门前,手指在女孩湿漉漉的
发间不停地捋动翻找。女孩垂落的长发下接著个廉价的塑料盆,盆里盛著褐色的
水液,一股酸醋味直冲鼻子。

  阿姨满脸的慈爱温柔,仰躺的女孩闭著眼睛,唇角翘得高高的,看起来似乎
很幸福。

  “阿姨,你们在做什麽?”

  她记得,当时她很好奇地问了一句。

  那阿姨抬头,看见她目不转睛地盯著,笑著解释道:“我家妮子招惹上了虱
子,我正用醋给她洗头,捉虱子呢。”说完,嗔怪地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脸蛋。那
女儿没有睁眼,却咧嘴对母亲做了个调皮的怪相,惹来母亲又是嗔怪的一个轻拍


  第二天,她在学校里打听到谁长了虱子後,便时常故意接近。没过多久,果
然也招惹上了虱子,痒得她恨不能挠下一层头皮。她连忙把这个情况告诉给好不
容易才回一次家的母亲,母亲没有拿来倒了醋水的塑料盆,也没有让她躺在怀里
,更没有在她发间细细翻找,只是把她带到理发店里理了个光头,然後给她买了
一顶帽子。

  当天晚上,母亲和碰巧也回了家的父亲大吵起来,彼此指责对方不关心孩子
。吵到最後,气鼓鼓的两个人各自扔下五十块钱,便都摔门离去了,只剩她一个
人蜷在被窝中无声流泪。

  天亮时,她收捡起被子上的一百块钱,把巷子里见到的捉虱子的一幕悄悄埋
进记忆的深渊,继续按部就班地一个人上学、放学、吃饭、睡觉。

  原来仰躺在一个人怀中,被人轻柔地捋发,是这种温馨舒适的感觉,怪不得
那个女孩的嘴角会翘得老高。只是,那个女孩很幸福。她呢?涌动在心口的东西
为什麽复杂得辨不出来?

  作家的话:

  咳咳,偶小时候不慎沾染上虱子时,就被娘亲大人这样捉过虱子。虽然虱子
一连捉了好几天,躺娘怀里又不能动弹,不过感觉真的很幸福,懒洋洋的直想睡
觉。

  而偶滴同学就很不幸了,娘亲早死,当爹的就直接给她理了个光头,戴上顶
帽子。长大後,她时常念叨这是她心灵上永远的创伤。

第097章 释迦闼修探监(六)

  耳朵被一股炽热的气息包裹,尾椎骤然升起的那丝酸刺酥痒将她从恍惚中拉
出。

  罗朱突地张开眼睛,直直对上一张粗犷英武的黝黑脸庞。那张脸,那双眼曾
经是残佞狰狞的、是血腥森厉的,但此刻却氤氲著几分暖融融的疼宠。视线一个
模糊,面前的人突然与记忆深处给女儿捉虱子的母亲重叠,再看,却又完全不像


  望著那双依旧盈著疼宠的暗色长眼,她瞠目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

  一头凶兽……疼宠她!这怎麽可能!

  凝看过来的乌黑大眼有迷茫困惑,有震惊错愕,有慌乱无措,鲜灵灵地像两
只小钩子,一点点勾扯著他的心。真想把这双生动的大眼睛挖出来,握在手心里
谁也不给看。

  “不说话就是同意了。”

  手指轻触她微张的唇瓣,释迦闼修从宫奴手中接过药膏,挖出一小团,柔声
笑道:“小猪猡,闭上眼睛。”

  柔软的粗莽声似乎带著奇异的魔力,清醒的理智告诉她要反抗挣扎,身体却
僵硬得半分也动不了。对她凶狠残酷、冷漠无情,她虽恐惧得厉害却清楚地知道
该怎样应对,怎样保命。可面对一头凶兽突然而至的陌生温柔,她除了感到惊悚
茫然外,还感到异常的心慌和无措,迫切地想要躲开。

  是的,是躲开!是逃离!

  扎西朗措给过她温柔,那是种细水长流、默默浸润,让她温暖宁馨,愿意成
家的感觉。凶兽给出的温柔却让她模模糊糊地觉得身後好像有一个卷著飓风的可
怕黑洞,正朝她张著狰狞贪婪的嘴。掉下去,就是一辈子的万劫不复。

  神智没有了混沌恍惚,身体也早没了绵软惬意,她甚至为自己的一度沈溺感
到难堪和羞耻。但她也明确地认识到现在的自己根本无法从凶兽的手中逃走,更
无法阻止凶兽要做的每一件事。暗暗深吸一口气,强迫狂跳的心平静下来,她告
诉自己这具身体不是她的,无论遭受什麽猥亵轻薄都可以当做不存在。

  她尽量保持淡漠冷静地闭上了眼睛。只有蜷在身侧的微微颤抖的手泄露了她
的惶恐紧张和自欺欺人。

  紧裹在身上的绒毯被揭开一道细缝,透进一丝凉气,但拥抱身体的胸膛和手
臂却散发出团团湿润的热息。粗砺的温热手指裹著温凉的滑润药膏涂抹上红肿的
眼睑,一股清凉泛开,涩痛感顿时减轻许多。那手指下滑到肿胀的唇瓣,涂抹一
圈後,钻进口中,将里面的小舌也均匀地涂了一层。药膏散发著淡淡的莲香,化
在嘴里微微带甜。

  清透的涎液被药物刺激出来,喉咙反射性地发出极轻微的抽动,咽下了过多
的莲香涎液。

  当涂染了药膏的暖热手指滑到破皮红肿的乳点兜转时,一股细小的酥麻电流
飞蹿而出。幸亏她及时抿紧了唇瓣,才压下冲口的吟哦,身体却无法控制地轻颤
起来。怎麽办?身体开始对一头凶兽的抚弄产生出女性本能的反应了!她明明是
避之不及,惧怕不已的啊!

  惶恐无措中,粗砺温热的手指离开乳点,滑到她的大腿内侧,把药膏轻柔地
涂在被擦伤的地方。

  上药不同於化瘀,一个是慢慢地调情似的摩挲,一个是以掌心沈稳揉按。在
闭上眼睛,失去浴水的间隔,神智清醒後,身体变得更加敏锐,她能清晰地感觉
到温热粗糙的手指沿著大腿内侧一点点抚摩到了腿根,十分得色情淫靡。身体越
绷越紧,越来越僵,微微的燥热中,细细密密的汗珠争先恐後地冒出肌肤。在清
凉覆盖住灼痛,肆意地从腿间花瓣上蔓延时,她终於憋不住地嘤咛了一声,随即
立刻死死咬住下唇。

  此刻,她极度害怕的居然不是释迦闼修这头凶兽的色情上药,而是自己失控
的女性本能。

  不知道是行经的缘故,还是察觉到她可笑可怜的惶恐紧张,男人发出了一声
意义不明的低笑。徐徐涂完药膏後,手指并没有继续亵玩轻薄她,而是轻巧娴熟
地在她腿间系上了一根厚软带子。一股黏热涌出,不偏不倚地浸润进了带子里。

  轰——

  在反应过来那是什麽东西後,罗朱简直羞窘得恨不能一头碰死,眼睛更是闭
得紧紧的,心脏紧缩得连气都差点忘了喘吸。全身上下瞬间燎原起熊熊大火,每
寸肌肤都是一片滚烫火热,比刚才的浴水温度还要高。被这头算不上熟悉,时常
让她畏惧的凶兽亲到身体发软,大脑发昏的地步是她愚蠢了;被这头凶兽揉捏轻
薄得起反应是她变异了,上述种种她都勉强认了。可为毛这头凶兽还要动手给她
弄好女人最隐私的事情!尼玛的这……这算什麽事!抑制不住地颤抖中,她想抓
狂地尖叫,想跳到释迦闼修身上狠命地撕咬,用力地践踏。

  释迦闼修把她所有的变化都看在眼里,想起第一次碰触她时,肉嫩身体的干
涩冷情和大眼中的惊恐绝望,心情更是空前明媚。吃吃笑起来,接著将内衣和厚
实的精棉夹衣一层层替她穿戴整齐,抱著兀自战栗的她送进宫奴早就在干草堆上
铺好的厚软被褥中。

  “小猪猡,更换的带子放在被窝边的木盒里,食物盛放在旁边银盒中,皮袍
盖在被子上,起来时记著穿。”他低头在她火烫得能煮熟鸡蛋的小脸上落下两个
轻吻,刚要起身离开,衣襟却被一只粉红纤秀的抖颤肉手抓住。

  “等……等等!”罗朱开口唤住他,眼睛仍是紧紧地闭著。不是不想张眼,
实在是在这种情况下张开太难。

  “怎麽了?”含笑的暗哑声不同禽兽王的冷硬平漠,带著戏谑的暖融和点点
宠溺。

  为什麽一头残佞的凶兽此刻会拥有这种暖厚得腐蚀心脏的声音?为什麽他不
朝她狰狞地冷笑,嘲讽地讥诮,凶狠地踢踹?罗朱在心底疯狂地咆哮著,惊惧地
发现那声音正在一寸寸地瓦解著她的惶恐,她的羞愤,她的戒备,冲击著她设在
身周的那道坚如堡垒的防护罩。她不要再待在地牢里了,这个诡异的地方会让她
变得愚蠢,变得无措,变得再也不像自己。

  “你……你说我照实说了就会放我出地牢的。”她涨红著脸,咬牙道。即使
没睁眼,她也能敏锐地觉察到有两道暧昧微热的目光落在脸上。

  释迦闼修闻言一怔,继而扬声大笑起来,“小猪猡,你如此大逆不道地冒犯
了王,不死就是奇迹了,还妄想著出地牢?”手掌拍著她红扑扑滚烫烫的脸蛋,
把她的肉爪子从衣襟上拉下塞进被窝里,“惹怒了王,谁都没办法放你出去,你
还是安安心心地待在地牢中吧。”

  “你个骗子!”罗朱顾不得羞臊,忽地张眼怒声骂道。

  “我只是让你先说说看,可从来没承诺过一定能放你出去。”释迦闼修邪妄
地挑眉,不怎麽诚心地安慰道,“乖,等王气消了,自然会放了你的。”

  罗朱噎住,没错,这头凶兽从头至尾就没说过一定会放她出去的话。是她昏
头昏脑地蠢毙了!

  作家的话:

  咳咳,亲亲们滴各种关於角色滴讨论偶都仔细看了,谢谢亲们滴支持和意见


  偶仔细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跟著原本滴构想和感觉走。偶是这样想滴:

  1、只要是有男女主角,金手指就是肯定要开滴,不然就爱不起来。

  2、私以为恋爱滴人都是白木滴,都是不像平常滴自己。如果禽兽王没改变
,在罗朱面前始终是血腥恐怖滴,那他就一辈子都抓不到罗朱。(个人觉得禽兽
王滴改变其实一直都有。没杀了罗朱还不算突兀吧?呵呵)如果罗朱一直都是强
悍地冷静隐忍,这文就成了篇虐爱。

  3、罗朱是个缺乏爱,且没有安全感的读大学滴二十岁女孩,只在生命受到
威胁时才会有超强的冷静、隐忍和悍猛。其余时候,难过了,脆弱了,高兴了,
愤怒了,恐惧了......其实也和大多数女孩一样。但不一样的是因为生活
的环境不同,她更善於及时控制调试各种情绪,她一直寻找滴就是一份能够停驻
的安心。如果偶没码出来,是偶滴错,亲们见谅她的白木吧。

  呵呵,这好像是在作自偶辩护一样。吸纳亲们滴意见,以偶滴设置为指导思
想,继续码文。(表要丢板砖,这就是身为亲妈滴码字特权。)鞠躬下台。

第098章 释迦闼修探监(七)

  可恶!可恶!太可恶了!她恼羞成怒,又升出在那张嚣张的脸上狠狠抓挠践
踏的冲动。可是才一撩被子,就是股凉飕飕的冷气钻入,冻得她立刻打了个哆嗦
。对才享受过无比温暖舒适的怕冷身体来说,浸骨的寒冷不亚於一个锤炼身心的
巨大挑战。

  禽兽王气消了就会放她出地牢?这是哪国的天方夜谭?就凭她对禽兽王的冒
犯,死上一千次一万次都不够。让她喘气活著,指不定是为了终身监禁,终身折
磨。

  她抓紧被角,咬牙憋屈地瞪著曾经误认为是希望,结果却是骗子的释迦闼修
,发出无言的悲愤控诉。

  释迦闼修戳戳她气鼓鼓的脸颊,只觉小猪猡这副从没见过的憋屈悲愤模样也
可爱得很。平心而论,他此刻最想做的是把她揣进怀里,抱回家肆意捏揉把玩。
但他不敢冒险,以王的脾气而言没当场弄残小猪猡已是罕见,如果擅自放小猪猡
出来遛躂,就算王被她勾了心神,也很可能会失去理智地对她施以酷刑。唔,把
小猪猡放在王身边,还是有些不放心呵。

  心里微微一动,眸光若有似无地掠过右侧牢房中安静得像是不存在的凸起草
堆。他凑近罗朱的耳朵,以两人才可听闻的声音低声道:“小猪猡,如果王放你
出了地牢,哪怕被脱得精光也别违逆反抗他。你要是怕了,就使劲地哭,千万不
要隐忍著。”

  说完,他迅速起身,在罗朱惊愣的目光中扬长出了牢房。

  六个已经把一切都收拾妥当的宫奴连忙抬得抬,抱得抱,亦步亦趋地跟在他
身後。

  牢门再次被链锁死死关住,罗朱躺在软绵绵的被窝里,目送那道高大剽悍的
背影。皮袍的袖子依旧束扎在腰间,後摆沾著些肮脏的草屑,挽到上臂的衣袖还
没放下,和初来的庄重华贵相比显得狼狈了许多,也似乎容易亲近了许多。

  他为什麽笃定禽兽王会放她出地牢?

  “要是怕了,就使劲地哭,千万不要隐忍著”是什麽意思?难道禽兽王还会
怕女人哭?

  他曾提醒她不能在烙印时晕过去,曾告诫她不能爬上禽兽王的床榻,现在又
教她怕了就使劲哭……这凶兽一般的男人真的……在疼宠她!那他以前对她的凶
恶残忍又该怎麽算?

  她捏著穿越以来盖的最绵软厚实的被褥边角,陷入深深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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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队正大人,您出来了?”看管地牢的狱长一见释迦闼修的身影,立刻躬
身迎了上去。在看到尊贵的烈队正大人脱了皮袍袖,高挽夹衣和内衣袖子,胸膛
与头发半湿的狼狈模样时,心里惊疑不定,面上却不敢有丝毫异样神情流露。

  “嗯。”释迦闼修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慢条斯理地放下挽至手臂的袖子,
又俐落地穿戴好皮袍。身上的衣袍被小猪猡泼溅起的水花淋了个半湿,浸寒却不
会对他造成半分伤害。想到最後离去时,小猪猡亟欲揍人,又骇怕寒冷的憋屈愤
怒模样,心里的喜悦就止不住地一层层泛起。

  抬脚跨出昏暗的地牢暗道,一股强劲阴寒的雪风夹杂著大片雪花迎面吹刮而
来,头发被吹得四散飞扬,袍角翻卷,呼呼作响。放眼望去,不管是山峦还是坡
谷,都铺上了厚厚的积雪。

  他从宫奴手中拿过狐皮帽戴上,抬头望了望天,天穹阴霾黑沈,看样子会有
好几天的连绵大雪。如果今晚王还不放小猪猡出来,就只有把银猊洗刷干净後送
进牢房。不过他也有些担心,如果银猊受不住甜美血腥的诱惑,兽性大发地吃人
就糟糕了。

  要不,先去探探王的意向。他微移脚步,打算退回暗道,沿密道进入王宫,
眼前忽而闪过隐匿在阴暗草堆中的一双棕色大眼。抬起的脚又倏地顿住,他怎麽
忘了,那里面还关著一个极不省心的家夥。有他在,小猪猡应该不会出大问题的


  眉梢漫不经心地斜斜挑起,唇角的笑在阴冷的风雪中变得不可捉摸。腰间长
刀忽地弹出,在空中划出几道雪亮完美的半弧。

  砰——砰——砰——

  鲜血喷溅,重物倒地。

  六个尾随在後的宫奴全部被拦腰斩成两端,粘稠的殷红和花花绿绿的肚肠混
著浴桶之类的杂物洒落在洁白的雪地上,鲜明夺目。失去了下身,六个宫奴却还
没有完全断气,她们美丽的面孔因恐惧和痛苦狰狞扭曲,啊啊嘶叫著在雪地里挣
扎爬动,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蜿蜒血色。

  释迦闼修残佞地看著满地爬动的断体,锐利的刀尖轻点雪地,一道刺目的殷
红蜿蜒过刀身,片刻凝固成红色的冰棱。他的帽子、脸颊、肩背都沾染了腥黏的
瓣瓣红梅,暗色长眼翻滚著冰冷腥厉,犹如一头凶残狠辣的野兽。

  待到爬动的断体彻底僵死在雪地上後,他才向一直候暗道口的狱长冷声吩咐
道:“收拾干净,尸体剁碎了喂獒。”

  “是。”

  突如其来的残酷杀戮让狱长面色一凛,连忙弯腰肃声应道。手臂一挥,从暗
道中迅速奔出七八个兵士,手脚麻利地拾捡起杂物和断肢来。

  冷眼看著兵士忙活。俄尔,手腕突然一个翻转,长刀铮地一声收进刀鞘,他
侧头向狱长淡淡问道:“关押獒奴的第三道地牢里统共有多少个囚犯?”

  “回烈队正大人,统共有二十六个。”

  “除了獒奴和临侧牢房里的囚犯外,其余的在今天晚上全部提出来杀了。”
森冷的语气和吹刮的雪风一样,割得人肌肤发痛,骨头发寒。

  “是。”

  狱长没有任何异议地恭敬领命,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在古格,王家亲
卫黑旗队烈队正大人的地位堪比副相,深受王的信任。除了活腻的人,没有人胆
敢轻慢他的话语和命令。烈队正大人轻易不会出刀,一旦出刀就是修罗地狱般的
赶尽杀绝。从某个角度来说,他比王更加嗜杀恐怖。

  释迦闼修转眸看向诚惶诚恐的狱长,冷硬的唇角荡开一抹狞笑,伸手拍拍他
的肩,关心道:“冬日太冷,注意别让兵士们冻著了,另外记得提醒他们别有过
多的好奇心。”

  “是!是!”狱长不断地点头保证,冷汗冒得更多。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他不介意被囚犯和宫奴看见他的温柔,知晓他的弱
点,可是他们听到了王身体的秘密就该死。啧啧,不是他心狠残忍,只怪小猪猡
当时嚷嚷得太大声了些。

  低头看了看干净的手掌,很好,没有沾染到血腥味儿。双手拢进袖袍中,粗
砺的指腹留恋地相互摩搓了一下,那上面似乎还残留著小猪猡肌肤的细腻嫩滑触
感。

  抿唇一笑,大踏步走进雪风中。他还要赶往托林寺向法王报告地牢里的事,
相信王被小猪猡吐酸水,打骂的遭遇一定会取悦法王的。

第099章 阴郁的禽兽王(一)

  昨天,王在议事厅宴席中上演的一出獒犬吃活人的戏码,随意就将十几个贴
身宫侍杀得一干二净的残酷虽然吓坏了一干宾客。但对古格众臣来说,这不过是
司空见惯的事,他们惊归惊,惧归惧,却也不至於像那些没中用的宾客一样面色
惨白,冷汗直冒。

  当时宴席散了後,三两个要好的大臣还聚在一起嘲笑那些宾客的怯懦。可俗
话说,风水轮流转,谁也没料到只不过一夜光景,就轮到他们面色惨白,冷汗直
冒了。

  今日的王身著玄黑织锦盖皮袍,袍面上绣著张牙舞爪的金色飞龙。襟领、双
袖和下摆均镶著珍贵的雪豹皮,雪豹皮边内紧压宝蓝色锦缎,上面以扁形金银线
镶饰。胸前挂著一串九眼天珠和两串嵌著包金黑曜石的红珊瑚项链,朱红色绣金
缎面双腰带下悬挂著一串镶嵌了红宝石的精美日月纯金洛松。前腰斜挎著一把乌
金色的十六瓣骷髅蓝宝石莲纹长刀,雪白的绸缎夹裤束扎在一双暗赤色的高筒厚
皮靴内。

  这就是众多大臣在今日仔细观察所得,他们几乎已经数清楚了王皮袍上雪豹
皮毛的斑点个数。原因无它,只因为没人敢像往常一样抬起头与王肆意讨论国事


  当王一出现在议事厅时,所有的人都敏锐地发现王虽然还是一派威严冷漠,
但身周好似笼罩著一层浓郁腥厉的黑气,一双锐利的暗褐鹰眼阴鸷沈暗,比叼尸
肉的秃鹫还可怕千倍。

  等王坐上王座,更是不得了。王座後面壁画中那个口叼生死轮回图,面相狞
恶凶煞的阎摩鬼王简直就像附在了王的身上。深邃的黑暗无限蔓延,磅礴诡谲的
威凛带著铺天盖地的残酷杀气层层压下,直袭心脏。压得他们不仅不敢抬头,连
气也不敢大喘一口,後背更是冷汗直冒,瞬间湿透了内衣。

  这样可怕的王通常只会出现在战场上,出现在敌人面前。为什麽此刻会莫名
其妙地出现在他们面前!昨日宴席上,王就算杀了人,当时的情绪看起来也还很
正常啊。

  众臣惊惧难安,偷偷用眼角余光彼此询问,得到的却都是一片茫然。人人心
里俱是一沈,目中隐透骇恐,脚底板升起一股阴冷惊悚的寒气。完了,难道是他
们中间又出现了背叛古格、背叛王的逆臣?

  先王去世後,古格陷入混乱,王与六个同父异母的兄长进行了激烈的争夺。
最终踏著六个兄长的头颅,以十七岁之龄登上王位。登位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六个
兄长的所有子嗣,无论男女全部斩杀献祭。此後六年,王一边发展古格国力,一
边四处征战扩张领土。如今,古格已是前所未有的强大,统一整个雪域指日可待


  王,穆赤?赞布卓顿是历任古格王中最英明睿智的王,同时也是最冷酷残忍
的王。

  他处理国事果敢冷静、雷厉风行、奖惩分明,随时将民众放在首位,但他的
脾性却又阴鸷暴虐,嗜好酷刑,视人命如草芥,古格民众无论贵贱都对他又敬又
畏。

  三年前,曾有臣子与大元朝勾结。王一经查明,立刻将此大臣家中所有人,
不分男女老少全部扔给吃了药的獒犬奸淫。致死後,几十具尸体被扔到王城广场
暴尸三日。最後剁成肉酱,由法王念咒,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轮回。

  从獒犬实施奸淫开始,每一个臣子都由几名黑旗队侍卫名为伺候,实则押守
地被迫在场观看,直到法王做完法事後方才释放回家。回家後,大家接连几天都
毫无例外地噩梦连连,有个别人的噩梦甚至长达数月,弄得整个人形销骨立,憔
悴不堪。自此,谁都不敢再生贰心,面对王时,那份敬畏绝对是从内心深处由衷
发出的。

  今日,王究竟为了什麽事,竟变得如此恐怖?朝堂之上真的有人吃了豹子胆
地生出了贰心?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转眼已过去小半晌。王坐在三级台阶之上的王座上,
除了不断地释放令人不敢抬头的威严血腥煞气外,便没说过一句话,而不说话的
王更加恐怖。

  那种恐怖像一把高悬在头顶的锋利大刀,不知何时就会毫无预警地掉下来,
砍断脆弱的脖颈。

  四十多岁的大相被众臣的眼神逼迫著,战战兢兢地上前弯腰行礼,试探问道
:“王,近日朝中可又有……有贰心的人?”

  赞布卓顿冷冷投去视线,丰润凌厉的唇轻轻一咧,反问道:“大相是说近日
朝中有贰心的人?”低沈浑厚的声音冷硬平漠到了极点,而极致冷漠的背後潜藏
著显而易察的嗜血饥渴。

  “没有!没有!王明察!绝对没有!”

  大相长著络腮胡子的黝黑老脸唰地褪去血色,腿脚一软,咚地跪倒在地。顶
著众臣如刀似剑的埋怨目光,惶恐地使劲摇头否认。王啊,臣下是在假设发问,
不是在陈述事实,您别误听!千万别误听!

  “王明察,臣等对王甘愿奉上全家性命,此生绝无贰心。”一干臣子全部伏
跪,异口同声地表明自己的忠心。

  议事厅里黑压压跪下了一大片,让赞布卓顿的心更加郁沈阴霾,狂躁焦怒。
冰冷威严的视线从一颗颗低埋的头颅慢慢扫过,搭在王座扶手上的手指蠢蠢欲动
,好几次都差点按捺不住地摸向腰间的魂刀。所幸还有一丝残余的理智不断地提
醒他,跪著的是对他忠诚不二的臣下,国事的运转还要倚靠他们。闭了闭眼,他
狠狠压下翻滚汹涌的杀人欲望,漠然道:“散朝。”

  散朝!

  这两个字对已被王的血腥威煞压得湿透了夹衣的古格众臣而言,不亚於是天
伦福音。至於今日上朝准备要议的事……那不重要,隔两天再提也是一样。

  “是。”

  众臣如蒙大赦,躬身低头,按照品级高低,从低到高,谦恭谨慎地倒退出门
。脚步小心而轻微,像是生怕误伤了蝼蚁的性命。待到退出议事厅,彻底脱离了
王的视线後,众臣才敢喘出一口憋在胸膛的冗长浊气,举袖拭去额上的汗珠。

  驻守在议事厅大门的黑旗队侍卫们挎刀执矛,在身後虎视眈眈地散发著肃厉
的凛凛杀伐之气。威慑之下,众臣在议事厅大门外面面相觑片刻,实在不敢当著
侍卫的面交头接耳,遂都怀著惴惴不安的心各自回家。只心里打定了主意,回去
後必要千方百计地打探出王失常的原因。再这样懵懂无知地被王恐吓,寿命都会
缩减好几年。

第100章 阴郁的禽兽王(二)

  厚重的朱红大门缓缓合上,议事厅里的光线暗淡下来,四周的壁画在森冷的
阴暗中变得分明鲜活,弥散著说不出的诡谲神秘。

  大厅最阴暗诡谲的地方在正首位,三级台阶用绛红色的毡毯铺就,边缘织著
蓝白色的龙纹和卍字纹。正中摆放著一张铺了珍稀虎皮的宽大王座,座前是一张
宽长案,上面堆叠了几份折子。

  赞布卓顿慵懒随意地倚坐王座,双手轻搭两侧扶手,眉峰紧蹙,鹰眸似阖非
阖,丰润的唇虽是微抿,弧线优美坚毅的线条却透著凌厉无情的冷硬。他似乎陷
入了沈思,又似乎只在假寐休憩。

  时间慢慢地流逝著,谁也不敢不经传召地擅自进入议事厅打扰王,宽阔空旷
的大厅沈寂肃静得仿若掉下一根针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静谧无声的赞布卓顿没有与阴暗融为一体,反倒以绝对的沈黑从阴暗中凸显
出悍厉鸷冷的轮廓。发间、耳垂、胸前、腰间的金饰和宝石在沈黑阴暗中闪烁著
幽森冷华的星点光芒,像是无数只阴森的眼睛。

  不舒服!很不舒服!浑身上下从内到外都越来越不舒服!

  臂弯和胸怀中像是失去了什麽东西,空荡荡的,让他的心烦躁不安,怎麽也
安宁不下来。所有的东西看在眼里都是无比的厌恶,恨不能挥刀砍成粉末。

  浓郁粘稠的血腥戾气在胸口久久徘徊不散,眼前不断地浮现出那个女奴清秀
的白嫩面庞。时而卑微、时而骇恐,时而绝望,时而痛苦,时而淡漠,时而流泪
,时而激愤,时而谄媚……如附骨之蛆,怎麽也挥之不去。

  一个低贱的女奴,竟敢不知死活地辱骂王,抽王的耳光,对王拳打脚踢,掐
拧撕咬,如此大逆不敬的言行,即使千刀万剐,碾成肉糜也毫不为过。

  所有胆敢挑衅古格王穆赤?赞布卓顿的东西,下场都只有死。这句活并不是
威胁,而是血淋淋的事实。可为什麽他口里说得铮然,心却怯懦地软了?

  想要强占她,鬼使神差地中途收了手。她来了经血,他依旧搂著她休憩。把
她甩下床榻时,无意识地控制了力道;踢她时,力量怎麽也灌注不进脚尖;踩在
她的背上时,腿肚挣扎得抽筋了也没踏压下去。她算计他,他虽然狂怒却还是选
择了信守承诺。最後踢出一脚时,他甚至不忍她赤身裸体地遭受寒冻,让她裹上
了厚实的羊绒门帘。此刻回想起来,他简直不敢置信,这般愚蠢的行径,居然是
他亲自干下的。

  那奴隶不过是从古格边境的纳木阿村中捕获的一个玩物,一个逗弄腻了就可
以撕碎丢弃的低贱玩物。他只是有些兴趣,有些逗弄心思。然而这些些的兴趣,
些些的逗弄却像早春的积雪,在不知不觉中悄然融化,一点点一滴滴渗进身体,
侵蚀灵魂。

  他清楚地意识到这是怯懦,是愚蠢,是危险,但始终下不了杀手消除祸乱的
根源。盘旋在脑中的是她血迹斑斑的花瓣圆唇,是一根香滑温热的糯软粉红小舌
,是一具肉乎软嫩、粉润滑腻的晶莹胴体。他曾做下了将危险掌控在手中的决定
,却万万没想到不过短短一夜,这危险就让他越来越失控,越来越不像自己。

  他蓦然发现他所有的空虚不适,所有的烦躁,所有焦怒都来源於那个女奴的
远离。一个多月来,除了生病的日子,她几乎时刻伺候在他身边。他已经习惯了
处理完国事後,抬眼就看见她或是沈默伏跪脚边,或是与银猊相拥相偎的纤细身
影;也习惯了时不时逗弄她、欺负她、威吓她一下的生活。他喜欢看她恐惧地瑟
缩颤抖,喜欢看她露出痛苦绝望的神情。在经过了昨夜之後,他又喜欢上吮吸她
嘴里的清茶乳甜,喜欢纠缠她的小舌嬉戏,喜欢使劲捏揉啃咬她那身粉滑又极富
弹性的嫩肉,喜欢那种抱在怀里的柔若无骨的肉绵软腻舒适感。

  身体慢慢生出几分燥热,从灵魂深处溢出的烦躁焦怒愈来愈盛,在体内疯狂
地呼啸激荡,寻找著倾泻的突破口。

  赞布卓顿的身体寸寸僵硬,突地起身,拔刀朝宽长案砍下。连续几个动荡的
黑金色半弧交错,长案瞬间四分五裂,案面上的折子散落一地。轻微的跌落声打
破了满厅的沈寂和肃严,在阴暗中更勾起一份惊悚的诡谲。

  双手握紧刀柄,鹰眸里的暗褐瞳仁急速收缩,沈暗如渊,锐利如剑。巍峨似
山岳的身躯从头到脚流溢出无边的黑暗腥煞,微卷的鬓发无风自动,唇角勾出堪
比身後阎魔鬼王的凶狞。

  喜欢?呵呵,他居然用上了一连串的喜欢。堂堂古格王难道真的会喜欢上一
个低贱的女奴!他想否定,却又不得不承认。

  如果不是喜欢,他怎麽会总爱欺负她、逗弄她、威吓她?如果不是喜欢,他
怎麽会对她的冒犯容忍了一次又一次?如果不是喜欢,他怎麽会明知她是令自己
失控的危险也下不了杀手?如果不是喜欢,他怎麽会贪恋她的身体?怎麽会强忍
蹂躏的澎湃欲望?

  “罗——朱!”他紧紧盯著乌金色的锋利刀尖,鹰眸森黑无垠,顿了顿,才
又极慢地吐出後两个字,“猪——猡——”四个字音从齿缝中迸出,好似带著彻
骨的恨,又好似带著不死不休的怨。

  魂刀在空中翻飞出一朵乌金色的刀花,随即被狠狠送进刀鞘,发出铮的一声
金属擦响。

  赞布卓顿仰天轰然大笑,浑厚冷冽的笑声在厅中回荡,在方形朱柱上穿梭萦
绕,撩起阵阵回音。

  博巴男人不分贵贱个个敢作敢当,从来都不是逃避的懦夫。既然明白自己是
喜欢了,那就一定要将这个女奴时时禁锢在身边,不能让她有一时一刻的离开。
她是他的奴隶,穷其一生都是他的东西。

  今日一早,烈就带著众多物什去了地牢,其心思已经太过明显。不过他永远
也不会如烈心愿地把这个女奴赏给他,但念在烈忠诚守护了二十年,与他似兄似
友的份上,只要开口求,倒是勉强可以把这个女奴借给他玩耍几次。

  大笑逐渐变弱,最後收敛成嘴角的一丝森冷轻勾。舌尖滑过丰润的下唇,仿
佛又尝到了那芬芳的乳甜清茶味儿。

  他推开议事厅正大门,驻守在门口的数名侍卫立刻躬身弯腰行礼。其中两个
侍卫走上前,恭顺娴熟地为他披上名贵水獭皮毛缝制的深褐披风,戴上镶嵌了宝
石的狐皮帽。接著又要为他戴上皮毛手套时,却被他举手制止了。

  天色已经昏黑下来,赞布卓顿跨步走下议事厅的正大门台阶,暗赤色高筒皮
靴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强劲的雪风迎面扑来,如冰刀般切
割著人的肌肤。饶是他皮厚肉粗,不怎麽畏惧寒冷,此时也不禁感到一丝冷寒的
刺痛。

  他忽然想到那个女奴似乎天生畏寒,昨夜一离了他的怀抱後,即便是在温暖
的寝宫中,肉嫩嫩的身体也是转瞬就冷得仿若寒冰,难怪她总喜欢搂著银猊睡觉
。他不喜那种冰冷,便将她一直抱在了怀里。她来了经血,他不仅没放开她,反
将阳物与她贴靠得更近。每当一股粘热涌出,浇淋在阳物上时,那里就会泛出一
阵难以言喻的舒畅惬意,简直让他欲罢不能。

  沿斜坡行出十数步,前方坡顶处凛凛站著一个雄健剽悍的银灰身影,雪风将
银灰的毛发吹得四散飞扬,那身影越发显得冷傲沈静,悍猛无匹。

  “嗷——”看见他走来,银猊甩动厚实的银灰鬃发,朝他发出一声低沈浑厚
的长嗥。

  鹰眸微微眯起,对上蓝色的三角吊眼,他微微颌首。

  深邃凶冷的蓝色三角吊眼霎时迸出喜悦的精光,银灰身影在风雪中抖了抖雪
花,随即化成一道银灰光芒,消失在茫茫雪色中。

  一头凶残冷傲的野生獒犬,一头从鲜血和战火中淬炼出来的军獒,统领数万
军獒的头獒,居然会对一个低贱的女奴如此上心,即便说出去,恐怕也没几个人
相信。

  冷厉的唇角逸散出一丝淡漠的自嘲浅笑,当初,他不就正是因为银猊这份怪
异的上心,从而对那个女奴生出了兴趣,结果却得到了一个让自己极度失控的危
险。

  犹记一个多月前,那女奴忽然滚到他的脚前,拦住他的去路。彼时,他毫不
留情地一脚踢出;如今,他踢出的脚再也没有了力道。

第101章 多吉的安慰(一)

  把罗朱从深深迷茫中拉出来的不是地牢里众多牢友突然变得诡异的聚焦目光
,也不是小牢友多吉的轻唤,而是浸骨的冰冷和下坠的绞痛。

  即便身下垫著两床异常厚软的被褥,身上盖著两床异常厚软的被褥;即便身
体被热烫的浴水烫暖过,被释迦闼修搓揉活血过。轮到她独自一个人睡时,四肢
还是一点一点地降温变冷了。暖热就像初春里吹拂而过的一阵轻风,给人浅淡的
温柔之後,留下的依然是寒彻的冷。

  冰寒蔓延到身躯,小腹里的暖融慢慢凝固,如同揣了一个冰团。剧烈的绞痛
随著冰寒重新卷土而来,大股黏热涌出,霎时让她惨白了脸,浑身都冒出一层细
细的冷汗。

  释迦闼修走了,那些宫奴也走了,这间牢房里又只有她一个人了。

  她翻了个身,朝向阴黑的牢壁,一动不动地蜷缩在被窝里。闭上眼睛,牙齿
死死咬住下唇,竭力抑制呻吟和翻滚的渴望。

  烈?释迦闼修,那个凶兽般的男人对她是一时兴起的玩弄,还是心怀叵测的
算计,亦或是真有几分男人对女人的怜惜,她已没精力去详细分析、仔细琢磨了
。此刻,她满脑子怀念的都是他那双在小腹上揉按的暖热大掌。大掌虽然粗砺凶
残,却能暂时融化她身体的冰寒,缓解小腹的疼痛。

  她也怀念纳木阿村的日子,和扎西朗措在一起睡觉时,男人暖热的大手一直
在她小腹上揉按,耳边至始至终都徘徊著呵疼的温柔呢喃,让她渡过了有生以来
最舒适的一次行经。

  她还怀念银猊在身边的日子,虽然无论洗刷得再干净,银猊身上都带著股淡
淡的野兽臊气,但它厚实的毛发里是永远都不会降低的热暖。在最寒冷黑暗的王
的寝宫中,它会用身躯包裹她,会用口含住她冰冷的手指给她所有的温暖和安慰


  她不知道女人生孩子的阵痛有多痛,但小腹里一阵赶著一阵的绞痛却让她几
乎咬破了唇瓣。四肢逐渐冰冷得麻木,冷汗泌出一层又一层,带走了残余的一丝
热气。内衣是湿漉的冰凉,冷冷地粘附在身上,衬得腹内的痛越发清晰,像是有
一把冰凉的尖刀在小腹里狠狠地翻搅。

  难忍的持续剧痛中她恨起了禽兽王,就是因为他的折磨,她本就畏冷的身体
才会受到寒气侵蚀,才会使行经的痛苦成倍增长。唇齿间泛开淡淡的腥甜,唇又
被咬破了。她心底无奈地冷笑,似乎自从沦为奴隶後,她的下唇就没有几天是完
好的。格桑卓玛回到了纳木阿村,回到了她的阿祖阿妈阿弟身边,结束了她痛苦
的奴隶生涯。那麽她呢?还要熬到什麽时候?神智在剧痛和寒冷中浮浮沈沈,仿
若永远也到不了岸。

  “姐姐,姐姐,你怎麽了?”

  耳边突然传来清清朗朗,如同雪水融成的小溪般明澈见底的呼唤。那声音近
在咫尺,不大的音量带著真挚的关切。

  她微微张开眼眸,破旧的光板羊皮袍角在有些恍惚的视野中晃动。勉力抬起
眼帘,看到了一张憨然灵慧,稚气狡黠的可爱脸庞。天生上翘的眉梢唇角染著浅
浅笑意,微凹的棕色大眼盛满了关心。

  是才认识的小牢友多吉,她咧唇对他笑笑,僵硬无力的面颊肌肉让笑容变得
有些扭曲难看。

  “没……事……”熬过前两天,後面就要好受多了。

  多吉担忧的神情并没有褪去,他不相信地摇了摇头,举起有些肮脏的破旧袖
子轻轻拭去罗朱额上的冷汗,厚实的唇瓣不满地撅起,“姐姐骗我,你的脸比雪
还白,额上全是冷汗,把头发都浸湿了。”顿了顿,咬著下唇,洒满金色阳光的
棕色大眼黯淡下来,有些伤心地说道,“我躲在草堆里看见烈队正大人给姐姐包
扎伤口了。姐姐肯定是嫌弃我的衣服太脏,所以才不要我包扎。”

  咳咳咳——咳咳咳——

  罗朱倒吸冷气时,一个不慎被口水呛到了,惨白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好像
雪地胭脂一般,晕染出几分明丽的旖旎。尼玛的释迦闼修光记著让宫奴挡住牢房
正面,忘记挡住牢房侧面了!那……洗浴、烘发、涂药、系经带等等暧昧事件不
是全曝光了!曝光不打紧,为毛还是曝光在一个十一二岁的孩童面前?

  “没……咳咳……没有……咳咳……”她躲在被窝里,急忙摇头否认。极度
的尴尬羞囧,苦逼悲催之下倒暂时忽略了行经的疼痛。

  “就有!姐姐就有!”多吉似乎犯起了孩童的倔脾气,嘟嘴赌气嚷嚷,“姐
姐就是嫌弃我小!嫌弃我的衣服脏!”愤愤的话音忽又转为伤心,“没想到阿兄
欺负我,姐姐也瞧不起我。”棕色眼眸里浮起一层薄薄的透明水光,眼眶也泛出
淡淡的红,“亏我还以为……以为姐姐和阿兄是不一样的……”余音中带著轻轻
的颤,逸散出浓浓的委屈和失望。

  罗朱蠕蠕唇,想说什麽却什麽也没说出来。她没多少和孩童打交道的经验,
对孩童的执拗的委屈几乎是束手无策。尤其这种“受伤”和“包扎”於孩童而言
还是一时半会儿讲不明白的东西,她更是无能为力。她也鼓不起勇气对个古高原
男童进行成年女性生理知识普及教育,干脆装聋作哑,冷处理得了。

  多吉看了垂眸沈默的罗朱一眼,手背在眼睛上狠狠擦揉几下。小心翼翼地俯
趴下身体,让头和罗朱齐平,怯怯地问道,“姐姐,你厌烦我了麽?我是不是很
让人讨厌?”

  罗朱忍过一阵绞痛,诧异地抬眼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可怜兮兮又惴惴
不安的可爱脸庞。褐红的颊沾染了些些泥尘,清澈的棕色大眼红红的,小心又含
了几分害怕地紧紧望著自己,一眨不眨的,像是生怕被人厌烦遗弃。

  “阿兄总是斥责我,总是一不如意就将我关进地牢,我知道我很惹阿兄厌烦
。就算姐姐讨厌我也是应当的……”怯怯的声音越来越弱,到了最後便是自责的
黯然神伤。

  罗朱的心蓦地一痛,她竟然从一个孩童身上看到了黯然神伤。如果不是他的
阿兄对他极端严苛粗暴,吝於温情沟通,一个阳光般灿烂的孩子又怎可能变得这
麽敏感易伤,惴然小心?突然间,她好像从这个孩童身上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不
由升起同病相怜的感觉。那时她也是这麽小心又害怕地紧紧望著父母,企盼著他
们能看到她,给她一张温柔的笑脸,一句亲切的爱语,一个温暖的拥抱。可惜,
她得到的大多是冷淡的背影。

  温柔的笑脸,亲切的爱语,温暖的拥抱只停留在很小很小的模糊记忆中,恍
若镜中花月般虚幻缥缈。明知道曾经拥有过,却怎麽也触碰不到,感受不到。

第102章 多吉的安慰(二)

  “我没有讨厌你。”她看著多吉的眼睛,强忍著疼,慢慢说道,“多吉像阳
光一样热情温暖,明媚可爱,我怎麽可能讨厌?”

  “姐姐骗我!”黯淡的棕色大眼陡然明亮起来,闪耀出阳光的金辉,嘴巴却
硬硬地不服软。

  “没骗你。”她龇了龇牙,吸口冷气,继续道,“我真的没有受伤,身体健
康的女人大多每月会流一次血,称为月经。它代表著女人能嫁人生孩子了,是一
种十分正常的现象。”不想再伤害一个孩子的心,就只有克服尴尬和羞囧,老老
实实地解释。

  “那姐姐为什麽好像很痛的样子?”多吉半信半疑,粗糙的手落在她的额头
,担心道,“姐姐的额头好凉。”

  一片诱人舒适的温暖覆盖上额头。罗朱强笑了一下,眼睫微垂,双颊晕烫燥
热,对给古代高原男童普及女性生理知识还是感到分外尴尬和力不从心,难怪当
年的老师会分男女生分别讲解生理卫生知识。

  “流血时,因为个人体质原因,有的女人不会痛,有的女人小腹内会微痛,
有的女人则会很痛,我运气不好,属於很痛的那部分女人。”

  多吉静默了,似乎是在思考。片刻,他极为认真地低声问道:“姐姐会……
会痛上多久?”

  “熬过前两天,後面就不太痛了。”脸上火烧火燎地发烫,她嗫嚅地回道。

  一根粗糙温暖的褐色手指轻轻抚上她破烂的唇瓣,“姐姐痛的时候咬我的手
指就好了,别再咬自己的嘴唇了 。”阳光青草暖息带著男童特有的清新轻轻扑
吹脸庞,凝视她的棕色眼睛禁锢著豔阳的金暖,满是郑重的担忧和心疼,

  她是个二十岁的成年人,如今却被一个十一二岁的孩童担心著、关心著、怜
惜著,而他们只不过萍水相逢,彼此有些同病相怜的一见如故罢了。这个男童的
年龄与扎西家的德央相仿,言行却明显比德央更老成,更懂得关爱体贴人。

  广袤恶劣的屋脊高原除了培育像古格王、释迦闼修那样凶残的禽兽人类外,
还培育了像扎西一家、多吉这样淳朴热情,善良体贴的美丽人类。羞窘和尴尬退
去了,涌动在胸中的是柔柔的暖和流泪的冲动。

  她从被窝里伸出手,握住多吉摩挲在唇上的手指,绽开个由衷的浅浅笑容:
“好。”就算多吉给出的是孩童美丽的谎言,她也感谢他此刻的安慰和体贴。

  “姐姐的手好冰!”多吉讶然惊呼,连忙反握住她的手,使劲揉搓起来。

  多吉看起来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孩童,骨架却生得十分高大,粗略估计已经
快要接近一米七了。双手修长粗糙,指节分明,手掌比成年男子小了些,指骨也
要纤细些。粗糙的掌心将细嫩肌肤磨得有些刺痛,却暖烘烘的,活似个天然的烤
炉。浑身冷寒的罗朱不禁贪恋起这丁点久违的温暖,遂一声不吭地由著他搓揉。

  搓热了一只手,她自动自发地将另一只手伸出去。等到另一只手被搓热後,
她再将前一只变冷了的手伸出去,如此循环两次後,多吉发现了问题。

  “姐姐的身体不能保持暖热?”

  “嗯,很讨厌的体质。”罗朱嘶嘶抽气忍过一阵绞痛,精神变得有些恹恹。

  他将又搓热的嫩手塞进被窝,歪头想了想,突然抬手把身上破旧的光板皮袍
迅速一脱,极快地揭开罗朱的被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了被窝里。

  “姐姐,让我给你暖暖身体吧。”他对浸骨的冰凉毫无畏惧,张开双臂抱住
蜷缩的罗朱,把她整个搂在温暖的怀里。睁著一双纯净温暖,明媚灿烂的棕色大
眼看向她,软声求道。

  罗朱呆愣愣地看著被窝里突然多出来并抱住自己的暖热东西,大脑一时仍未
回过神来。

  “你——你——”舌头好像打了结似的,吐不出完整的话。

  “姐姐,我天生不怕冷,你不用怕冰著我。”多吉自顾自地接过话头。

  “你——你——”罗朱继续吃力地打结。十一二岁不算太小了吧?是不是要
避下嫌?而且这样汲取一个孩童的体热是不是太无耻太不道德了?脑子里是这样
想的,身体却像是有著主动意识般把多吉这个大热炉子贴得紧紧的。如果不是她
拼命忍耐,那双手、那双脚早就撩开多吉的麻布破衣,直接贴上肌肤烘烤了。

  “姐姐,你看,我总能为你做一件事的。”多吉的唇边漾开欣慰的甜笑,一
双金暖的棕色大眼弯成两道弦月,显得既憨然可掬又灵慧调皮。

  罗朱一怔,涌到喉咙里的拒绝凝住了。人都钻进被窝了,如果再矫情地谢绝
,估计又会伤到多吉那颗敏感纯洁的心吧?而紧贴身体的团团暖气也让她舍不得
断然拒绝。艰难地挣扎片刻,她最终妥协认输。好吧,她就龌龊无耻地压榨一回
童工。

  “谢……谢谢……”她有些难为情地道谢,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过无耻无良
,又连忙补充道,“你要是受不住我的寒凉,就立刻钻出被窝,千万别冻著自己
了。”

  “不会冻著的,姐姐放心。”多吉笑眯眯地宽慰道,手滑到她的腰间,擅自
解起夹衣来,“姐姐,穿得太多,暖起来会很慢的,我帮你把夹衣脱了吧。”

  “嗯。”罗朱没有犹豫推却。多吉说的是事实。大冷天睡被窝,穿得越少越
能快速积聚热量。只是她的体质穿厚穿薄一个样,没啥太大区别。不过有了个人
体暖炉就不同了,穿得轻薄才能快速吸收别人的热量。

  夹衣脱去,里面的丝绸内衣又湿又冷,紧紧地贴在她的後背上。

  多吉拉拉湿润冰冷的绸衣,轻轻蹙起眉头,建议道:“姐姐,把内衣也脱了
吧,它已经湿透了,你穿著睡会得病的。”

  罗朱的心咚地惊跳了一下,慌忙摇头:“不,不,我不习惯裸睡,内衣在被
子里烘烘就干了。”开玩笑,古有男女七岁不同席之说。她是没啥封建思想的现
代女人,和一个十一二岁的男童共处一个被窝勉强能接受。真要裸身相抱相拥,
就算是为了取暖,还是颇有一定的挑战度。

  多吉看罗朱态度十分坚决,便也打住了脱她内衣的念头,手掌却突然滑到了
她的小腹上。

  “多吉,你做什麽?”罗朱惊叫,慌不迭地捉住他的手。

  “姐姐不是小腹痛吗?我给你揉揉,揉揉就不痛了。”多吉一本正经地回答
道,“小时候哪儿摔痛了,阿妈都会给我揉揉的,有时候阿兄也会给我揉揉。”

  罗朱严重怀疑多吉被释迦闼修的举动污染了,可看向自己的又是一双多纯洁
美好,多善良体贴的眼睛啊!是她……是她龌龊地想得太多了吧?在这样无垢的
注视下,在渴望摆脱痛苦的潜意识下,心防和戒备节节败退,最终松开了手。

  多吉隔著轻薄的绸衣规矩地揉按起来,他的手没有释迦闼修的手巨大,却同
样暖热有力,手法没有释迦闼修娴熟,笨拙中却更显拳拳稚子心意。

  “姐姐,不痛了呵,不痛了。讨厌的痛全飞了,飞到了雪山上……”他一边
按揉,一边轻声软哄。软哄声慢慢拉长,变成极轻柔动听的小调,略略弯起的棕
色眼眸泛起微微的夏日暗金,荡漾著潋滟的春水,灿烂纯净,温暖明媚,所有的
复杂黑暗丑恶都不存在了,只余下一份无暇洁净的美好。那双眼睛仿佛似曾相识
,又仿佛遥远陌生。

  四肢慢慢暖热起来,小腹内的疼痛渐渐散去,罗朱的眼皮轻轻耷拉下来。

  迷蒙睡去前,她忽然想到一个被忽略了很久的问题。

  多吉是怎麽进入她的牢房中的?

第103章 多吉的安慰(三)

  轻柔的小调逐渐变得大声起来,人性的温软慢慢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仿若来
自宇宙洪荒深处的神秘,来自佛祖莲座前繁花缤纷的空灵。它犹如柔韧的灵蛇,
祥和的烟云在昏暗的地牢中缓慢地游走穿梭,沈醉著囚犯们的神智。不一会儿,
所有投射过来的诡异目光全部消失了。

  多吉半撑起身朝牢门外的其余牢房看去,呵呵,居然全都倒地睡著了,真是
有些无趣啊。

  跳跃的火光中,一张褐亮赭红的微圆脸庞笑盈盈的,点点暗金在大大的棕色
眸子里摇曳闪耀,荡漾著层层叠叠的明媚春水,灵慧而狡黠,但飞扬上翘的眉梢
和上翘的唇角间却氤氲著一股憨然淳厚的可爱稚气。这样一张笑脸如灿烂太阳般
暖融人心,如纯洁羊羔般勾人怜爱。

  然而在这个天生就自带瓦解人心防,让人止不住想要亲近的男童屈抬的食指
上,趴伏著一条寸许长的多足毒虫。黑色的头背,暗赤色的腹部,狰狞的头上两
根暗赤色的触须轻轻地摇摆颤动著。

  阳光可爱的男童和阴冷丑恶的毒虫,本该是格格不入的诡谲画面,却因为男
童温暖愉悦的灿烂笑容显得是那样的理所当然。好似那指尖的小虫,不过是他豢
养的心爱宠物罢了。

  要不要把这些知晓太多的东西都杀了呢?多吉看看手指上不断蠕动齶嘴的小
虫,又看看对面沈沈入睡的一干囚犯。思索了好一会儿,食指才轻轻往空中一弹
。毒虫瞬间化成一道弧线,悄无声息地跌进了阴暗的角落。

  算了,他还是做一个让人省心的人。这地牢里的囚犯,自有那个对王忠诚无
比的烈队正大人料理。低下头,他看到为了寻求温暖,已在下意识中紧蜷在自己
怀里的女人,厚实泽润的唇瓣抿了抿,咧开一个大大的弧度,露出一口雪白整齐
的牙齿。

  回到古格,初进王宫,便听闻一个多月前头獒银猊选中了两个獒奴,灭掉普
兰凯旋的王没过多久就将两个獒奴留在身边伺候。两个獒奴以低贱之身获得了自
由进出王的寝宫、大夫诊病、王亲自灌药、宫奴贴身伺候等诸多天大殊荣。种种
传言差点让他惊掉下巴,而最让他不可思议的是两个獒奴居然在冷酷残忍的王身
边手脚完好地活了一个多月。

  议事厅中,他只看到一个獒奴随侍王侧。接下来的事实告诉他银猊是真的青
睐了一个女奴为宠,王是真的对一个女奴上了心。地牢中,他又有幸看到了一半
佛陀,一半修罗的烈队正所展现出的匪夷所思的温柔和宠爱。

  手轻轻覆上蜷缩在怀里取暖的女奴的小脸,褐亮粗糙与白嫩细腻形成了鲜明
的对比。这个女奴能在王身边熬了一个多月,其忍耐力和意志力应是非比寻常的
坚韧强悍才对。可奇怪的是,她的精神力很弱,一对上“魅”就中招了。

  小巧的蛋形脸,光洁饱满的额头,乌黑的弯眉,卷翘浓密的长睫,挺直柔和
的鼻梁,丰厚微翘的圆唇,圆润优美的下巴,整张脸没有摄魂的美丽,也没有勾
魄的娇豔,只是清秀而已。像见过的大多数女人一样,端正清秀。真要挑出什麽
不同,就是她的脸颊过於惨白,唇瓣过於破烂。喔,不对,还有她的眼睛,黑多
白少的眼睛异常生动,总会越过她竭力压抑的表情,流露出内心的喜怒哀惧,让
他看得有趣至极。

  他缩进被窝,双手很不规矩地探进她的内衣里,在赤裸的身体上四处捏揉。
肉嫩嫩的,细滑滑的,软绵绵的,娇弹弹的,此时还暖温温的,叫人越捏越上瘾
,恨不能再一口咬上去,将她整个人拆吃入腹。他完全能理解王为什麽会把她弄
得浑身上下都是青紫瘀红和斑斑牙印。

  呵呵,银猊选中了她,王对她起了心思,烈队正对她起了心思,害得他也忍
不住跟著对她生出了兴趣。

  好东西就要大家分享不是麽?他很想和他们比一比,看谁最先对这个女奴失
了兴趣,谁的兴趣又持续最久?唔,还是不比了,以前不管看中什麽东西,他的
兴趣从来都是最短暂,消失得最快的。真要比试,估计下场一定是输。

  把怀里的女奴放平,他趴伏在她肉嫩绵软又弹性十足的身躯上,嗅著温暖芬
芳的乳甜清茶体息,由衷地发出一声惬意舒适的低叹。还是女人的身体躺著舒服
,而身下的女奴骨细肉多,嫩软娇弹,压著尤其舒服。

  解散细短的绳结,扒开她的内衣襟领,露出一大片白嫩粉润的肌肤,上面还
残留著淡淡的瘀痕。眸眼弯了弯,再往下拉,顿时,两个丰腴的乳团像小兔子般
弹跳出来。乳团生得十分饱满坚挺,即使女奴身体平躺,仍旧骄傲地挺翘著,像
两座高耸的雪峰。表面也印著极淡的瘀痕,却丝毫无损那份细腻滑嫩,好似蒙著
浅浅粉霞的极品奶酪。峰顶是一圈浅粉色的乳晕,中间挺立的蓓蕾只有小指盖大
,娇娇俏俏,粉粉嫩嫩,煞是可爱诱人。

  多吉仔细地打量著这对雪峰,口里的唾液分泌得越来越旺盛,等看到雪峰禁
不住寒冷地冒出一颗颗细小的鸡皮疙瘩时,才恍然回神。

  他拉过被子,将两人从头到脚都罩了进去。黑暗中,芬芳的乳甜清茶味和淡
淡的血腥味交织成一种醉心的魅惑,刺激著埋藏在心底深处的邪恶渴欲。他覆上
两团乳峰,不紧不慢地揉捏起来。极佳的手感让他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唇齿间泄
出悠长的悄声喟叹。

  手指捻住一颗蓓蕾慢慢摩搓兜转,等到它发硬涨大,便张开嘴准确无误地含
住。像是品尝最美味的食物般用舌头细细地舔刷一遍,用牙齿轻轻地啮咬一遍後
,就如同婴孩似的一边用手按揉乳团,一边使力吮吸起来,时不时发出啧啧的吮
吸声。

  嗯,这种乳甜清茶味简直太美妙了,让他清晰地回忆起阿妈搂著他哺乳时带
来的温馨感觉。唔,把玩吸吮的乳房比阿妈,比以往碰到的任何女人都要滑嫩坚
挺,香甜细软。多吉因这个意外的发现而惊喜万分,他吸吮了这团,又吸吮那团
,捏玩了那团,又捏玩这团,忙得不亦乐乎。当听到女奴发出本能的娇软吟哦时
,心情更是空前的愉悦兴奋。

  也不知戏玩了多久,他才撩开被子,让阴寒的空气冷却冷却热出了汗的身子
和额头。半仰的脸庞满是饱食後的餍足,额头布著一层细密晶莹的汗珠,沾湿了
几缕棕黑的短粗卷发。一双棕色大眼弯弯的,只瞧得见一片潋滟水光。厚实的唇
瓣微微咧开,嘴角还有些唾液的痕迹。

  甩甩发,他埋头往身下看去,女奴的两团乳房比之先前饱胀挺立了许多,瞧
著还沈甸甸的。顶端的乳晕和蓓蕾由青涩的浅粉变得嫣红欲滴,上面均匀地涂染
著一层透明水光,散发出淫靡诱惑的风情。

  潋滟的水光在棕色眸子里动荡晃闪,他探出舌尖,在两颗红豔的蓓蕾上轮流
来回舔转,又一次听到女奴喉里发出的低细吟哦後,这才意犹未尽地住了手。伸
手抹去两个乳团上的涎液,流连地捏了两把,终於恋恋不舍地将女奴大敞的襟领
拉拢,原封不动地系好绳带。

  他趴在罗朱身上,轻蠕身体缓缓磨蹭,感受著那份奇异的舒适。双手捧著罗
朱因本能情潮泛红的小脸,呵呵地笑起来,“姐姐的脸蛋终於不是惨白色了。”
凑上去吧唧亲了两口,唇瓣贴近罗朱的耳朵,悄悄吐气,“姐姐,听你的呻吟又
娇软又淫荡,是不是梦见男人奸淫爱抚你了?”

  语毕,他的笑声越发欢快,手指描摹著罗朱弯弯的黑眉,轻触她浓长卷翘的
睫毛,“姐姐,你说我们接下来该干什麽事了?嗯,让我仔细想想。”

  多吉偏头沈思,牢房内有了短暂的安静,须臾,又响起他欢快明朗的轻笑。

第104章 多吉VS银猊

  “对了,姐姐,让我帮你更换伤口的布带吧。你瞧,从烈队正为你包扎伤口
到现在已经过了这麽久,布带应该早就被经血浸透了,你身上也很不舒服对不对
?”棕眸笑意融融地睇著因中了“魅”而陷入沈睡的罗朱,“姐姐,我数五声,
不愿意的话你就赶快对我说。”

  “一、二、三——”每数一下,他就竖起一根手指,“四、五——”最後一
个“五”字声音拉得老长,朝罗朱晃了晃五指翕张的右手,“姐姐没开口拒绝,
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那就是欣然同意了。姐姐,你放心,我绝对会比烈队正做得
更好。”

  他完全无视罗朱的沈睡,兴致高昂地自说自话。迅速从被窝里钻出来,细心
地掖好被角。在被窝旁寻到列队正放置的木盒,揭开盒盖,从里面拿出一根白净
如雪的长条棉带。捏了捏棉带边缘,转头看向酣睡的罗朱,伸指在她微翘的圆唇
上不轻不重地点了一记。

  “姐姐,烈队正对你还真上心,准备的居然是博巴贵女们用的最好的软棉经
带。呵呵,我对你的兴趣又浓了不少喔。”

  他蹲到被窝底部,将被褥慢慢往上掀起。触到冷寒的空气,被褥里面的女奴
反射性地缩了缩腿脚。他凝目细看,眸子里的兴味笑意更浓。

  这个女奴睡觉不老实,涌出的经血从边缘侧漏出来了,在雪白的绸裤上晕染
出血红的花朵,连垫在身下的被褥也沾染了数点暗红。

  灵巧地解开她的裤带,正要扯下绸裤时,他的动作突然停止,全身急速戒备
起来,直觉告诉他有种恐怖的危险正在逐渐靠近。

  他慢慢转过头,从昏黑的地牢暗道中静静地出现了一头银灰色的雄健獒犬,
跳跃的火光在它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一双沈静深邃、毒辣凶残的蓝色三角吊眼
冷冷地直视过来。獒嘴微微翕张,露出一排森白尖锐的利齿。它迈出的脚步无声
无息,冷傲悍猛的身姿和神情犹如巡视领地的王者。

  “呦,银猊,欢迎你来探监。”多吉冲银猊甜甜地笑了,挥手热情地打了个
招呼後,继续干著手里的工作。呵呵,好有趣的女奴,不止是烈队正,连银猊都
赶来探监了。以此类推,要不了多久,王放人出地牢的命令很快就会下达,他得
抓紧些才行。

  银猊喉间狺狺低嗥一声,踱步到关押罗朱的牢房前,张嘴在牢门一角哢嚓几
下,粗大的牢栏立刻应声而断,现出一个可供它勉强进出的空洞。

  他斜眼瞥过去,赞叹道,“银猊,许久不见,你的牙齿依旧这麽锋利有劲。
”顿了顿,勾起的唇角染上一丝恶意的嘲弄,“不过你昨天在议事厅的宴席中难
道没咬过瘾,所以今天特意来咬木头磨牙?”

  银猊鼻中发出不屑的冷哼,走到他身边蹲坐下来。这时,他恰巧将罗朱的经
带解开,一股黏热殷红涌出,堪堪落在即将撤离的带子上。浓郁的血腥甜味扑面
而来,直冲鼻子,沈冷的蓝色三角吊眼霎时变成狂躁的猩红。

  “嗷——”

  银猊喉间溢出一声低沈浑厚,充满了兴奋的嗥叫。厚实的银灰毛发唰地张扬
起来,一串透明的涎液从森白的齿缝间滑落,硕大狰狞的獒头急哄哄地就要朝罗
朱大开的血淋双腿间凑去。

  “慢著!”多吉眼疾手快地将浸透了鲜血的经带一抽,“啪”地一声拍在银
猊的脑门正中,喝道,“含著带子到一边舔血去。”

  “嗷——”

  银猊恶狠狠地瞪视他,威胁地龇开尖牙,亮出脚掌的锋利钩爪,喉间发出阵
阵闷雷般的低嗥。

  “你看看你的眼睛,全是被血刺激出的猩红。真由著你凑上去,指不定舔著
舔著就会凶性大发地咬死她。”面对银猊恼怒的威胁,多吉面不改色,不甘示弱
地瞪回去,冷笑道,“况且我才开始玩游戏,怎麽可能放任你撕吃玩物?”

  银猊怔了怔,喉间的闷雷嗥叫逐渐停止。粗砺的红舌舔了舔悬挂在嘴前的血
红棉带,利落地一卷,便将带子含进口中,顺从地快速退到一边蹲点。

  嗯哼,这才像话。多吉满意地点点头,转身正要把女奴的下身也仔细打量把
玩一番,却突然听到迷糊的呓语,女奴两条沾血的粉白大腿瑟缩地直往上蜷。

  糟糕,看样子女奴快睡醒了,真是扫兴。他不禁有些沮丧,不敢再拖沓时间
,快手快脚地将干净的棉带给女奴系好,又替她套上绸裤。正要放下被褥时,一
旁的银猊吐掉口里已经咀嚼吮吸得乏味的经带,飞快地钻到女奴的脚底躺卧下来


  切,好狗腿的一头獒犬。

  多吉嗤之以鼻,揭开被角,也钻进了被窝。刚把女奴照原样搂好,怀里的肉
嫩身体就扭了扭,浓长卷翘的眼睫轻轻颤动几下,张开了眼睛。

  乌溜溜的瞳仁水莹莹的,迷蒙蒙的,像是浸在水雾中的黑曜石般温润。看著
他眨了好几下,那层迷蒙的水雾才淡淡消散,变得清亮起来。

  “姐姐,你睡好了吗?”他轻声问道,手在她的小腹上慢慢地揉按打转。

  “唔,谢谢。”柔软的道谢声含著几分初醒的迷茫和暗哑。罗朱觉得四肢百
骸都暖乎乎的,小腹内的冰寒也散去了,剧烈的绞痛变成了可以轻松克服的隐痛
,舒适得让她忍不住像虫子般在多吉的怀里拱了拱。

  “不用谢,能温暖姐姐是我的荣幸和骄傲。”多吉欢快地笑道,手臂随之紧
了紧,让劲瘦的胸膛与女奴贴得更近,狠狠挤压摩擦上柔软的丰挺。

  正陷在惬意中的罗朱骤然感到胸部一阵疼痛,迷蒙的神智瞬间清醒,也立刻
察觉到身体怪异的变化。

  顶端的乳点好似硬涨著,乳房也沈甸甸的隐隐胀痛。该死,每到经期,乳腺
会逐渐增生,胸部慢慢变得胀痛沈坠,有时乳尖会敏感得连衣服的摩擦都禁不起
。这一次更是变本加厉,不但变得胀痛敏感,还在做起了春梦。思及梦里的场景
,脸蛋情不自禁地微烫起来。梦里,有个看不清容貌的人肆意地舔吸揉捏她的胸
乳,带给她一道道夹杂了刺痛的酥麻电流。她既沈沦在那种极致的酥麻舒适中,
又有些瑟缩让她刺痛的吸吮力道,口里抑制不住地发出声声哀求的吟哦。幸好,
幸好那只是一场梦。

  对面多吉那张憨然灵慧的可爱脸庞笑得灿烂又明媚,仿佛雪後初晴的纯净蓝
天,这让初从淫荡春梦中醒过来的罗朱感到十分尴尬和不自在,还有几分说不明
的羞臊与一种玷污了纯真孩童的诡异罪恶感。

  “多吉,手臂放松些,我……我有点喘不过气来了。”她脸颊红烫,努力挣
扎著在自己和多吉之间隔出一点距离。

  “好。”多吉听话地松开手臂,专注地看著罗朱,一脸怀念道,“姐姐的身
体柔软又芬芳,简直和阿妈一个样,我好喜欢搂著姐姐睡觉呢。”

  罗朱微微失神,尴尬和不自在,羞臊与罪恶感霎时不翼而飞。她伸手抚上男
童的脸颊,柔声道:“我像多吉的阿妈吗?”

  “嗯。”多吉肯定地点点头,似想到什麽,又连忙补充道,“也不全像,姐
姐比阿妈年轻漂亮多了。我说的像只是……只是一种……”他为难地抠起脑袋,
半天找不到合适的词。

  “不用抠脑袋了,我明白你的意思。”罗朱好心地接口,笑著伸手抹了抹他
弄乱的粗短卷发。

  “呵呵呵呵。”他憨憨地呵笑,抓下她抚在自己头发上的肉手,无邪而希冀
地问道,“姐姐,那以後我想阿妈了,可不可以再和你一起睡?”

  “只要我在你身边,就可以。”罗朱也不知道自己下一刻会在哪里,但此刻
她不想让这个和她一样企盼温情的孩子失望,不想再看见第二个由失望到无望的
自己。她性子凉薄归凉薄,可在机缘巧合下,她有时也是一个热心的好人。

  “谢谢姐姐,谢谢姐姐,我好高兴,我好高兴,谢谢姐姐。”多吉激动地连
声嚷嚷,又一收手臂,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头在她的颈侧处蹭来蹭去。

  短短的粗硬卷发摩擦在脖颈边,刺痒痒的,酥麻麻的,暖融融的,让罗朱忍
不住咯咯笑起来。

  “嗷——”

  沈闷的熟悉低嗥从脚底的被窝里传出。她一愣,伸直了脚往下探去,触到了
粗硬的厚密毛发,不逊於多吉的暖气立刻将脚板团团包围。心头顿时一热,惊喜
地问道:“是……是银猊吗?”

  “嗷——”

  湿热粗糙的柔韧舔在脚背上,一直舔进了她的心里,眼泪毫无征兆地滚落。
她抱紧了多吉,嘴里哭骂的却是:“臭银猊,尼玛的昨晚为毛狠心扔下我?呜呜
,我以为这次会活不下去了,呜呜……”

  “嗷——”

  银猊低闷地轻嗥,在被窝里悉悉索索地拱动,贴著她的後背拱到了被窝上半
部。

  察觉到背後扑来淡淡腥臊的暖热,罗朱立刻放开多吉。在他怀中挣扎著转过
身,抱住银猊强健的脖颈,贴著厚密的银灰鬃发放声痛哭起来。

  作家的话:

  偶恶趣味了,飘走……(>^ω^<)喵

第105章 灯火阑珊处的狗洞

  多吉震骇地看著凶残无比的獒犬眼中流露出的纵容和宠爱,又看看背对自己
的小巧黑色後脑勺,憨然可爱的五官怪异地扭曲起来。棕色大眼微微眯起,上翘
的眉梢轻轻一扬,飞出一抹恶毒的森冷,转瞬即逝。

  这个女奴除了抱住烈队正嚎啕外,还能抱住一头獒犬嚎啕。呵呵,难道在她
的心目中,身为畜牲的獒犬能和人相提并论?有趣,实在有趣。

  银猊微仰下巴,蓝色三角吊眼半眯,乖巧地任由罗朱在它脖颈上抓揉磨蹭,
抹染涕泪。喉间不停地发出呼噜呼噜的沈厚低嗥,像是温柔的呢喃宽慰。

  哭声渐渐停止,罗朱抽噎著抹去眼泪,慢慢捋著银猊脖颈上被泪水浸湿弄乱
的毛发,心情缓缓平复。在释迦闼修怀里嚎啕,释放的是劫後余生的恐惧和紧张
;抱著银猊嚎啕,释放的是积压已久的委屈和沈郁。两场嚎啕之後,身体虽然有
些疲累,却终於有了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等到完全调整好情绪,她才回转身,
不好意思地对多吉咧咧嘴,干巴巴地笑道:“姐姐没用,让你看笑话了。”

  多吉摇摇头,脸上的微笑如春阳般温暖:“阿妈说过,人难过了就该哭一哭
,总是憋著对身体不好。我难过时也很想哭,可我是男人,一哭就会被阿兄喝骂
。姐姐是女人,可以随意哭,不用觉著难为情。”

  男人?十一二岁的男童也能叫男人?这古代的孩子接受的都是些什麽拔苗助
长的成人化摧残教育?罗朱看著眼前这张憨然灵慧又可爱纯真的男童脸庞,有了
瞬间的无语和深切的同情,同时也生出无限感慨:养儿当如多吉贴心才不枉女人
怀孕生产一场啊!她不禁对多吉死去的阿妈有些欣羡,由衷道:“多吉这麽体贴
,哪个女人嫁给了你,这辈子一定很幸福。”

  “姐姐,你胡说什麽!”多吉低吼,褐亮脸蛋上的赭红变深了,雪白牙齿别
扭地咬住下唇,棕色大眼里浮起尴尬和羞涩,更显憨然可爱。

  “我不胡说,不胡说了,咱们的多吉还不到那个岁数。”罗朱拍拍他红烫的
脸,黑眸里尽是促狭的笑意。突然想起睡去前忽略的问题,话锋一转,好奇地问
道,“对了,多吉,你是怎麽过来的?”该不会也像阿兰尼玛一样身怀开锁的本
事?这是不是意味著她有逃出地牢逃离王宫的可能?

  “烈队正走後,姐姐一直蜷在被子里,无论我怎麽唤也不应声。我很担心姐
姐,就从牢栏缝隙中钻过来看看。”多吉答得平淡。

  钻?罗朱半侧过身,扭头看向牢栏,海碗口般粗大的木栏与木栏之间只有十
四五厘米的间隔,调过视线又仔细打量起面前的男童。怎麽比较,好像都不能钻
吧?

  “这……能钻?”她比划著,满脸的惊疑。

  “姐姐,你可别小看我,我从小修习密宗,钻这样的牢栏轻而易举。”多吉
得意地笑道,“不过你要为我保密,千万别让阿兄知道了。”

  他修习的密宗难道是类似於缩骨功之类的武术?罗朱讶异,张嘴想细问,犹
豫片刻,最终决定放弃。来自印度佛教的密宗在融合了屋脊高原的原始苯教之後
,历经数百上千年岁月,又发展出诸如萨迦派、格鲁派等门派分支,每个门派分
支的密宗都涉及到某些秘而不宣的东西。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拥有过多的好奇心
并不是一件好事,能不知道的事最好还是不要去探求答案。心里好不容易亮起的
一丝希冀之光颓然泯灭,她是个普通人,钻不出去的。

  “嗯,我一定保密。”她扯扯嘴角,又看向银猊,“银猊是怎麽进来的?”
一头獒犬总不可能也练过缩骨类的密宗吧。

  “嗷——”

  银猊龇龇牙,锋利强劲的牙齿在火光中闪烁著乍长乍短的寒芒。

  “银猊是它的名字?”多吉偎近罗朱,有些怕怕地发问,“刚才听姐姐叫了
好几声。”

  “是啊,它是一头很聪明的獒犬。”罗朱抠挠著银猊的下巴,说得颇为自豪
。虽然银猊不是她养的,忠诚的对象也不是她。禽兽王一下令,还会乖乖地丢下
她不管不问,不过它依然是她在这个古代高原中最亲密的依靠。

  “的确很聪明。它是咬断牢房角落的木栏,慢慢钻进来的。”多吉很赞同,
伸手指去,“喏,姐姐瞧,就是那个洞。”

  罗朱顺指看去,在牢房靠石壁的左角落,火光照不到的阴暗处,牢栏与牢栏
之间霍然有个直径一尺多长的模糊大洞,完全能供她自由地爬进爬出。这……这
……众里寻它千百度,蓦然回首,那洞却在灯火阑珊处!她一个激动,猛地撑著
银猊的身躯从被窝里直起半身。像是发现肉骨的饿狼一般,双眼如炬,紧紧地盯
著那个狗洞,抑制不住地轻颤起来。

  那是活生生的洞!那是近在咫尺的洞!她终於有机会逃离了!尼玛的银猊真
是好样的!

  “姐姐,快进来,小心冷著你。”

  然而还不等她激动雀跃个够,一双劲瘦的手臂自後面搂住她的身体,将她用
力扯进被窝,严严实实地盖好。

  多吉捧起罗朱的脸,棕色大眼直直盯著她,憨淳可爱的脸庞布满了极不协调
的严肃:“姐姐,你别妄想逃跑。牢房中虽然无人看守,但各条暗道要塞处都有
兵士严密监守,一旦发现逃亡囚犯,全是当场斩杀。即使你靠著佛祖保佑幸运地
逃出地牢,外面天寒地冻,大雪纷飞,像你这麽弱的女人,不出半日就会被冻死
。”

  罗朱怔怔地望著多吉沈肃凝重的脸庞,眼睛里的激动一点一点地褪去,雀跃
的心黯沈下来。多吉说的一点没错,是她头脑发热了。冬季的阿里最低气温可至
零下二三十度,贸然出逃只会让她死得更快。尼玛的,眼睁睁地看到一个狗洞却
不能钻,这得多熬心啊!

  “多吉,你误会我了。我只是害怕待在地牢里才会突然失常,并没想过逃跑
。”她拉下多吉的手,努力勾起嘴角,掩饰地笑道。多吉的阿兄应该是监管地牢
的人员之一,她也不知道多吉是不是禽兽王的忠实臣民,总之一切小心为上。

  “姐姐没想过逃跑就好。”多吉松了口气,严肃的脸庞转瞬绽开灿烂的笑花
,“姐姐,烈队正大人不是说等王气消了,自然会放了你吗?我估计要不了多久
王就会放了你的。”

  哈,禽兽王会放了她?罗朱不置可否地撇撇嘴。多吉应该也听到了她是怎样
冒犯禽兽王的,还能同意释迦闼修的鬼话,她只能说这真是一种孩童的天真。

  “嗯,我等著。”她懒心懒肠地应了声,胸口还是有种分外遗憾的揪心感。

  “姐姐别不高兴,要是王不放你,等过几天,我悄悄求阿兄放你出去。”多
吉搂著她,讨好道。

  “你……你小声点!”罗朱被骇得眼皮一跳,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私放
囚犯是大罪,你想害你阿兄掉脑袋麽?。”她扭头越过银猊往牢门外警惕地四下
环顾。

  “姐姐放心,我早巡看过了,这里关押的囚犯昏的昏,睡的睡,没谁注意我
们的。”多吉笑眯眯地拿下她捂嘴的手,握在手里搓揉,埋怨道,“姐姐,你看
看你,才冒出被窝一会儿,手就又凉了。”

  “有你和银猊在,我不会冷的。”罗朱也舒了口气,犹自不放心地谆谆叮嘱
道,“以後不准再随便乱说话。如果……如果我真离不开地牢,你出了地牢後记
著隔三差五地来陪陪我就行了。”

  说老实话,她对多吉的提议不可谓不心动。曾经,她异常凉薄地将逃亡希望
建立在阿兰尼玛和曲真梅朵的性命上,不过那是在她们不听劝告,执意要复仇找
死的情况下,她才顺便利用的,心里并不会有任何愧疚和负担。但面对初见面就
待她亲切如故,与她有些同病相怜的多吉,她狠不下心肠利用他的善良和热情,
更不想因为自己让他和他的家人遭受不该有的厄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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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都是月经惹的祸

  “我向佛祖发誓,一定会满足姐姐的愿望。”多吉深深看了她一眼,郑重保
证。嘴角的弧度渐渐收起,神情忽而变得有些惴惴不安起来,“姐姐,我……我
想向你坦白一件事。”

  “什麽事?”罗朱随口问著,前面是暖炉,後面也是暖炉,渐渐的让她又有
些神思倦怠、昏昏欲睡了。

  “我……我坦白後,姐姐……姐姐别生气好不好?”他说得吞吞吐吐,像是
犯了错的幼童般怯生生的,带著几许小心和害怕。

  “你先说是什麽事。”罗朱瞬间挥去睡意,警觉地睁大眼睛,上下打量他。
那张脸有胆怯、有心虚、有羞愧、有担忧,这……难道他做了什麽对不起她的事


  雪白的牙齿轻轻咬住丰厚下唇,褐红脸蛋的色泽慢慢加深。多吉挣扎了好一
会儿,才期期艾艾道:“其实……其实也没什麽事。就是……就是……”他又顿
了好一会儿,仿佛终於下定了决心,口齿蓦地流畅了许多,“我刚看见银猊钻进
牢房时,吓了好大一跳,以为它是来吃我们的。结果它理也不理我,只低著头在
牢房内不停地嗅闻,蓝眼逐渐变成猩红,嘴里涎液溢流,模样越来越凶狞可怕。
我怕它狂性大发地咬我们,正要抱著姐姐往角落里躲,它却突然把被窝底端刨开
,大脑袋直往……直往姐姐双腿间拱,我当时差点吓懵了,随即立刻反应过来,
它多半是被姐姐身上的血腥气味刺激出了兽性,想要啃噬血肉。”

  听著多吉的讲述,罗朱这才後知後觉地发现下身似乎比较清爽,而这种清爽
对行经如注达数个小时未更换棉带的事实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心头开始发毛,
後背开始发寒,从神经到身体都呈现僵化状态,隐隐生出不详的预感。她力持平
静,淡淡道:“接著说。”

  “我……我怕它咬伤姐姐,就强忍著害怕,解开姐姐的裤子,把浸透了血的
带子扔给它。趁它在一边吸嚼带子上的鲜血时,学著烈队正大人的样儿赶紧给姐
姐换了一条干净的带子,再重新帮姐姐穿好裤子。”清清朗朗的明澈声如小溪般
潺潺流动,蕴含了慌乱和羞愧,棕色眸子早就认罪般地垂落下来,“不知道是不
是那根血带子让它满足了,它蓝眼里的猩红散去许多,最後乖乖地蜷在了姐姐的
脚底下。我提起的心虽然放了下来,却还是一直不敢往下伸脚。”

  罗朱彻底石化凌乱了。尼玛的她只不过是睡了一觉而已,为毛就发生了如此
囧囧有神的失控事件?

  “姐姐,你别瞪著我不说话好不好?我知道我做错了,可我当时真的是被银
猊吓著了,我怕它咬伤你,才会……才会……姐姐,你不生气我的气好不好?”
多吉把她的手放到心窝上,慌乱急切地抬眼看著她,丰厚的唇瓣微微嘟撅,浅红
的眼眶浮起一层晶莹,“姐姐,我要早知它和你这麽要好,就不会害怕它咬你,
更不会不经过你的同意擅自给你更换带子了。姐姐,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她想咆哮,可看到那张泫然欲泣,慌乱胆怯中又竭力想对她露出一丝讨好笑
容的憨淳可爱脸蛋时,那股气就生生憋在了胸口吼不出来。她想痛哭,可已经嚎
啕了两场,情绪一时间实在难以达到那个哭点。

  严格说来,多吉没有错,浓郁的血腥确实可能刺激得银猊凶性大发。人家小
朋友还是忍著被獒犬咬一口的害怕给她处理月事,意图挽救她惨遭啮咬的命运来
著。来探监的银猊也没错,它也没想到她会血流成河,从而被迫刺激出野兽本能
的嗜血凶性。人家在浅斟酌饮之後就很好地控制了嗜血兽性,乖巧地窝在她脚下
为她提供温暖来著。所以,唯一有错的是她,她就不该在这两天行经的!从禽兽
王的寝宫开始,所有的失常错乱事件全是她的月经引发的!

  尼玛的有首歌叫什麽来著:《都是月亮惹的祸》。放在她身上的不是月亮,
而是月经!一字之差,失之千里!某种道不清的悲切瞬间逆流成河,泛滥成灾。

  “我……不生气……”

  我只是没脸见人!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的阿兄,对不起你死去的阿妈和阿
爸。银猊是野兽就不提了,让一个男童帮她更换月经带,不晓得死後会不会因荼
毒了祖国花朵的罪孽打入十八层地狱?

  罗朱吐出一口长长的郁气,翻过身,忧伤欲绝、羞愧难当地将头趴埋进被褥
里。

  “真的?”多吉眨眨眼,眸子要多明亮有多明亮,唇角勾起诡异的弧度。

  “……比珍珠还真。”

  厚软被褥中传出闷闷的颓丧的声音。

  咕噜噜——咕噜噜——

  肚子不能理会她羞惭的忧伤,郁闷的颓丧,在许久不进食的情况下,终於忍
无可忍地唱起了空城计。

  多吉扑哧一声笑了,推了推她,道,“姐姐,你的肚子好像饿了,我的肚子
正好也有些饿了,我们一起吃东西吧?”甜软清朗的声音停了停,又接著道,“
银猊咬嚼了姐姐的一根血带子,似乎不太饿,我们就不用喂它了。”

  口胡!这Y的是专门来让她羞惭致死的煞星吗?她要钻地缝,要碰豆腐,要
用面条上吊!老天劈道雷下来,把她劈死了吧!罗朱暗自磨咬被褥,任肚子叽里
呱啦地高歌抗议,人就是趴伏在被褥上一动不动地装死。

  看著卷曲黑发披散了满脑袋的装死女奴,多吉笑得那叫一个璀璨明媚,不经
意地对上银猊阴冷警告的三角吊眼,脸上的笑更加憨淳无邪。

  他伸臂将被窝边用厚棉包住的大银盒拉过来,揭开盖子,里面又是一个食盒
,再揭开盖子,里面还是一个食盒。层层叠叠,直到揭开第五个食盒盖子,一股
食物的香味才四下逸散开来,那些食物竟然还是温热的。呵呵,烈队正对这个女
奴真是用心至极啊。

  “姐姐,吃些东西吧,烈队正大人留下了好多吃食。”他又轻轻推了推罗朱
,拿起一小块软热的牛肉凑到罗朱头侧,“姐姐,外面冷,缩在被窝里吃就行了
。你把头转过来,我喂你。”

  回应他的是一片静默,正在他打算将牛肉放进自己嘴里时,装死的女奴终於
冒出了一个闷沈的“好”字。

  埋进被褥的脑袋朝他这边转动,凌乱散落的发丝落到脑後,那张清秀的脸如
同朝霞般绚丽瑰豔,火红一直绵延到嫩软的耳朵,秀美的脖颈,绵延进他的双眼


  “姐姐,给。”他装作没看见她脸上的红霞,手里的牛肉体贴地送到了她的
嘴边。

  纤瘦有力的粗糙手指上有些泥灰,还沾了些可疑的红色血痂,羞烫的温度不
禁又升高不少。罗朱勒令自己不去细想,强作镇定地含下这块牛肉,对多吉道:
“我要穿衣服,坐起来自己吃。”

  “姐姐等一等。”多吉盖上食盒,伸手帮她张罗起夹衣和盖皮袍。

  没过多久,罗朱便穿戴整齐。後背垫靠著毛茸茸的银猊,与也穿好的光板破
旧皮袍的多吉分食起东西来。

  前面发生的事都是一场不可抗拒不可避免的意外,银猊嗜血是野兽本能,多
吉换月经带是助人为乐,她也绝对没有主动荼毒纯洁孩童的罪恶心思,谁都不龌
龊不猥琐,所以没啥好羞愧丢脸的。她用力咬嚼著牛肉,坚定地告诉自己。

  两人边吃边聊,罗朱偶尔往银猊嘴里塞块肉干,阴暗森冷的牢房中呈现出一
片温馨和谐。当用餐进行到尾声时,暗道深处突然响起哒哒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多吉将手里的肉干扔进嘴里,噌地从被窝里跳出,“姐姐,
我过去了。”

  然後,在罗朱惊骇的目光中,只听得一阵细微的劈里啪啦声,他的身体好似
无骨的面团,扭曲成各种诡异的形状,眨眼就从十来厘米宽的牢栏缝隙中钻了过
去。在盖上干草的刹那,恢复了憨淳可爱原貌的脸庞还朝她露出一个明媚灿烂的
俏皮笑容。

  这——

  水母还是章鱼?杂技还是魔术?真实还是虚幻?

  罗朱使劲揉揉眼,牢栏完好无损,对面牢房阴暗的角落处一堆干草凸起,自
己的牢房内只剩下当靠垫的银猊。那个给自己暖被窝,一起吃东西聊天的孩童真
的如空气般消失了。

  Y的修习的到底是哪个门派的密宗,为毛比她所了解的缩骨功还玄幻诡异?
能教她不?她从现在修习行不?

  “獒奴,出来,王要见你!”

  怔愣中,牢门被打开。两个冷肃剽悍的侍卫钻进牢房,站在她面前喝道。

  她转转呆滞的眼珠,惊疑不定地望过去,居然就是那两个送她进地牢的王宫
侍卫。

  天方夜谭出现了?可为毛她现在更想待在地牢里?

第107章 禽兽王的变化(一)

  和押送过来时一样,两个王宫侍卫没有多余的废话。不管她表情如何的抗拒
惶恐,也不等她从被窝里爬出来,向银猊点头示意後,直接将一床被褥紧紧裹在
她身上,然後抬起,出了地牢,身後尾随著银猊。

  罗朱留恋而伤感地看了多吉的牢房一眼,闭上眼睛,没有一丝挣扎地任由两
双强健有力的手臂抬著她在暗道中高高低低地穿行。这一去,也不知道她和多吉
还有没有再见的时候?心底泛出一丝悲凉,禁不住幽幽叹了口气。然而比起离别
感伤,更让她糟心的是等待在前方的凶残禽兽。

  她不喜欢暗无天日的地牢,可也绝对不喜欢面对禽兽王。尤其在经历了这一
系列的事件之後,她更怕与禽兽王处在一起。执著复仇的阿兰尼玛和曲珍梅朵死
了,相依为命的格桑卓玛走了,同病相怜的多吉留在了地牢中,只剩下她一个人
待在残酷血腥的王宫中心。

  再没有人叫她罗朱姐,再没有人让她照顾,再没有人会用一双憔悴美丽的眸
子担心地看顾她,再也找不到人和她说话,一起依偎著睡觉,抵御严寒的侵袭了
。她的世界突然间又沈寂下来。

  被关进地牢的时候是早晨,现在约莫是晚上了吧,堂堂一个古格王朝令夕改
为的是那般?难道那头禽兽憋在心头的怒气还没释放出来,打算把她提过去再狠
狠折磨一顿?尼玛的太禽兽不如了!如果能够选择,她宁可张开双腿伺候释迦闼
修那头不知道对她抱持什麽心思的凶兽一次,也不愿意待在禽兽王身边。

  忐忑恐惧中,侍卫的脚步停住,她感到自己被轻轻放了下来。

  “王,獒奴带到。”耳边响起的是侍卫恭敬沈肃的声音。

  “下去。”低沈浑厚,冷硬平漠的两个字音让她忐忑恐惧的心狠狠一抽,出
现了片刻的凝滞。这一次的折磨又是什麽?是当著她的面亲自杀人,还是让野兽
生吃活人?是逼著她看酷刑,还是看他强暴女人?或者……直接将她强暴致死。

  “是。”

  随著轻微脚步的移动,身侧没了人的气息。一根湿热粗糙的柔韧轻轻舔过紧
闭的眼帘,含著淡淡野兽腥臊的暖热扑面而来,抽紧的心微微松缓了些。

  她不能这麽丧气,这麽低落,一定要抓住所有机会活下去。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睁开眼睛,从被褥里伸出手臂环住银猊的脖颈,借力
慢慢坐起身。毫无意外,在地牢里兜转一圈後又回到了禽兽王的寝宫。

  寝宫里新换的绛红羊绒地毯正中依旧织著一个约莫四平米大小的黑金色金刚
八宝轮,轮外围绕著九个黑金色小八宝轮,边缘织著交错扭转的黑金色龙纹和祥
云纹,低调而诡谲。四个壁脚的金色盘龙落地骷髅灯散发著柔和的光晕,琉璃莲
花盏的花瓣在光的透照中显得流光溢彩,精美绝伦。临窗靠著一张足有三米宽的
巨大床榻,上面铺著厚软的被褥和靠垫,榻前设的一张长条矮桌摆满了东西,四
壁和壁顶描绘的壁画鲜豔厚重、尊贵沈穆,一如既往地神秘而令人敬畏。

  禽兽王随意慵懒地坐在矮榻上,除了左耳垂的红宝石耳钉和发辫上的骷髅蓝
宝石箍饰外,身上没有任何饰物,雪白窄袖绸缎衬衣和阔腿衬裤外罩著一件玄黑
织锦盖皮袍,用一根宽边朱红缎面束带松松垮垮地系扎。脚边卧躺著两头正在假
寐的雪豹,优雅高傲,华丽矫健。身侧环绕著六个美丽的宫侍,正小心翼翼地伺
候著他用餐。

  一切都是那麽的富丽奢华,一切都是那麽的尊贵炫亮。如果不是浸寒的空气
中带著点血腥味儿,谁能知晓这间寝宫中曾经发生过无数次血腥残酷的惨案。

  她坐在地上,不露痕迹地极快环顾一圈後,搂著银猊的手臂轻轻收紧,默默
地垂下了眸子。

  “猪猡,爬过来。”

  前方传来淡淡的命令,没听到什麽怒意,也没听到什麽温柔,平平板板的语
气乏味得如同一杯白开水,却让她凝滞紧绷的心陡然狂跳起来。

  不想过去!不想过去!不想过去!

  她的每一根神经,每一块肌肉都在疯狂地抗拒。可是身体却像有著自主意识
般放开银猊,一点一点地朝禽兽王爬过去,恐惧已然根深蒂固地扎进了她的灵魂
中。服从,成了她目前唯一能保住性命的手段。

  银猊看著爬在前方的纤细身影,目光在不断挪动的翘臀上定了片刻,这才抬
脚跟上去。

  厚软的被褥遗留在身後,冷气穿透厚实的衣物刺进肌肤,不断地往骨血里渗
。才离了多吉和银猊的温暖依偎,身躯就开始逐渐转凉了。小腹内汇聚出一团坠
寒,大股黏热涌出,隐痛变得明显起来。罗朱咬住下唇,将难耐的疼痛呻吟严密
地封在唇齿间。

  跪著伺候在禽兽王身前的宫侍非常自觉地移开身体,给她让出一条畅通的爬
行通道。盯著禽兽王那双踩踏在地毯上的古铜色大脚,她抽抽唇角,敛去眼中所
有的情绪。缓缓爬过去,像以往一样卑微地蜷跪在旁边,和雪豹亲密作伴。

  银猊就在身後守著,这一次,她不用时刻担心自己会不会摔成四分五裂了。

  身体蓦地一轻,她被一双有力的大掌捉住提起,眨眼跌进一个温暖宽阔的坚
实怀抱中。

  “乖。”

  禽兽王揉了揉她的脑袋,低沈浑厚的冷硬平漠中染上浅浅的笑意,似乎对她
乖顺地爬行过来十分满意。

  身体没有被甩出去,脖子没有被拧住,舌头没有被掐破,肩膀没有被大脚踢
中,头发没有被手掌切断。果然,她只要把自己当成不具备人类思考的畜牲,就
会好过许多。

  “烈为你穿戴了这麽多,手怎麽还是冰凉一片?”

  一只粗砺的古铜色大掌将她的两只手包握还显绰绰有余,害得她狂跳的心猛
地缩紧。禽兽王失……失常了!

  “银猊跑去给你暖脚,为什麽这脚也是冰冷一片。”

  心脏紧缩得越发厉害,她的两只脚也被一只古铜色的粗砺大掌一起包握。冰
凉的肌肤触到火热的暖烫,生出了难以言喻的舒适。她虽是一直保持著垂头不语
的卑微姿态,心里却狠狠地痛骂起自己畏寒渴暖的体质。

  “对了,我差点忘了,你这身体一旦离了温暖,转瞬就会冷得像冰。”

  赞布卓顿吃吃地笑道,解开皮袍上的束带,用袍子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在
地牢里待了一个白天,这猪猡又恢复成惯常垂头沈默的卑微状。搂著她,他能感
受到她源自本能的排斥僵硬,也能感受到她不能抑制的轻微颤抖。但无论是排斥
僵硬还是轻微颤抖,都无损他终於愉悦起来的心情。

  男人天生的暖烫隔著薄薄的绸衣透出来,熏染进骨子里的极淡腥臊混合著强
烈的男性阳刚体息瞬间将她层层包围,如同茧丝般缠了一圈又一圈,完完全全地
束缚了她挣扎的手脚,融化著身体的寒凉,却也让她几乎窒息。

  禽兽王真的失常了!不然他为什麽会像抱孩子般宠爱地将她整个儿搂在身上
?为什麽会拉开衣袍怜惜地将她贴身裹在怀中?为什麽会用他的体温来驱散她的
寒凉?他不是高高在上不可冒犯的王吗?不是一直都冷酷又残忍地以折磨她取乐
的吗?

  罗朱的心因禽兽王的失常变得愈加骇恐,她不敢想象在这诸多看似温柔宠溺
的背後蕴含著怎样巨大恐怖的折磨。

第108章 禽兽王的变化(二)

  第一个将她裹进袍子的男人是扎西朗措,窝在男人暖烫的怀抱里,被男人健
壮结实的胳膊环拥著,充溢全身的是羞怯的温馨和甜蜜的安心。

  禽兽王是第二个将她裹进袍子的男人,他的身躯与扎西朗措一样暖烫,却比
扎西朗措要高大强壮许多,就如传言所说,像野犛牛一样雄壮。即使隔著绸衣,
依旧能感受到那块块贲张的肌肉好似包绒的铁块,蕴含著开山劈石的强猛力量。
但这样的怀抱太刚硬,弥散的暖烫里仿佛掺杂著肉眼看不见的铁渣子,刺得她浑
身发疼。

  她僵硬地缩在禽兽王怀中,眼睛死死盯著他衣襟上绣著的白金卷草纹,竭力
维持沈默的镇定,抑制下尖叫逃跑的欲望。

  散了辫子的黑发变得蓬松卷曲,好像用电离子烫了一般,凌乱地披散在後背
。右侧鬓边的几缕长发被修长的古铜色手指撩了起来,放在指腹间捻了捻,立刻
断成两截。细滑的发丝从颊边拂过,带来的不是羽毛似的酥麻,而是一股战栗的
森冷。

  “猪猡,将右侧的发弄短些,才好和左侧的发对称。”赞布卓顿用手指轻轻
梳理著乌黑的丝缎长发,心情又愉悦了几分,抬眸对宫侍冷冷命令道:“给她编
发。”

  “是。”

  四个宫侍训练有素地悄然立到罗朱身後,四双手同时灵巧地翻飞起来。小半
个时辰後,编出了九十九根细密的辫子。左右两侧的参差短发被分别编成了九根
长短不一的细辫,这十八根小辫子里都夹杂著一根朱红的细丝线,宛似阶梯般从
颧骨一直延伸到下颌,辫子底端皆用一颗蚕豆大的掐银丝的顶级红珊瑚石坠系。

  整个编发过程中,罗朱都是静静地蜷缩在赞布卓顿怀里,轻咬下唇,不吭一
声地对抗著小腹内的疼痛。而赞布卓顿则抱著她饶有兴趣地观看宫侍编发,偶尔
从其余两个宫侍手中接过煮好的虫茶饮下。

  编发结束後,四个宫侍恭谨地向王匍匐行礼,然後膝行著退到床榻两侧。

  他伸指钳住她的下巴,将她垂了许久的头抬起来。暗褐鹰眸里的兴味散去後
显得无比深邃沈黑,丝毫也看不见底。

  在被迫抬起头的同时,罗朱闭上了眼睛。她真的不想看见禽兽王,也有些畏
惧对上那双锐利威严又冷酷沈暗的秃鹫眼睛。

  莹润的红珊瑚珠嵌在镂空的银丝托中,红得饱满,红得鲜豔,与细密发辫的
乌光水滑,清秀脸蛋的惨白细嫩形成鲜明对比,平添出几分脆嫩嫩活泼泼的生动
可爱。即使怀里的猪猡闭了眼睛,沈默无言地一脸淡漠,竟也不再无趣乏味,看
得人心头郁积了。

  鹰眸微微眯起,仔细审度了好一会儿。粗砺的指腹在她惨白的颊上搓揉起来
,直到泛出一层淡粉後方才住手。不出所料,漾著粉晕的脸蛋衬著红珊瑚石,更
能多出几分俏丽的可爱。只可惜不过片刻,这层搓出来的粉晕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凌厉如剑的浓眉不禁遗憾地轻轻蹙起,在眉心间形成一道浅浅的竖痕。

  “王,请用茶。”宫侍跪著奉上最後一碗虫茶。

  视线随声落在青花茶碗上,眸光微亮,眉心的清浅竖痕骤然消失。他接过宫
侍手中的虫茶,亲自递到罗朱唇边,轻声命令道:“喝了它。”

  轻微的药香味飘进鼻子,罗朱平淡的表情一抽,脸色又白了点,眼睛有些闭
不下去了。口胡,明知她最厌恶喝药,这该死的禽兽王还拿药给她喝,新一轮的
折磨该不会是逼著她喝下几公升的中药吧?

  “喝了它。”命令又一次重复响起,声音比第一次还要轻,却含著不可违逆
的磅礴气势。

  她逼不得已地张开眼睛,直接看向凑到唇边的东西。青花瓷碗里盛著淡黄的
水液,水液中躺著几只肥嘟嘟的虫子,药香就是从水液中散发出来的。

  对茶碗里的虫子她并不陌生,一个多月的随侍生涯中几乎天天都看见禽兽王
用这些虫子煮水喝。小小的虫子正是屋脊高原的特产之一,补品中的精品——冬
虫夏草。

  冬虫夏草是昆虫和植物的融合体,维生素含量丰富,矿物质含量不少於37
种,更加著名的是还含有诸如核!类、多糖类、氨基酸等很多化学成分。具有调
节免疫系统功能、调节心血管和造血功能、调节肝脏功能、调节呼吸系统功能、
调节肾脏功能,提高细胞能量,抑制肿瘤形成,抗炎抗病毒抗氧化等功效。中医
认为其是唯一的一种能同时平衡、调节阴阳的中药,被称为软黄金。比起金丝血
燕窝、鱼翅鲍鱼之类的滋补品来说,这东西才是养生养颜的圣品。

  天……天要飞红雪了!禽兽王居然会将如此珍贵奢侈的虫茶赐给一个低贱的
奴隶喝!观虫茶色泽,应该是最後添水煮熬的一碗。茶喝完了,虫子也要捞出来
吃掉,才算是彻底将其中的营养吸收。

  罗朱内心震惊、骇然、错愕、纠结,一时间竟忘记了张嘴喝茶。

  “看来是要我喂了。”

  低低的笑声沈沈响起,不等她反应过来,双颌已被一只手掌铁钳般牢牢掐住
,头被扳得朝天仰望。一阵剧痛从两腮传出,嘴巴被迫张得老大。

  “乖猪,虫茶不苦。”赞布卓顿低头笑睇著她惊恐痛苦的眼眸,手里的茶碗
慢慢倾斜,虫茶凝成细细如线的水柱,直接往她敞开的喉咙里灌。

  尼玛的哪个要你这头禽兽喂?她在现代好歹也吃过一两次虫草老鸭汤,虫草
苦不苦还用一头禽兽来说?痛!痛!好痛!尼玛的禽兽就是禽兽,腮帮子都要捏
碎了!罗朱泪眼婆娑地瞪著悬在上方的斧劈刀削般立体深刻的英俊脸庞,怨念不
断。幸亏她在现代练出了敞喉咙喝啤酒的技术,此刻又积极给予了不露声色的配
合,不然铁定被这种野蛮的灌喂方式弄呛死。

  红粉色的香嫩舌头轻轻颤动著,里面的粉润的喉头小蒂被茶液一淋,就是几
下抽搐,还能隐约看见喉咙嫩肉的蠕动。

  赞布卓顿凸起的性感喉结上下滑动两个来回,只觉口干舌燥起来。他突然停
手,茶碗转了个方向,残余的茶水合著虫草全部倒进了他的口中。咯嚓咯嚓一阵
轻微的咬嚼声後,他扔了茶碗,鹰眸灼灼地看著她,头越俯越低。

  干嘛?要干嘛?

  罗朱大惊失色,喉间霍霍出声,双手使劲推拒他的胸膛,拼命想要摆脱钳制
,试图躲开越逼越近的炙热男性气息。

  一只大掌牢牢扣住她的後脑,眼前的英俊面容陡地放大模糊,暖热坚实的丰
厚凑到了大张的嘴边,混著禽兽唾液的一大团虫草糊被准确无误地吐进口中。

  喉头一阵恶心痉挛,舌头努力地想将虫草糊推出去,却冷不防一根柔韧濡热
的大舌强悍地钻进口中,压制著她的舌头,将虫草糊一点一点地往她喉咙里送。

  不要!我不要吃那麽恶心的东西!虫草再好,混了禽兽的口水又能好到哪儿
去!

  罗朱在心里竭斯底里地嘶叫著,身体却只能在狭窄的袍子里无望挣扎,头仍
旧被禁锢得分毫也动弹不得。喉头痉挛得再厉害,也抵挡不住韧舌的凶猛推挤,
转眼就将虫草糊全部咽了下去。

  呜呜,尼玛的太恶心!眼泪刚从眼角滚落,男人更激烈的攻击就正式展开了


第109章 禽兽王的变化(三)

  柔韧濡暖的大舌蛮狠地缠住她的舌头又舔又吸,像狂暴的兽在她嘴里肆无忌
惮地搅弄,抢夺她的涎液,时不时地用力深入,把上颚後端悬垂的喉蒂戳弄得又
痛又麻。滚炙粗重的紊乱气息不断地喷吐口鼻,他拖拽著她的舌头进入他的口中
,用牙齿毫不留情地啮咬啃噬。他把他的涎液吐进她的口中,在她整个口腔里涂
抹。

  扎西朗措的吻是热情的,释迦闼修的吻是邪妄的,禽兽王的吻却是粗野的。

  没有沈沦迷醉的绵软酥麻,没有相濡以沫的甜蜜温馨,口唇疼痛胀麻,心里
泛起一阵阵止不住的恶心,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排斥抗拒。她不知道禽兽王究竟
犯了什麽疯病,怎麽突然就对她的嘴巴感了兴趣。

  等到禽兽王终於餍足地从她嘴里撤离後,整个口唇从里到外除了一片肿胀痛
麻,便没了任何知觉。眼前的视野模糊朦胧,体内的力量仿佛全被抽走,因一度
缺氧憋得发红的脸颊还有些灼烫,腮帮残留著被强行掐捏的疼痛。扣在後脑的大
掌松了些,却依然强势地掌控著她的头颅。只需一个拧转,她的这颗头就能轻易
地离开脖子。

  胃部又是一阵痉挛攀升,被她强行压制在喉咙处。她勒令自己这次一定要忍
住,禽兽王的口水再恶心也比当初舔舐禽兽根上的污秽要干净百倍、千倍。她不
能第二次挑衅他的威慑和忍耐力,不能再让自己处在危险之中。

  赞布卓顿紧紧抱住怀里的女人,待激昂的情绪略略平复之後,才用麽指和食
指捏住她圆润小巧的下巴轻轻抬起。

  漾著清澈泪光的黑眸像浸在雪水中的黑曜石,纯净温润,微微泛冷的同时又
闪烁出点点彩色的莹光。这双美丽的眸子里没有倒映出他的影子,瞳眸上萦绕的
一层薄淡水雾让它们变得迷迷蒙蒙的,看不真切,好似春晨的圣湖,神秘缥缈却
又引人神往。

  惨白的颊布满瑰丽的朝霞,两边腮帮印著几个淡淡的指印,给整张小脸染上
一缕旖旎暧昧的风情。微微翕张的花瓣圆唇伤痕斑驳,又红又肿,上唇翘得更高
,滑稽可笑的同时带著一股子天然的撒娇刁蛮。涎液顺著右唇角滑落,在柔和的
光晕中折射出一道靡丽的光亮水痕。下巴湿漉漉的,还沾著一点虫草的残渣。

  这是他第二次亲这个女奴,也是平生第二次亲一个女人。乳甜清茶味儿混著
虫草的极淡药香,简直让他沈迷而不可自拔。原来喜欢了,就会生出这种食髓知
味、欲罢不能的贪婪,就会觉得这东西样样都可爱,处处皆可疼,恨不得把代表
他的气味一股脑地全部涂染上去。从里到外,每个地方都不放过,让每个人知道
这是属於他古格王穆赤?赞布卓顿的东西。所有觊觎的人,都必须经过他的首肯
才行。

  麽指腹抹去湿漉下巴上沾挂的虫草渣,将残渣重新送进她口中。他喂食的东
西,不允许她遗漏半点。

  目光扫过矮桌,他示意宫侍送上一小块肉干,放进口中咀嚼片刻後,又一次
覆上她的唇。

  罗朱实在没想到忍了一次还要忍第二次,含著禽兽王口水的肉糊被强行吐进
了口里。然而这一次,她没力气挣扎抗拒了。尼玛的,扎西朗措的口水吃过,释
迦闼修的口水吃过,连银猊的口水也吃过,再吃下禽兽王的口水也算不上多大的
事。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地安慰自己,可一想到喂食进来的肉糊是在禽兽王嘴里嚼
烂的,心里还是一阵恶心抽搐。是不是她想得太多太可怕了,诸多反常的背後没
有什麽巨大恐怖的折磨,只不过要用恶心来训练她的动心忍性能力来著?惊疑不
定间,她不得不承认这种恶心比起观看杀人、吃人、酷刑和强暴来说要温柔太多
,她该知足并庆幸了。如此一番心理建设後,胃部和喉咙的痉挛抽搐顿时减轻不
少。

  看著怀里的东西好似初萌牙的幼兽般乖巧地咽下食物,赞布卓顿心情大悦,
喂食的兴趣不由蓬勃高涨,忍不住又挑了几样东西嚼碎了细细哺喂。

  等听到她喉间溢出一个秀气的饱嗝,他才喂她淡盐水,让她漱了口。

  口里清爽之後,罗朱如释重负地暗嘘了一口气,近乎瘫软地由著禽兽王将她
平放到床榻上。小腹内被一度忽视的疼痛又突显出来,所幸在经过释迦闼修和多
吉的揉按後,已经不是那麽痛不欲生了。看禽兽王玩喂食游戏玩得如此的不亦乐
乎,估计她现在仍然是个有趣的玩物。恶心就恶心吧,生命多多少少又有了更大
的保障。至於禽兽王种种近似於温柔宠溺的反常举动,她最终决定……无视之。

  赞布卓顿坐在床榻边,拉过一床厚软的蓝色锦缎羊绒内胆被褥盖在罗朱身上
,食指轻轻摩挲她红肿斑驳的唇瓣,对宫侍冷声命令道:“给她更换经带。”

  啊!罗朱乍然听到,瘫软的身体倏地僵直。

  冷厉的命令惊醒了有些晃神的六个宫侍,其中一个宫侍连忙抱著矮桌上密闭
的镶金木盒膝行上前,另一个宫侍躬身凑到床榻边,从下方撩开被褥就去解罗朱
的裤子。

  “我不换!我不换!”

  裤带被解开,眼看亵裤连著夹裤就要被褪下。罗朱终於从惊愕中回神,大叫
著拼命蹬踢。

  “你真不换?”赞布卓顿鹰眸半眯,里面荡漾的一丝柔软瞬间隐没在阴鸷的
暗沈中,唇角勾起冰凉的弧度。

  “不换!不换!不换!”

  罗朱的脸蛋涨得通红,连声嚷道。她已经被一个男人,一个男童系换过经带
了,再在另一个男人面前更换经带,她就真没法活了。

  “不换也行,那就全部脱光,像昨晚一样任经血涌流。”红色的舌尖邪魅地
舔过下唇,阴鸷的眸子里闪动出诡谲贪婪的光芒。他忆起那股股黏热浇淋在阳物
上的酥麻快意,能重温一次也不错。

  “我换!”

  罗朱被他的话、他的眼神和动作骇得毛骨悚然,她突然想起了释迦闼修离去
前对她的叮咛“哪怕被脱得精光也别违逆反抗王。”是了,她不是也告诫过自己
吗?要把自己当成不具人类思维的畜牲。畜牲,在绝对的强者面前是绝对的服从
;畜牲,是没有羞耻感的。况且就算她拼尽全力地挣扎了,有用处吗?没有,半
点也没有。释迦闼修那头凶兽能任意轻薄玩弄她,禽兽王也能恣意猥亵强暴她,
她只是一个比畜牲还不值钱的低贱奴隶。

  此刻要想摆脱种种侮辱,除非咬舌去死!而死,又是她极度恐惧,极度憎恨
的。

  她闭上眼睛,蹬踢的双腿颓然平放,任由宫侍褪去裤子。还好,禽兽王没有
趁机进行亵玩。宫侍轻手轻脚地快速替她更换好经带後,又迅速拉下被褥盖好退
下。

  “这才乖。”

  低沈冷硬的平漠声含了微微的嘉许。一双大手伸进被褥,皮袍、夹衣、内衣
一件件离体而去。转瞬,身上除了一根经带外,便被从头到脚剥了个精光。紧接
著,一具热烫光滑而又坚实强健的阳刚躯体贴过来,钢铁四肢占有性地将她圈缠
住。

  耳边传来男人满足惬意的低叹,眼帘外的光源度减弱许多,有轻微的脚步声
悉悉索索地走动。不一会儿,便寂然无声了,只传来野兽喉间低低的呼噜声。

第110章 禽兽王的变化(四)

  赤身裸体地和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相拥相缠,那种肌肤的亲密贴合,彼此体
息的交融让罗朱的心尖发颤,肌肤泛起阵阵轻微的战栗。即使是和扎西朗措在最
亲热的时候,他们也没有这样全部裸裎相拥过。只有禽兽王,从昨晚到今晚,他
已经连续和她赤裸相对了两次。

  昨晚,她处在强烈的恐惧和痛苦中,最後甚至骇怕得晕厥过去。那麽今晚呢
,在被他凶蛮哺喂、粗野亲吻後,她生出的不仅有恐惧,还有手足无措的恐慌。

  鼻端嗅闻到的全是雄性阳刚的滚热体息,名贵的清淡麝香中夹著微微的牛羊
腥臊,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紧绷的心不由自主地砰砰狂跳,眼睛悄悄翕开一
条细缝,室内的光线已变得昏暗,禽兽王性感的凸起喉结正巧就在眼前,与嘴相
距不过八九厘米。

  据说喉结也是男人的要害之一。

  她虚眼轻瞟几秒,颓然合上眼,压下了扑咬的蠢动。距离要害再近,凭她的
身手和力道,无论如何也要不了禽兽王的命。干脆眼不见,心不乱。

  禽兽王强壮的大腿把她的下身牢牢夹住,沈重有力,不容挣脱。一条铁臂从
她的肩膀下穿过,大掌不住地摩挲著圆润滑嫩的肩头,还有一只大掌则在後背邪
肆地游走,粗砺滚热的掌心擦得肌肤有些生疼,又有些说不出的奇怪感觉和诡异
渴望。

  该死的肌肤饥渴症!罗朱狠狠唾弃自己,蜷在胸前的手无意识地攥成了两个
拳头,呼吸变得越来越轻微谨慎。她尽可能地缩含身体,企图与禽兽王的胸膛拉
开点距离。

  大掌抚过细嫩的後背,逐渐下滑,在肉乎乎的腰间来回摩挲好半晌後,又继
续往下滑行,落在挺翘浑圆,极富弹性的绵软粉臀上。五指翕张,用力一捏。

  “哎呦!”她痛叫出声,眼睛蓦地张开,瞬间浮起一层水汪汪的泪花。身体
被疼痛刺激,反射性地往前瑟缩躲避施虐的魔掌,整个胸腹立刻与禽兽王的雄健
躯体紧紧相贴。

  “乖些,不然别怪我像昨晚一样粗暴。”

  低沈的警告在头顶响起,搁在臀上的大掌像揉面团似的,对她的臀肉捏揉抓
握不休。虽然还是疼,却比最开始的那一捏轻了不少。

  突然,身体被翻转,她趴在了禽兽王身上,软嫩饱满的胸乳被迫与他坚实贲
张的胸膛紧贴。两条铁臂从她的腰背处压过,两个巨掌各覆盖了一片臀瓣,随心
所欲地肆意抓揉。须臾,那双手掌的力道又大起来,仿佛要将她的臀肉给生生抓
拧下来。

  头颅静静地埋在禽兽王刚硬的下巴处,惊惧痛苦的泪珠一颗颗滚溅在他强壮
的脖颈上,瞬间濡湿了大片。不该的,她怎麽能这样轻易地对著头禽兽落泪?可
是……可是她真的怕那对禽兽爪子一个失控就将她的臀肉给扯了下来。

  或许是她的眼泪提醒了禽兽王,抓揉臀瓣的手掌力道轻了些,头顶传来气息
略有些紊乱的低哼。

  “乖猪,我的力道已经够轻了。再轻,抓捏著就不尽兴了,你忍忍。”

  忍尼玛个大头鬼!罗朱差点憋不住地破口大骂。总算明白为什麽今天早上醒
来,明明没遭受强暴,全身上下却到处都是青青紫紫,一副惨遭蹂躏的原因了,
敢情就是被这头禽兽用手活活捏出来的。他略一用劲就能徒手挥掉一个人的脑袋
,她使足了吃奶的劲儿至多勉强徒手折断一个人的骨头。悬殊如此巨大,两者对
力道的衡量和承受力能处在同一个水平线上吗?

  赞布卓顿竭力控制著渴望肆虐的力道,额头冒出点点细汗。猪猡清醒时比昏
迷时有趣多了,掌心每抚过一寸肌肤,就能感受到一阵战栗和瑟缩。抓捏她的臀
肉时,她会因疼痛落泪,肉嫩嫩的细滑身体会下意识地躲闪抽搐,不自觉地在他
身上蠕动,令他感到无比的惬意和舒适。他能探知她的一切细微反应,进而轻易
掌控,这也让他的心情格外愉悦。

  粗砺的手指挑开经带边缘,钻到她的臀沟缝隙中,在沟缝里慢慢摩擦。另一
只大掌也从她的臀瓣下滑到大腿根处,由外而内地流连抚摸细嫩光滑如奶酪的肌
肤。当他的手指邪恶地按住柔嫩的後穴时,轻轻吹拂在脖颈上的暖息突地停滞,
压在身上的肉嫩身体几乎是在刹那间紧绷,颤抖越发明显起来,紧贴的肌肤处处
都被汗液滑湿了。

  “乖猪,你在行经,我不会强占你的。”他安慰道,声音低沈暗哑,含著浓
郁的压抑情欲。按在後穴上的手指却慢慢打起转来,指腹爱抚过极嫩的褶皱,指
尖对著紧闭的菊心缓缓向里戳刺,“放松些,不会太疼的。不过如果你像昨晚一
样晕过去,我就不能保证会不会被痛醒了。”

  禽兽!禽兽!罗朱心头狂声咆哮,从来没想过自己的菊花也有被侵犯的一天
。不会被强暴固然让她有了些微的心安,但那根不断往菊花里进入的粗长手指给
予她的不是强烈的羞辱感,而是深深的恐惧。脑子里瞬间浮现的不是以前在网上
读过的耽美小肉文,而是纳木阿村中兵士们生抠人肠的惨烈画面。

  有其王必有其兵。兵士能娴熟生抠人肠而面不改色,那麽处在最高统御位置
的王呢?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自然是更胜数筹。说不定玩弄到兴起时,手指一勾一
扯就把她的肠子给拉出来了。

  罗朱咬紧唇,身体止不住地寒颤,极端的恐惧下又哪里能够放松身体。

  赞布卓顿没料到自己的安慰居然起了反效果,猪猡紧绷的身体在身上颤抖得
如同风中枯叶,隐隐还听见了牙齿的磕碰声。柔软温热的後穴不仅没有放松,反
而绞著他的指尖,收缩得十分厉害。如果强行进入,必定会将肉嫩的肌壁撕裂。

  细嫩温暖的嫩肌像是婴儿吮吸的嘴,在他的手指尖处卖力地蠕动挤压,尾椎
腾起一丝麻翅翅的销魂感,整根手指,整个手掌都酥麻了。如果依照往常的性子
,手指早就随著心意狠插进去。可是,在这一刻,他偏偏有了千载难遇的不舍。
那是种从未有过的新奇情绪,让他的心跟著软绵下来。

  “你在害怕紧张什麽?”低沈暗哑的声音少了几分冷硬平漠,带出魅惑性感
的轻软。

  回应他的是沈默,大颗大颗的湿热接连不断地滴溅在脖颈上,很快就汇聚成
小溪,在肌肤上蜿蜒流淌。

  他勾了勾唇,阴鸷地笑道:“猪猡,不乖乖回答,我就插进去把你的肠子拉
出来喂银猊。”

  “不要!”

  绷到极致的心弦铮地一声松脱,罗朱骇恐地失声大喊。身体像濒死的鱼儿般
自他身上弹蹦而起,却又在眨眼间被他的铁臂压制回原位。

  “不要不要!我说我说!”她奋力仰起头,泪流满面,“我怕……怕王插进
手指後,把我的肠子抠出来!”

  赞布卓顿霎时无语,其实他真没想到他威胁出口的话居然与猪猡害怕的东西
不谋而合。看到那张糊了一脸泪的小脸,那双闪烁著惊惧的泪光大眼,心里的不
舍不禁又浓了些。

  “别怕,只要你乖乖的,我就算抠了银猊和两头雪豹的肠子,也不会抠你的
肠子。”他抽出手,状似爱怜地拍拍她的脑袋,替她擦去腮边的泪水,“乖猪,
我还要留著你的嫩肠子慢慢品尝,怎麽舍得抠出来扔给银猊吃?那不过是吓唬你
的话。”说完他轻轻低低地笑起来,笑声里染满了血的腥味。手臂翻转,他已和
罗朱调了个位置,健硕的身躯结结实实地压覆在肉嫩身体上。

  空中的寒气迅速冷却了脸上的湿润,一颗心也在寒气中变得凉拔凉拔的。惊
悚的鸡皮疙瘩争先恐後地钻出肌肤,身上好似压了一座永远掀不翻的五指山。

  罗朱恍然明白了为什麽无论她和禽兽王相处得多暧昧邪恶,她始终羞怯不起
来的根本所在。

  试问,一个正常人类可能在血腥凶残的禽兽面前害羞吗?

第111章 禽兽王的变化(五)

  火烧火燎的疼痛感在後臀蔓延,估计上面已经布满了无数根指痕,明早绝对
是一片青青紫紫的瘀伤。可怜她一粉雕玉琢的嫩滑翘臀,又惨遭禽兽爪子的粗暴
摧残了。

  今晚和以往相比,禽兽王虽然下手还是很重,但态度明显不一样,可以说反
常到近乎妖异的地步。以往她沈默,他不会执著得到答案,只会在她面前残酷地
杀人、虐人,或是直接将痛苦加诸在她身上,然後在一旁乐此不疲地看她恐惧压
抑地颤抖流泪。他常常居高临下地,像俯瞰一只卑微蝼蚁般冷笑著睥睨她的匍匐
,她的惊惧,她的无能。

  可是今晚,他厌烦了她的沈默,执著於她的回答,他所有的粗暴血腥中都透
著一丝淡淡的疼宠。他命令宫侍给她编发,配上贵重的发饰,亲吻她,哺喂她,
为她拭泪,甚至完全不介意她行经的邋遢。是了,他的种种反常好像……好像…
…从昨晚就已经初现端倪。难道……难道他喜欢上了她!这……这怎麽可能!

  罗朱胸中翻起滔天巨浪。她本就不是个感情迟钝的人,尤其在纳木阿村被扎
西朗措追求了半年後,这方面的触觉更加敏锐。她不能确定禽兽王的爱,却能断
定他对她的确有了几分男人对女人的喜欢。不过一天而已,释迦闼修对她有了喜
欢,禽兽王也对她有了喜欢,这事实简直比长江黄河水倒流还要匪夷所思。难不
成因为她是正常人类,所以跟不上野兽猛禽的思维和脚步?

  虽然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深爱就是狠狠地虐”,但千万别告诉她野兽
猛禽之所以虐她一个多月,为的是掩盖一份不为人知的深爱,她会吐血到死不瞑
目的。

  罗朱愣愣地看著禽兽王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庞,没有一丝捡到天降馅饼的窃喜
,而是深深地悚然了,几乎忽略了身上沈重的负荷。

  “乖猪的眼睛告诉我,你猜出了我喜欢你,却震骇得不敢相信。”赞布卓顿
的手指轻轻描摹著她的眉眼,鹰眸微微眯起,暗褐色瞳眸深沈幽冷,“为什麽不
敢相信?”

  罗朱抿紧了唇,仍是定定地看著他,不置一言。

  “你想说我是因为银猊才对你生出了兴趣,想说这一个多月来你受尽了惊吓
和折磨。”他的指腹在她的上眼帘缓缓摩挲,抚摸著嫩薄眼皮下的眼珠子,“乖
猪,我最喜欢看你这一双黑眼睛,你不用说话,它们能替你的嘴把所有的话都说
出来。”浑厚的声音越发低沈,带著幽幽的魅惑,“你知道吗,我喜欢这双眼睛
里流露出惊恐畏惧,喜欢它们变得红通通的,喜欢看到一颗颗泪珠从你的眼眶中
滚落出来。我不止一次地想过将它们挖出来泡在药水里,只供我一个人观赏。你
瑟缩颤抖地匍匐在我脚边,就像一只濒临绝境的小老鼠般卑微可怜,让我忍不住
更想折磨凌虐你。”

  罗朱眨也不敢眨地瞪大眼睛,只觉有一条毒蛇在眼皮上蜿蜒游动。毒信嘶嘶
地吞吐,随时都有可能凶残地将毒牙扎进眼球。眼前英俊得出奇的面庞氤氲著一
层淡淡的狰狞,深刻阳刚的凌厉五官似乎有了诡异的扭曲,暗褐鹰眸犹如两个无
底漩涡,冒出丝丝森冷浸骨的腥厉。她的大脑逐渐凝滞空白,心底反复回响著一
个词——变态!

  修长的手指终於从她的眼帘上移开,沿著惨白的脸颊滑到微张的唇瓣。指尖
勾画著圆弧形的唇线,在伤痕斑驳的唇上点按而过。

  “这张唇没有清晰的线条,像两片柔嫩丰美的花瓣,就是破烂了些,苍白了
些,不怎麽为我所喜。”低沈魅惑的嗓音暗哑下来,手指撬开唇缝,探进了罗朱
的口中。指尖在香滑的小舌上轻轻滑动,“乖猪在寝宫高热昏迷那日,我发现了
你的这条小舌头。嫩滑濡软,炙热娇弹,我真想把它拔出来放进口中大肆咀嚼吞
咽下去。”手指缠著小舌一点一点地抚摸著,毫无遗漏,小心谨慎得像是在抚摸
世上最珍贵的宝石。

  变态!变态!变态!除了这个词,这两个字,罗朱找不到第二个贴切的形容
词。

  他继续慢慢地摸索著,手指移到比小舌更加柔软嫩滑的黏膜,指尖微微勾起
,在口腔壁上轻划,“乖猪,我一直想将这片嫩滑的黏膜划破翻扯出来。”指从
糯米小白牙上抚过,“想将这一颗颗坚固可爱的牙齿捏成粉碎。”唇角勾出个森
诡的笑,“不过在昨天,我喜欢上这条小舌舔舐手指的感觉,喜欢上它在我的阳
物上蠕动的滋味。”

  他抽出手指,双臂圈搂著她的头,唇在她的唇瓣上似有似无地摩擦,将股股
炙热的男性气息喷进她的口中,冷魅的暗哑声中溢出一缕缠绵:“乖猪,昨晚你
昏过去後,我亲了你的唇,咬了你的舌,尝了你的味。”最後一个字音落下,丰
润坚毅的唇已经压在了罗朱唇上。

  丰润的唇瓣贴著斑驳的破唇辗转厮磨,力道很轻。舌尖畅通无阻地钻进罗朱
口中,温柔地舔著她的舌,卷著她的舌不紧不慢地翻搅戏耍,鼓捣出充沛的乳甜
清茶唾液後,将所有的芬芳涎液吸吮入腹。大舌抵著她的上颚,几近贪婪地舔著
,力道大得像是要将表面那层嫩膜舔破。

  罗朱被迫张著嘴,睁大的眼眸慢慢半阖,迷茫中混著惶恐,无措中混著战栗
。在口里翻搅肆虐的大舌时而轻柔,时而野蛮,她的大脑也随之忽而混乱,忽而
清醒。莫名的,她不敢像对待释迦闼修那样,狠狠地咬下一口,只能和以前一样
柔顺而憋屈地承受著,承受著禽兽加诸在身上的任何形式的折磨。

  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禽兽王终於放开了她。大舌从她嘴里拉出一缕银丝,
挂在她的唇瓣上,闪烁出莹莹水光。他在她肿翘的上唇小小地咬了一口,舌尖紧
接著从唇瓣刷过,呢喃道:“乖猪,如果不是手下留情,你早就死上千百回了。


  是,她心知肚明,如果不是禽兽王手下留情,她其实早就死得连灰都不剩了
。就算是再有趣的玩物,也早该在一个多月中玩腻了才对。

  “乖猪,我今日总算想明白了,原来所有的容忍都是因为喜欢了你这头肉嫩
嫩的猪猡。”他略略抬身,大手滑到她的胸脯上,握住一团高耸滑嫩不住揉捏,
“博巴男人不分贵贱个个敢作敢当,从来都不是逃避的懦夫。我没喜欢过女人,
如今既然知晓自己喜欢了,就必定会毫不犹豫地占为己有。”

  鹰眸里森残贪婪之光大盛,像是噬尸的秃鹫,窥肉的野狼。手指捻住雪团顶
端的蓓蕾略略用劲一捏,听到罗朱发出一声疼痛的呜咽後,才又慢慢以指腹轻缓
摩挲抚慰。

  “记住,你是古格王穆赤?赞布卓顿的奴隶,是独属於我的东西,对我要绝
对地顺从。如果恃宠而骄,处处违逆,我会折断你的四肢,拔去你的舌头,剜去
你的眼睛,让你变成一件装饰寝宫的鲜活器物。”他低头沿著她脖颈的动脉血管
密密细咬,冷厉浑厚的声音里含著平漠的轻笑,“如果你一直乖乖的,等我步入
轮回,你就是最珍贵的陪葬品。”

  变态!除了这个词,这两个字,罗朱仍然没有找到第二个贴切的形容词。当
初面对释迦闼修的温柔时产生的黑洞错觉再次浮现,只是这一次出现的黑洞更深
更大,卷刮的飓风更猛烈。

  小说里大多数穿越女的人生都是跌宕起伏,精彩纷呈,引无数王侯竞折腰。
她,也没落俗套。只是……这份血腥变态,唯我独尊的喜欢她消受不起!消受不
起啊啊啊!可不可以向老天提出申请,重回一个多月前的平凡的种田穿越人生?

  作家的话:

  真是拼了老命滴上传文章,抽得太销魂了。

第112章 禽兽王的变化(六)

  咽喉处传来一阵阵濡湿的刺痛,她无意识地抬高下巴,脖颈拉出优美的弧度
,也将脆弱的要害更进一步地送到了禽兽王的口中。

  “乖猪,记住,你是我的奴隶。”赞布卓顿低声重复,湿漉漉的热烫大舌在
她的咽喉处来回舔舐,森森利齿叼著脆嫩颈骨时轻时重地啮咬,神情舒意而慵懒
,像是一头正在享受美食的雄狮。

  热暖的阳刚鼻息重重地吹拂上细嫩的肌肤,酥痒和刺痛完美地交融在一起,
罗朱源自本能的呻吟刚要溢出,就被紧咬下唇的动作牢牢关在喉头。

  赞布卓顿的唇舌从脖颈滑到只露出了浅浅一弧的锁骨上,他不紧不慢地小口
啃噬著,将细滑的嫩肉磨咬出一片红色牙印。大手覆盖著两个弹软粉滑的丰美雪
乳,揉面团般爱不释手地搓弄抓揉不休。

  同样是恣意亵玩,昨晚的禽兽王粗暴得没有丝毫人性,胸乳除了痛还是痛。
而今晚的他却明显控制了力道,粗砺暖烫的大手自下往上,从外向内的抓揉著。
乳房有些发涨地痛,疼痛中又衍生出一股股过电似的热麻酥意,让她堵在喉头的
呻吟差点溃堤而出。

  不可以!

  身体对释迦闼修那头凶兽的亵玩产生本能反应就已经够糟了,不可以再对禽
兽王的亵玩做出反应,绝对不可以!就算是肉体本能也不允许!双手在身侧握得
紧紧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尖锐的疼痛从掌心蹿出,堪堪拽住了她残余的理智


  “乖猪,你的乳房和臀部抓捏起来的手感都很不错。”赞布卓顿毫不吝啬地
赞美道,“这肉嫩嫩的身体柔若无骨,无论是搂著,还是压著,都让男人上瘾。


  寝宫的光线虽然昏暗朦胧,但於他却不构成半分视物障碍,一双天生锐利的
鹰眼能像野兽般在漆黑的深夜看清所有事物。暗褐瞳眸闪烁出淫邪的冷光,似笑
非笑的唇角魅意深深,双手抓著颤巍巍娇嫩嫩的雪乳往中间推挤,顶端两颗娇俏
的蓓蕾因这股力道而怯生生地凸立起来,粉嫩嫩的,煞是惹人爱怜的同时又极招
人凌虐。

  疼痛凌驾了酥麻痒涨,罗朱的眉头痛苦地皱起,眼神涣散中犹带几分挣扎地
望著穹顶上模模糊糊的壁画,唇齿间又尝到了淡淡的腥甜味儿。不用低头看,也
知道双乳必定像後臀一样留下了斑斑指痕。

  他抬眼看见她蹙了弯月般秀丽的黑眉,紧密贴咬的唇齿间泌出一丝极细的殷
红。不由轻轻咧嘴笑起来,邪狞十足。手上索性又加了几分力气,硬是让两颗粉
嫩蓓蕾挨碰在一起相互磨蹭了几下。

  “啊——”剧痛中夹著道不清的诡异感觉从摩擦的蓓蕾上急速涌出,罗朱眸
子猛地睁大,张嘴发出一声痛苦的惊叫。

  “猪猡,不准咬住唇,我玩弄的不是哑巴。”赞布卓顿邪狞的笑浓了几分,
对著两颗紧紧挨凑的敏感蓓蕾轻轻吹了一口气,幽厉道,“如果你执意不出声,
那麽过了今夜,以後就再不用出声了。”他低下头,张嘴将两颗蓓蕾一起含进口
中,狠狠吸吮啮咬起来。

  尖锐的疼痛和强烈的麻翅霎时直袭大脑,罗朱陡地仰起脖子又失声大叫,身
体在叫声中颤抖起来。双拳无力地松开,十根手指拼命地抓抠著身下的床褥。两
颗滚圆的泪珠从眼角滑落,转瞬浸没在乌黑的细辫子中。

  妥协了,妥协了,她不敢赌禽兽王的底线,不想变成哑巴,让自己沦落到更
悲惨的境地。她彻底放弃了抵抗,遵循著身体最真实的本能发出痛苦而又迷离的
带泣呻吟,时弱时强,断断续续。

  女奴的呻吟和颤抖将赞布卓顿刺激得更加兴奋,逐渐变得失控起来。他躁狂
地抓揉著雪嫩的双乳,用力地吸吮舔咬,不断地吞吃下尽可能多的乳肉。喉间浑
厚含糊的粗喘如同正在撕扯猎物的猛兽所发出的狺嗥,古铜色面颊上腾起深暗的
情欲潮红,暗褐鹰眸也泛出了缕缕红丝,炙热而凶残。

  罗朱在狂暴的凌虐中痛苦喊叫,婉转呻吟,浮沈煎熬,就在她沙哑了嗓音,
快要晕厥过去时,肆虐在身上的狂风骤雨终於偃旗息鼓了。

  胸脯火辣辣的疼,从乳房一直痛到乳尖,好像有无数根烧得通红的针插在里
面翻搅不停。脸上一片湿漉冰凉,有泪也有汗。整个人仿佛才打完了一场群架似
的,汗涔涔的,虚软无力。

  折磨终於结束了吗?她无神地瘫软在床榻上,明明是睁著眼睛,眼前却除了
混沌的昏暗外,什麽也看不见。身上继续承受著沈重的负荷,耳侧是禽兽王粗重
紊乱的滚炙喘息。

  她试图驱动凝滞的大脑,身上的虚软无力却蔓延进脑髓,怎麽也重启不了。

  赞布卓顿等激狂情绪稳定些後,抱著罗朱翻身坐起,用被褥将她严实包裹。
利眉鹰眼间春意融融,雾霭潋滟。丰润的赭红唇瓣润泽诱惑,唇角氤氲的浅笑深
达眼底,将威严尊凛的冷酷腥厉柔化了许多。

  他亲著她弯弯的眉,失神的眼、秀气的鼻、柔嫩的唇,亲著她湿漉漉的额头
、脸颊、下巴、脖颈,把一颗颗混著泪水的汗珠逐一舔吃入腹。一只大掌落到她
柔软微凸的肉嫩小腹上,慢慢地画圈揉按,不时沿著月经带往她的双腿间滑下,
隔著软棉压按。此刻的所有动作都是轻柔的,缠绵的,恰似和风细雨,吹面不寒
,点点滋润。

  罗朱慢慢地缓过气来,眼里刚开始出现焦距,禽兽王的唇已经覆压上来。丰
润坚硬的双唇含著她肿翘的上唇轻轻地嘬吸,喃语低哑诱惑:“乖猪,来,把我
的阳物舔出来。”

  什麽意思!

  问号才冒出小芽,眼前翻旋恍惚,整个人已经趴伏在了禽兽王的双腿间。粗
硬卷曲的浓黑毛发扎得脸蛋生疼,浓郁的男性体息扑面而来,几乎令她窒息。

  她难忍地倏然抬起头,床榻壁边内嵌的夜明珠灯罩已被打开,柔和的珠光从
右侧斜斜地投射在半倚在床榻靠垫上的禽兽王身上。玄黑织锦盖皮袍随意搭在宽
阔强健的肩头,斧劈刀削的英俊五官在半明半暗中更显立体深刻。鹰眸灼亮慑人
,唇角轻勾,慵懒高贵间隐含戏谑鬼魅。棕黑的微卷长发肆意披散,合著鬓边的
几根长辫一起垂落在贲张坚实的古铜胸肌上。往下是壁垒分明的八块鼓涨腹肌,
卷曲的浓黑森林从腿间蔓延过小腹,由宽到窄,一直延伸到圆凹的肚脐眼,将男
人的性感和雄性的魅息彰显得一塌糊涂。

  赞布卓顿的大掌搭在罗朱的头上轻轻抚揉了两下,一根手指从她的额头正中
滑下,沿著秀气挺拔的鼻梁滑落到微张的唇瓣上,指尖蛮横地钻进小口,摸著里
面的滑嫩香舌,轻笑道:“乖猪,用你的舌好好舔,别让我失望。”

  他抽出手指,指腹裹了一层透明的濡湿。鹰眸微微一眯,指腹已暧昧地抹过
赭红丰唇。搭在罗朱头上的手掌同时发力,将她抬起的头重新压回自己半敞的腿
间。

第113章 禽兽王的变化(七)

  被强压下头的瞬间,罗朱紧闭了眼睛。

  禽兽王用力稍大,她的整张脸都贴上了他坚实的下腹肌肉。秀挺的鼻子被撞
得有些疼,更尴尬羞耻的是粗硬浓密的毛发包围了她的眉眼,她的鼻唇,呼吸间
尽是独属男性的麝腥温暖气味,昨晚的屈辱又将再次上演。她清楚地知道,只要
禽兽王改变主意,格桑卓玛能被轻易地放走,也能被轻易地捉回。而她要想在禽
兽王手中好好活下去,除了不断地屈服顺从,已是别无选择。

  舔一次是舔,舔两次也是舔,反正她的清白、她的矜持、她的羞耻、她的难
堪在禽兽面前早就荡然无存了。何况今晚舔的禽兽根比昨晚的要干净许多,总不
至於再犯恶心地吐酸水。她就当自己舔的是一根超级粗长的棒棒糖得了,对,她
不过是在舔一根巨型棒棒糖而已。

  做好一系列心理建设後,罗朱撑著赞布卓顿的大腿,从他的下腹处微微抬起
头。入目的是大片大片呈旋涡状的茂密黑色毛发,毛发间现出两个乒乓球般大的
半球形肉黑色阴囊,敛缩地贴在肉肌处,显然其中一半缩进了腹腔。该和阴囊紧
密相依的禽兽根……嗯……没有!

  怎麽会没有!依照昨晚硬挺起来的粗长程度来说,就算全软了,也该比现代
那个因阴茎过长而总被机场安检人员怀疑携带凶器的西方男人还夸张才对。

  她惊愕地张大眼再次细瞧,甚至因为某种过度的好奇忘记了羞辱憋怒,主动
伸手拨开浓密的毛发。柔和的珠光下,那里并不是什麽都没有,而是整根东西全
往腹中收缩了,只露出小半个龟头和龟头顶端那隆起的半寸来高约莫核桃大小的
肉锥。短短一截被掩映在浓密的黑色丛林中,难怪乍一看仿佛什麽都没有。此刻
,凸起的肉锥中嵌著的那个小孔湿润润的,沾染著点点晶莹黏液。

  这……这难道是传说中的佛祖三十二相之一的马阴藏相!男性器官像马一样
内缩於腹,只在勃起时伸出,就宗教而言,这是一种佛相。就现代医学而言,这
是一种畸形。就修行而言,据说是佛、道两教都追求的一种境界。马阴藏相对男
人性欲是好是坏,网络上众说纷纭,沸沸扬扬地没个结论。但就她的亲身经历来
看,禽兽王一个多月才碰一次女人,冷情寡欲是事实,而碰一次女人就强悍地收
割掉一条生命也是事实。尼玛的禽兽果真就是禽兽,阳具不但雄伟胜驴,还阴缩
如马。他的马阴藏相到底是天生的,还是後天修炼出来的?刚才他那麽激烈地亲
吻玩弄她,阴缩阳物也没有勃出,竟是未动欲念吗?怪不得他会说把他的阳物舔
出来。

  赞布卓顿垂眸笑睇一直盯著他下体,震惊得连眼珠都不转的女奴,暗褐瞳眸
里的笑意不由深了两分,含夹著一丝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宠溺和纵容。

  “乖猪,自强大无匹的吐蕃王朝崩塌後,穆赤家的男人每一代都会出现一两
个佛相者,只要能顺利活下来,他们要麽建功立业、称雄尊王,要麽成为普度众
生的得道高僧,没有一个是寂寂无名之辈。”他轻轻抚摸著她的头,低厚暗哑的
嗓音微微含笑,却又冷漠至极,“这也让他们备受族人的嫉恨,数百年来,穆赤
家族中身具佛相者通常都很短命。我掩盖了这个秘密,幸运地活到十七岁,杀光
所有觊觎王位的穆赤族人後继任为王。而我身体的秘密不止具有马阴藏相,还成
长得极为妖异反常,这世上除你之外,不超过三个人知晓。”

  罗朱的心底生出一股浸骨寒气,沈默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开口问道:“王
,请问烈队正大人是否是三人之一?”她突然想到她在地牢中曾将这个秘密在释
迦闼修面前大声嚷嚷过,如果……如果那头凶兽就是三个人之一,会不会为了守
住禽兽王的秘密而血洗地牢!

  “乖猪,你真是个聪明的女奴。自我三岁起,烈就作为贴身护卫忠诚地陪伴
左右,迄今已有整整二十年。可以说,他就是我的影子,是我的第三只手。他自
然知晓我的秘密,也自然会不择手段地让秘密永远成为秘密。”他摸著她的两只
嫩软耳朵,指尖在受伤结疤的左耳上一挑,一小块刚刚凝结的嫩疤被掀掉,迅速
泌出一线鲜豔的殷红,“如果你长舌地在地牢中嚷了些不该嚷的话,估计此刻你
待过的地牢中已经没有活的囚犯了。”

  罗朱的心随著禽兽王的话沈到了深渊,其余囚犯是死是活,她不在乎。她只
在乎那个笑起来如同金色太阳般温暖灿烂,如同潋滟春水般明媚纯净,狡黠灵慧
中带著憨淳无邪的男童的生死。不,不会的,多吉那麽可爱,那麽贴心,那麽聪
明,他的阿兄是监管地牢的兵士,他能够缩骨自由进出牢房,一定不会轻易地被
凶兽灭口。

  她安慰著自己,脸色却在不觉间益加惨白了,连手指抓扯了禽兽王的黑色卷
曲丛林也毫无所觉。

  赞布卓顿淡淡瞥了一眼缠绕著黑色毛发的泛白的肉嫩手指关节,对其施加的
抓扯力道毫不在意,甚至有些享受那种锐痛中含著丝丝奇异酥意的感觉。这个女
奴太弱,弱到他只用一根手指就能轻易地要了她的性命。而她想要弄伤他,却又
不太容易。

  “烈的先祖是曾与吐蕃并驾齐驱的象雄国的王族,後助穆赤家夺下了古格国
吐蕃嫡系的王权,被恩赐‘烈’姓。整个香孜全是烈氏一族的封地,成为古格数
一数二的权贵。而烈,正是这一代家族的首领。”他用指腹抹去她耳朵上的鲜血
,淡淡道。

  罗朱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视线仿佛胶著在了禽兽王的腿间,漠然道:“我只
是个低贱的奴隶,和尊贵的烈队正大人毫无瓜葛,王没必要告诉我这些。”多吉
绝不是个短命的孩子,他一定可以从凶兽的手中逃过一劫的。

  “不错,一个低贱的奴隶是不可能成为烈的妻子的,所以无论他再喜欢你,
你也只是个玩物。”他将她垂落在颊边的细辫子温柔地撩到耳後,“你放心,我
不会把你赏赐给他做玩物,至多只会把你送给他玩耍几次。你的身上烙著穆赤王
家奴印,这一辈子,你都是我的东西,永远都逃不出我的掌心。”

  那还不如把我赏赐给凶兽当玩物!罗朱霎时抛开了对多吉的忧心牵挂,涌出
朝禽兽咆哮的冲动。

  她完全明白了禽兽王的逻辑思维。他心中虽然对她有了几分男人对女人的喜
欢,但她这个女人不是与他地位平等的人,而是一个徒具女性身体的物件。他可
以爱不释手地把玩,也可以借出去犒劳忠诚的下属,他需要的执拗的只是对她这
个物件的所有权。

  她看惯了父母的相杀相爱,那种毒火般的感情她虽敬谢不敏,却也从中知道
爱上时会想著独占对方的所有。如果用这个标准来衡量,眼前的禽兽王对她哪有
半分真心的爱?

  古代封建社会权贵之家豢养的姬妾就是陪主人、陪客人睡觉,被主人随意打
骂买卖或是赠送的物件,奴隶主的奴隶亦同样如此,而且比那些姬妾活得更加悲
惨。幸好,她从来就没生出过得到禽兽王或是凶兽的爱後一步登天,迅速摆脱悲
惨命运的奢望。

  禽兽王的话只是让她更加深刻地认识到奴隶的低贱悲惨,认识到禽兽变态思
维的不可扭转性,从而更进一步地坚定了逃离的决心。

第114章 禽兽王的变化(八,辣)

  盯著浓密毛发间的赤黑色半寸肉锥以及肉锥中心那个湿润润的晶莹小孔,罗
朱困难无比地咽下口唾沫,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事情已经避无可避。她
将心一横,低头凑了上去。在双唇含住肉锥的刹那,她明显感觉到禽兽王的身体
大弧度地颤动了一下,耳畔响起一声绵长轻低的呵气,舒意而畅快。

  雄性的麝腥味弥漫了口鼻,女性的羞涩矜持沦丧成零。床榻上的不是男人和
女人,而是使用者和工具。她所做的无关男欢女爱,无关风花雪月,不过是遵照
禽兽王的命令在完成一项任务罢了。想到这,她心底甚至冷冷发起笑来。

  她不知道怎样做才能最大程度地取悦禽兽王,出色地完成任务。只好借鉴以
往在现代看的情色小说影碟内容,含著肉锥使劲吸吮,用小牙在上面轻轻磨咬,
小舌尖抵著肉锥中间的小孔用力舔舐,像是钻子般画著圈地钻舔。

  黏黏的液体不断地从小孔泌出,沾染在舌尖上,味道有些腥咸的涩,不好吃
却比昨晚污秽的腥臭好上许多。胃部还是有些泛恶心,但能压制住。舌有时从小
孔边滑开,落在肉锥下的圆滑龟头,在龟头和阴茎褶皱的边缘舔行。她该庆幸禽
兽王具有每日泡温泉的好习惯,生殖器官并未藏污纳垢,腥臭的异味几乎没有。
不过因为常年吃牛羊肉,和所有博巴人一样,骨子里透出一股淡淡的牛羊腥臊味
儿。

  男人阳具上最敏感的部位大多在龟沟处,他却因生来异状,最敏感的部位是
龟头上赘生的肉锥。

  马阴藏相,再加上多年的密宗修行,他很难动欲,更难失控。唯一的例外是
每隔上一个多月,他会藉由与实女的交合来调节锤炼体内的脉轮,同时将凝炼後
的废弃阳精以喷射的形式排出体外。除了年少初碰女人时曾有过一次好奇的抚弄
外,多年来,他再没抚弄过任何一个女人。哪怕美若天仙,落进他的眼中也不过
是红粉骷髅。女人,於他而言只是修行的有用工具。而工具,是没有资格碰触他
的身体的。

  如今,他却为了一个低贱的女奴破例了。他拥抱她,亲吻她,哺喂她,抚遍
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他也恩赐她靠近他,碰触他,取悦他的天大殊荣。

  她小口内的温热细嫩黏膜贴在肉锥上,不停地蠕动吮吸,细细的啮咬虽有些
刺痛,却撩带出难以言喻的酥麻快慰。那根小小滑滑的舌头每用力舔过龟头与褶
皱边缘时,浑身就蹿出一阵强烈麻翅。柔嫩的舌尖抵在阳具顶端的小孔上不住地
画圈钻动,像是要任性地从小孔钻到最深处去。

  “乖猪,嗯……舌尖再使劲点钻。”他抱住罗朱埋在腿间的头,声音暗哑得
几不可闻。古铜双颊染上赤色潮红,半眯的鹰眸微微泛著红色的情欲血丝,“乖
,再用力些,嗯……把小舌尖钻进小孔中。”

  口胡,不要得寸进尺好不好?我的舌尖又不是锥子,能钻进去才怪了!罗朱
在心里愤愤叫嚷,舌尖还是听话地像锥子一样往那个小孔里竭尽所能地钻动。尼
玛的舌尖要真能化成锥子就好了,她一定扎死这头欲求不满的变态禽兽!手指泄
愤地悄悄抓扯了一下禽兽王下腹处的浓密毛发。

  酥麻快慰凝成一线细细的熔浆由小孔倒淌蔓延,在小腹深处燃起一簇火焰。
焰火越来越大,烧融了整个腹腔。里面暖燥灼热,外面紧绷如弓,阳具第一次不
受控制地自动勃起,逐渐往外伸出。

  “乖猪,来,摸一摸。”赞布卓顿拉起罗朱的手,放到已经由半缩到全部显
露的阴囊上,示意她捉住两个饱满硕大的囊袋轮流揉按。

  柔韧的皮囊内是两颗比乒乓球还大的球体,硬硬的,滑滑的,似乎充满了雄
性的精液。罗朱摸著男人的睾丸,脑子里有些空白,眼睁睁地看著禽兽王的阳具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探出柱身,不断地膨胀,变粗变长,最後高高翘起,超过小腹
肚脐。五六厘米粗,三十多厘米长的赤黑肉柱上盘踞著一根根凸跳的狰狞青筋,
完全暴露的龟头差不多有成人拳头般大,龟顶隆起的肉锥也随之挺硬膨胀,肉锥
中嵌著的小孔微微翕张,吐出两滴含了些乳白液体。即使没有了昨晚粘附其上的
斑斑血迹和残破黏膜,这禽兽根看起来也依旧惊人的可怕。

  她骇怔地注视著非人的禽兽根,一时间竟忘记了继续取悦禽兽王。

  赞布卓顿低低沈沈地哼笑一声,捏开她的嘴,将阳具顶端的肉锥再次送进她
口中,大手包裹著她的双手握住阳具上下套弄起来。

  “乖猪,别看入迷了,像刚才一样使劲舔吸。”他挺了挺胯,两条分开的大
腿在被褥里收拢,将她肉嫩嫩的身体夹在双腿中摩擦。

  尼玛的才看入迷了!罗朱想爆粗口,嘴却被膨胀坚挺的肉锥塞住。想报复地
再次抓扯禽兽王的毛发,手却被他的手带著强行握住禽兽根上下套弄。手心里是
滚烫坚硬的硕长炽铁,手背上是滚烫粗砺的大掌,本是冰凉的双手在这样的双重
熨烫下,逐渐火热起来。那热一寸寸燎原肌肤,身体竟随之腾起淡淡的燥意。

  “乖猪,乖猪,我的乖猪。”禽兽王的腿在她赤裸的腰背和臀瓣上磨蹭,从
头顶传下的低哑呢喃既充斥著警告,又含著一缕不可思议的缠绵悱恻。警告让她
心神凛然,记住了服从讨好;缠绵悱恻则像来自地狱的引诱,不断地蛊惑著她的
理智。

  她的唇舌又自动自发地卖力舔弄吸吮起来,但她此刻却不清楚自己的行为到
底是迫於禽兽王的警告还是源於缠绵悱恻的蛊惑。

  濡湿软嫩的小舌头在肉锥上时而转圈,时而吸咂,时而钻扭,比小鱼还调皮
狡黠。变得红肿粉豔的花瓣圆唇映衬著赤黑色的阳具,越发娇媚可爱。晶莹芬芳
的涎液从唇瓣内淌出,在他的阳具上流出道道淫靡的湿漉。他眯起火炙的鹰眸,
带著她肉嫩嫩软乎乎的小手在阳具上加快了套弄的速度,炸开一片片过电的快慰
。尾椎腾起强烈的酥意麻软,飞蹿四肢百骸,越积越多,越垒越高,让他情难自
禁地发出断续粗喘哼吟。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一手掌扣住她的後脑,一手握住阳具,用龟头死死抵
住她的圆唇。臀肌猛烈抽搐,握在手中的阳具颤动起来。他仰头低吼一声,强劲
的灼流从下腹激射而出,尾椎堆叠的所有酥意麻软转瞬飞跃成濒死的极致快慰。

  头移动不了半分,嘴被堵得死死的。一股股劲道十足的炙流射得喉头生疼,
浓郁的麝腥味儿溢满口腔。罗朱闷声呛咳的同时,咽喉又反射性地不断吞咽下雄
性浓稠的精液。好……恶心!

  足足六七分锺後,赞布卓顿才将半软的阳具从罗朱的嘴里撤离。花瓣圆唇红
肿翘起,未能全部吞咽下去的白浊沿著嘴角流溢而出。望著他的乌黑眼眸水雾迷
离,晶莹朦胧,仿若在乞求男人怜爱。看得他的心一紧之後又是一抽,有种针刺
似的酸疼和羊绒般的绵软。

  他突然搂起她,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用手指将流溢到下巴上的白浊一点点重
新送回她的口中。指腹轻轻摩挲著她红肿的唇瓣,低厚的声音柔若夏夜的牛角琴
弦:“乖猪,全部吃干净。”

  大手将她的发辫全部往後抹去,丰润的唇落在她的额角,沿著发鬓细细碎碎
地吻到她受伤的耳朵,喷出炙热的男性魅息,“记住,你是古格王的奴隶,是我
穆赤?赞布卓顿的东西,永远都不可以忤逆我。”大手在她的身上缓慢游移,肆
意地捏揉,暗哑声低幽沈冷,“你乖乖听话,我就会好好疼你。”

  好好疼吗?

  在最兴奋时,禽兽王没有蛮横地将硕大龟头强塞进她口中,撑裂她的嘴角,
似乎是好好疼了她。可是,他在身上啃噬的牙齿,揉捏的大掌所带来的疼痛又该
算什麽?

  罗朱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布偶娃娃,没有丝毫的自主权,只能悲哀地任由禽兽
蹂躏把玩。

  深沈的疲惫从灵魂深处涌出,神思在火辣的疼痛中逐渐模糊……

  作家的话:

  谢谢各位亲亲滴大力支持,这个星期木有存稿,所以更得很晚,亲亲们可以
第二天看。(*^__^*) 嘻嘻……

第115章 魂眼世界(一)

  罗朱感觉自己刚垂下眼帘,身体就忽地一轻,坠入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暗世界中。四周像是泼了浓墨一般,黑得阴森,黑得幽冷。黑得可怕。

  墨黑的世界色彩纯粹,却不是寂然无声的。深远处隐隐传来野兽的嘶嗥,无
形的魑魅魍魉在身边盘绕呼啸,发出犹如从地狱深处传出的诡谲凄厉之声。

  这情形好熟悉,她……她在前一晚才刚经历过!只是那时她的小腹内冰寒绞
痛,人正在黑暗中跌跌撞撞地艰难跋涉。对了,她好像还看见了一个僧人,一个
盘坐在金色莲花上,圣洁慈悲得宛似神佛降临的僧人。

  奇怪,为什麽白天的时候她会将梦境内容完全忘记!照理说这麽深刻的梦即
使醒後也该留下些梦境残像才对。她在黑暗中东张西望,想看看那个奇怪的僧人
还会不会从天而降。

  突然,左小臂一阵剧痛。她哎呀痛叫一声,使劲挥动手臂,一串诡谲尖利的
桀笑从腋下飞出。紧接著大腿、小腿、肩膀、腰侧、後臀……俱都传出剧痛,有
好多看不见的诡异东西在凶狠地啮咬她。身体似乎被禁制了,力气逐渐丧失,她
感到自己好像在慢慢融化。这怎麽可能!

  理智告诉她一切都是梦,梦中的一切都是虚妄的,根本不用当真。可清晰的
痛感和消融感又向她发出警告,毁灭的危险正在逼近。心不可抑制地惶恐紧绷起
来,冷汗从额角滴滴滚落。

  “滚!滚开!”

  她吼叫著,拼命在身上拍打扑腾,触手的除了自己的肌体,什麽也没碰到。
桀桀怪笑声越来越凄厉幽冷,撕裂的痛楚传进四肢百骸,沿著筋脉血液游走,压
迫折磨著她的神经。远处嗥叫的野兽声突然逼近,充满发现猎物的兴奋和残忍。
这个梦的世界难道还有噬人的野兽!

  罗朱惊恐万状地试图拔足奔逃,右脚刚刚迈出,腿肚子就是一阵钻心的痛。
步子一晃,失去平衡的身体重重地跌在地上。魑魅魍魉趁机蜂拥扑来,囤聚在她
身上,张张利嘴贪婪地咬进她的血肉,切肉剥皮的剧痛让她浑身抖颤,无力的消
融感更让她生出巨大的恐慌。救她!谁来救她?有谁来救她!扎西朗措、银猊、
凶兽、禽兽王、多吉……无论谁都行,只要能来救她!谁都行!

  “啊——”

  “吼——”

  撕心裂肺的惨叫和震天怒雷的兽嗥划破了墨黑的世界。

  蜂聚在身上的魑魅魍魉像是被兽嗥恐吓了一般,诡谲凄厉的桀桀声中瞬间溢
满战栗的恐惧,风一般地从她身边消散得一干二净。

  “吼——”

  又是一声熟悉的震天闷雷怒嗥,逼近的野兽狺嗥突然断裂,转眼缥缈至遥远
的黑沈。

  毁灭的危险和剧烈的疼痛在昙花一现後消逝得无影无踪,好像从来就没降临
过。然而那种强猛的恐惧和痛感却深深地烙印在了罗朱的身体上。她趴跪在地上
,止不住地瑟瑟颤抖,泪眼婆娑地看著突然出现在身边的银猊。

  剽悍雄壮的银灰身躯镀了一层纯净的光圈,硕大狰狞的獒头尚未收敛起狠戾
毒辣的神情。前肢微伏,毛发皆张,尖利森白的犬牙寒芒闪烁,蓝色三角吊眼阴
冷森残,一副蓄势扑击的模样令人望而生畏。而这头凶狞可怖的猛兽却是她目前
最安心的依靠。

  “银猊!银猊!”泪水肆无忌惮地奔流涌泄,她不断地喊著。一声比一声大
,最後是痛哭似的嘶嚎,深藏的骇恐和紧张在声声嘶嚎中得以慢慢释放。

  湿漉漉的微带了腥臊气味的软热温柔地舔上她的脸颊,一遍又一遍,将她的
泪一滴一滴地舔走。粗砺的舌头在肌肤上摩擦出阵阵酥痒,松弛下她紧绷欲断的
神经。

  毛茸茸的大脑袋亲昵地磨蹭著她的头,从银猊强健厚实的胸膛中响起熟悉的
低沈闷嗥。和以往一样,轻轻的,带著安抚心神的奇异软柔。就像它身上弥散的
纯净光芒,不够辉煌,不够耀眼,却驱散了墨沈的黑暗,驱走了她心中的恐惧。

  “银猊!银猊!”她伸出双臂抱住银猊的脖颈,整个儿滚压到它躺卧下来的
身躯上,嘶喊的声音渐渐降低。模糊中,仿佛看到了一双荡漾著心疼的沈静蓝眸
。心,刹那间安宁满足了。

  静静地趴伏在银猊身上,心有余悸地间或抽噎,一个个疑问开始接踵浮现:
银猊为什麽会突然出现在她的梦中?它的身上为什麽带著光芒?那些魑魅魍魉和
不知名的恐怖野兽为什麽一听到它的吼叫就全都吓跑了?她为什麽会连续两次梦
到这样诡谲的黑暗世界?

  每一个问题都找不到答案,脑子里全是一团浆糊。她突然想起格桑卓玛曾说
过獒犬被博巴人誉为守护神兽,难道……传说是真的?

  “银猊,你是听到了我的求救声,所以专程来救我的吗?”她扳著银猊的大
脑袋,刚问完,就觉得自己真是傻透地想多了。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银
猊会突然出现在梦中救她,多半是因为白天她在地牢里埋怨了银猊昨晚不讲义气
地丢下她独自面对禽兽王。所以,再次入睡後,潜意识为了补偿昨晚的遗憾,就
让银猊以守护神兽的姿态出现在梦境中拯救她了。

  问题似乎寻找到了答案。可是,银猊温暖强健的肌肉,浓密粗硬的毛发摸著
为什麽这样真实?被魑魅魍魉啮咬肌体的痛为什麽也真实得让人战栗?她所处的
世界究竟是虚妄的梦,还是诡异的真实!

  “有趣的小笨猪,这里不是你的梦境,而是我的魂眼世界。”

  头顶上方的黑暗中蓦然传下柔和温醇的笑语,柔若春风,温如暖阳,蕴含著
慈爱的悲悯。

  她猛地抬头,和昨晚一样,墨黑中出现了一团浅淡朦胧的亮光。逐渐扩大的
亮光中浮出一朵巨大的金色莲花,莲花上盘坐著一个卓绝的僧人。

  他身穿赤黄绣卍字纹的背心,外罩绛红十相自在袈裟,脖颈挂著一串凤眼菩
提念珠。结实的右臂袒露,左腕缠著一串九眼天珠,双手搁置膝盖结印。光洁的
蜜褐肌肤,短短的黑棕卷发,暗红的磕头肉瘤,斜飞入鬓的黑眉。半开半阖的绀
青凤眼蕴藏深邃的神秘和无垠的广袤,挺直狭窄的鼻梁凝含碧水温润,薄薄的唇
角噙带慈悲浅笑,法相庄严,风华仁爱,可亲可敬的同时让人生出虔诚膜拜之心


  “是你?”她愕然惊呼。昨晚见过的那个僧人竟然又再次出现了!

  “是我。”

  僧人在空中俯视著她,清雅一笑,霎时万朵雪莲绽放吐幽,雪水消融无声,
神圣纯净之光铺洒而下。

  “你到底是谁?为什麽会出现在我的梦中?”罗朱抱紧银猊壮胆,隔空高声
问道。

  “我是古格的莲华法王白玛丹增。”金莲从空中徐徐降落,绀青凤眼弯出盈
盈慈爱弧度,“小笨猪,是你连续两次闯进我的魂眼世界,而非我擅闯你的梦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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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魂眼世界(二)

  古格的莲华法王白玛丹增!

  古格不仅有一个让民众敬畏不已的古格王,还有一个备受民众尊崇爱戴的莲
华法王。古格王宫为奴一个多月,她听到了许许多多关於莲华法王白玛丹增的故
事。据说他身具二十九个佛相,出生时红霞满天,莲香四溢,被誉为神佛转世。
他自幼出家,精通佛苯教义显密两宗,仁爱慈悲,普度众生,在整个屋脊高原中
享有非同小可的声誉。

  元朝时期屋脊高原的活佛转世宗教理论还未形成规模,僧人最顶级的称号不
是活佛,不是班禅,而是法王。自吐蕃王朝崩溃後,屋脊高原的贵族们迫於战乱
形势,大多依附极具势力的寺庙僧侣,逐渐形成政教合一的特色。在很多投诚元
朝的区域里,由於朝廷任用僧侣主管政务,宗教的权势甚至大於贵族的权势。历
史上独有古格国是个例外,王权始终凌驾在宗教神权之上,一直到灭亡都是如此
。传言古格国灭亡的原因之一就是古格王出家为僧的弟弟为夺至高权势,与敌人
拉达克里外勾结,诱骗古格王开城导致的恶果。

  当然,也有研究者说古格走向灭亡的原因还在於当时古格国内大兴佛教,许
多人出家为僧,以至国中人口大量减少,国家变得萧条衰败。再加上古格囊括了
神山圣湖、象泉河等圣地圣水,各地前来朝拜的人过多,导致环境恶化,逐渐变
成不适宜人类居住的沙漠之地。

  不管众家如何纷纭,二十一世纪的古格的确是一片人迹罕至的广袤荒漠。但
在这个时空中,古格国的宗教再不是由印度高僧阿底峡兴起的藏传佛教,因为王
权的中途变更,发源於阿里的苯教强势突起,最终使原本的藏传佛教带上了更加
浓郁的苯教色彩。而引进的萨迦派教义又与禁欲的格鲁派不同,古格的僧人可以
娶妻或是与女人欢好,在留下後代後才严禁亲近女人。

  异变的宗教杜绝了人口的衰减,保障了国力的鼎盛,如果以禽兽王披靡四方
的统御力和武力值来推测,堙灭在二十一世纪的古格王国很可能会在这个时空的
历史舞台上画下一笔浓墨重彩。

  而此刻,出现在她面前的僧人居然就是位於古格宗教势力最顶端,与禽兽王
齐名的莲华法王,也是闻名後世的托林寺的主持。这事实也未免太荒谬,太匪夷
所思了!她……应该还是在做梦吧?

  金色巨莲已经飘落在地,神圣纯净的淡金光芒照亮了直径三尺左右的范围。
近看之下,莲华法王白玛丹增头上右螺旋的黑棕卷曲短发如神佛顶髻,蜜色肌肤
润泽细薄,眉长黑秀美,直入发鬓。眼睫浓密齐整,凤眼绀青,犹黑带红的瞳眸
华光澹澹,七彩流溢。两颊丰隆,耳垂厚软,鼻挺悬如胆,唇淡粉如莲,齿平满
如雪。脖颈修长雅致,袒露的肩头圆润丰实,腋下骨肉饱满不虚。四肢修长,手
指端直柔滑,缦网交互连络。裸露的足背高起,足踵广平,足底平直,足心现著
轮宝肉纹。通身万千毛孔似乎正在不断地散发冷华莲香,沁人心脾,沈醉灵魂。
隐放毫光的盘坐身形威正端严,高洁神圣,风华卓绝得好似不食人间烟火。

  盘坐的姿态,袈裟的遮盖让她无法判断眼前的莲华法王是否还具有股骨纤圆
如鹿王,生殖器内缩如马阴两相,但仅仅这能见著的外观之佛相,就足以让她瞠
目结舌了。

  传说中的三十二佛相,这个莲华法王竟然真的长了个八九不离十!难怪会被
称为神佛转世。哪怕他佛苯教义不够精深,光凭这份长相也足能诱引世人虔诚膜
拜。

  白玛丹增垂睇趴在银猊身上,仰著脖子傻愣愣盯著他发呆的女孩,唇角的笑
意不禁深了两分。他褪下左手腕的九眼天珠念珠,拉起女孩的左手,将念珠套在
她的手腕上。只见红色玉髓闪了闪,瞬间没入了细嫩的肌肤里。

  “你……你给我套了什麽!”

  诡异的现象惊醒了罗朱迷失的理智,她慌忙使劲抽回手,尖声厉问。右手在
左手腕上用力按揉搓弄,那串念珠就像融化成了血肉,怎麽也触摸不到,好似刚
才她看见的只是幻象。

  “套了一串随我多年的念珠而已。它能增强你的精神力,助你避开魂眼世界
中的魑魅魍魉,再无消融之虞。”

  绀青凤眼潋滟柔和,一双妙目慈爱宽容,温暖悲悯,像是在注视在关切自己
最心爱的孩子。沐浴在这样的目光下,再暴躁疯狂的心也会安宁沈淀下来,再巨
大的悲伤绝望也会变成淡薄遥远的回忆。心里涌出的是一种满足,一种幸福,一
种崇敬,一种虔诚。

  罗朱是个平常的凡人,虽然没皈依宗教,不信神佛,不敬鬼神,但浑身的警
戒以及对未知的惊惧仍然在这样的目光中如阳春白雪般寸寸融化。能帮助她避开
魑魅魍魉的啮咬,不会再生出消融感,这念珠应该算是极好东西吧?她又仔细将
左手腕打量一番,见毫无异状,最後的一丝心防不由也撤离了。

  “我……我到底在哪儿?”她抬头有些茫然地问道。她觉得她是在做梦,可
栩栩如生的莲华法王,诡异消失的念珠,温暖雄健的银猊,撕心裂肺的痛楚,所
有的真实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她,她似乎不是在做梦。

  “我的魂眼世界。一个囚禁灵魂,炼制魂魄,驱鬼御魔的世界。”白玛丹增
伸出左手捏上她圆润小巧的下巴,淡淡笑道,“魂眼世界的契点之一在穆赤?赞
布卓顿的血腥寝宫中,我也没想到你的经血竟然能将你的生魂拉进魂眼世界。”

  经……经血!将生魂拉进魂眼世界!

  罗朱张张嘴,朝著莲华法王却是呐呐无语,完全不知道该怎样对待这类非现
实的玄幻。对面的僧人明明确确地告诉她,她真不是在做梦,而是灵魂跌进了一
个超现实的诡谲世界。

  粉白莲唇轻撩,绀青凤眼弯了弯,黑中透红的瞳眸仿佛带了透视一切的莫测
魔力,直直射穿她的眼睛,落进她的心底,让她心乱心慌心惧。

  “小笨猪,你来自遥远的彼端,你的灵魂超脱这个世界,你身上流淌的血液
蕴含著远古神山的纯净灵气。”

  罗朱的眼眸随著他梵音般的低语越睁越大,巨大的狂喜几乎将她淹没。难道
这个莲华法王真的具有高深的法力!竟一眼看穿了她的来历。

  “法王,您……您能送我回去吗?”她激动地一把抓住白玛丹增的左手腕,
声音因突如其来的希冀而微微颤抖。

  白玛丹增抬起右手包握住她的双手,顺势一提,将她从银猊身上拉起,扯进
自己怀中。单手揽住她的肩,一手轻抚她的脸颊,笑容更加柔和。

  “我虽能看出你的来历,修持的法力却还不足以逆天。”轻抚罗朱脸颊的柔
软细滑手掌抚到她的右肩头,在黑红色的奴印上画圈摩挲,“更何况你的肉体和
灵魂都烙上了这个世界的奴印,除非出现奇迹,不然这一生你都无法回去。”

  狂喜的希冀刹那间被击得粉碎,罗朱的心凉比寒潭。果然,她回不去了。虽
然在古代屋脊高原生活的大半年中,她早就认命了,但潜意识里总抱著一丝回去
的希望。这一次,连那丝微弱的希望也被残忍无情地碾碎成泥了。

第117章 魂眼世界(三,辣)

  神色悄然黯淡下来,她恹恹无语。想礼节性地对莲华法王笑一笑,嘴角扯了
扯,却怎麽也扬不起一丝弧度,只好无奈放弃。

  “远离故土和亲人的孩子是最孤独寂寞的。”白玛丹增屈指轻轻拭去怀里女
孩无意落下的一滴莹泪。温和的绀青凤眸融进了怜惜,柔和温醇的声音带著悲悯
的微叹,如同天籁梵音灌入心田,拨动著灵魂深处的丝弦。

  虽然她此刻蜷缩在一个陌生男人……不,是僧人怀中,但奇异的是她的身体
从内而外没有产生丝毫的排斥,感情上也没有半分的尴尬和不自在。贴著温热的
肌肤,嗅著冷华莲香,她仿佛沐浴在和煦温柔的暖风里,徜徉在莲花盛开的海洋
中。心,很安宁,很安宁,好像找到了梦寐以求的休憩港湾,好似自己本就该无
忧无虑地待在这个怀抱。

  “小笨猪,无论你来自多遥远的彼岸,你的血脉中都飘荡著阿里神山的纯净
灵气,你的先祖必定是汲取了神山精魂的远古密修者。”和煦温柔的目光无声地
将怀里的女孩笼罩,手指轻点她的额心,低柔醇厚的嗓音漫上空灵磁性,“遥远
彼岸是你的故土,阿里神山则是你源生的根。神佛慈悲仁爱,让你幸运地回到了
先祖密修的源生之地,寻到了自己的根。小笨猪,你该感谢神佛的恩赐,而不是
一味怨憎。”

  嗯?难道……难道真的是她身上那四分之一的藏族血统在作祟!

  罗朱惊愕地瞪大眼睛,直愣愣地看著那双蕴满深邃神秘和无垠广袤,闪烁著
睿智华彩的绀青凤眼。在现代,她是一直对屋脊高原的阿里情有独锺,数度进出
,只为来自灵魂深处的回归和洗礼。莫非这就是俗话说的冥冥中自有定数?她的
穿越不仅是千载难逢的偶然,还是神秘牵引的必然!

  宇宙是神秘的,世界是神秘的,屋脊高原这片最接近天空,拥有众多神山圣
湖的土地更是包蕴了许许多多的神秘。有些神秘现象甚至令科学显得无比的苍白
无力,一如她的肉身穿越和生魂离体;一如这个囚禁灵魂、炼制魂魄、驱魔御鬼
的魂眼世界;一如这个一眼看穿她的来历,身具二十九佛相的莲华法王。

  “小笨猪,神佛之意不可随意违背。中原有句俗话‘既来之则安之’,你应
该高高兴兴地接受神佛的恩赐,安心在这里生活才对。”白玛丹增温然浅笑,搂
著她肩膀的手臂轻轻收了收,让她更亲密地贴靠自己的胸膛。

  口胡,远离家园,沦为奴隶,沦为玩物,受尽折磨也算神佛恩赐?这莲华法
王在睁著眼睛,信口开河地愚民吗?除非她脑袋被驴踢坏了才会荒谬附和。

  突然升腾出的愤懑将罗朱从梵音般的空灵磁音中拖拽出来,她抿紧了唇瓣,
望著白玛丹增的大眼里不自觉地染上了一抹嘲讽的忿然。

  轻点额心的修长手指滑到她的弯眉上,轻触长翘浓密的眼睫。接著掠过眼帘
,顺著秀挺的鼻梁下移到紧抿的花瓣圆唇上,沿著唇瓣边缘慢慢游移勾描。每一
个细微的动作,都仿佛拈花般优美清雅,温柔……缱绻!

  罗朱心头咯!一跳,隐隐察觉到有些不对劲。是了,她怎麽能泰然自如、理
所当然地躺在一个陌生人怀中?要知道这古格的僧侣不需遵守汉化佛教的戒色清
规,只要没有後代,是可以娶妻与女人亲近的。自古男女授受不亲,她的警戒为
毛会扔得连渣滓都不剩?

  “额心隐匿的竖纹,弯秀修长的黛眉,清亮灵动的大眼,丰莹粉润的圆唇…
…”低沈和蔼的磁性笑语中,修长端直,柔软滑润的手指隐透华光,又紧接著慢
慢拂过她的下巴、脖颈。当白玛丹增的手指抚上她轻薄的无肩白纱裙时,大大小
小的淡金光点从指间腾起,像萤火虫一样飞向墨黑。

  如果不是纱裙正化成光点逐渐从身上消失,罗朱会觉得这罕见的玄幻景象很
美。但此时,她已完全确定抱著自己的这个莲华法王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不食
人间烟火,仁爱慈悲又端严圣洁。这法王,很可能也是一头禽兽!她想从他怀中
逃开,却骇然发现自己无法控制身体;她想开口呵斥,嘴巴却像被什麽禁制了一
般,在肚子转了又转的粗口总也冒不出来。潜意识深处有个意念告诉她,拥抱她
的是神佛转世的莲华法王,她要尊敬他,臣服他,绝不能对他犯下一丝丝不敬和
亵渎。

  她不是虔诚的宗教徒!不管是佛教、道教,还是基督教、伊斯兰教,她统统
都不信!尼玛的尊敬臣服个毛线啊!罗朱心中狂吼,沮丧的是微微张开的嘴唇间
冒不出半个咆哮字音。瞅著那张法相端和的圣洁脸庞,她彻底明白了一件事,假
如禽兽王是披著人皮的禽兽,那这莲华法王就是披著神佛外衣的魔鬼。自己的身
体肯定被他施下了某种卑劣的禁咒!那通身让人心安心醉的仁爱慈悲,悲悯神圣
的卓绝风华尼玛的全都是比浮云还不如的表面幻象!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罗朱再一次深刻地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眼睛有些绝
望地闭上。自从沦为奴隶後,不管是哪个世界,碰上谁;不管是肉体也好,生魂
也好,她总是逃不掉被羞辱折磨的命运。

  纱裙融化在一群群美丽的光点中,滑嫩嫩、肉乎乎的莹粉酮体裸露出来,充
满了少女的青涩魅力,洋溢著青春的活力。没了衣裙的阻碍,淡淡的乳甜清茶味
儿浓了些,与处女独有的芬芳交织成魅惑雄性的绝妙体息。

  “肌肤滑腻肉嫩,体息芬芳迷人。”白玛丹增并不在意怀里女孩的闭眼,低
头凑到她的发鬓边轻嗅。手指攀到她的胸口,握住高耸的雪峰,缓慢捏揉,“乳
房丰腴挺翘,发育得很好。”他以著评估的口吻自言自语,大掌毫不留恋地放开
雪峰,从胸腹处抚到她的肚脐,指尖探进微凹的脐眼,轻巧打转,“不错,肚脐
是右旋的褶纹。”手掌摩挲过隆起的光洁阴阜,伸进腿间的神秘娇嫩花谷,怜爱
而温柔地抚摸著几片花瓣,赞叹道,“真难得,这娇嫩嫩的莲体竟无一根绒毛。


  鲜美的花瓣在抚弄中慢慢充血盛开,花瓣中冒出一点脆嫩粉豔的花蒂。麽指
轻轻压上那小小一点,反复转圈擦磨,中指插进细窄的花口,浅浅抽插。几乎是
立刻,怀里的肉嫩身体敏感地簌簌颤抖起来。

  他敛眉微笑,暖融融的慈爱目光温和地落在她紧闭的眼睛,又羞又愤的小脸
上,手上的动作加了几个变化。那小小的花蒂逐渐膨胀成婴孩小指大,滑溜嫩弹
得不可思议。花口不断地吐出芬芳的蜜液,黏湿了他的手指,随著抽插旋转,发
出轻微的淫靡水渍声响。

  “嗯啊……嗯嗯……”

  被挑起的情欲驱使罗朱微微张开迷离的眼睛,瑰丽红霞布满双颊,喉间情难
自禁地溢出声声娇弱软媚的哼吟。一波波难捱的过电酥麻从下身蹿出,小腹感到
莫名的暖热空虚,本能地往上轻抬。胸部的乳房有些沈涨,乳尖酥痒起来,极度
渴求能被谁狠捏猛吸一顿。蜷在白玛丹增怀里的双腿主动打开,好方便他更顺利
地亵弄。她的神智是清醒恐慌的,心底是不甘羞愤的,但她的身体却丝毫不受理
性控制和约束,只遵循著原始的女性本能,大胆热情地朝男人摆出求爱的献媚姿
态。

  “真是头可爱的小笨猪。”

  白玛丹增纵容地笑道,埋下头,体贴地含住她的蓓蕾,使劲轮流吸吮。亵弄
在花蒂上的麽指微侧,圆滑的指甲在花蒂右侧底端连续轻刮。插进花穴的中指也
小心屈起,在敏感的媚肉上挑逗地刮搔抠挖。

  不消片刻,青涩稚嫩的罗朱就在极富技巧的淫邪亵玩中发出一声悠长的带泣
媚吟,小脚趾难受地蜷曲起来,身体紧绷之後又倏地软成春水,瘫在白玛丹增怀
里颤抖不休。大股滚热的蜜液喷涌而出,湿漉了男人整个手掌,也将他的绛红袈
裟浸湿了好大一块。

  白玛丹增吐出她变得硬挺红豔的涨大蓓蕾,被蜜液淋湿的大掌抚上了潮红火
烫的颊,笑得无比的温柔慈爱。没有错,这个让释迦闼修喜欢,让赞布卓顿失常
的有趣女孩身体里的纯净灵气简直是最顶级的密修助力。

  “小笨猪,神佛不仅恩赐了你众多莲女之相,还恩赐了你远古神山的纯净灵
气。”粉白莲唇轻掀,绀青凤眼深邃无垠,“你合该成为我白玛丹增的双修祭品
。”

  罗朱恍惚间模糊听到莲女、双修等几个模糊单词,想定神仔细琢磨,大脑却
是一片缱绻空白。身体酥麻无力,好似处在云端之上,说不出的舒意软麻。神识
慢慢的,越来越混沌……

第118章 魂眼世界(四)

  白玛丹增垂眸看著空荡荡的怀抱,勾起的唇角微微一撇,温和的笑意顿时没
有了半分感情。好像神山之巅万年不化的积雪,纯白耀眼,清冽冰冷。绀青凤眸
里七彩华光流溢,身周神圣的淡金毫光暗了暗,蒙上一层淡薄阴森的红黑之气。
金莲徐徐往上空腾起数尺,他垂伸染满了女孩蜜液的右掌。

  一直伏卧在地的银猊站起身,跨前两步,仰头吐出猩红的舌慢慢舔舐起那只
隐透华光,柔软细润的完美手掌。指尖、指腹、指节、掌心……没有一处遗漏,
直到将沾染在上面的芬芳蜜液舔舐得干干净净後才住了口。蓝色的三角吊眼满足
地半眯,猩舌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

  “好吃吗?”白玛丹增淡淡笑问。

  “嗷——”

  银猊轻嗥一声,冲他大力摆动菊花尾巴,摇曳一身的毫光银灰毛发。

  白玛丹增收回手,取下脖颈上的凤眼菩提念珠,轻轻拨动放著圣洁淡光的珠
子,慢慢说道:“这蜜露里面的纯净灵气可不是一般祭品所能比拟的。从遥远彼
岸穿梭而来的祭品,灵气中还含带了宇宙洪荒的能量,说是千年难遇也不为过。
这是神佛给予我们的珍贵恩赐,绝不能让王轻易地将她损毁了。”

  “嗷——”

  蓝色三角吊眼陡然变得森沈凶残,狠辣阴戾之光在里面回旋不休。獒嘴翕张
,森白利齿狰狞露出,不善地朝白玛丹增狺嗥。

  “怎麽,你想扑咬我?”白玛丹增长眉轻扬,脸上笑容不变,纯白耀眼却也
清冽冰冷,毫无一丝感情起伏,“你原是阿里神山中的一只野生头獒,被狩猎的
王收服,献上了你的野兽忠诚。可你也别忘记,在你濒临死亡时,是谁用成百上
千个炼制的魂魄将你破烂的獒体和獒魂修补好的?我开启了你的野兽蒙昧,无论
你甘不甘愿,对我忠诚的禁制已经烙印在你的獒魂深处,别做些让我不高兴的举
动。”

  “嗷——”

  银猊收起龇出的尖利犬牙,三角吊眼依旧森沈阴戾,但里面的凶残毒辣弱了
不少。菊花尾使劲摇了摇,表达了求和的诚意。

  绀青凤眼里的七彩华光倏地暴涨,拈花手指轻轻一弹,凤眼菩提念珠上用於
间隔的一颗枣红色莲花座菩提念珠裹著莹洁光芒飞出,直射进银猊半张的獒嘴中


  “嗷——”

  银猊仰头发出闷雷长嗥,蓝色三角吊眼急速闪过惊雷霹雳,厚密的两层银灰
毛发根根直立,身上的光芒霎时明亮许多,整个身躯像是暴涨了一圈。

  “去吧。”白玛丹增悠然淡语,徐徐阖上眼眸。双手在身前结出坛城印,念
珠盘卷掌心,绕在直伸的无名指上。座下金色巨莲飞升而起,转眼没入沈沈墨黑


  银猊朝白玛丹增法身消失的方向遥望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喉间发出一
声意义不明的沈沈低嗥,身体逐渐变淡,一点点消融在墨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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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朱迷迷糊糊地张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银灰色的粗硬毛发,嗅进鼻端的不是
禽兽王略带牛羊腥臊的男性麝香,而是熟悉的淡淡野兽臊味。她耸耸鼻子,奇异
地发现这股兽臊味中夹杂了一缕极淡的冷华莲香。这种莲香她好像在什麽地方闻
到过,仔细思索,却怎麽也想不起来,只好放弃了。

  睁眼没有看见禽兽王,她松了好大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环顾寝宫,发
现空无一人後,睡饱了的精神更是自然而然地愉悦起来。悲怒愁苦是一天,高兴
快乐也是一天,要快乐做人就一定要懂得淡忘过去,抬眼向前看。昨晚的屈辱和
折磨熬过去了,好不容易才逮到个禽兽王不在的机会,怎麽著也要抓紧时间放松
放松精神。

  凝目细瞧银猊以著有些滑稽的姿势仰躺床榻,而她穿了一套薄薄的雪绸内衣
裤,正趴压在它柔软的肚腹上。後背盖著一床厚软的羊绒被褥,褥角掖得严实,
只露出了她和银猊的脑袋。与一头能抵御零下四五十度的獒犬共处在一床宽大厚
软的羊绒被褥中,那腾腾暖热几乎让她冒出点点细汗。

  “银猊,你自己上床的吗?”她好奇地问道。

  “嗷——”银猊见她醒了,沈静深邃的蓝色三角吊眼染上明亮的兴奋。它晃
晃硕大的脑袋,喉间低嗥回应。

  虽然银猊只能嗷过去嗷过来,但在亲密相处了一个多月後,她能根据银猊嗷
声的长短高低,轻易地辨识出它要表达的意思。

  “是禽兽王准许你上床的!”

  她讶异极了。禽兽王身为一个有著轻度怪异洁癖的至高王者,不但允许了一
个奴隶睡上他的床榻,还让一头獒犬也睡上了床榻。从昨天到现在,他的举动竟
是越来越反常!让银猊上床,不外乎为了取暖,问题是以他那种滚烫的恒温还需
要从动物身上提取温暖?呃,慢著,难道是怕他离开後,她的身体寒凉下来,这
才让银猊上床的?她浑身猛地一个激灵,心尖发毛,不敢再深想下去。答案只会
越想越恐怖,点到为止方为上策。

  “嗷——”银猊伸出猩舌呼哧呼哧连喘数次,并举在脖颈处的两只前爪扒拉
了两下,将羊绒被褥的边角掀了掀,散出些热气。让一头不怕严寒的獒犬和人一
起盖羊绒被褥,这不是活生生的折磨麽。

  罗朱也注意到了银猊的窘状,抿唇一笑,兴起了抓捏银猊吊出老长的猩舌的
促狭心思。谁料才一伸手,眉头立刻紧紧皱起。好痛!全身上下除了下体外,每
一处都像是被人拧扭殴打过一般。目光触及到肉嫩粉白的手背,青红瘀紫中印著
几排明显的牙印。不用说,昨天才被释迦闼修活血化瘀了的身体经过禽兽王的一
夜摧残後,又变成了一副被蹂躏强暴的惨相。尼玛的真是头名副其实的禽兽!

  她忍不住暗暗啐骂。但一想到禽兽王之所以允许银猊上床榻陪睡的大概原因
,胸口又不由膈应得慌。做了个深呼吸,将那膈应尽数吐出,小心翼翼地蠕动身
体,这才发现身体除了痛,还有酥绵绵的软。小腹内酥酥的,暖暖的,半点冷寒
疼痛也没有了。只贴著花谷的棉带湿漉漉的,总觉著仿佛不止是经血淋漓在上面


  脸颊慢慢腾起一层粉豔,她恍惚记得在梦境中,自己好像躺在一个面容模糊
的男人怀中,像猫儿般乖顺地任由他肆意轻薄亵玩,似乎还……还达到了高潮。
啊啊啊,她……她竟然会在禽兽王的寝宫中做春梦!难道她开始欲求不满了?罗
朱有些羞惭地将头埋进银猊的脖颈毛发中,静默两秒又蓦地抬起头,小白玉牙轻
咬唇瓣,大眼中闪出愤愤之色。哼,她羞愧个毛,尼玛的全是禽兽王的错!记得
在昏睡之前,那头禽兽还在她身上摸捏啃咬来著。一定是他的所作所为才导致了
春梦出现,根本就不是她欲求不满。

  暗中再狠狠唾骂了禽兽几句,别扭难堪的情绪终於调试过来,她又生出了和
银猊逗玩的兴致。

  “银猊,你热不热?”她龇牙咧嘴地忍痛伸手拍上银猊已经合拢的獒嘴,“
热的话,就再把舌头伸出来喘喘气。乖啊,把舌头伸出来,我用手给你扇风降温
。”

  大约是她邪恶的心思太溢於言表了,银猊警惕地盯著她,不管她怎麽拍,怎
麽软语轻哄,就是不张嘴吐舌头。

第119章 与银猊嬉闹

  罗朱眼珠一转,白嫩的肉爪子挠向银猊的前肢腋窝。她颇有些好奇,不知道
獒犬会不会像大多数人一样怕痒地张嘴大笑?如果怕痒,这张狰狞威凛的獒头会
露出怎样的笑容?凶狠的三角吊眼会弯成月牙吗?

  肉爪子刚在银猊前腋窝挠了两下,但觉身下银猊柔软的肚腹猛地一个抽搐,
缩起的两条健壮前肢伸开,按在了她的肩头。明亮的蓝色三角吊眼没有弯眯,却
泛出深暗炽烈的淡淡血红,颈喉中发出噜噜噜的哼鸣,像是从大地深处传上来似
的,低沈厚闷。

  即使和银猊日渐亲密,但每当它眼泛血红时,罗朱心里总是有些忐忑,生怕
它会突然兽性大发地将她吞吃入腹或是扑咬致死致残。现在不知道为什麽,竟十
万分笃定不管银猊怎样变化,都不会真正地伤害她。如今在她心目中,银猊再不
是一头低等的野兽,也不是简单的亲人或朋友,而是可以让她依靠的山岳,让她
安心的港湾,是可以包容她一切的海洋和天空。

  如果把银猊当做人来看,它像死士一样对禽兽王献上了所有的忠诚,却将它
忠诚以外的全部感情倾注给了她。活了二十年,除了扎西朗措把她当仙女似的爱
怜关照过外,就只有银猊将她视为珍爱的宝贝了。她突然想到若是自己逃离王宫
,便意味著永远也不能见到银猊了。心口蓦地一窒,揪痛难忍。可是,不逃,就
要在禽兽王身边忍受无休止的折磨和羞辱。她能熬过一个多月,半年呢?一年呢
?能熬到禽兽王对她丧失兴趣的那一天吗?谁能保证当禽兽王对她丧失兴趣後,
她还能完整地活著?

  原本坚定不移的逃亡念头,在这一刻动摇起来,犹豫起来。转眼之间,心思
如电般已百转千回了多次,最终还是无果。她涩涩一笑,算了,多想无益,顾好
眼前就行。能多处一天,就抓紧时间和银猊多亲密一天,最大程度地减少以後的
遗憾和痛心。

  “银猊,张嘴,张嘴。”她扬起明亮的笑容,将爪子从银猊的前腋窝直挠到
它的脖颈窝,压覆在它肚腹上的身体撒娇般地磨蹭扭动。银猊不但是一头智力超
群的妖孽獒犬,还是一头强悍到可怕的雄壮猛兽。她一米六二,一百零点的体重
完全可以放心大胆地在它身上使劲压揉。

  “噜噜噜——”银猊喉间的沈厚哼鸣急促了不少,湿漉的黑色獒鼻喷出股股
滚炙的热气,蓝色獒眼益加红豔,裹在被褥中的两条强健後肢在罗朱毫无知觉地
情况下轻微抖颤著张得更开。只是一张獒嘴闭得紧紧的。

  “银猊,张开,张开嘛。”罗朱逗上了瘾,清亮娇脆如金雀的撒娇声软糯糯
的,像是含了蜜糖一般,两只肉爪子不怕死地放到了银猊紧闭的獒嘴上,纤秀肉
嫩的莹白手指使劲地抠掰它的嘴巴,对那翕露的森白利齿全无畏惧。

  银猊晃动著脑袋,却怎麽也晃不掉嘴巴上调皮的肉爪子,寝宫里响起一串串
金雀般的欢快婉转笑声。三角蓝眸一眯,一道火光闪过,獒嘴猛地张开,将一只
嫩爪子含进口中。

  “哈!抓到你的舌头了。”得意的笑声飞扬,嫩爪子非但没有惊恐地回缩,
反而放肆地捉住里面的粗砺猩舌轻轻扯动。

  “嗷——”银猊喉间滚出一声闷雷低嗥,雄壮的身躯突地一个翻转,迅速和
覆压在身上的肉嫩女人换了个位置。

  罗朱只觉眼前一花,身体已经躺在了床榻上。後背暖烘烘的,睡的正是银猊
才躺过的地方。银猊的前肢放在她的头侧,撑起上半身。後肢低俯,下半身轻轻
贴覆在她身上,没给她造成任何重压,却用一身厚密的毛发为她阻隔了寒气的侵
袭。

  她的一只手还在银猊嘴里,森白尖利的犬牙轻轻叼著她的脆嫩手腕,微腥中
带著点冷华莲香的透明涎液顺著粉莹的肌肤蜿蜒下流。一双明明属於野兽的血色
眼睛,比大多数人类还深邃暗沈,可以轻易地看见血眸深处收敛的毒辣凶残和高
傲冷戾。

  第一次,银猊将她扑倒在草地上,她对它恐惧到了极点;第二次,银猊将她
带出暗道,她还是对它恐惧异常;第三次,银猊叼住她的手臂,强迫她进食,她
依旧对它充满了恐惧。後来,她吃了银猊含得软热的糌粑,从獒嘴中夺下了牛肉
,抱著一头獒犬睡著了。再後来,银猊将她当成宠物圈养,照顾她吃,照顾她睡
,常常驮著她游乐。当她慢慢将银猊视为家人朋友後,它却在她违逆不听话时,
凶残地咬伤她的肩膀,当著她的面吃人,让一度熄灭的恐惧再次升起。再再後来
,漆黑冰冷的夜晚,她蜷缩在这间血腥诡谲的寝宫地毯上,浑身冰寒彻骨,是银
猊一点一点地将她温暖。生病後,也是银猊求著禽兽王找来大夫,将她从高热的
昏迷中拉扯回来。从那以後,她对银猊完全敞开了心防,她把它当成了依靠,当
成了可以撒娇的对象。

  成为一头畜牲的宠物,没有人的尊严又如何?她有父母,奈何他们对她这个
唯一血脉的亲缘却淡薄如纸。二十年来,像银猊一样把她当眼珠子般疼宠的人也
不过只有一个扎西朗措而已。

  她放开银猊的舌头,伸手抱住它的獒头,朝它绽开一个大大的有些得意的笑
容:“银猊,我现在可是一点都不怕你喔。”

  银猊低头,鼻中喷著火烫粗气,猩舌在她脸上来回舔舐。那力道很轻,粗砺
的舌尖蜻蜓点水似的滑过她的额头、眉眼、鼻梁、脸蛋,甚至还数次舔过她的唇
瓣。湿漉漉的淡腥臊味混著若有似无的冷华莲香充盈鼻端,比之以前好闻了许多


  “银猊,你吃了什麽好东西?气味居然变香了。”她抚著它的獠牙,咯咯笑
问。

  “嗷——”银猊喉间低吼,猩舌更加热情地在她脸上卖力舔舐,还不时用毛
茸茸的粗硬毛发磨蹭她的脖颈。

  “不要,好痒!好痒,银猊,不要舔,不要扎了,好痒!”

  湿热粗砺的舌,软硬适中的毛发在脸上和脖颈上撩起阵阵酥痒,罗朱笑得有
些喘不上气,晃脑袋左右躲避。肉嫩嫩的手掌只顾著推拒银猊的粗筒獒嘴,一点
也没发现银猊的下身在她身上开始小幅度地耸动起来。

  作家的话:

  偶发现,偶真的好喜欢动物,干脆某天开个人兽文,充分满足下YY之情。
(*^__^*) 嘻嘻……

第120章 骚动?心动(一)

  笑声从厚重奢华的羊绒门帘缝隙传到外间,让驻足在帘後的两个高大剽悍的
男人听得入了迷。从女奴逗问银猊热不热,诱哄它张嘴的时候,他们就立在门帘
外了。

  乍然听到那从未听过的软糯甜蜜的欢快撒娇声,赞布卓顿几乎是立刻制止了
释迦闼修为他掀撩门帘的动作。

  清亮明脆的女声没有淡漠,没有恐惧,没有瑟缩,没有悲伤,没有痛苦,没
有呜咽,没有晦暗,它软软的,糯糯的,甜甜的,嫩嫩的,像是刚出巢的金雀叽
叽喳喳,又欢快又爱娇。赞布卓顿和释迦闼修都觉得心头突然长出了一只毛茸茸
的小爪子,在心尖上挠啊挠的,痛痒无比,恨不得将手插进心脏使劲抓捏抠刮,
更恨不得将那只啾鸣的小金雀握在手心里使劲揉弄。

  听著那一串又一串清脆娇嫩,软糯甜蜜的笑语,赞布卓顿终於禁不住伸手悄
悄撩开门帘。一张璀璨明亮的笑脸刹那间直直撞进两个男人心中。

  历来惨白的脸蛋晕染著兴奋的红晕,好似新月的黑眉俏皮飞扬,大大的眼睛
弯出愉悦的弧度,如同浸水黑曜石的瞳眸里荡漾的全是娇腻甜美的笑意。粉嫩的
花瓣圆唇肆意开合,咯咯的笑声似银铃串串吐出。整张小脸都焕发出蓬勃的朝气
和青春的美丽,让人恍惚间仿佛看到了盛开在草原中的朵朵格桑花。

  她在银猊身上绞糖般磨蹭扭动,和银猊放肆嬉闹,冲银猊任性撒娇。红扑扑
的娇俏脸庞,凝著甜蜜的高翘唇角,眉眼间的深浓依赖,如层层巨浪,一而再,
再而三地冲击著两个男人。

  她从来没有在他们面前展露过这般面貌,做出过这般举动。

  赞布卓顿微微眯起鹰眸,瞳眸满满映著的都是那张如花笑靥。这个女奴自打
出现在他面前,就是一副沈默寡寂,半死不活的模样。所以当她露出惊惧神情,
骇恐目光,发出瑟缩抖颤,痛苦哭号时,总会让他禁不住涌起折磨蹂躏的渴欲。
他以为那就是她最生动,最可爱,最惹人喜欢之处,他乐此不疲地欣赏著,喜欢
著,然而直到此刻才知自己错了。从不曾想过当她发自内心地展现欢快肆意,绽
放爱娇甜腻,流露俏皮依赖时会是这样的骚动心脏,撞击灵魂,直让人生出一种
强烈的酥麻蠢动。如果被她压著磨蹭的是他,如果她撒娇嬉闹的对象是他,那会
是一种怎样的滋味?

  “银猊,我现在可是一点都不怕你喔。”带著点得意的娇脆声让释迦闼修心
头好一阵狂跳,他紧紧盯著那张开合的花瓣圆唇,暗色长眸里跳跃著两簇阴翳的
火焰。如果,那句话最前面的“银猊”换成“释迦闼修”,是不是她就能在他面
前肆意欢笑撒娇了?他和让所有人退避三舍的王不同,也曾有女人在他面前欢笑
过,朝他撒过娇。心情极好时,他随意调弄两句;心情一般时,他漠然冷视;心
情不好时,他直接拔刀砍人。他从未有过此刻的渴望和心动,希冀著一个女人能
在自己怀里任性地撒娇,放肆地欢笑。

  赞布卓顿和释迦闼修不约而同地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对床榻上的银猊生
出几分淡淡的嫉妒。两双锐利的眸子忽明忽暗,复杂莫测。

  释迦闼修竭力压制住冲进去将那个笑如格桑花盛放的女人狠狠拥进怀里狂吻
的冲动,眼角余光不露痕迹地落在左前方王的侧脸上。

  王没有一丝柔和温情的侧脸英俊得好像鬼神用刀斧劈削出来,从饱满的额头
到挺直的鼻梁,再到微翘的刚毅下巴间的起伏线条流畅深刻,尽显凌厉。浓眉斜
挑如剑,颧骨微高,略勾的鼻尖和平直的唇角刻画出冷酷的睥睨冰漠。几根细细
的长辫混著微卷的棕黑长发不羁地垂落肩头,蓝宝石骷髅发饰闪烁著阴冷神秘的
幽华冷光,名贵的紫貂毛搭配著繁复的金色蔓枝莲纹立领衣襟,衬得王尊贵威严
得犹如降世的天神之子。

  而这个由他从小守护到大的天神之子终於染上了人间的情爱。他虽然面无表
情,那双秃鹫般锐利的鹰眸却是一眨不眨地钉在了正和银猊嬉闹的女人身上。眸
光灼热,阴鸷贪婪,活像要将那个肉嫩嫩的女奴整个儿吞吃进肚。

  “王,如果再不进去,可就便宜了银猊。”

  他低声提醒道,暗色流光闪过长眸,似笑非笑地看著床榻上银猊耸动的身体
。小猪猡迟钝得什麽也没察觉,他可是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银猊下腹伸出的暗红色
粗长阳物。说起来银猊追随王也有些年月了,他身为王的贴身亲卫,和银猊相处
得也不错,却从来见过银猊和哪头母獒交欢。丢个喂了发情药的娇嫩女奴给它,
它张嘴就将人咯嚓咯嚓地咬嚼得只剩下诸如头发之类的残渣。一头正值青春的成
年公獒,居然连发情期都没有。害他一度以为它当年被法王救回一条命後,伤了
雄性的根本。直到它选中小猪猡为獒奴,看著它不遗余力地为小猪猡蹿前蹿後,
他才恍然醒悟它被法王救回後,不是伤了雄性根本,而是开启了野兽蒙昧,忠诚
王的同时还像人一样有了圈养喜欢之物的智慧。

  有些好笑地摸摸鼻子,他突然发现自己和银猊居然十分相像。同样都对王献
出了永不背叛的忠诚,同样都喜欢上了一个女奴。而这个女奴,恰恰王也喜欢上
了。

  经释迦闼修提醒,赞布卓顿也发现了银猊的异常变化。眸色微暗,冷哼一声
,跨步踏进内室。

  “银猊,你先出去。”

  冷淡的命令声不大,却如晴空惊雷,让嬉闹的一人一獒瞬间停止了动作,凝
固了表情。像是过了很久,又像是只过了须臾,银猊喉间咕哝一声,湿漉粗糙的
热舌飞快地在罗朱半张的花瓣圆唇上舔了一口後,身形矫健地跃下床榻。冲赞布
卓顿摇摇菊花尾,抬起左後腿,露出紧贴腹部的暗红粗长阳物。

  “记住,没有我的首肯,不得擅自奸淫。”赞布卓顿漠然俯视银猊,顿了顿
,唇角忽翘,“不过若是一直忠诚无二,说不定我以後会考虑的。”

  “嗷——”

  银猊目露哀怨,沮丧地低嗥一声,又摇了摇尾巴,留恋地看了床榻一眼,几
乎是一步三回头地走出寝宫。

  当赞布卓顿坐上床榻,将被褥重新盖在罗朱身上时,她已经将脸上的笑容收
拾得一干二净。禽兽王对银猊的警告她听得一清二楚,尼玛的禽兽王自己禽兽,
竟然还将银猊也想得那麽龌龊禽兽。啥叫擅自奸淫?银猊对她这麽体贴宠爱,怎
麽可能像努日笼沟那些吃了药的低等獒犬一样残忍奸淫她?

第121章 骚动?心动(二)

  罗朱不敢也不想与禽兽王对视,她恭谨地半垂眼眸,规规矩矩地躺著,任由
禽兽王打量。巡弋在脸上的视线和以往一样阴鸷冷酷,尖锐森厉,但仔细体会,
又似乎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看我。”禽兽王的声音从上方轻轻飘下,低沈浑厚而又冷硬平漠。不发怒
时,这嗓音总带著听不出感情的极淡笑意。不过若是谁将这抹笑意当真了,那也
意味著站在了死亡的悬崖边。

  你是大爷,忤逆了就只有断肢挖眼拔舌,变成鲜活装饰品的下场,我承受不
起。

  对昨晚禽兽王血腥的警告,罗朱不敢有丝毫忘记,暗暗做了个深呼吸,平稳
了一下心情後,慢慢抬起堙灭了所有思绪的眼睛,遵照命令朝禽兽王看去。

  浸水黑曜石眼眸失去了璀璨剔透的光芒,失去了娇俏甜腻的爱娇笑容,也失
去了深浓的眷恋依赖。它们仿佛挂上了一层灰蒙蒙的布帘,黯淡沈寂,没有半分
飞扬的灵灿。唯一的一丝生动是压制在眸子深处的恐惧。以往,他最喜欢的就是
折磨凌虐她,看那被压制的恐惧溃堤而出,混合著痛苦席卷整个眼眸,让这双黑
多白少的黯寂大眼活起来。

  禽兽王浓黑斜挑的剑眉慢慢拧起,丰润赭红唇瓣轻抿出凌厉冷酷的线条,一
双犀利的鹰眸虽然暗不见底,却能让人隐隐察觉到他的不悦。而这份不悦目前似
乎正在不断地累积,有逐步加强的趋势。

  奇怪,昨晚他做出的恶心哺喂哪怕让她喉咙里痉挛了一阵又一阵,她也谨记
前晚的教训,死憋著没吐出来。他要她摸,她不怕手烂地摸了。他要她舔,她不
畏舌烂舔了。他在她身上又啃又咬,又搓又揉,又抓又拧,她丢了女性的羞耻,
咬著牙任君蹂躏,换来一身瘀伤和牙印。即使现在躺著不怎麽动,浑身上下都火
辣辣得痛。作为奴隶,她自认没有犯下丝毫忤逆,他对她到底还有哪里不满意?
等等,莫非是刚才她难逢难遇地轻松下精神,和银猊嬉闹的行为碍了他的眼?这
……不至於这麽变态吧?连人高兴下也见不得。

  罗朱顶著赞布卓顿越来越尖锐冷鸷的视线,竭力保持著卑微而平淡的沈寂表
情。身体僵硬发冷,在被褥中止不住地微微抖颤,心思转来转去地琢磨不停。

  “笑。”轻抿的无情凌厉丰唇突然冷冷吐出一个字。

  她转动的心思倏地停滞,大脑出现了茫然。这是啥抽风命令?

  “笑!”

  禽兽王昨晚的反常明显延续到了现在,这一次的命令充满了不可违逆的威凛
。斜挑的剑眉拧得更紧,眉心现出一道浅浅的折纹。鹰眸里除了几分不悦,尽是
一片冰冷的森寒。诡异的腥厉杀气从他身周弥散,裹挟著磅礴的残酷霸气沈沈压
下。

  果然,她的笑让禽兽王看得极不顺眼!

  罗朱倏然绷紧的心脏急速收缩,寒气从脚底弥漫,像冰凉的毒蛇在四肢百骸
中缓慢游走,一寸寸凌迟著她的神经。脸上的肌肉早已僵硬,但禽兽王的命令却
不能违背。她努力扯动嘴角,几乎用尽全力才万分勉强地拉出一个笑容,并力图
让这笑容凝固在脸上,好给禽兽王瞅清楚她的乖顺。

  一直关注著她举动的鹰眸蓦地半眯,暗光飞蹿,狂潮翻涌,眸底深处潜藏的
莫名不悦遽然升华成不知谓的愤怒。眼前暗影忽现,刮起凌厉劲风,割得脸颊生
生发疼。在她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时,只听一声轰然巨响,眼前禽兽王的脸庞
忽地一花一抖,身体陡然往下一沈,不动了。这是多麽多麽熟悉而刻骨铭心的经
历!

  赞布卓顿站在罗朱身侧,双臂自然下垂,像天上神祗般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鹰眸冷酷得好似山巅终年不化的积雪。

  即使遭遇差点魂飞魄散的突发变故,勉强拉出的笑容仍旧顽强地凝固在脸上
。罗朱的大脑在轰然巨响中发生了短暂的死机现象,死鱼般黯淡沈寂的大眼珠子
一动不动地继续仰视禽兽王。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寝宫陷入诡异的寂静中。就在罗朱终於重启大脑,以
为自己要和禽兽王对视到地老天荒,以为自己会被凶狞冷酷的眼光凌迟处死时,
禽兽王打破了沈寂。

  “笑得真丑。”

  冷硬平漠的声音失去了没有感情的笑意,平铺直叙,干冷冷的,毫无起伏,
只鹰眸中浮起几分讥诮和鄙夷。然後,镶嵌了名贵紫貂毛的奢华皮袍下摆在她眼
前划出一道完美的半弧,随著极富节奏的重闷脚步声逐渐远去。

  罗朱静静地躺在一堆废墟上,纳入眼底的是穹顶上色彩鲜豔厚重的壁画。後
背被残床断木咯得很不舒服,但她就是翻不了身,爬不起来。

  此刻,曾绷紧收缩得好像一度停跳的心脏在胸腔剧烈地跳动,僵硬的身体虽
然松弛下来,却虚软无力到了极点。毛孔中瞬间涌出大量冷汗,冰凉的身体湿淋
淋的,仿佛才从水里捞出来。

  她笑得再丑,也比变态的禽兽漂亮百倍!尼玛的都吓了她一次,为毛还要吓
第二次?知不知道人是会被吓死的?她不就笑得难看了点,有必要又拍碎一张床
榻吗?即便Y的是地位尊崇的王,也不该仗著国库充盈,如此挥霍浪费国民税收


  後怕的心悸久久不散,鼻头酸酸的,视野有了淡淡的模糊,她心里居然涌出
万千委屈。尼玛的禽兽昨晚上不是才说过喜欢她吗?就算没有几分真心爱意,好
歹也该表现出一丁点怜香惜玉吧?她虽然不是国色天香的娇花,至少也是朵柔弱
娇嫩的小野花啊。

  突然,一张英武粗犷的狂野脸庞出现在视野中,锐利的暗色长眸里带著惯有
的残冷狰狞,唇角勾起的却是不太熟悉的戏谑笑意。

  “小猪猡,王没说错,你笑得还真是丑。”

  释迦闼修蹲在罗朱身侧,打量了她几眼,认真评估道。

  尼玛的才笑得丑!尼玛全家才笑得丑!尼玛祖宗十八代都笑得丑!

  他话音刚落,罗朱已经反射性地在心底狠狠问候了他,他的全家和祖宗十八
代。

  在禽兽王能将你万箭穿心碎尸万段的冷酷阴寒目光中,在几乎能让你窒息崩
溃发疯发狂的腥厉睥睨霸气中,你给我露个漂亮的笑容来瞧瞧。老子能够拉动僵
化的嘴角就不错了,还挑剔个鬼!尼玛的原来禽兽王换折磨花样了,这一招恁狠
,恁变态。硬生生地要一个内心充满恐惧的柔弱女人在血腥冷酷的恐怖目光中发
笑,想先逼疯她,再弄死她麽?她直直盯著他,视野的模糊程度蓦地加重,眼前
那张英武粗犷的男人脸庞变得模糊不清,也漏掉了暗色长眸里漫上的无奈宠溺。

  “王走了,欺负我不如王可怕,这双眼睛就开始骂人开始哭了?”释迦闼修
好笑地挑了挑眉,伸手扯扯她僵化的面皮,又用掌心揉了揉,轻柔地笑斥道,“
你啊,还真是只猪猡。”其实,她不一定笑,只要刚才的黑曜石眸子能像现在一
样充满了情绪,变幻万千,王也是不会生气的。寝宫里铺就了那麽厚软的地毯,
王竟然能走出沈闷的脚步声,其内心的狂躁郁结可想而知。不过,他还是比较能
理解小猪猡的痛苦。王,这个初染人间情爱的天神之子,实在不是个懂得谈情说
爱的好男人。

第122章 骚动?心动(三)

  尼玛的才是猪猡!尼玛的全家才是猪猡!尼玛的祖宗十八代都是猪猡!

  罗朱一言不发地瞪著释迦闼修,再次在心底狠狠地从他问候到他的祖宗十八
代。花瓣圆唇抿得紧紧的,嘴角微微下扁。眼里的热液终於溢满,从眼眶中滚涌
而出,一颗颗,一串串,晶莹剔透,恍若纯净的水晶珠子。

  自从昨天她趴伏在凶兽怀中大哭一场,享受到凶兽罕见的温柔对待後,即使
内心深处不断地对自己耳提面命,再三警告,戒心还是在逐渐淡薄。失去了有不
如没有的父母,她孑然一身,好不容易碰到扎西朗措一家,才过了半年的温馨时
光,就沦为任人凌虐的低贱奴隶。她那找个美丽温馨的地方,不需要有多爱,和
一个平凡踏实的男人好好过日子的小小梦想似乎离得越来越远,几乎快要赶上天
边的北极星了。遥望梦想,心中忽而坚定,忽而飘忽,甩不掉的淡淡疲倦和孤寂
像蜘蛛网般爬满心脏。每当这时,她会选择睡觉,昏天黑地地睡上一觉後,蒙在
心上的蛛网就不见了。到底是真的不见了,还是融化成水渗进了心脏,她不想深
究,只要知道自己又精神起来就行了。

  释迦闼修的温柔像个巨大的吞噬一切的黑洞,让她恐惧不已,让她急切地想
逃之夭夭。可是在历经了一个多月的非人折磨凌虐後,在遥遥无期的逃离等待中
,在上有一头恐怖禽兽的高压下,这温柔对她而言好比妖娆华美的罂粟。明知一
旦沈迷就是万劫不复的剧毒,却还是忍不住想依恋一下。她告诉自己只要享受一
点点温柔就行,然而她的内心也深知自己这种想法和那些初次接触毒品的人一般
无二,只要一点点,很可能就是赔上所有。

  她矛盾、纠结、犹豫、恐慌、骇怕,最终却抵不住源自灵魂的本能渴求,无
法完全抗拒凶兽的温柔。

  柔嫩的花瓣圆唇倔强地抿起,小猪猡内心的忿然与委屈、纠结与挣扎、忐忑
与惧怕全部展露在清凌凌莹润润的黑曜石眼眸中。她像一只惊恐的小兽,面对友
善的温柔,心底深处渴望著靠近,却又因曾经的伤害而踟蹰不前。

  释迦闼修无声笑叹,伸指轻轻抹去她颊上的眼泪。失去了热度的晶莹液体染
湿指腹,让他的心泛起酸酸软软的疼痛。不是很强很多,却像一根细细的丝线深
深勒进心脏。粗莽沈厚的声音不由自主地软和如棉:“小猪猡,不哭了。”

  他伸臂连人带被褥地一把将她从床榻废墟上抱起来。亲了亲她湿淋淋的面颊
,保证道:“欺负你是我不对,我道歉。以後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再不欺负你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向一个女人示好道歉,全因他想祛除她的恐惧,让她对他
不再害怕。比起她在他怀中尽情地痛哭流泪,他更喜欢她在他怀中放肆地笑,任
性地撒娇。不过,他不会告诉小猪猡,他觉得自己做得最正确的事就是捕获了她
,并亲手给她烙下奴印。

  罗朱瞪大迷蒙的泪眼,露出一副匪夷所思的傻愣模样。她知道凶兽对她有了
喜欢,却怎麽也没想到他会因喜欢反常到这种地步。对她举止温柔,言语温和,
似是而非地怜爱是一回事,向一个低贱的女奴道歉则又是另一回事。以她对凶兽
脾性的了解,他向女奴开口道歉不亚於一个天方夜谭。然而事实又真真切切地摆
在眼前,不容置疑。不科学!这……这现象极其不科学啊!

  “欢喜傻了麽?”释迦闼修亲昵地用额头顶了顶她的额头,暗色长眸半眯,
温软中一片厉光森然,淡淡笑道,“小猪猡别忘了一定要乖乖听话,我才不会欺
负你喔。”他抱著她进入寝宫侧面的浴室。

  宫奴早已将温泉热水混著清茶煮过的牛奶注满浸浴的木桶,此刻正在往浴水
中倾倒药液,淡乳白的浴水随著搅拌逐渐变成奶褐色。清茶香,奶甜味和淡淡的
药香随著升腾的嫋嫋热气弥漫了浴室的每个角落。

  不受欺负凌虐的代价就是要乖乖地听话。

  禽兽王这样说,凶兽也这样说,这两个男人不愧是拥有共性的牲畜。罗朱委
屈纠乱,惊惧恐慌的心慢慢平静冷淡下来,使劲眨去眼中的泪花,悄然吐出一口
憋闷了许久的郁气。她能正视并接受自己对凶兽温柔的渴求贪恋,却有些懊恼自
己突然露出的脆弱。

  小白牙咬住下唇,沈默垂眸,不打算再理睬释迦闼修。他喜欢说话就让他一
个人说去,反正她已经欢喜傻了。她在心底冷笑腹诽。

  释迦闼修此时对罗朱固执执拗的沈默,几乎有些束手无策。若换做以前,他
有上百种法子逼她开口,可是现在喜欢了,那些血腥折辱的法子却是一种也用不
上。只因他舍不得,再用,心会痛。但小猪猡恐怕是不信这个原因的。

  低头爱怜地亲亲她的发顶,满足而惬意地深嗅一口独属她的乳甜清茶味儿。
慢慢拉开被褥,小猪猡身上轻薄的雪绸内衣裤早已被冷汗浸湿,浑身冰冰凉凉的
,冷得浸骨。腿间的绸裤上有著一团暗红,显然是经血侧漏浸染的。暗中的血迹
像盛放在雪地中的一簇红梅,有种纯洁瑰丽的诱惑。

  眸光微暗,他强迫自己挪开目光。手脚利落地脱去她的上下衣物,扯去经带
,紧抱在怀里仔细打量。不出所料,昨天才好了大半的肉嫩身体又布满了瘀伤和
牙印,两颗娇俏青涩的蓓蕾红肿渗血,乳晕上是深深的牙印。粉色大腿内侧的娇
嫩肌肤也极为可怜,大片的表皮被蹭破,全身上下几乎没有几块地方是完好无损
的,看来王昨晚的力道又失控了。

  粗砺黝黑的大掌疼惜地轻抚失了表皮的粉腿内侧,唇轻轻含住一颗惨遭蹂躏
的蓓蕾,用舌小心舔舐。怀里的肉嫩身体瑟缩地颤抖。扭动著想要躲避他的爱抚
。小猪猡不是害羞,也不是动情,而是被弄疼了。他立刻吐出口里的蓓蕾,像是
捧著宝贝般小心翼翼地将她放进浴桶中。

  他很明白,王今天特许他亲近小猪猡,不仅因为他是王最信任,最贴身的亲
卫,还因为他通晓医理,能掌控力道,为小猪猡化瘀疗伤。王目前的心思很好猜
,只要他绝对地忠诚,王并不介意将一个卑贱的女奴送给他享用几次。

  即使这个女奴很得王喜欢,但在王的心目中,她也仅仅只是一件可出借可分
享的珍贵物品。呃,或许,他最该感谢王初染人间情爱的懵懂。

第123章 骚动?心动(四)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被释迦闼修放入浴水中後,罗朱没有了昨天
的惊惶和骇怕。她现在看得很透彻,在禽兽们的爪牙下,她不管是挣扎还是号叫
,所做的一切抗拒都是白费力气。蚂蚁永远撼动不了象腿,唯一的选择只有承受
。疼痛也好,羞辱也好,本能情欲也好,咬咬牙,熬过去就好了。

  按摩在身上的滚热粗砺掌心每拂过一寸肌肤,就撩起一片暖融的热烫。身体
渐渐暖和起来,疼痛在热烫中慢慢融化,取代的是一阵阵极为舒适的软绵。坐在
浴桶中,浴水淹过了她的肩膀,释迦闼修的双掌在奶褐色的浴水中移动,荡漾出
一层层浅浅的波浪。

  她低头垂眸凝视著在脖颈前忽高忽低,动荡不休的奶褐浴水。释迦闼修没有
像昨天那样将她亲得神智迷离,恍恍惚惚,此刻没在水中的身体能清晰地感觉到
大掌的走向和所有的细微动作。

  那双大掌从她的脖颈开始揉按,沿著肩头、胸膛、乳房、腹部、背部、腰部
……各个部位,从上到下,从前到後有条不紊地揉按著。没有邪妄的挑逗,只是
认真地揉按,为她舒筋活血,除痛化瘀。

  一条手臂将她的身体在水中侧揽,大掌覆上她的後臀,刚在肉嫩滑腻,弹性
饱满的臀瓣上按揉了一下,罗朱的唇齿间就泄出一声低低的呻吟。那呻吟里没有
情欲的娇媚,含满的是丝丝抽气的痛楚。

  释迦闼修的大掌倏地顿住,利眉轻皱。思忖片刻後,他俯下头,唇贴到罗朱
的右耳边,柔声道:“小猪猡,你的臀肉上印满了王的青黑指印,整个儿都肿了
,情况比昨天还严重。如不狠狠心将淤血揉散,接下来的日子里别说走路,连睡
觉都只能趴著睡。乖,把双腿打开。”另一只揉按小腹的大掌随著他的柔语,顺
势往下挪移。

  揉屁股瘀伤和她张开腿有什麽关系?因为垫上了软棉经带,这一次她的外阴
器官并没有遭到禽兽王的蹂躏,应该不需要他的帮助吧?可是水里的那只火热大
掌却不断地在阴阜上抚摸,一根修长粗砺的手指贴著阴阜直往她紧闭的腿缝中挤
插厮磨。

  不知是浴水的浸泡熏蒸,还是释迦闼修的揉按活血起了效果,总之,罗朱的
双颊和身体一样渐渐暖烫起来。她微微颤抖著,双腿不但没有打开,反倒像是憋
尿般夹得更紧,连臀肉都收紧了。阵阵疼痛被牵扯而出,不由拧紧了两道乌黑的
秀丽弯眉,咬紧了粉嫩柔润的花瓣下唇。

  “小猪猡,你再不乖乖听话,我就要狠狠欺负你了。”粗莽雄厚的声音暗哑
轻柔,染上淡淡的含笑魅狞。

  罗朱但觉股股热气喷进耳心,湿热的柔韧在耳廓上若即若离地舔移,一股痒
酥酥麻刺刺的过电战栗从尾椎升起,喉间竟无意识地溢出了一声极软的哼吟。也
恰在她溢出哼吟的同时,在腿缝间温柔挤插厮磨的长指指尖突地勾起,在她的娇
嫩花瓣中使劲抠挖了一下。突如其来的疼痛迫使喉间的软腻哼吟在中途硬生生地
拐弯变调。咬住下唇的嘴蓦地张开,发出“啊”的一声痛叫。

  “小猪猡,乖,把腿打开,我不想欺负你。”男人的声音带著无奈的怜惜笑
叹,却好似从幽冥地狱传出,魅惑邪狞,让人森森发寒。

  呵呵,没错,女性羞耻什麽的,矜持什麽的,对她这个牲畜不如的奴隶来说
好比天边浮云,纯粹就是多余的碍事东西,是她执拗拘泥了。她只要乖乖的,照
著这些尊贵禽兽的话去做就行了。至於是否遭受欺负,用不著多想,也用不著当
真。罗朱低著头咧开一个无声的冷笑,两滴泪飞快地坠进水中,溅起一圈淡淡涟
漪後,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双腿随著动荡的水波,缓缓打开,任由那只大掌肆无忌惮地侵入女性最神秘
最娇嫩,也是最宝贵的花谷。

  “这才乖。”释迦闼修含住她的耳朵,低声呢喃,手掌包著娇嫩的花谷,来
回摩挲。手指捻著大小两层嫩软花瓣,就著浴水的润滑细细抚摸。直到感觉臂弯
中的肉嫩身体松弛下来後,他才轻轻挑开花瓣中菲薄的嫩皮,指腹按著娇俏的花
蒂小头,不紧不慢地旋转擦磨起来。

  行经期的身体本就比平时敏感数倍,早在腿间的神秘娇嫩处被男人揉按抚摸
时,罗朱的身体就不可收拾地软绵下来。当最敏感的花蒂刚被亵玩侵犯时,几乎
立刻便有一股强烈的说不出滋味的电流飞蹿全身。

  “啊……”她低叫一声,身体一震,垂放在身侧的嫩爪子在水中反射性地捉
住了释迦闼修晃动的强健手臂。

  “乖。”释迦闼修隔著发辫重重地亲吻她的脸颊,由著她捉掐自己的手臂,
手指温柔而怜爱地撩拨著那颗敏感的小花蒂。转眼,小花蒂就充血膨胀得好似婴
儿手指般大,一如前番在她昏迷中摸到的那样娇嫩肥美,滑腻可爱。他时而用指
尖在花蒂上刮搔,时而细细捏揉,时而戳按揉触,不停地变换著手法,将花蒂刺
激得越发硬挺敏感。

  麻翅翅的快意电流从下身密集奔蹿,暖融融的酥麻蔓延整个花谷,不断地累
积叠加。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双颊似火烧灼,牙齿已经咬不住哆嗦的唇瓣
,娇软的媚声吟哦从花瓣圆唇中断断续续地流出,忽而迷离忽而清醒的神智让罗
朱恨不得一头撞向浴桶壁。

  聆听著娇糯媚软的呻吟,感受到肉嫩娇躯不断的颤动,释迦闼修但觉胸口流
淌出奇异的愉悦感和满足感。中指伸到距花蒂不远的花穴口,指尖沾染到一缕不
属於浴水的黏滑。他低沈一笑,指尖浅浅没入,在花口边的敏感媚肉上旋转抠揉
。等肉嫩身体的颤动更加剧烈,娇吟隐隐带泣後,覆盖在臀肉上的大掌才趁著她
浮沈迷离在本能的情欲中,快速地揉按起来。

  “小猪猡,我喜欢你呵,你要记得乖乖听话,嗯?”尾音轻俏上扬,含著勾
魂的极致性感,额头轻轻厮磨著她的右鬓,“你要像小羊羔一样温顺乖巧,我才
舍不得欺负你,才会更加疼爱你……”低哑邪佞的诱哄嗓音越来越魅惑,越来越
温柔,不停地在罗朱耳边重复。催眠著她的心智,一点一滴地渗进她的灵魂。

  酥麻的快意如潮般一浪高过一浪,一浪接一浪地拍击著身体,暖融酥麻的小
腹和下身逐渐生出了莫名的酥痒饥渴,强烈盼望著一种巅峰极致的来临。罗朱死
死抓著身前健壮如铁般坚实的胳膊,圆滑的指甲在上面掐出深深的指甲痕印。低
埋的头已在不知不觉间仰了起来,下巴和脖颈间拉出一条优美的弧线。双颊如铺
染层层红霞,黑曜石眼眸潋滟水蒙,秀鼻中软腻嘤咛不止,半张的花瓣圆唇嫣红
欲滴。

  “要……嗯嗯……要……”

  高耸柔软的胸部朝捉在手中的强壮手臂紧贴过去,蠕虫似的在手臂上来回磨
蹭。本是打开的双腿在颤抖中往内收合,夹著腿间的大掌妖媚难耐地扭动,激荡
起一波波水浪。

  这一切,无不诱惑著释迦闼修的目光和心神。暗色长眸灼烧出炙烈的火光,
凶狠得好似能一口将桶里的肉嫩女人给吞了。

第124章 骚动?心动(五,辣)

  他一低头,如狼般凶狠贪婪地攫获了那张嫣红的花瓣圆唇。大舌从半开的唇
缝间钻进,好似一条疯狂的蟒蛇在嫩滑糯甜的小口中翻搅肆虐,扫荡巡游。

  小猪猡丰圆的嘴儿又柔又嫩,娇怯的小舌头滑软甜蜜,被搅拌出的涎液含著
股混了花朵芬芳的乳甜清茶味儿,简直让人吃得欲罢不能。他凶猛而激烈地狂吻
著,揽著她後腰臀的手臂越收越紧,按摩在臀瓣上的大掌变成了淫靡而热切的抓
揉,手指捻著肿胀如婴指的花蒂快速而激烈地摩擦兜旋。浴桶的奶褐药水剧烈地
动荡著,发出汩汩的回旋拍击声。

  没法言喻的酥麻刺激让罗朱无从适应,失神的大眼轻阖,脑中晕晕沈沈,混
混沌沌,身体被本能的情欲驱使著,鞭笞著,操控著。双腿在浴水中时合时开,
蹬踢扭绞,十根脚趾头难捱地蜷曲起来。双手死死抓著释迦闼修挽起袍袖的光裸
手臂,指甲深深陷进黝黑的肌肤。唇虽被男人封住,喉间旖旎迷乱的娇吟却从相
贴的唇齿中泄露出来,丝丝缕缕,软软腻腻,听在男人耳中,更是情火大炽。

  释迦闼修在翘臀上抓揉的大掌竟沿著诱惑的臀沟往下移动,借著浴水的湿润
,一根长指毫不留情地往紧闭的菊蕾中戳刺。

  异物的入侵使後庭传出尖锐的裂痛,罗朱的身子骤然往前僵挺,喉间嘶声呜
咽,轻阖的迷离眸子猛地张大,充斥情潮的潋滟失神中浮现出娇媚的痛楚。也恰
在菊蕾媚肉吃痛使劲收缩时,花蒂上传出可怕的麻翅酥意,下体爆发出强猛的痉
挛收缩,白光在大脑中轰然炸开,大股蜜液自身体深处奔涌出来。惊人的快感陡
地将她抛进云端,又蓦地将她从头到脚地淹没。坠入情欲快感深渊的她竟失控地
一口反咬住在嘴里肆虐的大舌,整个人在水中抽搐地狂颤起来。

  舌尖的疼痛让释迦闼修内心本就在狺狺嗥叫的野兽挣脱禁制,张牙舞爪地狂
奔而出。他的喉中迸出一声吼嗥,高大剽悍的身躯竟翻进浴桶中,哗啦一声溅出
大片水渍。他把娇嫩得能化成水脂,颤抖得仿若雨中秋叶的肉软女人搂抱入怀,
不顾她高潮的万分敏感,越发激狂地亲吻啃噬她,继续使劲撩拨玩弄敏感到极致
的花蒂,插进紧窒後庭的长指疯魔般地抽动递送。紧裹手指的後庭媚肉宛如婴儿
的小嘴在密密匝匝地吮吸,使他的尾椎骨衍生出冲锋陷阵的销魂错觉。

  “呜呜……呜呜……”罗朱好似一只被巍峨山岳囚禁的小鸟,喉间泣然软吟
。身体始终在云端飘摇,在大海沈浮,落不下来,也攀不上去。巨大的过电快慰
中夹杂著尖锐的撕裂疼痛,疼痛又刺激著神经,让快慰变得更加惊魂。而过度持
久的高潮也让她青涩的身体无法承受,恨不得能立刻死去。

  当他终於放开罗朱的唇後,那憋闷了许久的娇颤哭号顿时冲口而出。

  “啊——啊——不要……不要……啊啊——不要了!”

  伴随著一阵强劲的哆嗦,白光带著彩芒片片闪过,罗朱竟四肢抽搐地晕厥在
男人怀中。

  释迦闼修双眸炙暗,仿若燃烧著地狱的火焰。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滑落,
粗犷残佞的英武脸庞满布情欲的潮红,神情竟是充满了血腥扭曲的饥渴狰狞。他
让晕厥的女人分腿趴坐身上,隔著衣物紧压他胀痛坚挺得几欲炸裂的阳物。大掌
扣住她的臀瓣贴著阳物前後摆弄,插进菊蕾的中指配合俏臀的动作出入得更快更
猛,浴水中不时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

  扑溅出来的浴水把浴桶四周的绛红羊绒地毯浸了个透,色泽比起干燥处深浓
许多,也暧昧许多。两个被留下伺候的宫奴犹如石雕,一动不动地静静跪伏在浴
室墙壁处,额头触地,丝毫不敢抬头观看。

  终於,释迦闼修仰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剽悍的身体绷得好似一张满月弓弩
,狰狞扭曲的神情里融进释放的舒爽快意,抽动在女人菊蕾中的长指慢慢停了下
来。

  他抽出手指,似铁双臂将女奴紧紧压制在怀中,意犹未尽地揉捏著肉嫩滑腻
的软绵身子,紊乱的粗喘逐渐趋於平稳,神情间的快意狰狞也转为清贵仁慈的明
澈温和。

  将小巧螓首扳离肩头,凝视著轻阖眼帘,情红未褪的清秀小脸,狭长暗眸弥
散出幽幽的清华冷光和微微的明澈暖融,眸底更深处是层层叠叠的温柔和连他自
己都不知道的浓烈宠溺。

  “小猪猡,小猪猡……”他反反复复地轻低唤著,指腹怜惜地替她揉散微蹙
的眉尖。这次玩弄清醒的小猪猡远比她昏迷时的那次玩弄要有趣尽兴得多,当然
,也让自制力极强的他差点彻底崩溃。亲亲她舒展的眉心,抱她出了浴桶,将她
平放在软垫上,快速把药膏细细涂抹上每一寸粉红肌肤。被揉搓得红肿的花蒂和
不慎撕裂些许的粉嫩後庭也涂抹了不少药膏。

  “小猪猡,对不起,下次我会记著温柔些的。”他有些心疼地在她的臀沟上
亲了一记,朝粉豔豔的後庭小花轻轻吹了吹。怕自己又突然失控,赶紧将经带、
簇新的绸衣裤给她穿上,最後用被褥裹好。

  “换衣。”冰凉的眸光扫过伏跪在一旁的两个宫奴,淡淡命令道。

  “是,烈队正大人。”

  两个面色惨白的宫奴立即起身,恭谨而恐惧地伺候释迦闼修换下一身湿漉的
衣物。才要躬身退开,脆弱的脖子已被他一把捏住。不等她们发出半丝求饶或是
惊恐尖叫,铁铸手指似是随意一拧,只听咯嚓一声脆响,两个宫奴脑袋一耷,顿
时气绝身亡。

  他松开手,任两具尸体沈重倒地,唇角勾出残厉的狞笑。即使是王最信任最
倚赖的贴身亲卫队队正,即使与王之间存在著半君半友的情谊,即使为小猪猡洗
浴疗伤是经过了王的允许,他也不该忘形地在浴室中亵玩小猪猡。如果王因此生
了嫉妒不快,责罚他是小事,迁怒小猪猡就糟糕了。舍不得小猪猡被王折磨,这
两个亲眼目睹了一场亵玩的宫奴就只有死了。

  从软垫上抱起小猪猡,步出浴室,王寝宫中垮塌成废墟的床榻已经被黑旗侍
卫替换成新的。寝宫四角都新增了一个从中原购进的,只供侍妃使用的黄铜镶金
瑞兽暖炉。掀开铺在床榻上的厚软被褥,里面暖热融融,能一眼瞅见被褥底端放
置的三个皮水袋。

  把小猪猡放进被褥里,他坐在床榻边凝看了好一会儿,才重重拍手。

  六名黑旗侍卫鱼贯进入,向释迦闼修行礼後,根本不用吩咐,大步跨进浴室
,快手快脚地将一切杂乱收拾得干干净净,又抬著杂物悄然无声地退了出去。

第125章 骚动?心动(六)

  郁结狂躁的王还未回宫,不过估计也差不多快要消气了。回想起王离去时阴
郁沈黑的脸色,他不由微微摇头笑了。拎过床榻边上精美的银质镂空莲花暖龛,
把小猪猡浸湿了的发辫撩到上面慢慢烘烤。

  王是百年难遇的雄才君主,无论是处理国事政务,还是行军打仗,都驾轻就
熟,游刃有余。可偏偏被誉为天神之子的他生来便对女人不感兴趣,於情爱之道
更是一窍不通,宛如白雪般纯净无垢。眼下虽知晓了自己喜欢小猪猡,却还没有
把她当做一个喜欢的女人来看待,只认为她是颇得自己喜欢的奴隶。

  在《古格法典》中,奴隶的价值与一根牛皮绳相等,除了奴役干活外,也是
一件供所有权贵任意宰杀,奸淫取乐的低贱东西。而身为古老象雄国的王室後裔
,世袭权贵的他玩弄占有一个卑贱宫奴,是再正常再微小不过的事。就算那奴隶
受到了王的喜欢,也改变不了卑贱的身份和低下的地位。

  当然,整整二十年的守护绝不是虚假的,他对王的忠诚永远不会更改。不过
面对喜欢的女人麽,但凡是个顶天立地的博巴男人,怎麽著也要排除万难努力争
取一个位置才行。

  暗色长眸涌动著明澈温柔的暖光,柔柔地倾洒在清秀可爱的五官上。粗砺黝
黑的手指爱怜地抚摸著粉嫩嫩,滑腻腻的脸蛋。真想什麽也不顾什麽也不管地将
她裹进袍子里,不给任何人看。更想将她一口吞进肚子里,让她永远和他融在一
起。为什麽,对她的喜欢会越来越浓烈?作为一个女人,这头小猪猡不够美丽,
不够柔媚,没有热情,连笑也吝啬给予,可他就是对她著了迷。不管先前是否喜
欢,从纳木阿村一脚踏上她背脊的那一刻,他的目光就落在了她身上。

  看著她声嘶力竭地号哭著熬过烙刑,看著她在小河边咬嚼野草,看著她卑躬
屈膝地在光秃秃的牛羊剩骨中寻找活下去的残渣,看著她从暗道口中孱弱不堪地
掉下来,一双手臂鲜血淋漓,满是与獒犬殊死搏斗的伤痕。看著她在银猊的爪牙
下惊惧抖颤,看著她被王不断地折磨恐吓。那双黑曜石的大眼睛沈寂黯淡,骇恐
瑟缩,却总流露出对生的坚定渴望,闪烁著明亮清澈的生动光芒。

  慢慢的,他想靠近她保护她,想把她抱在怀里揉弄捏玩,想把她压在身下狠
狠蹂躏,想看她在他怀中欢笑撒娇,婉转娇泣,这是二十六年来从来没有过的欲
望。而这欲望,正是喜欢呵。他的喜欢表露得那般明显,让法王一眼看穿。王,
多半也看出来了。此刻,他能亲近小猪猡,不就是王对他的笼络和赏赐?

  呵呵,王眼下把小猪猡视为一件喜欢却能割舍出去笼络人心的贵重物品,对
她不够霸道,也不够珍惜。这样很好,让他能有机可趁。他好不容易才碰上一个
喜欢的女人,已经因为当初的无知而错失了,又怎会再白白浪费掉转瞬即逝的大
好机会?

  小猪猡的花瓣圆唇红肿上翘,涂上一层药膏後,更显得莹润诱人。他低头正
想赶在王回来之前亲一亲,却冷不丁对上了一双睁开的黑曜石眸子。原来在他思
绪恍惚中,小猪猡已经从晕厥中醒过来了。

  “小猪猡,你醒了?”他柔声轻问,嘴角笑意涟涟。

  废话!她要没醒,难道是睁著眼睛梦游?罗朱戒备地盯著他,嘴巴抿得紧紧
的,却在心里狠狠吐槽。才一睁眼,就看见这头凶兽一张残佞英武的粗犷面庞带
著温柔清贵的笑意,凝视她的暗色长眸氤氲淡淡的朦胧,似在专注地看她,又似
透过她在回忆什麽美好的东西。

  身体从脚尖到发丝仍旧沈浸在高潮的绵长余韵中,酥软软的、暖洋洋的,让
人舒适慵懒得不想动弹。鼻端嗅到淡淡的熟悉的莲香药膏味儿,被禽兽王折磨出
的疼痛已经奇迹般地消失。但她不会忘记,他是怎麽羞辱玩弄她的。他……他的
手指竟……竟插进了她的後庭!当时她虽沈迷在情欲的快慰中,对那野蛮的撕裂
痛感依然感受得一清二楚。後庭现在是不痛了,里面却有一种异物入侵过後,道
不明的酸软怪异感。口胡,她的菊花没毁在禽兽王手里,却失守在了凶兽手指下
!愤恨之余还有丝劫後余生的庆幸,侮辱避无可避,但至少红红白白的嫩肠子没
被拉出来。

  面对她的戒备和沈默,释迦闼修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继续柔声问道:“小猪
猡,後面还痛吗?”

  即使罗朱早就下定决心把女性的羞耻自尊什麽的抛到九霄云外,但未正式经
历男女人事的她被个男人猛然直白问起这种私密感受,菊花反射性地一个紧缩,
那脸还是“轰”地绽开了漫天霞晕。她突地回忆起男人火辣的放肆亵玩,自己淫
荡的呻吟扭动,脸上灼烫得几乎能煮熟鸡蛋。尼玛的太可耻!太淫乱了!老天怎
麽不劈死凶兽,震醒她!

  关……关你毛事!她羞恼难堪至极,抖颤著浓密的眼睫躲避凶兽的视线,唇
角抿得更紧。里面的牙梆隐隐发痒发酸,恨不得立马变身成银猊,扑过去在男人
脸上使劲咬两口。

  “小猪猡,这次是我粗暴了,下次会记著温柔些的。”手指轻点她紧抿的嘴
角,欣喜地看到她益加躲闪羞恼的目光,软声宽慰,“你放心,只要你以後像今
天这样乖乖听话,我绝不会再弄疼你。”

  尼玛的还想著下次!真当她是个任人亵弄,没有尊严的玩物!士可忍孰不可
忍,憋了老久的怨怒羞愤没法子再忍了。罗朱鼓足勇气,色厉内茬地瞪视过去,

  凶兽暗沈的眸光很软很柔,看著她就像在看一件极为珍爱的东西。往日的狰
狞血腥,残厉凶煞居然寻不到一丝踪影。

  心脏砰地狂跳一下,怨怒羞愤霎时散成烟云,不知所措的恐慌突然漫卷而来
,她竟失去了与他对视的勇气。脑袋极度没用地迅速缩进被褥,惹不起就躲,她
不要看到诡异的凶兽!

  被褥外传来低低沈沈的轻笑,她感到有一双坚实强壮的铁臂隔著被褥圈住了
自己。接著……接著就这样一直圈搂著她,也不怕闷死她。

  她乖顺地躲在黑暗的被褥中,任由强而有力的手臂包围。凶兽绵长有力的呼
吸和滚热的雄性体温似乎透过了厚软的被褥,轻轻萦绕在她的耳边,熨烫著她的
肌肤。心跳渐渐平缓下来,她恍惚生出了被珍爱被怜惜的温馨奇诡错觉。

  “烈……烈队正大人。”静默了一会儿,她突兀地低声唤道。

  “嗯。”如果罗朱掀开被子,就会看见释迦闼修咧著一口闪亮的白牙,眉眼
间残佞尽消,涂染著浓得化不开的欣悦笑意。啧啧,好现象,小猪猡沈寂凉薄的
心变得有些乱了。

  “和我一个地牢的囚犯……”从被褥中透出的低闷声顿了顿,才接著小心翼
翼地问道,“全被处死了吗?”

  释迦闼修的嘴角斜著朝右上方扯了扯,笑容顿时变得狰狞邪妄,漫不经心地
回答道:“二十六个囚犯,除一个在宰杀前逃走,一个诈死负伤跌下悬崖外,其
余二十四个全部剁碎了喂进獒犬的肚子。”

  果然是她祸害了人!罗朱在被褥中捏紧拳头,咬咬牙,声音出现了微微的颤
抖:“那……那个逃走的囚犯多?多大?”心绷得紧紧的,提到了嗓子眼,她几
乎是屏息著等待被褥外的回答。

  狭长的暗色眸子里玩味十足,释迦闼修脸上的笑越发邪狞,口吻轻柔得好似
春水潺潺:“逃走的是个男孩。”

  “真的!”被褥猛地扯下,露出一张惊喜中带著忐忑的清秀小脸,两只肉乎
乎白嫩嫩的秀美爪子甚至激动地抓住了他垂落的鬓发,急切地追问,“那个男孩
穿什麽?长什麽样?”

  释迦闼修垂眸看了紧抓鬓发的肉爪子两眼,又看看那双惊喜忐忑的黑曜石眼
眸,意味不明地冲她深深一笑。抓起她的两只肉爪子塞进被褥里,将背角掖好。
也不吊她胃口,淡淡道,“逃走的男孩穿了件破旧的的光板皮袍,长相嘛……没
注意看。”看到明亮的黑曜石眼眸黯淡了几分,他才似恍然想起般,又补充道,
“对了,那男孩就关押在小猪猡旁边,说不定你看过他的模样。”

  是多吉!只有多吉的牢房才和她相邻!她如蒙大赦地长长舒了一口气,提起
的心终於落回原位。多吉逃走了就好,其他的陌生人……她管不了那麽多,也生
不出什麽负罪感。被关进禽兽王地牢的囚犯迟早都要死的,只不过因为她的连累
将死亡提前了而已。最多以後有机会给他们烧些纸钱,请几个僧人来超度。

  “看小猪猡的神情,逃走的男孩好像和你关系匪浅。”释迦闼修挑眉好整以
暇地说道,“小猪猡,你说我要不要送个人情给你,撤下追剿逃犯的命令?”

  罗朱不语,当做什麽也没听见似的打了个秀气的呵欠,头往被褥里缩了缩。
多吉逃出地牢後,一定会被他家阿兄藏得好好的,她并不担心他会被捉到砍头,
也不需要一头凶兽送她人情。咦,奇怪,她好像不怎麽怕这头凶兽了?心底还生
出无论她做了什麽,都不会被凶兽一刀宰掉的诡异笃定。这……不容她再深想,
浓浓的倦意涌上来,忍不住又当著凶兽的面嚣张地打了个呵欠,眼帘变得沈重,
慢慢地往下垂落。

  “小猪猡,不许睡,你还没用食。”

  释迦闼修拍拍她的脸蛋,回应他的是均匀轻微的呼吸声。

  他哑然,继而沈沈一笑。这真是受神佛庇护的一天,心里所想的竟然奇迹般
地实现了。小猪猡虽然没有对他欢笑,对他撒娇,却开始不怕他了。不过……看
著几乎瞬间进入梦乡的女人,暗色眸子里的玩味更浓。

  据狱长回禀,兵士入地牢屠杀囚犯之前,那个极不省心的家夥已经逃出牢房
,目前下落不明,谁也不知道他潜藏在哪个地方。

  王,你要小心,对小猪猡感兴趣的可不仅仅是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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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骚动?心动(七)

  刚想到这,寝宫外就传来轻微而沈稳的脚步,接著传来守在宫门外的侍卫向
王行礼的声音。

  他立刻从床榻上起身,额头轻触地毯,双掌平放头侧,行下标准的伏跪大礼


  赞布卓顿进入内室,看到的就是对自己行著大礼的释迦闼修。虽是虔诚恭敬
的低伏之态,那颀长矫健的身形却像是狂野桀骜的猛兽,透出狰狞的血腥残佞和
一触即发的凶悍力量。

  这个男人是白玛丹增派来的,是古老象雄国的王族後裔。数百年前,在松赞
干布还未开创吐蕃盛世时,称霸阿里的就是象雄。要不是出嫁到象雄的松赞干布
之妹怨恨象雄王对她寡爱,与兄长里应外合,联手攻破象雄,象雄也不会成为吐
蕃盛世的一块垫脚石。

  他的家族当初在穆赤家族争夺古格王权时立下汗马功劳,被恩赐“烈”姓。
他甫一出生就该坐享家族的倾城权贵,却以一个侍卫的身份在自己身边足足守护
了二十年。他看似粗犷野蛮、凶残嗜杀,实则心细如发,性坚隐忍。作为王家亲
卫队黑旗队的队正,其忠诚毋庸置疑。对他二十年的忠诚守护,自己也并不仅仅
将他当做一个臣下,很多时候,还视他为友,甚至……为兄。只是最後一点,自
己从不泄露半分,也没有任何人知道,包括伏跪在地的男人。

  他既然喜欢那个女奴,自己也不是吝啬的君王。虽不能把女奴赏赐给他,却
可以让他亲近把玩几次。唇角勾起看不出情绪的笑意,锐利阴鸷的目光淡淡落在
释迦闼修的後脑上。烈,你已权势滔天,贵不可言。今後,是心甘情愿地接受施
舍继续守护,还是贪心不足地背弃忠诚谋夺王权?床榻上躺著的女奴,是我对你
的一次小小试探。如果不幸让我失望了,就别怪我将整个“烈”姓家族连根铲除
,彻底毁灭象雄王族的後裔。

  “烈,我说过,除非必要,你无需向我行大礼。”他温言笑道。

  “王对臣下荣宠至极,臣下该行大礼。”释迦闼修肃声道,恭恭敬敬地连磕
三下,“多谢王的赏赐。”

  “烈,再大再多的赏赐也比不过你二十年的忠诚守护。”赞布卓顿弯腰伸手
去扶,“你若真喜欢这个低贱女奴,可以在王宫里玩弄,只是不能奸淫,也不能
带回家去。”

  王,你不觉得你现在说的话很虚伪,很幼稚,也很没身为王者的气概吗?如
果我说把这个女奴赏赐给我完全比得过二十年的忠诚守护,你是顺著我的话赏赐
下来,还是立马和我翻脸?不能带回家,只能在王宫里玩弄,还不能奸淫。那岂
不是隔靴搔痒,怎麽玩都玩不尽兴?

  一瞬间,释迦闼修仿佛看见了当年那个六岁的小男孩。在一次狩猎中,他捉
到了一匹野生宝马,很是喜欢。可作为侍卫,所有虏获的东西都是属於主子的,
只好忍痛将宝马献给了王。那时的王仔细看了他两眼後,笑著道:“烈,我知道
你也喜欢这匹马,你可以骑著它在王城中转转,但不可以骑出王城外,也不能带
回家。”

  彼时他也不过只有九岁,瞅著空闲时,还真骑著马在王城中转了一次又一次
。王每得知他骑马转悠时,孩童的小脸上总是露出微微的暖暖的笑,时不时提醒
他一句,“记住别骑著我的马出城,也别把我的马带回家喔。”他听後总是爽快
地应下,心底却有些不以为然。

  但慢吞吞的转悠怎麽抵得过风驰电掣的畅快淋漓?有一次他受不了诱惑地悄
悄骑马奔出王城,在城外肆意奔驰了一回。第二天一大早,王带著宫侍给他送来
了马的半身。从头到尾,均匀剖开,没有一丁点多余。

  王拉著他的手,冷硬平漠的童音充满了认真:“烈,你守护了我三年,我很
想赐给你什麽东西。想到你也喜欢我的那匹马,就叫侍卫把马分宰了,我们一人
一半。”

  看著满脸认真的王和鲜血淋漓的半边马尸,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守护的不是一
个简单的王族孩子,而是一个天生的王者。也正是从那一刻起,他才真正将忠诚
献给了王,做下了守护王一辈子的决定。

  过了这麽多年,没想到今天又一次从王口中听到类似的话语。只是现在的他
知道了,王的话既是赏赐,也是警告,或者还可以说是试探。假如他违背了王的
话,不知道小猪猡会不会像那匹马一样被均匀地分成两半。他与王,一人一半。

  “臣下谨记王言。”他就著王的搀扶顺势起身。

  赞布卓顿笑著拍拍他的肩膀,却在看到矮桌上丝毫未动的吃食时,迅速敛了
笑容,冷声问道:“烈,为什麽没喂食猪猡?”

  释迦闼修嘴角一抽。他没听错吧?王的叱责中用了 一个“喂”字。难道昨
天王喂食过小猪猡?历来尊傲冷酷的王怎麽会继亲手喂药後又亲自喂食!不露痕
迹地迅速瞥了眼脸罩寒霜,目露不满的王,他赶紧垂眸恭声答道:“疗伤完後,
她已经神思倦怠,一进被褥就睡著了,臣下无法喂食。”他故意把喂字强调出来
,果然,王的身体有了极为短暂的滞顿。

  赞布卓顿眯眯眼,隐去眸中的阴霾和冷冽。移身走到床榻边,俯视熟睡的女
奴。过了一会儿,才淡漠道:“烈,叫宫侍撤下吃食,重新准备热暖的。”

  “是。”

  释迦闼修弯腰行礼後,轻移脚步,向寝室外走去。撩开门帘的刹那,他侧头
看了看依旧站立在床榻边,如巍峨山岳挺拔的不容侵犯的高大尊贵背影,唇角溢
散出浅浅的笑意。

  王虽然说了与十几年前类似的话,但王知道麽,他对那匹马的态度和对小猪
猡的态度表面看起来没什麽差异,都是颇得他喜欢的一个东西,实质上却截然不
同。那匹比奴隶还要值钱千万倍的宝马可从来没睡过王的床榻,盖过王的被褥,
得到过王的亲手喂药喂食。落下门帘,他放心地走出寝宫。

  等到宫侍将所有冷却的吃食撤去,赞布卓顿才坐在了床榻边。怒气冲冲地甩
袖出寝宫,他直接去了书房,召来几个臣下了解冬季法会和年庆的准备情况。等
事务处理完後,胸口的郁结和躁狂也消失得差不多了。

  静下心後,他生出些许疑惑。不明白为什麽看见那头猪猡听话地露出比哭还
难看的扭曲僵硬笑容时,心头会像有把火在灼烧,盘旋出莫名的怒气?

  床榻上的猪猡睡得比昨晚安稳,眉心自然舒展。若是细瞧,还能从微翘的花
瓣圆唇和浅勾的嘴角边看出一丝娇意。她,在烈的面前可以安睡成这副模样麽?
眉头不知不觉地轻轻皱起,丰润的唇瓣抿出冷厉的线条,心里又生出几许莫名怒
气。

  在银猊面前,她能放肆欢笑撒娇。在烈面前,她能放心安睡。为什麽在他面
前,她不是抖颤就是哀叫,连昏睡也是一脸痛苦。他就真有那麽可怕?手指泄愤
地往她额上一戳,光洁饱满的额心顿时现出一团色彩浓重的青红紫印,直接受力
的中心处还破了点皮,渗出几缕极细的血丝,在周围白嫩嫩的肌肤映衬下,显得
触目惊心。

  他一怔,顿了好半晌,才慢慢收回手,摊开双掌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紧皱
的眉宇间融进一抹阴郁。看来他真的要注意好好控制力道了,不过这头猪猡是不
是也长得太嫩,太不禁揉捏了?算了,行经期就让她把身体养好些,免得以後承
受不住他的占有。

  自行踢掉靴子,他翻身上了床榻,将猪猡连人带被抱在怀中。与那张酣睡的
可爱小脸凑近些,女奴清浅的呼吸柔柔地吹拂在面庞上,萦绕鼻端的是混著花儿
芬芳的乳甜清茶味儿和淡淡的莲香药味儿,阴郁滞怒的胸口渐渐舒坦下来。

  “猪猡,你是穆赤?赞布卓顿的奴隶。”

  他低语,在她额头上的瘀伤处落下个轻吻。

第127章 无聊可怜的日子(一)

  十二月十三日至十九日,是古格莲华法王的坐床典礼,也被称为冬季法会。
法会过後,就是各项年庆活动,一直会持续到正月十五。

  冬季法会主要在托林寺内外举行。届时,不管是豔阳高照,还是大雪纷扬,
古格各地的民众会络绎不绝地赶往寺庙参加法会,甚至还有许多慕名而来的外来
者参与法会,热闹非凡。但边境和王城却会加强警戒,对每一个参加法会的人严
加盘查,杜绝奸细探子。

  法会已经开始了四天,王宫里装饰一新,四处洋溢著一股欣悦的喜气,连地
位最卑贱的下等宫奴也因食物的些微改善而在眉眼间露出了两分喜悦。

  自从知道古格的佛苯教和萨迦派一样也有冬季法会後,罗朱的心就一直抓挠
得厉害。在现代,她没机会亲眼观看萨迦派举行一年一度传承了千年的冬季大黑
天法会,仅能从消息报道和图片上感受法会的庄严盛大和神秘威穆。古格的冬季
法会和萨迦派的冬季法会时间不一致,但考虑到这是个历史变轨了时空,她淡定
地表示理解和接受。

  好想亲眼去托林寺看看法会啊!好想亲眼瞧瞧那个倍受古格民众爱戴信仰的
莲华法王啊!对了,托林寺她在现代只看过凄怆的残垣断壁,不知道这时候的寺
庙会是一番怎样的恢宏?啊啊,她明明不是历史学家和考古学家,为毛会这麽心
痒难捱?都怪身上四分之一的藏族血统,害她自懂事起就对屋脊高原的自然和文
化入神著迷。

  她在禽兽王宽大的床榻上郁卒地滚来滚去,还是滚不掉一身的心痒。做为奴
隶,是没资格也不可能出宫前往托林寺观看法会的。

  因为受了寒凉,这一次的行经不但疼得厉害,而且血量多,时间长,足足拖
延了十天还没彻底干净。即使经期的夥食优良许多,苍白的脸蛋仍然透出了一层
贫血的青色,看起来有些!人。

  禽兽王真的换方式折磨她了。原来是一天到晚要她跪在地上伺候,现在是一
天到晚把她囚禁在床上不准下地;原来让她和獒犬混一块儿睡地上守夜,现在夜
夜都把她抱在怀里当降温用品使用;原来爱扒光她的衣物,像禽兽般野蛮凶残地
将她玩弄得痛苦不堪,现在像个谨守清规的性冷淡兼阳痿患者;原来三不五时地
当著她的面宰人施刑,竭尽所能地恐吓她,现在一天三顿全部用嘴哺喂,口水连
连地恶心她。身为王,他不用一直守在法会现场吗?为毛有那麽多空闲时间赶回
来专程喂她吃东西?

  她知道这一切改变都是因为禽兽王对她有了喜欢,可她又清楚地知道自己极
度厌恶这份喜欢。她从来没有在这份喜欢中安心过,相反,心底深处始终潜伏著
一头名叫惶恐的小兽。随著时间的流逝越长越大,让她止不住地焦躁。她觉得自
己好像一头猪,在猪圈中喂养肥了,就会被拉出去宰杀。临近古格年关,这种感
觉更加强烈。

  驻扎在寝宫里的新一批宫侍除了小心谨慎地伺候她,必要时吐出几个单音节
词外,便眼观鼻、鼻观心,面色淡然柔和地随时处於石雕状态。对於她们恭谨到
冷漠的行为,她给予充分的理解。要说古格王宫中最高危的工作是什麽,无疑是
贴身伺候禽兽王。看起来荣耀非常,实则已经一脚踏进了鬼门关,更换频率快得
惊人。所以她再无聊无趣也没去撩拨这些可怜的宫侍,就怕一个不慎连累了她们
的性命。

  四天前,还有银猊和雪豹作陪。偶尔凶兽也会晃进来探视她,和她聊聊天,
瞅准时机顺道调戏轻薄她一下。但法会开始後,银猊和雪豹要扮作神兽全程参与
法会,释迦闼修也要领兵在王城中日以继夜地巡查调度,全都忙得不可开交,没
空来搭理她。而唯一有空搭理她的,就是她最怕见到的禽兽王。

  所以这几天罗朱过得很无聊,很悲惨,很忐忑,很恶心,很憋怨,有时竟自
虐地怀念起以前被凶狠折磨,与银猊相依为命的凄惨日子。生於忧患,死於安乐
。天天被迫窝在床上的米虫生活也不是那麽好过的。每当她试图往地毯上探下脚
时,那些美丽的石雕宫侍就会立刻上前阻止,将她下床遛躂的美好愿望残忍扼杀


  “啊——啊——啊——”

  她蠕动四肢,闭眼抱著厚软的羊绒被褥一边低低哀嚎,一边继续郁卒地从床
头滚到床尾,又从床尾滚到床头。如今的寝宫四角摆了四个暖炉,室内谈不上温
暖如春,至少也有十四五度,穿厚点还能勉强应付。

  门帘被宫侍撩开後,赞布卓顿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百无聊赖的懒驴打滚画面
。威严锐利的阴鸷眸光在他不知晓的情况下悄悄柔了些。眼见猪猡越滚越上瘾,
竟一不小心朝床榻边滚去,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在她落床的瞬间,及时将她接入
怀中。

  身体被熟悉的坚实臂膀搂住,浸冷的寒气扑卷袭来,罗朱被惊冻得一个哆嗦
,连忙张开眼。禽兽王深刻凌厉的古铜色面庞跃入眼帘,暗褐色鹰眸牢牢锁在她
脸上,阴鸷的眼神中蕴含著犀利的威严冷光,唇角似笑非笑,浑身衣物都透著风
雪的冷寒气息。

  “王……王……回来了……”她反射性地抱紧怀里的被褥,挣扎著从禽兽王
怀里迅速爬出,蜷缩到床榻一角,结结巴巴地招呼道。

  “嗯。”

  赞布卓顿淡淡睇了她一眼,起身伸展双臂。几个宫侍立刻簇拥上前,替他脱
去浸染了寒气的虎毛玄色金龙纹织锦盖皮袍和粘雪的高筒牛皮靴,换上一件干燥
温暖的水獭毛湛蓝色织锦盖皮袍及一双羊绒软履鞋。

  数个宫奴捧著各类物什躬身进入,不一会儿,矮桌上便摆出一干热气腾腾的
丰盛吃食。而这时,赞布卓顿也在宫侍的伺候下,用热水净了手脸。

  他坐上床榻,对蜷缩在床榻里角的罗朱招招手,“过来,猪猡。”冷冷硬硬
,平平漠漠的声音照例含著几分听不出感情的笑意。

  罗朱半垂脑袋,沈默不动。尼玛的又到了恶心巴拉的喂食时间,她可不可以
暂时变成石雕啊!

  “过来,猪猡。”第二次呼唤沈了些,带著肃杀的森冷。

  她咬住唇,左右挣扎了好一会儿,最後不得不屈服在恶势力之下,裹著被褥
慢吞吞地爬了过去。根据以往的经验,同一个命令,禽兽王对她连说两次就是极
限。如果她顽固不化地抗令,他会直接动手把她抓过去,惩罚性地啃咬她的嘴巴
。当他放开她後,她的唇舌通常都是又肿又涨,又麻又痛,皮破血流,吃起东西
来痛苦万分。

  好女不和禽兽斗!胳膊拧不过大腿!人在屋檐下,她只有选择退步。幸好,
长在脖子上的不是一颗高贵骄傲、气节飘扬的英雄头颅,而是一颗能屈能伸,能
抬能低,识时务为俊杰的平常头颅。

第128章 无聊可怜的日子(二)

  不等罗朱爬近,赞布卓顿已经不耐烦地伸出手臂。大掌钳住她的右上臂,轻
轻一提,就将她整个身子拽进了怀中。

  禽兽王的怀抱没有了先前冻人的浸冷寒气,温温暖暖的仿若博大的海洋,厚
厚实实的好似雄伟的山岳,足可令每个女人安心沈溺。然而罗朱却发出惊恐的大
叫:“我听话了!”话音未落,她已快速抬手捂住嘴巴,在这个温暖坚实,宽阔
雄健的胸怀中使劲挣扎,奋力想要逃脱男人的桎梏。

  “嗯,我知道。”赞布卓顿沈沈哼应。下巴抵著小巧螓首的乌黑发顶,双臂
略略收紧,任由怀里的小兽翻腾挣扎,他自岿然不动。

  横在肩头和腰间的两条手臂强健有力,犹如铁铸,无论怎麽折腾扳扭都是白
费力气。不一会儿,罗朱就累得气喘吁吁,四肢乏力了。捂嘴的手早在挣扎中放
下,正无力地挂在环过前胸的铁臂上休息。

  “累了?”一股热暖吹拂右耳,低沈浑厚的冷硬平漠里有著淡淡的调笑,还
似含著微微的纵容,“真是头可爱的猪猡。”

  尼玛的才是猪猡!罗朱竭力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吸气吐气,吐气吸气,急
促的喘息逐渐平缓,心中却涌起无奈到极点的沮丧。又是这样,她好歹也是从打
架斗殴中成长起来的,且有规划地进行了三年多的体能锻炼,为毛和禽兽王比起
来,她柔弱得像条软趴趴的虫子,而他则强悍得像高耸耸的珠穆朗玛峰?难道这
就是普通人类和禽兽之王的距离差?口胡,哪怕珠峰是世界第一高,最终还不是
被人类一次又一次地踩在了脚下,她不信就没有缩小差距的一天。

  瘫软在禽兽王怀中,理顺了呼吸,又做了一通自我安慰的心理调适後,她无
言地开始沈默。不就是啃咬个小嘴舌头麽,不就是嘴唇肿胀麻痛外加擦破一层皮
出点血麽,不就是每吞食一口就像刀子在刮皮肉麽。反正啥淫乱啥痛苦都经历过
了,就舍了一身肉由著你剐,尼玛的总不至於将老子凌虐致死吧?

  “猪猡累得连话也没力气说了?”暖热的男性魅息轻轻吹进耳心,赞布卓顿
坏心地看见被逗弄的薄脆白嫩耳朵蔓延出朱色的红。他叼住红嫩的耳廓,轻轻啮
咬,慢慢舔舐,毫无意外地感觉到了怀里躯体的瑟缩,“乖猪,我喂你吃食。”

  即使已经横了一条心,罗朱闻听此话还是禁不住颤了颤,秀丽的弯眉打出老
大两个死结。眼见著一块烤熟的牛肉被送进禽兽王的口中,她心慌而厌恶地别开
脸。

  俄尔,下巴被修长的古铜色手指捏住,轻轻扳了回来。眼前光线一暗,雄性
的暖热气息从上而下地扑来。在唇被封住的刹那,她习惯性地闭上了眼睛,唇顺
著强横的顶弄力道缓缓张开。

  肉糜混著唾液黏答答地被吐进口中,一条柔韧的大舌也趁势钻进。一边将糜
烂的食物抵进她的喉咙,一边在她嘴里游走,缠著她的舌头吸吮嬉戏。

  胃部一阵抽搐,她强忍恶心,一动不动地随禽兽王肆意哺喂戏耍。不时还要
屏住呼吸,避免将禽兽王呼出的热暖气息吸入过多,乱了心神。不幸中的万幸是
禽兽王身上虽然带著淡淡的腥膻味儿,嘴里却除了食物的味道外,没有半分额外
口臭。不然她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像牛一样反刍出吞下的食物残渣,再原封不
动地吐回禽兽口中。呃,打住,简直越想越反胃。她还是暂时冻结脑神经,把大
脑放空才能好过点。

  一次哺喂就是一个亲吻。直到将最後的虫草渣滓全部喂进猪猡喉中,又把她
的嘴里里外外全部舔舐了数遍後,赞布卓顿才恋恋不舍地移开了唇。

  怀里的小猪猡眸光迷茫失神,苍白泛青的脸蛋染上一层薄薄的粉晕,半张的
花瓣圆唇嫣红丰美,晶莹润泽,粉红小舌隐约可见。两边嘴角都挂著一道湿漉的
银丝,圆巧的粉嫩下巴被流溢出的涎液濡湿了一大片,散发出娇媚纯净的诱惑,
牵引著他的视线。

  “乖猪,吃饱了麽?”赞布卓顿揽著她的肩,低头轻问。暗哑的声音少了几
分冷硬平漠,多了几分磁性魅惑,鹰眸中跳跃著沈暗炙热的火苗。揽在女奴腰间
的手臂动了动,大掌隔著衣物覆上微凸的肉软小肚子,打著圈地抚摸。他越来越
喜欢喂食猪猡,不但喜欢喂食过程中的那种甜蜜香软,还喜欢喂食完後,充盈在
胸膛中的无比舒适的满足快意。不管是甜蜜香软的旖旎,还是舒适的满足快意,
都让他沈迷得有些不可自拔。

  罗朱眨眨眼,放空冻结的大脑重新开始运转。小小的舌尖无意识地探出,舔
了舔上唇,又舔了舔下唇。怪哉,不痛,也没破皮。虽然强行停止了思维运转,
但她还是恍恍惚惚地感觉到禽兽王没有像以往那样施虐似的啃咬撕扯,哺喂的动
作和对唇舌的亲舔吸吮都很轻柔,像是在对待一件冷不丁就会损坏的易碎品。嗯
……能得到这种良好待遇,估计是因为这一次禽兽王比较满意她的听话。

  赞布卓顿看到小小一点粉红舌尖像是一尾俏皮的吃食小鱼,小心谨慎地舔过
微翘的嫣红上唇,又舔过丰美的嫣红下唇。最後在齿间呆怔地顿了顿,弹出一声
轻啧後缩回了原位,嫣红的花瓣圆唇也随之闭合。心脏突地蹿过一阵强劲的悸动
,浑身瞬间腾出浓浓的燥热。喉结情难自禁地上下滚动数次,每一块肌肉都如拉
开的弓绷得紧紧的。

  “乖猪,告诉我,你吃饱了吗?”他侧头重复问道,炙烫的唇几乎含住她的
耳朵。在肉嫩小腹上抚摸的大掌加重了些微力道,让她的肉弹挺翘的臀瓣尽量往
自己下身处贴压。

  耳朵痒酥酥的,身体被炙烫熨得一麻,差点失声惊叫起来,回醒的神智这才
察觉到抚摸在小腹上的大掌。罗朱赶紧手忙脚乱地抓住禽兽的大爪子,不准它再
摸下去,口里慌不迭地嚷道:“吃饱了!吃饱了!”尼玛的吃饱了撑的!谁准你
个禽兽乱摸我肚子,不知道刚吃完饭就摸肚子会摸成消不下的死肚子麽?老子的
肚子够有肉了,不需要你个禽兽再助一臂之力。

  怨念腹诽中,身体下意识地往後撤移,却在碰触到某根坚硬的东西时,又倏
地往前弹移。发情了,发情了!尼玛的禽兽发情了!这十天来他不是一直处於性
冷感兼间歇性阳痿的情欲休眠期麽?为毛会在今天突然发情!

  想到他一发情,她就要被迫用嘴舔他的禽兽根,喉咙不由一阵紧接一阵地痉
挛。再想到还会被扒光衣服,蹂躏得伤痕累累,全身烧痛,一颗心更是惊惧到了
极点。

第129章 无聊可怜的日子(三)

  “乖猪。”赞布卓顿哑声低唤,揽在她腰间的手臂猛地收紧,左掌扣住她的
後脑就吻了上去。

  这一次的吻与喂食的吻迥然不同,显得疯狂而炙烫,凶肆而贪婪。柔韧大舌
以著不容违逆的力量在糯甜的嘴里游走翻搅,舔过玉白的贝齿和柔滑的黏膜,缠
著她的香软小舌使劲扭绞吸吮,汲取著源源不断的芬芳蜜汁。

  罗朱被狂风骤雨般暴烈的吻亲得毫无招架之力,只能无助地任由禽兽的舌头
在嘴里肆虐。唇舌被吸吮得隐隐作痛,心里明明是抗拒的,却又矛盾地在疼痛中
生出酥酥麻意,抗拒中萦绕淡淡渴求。整个身体转眼就软成了一汪绵柔的春水,
一堆无骨的嫩肉。黑曜石大眼逐渐迷离起来,不是强迫的放空茫然,而是真正的
被情欲浸染的迷离,潋滟的情潮水雾氤氲而起,迷迷蒙蒙又粼粼闪烁,煞是媚人


  赞布卓顿拥著她侧躺床榻,唇舌一刻也不曾离开柔嫩的花瓣圆唇。一条强健
修长的笔直大腿强行挤进女奴双腿间,没有扣住女人後脑的大掌在肉嫩的身躯上
四处摸捏,撩起她的衣袍,解开绸裤的束带,大手从松垮的裤腰间探入,滚热粗
砺的掌心包住光洁可爱的阴阜眷爱地揉搓转圈。手指还轻轻挑开经带的边缘,从
缝隙处插进去轻抚娇嫩细致到极点的花瓣。

  酥软软的晕乎中罗朱依然察觉到禽兽王邪恶的亵玩,她几乎是本能地想要夹
紧双腿,却被禽兽王搁置在腿间的大腿阻碍了。腰间一痛,小腹微凉,系好的经
带竟被一把扯去,连带著里裤也被扯到了大腿根处。滚烫宽大的厚实粗砺掌心直
接包覆在她的大小花瓣上轻轻地握揉旋按,烫得她浑身一个哆嗦,下身飞蹿出一
丝难以言明的酥麻快慰。

  不要!不要!

  她喉间呜呜出声,既恐惧禽兽王的蹂躏,又害怕身体本能的情欲反应。两脚
不断地蹬踢著,双手也在禽兽王坚实的胸膛上用力推拒。

  罗朱的使劲挣扎对赞布卓顿来说挠痒痒都嫌轻了。他由著她在他身上蹬踢推
拒,依旧我行我素地缠吻著落进口中嫩肉。大手在女性最神秘诱惑的地方极尽所
能地摸揉,调情的动作虽不太娴熟却足够淫肆。而从罗朱潋滟迷离的眼神,瑰丽
娇媚的潮红双颊,以及偶尔由唇齿间泄出的媚软哼吟也可知他的力道放轻了很多
很多。

  身体软绵得几乎不像是自己的,麻麻的滚烫酥意从下身沿著尾椎,顺著背脊
直直爬进大脑,与扣在後脑上的大掌的火热灼烧成一片,烧得脑子迷迷瞪瞪。在
不知不觉中,罗朱两条肉嫩的腿儿已不再抗拒地蹬踢,而像没有餍足似的缠著禽
兽王的腿不停磨蹭。高耸的胸一个劲儿地直往他的胸膛上贴挤,两手也移到了强
壮的後颈处,娇腻地揽著,主动地迎合禽兽王火辣粗蛮的亲吻。

  她的情欲本能反应将赞布卓顿的欲火撩拨得越发高涨,喉间低吼一声,鹰眸
暗色红光隐隐,仿若饥饿的秃鹫般叼著她的唇舌就是一顿狠撕狂啄。揉弄花瓣的
大掌往下摸移,粗长的中指失控地往紧闭的花穴里刺插。

  即使有了一定的濡湿,突然入侵的异物依然给从未被肆意开发过的花穴带来
了尖锐的疼痛,也将神智晕乎乎迷茫茫的罗朱痛醒。花径里的媚肉极度不适地压
迫推挤著侵占进来的长指,两两交缠的唇齿缝隙间泄出一声低闷娇软的痛叫,半
阖的迷离潋滟黑眸倏地张开,绵软的身体刹那紧绷。揽在禽兽王後颈的嫩爪子几
乎立刻揪紧了他的头发,狠狠往下抓扯,整齐坚固的小糯米牙也发横地朝正舔弄
著上颚的柔韧大舌咬了一口。

  这一连串动作发生在刹那之间,完全没有经过罗朱的大脑衡量,只是最隐秘
最羞耻最娇嫩最青涩的地方被弄痛後,在神智初醒懵懂下,身体细胞率先作出的
最本能的防卫反应。这样敏锐快捷的防卫本能与罗朱有规划地进行了三年多的体
能锻炼,与她从打架斗殴中成长起来的环境密切相连。

  当禽兽王像被点中穴道般忽地停止了所有的亵玩动作时,罗朱呼吸著逐渐变
冷变凌厉的气息,心颤抖地凉了,身体僵硬成了石头。

  禽兽王的唇依然与她的唇紧密相贴,柔韧有力的大舌依然躺在她的两排牙齿
中间,淡淡的腥甜味儿在口中弥散。她的十指紧紧抓缠著他数根断掉的微卷长发
,他的大掌牢牢扣住她的後脑,微微出现收紧的趋势。他粗硬的长指嵌在她的花
径中,她的花径因为惊惧而不受控制地死命收缩推挤。

  阴森的沈寂在寝宫里蔓延,死亡的腥煞层层叠叠地从禽兽王的身上溢散出来
,骇恐漫上水润晶莹的黑曜石大眼,罗朱僵硬如石的身体轻轻战栗起来。

  一股黏热恰在此时从小腹深处涌出,由花房流入花径,穿过处膜的月牙孔洞
,浇淋在粗砺的指尖上,让僵直的长指轻微地抽动了一下。

  骇恐没有彻底吞噬罗朱的理智,她福至心灵地皱起眉,喉间发出痛苦呜咽,
十指僵硬地放开禽兽王的头发,迅速按压上自己的小腹。

  凝固森寂的赞布卓顿终於动了动,唇舌离开了罗朱的嘴巴。抽出侵入紧窒娇
嫩花径的手指,举到眼前看了看。从指尖到第一个指节全部裹染了一层腥甜的殷
红,缕缕血丝清晰可见。而罗朱则在他抽出手指的一瞬间,整个身体都蜷缩了起
来。

  “经血还没有结束?”

  麽指与中指合拢,轻搓指上的黏滑殷红。他抬眼睇向身旁的女奴,冷冷淡淡
地问道,讳如莫深的阴霾取代了鹰眸中的灼烫红光。

  罗朱没有回答,却将双腿蜷得更紧,肉爪子死死按住小腹,小白牙紧咬下唇
,秀丽的眉峰蹙得死紧,一副痛苦难当的模样。松垮凌乱的雪白绸裤上沾染了两
朵新鲜的红梅,豔丽夺目。

  “肚子又痛了?”冷淡的声音有了些许不易察觉的变化。

  罗朱还是没有回答,浓密卷翘的眼睫垂落,盖住了大眼里的所有情绪。牙齿
把下唇咬得泛白,脸上的潮红消褪得一干二净。不是因为肚子痛,而是源自铤而
走险的忐忑和面临死亡的恐惧。绝不能让禽兽王看到她眼睛里的紧张和心虚,绝
不能让他发现她在装疼欺骗他。

  他紧紧盯著垂眸咬唇,满脸痛楚的女奴。好一会儿,才慢慢收敛了满身的腥
煞。伸臂扯过床榻边的被褥盖在两人身上,扣著女奴後脑的大掌稍稍用力,将她
压入怀中。拉直她的腿夹在双腿中,扯开她搁在肚腹的嫩肉爪子,热暖的大掌覆
上软嫩滑腻如奶酪的微凸小腹,不轻不重地揉按起来。

  “猪猡,下不为例。”他把她的头按在颈窝处,在她耳边阴鸷地沈声道。

  罗朱柔顺而沈默地将脑袋埋进他的颈窝,肉嫩嫩冰凉凉的身体在他温暖的怀
抱中渐渐停止了颤抖。暖热的大掌在并不疼痛的小腹上耐心地揉按著,小心翼翼
地控制著力道,一团团暖暖的热气熨烫进小腹,让人感到十分舒适。

  “法会最後一天是跳神,如果你乖乖听话,我就带你去托林寺瞅瞅热闹。”

  扣住她後脑的大掌轻轻地摩挲,有著与阴沈冷硬的淡漠声背道而驰的温柔。

  几丝异常灼烫的热流渗进身体深处,仿佛融化了什麽东西。罗朱的眼眶忽然
莫名其妙地发涨,悄悄落下两滴泪珠。

第130章 冬季法会(一)

  当古格还沈浸在漆黑冰寒的世界中时,一声声雄浑悠长的法号就已经响起,
宣告著冬季法会最後一天跳神的开始。古格民众们听闻著法号,早早地起床梳洗
,转经念佛,做好前往托林寺的所有准备。

  不知是不是神佛对古格的恩赐,当天光泛白时,呼啸了好几天的强劲雪风停
止了。东边天际印染著一层淡淡的胭脂红,转眼间,浅淡胭脂变为朱橙。清晨第
一缕阳光首先洒落在山顶的古格夏宫上,然後慢慢铺满整座山峰。满世界厚重清
冷的积雪像铺著蒙蒙金粉,看起来居然也有了几分暖意。这一天,竟是个豔阳高
照的好天气。

  不过罗朱并没有站在古格山顶上欣赏这罕见的日出。此刻,她正身处象泉河
谷里,夹杂在众多博巴人中间,穿行在长达数百米的百余座佛塔中。阳光斜斜地
倾照在犹如粉妆玉砌的高耸佛塔上,佛塔仿佛散发出一圈淡淡的金黄光芒,充满
了圣洁和庄穆。五彩的经幡挂在塔身上,撒在积雪上,好似盛开在纯白冬天的彩
色鲜花。

  在这里的博巴人有的双手合十,向佛塔祈祷行礼;有的不畏冰雪严寒,伏身
磕下一个又一个长头;有的手摇转经筒,口里念念有词,绕著佛塔转圈。无论男
女老少,几乎人人脸上都流露出一种虔诚的端严肃穆,每一双眼睛闪耀出的都是
不可动摇的坚定信仰,震撼著心灵,冲击著灵魂。

  如果有相机,罗朱会毫不犹豫地将这副画面永远定格下来。现代象泉河谷中
的百座佛塔早就颓败不堪,荒凉凄冷。而现在,当她回溯时空後,终於亲眼目睹
了它们的辉煌与荣耀。

  “猪猡,你该回到王身边了。”

  震撼激动中,身後突然传来一道极煞风景和心情的轻低提醒声。

  罗朱悻悻回首看去,身後是两个平民装扮的剽悍侍卫。如果没记错的话,这
两个侍卫已经和她打过数次交道了。抓她进地牢,抓她出地牢,又三不五时地驻
守在禽兽王的寝宫门口,想不眼熟都难。

  “知道了。”她恹恹应道,提起脚,步履迟缓地往河谷极不起眼的一隅走去
。禽兽王会带她这个奴隶出宫观摩法会的跳神,能应了她的乞求先带她来看河谷
佛塔就已经是莫大的奇迹和恩宠了。做人要懂得知足,虽然禽兽王因为喜欢,对
她比较容忍。但禽兽毛总要顺著抹才讨喜,若老是逆著抹,才真的是吃饱了撑的
——自讨苦吃!

  好吧,河谷佛塔已经见识过了,接下来也该启程去看看托林寺和梦寐以求的
宗教乐舞。沮丧的情绪旋而又昂扬起来,踏在厚雪中的步子在艰难中带上了一丝
轻快和兴奋。

  阿里不愧是屋脊高原中的屋脊,冷就不提了,这满地的积雪才叫一个厚软。
随意一脚,都能陷进雪里半尺多深。幸亏她穿的是一双齐到膝盖的高筒羊绒皮靴
,真资格的皮毛一体,感觉比澳洲原版雪地靴还厚实。

  在两名侍卫的协助下,当她终於连扑带滚地挪到软辇边时,已经累得吐舌头
喘粗气了。嫋嫋白烟不断地从嘴里喷出,瞬间融进了浸骨的严寒中。

  多吉没说错,她这麽个弱女子如果在冬季独自逃亡的话,只有死路一条。低
氧低压,零下二十几度的酷寒,泥足深陷的积雪,荒芜银白的雪原,每一个自然
条件都是无比的恶劣。想到这,罗朱忍不住又朝河谷佛塔前的博巴人群看了一眼
。这些雪域高原的子民,从远古时代就与恶劣的自然做著搏斗,在严酷的环境中
生息繁衍,怎能不让人心存敬意?

  这时,厚实的羊绒帘子掀开,一条健臂伸出,钳住她的肩膀轻轻一提,便将
她拽上软辇。整个人裹挟著凛冽的寒气,闷头栽进一个温暖宽阔的坚实怀抱。

  “怎麽将帽子和羊绒手套取了?”

  冷硬平漠的轻斥刚刚落下,她还来不及做出回应,披在身上的狐毛大氅已被
迅速解下。眼前光线微暗,禽兽王敞开皮袍,把她紧紧裹进怀中。

  一直在外面冻著,身躯冷得麻木,又加上心情激动振奋,一时还不觉得难受
。当被裹进禽兽王暖热的皮袍中时,才恍然察觉自己的身体有多冷,多难受。她
本能地往禽兽王的胸膛上蜷缩紧靠,汲取著源源不绝的热气。

  赞布卓顿垂眸看著紧蜷在袍子里取暖的女奴,心里的不悦淡了些。他将手伸
进袍子里,握住她一双冷凉如冰的肉爪子揉搓著,神色冷漠地重复斥责道:“谁
准你取下帽子,脱了羊绒手套的。”

  厚实有力的大掌将她的两只冰冻肉爪包覆得严严实实,热烫得好像暖炉,长
满薄茧的粗砺掌心将肌肤擦得微微泛疼,却又有种酥酥的惬意。

  “别人都脱了帽子和手套。”罗朱轻声解释道。脱帽脱手套是向神佛表达的
一种敬意,她虽然不信宗教,但众人皆脱你不脱,岂不是鹤立鸡群?她自认没有
特立独行的精神。平凡寻常,不招人注意,大众化才是她最好的生活方式。

  “你不是博巴人,也没有信奉神佛。”赞布卓顿冷声指出,搓热了她的肉爪
子,又隔著厚重的衣袍在她的身上揉搓起来,“难道你想在下一次行经时继续腹
痛如绞?”

  罗朱听得一怔,诧异地对上禽兽王冷厉阴鸷的视线。只过了几秒便败下阵来
,呐呐道:“不……不想。”口胡,听禽兽王的语气,他好像……好像了解了女
人受寒凉後会影响行经这一高深知识。是凶兽给他普及的,还是他下功夫自学的
?她是不是可以暗喜以後不会睡地板了?

  “那就乖乖给我戴好。再擅自脱下,立刻带你回宫。”赞布卓顿森冷的口气
不变。

  “嗯。”罗朱果真乖乖地应声,一动不动地由著禽兽王搓揉驱寒。不是她真
像羊羔般乖巧温顺,而是在禽兽王面前,她根本就不需要有自己的意见和看法。
因为就算有了,那也是白有,纯属浪费表情。

  话说回来,自那天傍晚喂食时由於大脑神经一时迟滞,导致防卫细胞擅自做
主,对禽兽王又抓又咬,最终却因她的急中生智而有惊无险後,她好像……就不
是很惧怕禽兽王了。呃,准确地说她其实还是很怕禽兽王,但这份害怕没以前强
烈了,至少她面对著他不再是见了猫的老鼠。

  禽兽王真的喜欢她,这是那一晚得出的结论。她不知道禽兽王者的喜欢会持
续多久,但她内心却由原本惊骇的惶恐转成了唏嘘庆幸。从禽兽王的种种表现来
看,目前他对她的这份喜欢可以说是她唯一的保命符。她不能轻易地打碎这份喜
欢,不能将自己再度置於以往朝夕不保的境地中。那种地狱般的煎熬日子,一回
想起来就不寒而栗。

  感觉到怀里女奴的寒气基本散去後,赞布卓顿才住了手。理了理她颊边缀著
银镂红珊瑚的乌黑细辫,滚热的大掌熨帖上白嫩细滑的脸蛋。

  女奴的脸蛋还是有些冷凉。今日,她的经血终於彻底止住了。哺喂了十几天
的虫草茶,脸蛋的色泽依旧是青白色,好似大病初愈。有根针在心窝上轻轻地扎
著,刺刺地痛。他暗暗有些後悔以往将她折磨得太过头了。

  小腹停痛了五六天,怎麽又会突然剧痛起来?第二天,他担心她突然恶化的
行经境况,不著痕迹地询问了一个专门给王宫妃子和侍女治病的大夫。然後,也
洞悉了她胆大包天的拙劣欺骗。

  区区一个卑贱的奴隶,竟敢装痛欺骗愚弄他穆赤?赞布卓顿!暴怒之下,他
恨不得将她活活撕成碎片。等他气急败坏地冲进寝宫,却看见她正窝在被褥里熟
睡。

  白嫩嫩的肉爪子虚握成拳,慵倦地搁在腮边。弯弯的新月黑眉难得没有蹙起
,唇角轻勾,凝含浅浅的宁馨,微翘的花瓣上唇粉润润的,像是在邀人亲吻。这
个女奴睡得很熟,也睡得很安稳,唯一破坏这份美好的是她白中透青的脸色。

  撕裂的暴怒渐渐褪去,一股酸软涌上胸口,他忽然忆起了昨晚她在冒犯他之
後露出的骇恐眼神,冷硬的心倏地蹿起一阵悸痛。俯下身,在她青白的脸颊上亲
了亲,琢磨著既然已饶过了她很多次,那麽再饶一次也没什麽大不了的。

第131章 冬季法会(二)

  托林寺,意为悬空寺或盘旋於空中的寺庙。现代托林寺的遗址处在距古格王
朝遗址以东十余公里的象泉河南岸,是阿里地区历史上的第一座佛教寺庙,也是
藏传佛教後弘期上路弘法之发源地。原本信奉宁玛派,後变成了信奉格鲁派,并
成为拉萨三大寺之一——色拉寺的属寺。当然,随著古格王朝王权的变更,苯教
的异军突起与萨迦派教义的引入,托林寺的历史也在发生著变轨。

  倚在禽兽王怀里,罗朱满怀好奇和兴奋地打量著面前这座闻名中外的寺庙。

  寺庙占地面积广阔,周围地势较为平坦,南以山峦为屏,北临象泉河。殿堂
、经房、佛塔、塔墙、僧舍等全因地势而建,东西长、南北窄,呈条形如星散布
。白底红泥石墙巍峨伫立,佛塔尖顶笔直高耸,五彩经幡猎猎翻飞。在纯洁无暇
的冰雪和碧蓝如洗的苍穹映衬下,在金色阳光的辉映下,托林寺不但恢宏壮观,
而且气势非凡,散发著震慑灵魂的神秘威穆。

  寺外驻守著上百个身著皮袍,外罩皮甲的悍厉兵士,不时还有一队兵士挎刀
持矛,在寺外来回巡逻。人流如织,除了博巴信徒外,也不乏前来观看法会的远
方游者,一张张脸上带著虔诚、敬畏、喜悦、好奇等等纷杂不一的表情。

  赞布卓顿轻拥怀里的女奴,冷酷威严的面容间带了一丝纵容,由著她看这看
那。那一副惊叹好奇的土包子模样与虔诚的信徒显得格格不入,也显得有些不敬
神佛,但他却完全不以为意。

  “王,我听说托林寺里藏有三宝。”罗朱兴致勃勃地抬头求证道,“一是阿
底峡尊者带来的一只麋鹿角;二是一块他留下脚印的黑色大镟石;三是一顶象牙
五佛冠。这三件宝贝到底有没有?”寺中三宝是二十一世纪中流传了数百年的传
说,她一直对其中的真伪很感兴趣。

  怀里的女奴戴著一顶棕红色的狐皮帽,颊边几根乌黑的细短发辫缀著红豔的
珊瑚发珠,将白里透青的嫩滑脸蛋衬出几分俏丽颜色。大大的黑曜石眸子好似浸
染了冰雪的晶莹,蓝天的晴豔,阳光的明媚,灵动璀璨,粼粼闪亮。秀挺的小巧
鼻梁下粉嫩的花瓣圆唇一开一合,玉白贝齿和粉嫩小舌忽隐忽现,煞是逗人,也
让他看得有些口干舌燥。好想将她重新摁回软辇,肆意亲吻一通。颇为艰难地将
目光从她的花瓣圆唇上移开,落进她的黑曜石眼眸中,淡淡回道:“寺里的确有
这三件宝贝。”

  咦?传说是真的!罗朱又惊又喜,连忙问道:“王,能不能给我看看?”兴
奋的话语中含夹了一分连她自己也没察觉的撒娇。

  赞普卓顿却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稍纵即逝的娇腻,燥热的心怦然一跳,心情霎
时比头顶的阳光还要灿烂,连冷硬淡漠的声音都柔了下来,“乖猪,我虽为古格
之王,却没有资格擅自挪拿镇寺之宝。”看到黑曜石眸子流露失望,他又补充道
,“不过法王会戴五佛冠主持法会,乖猪待会儿就可以看见。”

  “真的!”罗朱的失望又瞬间不翼而飞,其实她并不奢望能看到人家镇寺的
三大宝贝,就只是抱著一丝希望问问。禽兽王的回答也在意料之中,古格王权虽
然高於神权,但毕竟在某种程度上也依赖宗教,自然不可能随性妄为。何况宝贝
都是珍贵无比的,估计古格民众也少有瞻仰三宝的机会,她今天能看见一宝就是
天大的幸运了。

  “那我们快点去会场!”过度兴奋中,她竟忘记了尊卑害怕,拍著赞布卓顿
拥在腰间的手臂激动地大声嚷道。红珊瑚发珠随著她的一举一动在白嫩的脸蛋旁
晃动跳跃,灵灿的眉眼间现出了罕见的活泼娇俏。

  幸好他们此行一路低调,落辇地点又在寺外偏僻处,身周还有数个乔装打扮
的亲卫环伺。来往穿梭的信徒们即便听见这声兴奋的叫嚷,也看不清被数人遮掩
包围的发声体,更没发现垂头拥人的高大男人就是他们敬畏的王,至多以为那是
没见识过法会的富贵外来游者。随意瞥去一眼後,也就不再注意了。

  女奴的忘形取悦了赞布卓顿,一颗心也因她罕见的活泼娇俏而悸动不已,冷
鸷锐利的暗色鹰眸不由漫上淡淡的笑意,

  “好。”

  他拉起大氅上厚密的水獭毛领,遮住大半容颜,牵著女奴戴了厚软皮手套的
小爪子信步往寺门走去。

  被禽兽王牵著迈步时,罗朱猛地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忘形,身体滞了滞,反射
性地往外挣扯,手却让禽兽王握得更紧。她又使劲挣了一下,羊绒皮手套外的大
钳骤然紧收,顿时手骨欲裂,传出一股剧痛。

  “哎呦!”她禁不住痛叫一声。

  赞布卓顿松了力道,侧头居高临下地冷睨她煞白的小脸,轻轻道:“猪猡,
别忘记只有乖乖听话,我才会疼宠你。”

  冷硬平漠一如既往地隐隐含笑,暗色鹰眸沈暗深邃,浮掠著一抹宠溺,更多
的却是不容忤逆的威凛森寒,看得她心头一阵紧,一阵寒。唉,自己不该松懈忘
形的。喜欢不等於深爱,即便是深爱也不一定不能舍弃。面对一个高高在上的禽
兽王者,恃宠而骄的忤逆是最愚蠢的行为。道理她都想得很清楚,只是为什麽心
底深处莫名其妙地会有一丝委屈。

  “嗯。”她垂下眼帘,轻淡的应诺好似呼出的白烟,飘忽即散,才焕发出的
活泼娇俏转瞬沈寂得无踪无影。

  看到突然蒙上一层黯淡纱衣的女奴,凌厉的如剑眉梢微微挑起,赞布卓顿的
心头也是阴翳一片,针扎酸痛滚过,竟生出些些後悔。他想把沈寂下来的女奴抱
在怀里搓揉,想亲亲她的眉眼、小嘴,给予她安慰,让她重新明媚活泼起来。

  “乖猪,我抱你走。”

  他在数十个亲卫的目瞪口呆中,伸臂将罗朱一把抱了起来。

  “不不,不要!”罗朱惊惶地扭动身体,在寺庙中与男人亲昵相抱不亚於是
亵渎神佛。虽说她不是信徒,却也害怕遭五雷轰顶的天谴。尤其在感受到源自四
面八方的惊愕谴责视线後,她更是恨不得将脑袋全包进狐皮大氅中,“王,我自
己会走,求求你不要抱。”她压低声音,哀哀求道。

  赞布卓顿对无数道投射过来的视线恍若未觉,深睇她张惶惊恐的小脸,直到
她快要哭出来後,才开口道:“那你笑一笑,让我满意了,我就放下你。”

  口胡,这个变态禽兽总是在不适宜的时候冒出些折磨人的要求!我现在笑得
出来吗?罗朱恨恨腹诽,但为了能顺利下地,不当特立独行,鹤立鸡群之人,还
是努力咧嘴,尽可能地绽放出一个不是那麽僵硬扭曲的笑容。

  女奴的笑容不够灿烂,但配著那双闪烁著晶莹泪花的黑曜石眼眸,让她看起
来好像一朵沾染了晨露的格桑花,分外惹他怜惜。

  “乖猪……”他放下她,温凉的手指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湿润,俯头在眼角处
落下浅浅一吻,低沈的声音含著几缕不容置辩的情愫,“我带你去看法会。”说
完,他拉起她的狐毛皮领遮住小半个脸颊,再次牵上她的手,用与方才截然不同
的力道捏了捏,这才抬脚走向寺门。

第132章 冬季法会(三)

  罗朱乖顺地任由禽兽王牵握,垂头盯著脚尖,一步一步地跟在他身边走著。
那些惊愕谴责的目光已经逐渐散去,禽兽王突如其来的搂抱好像投进湖水中的一
粒小石子,荡起几圈涟漪後,便沈入法会的盛况热闹中,引不起半点注意了。

  寺外的积雪已经被人们踩得结实光溜,脚虽不容易陷进雪中,却稍不注意就
会滑倒。对她这种没走惯雪地的人来说,即使脚上的羊绒皮靴底作了专门的防滑
处理,仍是走得三步一滑。每当身子失去平衡地摇晃时,手上就会传来一股拉扯
力道,不轻不重,堪堪帮她稳住身形。

  盯著脚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禽兽王牵握她的大手上,那只手没有戴皮
手套,古铜色的肌肤并未被寒气冻伤,五根修长粗砺的手指有三根套著精美粗犷
的宝石戒指。她曾见过这只手挖出人的眼睛,拔掉人的舌头,拧断人的头颅,看
见这只手拔刀执鞭,宰杀施刑。也曾被这只手用力地捏揉,轻柔地抚摸,淫邪地
轻薄过。此时,却是第一次被这只手牵握著行走。很怪异的,盘亘在心底深处的
那分委屈渐渐没了,她仿佛能透过厚软的皮手套,感受到大掌的温热。

  眼角的余光悄悄窥向身侧配合著她的脚步慢慢踱走的禽兽王。黑褐色的水獭
皮帽和皮毛立领遮住了半个面容,露得有限的侧面线条完美冷峻,深刻凌厉,仿
若铁铸石雕,没有一丝柔情。但事实上自从他对她说出喜欢後,她总能从凌厉冷
酷的线条中看到一抹温软,从威严阴鸷森寒锐利的鹰眸中看到一份宠溺。不管怎
样,他对她到底还是有著与对别人不同的喜欢。

  委屈散去後,沈寂黯淡的心又因这个想法闪出一道好似雪後初霁的蒙蒙亮光
,她竟无意识地往禽兽王身侧靠了靠。禽兽王两米多的身高和她一米六二的身高
比起来,好像一个成人与一个幼童。她的头顶才堪堪齐到他的胸腹,也难怪他将
她搂在怀里时,总能随心所欲地轻薄把玩。呃,慢著,她在想些什麽乱七八糟淫
乱不堪的东西!竟然鬼迷心窍地忘了禽兽王以往对她的残暴折磨,忘了他喜怒不
定的冷酷脾性。不,她不能深想,不能做梦,更不能依恋,否则当王者的喜欢耗
尽後,她会连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罗朱对自己突涌的愚蠢懊恼至极,恨不能狠狠狂扇自己几耳光。小脸兀自红
了白,白了红,反复转换了好几次。心神恍惚羞恼中,脚下不禁又是一滑。

  “小心。”赞布卓顿没有侧头,只撩唇清清淡淡地提醒了两个字,手臂不露
痕迹地揽了她一下,半托半扶著她迈进寺门。

  “谢谢。”才习惯性地吐出礼貌用语,罗朱又恨不得再狠扇自己几个大耳光
。她谢个毛线啊!这禽兽刚才还将她的手掌差点捏成粉碎性骨折。

  寺内的积雪早就被僧人和主动帮忙的信徒们清扫干净了,人流比之寺外更加
密集,却没有哪对男女像她和禽兽王一样手牵手地挨靠得这麽紧密。面对大众投
来的诧异目光,她的心一慌,下意识地又抽了抽手。动作完成後,才醒悟到自己
干下的蠢事。正咬牙准备承受随即而来的骨裂剧痛,手却出乎意料地被禽兽王放
开了。

  她抬眼看去,对上一双略显柔和的暗褐鹰眸。

  “乖猪,先好好看看寺庙的布局吧。”以後说不定你会常来的。他忍下後一
句,含笑的冷硬平漠声低沈浑厚,听似矛盾的嗓音由毛骨悚然的冷厉威胁变成致
命的吸引诱惑。

  罗朱若有似无地应了一声,飞快地移开眼。即使才对自己警告再三,心脏还
是抑制不住地砰砰直跳,面颊也泛起微微燥热。她往前紧走几步,藉由东张西望
来掩饰自己不小心露出的心虚尴尬。

  赞布卓顿盯著前面走得有些狼狈慌张的纤细身影,唇角在毛领中悄悄勾起。
他虽不熟悉女人,直觉却告诉他当一个女人会偷偷窥视男人,并在男人面前感到
羞怯和不自在时,就表示她的心不再是冰封的圣湖。

  他既然喜欢上了这头猪猡,那麽不管她愿意还是不愿意,喜欢还是不喜欢,
她都将被永远禁锢在他身边,连死亡也不能分开。对他心动,接受他的一切是她
最好选择,至少这份感情可以让她活得比较快乐。她不心动不接受他,他其实也
全不在意,但没有感情的支撑,她却会和原来一样,活得痛苦万分。

  乖猪,我知道你珍惜你的生命,绝不会做自杀的蠢事。不过最终是快乐地活
著,还是痛苦地活著,全看你自己的选择。

  托林寺不但具有屋脊高原本地的特色,还是印度、尼泊尔和拉达克三地的建
筑和佛像风格的集大成者。二十一世纪看到的不过是些断墙残塔,而今跃入眼帘
的却是规模宏大,层叠错落的雄伟殿宇。

  穿越前在拉萨“萨噶达哇节”时看到的一幕幕再次呈现,来自四面八方的信
徒们左手或拨著佛珠,或摇著经轮,口里反复诵念“唵、嘛、呢、叭、咪、哞”
六字真言。伏跪磕头的,合什礼拜的,进殿宇添灯祈福的……虽是百态百相,眼
神中却都透著同一种坚定而虔诚的信仰,将像她这一类张望观摩的游者反衬得有
些虚浮和惭愧。

  寺内有穿著绛红僧袍的高大僧人列队四处巡视,维持秩序,偶尔也为信徒行
与方便,这些应该就是专属法王的僧兵。

  视线移到寺内西北侧的平地,那里矗立著几十座大小佛塔,还有两道精美绝
伦的佛墙,人流同样密集。不过在如云的人群中,她忽然看到了一个很眼熟的男
人身影。

  那是……那是……她朝西北方向连走数步,眯眼细细瞧去。没看错,那男人
正是烈?释迦闼修。

  他穿著绣了雍仲纹的暗红织锦盖皮袍,袖口和领口没有压制任何动物的皮毛
,袍外居然像僧人一样披著一件镶黄边的紫红袈裟。一根赭黄缎带随意勒在额头
,微卷的乌发不羁地披散肩头,耳上缀著明晃晃的蛇形银环,胸前挂著一串修罗
子菩提念珠和一串红珊瑚项链。腰间悬著长刀和一个银质宝盒,後臀悬著皮鞭和
短刀,脚上蹬著一双粗朴厚实的高筒狼皮靴。一身怪异简朴的僧俗混搭妆扮虽说
褪去了清贵威慑,却更显狂野剽悍、粗犷英武。不,应该说在他身上还透著一股
仁爱之气。

  一个黑褐脸膛,满脸刻满岁月沧桑的博巴老妇蹲坐在他面前,他伸手将老妇
身边怯怯站著的一个约莫五六岁大的小男孩举起来放到自己的脖子上骑坐,小范
围地来回奔跑。小男孩好似第一次玩这种坐上男人脖颈骑马的奔跑游戏,两个小
拳头朝空中奋力挥舞著,高兴得咯咯大笑。而作为被个平民幼童骑在身下的释迦
闼修也是一脸畅快欢欣的笑意,那双残佞嗜血的暗色长眼闪动著温暖仁慈的光芒
。旁若无人的跑动和幼童的笑声惹来四周一阵阵善意的欣赞目光,甚至还有不少
信徒向释迦闼修合什表示敬意。

  不远处那温馨美好的一幕几乎闪瞎了罗朱的钛合金狗眼。眼前这……这个助
人为乐,仁慈温和、淡视尊卑的男人真的是那头一脚踩得她狂吐的狰狞凶兽!她
真心觉得这奇诡的一幕堪比世界末日。

  “烈?释迦闼修,王家亲卫队黑旗队队正,法王的卓尼钦波。对敌人,他如
修罗般嗜杀;对民众,他似神佛般仁慈。其名远播雪域,声誉只在古格王和法王
之下。”耳边传来禽兽王淡淡的解释,“乖猪,站在老妇左边的两个男孩是他的
子嗣,今年七岁。”

  啊!子子子嗣!惊天大雷一个紧接一个地劈来,那头凶兽居然还有两个七岁
大的儿子?

  罗朱顺著禽兽王的指点看去,这才发现老妇左侧真站著两个以大半个侧面背
影对著她的男孩。如果禽兽王不提,她还以为是两个也渴望玩骑马游戏的路人甲
乙孩子。想想也是,当初在凶兽的地盘上养伤时,就亲眼见过他和侍妾翻云覆雨
,又怎麽可能没有孩子?

  一时间,她心头说不出是淡淡的郁结还是松了口气。总之,什麽滋味都有,
异常的复杂。

第133章 冬季法会(四)

  不知道是安装了雷达感应器,还是真的具有野兽的惊人直觉,她和禽兽王在
这边谈论凶兽,那边驮着小男孩来回小跑的释迦闼修突然抬头朝这边望来。

  犀利的视线穿过人群缝隙,犹如淬火凝冰的刀剑,狂狞冷残,又仿若潜伏在
黑暗中的猛兽,凶戾残暴。不过那两道令人胆战心惊的视线在看到裹着狐皮大氅
的娇小女人和立在她身后披水獭皮大氅的高大男人时,瞬间一变。幽幽的冷和微
微的暖浮掠暗色长眸,脸上畅快仁慈的热情笑容尽数收敛,取代的是恭谨而清淡
的无波浅笑。他放下骑在脖颈上的小男孩,大掌抚着他的脑袋,神色郑重地说了
几句。就见小男孩举起一只攥得紧紧的小拳头,清澈的双眼明亮有神,稚嫩的小
脸上满是坚定,隐隐透出了男子汉的雏形从这份坚定中,可以预见到十几年後,
雪域高原必将多出一位英武刚强的博巴汉子。

  旁边的博巴老妇颤巍巍地站起来,激动地抹了把眼睛,双手合什,朝释迦闼
修连连行礼释迦闼修也连忙双手合什回礼。

  等目送博巴老妇和小男孩离去後,他一手揽过站在旁边就没移动过的两个儿
子,朝他们这边大步走来。

  高大剽悍的男人虽说海拔不如禽兽王,但目测也有近乎两米。身边的两个男
孩大致齐到他腰间,一米四左右。对七岁的孩子来说,身高算是偏高的。他们与
父亲一样穿着暗红雍忡纹织锦盖皮袍,不过领口、袖口和下摆都镶嵌了豹皮毛。
头上戴着褐色水獭帽,皮袍外披的也是一件褐色水獭皮大氅。腰间悬挂着一把精
美的长刀和一个银质宝盒,足上蹬的是一双高筒狼皮靴。居中男人的大掌分别搭
在两个男孩的肩头,彼此相携而来。那亦父亦友的亲厚感情让人一目了然之余也
生出万般欣羡,至少罗朱心里就是一个羡慕嫉妒恨。高大挺拔,强悍坚毅,慈爱
严格……眼前的释迦闼修简直就是所有孩子梦想中的绝世好父亲。为毛她小时候
摊上的是一个对孩子极不负责任又极度淡漠的父亲呢?嗜血狰狞的狂野凶兽,仁
厚明睿的卓尼钛波,温柔款款的博巴汉子,刚毅慈爱的父亲,这个男人到底还有
多少面?他究竟是个怎样的男人?看着越来越近的男人,罗朱有些迷惑了,浑然
不觉自己的视线一直黏在男人身上。

  “臣下见过王。”释迦闼修带儿子穿过亲卫圈,压低声音,右手搭上左肩,
对赞布卓顿微微弯腰行礼。

  跟在他身侧的两个男孩也学着父亲的模样,朝赞布卓顿弯腰行礼。

  这一幕并没有引起人们的特别注意。法会最後一天,古格所有的大贵族和大
法师都将参与,负责对外接洽事务的卓尼钦波向这些尊贵之人行礼的画面,早已
屡见不鲜。普通民众甚至会避开极贵绕道走,以免发生不必要的冲撞冒犯事件。

  “不用太拘礼。”赞布卓顿点点头,随意问道:“今日王城巡守事务安排妥
当了吗?”

  烈身兼两职,冬季法会前几日,他负责领兵巡守王城,直到最后一日极贵云
集托林寺之时,才以卓尼钦波的身份出现在寺内。

  “回王,已经安排妥当了。”释迦闼修站直了身,恭敬地答道。

  “二十五座属寺的赤巴堪布,各宗溪的领主都来齐了?”

  “所有属寺的赤巴堪布早在昨晚诵经时俱已到齐,日土宗、扎不让宗、达巴
宗三宗溪的领主也於前日抵达,革吉宗、普兰宗……”两个男人对事的一问一答
间,被暂时忽略的罗朱和两个男孩之间开始了大眼瞪小眼。

  面前的两个男孩竟是同卵双胞胎,近看之下他们的长相七分随了释迦闼修,
另三分可能随了母亲,五官看起来比父亲要精致秀气些。两条斜飞的浓长黑眉张
扬着桀骜不羁,双眉间嵌着一粒暗红色芝麻小痣,微凹的暗色长眼,挺拔如刀削
的鼻粱,赭粉嘴唇唇线分明,小小两张一模一样的蜜色脸庞於稚嫩健美中透着勃
勃英气。此刻被两双童稚的暗色长眼一眨不眨地好奇地瞪着,罗朱突然觉得自己
像动物园中被围观的动物,似乎应该……说点什麽。

  扒下遮了小半个脸的狐毛领,对两个男孩讪讪笑了笑,抛出打破尴尬对视的
橄榄枝:“你们是跟着阿爸来看法会的吗?”

  话音一落,她就後悔了。尼玛的在说啥废话呢!果不其然,两双好奇的暗色
长眼里瓢过一抹讥诮的嘲讽,看得她心头直骂娘。

  两个男孩显然接受了良好的教育,眼中的讥诮只是一闪而逝,旋而很给面子
地异口同声地答:“是”了一声。

  呃,遭人鄙视的废话是绝不能再说了,被两个七岁大的毛孩子鄙视的滋味还
真不怎麽好受。罗朱琢磨了一下,才又以自认最温和亲切的口吻接着聊天:“怎
麽没看见你们的阿妈?她不来看法会吗?”

  “阿妈?你是说那个选来配种的贵族女人?”其中一个男孩挑起桀骜的眉峰
,赭粉唇瓣弯出一个不屑的美丽弧度。啊?选来配种的贵族女人?罗朱愕然,以
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她应该在香巴拉看法会吧。”另一个男孩嘻嘻笑了一声,浸染眼眸的不是
孺幕的忧伤,而是明亮冰冷的警告,“姐姐,你不可以再侮辱我们。”

  香巴拉?难道说已经归天了?侮辱?她只是善意地问候下他们的的母亲好不
好?罗朱愕然更胜。

  她看清楚了,两个男孩虽说面貌一模一样,但那个挑起眉峰讽笑的男孩眉间
的暗红小痣嵌在正中,而咯咯笑着警告她的男孩眉间的暗红小痣则稍稍往左偏了
些。她同时也明自了,这两个男孩别看着年幼,其实早就在凶兽的谆谆教导下脱
离了纯洁良善的范畴。

  死去的可是给予了他们生命的亲生阿妈!但从两个男孩口中吐出的却只是一
个低贱的名词,两双暗色长眼里流露出的是鄙夷和嘲讽。尼玛的她要是生了这麽
两个狼心狗肺的逆子,非打死他们踹去重新投胎不可。

  作为一个曾在童年期企盼亲情,并想尽办法渴望引起父母注意的人,罗朱对
这两个逆子的言行表示不理解,表示忿然。瞧她,就算对她家那对相爱相杀,置
她不顾的父母彻底绝望,一颗心变得凉薄如水了,也没无情到这两个逆子的程度
——连称声阿妈都觉得是侮辱。她还帮父母收了尸,买了块墓地好好安葬来着。

  然而让她愤懑的事还没有结束。

  “乾罗纳,坤罗达。”释迦闼修含笑纠正,“她是王的女奴,也是银猊选中
的獒奴,你们不能唤姐姐,叫猪猡就行了。”他是他们的阿爸,他们怎麽能叫他
喜欢的小猪猡为姐姐?罗朱听得一噎,差点闷出口血来。

  尼玛的是什麽意思,我身份低了,不配让你儿子叫姐姐?既然嫌我身份低贱
,你丫的为毛还要三不五时在我面前晃荡,吃我嫩豆腐?口胡!刹那间,她恨不
得扑过去在释迦闼修的脸上使劲抓挠几把,顺便再咬上几大口。咯咯挫着玉色糯
米牙,她恶狠狠地朝释迦闼修瞪去。後退一步,挨靠在了禽兽王怀中。你说我是
王的女奴,我就是王的女奴,以后别想吃老子的嫩豆腐!

  咦?居然是个女奴!有穿得这麽富贵,长得这麽白嫩,还能被主人带出来玩
的女奴麽?还是银猊选中的獒奴!这怎麽可能?银猊可是世上最凶残聪明,冷傲
剽悍,统帅上万獒军的头獒啊!它怎麽会选中这个看起来就很柔弱的女人当獒奴
?两张稚嫩健美的英气小脸顿时布满了惊愕。好吧,银猊是畜牲,选奴的出发点
可能和人有所不同,可以跳过不计。

  那麽王呢?因着阿爸的关系,他们经常见到王,自然也知道王喜怒不定的冷
酷残忍。属於王的女奴成百上千,为什麽王会独带这个女奴参加法会?而且还任
由她靠在怀里?不该的啊,按照常理,她应该早就被王撕成两半剁碎了喂獒犬才
对。悄悄瞅瞅立在女奴身後的王,毛领上露出的一双鹰眼仍旧如秃鹫般威严锐利
,森寒冷鸷,令人望而生畏。然而当视线落在靠在怀里的女奴身上时,便会不经
意地柔了几分。

  转眼珠瞅瞅一旁的阿爸。面对女奴凶狠的瞪视,一向对女人没什麽好脾气的
阿爸,那双经常呈现残佞凶噬的暗色眼眸中居然破天荒地出现了温软的宠溺和纵
容。而这宠溺又明显与面对他们时的慈爱不一样,这——有意思!真有意思!

  烈·乾罗纳和烈·坤罗达小心地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两对一模一样
的暗色眸子里同时涌出兴味十足的笑意。

第134章 冬季法会(五)

  被誉为天神之子的王十之八九是喜欢上了这个女奴,而他们的阿爸铁定也是
喜欢上了同一个女奴,难怪不准他俩叫姐姐。

  回眸再瞅瞅靠在王怀中的女奴,有别于博巴女人的脸庞白嫩嫩细滑滑,微微
有些泛青,有失血过多,营养不足的征兆。弯弯的黑眉好似天边新月,瞪着自家
阿爸的眼睛又大又黑,生动灿亮,像会说话一般,让人轻易地看出她正在心里怒
骂阿爸。弄挺的小巧鼻粱下是一张粉红的没有棱角唇线的丰美圆唇,仿佛桑嫩的
花瓣。这模样虽然很清秀很可爱,却难以比过阿爸家中那些风情各异的美丽侍妾
。当然,也难以比过王宫里千挑万选的宫侍和新一批的短命侍妃。那么,她究竟
是靠什么吸引了王和阿爸?吸引了那只悍猛凶残无匹的冷傲头獒?两个七岁大的
男孩小大人般单拳撑着光滑的额头,往上斜翻眼珠盯着罗朱,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感受到四道异常执着的视线,罗朱凶巴巴地剜了释迦闼修一眼后,才心有不
甘地挪转视线瞧去,随即一怔。

  诡异!为毛两个屁大的孩子会翻着白惨惨的眼睛,死盯着她摆出一副高深莫
测的思想者模样?那赤仧仧的眼神活像要将她扒皮切骨,隐约流动着一股仧森森
的残佞之气,瞅得人心头发悚。

  尼玛的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仧!这俩孩子不愧是凶兽制造出
的崽子。

  赞布卓顿淡淡扫过两个似要将怀里女奴生看活剥的男孩,又抬眼瞥向释迦闼
修,见他对自己点点头。这才轻轻搂了搂她的身体,温言道:“乖猪,该去广场
落座了。”他放开她,下仧遮盖大半容颜的毛领,在十几个亲卫的簇拥下,率先
迈步离开。

  罗朱愣了愣,直到环拥在身侧的那股暖息彻底瓢走,才慢慢回过神来,此时
禽兽王已离她十几米远了。那张冷酷的凌厉害颜甫一露出,立刻就有无数民众分
开道路,伏跪恭迎。两队巡逻僧兵也从不远处急速奔来,神态恭谨地弯腰迎驾。
一大群侍卫僧人如众星拱月般拥着禽兽王向广场行去,身后紧跟着许多又敬又畏
的忠诚古格子民。

  那头渐行渐远的禽兽是古格最让人敬畏的英明冷酷王者,是天神之子。无论
她是不是奴隶,他与她之间都横亘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时间和空间的光年距
离造就了彼此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的迥然不同,他和她就像两条反向弯曲的
线,偶尔交碰在一起后又倏然分开,永远都不能完美重合。

  辨不清是淡淡的失落还是单纯的感慨,她无声地叹了口气。这时,另一股温
暖的气息轻缓扑来。她收回遥望的视线,余怒未消地朝靠近的释迦闼修翻了个白
眼,错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冷冷清清盯着他的大眼明明白白地说着:我是身份
低贱的女奴,您是身份尊贵的象雄国王室后裔,我们不需要套近乎。

  “小猪猡,生气了。”释迦闼修走近她,在她又要抬脚往旁边退开时,眸光
蓦冷,戾气森然地笑道,“再退一步,我就扒光你的衣物,扔到广场中做神兽的
祭品。”

  罗朱身体一僵,抬起的脚落在了原地。对神兽的祭品不是很了解,不过前半
句扒光衣物的威胁却能听懂。自从地牢探监后,凶兽对她的态度一直不错,她也
不再那么害怕他了。但他以往的凶残狰狞已然烙印在灵魂深处,当其冷不丁翻脸
时,心还是止不住地紧绷收缩,丝毫不敢挑战他的耐心和底线。仧瓣圆唇抿得紧
紧的,她沉默地垂下头,一动不动地盯着脚尖当木头人。

  看见她这幅模样,释迦闼修颇为头疼地揉了揉额角。暗暗叹气,是他不好,
一个不留神就暴露本吓着小猪猡了。

  “小猪猡,我不是说过你要乖乖的吗?”因为王的出现,人流全都往广场汇
聚,转眼他们身周就变得空旷无比。趁着无人注意,他伸臂将她轻轻揽到怀中,
试图重新瓦解她身上竖起的戒备小刺,俯头在她耳边软声低语,“你乖,我就不
会生气地威胁你,也不会吓着你。小猪猡,你知道我很喜欢你的。”

  热烫的男气息吹拂在颊边,含满情愫的粗厚磁音轻绕耳畔,罗朱僵滞沉暗的
心一跳,竟然生出微微的尴尬羞涩。该死,为毛自行经开始,面对禽兽王和凶兽
时,她怕归怕,却总不时出现些不该有的怪异情绪?

  她咬咬牙,硬声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个低贱的女奴,烈队正大人
是象雄国王族后裔,是王和法王最信赖的左右臂膀。”

  “不知道也没关系,我知道我喜欢你就行了。”看到苍白泛青的小脸突然染
上一层极淡的粉晕,释迦闼修唇角轻勾,也不逼她,只低声叮嘱道,“小猪猡,
王座边我已经放好了软垫,你跪坐再久也不会咯膝盖的。”

  他探手入袍囊,摸出一个用水獭皮袋包裹严实的成年男子拳头般的东西。在
罗朱偷偷瞄过来的目光中打开皮袋,刚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一股清雅暖香就悠
然瓢出。

  躺在释迦闼修掌中的是个黄褐色的鸳鸯雕品。雕品高约五厘米,长约八厘米
,宽约六厘米,精巧玲珑,能放在手中肆意把玩。两只鸳鸯紧密相偎,神态怡然
安详,目光传情,交颈亲昵。背上莲叶承仧,并蒂而开。鸳鸯身上蓬松的羽毛纤
毫毕现,质感极强。而清雅暖香就是从这件刀工精湛,构思灵巧的鸳鸯雕品传出
的。

  “小猪猡,这是我从一个中原商人手中购买的沈香暖手炉,送你了。”他脱
去罗朱的皮手套,将暖手炉轻轻搁在她的手中,“里面的银丝炭才加不久,暖热
可以维持到中午。”

  父母去世,继承了一大笔保险金的她一度异常迷恋各种材质的佛珠。水晶的
、象牙的、檀香木的、麒麟菩提的等等。有一次网购一串越南奇楠沉香佛珠,结
果买到了伪劣产品。但也拜失败的网购所致,她对沉香这种材质略知一二。

  沉香,又名沉水香、水沉香,世界上大致有四种香树可结沉香。香树一旦受
伤,便会分泌一种芳香树脂以修复自身伤口。与此同时,微生物也开始入侵树创
。经年累月,在树脂和微生物的共同作用下,一种芳香的结石形成了,这就是沈
香。自古获取沉香就极为不易,因其超凡脱俗的清雅香气而被古人列为众香之首
。据说经常把玩沉香雕刻品,受其芬馥香气熏染,不仅可醒脑怡神,还有一定的
健身功效。而沈香比金银铜铁等材质温暖,又比犀角象牙黄杨紫檀多出一股夺人
魂魄的幽香,所以古人认为,只有沉香才是暖手的正宗。

  现在,躺在她手中的就是一个正宗的沉香鸳鸯暖手炉。白嫩的十指渐渐收拢
,紧紧抱住手炉,逼着自己竖起的栅栏颓然倒塌。她使劲眨去眼中的热涨,吸吸
鼻子,依旧垂着头,喃喃吐出两个极轻的字音:“谢谢。”

  前后不到一炷香工夫,她就对两个男人说了谢谢。心,跳了一次又一次,乱
了一次又一次。为毛她会这样啊啊啊!难道说她真被两头禽兽打动了,蠢蠢仧动
地想要响应他们的喜欢?口胡,她又不是自虐狂!罗朱跺跺脚,一把从释迦闼修
手中夺过水獭皮袋和手套。

  将暖手炉塞进皮袋中拴系好扔进袍囊中,迅速戴上手套,看也不看他一眼,
快步往广场的方向走去。

  释迦闼修摩挲着下巴,瞇眼看着前方慌张得像被鬼追一般的纤细背影,唇角
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回首对两个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儿子招呼道“干罗讷,坤罗
达,我们也走快些,跳神要开始了。”

  “好的,阿爸。”

  两十男孩扬声答道,挤眉弄眼地蹿到自个阿爸身边,嘻嘻笑得见牙不见眼。

  “阿爸,你喜欢上的那个女奴好像很有趣呢。”朱砂小痣处在正中的哥哥干
罗讷用手肘哥俩好似的撞了撞父亲的腰,“我也忍不住对她起了兴趣。”

  “阿爸,你放心,我们不和你抢女人。”朱砂小痣微微偏左的弟弟坤罗达紧
接道,“你给那女奴找个英俊强悍的男人配种,我们玩她生的女孩就行了。”

  释迦闼修闻言,暗色长眸里闪过一缕极亮的诡谲幽光,灼灼盯着两个儿子。
顿了几秒,掀唇笑道:“你们觉得王英俊强悍么?”

  “极其英俊,异常强悍。”

  两兄弟毫不犹豫地齐声答道。

  “喏,阿爸根本就不需要再去找配种的男人。”他拍拍两个儿子的肩膀,哈
哈笑道,“至于能不能玩到那个女奴生的女孩,就要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不
错,他和小猪猡今后既然无法拥有共同的骨血,那么他的骨血和她的骨血结合在
一起,也未尝不是一件弥补遗憾的美事。

  两双形状颜色与他同出一辙的暗色长眸顿时也灼灼闪亮起来,凶残贪婪的眸
光宛如窥到绝佳猎物的猛兽。

  幸亏罗朱走远了,没听见这父子三人的对话,自然也不知道他们心里打的如
意算盘,不然非暴跳吐血不可。

第135章 冬季法会(六)

  在迦萨殿、集嫑会殿与菩提塔之间有个宽阔的广场,专供讲经、辩经和跳神
、表演藏戏之用。此刻,在广场东面搭建了约莫半米高的石台,上面设置了若干
席位,排得上号的权贵和堪布已经分席落座。另三面则云集了表演者、众多的博
巴人和一些外来游者。人虽多,现场却无一丝嘈杂之音,整个场面肃穆而庄严。

  身着绛红僧袍的僧人们已经在广场煨桑祈祷过了,待古格王落座之后,一排
丈长法号悠然吹响,冬季法会最后一天的跳神法舞正式拉开序幕。

  咚——咚——咚——

  沈穆厚重的鼓点由弱到强,仿佛从天际滚来,从神山涌出,裹挟着某种神秘
的力量,穿透了洪荒,穿透了苍穹,一声声落进每个人的耳中、心中。

  四个高大威猛的怒相神祗在众多随从和伴属的簇拥下,缓缓而出。用于表演
的四张怒相面具俱有一米多高,根本就不能戴在表演者的头上,而是由一人肩扛
,两人挟持。正中一张面具为蓝面,撩牙突出,怒目圆睁,显得狰狞而威煞,正
是萨迦密宗最崇拜的本尊神喜金刚。他服饰宽长,法器巨硕,身躯魁伟。绕着他
起舞的是三个相貌更加狰狞可怕的三伴神,亦可称三护法。第一位是藏传佛教万
神殿中居于首座的女护法神班丹拉姆,即吉祥天女,第二位是地位和神通与班丹
拉姆不相上下的库吉贡波,第三位是大黑天神的化身班果常司。四位大神移动虽
然缓慢,也不是多面多臂,却在比丘、咒师、魔女和武士四个方阵的陪侍下,依
然显得威风凛凛,气势恢宏。

  比丘是持戒高僧,清一色地身着绛红长裙和袈裟,摭红色大氅,挂念珠。右
手持达玛茹,左手持小球击鼓。咒师为降妖术士,服饰较为斑斓,黑帽饰长羽,
手持法铃,和着鼓声摇铃不止。两个方阵的人员都踩着博巴舞蹈中特有的三步一
变的基本步法,以踏舞抬腿转圈为主,动作稳健肃穆,缓慢从容,充满了神秘端
严。

  而与之相反的是魔女与武士的方阵舞蹈。魔女原本是摄人魂魄,吃人血仧色
恶鬼,虽被法王降服成为护法神,但现场的魔女们一个个仍日是蓬头垢面的怪物
形貌。她们张牙舞爪地狂呼乱舞,使人不敢多看。武士们则个个威武雄壮,头戴
铁盔,身披锁子甲,手持刀矛弓箭,以跨跳旋转为主,做出砍、切、抡、仧等动
作,彰显出无畏的勇猛和强大的威慑力。呈现眼前的画面虽说与二十一世纪从各
传媒途径中看到的萨迦冬季法会有很多出入,但从露面的主神是喜金刚又能明确
看出阿里目前的佛苯宗教真的是吸纳了萨迦派的相关教义。

  “乖猪,喜欢看吗?”赞布卓顿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广场的法舞中,
微微侧头,向跪坐在自己席位左侧的罗朱低声问道,左手也状似不经意地搭在她
的右肩上。

  罗朱是以王的贴身侍女身份,由释迦闼修亲自领到赞布卓顿的席位旁跪身伺
候的。而在场十数位大权贵的席位旁边,都有像她这样的贴身侍女随时伺候着,
所以并不显得打眼。只是她膝盖下的垫子特别厚软,皮手套虽是被迫取下,但藏
在袍囊里的暖手炉被她悄悄取出,笼在袖袍中暖洋洋的,烘得一双仧爪子也热热
和和。

  最开始她看得太过入神,并没有听到禽兽王的询问。等到右肩遽然被一股大
力捏得生疼时,才猛地回醒过来。心头一凛,立刻转过头,有些畏惧又有些茫然
地看着禽兽王。坏了,禽兽王威严锐利的鹰眼里满是不悦,一张脸冷得能刮下二
两寒霜,难道刚才她看得入神以至于罔顾了他的什么命令不成?

  堪布和大权贵的席位前都摆着一张矮桌。身披深红大氅的堪布们面前的矮桌
上摊放着经卷,整个法舞过程中,他们都双手结合十印,敛眉垂眸,口里不断地
念诵经文。而权贵们面前的矮桌上则摆放着吃食,可以随时任意取用。

  她琢磨了下,胆战心惊地试探着问道:“王……王想要吃什么?”活音刚落
,就见禽兽王脸色更加冷沉了几分。顿时,腔那颗忐忑不安的小心脏“嗖”地提
到嗓子眼,紧绷得疼,直愣愣地看着禽兽王,再也不敢冒险开口了。

  赞布卓顿看她畏惧中带着惊恐,紧张中带着瑟缩,一副逼临绝境的可怜小兽
模样,气恼

  之余不由渐渐生出几分好笑和怜爱,难得好心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话:“
喜欢看吗?”

  罗朱硬是又傻了几秒锺,才对禽兽王的问话反应过来,慌不迭地点头:“喜
……喜欢看,喜欢看。”顿了顿,她又狗腿地拍上一句,“我这辈子都没看过这
么好看的法舞,谢谢王带我出来。”

  “才不过活了二十年,也能说这辈子?马屁拍得不好。”赞布卓顿低低谑笑
,手指轻轻揉了揉她的肩,暗声道,“乖猪,更好看的还在后面。你不是想看寺
中三宝的五佛冠吗?再过不久就该轮到莲华法王戴着它出场了。”

  “真的!”罗朱讶然反问,心里顿时涨满了好奇,黑曜石大眼在一排排堪布
席位中滴溜溜直转。莲华法王,古格的另一个传奇人物。他要在法舞中单独出场
?怪不得在那群堪布中看了一遍又一遍,怎么也找不出一个感觉符合莲华法王气
蕴的僧人。

  赞布卓顿淡淡一笑,眸光转深:“神佛已然降临人世,妖魔被驱逐降服,众
生虔诚奉上祭品。”低低的富有节奏和韵律的呓语犹如梵唱,含着淡淡的笑,却
是冷漠到冷酷。

  罗朱沈浸在即将看见莲华法王和五佛冠的兴奋中,一点也没察觉到赞布卓顿
语气中的冷酷,更没有发现那双落在她身上的鹰眸暗沉如吹刮着凛冽雪风的无底
深渊。

  此时,已经有许多博巴民众加入到法舞的跳神行列中,神与人,魔与妖交织
欢腾,广场中的气氛逐渐由端严肃穆走向热烈激昂,连鼓声也渐渐密集欢快起来


  突然,一声绵长浑厚的法号刺破密集欢快的鼓点,沸腾的群舞场面仿佛有瞬
间的凝滞,接着广场中的人群像潮水般往广场四周退去。四大神祗各领一队比丘
、咒师、魔女和武士分列在广场东西南北。

  清脆的铃声串串飘起,空灵美妙而又攫获心神。两队身披红色大氅的高级僧
人左手持法铃,右手持金刚杵从迦萨殿鱼贯而出,沿着空出来的仧向广场稳步行
来。队伍中间有八名僧人抬着一个大的五色蒲团,行在蒲团之前的是一头双角拴
系五彩丝缎的雪白野牛,蒲团两侧行着的是一头雄健高贵的雪豹,而蒲团后面跟
随的则是一头银灰色的悍厉无匹的獒犬蒲团正中摆放了-个大的金色莲仧宝座,
宝座中端坐一名头戴象牙五佛冠,身披赭黄大氅,盘腿而坐,手结禅定印的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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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冬季法会(七)

  无数道光芒从头顶的碧蓝苍穹普照倾泻,金色巨莲宝座反射出蒙蒙光辉,将
端坐莲台的僧人笼在一层淡淡的光晕之中。象牙五佛冠莹莹闪烁,雕刻其上的五
佛呼之欲出。饱满的蜜色额头中一颗龙眼般大的暗红磕头瘤神圣慈悲,斜飞入鬓
的黑眉下一双半开半阖的绀青凤眼宝光澹澹,七彩流溢,蕴藏深邃的睿智和无垠
的广袤,挺直狭窄的鼻粱凝含碧水温润,薄薄的唇角噙带悲悯浅笑,风华仁爱。
能有那一派仿若神佛降临的庄严法相的僧人,除了备受古格民众尊崇爱戴的莲华
法王外,不做第二人想。

  待金色莲花宝座停在广场正中,莲华法王拈指微微一笑,顿时天地间好似徐
徐盛开千万朵圣洁无暇的雪莲,幽然吐仧,莲香隐隐。厚重冷侵的积雪在这一笑
中无声消融,沈寂严酷的大地悄然回春。

  “唵钵讷摩苏珂驮罗摩诃……”

  柔和温醇的空灵磁音将一句句经文清清楚楚地送进每个人的灵魂深处。它蕴
含着神圣的力量,如同熏暖的春风,清冽的甘霖,灌顶的至水,抚慰了人们疲惫
的身体,凈化了沾染尘埃的心灵。

  无数的博巴民众双手合十,自动自发地向莲华法王低头弯腰行礼,虔诚地聆
听来自法王的祈诵。那些第一次目睹莲华法王尊容的外来游者此刻也是不由自主
地心生敬仰,双手合十前垂眸认真聆听,再不敢随意笑语。甚至连坐在席位上的
包括古格王穆赤?赞布卓顿在内的权贵们也都双手合十,敛眉垂目,人人一副虔
诚聆听的模样。

  罗朱第一眼看到莲华法王真容时,除了震慑于那种犹如神佛莅临的神圣风华
外,更惊骇地发现自己居然对眼前的法王有种诡异的熟悉感。这怎么可能!以那
种与神相差无几的罕见风貌而言,只要远远见过一眼,就再也不会忘记。她自问
活了二十年,无论在哪个时空,都是第一次见到莲华法王。

  惊疑不定中,她竟忘记了像大众一样合十垂眸,聆听诵经。依旧抬着头,大
胆而放肆地朝广场中间的莲花宝座望过去,显得突兀至极。幸好,广场中的人都
在虔诚聆听\法音,几乎没人注意到她的迥异。

  绀青凤眼流光莹然,慈悲时垂怜铺洒向每一个人。当对上罗朱惊疑震骇的眼
睛时,黑中透红的瞳眸里漫上几缕温柔慈爱。莹润的莲白薄唇开合不断,一个个
安定神魂的梵音源源不绝地滚吐而出,宛似瓣瓣雪莲,毫光隐隐,落英缤纷。

  小、笨、猪。

  罗朱清醒地笃定自己不会读唇语,也清楚地听到莲华法王念诵的是晦涩经文
,可她偏偏从那小弧度开合的完美的莲白唇瓣间读到了“小笨猪”三个字音。

  小笨猪?小笨猪!记忆深处好像有人真的这么唤过她。那个人不是扎西朗措
,不是禽兽王,不是凶兽,不是多吉,不是格桑卓玛……那个人不是她所认识的
任何一个人。他是谁?究竟是谁?脑子里微微作痛,纠结的神智逐渐迷失在绀青
凤眼里的温柔慈爱中,沈醉在空灵祥和的弥弥诵经里。

  随着一段经文的结束,广场中成百上千的僧人都开始了齐声念诵。梵音汇聚
成厚重的声磬,击响在偌大的广场,盘旋在庄穆的佛堂殿宇、佛墙佛塔之上,洗
涤着大地万物的骯脏污浊,引导着游魂野鬼步入轮回涅盘。

  一瞬亦或一世,宏大庄严的群僧诵经终于完毕。梵音却搦搦未绝,依旧萦绕
在每个人的心间。

  托林寺负责宗教各类活动的曲本堪布身披赤红大氅,头戴赤红鸡冠形僧帽,
手持一串硕大的人骨念珠自法王随行僧队中站出来,高声念唱道:“献祭品——


  合十垂头的人们也在这声念唱中抬起了头,眉眼间都洋溢着轻松而喜悦的笑
客,仿佛在刚才的法音聆听中洗凈了一年的沉暗,重新焕发出新的生机。

  一块丈宽丈长,绣着金色**的赤色毛毡被八个僧人抬到莲仧宝座前下方铺
好。然后,一个身披镶黄边的僧人捧着一朵脸盘大的五彩油莲花敬献在**顶部
。当他退下后,便是四名头戴赭红鸡冠形僧帽的高大僧人扛着一个身裹雪白犁牛
皮的少女步入广场。四名僧人面目端穆,步履和缓沉稳,像是抬着一件珍贵而神
圣的宝物。当他们不疾不徐地行至赤色毛毡中后,手腕齐齐一翻,已将肩上的少
女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金色**中央。合十向莲华法王恭谨地行完一礼,又一起躬
身分左右侧两两盘坐在毛毡边缘处。

  裹着雪白犁牛皮的少女露出的一张小脸看起来很年轻,只有十四五岁。细密
长辫乌黑如瀑,披散在赤色的毛毡,金色的**中,纯美而妖娆。长而略弯的黑
眉秀美俏丽,大大的棕褐色眼睛水灵灵的,氤氲着一层朦胧瑰丽的迷离。丰满的
双颊晕染朱艳,秀挺的鼻子下一张红唇比花儿还要娇艳芬芳。她在犁牛皮中蛇一
般地扭动着,本就裹得不紧的犁牛皮经不起她扭动拉扯的力道,慢慢地松脱散开


  浅褐色的肌肤光洁如瓷,桑嫩胜花。那修长优雅的脖颈,精巧圆滑的肩头,
高耸饱满的乳房,纤细柔韧的腰肢,丰腴挺翘的臀部,光洁无毛的下体,粉艳娇
腻的花瓣,修长笔直的大腿……映衬着下方雪白无瑕的犁牛皮,简直无一处不美
。呈现在众人眼前的,竟是一具充满了青春诱惑气息的赤裸裸的胴体。

  头顶的太阳虽然放射着万丈光芒,可那光芒是冷灿灿的,不带半点温暖。然
而少女好似对严酷的寒冷没有半分感觉似的,依旧眼波朦胧,双颊嫣红地在犁牛
皮上,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扭动蠕摆。

  被下药了吧?只有因药物迷失了神智,才会不惧严寒,不知羞耻地在大庭广
众下坦然赤身扭摆。罗朱的注意力从莲华法王身上转到了祭品身上。她目不转睛
地看着毛毡上的裸身少女,暗暗琢磨。实在没料到祭品会是个美丽稚嫩的少女,
她一直以为是牛羊之类的牲畜来着,心倏地绷紧,她突然想到屋脊高原的原始苯
教最初一直是用活人来献祭的。直到佛教传人高原,在吸收容纳苯教之后,才将
血腥的人体献祭改为了牲畜献祭。可是即使在文明高度发展的现代,屋脊高原的
宗教密宗里仍不乏出现一些秘而不宣的罪恶的人祭事件。更何况这个时空的古格
国的佛苯宗教本就吸纳了更多的苯教教义,单从纳木阿村那些血淋淋的祭品上就
可对其祭祀的血腥恐怖窥知一二。

  “请神兽——”

  曲本堪布又高声念唱。

  话音刚落,一个僧人牵起站在法王宝座旁的自色犁牛向少女走去。那头犁牛
身躯高牡,肌腱结实有力,头上长着两只弯曲尖锐的粗牛角,一双清凌凌的大仧
犁牛眼水润温驯。浑身披着厚密的雪色长毛,于剽悍神骏之中含蕴一股端庄祥和


  不拿刀肢解人体,牵头牛出来干……干什么!

  罗朱心脏一阵悸跳,生出的恐惧感莫名变得更胜。

第137章 冬季法会(八)

  白犁牛是稀有珍贵的地方类半野生特有种群,生活在高寒缺氧,枯草期和冰
封期长达半年左右的严峻自然条件下,被誉为雪域之舟。

  在屋脊高原,白色是一种神圣的颜色。因而它多次出现在博巴人的各类神话
故事中,是不少神佛的坐骑,后来更演化成了图腾之一,于博巴人心目中有着非
比寻常的地位。博巴人在白犁牛骷髅、白犁牛头骨上镌刻六字真言首字,摆在寺
院墙头、人家院墙和嘛呢堆上用来降魔祛邪。寺院法会,尤其是跳神活动中也可
看到僧人们头戴白犁牛头造型面具,且舞且蹈的情景。就在刚才的神与人,妖与
魔的群舞中,也有不少白犁牛面具出现。

  一头神骏的白犁牛被托林寺的僧人打造成护寺神兽,几乎是水到渠成的事。

  罗朱心惊胆寒地看着那名牵牛的僧人拉着白犁牛站在了少女面前,身体半蹲
半跪,一只手往牛的下体伸去。白犁牛结实强健的尾部动了几下,牛头摇摆,发
出哞哞的叫声。那双水润温驯的大牛眼逐渐涌出血丝,弥漫狂躁的兴奋,口鼻间
喷吐出粗重的闷响气息。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能清楚瞧见一根硕长的棍状东西从白犁牛的身下探了出
来。霎时,脑子里浮现出在现代博物馆中,在寺庙中所见的数尊神佛双悭雕像。
那些面容狰狞的怒相菩萨怀抱明妃,脚踏伏跪的牛身,而牛之下则压着人类女子


  古格佛苯教密宗的本尊神是以双修身出现的喜金刚,那么,这牛……这牛难
道是要……是要……罗朱简直不敢再想她不敢再深想下去不意味着事情不会发生
。两个抬着莲华法王宝座蒲团中部的高大僧人突然撒手出列,像捉小鸡的老鹰般
轻轻松松地将赤裸的少女抬起。一人仰躺毛毡,让少女趴伏在他身上,双掌用力
托举起她的腰腹,使其丰腴的臀部高高翘起,露出不断滴露的粉艳下体。另一人
则从侧面抬起少女的头,让所有人能看到少女的表情。

  白犁牛往前迈出几个小碎步,分腿稳稳跨站,披着厚密雪色长毛的健壮身躯
几乎将少女和最下方的僧人全部掩盖。可偏偏腹部和下肢的长毛被编成一根根辫
子束扎而起,让人能一目了然地看见那根硕长的牛鞭在僧人的引导下抵到了少女
的臀上。

  握着牛鞭的僧人口中忽地吐出几个听不懂的字音,勉力压制躁动的白犁牛像
是得到了命令一般,发力,哞叫一声,硕长的牛鞭好似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剑残忍
无情地猛刺进少女的身体。

  “啊——”

  少女发出凄厉的惨叫,美丽的五官一瞬间极度扭曲,氤氲瑰丽迷离的水汪汪
眼眸溢满痛楚,颊上的潮红迅速褪成惨白。然而在两个强悍僧人的掌控下,她的
头不能摇,身不能躲,只能无助而绝望地承受着白犁牛野蛮的冲撞。

  盘坐毛毡两侧的四个僧人对着毛毡正中的牛和人咕哝哝地念诵起经文。白犁
牛喷吐着响亮的粗气,血红了一双躁狂的牛眼,不停地耸动着下体。

  殷色的鲜血从少女与牛鞭的交合处汩汩流涌,染红了雪色的牛毛,也染红了
罗朱的眼睛。当初在努日笼沟,她幸运地仰躺在格桑卓玛身上,没有机会亲眼目
睹獒犬群女人的地狱一幕。可是,这一次,她却跪坐在高台上,清清楚楚地看见
一头犁牛强暴一个稚嫩少女。不是盘片中播放的隔着液晶屏的人畜相交,而是实
实在在发生在眼前的真实的画面。

  残忍吗?罪恶吗?淫乱吗?她竟无法做下判断。

  广场中除了一些外来游者面色不佳,目露惊愕与躲闪外,所有的古格民众无
论贵贱,无论僧俗,无论男女,无论老少,全都在前双手合十。每个人的眼中、
脸上不见仧秽猥琐的兴奋,不见悲戚与同情,也看不到怜悯。他们神情肃穆,目
光纯粹,透着虔诚的敬仰与膜拜,像是在观看一场神圣的表演。

  是的,在这一刻,金色**中白犁牛与少女的交台不同于努日笼淘里獒犬对
女人的强奸。在这一刻,白犁牛不是一头单纯的牛,一头低等的牲畜。它作为神
兽,已然化身成为神佛莅临人世的使者。神佛,正通过神兽使者在接纳虔诚信徒
献上的祭品。新的一年,神佛的慈悲光芒将普照古格每一寸大地。

  这是生活在这个时空中最接近天的古老大地的子民的虔诚信仰。用现代文明
的眼光去看,从人道主义角度出发,哪怕它是愚昧的,是罪恶的,是残忍的,是
淫乱的,却永远不是一个外来者所能轻易置喙的。

  罗朱怔怔地看着白犁牛不停地耸动身体,看着那张被僧人一直抬起的脸庞。

  牛与人的交合处鲜血淋漓,少女的身内部显然已经受到巨创,但她的惨叫却
逐渐带上了妩媚娇软,那张扭曲苍白的脸庞也舒缓下来,重新腾烧出潮红。迷失
了神智的眉眼间充盈的是含了些微痛楚的欢愉惬意,一副十分享受白犁牛暴冲刺
的模样。

  随着白犁牛动作的加快,越来越多的鲜血从交合处流出,少女的叫声慢慢弱
下去。当白犁牛发泄完毕被僧人牵着退出毛毡后,少女已经奄奄一息了。

  垫在她身体下方的僧人从她身下钻出,将她平放在雪白的犁牛皮上。少女赤
裸的下体被鲜红的血和浊白混成一片糜烂,已看不清原来的诱惑美丽。她像一个
残破的木偶,毫无反抗地被一个僧人拉高了双腿,另一个僧人则握拳小心翼翼地
伸进了她血肉模糊的阴道,一拽一拉。

  “啊——”

  气息微弱的少女双眼暴睁,仰头拼尽全力发出人生中最后一声凄厉的撕心裂
肺的惨叫后,便一动不动了。紧接着,纳木阿村的血腥一幕再次重现。

  少女沾染了精液和鲜血的内外器官、美丽的头颅、饱满的双乳、秀气的双足
和双手、舌头、眼睛、心脏、肠子……被僧人用一把镶满宝石的精美钺刀一一割
下、剜出,盛放到一个个用人颅骨制成的嘎布拉碗中,按坛城布局依次摆放在毛
毡上,供奉在神佛化身——

  莲华法王面前。

  两头雪豹和银猊迈着强健有力的四肢踱进毛毡,张开锋利的牙齿,将剩余的
尸身畴嚓畴擦啖得一干二凈,最后只余几根白骨。

  在她的眼中,一个鲜活美丽的少女转眼香消玉损,成了一堆可怕可悲的剩骨
;在古格民众的眼中,少女向神佛完完全全地奉献出纯洁的肉体和灵魂,已经步
入了极乐世界。

  所有的僧人在莲花法王的引颂下念起祈福送神的经文,退到广场四周的四大
神祗带着比丘、咒师、魔女和武士焚化起四个用糌粑做成的大锥形朵玛。当锥形
朵玛焚烧成灰后,民众将进入殿宇庙堂叩拜点灯,古格一年一度的冬季法会也就
宣告结束了。

  向上看,是法相庄严,圣洁如雪莲,仁慈温柔的莲华法王,往下看,是血淋
淋的人头、血淋淋的肠子、血淋淋的断手断脚,血淋淋的眼睛、舌头……慈悲与
血腥,神圣与罪恶,光明与黑暗,这些完全相悖的东西却在此刻有了完美而诡谲
的统一。那端坐莲花宝座之上的僧人究竟是人?是佛?还是魔?

  经文念诵完毕,半阖的绀青凤眼缓缓睁开,顿时神光涌动,芳华万千,天地
也仿佛为之失色。莲华法王盘坐的端严身体竟从莲台上虚空浮起一尺,挂在脖颈
的凤眼菩提念珠被凌空抛起,一颗念珠激进供奉在毛毡上的五彩油莲的莲心之中


  剎那间,金红火焰蹿起,五彩莲花和广场四周的锥形朵玛相互应和,俱都熊
熊燃烧起来。古格民众围着火堆,开始了法会结束前最后的欢跳歌唱。

  那火,像凈化一切的红莲业火,也像开启罪恶的地狱烈焰。

第138章 冬季法会(九)

  莲华法王以超乎常理的神奇方式点燃酥油莲花之後,端坐如磐石的身体又重
新落在了莲台上。绀青眼眸微合,修长的手指不疾不缓地拨动著念珠,莹润绝美
的莲白唇瓣轻轻开合,似乎在念诵著什麽,只是那低微的诵经声已淹没在民众欢
腾的海洋中。

  咬著下唇的齿间尝到了淡淡的腥甜,罗朱拼尽所有的意志才勉强支撑住了自
己。环顾面容祥宁肃穆的僧人,欢乐舞蹈的人群,她突然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格格
不入。而事实上,她也正是一颗错坠时空的小石头。

  “王……王,我……我想……我想撒尿!”

  她猛地撤回视线,扯著禽兽王的袍摆,仰头虚弱而坚定地乞求。

  赞布卓顿转侧过头,从斜上方俯视她。微眯的暗褐鹰眸深邃沈冷,什麽情绪
也看不见。直到罗朱快要扛不住地垂下头颅时,才淡淡开口道:“找个僧人问问
地方,别迷了路,快去快回。”

  “是。”

  罗朱垂头恭声答道,提起袍摆,谦卑地弓著腰,从席位间慢慢退出。刚走下
台子,她便撒开腿沿著来时的道路,朝矗立无数佛塔的西北方跑去,试图快些远
离这个她无法融入的欢乐世界。偶尔与欢腾在广场的人擦肩而过,除了得来怪异
的一眼後,那透著惊恐与张惶的匆匆身影几乎引不起任何人注意。

  五彩软垫上静静地躺著一个被主人遗落的黄褐色鸳鸯暖手炉,清雅脱俗的淡
香弥散在浸寒的空气中,无奈地融进了一缕冷冽。

  赞布卓顿瞧了片刻,微微俯身,纡尊降贵地伸手拾起了沈香暖手炉。手炉表
面暖烘烘的,却也湿漉漉的,清雅的淡香中隐隐夹杂几丝芬芳的乳甜清茶味儿。

  猪猡不是博巴人,不信奉佛苯教,要她像博巴信徒一样满怀欣悦和肃穆地参
与祭祀,不亚於是种苛求。所以,即使明知祭祀中应该心无旁骛,他还是在僧人
切割祭品时,向她分去了眼角的余光。

  果然,她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本就不好的脸色更是煞白透青。牙齿咬
进了下唇,柔嫩的唇瓣上泌出细细的血丝。纤细的肉嫩身体微微地颤抖著,仿佛
随时都会晕厥倒下。然而她的视线却像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被不偏不倚地钉
在广场中。直到五彩莲花腾烧起来後,她的视线才被仁慈地放开。

  如果不是坐在台子正中受万众瞩目,他早已伸臂将她搂抱在怀中,用皮袍裹
住她,让她安心地倚靠在他的胸膛上。手指慢慢摩挲著被猪猡手心汗液浸湿的手
炉表面,指尖轻轻描摹鸳鸯的一根根羽毛,鹰眸略带不善地投向了宝座上的莲华
法王。

  真要怪就该怪这个犹如神佛降临,圣山雪莲的法王,是他用秘术牵扯了猪猡
的眼睛,强迫她将祭祀从头至尾地观摩完毕。白玛丹增,猪猡不过是一个小小的
卑贱女奴而已,就算身具众多莲女之相,也并非独一无二。你,为什麽要打她的
主意?

  赞布卓顿的唇角冷冷勾起,鹰眸里厉光森然,食指轻叩沈香暖炉,陷入沈思


  “能窥视到长刀魂眼的人很有趣。王如果找到,请将这个祭品完整无缺地送
给我。”

  他突然忆起征下普兰凯旋王城的那天,前来恭迎他的白玛丹增对他说的话。

  难道说猪猡就是能窥视到长刀魂眼的人?心里悚然一惊,沈沈目光落在广场
中那些血淋淋的祭物上,当时他似乎对白玛丹增回了个“好”字。其实以白玛丹
增和他的关系而言,把猪猡送出去几天也不是不可以。但若是猪猡最终也要变成
一堆血淋淋的祭祀杂碎,那麽他宁可背弃诺言,得罪白玛丹增,也绝不将她献祭
出去。

  纯洁无暇的处女才能成为祭祀的祭品,只要让猪猡早一点从里到外都染上他
的气息和印迹,她就丧失了祭品的资格。他也不用担心白玛丹增会使用阴险的手
段从他手中夺走这个逗人喜欢的女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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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恶——”罗朱刚奔到佛塔林边缘,憋在心头的那股痉挛就再也无法
压制了。她连忙就近选了个偏僻的角落,弯腰狂吐起来。

  早上被禽兽王哺喂的东西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了,被吐出来的只是携带了点点
残渣的酸水。酸水吐尽,胃部和喉头仍在不停地痉挛,发出一声接一声的干呕。

  她蹲在地上,吐得泪花直冒,青筋暴起,一张煞白透青的小脸涨成紫红。

  “呵呵,白嫩的小兔子看不得祭祀的血腥吗?”

  正吐得天翻地覆之时,身後突然传来一个邪恶阴戾的男人调笑声。

  她一惊,飞快地抹了一把泪,迅速回头望去。

  站在面前的是个身著普通古格服饰的健壮男人,他和大多数博巴人一样有著
一张黝黑泛红的脸庞,宽大的鼻梁高挺,嘴唇厚实,一双细眼里闪烁著诡谲狡诈
的光芒,像是看到了上好美肉的财狼。

  “我是王的侍女。”

  她警惕地看著男人,慢慢直起身。尼玛的她只不过是受不了祭祀的血腥残忍
,想跑到个没人的地方大吐特吐一番,为毛就碰上了坏人?

  “你一直跪坐在古格王身边,我当然知道你是他的侍女。”

  男人嘿嘿一笑,朝她逼近一步。

  罗朱大骇,无意识地後退一步,差点踩上自己吐出的污秽。

  “你……你不是古格人!”

  只有居心叵测的外来者,才可能会以这样不敬的口吻随意谈论禽兽王。

  “不是。”

  男人没有遮掩,答得异常干脆,唇角勾出一抹狰狞,“我正愁没办法对古格
王下手,你就跑了出来。”

  “我只是个卑微的侍女!”

  厉叫虽然在空旷无人的塔林中异常尖锐,却穿不透厚重的寺墙,曲折的回廊
,传不进远处的欢腾海洋。

  “也是个能让喜怒不定的残酷王者露出温柔微笑的侍女。”

  男人哈哈大笑接口,细眼阴狠一眯,便朝罗朱猛扑过来。

  尼玛的想要抓她做人质来著!

  罗朱心里狠狠啐骂,眼明手快地侧身躲开了男人的猛扑。含著牛羊腥臊味的
冷风从身侧刮过,趁著男人去势未收,她慌不迭地往塔林深处跑去。

  她虽然会些防身术,但面对一个挎刀的剽悍博巴男人却难有胜算。若是往广
场跑,以她的脚力而言,不出十几米就会被男人逮住。不如孤注一掷地先往塔林
里钻,借由佛塔的阻挡寻找偷袭机会。

  男人一扑不中,颇有些恼羞成怒。回身看到女人没有如预料的那样朝广场跑
去,反而像灵巧机警的老鼠钻进了塔林深处,细眼中不由微露赞赏。

  没想到这个卑微侍女居然还是一个临危不乱的狡猾女人。的确,一个小小的
侍女不值得他留意捕捉,但一个能让古格王露出温柔笑容的侍女就很值得他捕捉
了。

  他抽出腰刀,步履稳健沈著的踏进塔林。

  对付会逃跑的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砍伤她的双腿。

第139章 逞强斗狠(一)

  一进佛塔林,罗朱就发现自己还是犯了一个愚蠢的小小错误。林立的佛塔确
实能有效遮挡她的身形和坏人的视线,不利於坏人捕捉。可是反过来也同样遮挡
了坏人的身形和她的视线,不利於她躲避。在这种好似捉迷藏的危险游戏中,每
一根神经都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佛塔和地上的积雪早被信徒、僧人们清扫得一干二净,脚下踩著的是一块块
灰白色的石砖,上面浮雕著一朵朵蔓枝莲花。四周很静,唯有远处沸腾的欢乐声
穿过回廊,越过寺墙,飘到这里时所剩下的清淡余音。胸腔的心脏砰砰砰地像在
擂鼓,呼吸也变得紊乱不堪。

  她扒在一座高大的佛塔边角,一边耳听八方,眼观六路地留心著身周的动静
,一边深深地吸气,深深地吐气,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需要沈下心来与坏
人在塔林里周旋,尽可能地拖延时间。等到禽兽王发现她撒尿只有快去没有快回
,暴怒地派兵来搜寻追捕她时,就能得救。

  看看空荡荡的双手,她感到分外懊恼。驴行两年多,唯一的多功能防身武器
瑞士军刀在努日笼沟中被没收了。禽兽王今天给她穿戴了这样,穿戴了那样,恁
是没想著给她系一把刀子。就算奴隶拿刀危险,那麽在她腰上挂一个博巴女人都
会挂的奶钩金属装饰品也好过现在的手无寸铁啊!

  是她蠢了,那头犛牛强暴的又不是她,那把钺刀切割的又不是她,被猛兽分
吃的又不是她,人家的宗教信仰关她毛事。现场哆嗦害怕一下也就够了,她一直
恶心反胃个啥?还憋不住地想要狂吐特吐。格格不入怎麽著?融不进去又怎麽著
?她本来就是外来居民,生长环境不同,三观不同,融得进去才有鬼了。而这个
问题自己不是早就已经正视了吗?为毛会在今天突然生出天地之大,我却踽踽独
行的孤寂黯然感?生出迅速远离他人欢乐的迫切感?

  更蠢的是一得到禽兽王允她在外如厕撒尿的许可後,竟然就欣喜若狂地以为
有了逃跑的机会。一个人傻头傻脑地拣没人游荡,没兵守卫的远地方跑。原想著
吐完了就寻机会逃跑的,哪知人算不如天算,碰上了祸害。

  口胡!她怎麽忘了自古以来“帝王”就是世上头号高危职业。不管是处在博
大富庶的封建王朝的中原地带,还是处在高寒缺氧的半封建半奴隶制的高原地带
,只要你有幸是个王,那麽各类刺杀、毒杀、暗杀就会不分时空不分地域不分民
族地层出不穷,连带著随侍身侧的人也时刻处在高危之中。而她就算逃出了托林
寺,彻底远离禽兽王的掌控,身边没吃没喝的,最後也一定死翘翘啊!

  在这火烧眉毛之际,罗朱深深觉得体内那些伤花悲月的感性细胞简直堪比死
神收命的镰刀,更深深体会到头脑发热的愚蠢冲动是魔鬼的隽刻含义。此时此刻
,她不止是大肠小肠,连盲肠都悔青了。

  她到底在折腾个啥啊!这下好了,亲手把自己送到了危险之中。如果时光可
以倒流,她绝对会趴在禽兽王脚边狂吐,誓不离开他一寸一厘,一分一秒。反正
她连禽兽根都大逆不道地污染过了,也不差吐他一鞋底。哪怕她不幸真的尿急,
也一定热情邀请禽兽王一起如厕。

  铮——一声极轻微的摩擦传进耳朵。罗朱苦逼的神情陡然一变,黑曜石大眼
蓦地一沈。声音来自……右前方,像是金属碰触到了石头。

  那个男人拔刀了?

  背心一冷,两股寒气从脚底升起,身体和心脏因这个可能霍然紧绷如张开的
弓,紧绷中又含夹著一丝天助我也的窃喜。她正要悄悄往左後侧的佛塔处躲去,
忽而顿住脚步。慢著,与坏人周旋塔林等待救援固然可行,但好运地躲过了这一
次,不见得能好运地躲过下一次,下下一次。很有可能还没等到禽兽王派人来寻
,她就被捉走或是身首异处了。能够提前知道坏人的方向是老天爷听见了她虔诚
的忏悔,才赏赐给她的宝贵机会,绝不能轻易浪费了。牙齿轻轻咬住下唇,她瞬
间做下伺机主动出击的决定。

  转转眼珠,计算了一下位置,她轻手轻脚地解下身上的红狐皮大氅铺在地上
,让丁点边角露在佛塔之外,然後无声无息地退隐到相邻的左前侧的一座佛塔後
。利落地脱下皮袍,将镶嵌了银花泡和绿松石的牛皮腰带抄在手中,暗暗祈祷:
但愿手中的这根牛皮带结实耐用。

  身体紧紧贴靠著佛塔,她朝右前方悄悄看去。最先看到的是一点锐利的刀尖
,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连忙缩回头,屏住呼吸,默估著男人的
步伐。

  男人行走无声,她什麽也看不见,可是依赖在少年时代打架斗殴中锻炼出来
的身体本能,她能清楚地察觉到危险正在逐步逼近,力气逐渐汇聚双手。慢慢的
,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刀出现在视野中,随後看见了男人小半个阴戾的侧面。只要
他往右转头,就能立刻发现她的藏身之处。但此时他的注意力显然被前方佛塔拐
角处露出的一抹红狐大氅边角吸引了,嘴角勾出得意的狩猎冷笑。

  很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在男人从她左侧经过的一刹那,罗朱双眼迅速闪过一道狠光。揉身蹿出,双
手抓紧牛皮腰带,用尽全身力气朝那只握刀的手抽打下去。

  啪——一道清脆无比,干净利落的声音骤然响起。

  男人猝不及防,只觉右手一阵剧痛,长刀铮然落地的同时,反应极快地踢出
右脚。

  因著去势太猛,罗朱根本没有余力躲开。这一脚正中腰腹,整个身体飞撞到
了後面的佛塔上。

  “砰”地一声,眼前被震出几圈黑晕,後背传来剧痛。她颓然滑落在地,吐
出一大口鲜血,染红了石砖上的灰白莲花。但觉腹内也是一阵翻江倒海的绞痛,
仿佛五脏六腑都破裂了。尼玛的这古代高原的武士果真比现代的痞子流氓少年凶
悍啊!反应不是一般的快,力道不是一般的大。

  “好,好!不愧是古格王喜欢的女人,够狡猾,够剽悍!”

  男人握著破皮红肿的右手,居高临下地看著颓然蜷躺地上的吐血女人,细眼
中充斥著嗜血的暴怒。他是拉达克数一数二的武士,如今右手居然被一个低贱无
用的女人用牛皮带抽打成骨裂。这对一个武士来说,简直是莫大的耻辱!即使是
要拿这个女人来做诱饵,他也要先将她凌虐掉半条命才行。

  他桀桀狞笑著走近女人,一脚踏上她的右手,阴戾道:“你敢伤了我右手,
我必要你用一双手来偿还。”

  皮靴慢慢用力,在肉嫩的手背上旋转碾磨。

  右手霎时传出阵阵钻心地剧痛,几乎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罗朱失声痛叫
,汗水和泪水同时迸涌。泪眼朦胧中,她看到了男人嗜血眼眸里闪烁的凌虐快意


(一) 二——“三!”

  痛叫的嘴突然爆发出一个破音,蜷曲的右腿凝聚仅剩的力道,以迅雷不及掩
耳之势朝男人岔开的双腿间狠踢上去。尼玛的猖狂凶悍,老子的防身术也不是白
学的!

  “啊!”

  男人发出短促凄厉的痛嗥,双手反射地紧紧捂住胯间,整个健硕的身躯佝偻
地痉挛起来,力气尽失地瘫软在罗朱身旁。黑红脸庞唰地褪成了青白,五官因极
度的痛楚变得扭曲狰狞,嗜血的双眼如噬人的恶狼般狠狠瞪著再次伤他的女人,
额角落下大颗大颗的汗珠。他还是太大意,太小瞧了这个低贱无用却狡猾剽悍的
女人。

  罗朱知道自己的那一脚虽然踢得够狠,但男人的无力症状要不了多久就能慢
慢减轻,可她又实在没力气再补上几脚了。

  刀!必须要拿到刀!

  喉头涌上腥甜,她呸地吐出一口鲜血,忍著剧痛朝两臂之外的长刀爬去。

  剧痛无力的男人看出她的意图,眼中的恨意和怒意更深更浓。利牙一挫,也
强忍剧痛和羞辱,像狗一样朝长刀缓慢挪动。

  同样身受重创,同样丧失力气,此刻拼的就是意志,就是身体素质。谁爬得
快,谁先拿到刀,谁就有可能活下来。

第140章 逞强斗狠(二)

  後背痛,腰腹痛,右手痛,四肢百骸好像都在痛。幸好从沦为奴隶後,她的
忍痛能力就直线提升,不然此刻早痛晕过去了。罗朱在艰难的爬行中接连不断地
吐了好几口腥甜的血,又一次陷入深深的後悔。

  其实坏人最先只是想捉住她用来引诱禽兽王上钩,方便他自个暗杀刺杀的。
她该选择积极配合,乖顺听话才对。为毛要逞强斗狠,落得里外一身伤,也弄得
人家改变主意,恨不能将她杀之而後快?仔细想想,以禽兽王非人的身手来说,
就算会因为喜欢她而出现点点关心则乱的迹象,也断然不会被个刺客轻易宰掉。
她当时是脑袋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了,或者是呕吐过度导致头昏脑胀,神经错
乱,为毛第一反应就是绝不能成为威胁他人的人质啊啊啊?

  古人严肃训诫的“人不可逞匹夫之勇”老师三申五令的“学生严禁打架斗殴
”社会谆谆教导的“青少年切忌逞强斗狠”都他妈的全正确啊啊啊!她千不该万
不该瞧人家是一个人就兴起了单挑脱困的愚勇!然而後悔无用,要活下去只有拿
到刀!

  胡思乱想稍微麻痹了身上的剧痛,她目光灼然凶狠地盯著前方大约还有一臂
多距离的刀柄,牙齿深深陷进下唇,身体一寸寸地艰难挪动。

  距离一臂远,与罗朱并排赛爬的男人也好不到哪儿去。身体每挪一下,受重
创的关键部位就被地砖上的浮雕蔓枝莲花雪上加霜地咯磨一下。即使隔著衣袍,
依然让他痛得冷汗涔涔,浑身痉挛抖颤,估计以後很难正常使用了。该死的,他
一定要拿刀剁了伤他的女人!

  一寸、两寸、三寸……再往前爬一点,伸直手臂就能够著刀柄了。她正打算
不要命地冲刺,却惊见身旁的男人已经颤抖著向前伸出了手臂。心里一寒,狂奔
过一万头草泥马。尼玛的她和男人身材有悬殊,人家的手臂天生就比她长些!怎
麽办?男人的指尖快触到刀柄了!

  生死攸关下,最後的肾上腺素被激发出来,她当机立断地朝男人滚去,撞上
他的身体。迅速出手抓扯住他的头发,嘴巴大张,嗷呜一声从侧面死死咬住了他
脖颈上凸起的喉结——男人的要害之一!当初恁是没胆子袭击禽兽王的两个要害
,没想到现在统统实施在了一个陌生的男人身上。

  嘴下传来男人沈闷的含混不清的痛苦咕哝,辫子被男人直往後抓扯。力道麽
……和先前踢她的那一脚差了十万八千里。嘿嘿,老子的断子绝孙脚也让你痛不
欲生吧?她得意地冷笑腹诽。硬撑著一阵阵眩晕的剧痛,不去理会男人的动作,
只管下死力咬住男人的喉结。当唇齿间尝到不知道是谁冒出的腥甜铁锈味时,心
中竟泛起一股奇异的畅快感。

  男人做梦也没想到这个身受重伤的女人居然在最後关头还会伤他第三次!原
本眼看就要抓到刀柄,身体却被撞得一震,连带著抓刀的手也失去了准头。喉间
的剧痛不亚於下身重创,充盈胸腔的耻辱和愤怒益加深浓。他痛苦万分地承受著
脖颈上的凶戾啮咬,牙齿咬得咯咯直响,青筋暴突的左手颤巍巍地在前方重新摸
索,终於艰难地握到了刀柄。血红的细眼杀气横溢,正要提刀宰了咬喉的女人,
眼前光线突然一暗——一道雪亮弧光突兀地从视野中滑过,左手腕掠过一缕彻骨
的冰凉,凝聚的力气霎时随著滚热的鲜血从断腕处狂涌而出。剧痛中,他看到了
两张倒著俯视他的一模一样的俊美而英气的男孩面庞。不过六七岁年纪,却是满
脸满眼的残佞笑容,眉心一点朱砂小痣随著扬起的浓黑眉峰微抬,透出几分罕见
的邪异。

  烈?乾罗纳重重拍了拍罗朱僵硬的腮帮,强迫她松开牙齿,将她拖到佛塔边
靠坐好。

  他蹲在她面前,上上下下连瞅了好几眼,笑意可掬地赞赏道:“你叫猪猡是
吧?不错,虽然是个低贱的女奴,样子也不够绝色,但这份冷静狡猾和不死不休
的剽悍勉强能匹配我们的阿爸。”

  熬过死亡的威胁,罗朱浑身彻底无力,软软地瘫靠著冰冷的佛塔基座,剧烈
的疼痛重新席卷而来,每个细胞好似都在抽搐尖叫。她喘著快要断掉的粗气,微
微动了动酸疼的牙帮。想用尚且完好的左手背揩去唇边的狼狈鲜血,努力了好一
会儿,结果只有几根手指在原地颤抖。耳边听到男孩发出一声忍俊不禁的嗤笑,
她抬眼淡漠地扫了一眼,不置一词。

  从男孩的言词中不难判断他们早将一切看进了眼中。而他们能不让人发觉地
一直跟踪在後,也足以证明其年龄虽小,实力却不容小觑。这算什麽,螳螂捕蝉
,黄雀在後?她死到临头了,才拔刀相助。那她前面的逞强斗狠是在给他们耍猴
戏看麽?操尼玛的!早在初见她就感知到凶兽的崽子除非基因变异,不然也是头
实打实的缺乏人性的凶兽。

  烈?坤罗达将还在手中滴血的腰刀插回刀鞘,用女奴遗落的腰带和断腕男人
的腰带将男人的手脚捆好。从男人里衣上撕下一块布塞住他的嘴,又在他的断腕
上洒了些止血药,草草包扎了一下。不是心善,而是这麽重要的暗杀者应该活著
交给阿爸来处理,不能让他随随便便地流血死掉。

  处理完一切,他回过身,也和阿兄一样笑眯眯地蹲在罗朱面前。先上上下下
地打量了好几眼後,点头肯定道:“我知道阿爸和王为什麽会喜欢上你了。又狡
猾又剽悍,当弱则弱,当强则强,比大多数女人都要有趣好玩。”

  阿爸要一直负责法会的相关事宜,他们的席位就在这个女奴的左後侧,目睹
她退下台後,惊喜而惶恐地飞奔出去,方向却不是寺里的如厕之处。心底不由生
出了几分趣味,遂决定悄悄尾随上去,看她究竟要干什麽。刚走下台子,远远就
看见一个身著古格平民服饰的高壮男人吊在那个女奴身後,随她转过回廊弄巷。

  女奴浑然不觉,仍旧脚步不停地朝著离广场最偏远的佛塔林跑去。男人不紧
不慢地跟著,时不时藏掩身形,警惕地往四周环顾几眼。当然,任他再警惕,要
想发现从两岁起就跟著阿爸勤练武艺,修习密宗的他们无疑是痴人说梦。即使他
是个强悍的武士,但在他们兄弟俩的通力合作下,也能轻易将他的锋利爪子全部
砍下。

  他们虽觉著阿爸喜欢的女奴有几分意思,不过心底深处却是有些瞧不上的。
原打算好好看一场那个女奴的笑话後回去讲给阿爸听,谁料看到的竟是一场精彩
的搏斗,这情形就是人们常说的兔子急了也咬人吧?

  有趣好玩你个毛线!我虽然惧怕过你们的老子,但没道理惧怕你们这两个毛
都没长的凶兽崽子。

  罗朱恶狠狠地瞪了两个凶兽崽子一眼,有心怒骂一句。嘴刚张开,却呕出了
一口血。眼前黑雾弥漫,终於支持不住地昏死过去。

  作家的话:亲爱滴童鞋亲亲们,恭祝乃们元旦快乐!新的一年也离不开乃们
滴大力支持。

第141章 逞强斗狠(三)

  眼见正怒气冲冲瞪人的女奴突然张嘴吐出一口鲜血,接著双眼一翻,毫无预
警地软倒在地。乾罗纳和坤罗达心下齐齐一惊,不约而同地伸指凑到她鼻间试探
。片刻,才齐齐暗吁一口长气。还活著,只是受重伤昏死过去了。

  “阿弟,知道该怎样回禀麽?”

  乾罗纳用袖袍揩去女奴嘴边夺目的豔红,眉眼弯弯地望著身侧的双胞弟弟。

  “阿兄放心,我当然知道。”

  坤罗达也是眉眼弯弯地回望身侧的双胞兄长。

  两人心照不宣地咯咯笑了一声,随即拾来女奴脱下的皮袍和狐皮大氅,重新
给她穿戴整齐,只是束袍的腰带变成了一根从断腕男人皮袍下摆割下的皮条子。

  乾罗纳一手揽住女奴的脖子,一手揽住她的膝弯,轻轻松松地就将她横抱起
来。小小的背脊挺得笔直,膝盖也没有弯折一下,仿佛横抱著的不是一个成年女
人,而是一只小巧的兔子。

  至於地上被捆住双脚双腕的男人就没这份高规格的待遇了。坤罗达抓住他的
一把头发,像是对待死掉的大个猎物一般,在地上拖拽而行。步子迈得流畅矫健
,全然不管身後男人磕磕绊绊的剧烈痛楚。

  谁也不知道在不远处的另一座佛塔後,还有一个身影无声无息地躲藏著,目
送他们抱著女奴,拖著男人走出佛塔林。

  棕色大眼里辉映著冬日豔阳的金色灿烂,温暖明媚。上挑的眉梢和唇角笑意
涟涟,於灵慧狡黠中溢散出一股憨然淳厚的可爱稚气,这人正是从地牢中逃出的
多吉。

  他收回遥望的目光,半个身子都趴在佛塔上,手指逗弄起一只在佛塔边角上
玩吐丝玩得不亦乐乎的蚕豆大的黑色蜘蛛,丰厚的嘴唇略带几分埋怨地撅起。

  好不容易才逮到个女奴落单的机会,结果却被暗杀者给破坏了。要从两个小
崽子的手中夺走女奴并非难事,但他治不了女奴的伤。如果真强行夺走了,估计
女奴只有死路一条。他遗憾地叹了口气,早知这样,该在一开始就把暗杀者解决
掉的。

  两个小崽子尾随在暗杀者後面,他尾随在两个小崽子後面。小崽子们兴趣十
足地想看女奴遭临危险时的反应,他也不例外。

  地牢中的女奴脆弱无依,温柔乖巧,而塔林中的她所表现出的沈著冷静和坚
韧剽悍则让他大开眼界。三年多来,他行走的足迹不仅遍布雪域,还远至中原、
天竺、察合台等雪域之外的土地,不是没有见过剽悍勇敢的女人,却是第一次见
到这种女人。

  该怎麽形容呢?对了,就是乾罗纳那个小崽子说的“不死不休”不死不休,
浴血战斗到生命的最後。这是骁勇战士的狠劲呵,竟然被一个低贱的女奴体现得
淋漓尽致。联想到他曾听闻的她在暗道中杀死军獒的传言,唇瓣间咧出一道耀眼
的磁光。原来他只是因为银猊、王和烈队正对她的上心而生出玩乐兴趣,现在这
份玩乐兴趣却随著那股不死不休的狠劲化成一根皮绳,深深地勒进了心脏。

  严酷的雪域需要的就是这样剽悍的女人,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有资格孕育他
的子嗣。

  屈指弹开吐丝的黑蜘蛛,他一步步走到染满血迹的石砖前。凝目瞧了片刻,
慢慢伏跪下身体,长睫微垂,爱怜而虔诚地亲吻上已凝结冷硬的暗红血渍。姐姐
,你等著,我一定会把你弄到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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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绕过寺墙,就看见前方回廊中急速行来一队僧兵,领头的人正是阿爸。面
色肃冷,五官间满是狰狞残佞之气,紫红黄边袈裟猎猎翻飞,浑身逸散著浓稠的
血腥杀戾,好似一把随时会出鞘的嗜血长刀。

  这样的阿爸是可怕的,却也是最让他们崇拜的。

  乾罗纳快速上前几步,恭敬地向阿爸呈上臂弯中昏死的女奴。

  一眼看到那张惨白铁青,双眸紧闭的小脸,释迦闼修紧绷的心差点炸裂。他
快速伸手从儿子手中夺过罗朱,硬声问道:“究竟是怎麽回事?”

  “阿爸,我们在席位上坐著无聊,便退席到广场中跳舞,无意间发现这个女
奴朝最偏远的佛塔林跑。开始并未在意,可後来又觉得不太对劲,怕是女奴胆大
包天地想要逃跑。彼此商量一番後,决定也去佛塔林看看。”

  乾罗纳侧移脚步,给阿弟让出个位置。

  坤罗达拖著男人走上前,摇了摇手中已经半死不活的暗杀者,郑重地接口道
:“一进塔林,就见女奴和这个男人滚在地上扭打。她死咬著男人的脖子,男人
左手刚好摸到跌落的刀柄,正要朝她挥砍。知道阿爸中意她,我们连忙将她救下
。谁料她受伤过重,看我们一眼後就昏死过去了。”

  末了,趁阿爸的全副注意力都放在女奴身上,他和阿兄交换了一个得意的眼
神。就算是对著阿爸也不能原原本本地老实交代。谁知道阿爸若是清楚了他们因
为想看女奴的临危反应,就一直袖手旁观,导致他喜欢的女奴身受重伤的事实後
,会不会一怒之下将他兄弟二人禁足个一年半载。

  坤罗达最後说什麽,释迦闼修几乎没有听进去。怀里的小猪猡呼吸微弱,胸
口起伏清浅,脸上沾染的几点血渍直直刺痛了他的胸腔。心里像插著一把刀,正
在用力地翻搅。他不敢用劲拥抱,怕稍一使力就把她给抱碎抱散了。

  刚刚将法会所有的後续事务布置完毕,就接到王吩咐他去寻找小猪猡的命令
。小猪猡对王说要如厕撒尿,可是他带人寻遍了寺内所有的如厕之处都没有找到
她的踪迹。寻不到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小猪猡借口如厕,寻机逃跑了;二是寺内
有居心叵测的暗杀者,瞅准了她对王的重要性,将她当做人质掳走。

  若是前者,他并不担心,寺外的巡逻兵士看似都入寺参与了法会,实则在离
寺一里之外,四周还埋伏著若干守卫兵士。小猪猡就算插上翅膀从天上飞逃,也
会被射下来。

  是後者就闹心了,能躲过兵士的严密盘查最终混进法会中的奸细绝对是有几
分能耐的。如果只想用小猪猡来威胁王那还好办,怕就怕会凌虐强暴小猪猡。若
换一个时候,他早已派兵大肆全面搜捕,但今日偏偏碰上不容有失的法会,他只
能暗中调遣僧兵和侍卫四处搜寻。

  还未踏出回廊,就见乾罗纳抱著一个熟悉无比的女人从墙角绕出,後面跟著
的坤罗达手上拖拽著一个血迹斑斑的男人。心里松口气的同时却在看到女人昏迷
的惨况时,尖锐地疼痛起来。

  小猪猡右手手骨断裂,後肋断了两根。最严重的是腹内脏腑破裂,再拖延下
去,性命堪忧。如此重伤,目前只有一个人能够救治。

  他扭头对打头的僧兵领队冷声命令,“传令所有僧兵和侍卫继续严密巡查寺
庙,举凡发现嫌疑者当场格杀不论。”

  顿了顿,目光落在地上脸色灰败,面目扭曲的半死男人身上,切齿道,“先
把这杂碎丢到地牢里,留心别让他死了,我要亲自拷问。”

  阴森森的口吻淬满冰寒的雪霜和血的浓烈腥气。

  “是。”

  僧兵领队弯腰应声领命,指挥两个僧兵抬起地上的男人,带队迅速向某处阴
暗的弄巷中拐去。

  暗色长眸晦暗不明地盯著面前的两个儿子,淡淡道:“乾罗纳,坤罗达,跳
神法舞已经结束,你们快些赶到广场请王在法会结束後到密殿一趟。”

  “知道了,阿爸。”

  乾罗纳和坤罗达小脸肃穆,脆生生地答道,沿著回廊急匆匆地小跑离去。

  瞧著已消失在回廊转角的小小身影,释迦闼修收回沈暗森寒的目光。两个小
崽子翅膀长硬了,居然吃了豹子胆地敢糊弄他。这次回去就将他俩关进雪山石窟
,不好好把密宗修习个半年就别想著出来遛躂!

  视线落在女奴煞白中隐隐透著一丝死气的脸颊上,森寒遽然变柔,柔光的背
後涌动著深暗的如焚痛楚。

  对王做下的决定,他不会生出半分埋怨。他只痛恨自己的失职,居然会让暗
杀者混进寺庙!

  扯下袈裟,将怀里的女奴又裹上一层,旋而大步踏向右侧的一条曲折狭窄的
深幽回廊。

第142章 法王疗伤(一)

  白玛丹增刚回到密殿,嘱咐贴身伺候的僧人将新鲜祭品摆上供桌,半掩的殿
门就被碰地推开。一道腥风扑卷进来,接著噗通一声闷响,一个物体重重地跪在
了地上。

  他抬眸淡淡看了一眼,对贴身伺候的两个僧人温和道:“你们先下去,在外
殿候著,恭候王驾。”

  两名僧人面色平静如水,合十弯腰失礼,恭敬地应诺一声退出密殿,并顺手
将殿门关上。

  昏暗的殿堂中薄烟萦绕,十三盏酥油长明灯摇曳跳跃。嘎布拉碗中的人头、
断足、人肠等祭物在灯光中忽明忽暗,弥散著森森腥气。密殿正面供奉的金身银
眼五佛宝相庄严,充满了神秘端穆与慈悲仁爱。

  “释迦闼修,说吧。”

  白玛丹增盘坐莲座,双手平搁膝盖,神情和蔼,凤眸温柔。

  “法王,恳请您救救她。”

  释迦闼修膝行数步,将怀里的女奴轻轻放在莲座前,双手平举额前,端正恭
敬地朝白玛丹增伏拜磕头。

  “释迦闼修,你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白玛丹增凤眸依旧温柔,神情依旧和蔼,只是口吻却带著一丝阴冷的嘲讽。

  释迦闼修身体一僵,头埋得更深,沈声道:“是我失职,请法王责罚。”

  白玛丹增不置可否地挑挑眉,抬脚下了莲座,弯腰抱起地上的女奴,朝密殿
最隐秘的内室走去。

  “罚你在这跪候王,他来了就把他领进内室。”

  “是。”

  释迦闼修恭声应诺。

  等听到两声咯吱响动後,他才慢慢抬起头。望著殿宇左侧壁角供奉的数百三
寸金佛,眸中的焦急和担忧终於散去。只要法王应承救治,哪怕是地狱阎罗也得
放人。王,是你一时疏忽,才会将小猪猡提前推到了法王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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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殿内室其实是数个地下室连缀而成,空间并不狭小。因为四处都设有隐蔽
且良好的透气孔,所以里面的空气一点也不浑浊。绘满彩画的坚硬土壁上挂著一
盏盏纯金铸就的莲花酥油灯,里面的光线竟然比密殿还要充足明亮。

  白玛丹增抱著罗朱走进一间居室。室正中有个两米多长,一米宽,半尺来高
的池子。池底和池边全用莹白色的昆仑玉石铺就,池中盛满淡绿色的无波水液。

  他先把罗朱放在池边,从居室左侧的架子上捧出几个大罐子。打开罐子,将
里面的褐色粉末全倒进池子,用一根人的胫骨制成的法杖在里面来回搅弄。不一
会儿,池子里盛著的就是散发著腥气药味的稀薄褐色药糊了。

  接著他脱去罗朱身上的所有衣物,目光在右肩头的穆赤王家奴印上停留片刻
,唇角勾起一缕没有感情的浅笑,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入池中。

  黏耷耷的药糊仿若软腻的淤泥,承载不住罗朱的重量,却迅速把她肉嫩的身
体重重包围裹覆。

  他又从一个碧绿的小罐子里倒出几颗红色药丸,掰开罗朱的嘴,把药丸尽数
塞进去。最後换了个扁平的石头垫在她後脑上,让她整张脸也沈入药糊中,只小
心翼翼地露出鼻孔呼吸。

  随性盘坐在池边,瞅著池中与药糊浑然相容的女人,唇边没有笑意的笑容悄
然加深。凤眸静静合上,双手在身前结印,慢慢入定。

  不知何时,池边多了一站一跪两道男人身形。那站著男人异常高大剽悍,犹
如山岳挺拔,气势巍峨不凡。只是一张深刻凌厉的英俊面容煞气凛冽,阴鸷可怖
,令人望而生畏,退避三舍。

  他冷冷地注视著池子里的褐色物体。活了二十三年,终於喜欢上一个女人,
可这女人却一直想著逃离。他不过对她小小试探了一下,她就头脑昏蒙地借机逃
跑。在乍闻她被暗杀者重伤昏死的一刹那,他心头除了有种凌迟的厉痛外,更多
的还有亟欲撕裂她愤怒。

  她只是一个低贱的女奴,竟敢毫不留情地将他对她的种种疼宠和纵容踩在脚
下,扔在身後。此刻,她静静地躺在药泥中,紧闭的眼眸好像在轻蔑他的白费心
思和一厢情愿。双手在身侧不知不觉地紧握成拳,指骨咯咯直响,鹰眸冷冽似万
年不化的冰雪。

  “王,猪猡被暗杀者掳走,是臣下失职,请王责罚。”

  释迦闼修看到王紧捏的拳头,心里微微一颤,连忙再次请罪。

  赞布卓顿冷哼一声,慢慢松开双手,阴森道:“你当然有失职之罪,但猪猡
是不是被暗杀者掳走,你心里最明白不过,别妄图给她脱罪。”

  “奴隶逃跑被抓,当受鞭笞断足之刑,王是要砍断这个女奴的双足?”

  白玛丹增睁开眼睛,注视著池中的褐色东西,温言问道。

  赞布卓顿不语,眸色沈沈地盯著女奴看了好一会儿,才将目光转向盘坐池边
的白玛丹增。

  “什麽时候脏腑修复,接骨成功?”

  “一直外敷内服我亲手调制的顶级秘药?”白玛丹增沈吟片刻,掐指算算,
“十日後,脏腑能基本修复。十五日後,骨头能勉强愈合。”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如果王舍得将她放在这里养伤,让我使用精魂来辅
助医治,不出一月,小女奴就能活蹦乱跳。”

  “法王想要她?”

  赞布卓顿肯定地问道。

  “王该记得我曾对你提过出现了一个能窥视魂眼的人。”

  白玛丹增慢条斯理地拨动念珠,“当时王对我应了个好字。眼下这能窥视魂
眼的人就在池中,不知王是否该履行承诺了?”

  鹰眸蓦地一眯,射出威严锐利的阴鸷冷光,丰润的唇线勾染杀意:“她是我
的奴隶。”

  “作为祭品献出後,她就不再是王的奴隶,而是莲华法王的双修莲女。”

  白玛丹增对赞布卓顿温和而慈爱地笑了笑。起身走到架子边,从上面取出一
个大罐子,将里面的暗红色药粉尽数倒入池中,蹲身拾起靠在池边的人骨法杖有
条不紊地搅拌起来。

  居室内一时寂然无声,只余药糊轻微的搅弄声。

  “当然,即便她成了莲女,王也可以随时把她放在宫里玩弄,只需在固定的
日子中送到寺里供我双修就行了。”

  不一会儿,白玛丹增又淡淡地打破了寂静,“至於是否砍断逃奴的双腿,现
在她依旧是王的女奴,我无权干涉。”

  池里的褐色药糊逐渐染上淡淡的暗红,赞布卓顿眯眼看了好一会儿,才又冷
冷问道:“为什麽非她不可?”

  白玛丹增丢开法杖,起身走到他面前,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温和道,“王
,我不急著要她,你有足够的时间好好斟酌,我会在这里等你最终的决定。”

  温慈的凤眸里突然升起几缕不合时宜的促狭,伸手拍了拍赞布卓顿的肩膀,
凑到他耳边轻言,“赞布卓顿,从小到大,我为你满足了无数个愿望,这一次是
不是该你来回报我了。”

  他甩甩僧袍,後退一步,合十浅浅弯腰施了一礼後,便飘然出了居室。

  赞布卓顿沈默许久,脸上凝滞的森冷表情终於有了一丝松动,对跪在脚边的
释迦闼修漠然吩咐道:“十天之後,你带猪猡回宫养伤。”

  “是。”

  释迦闼修没料到法王会公然向王挑明心思,诧异之余慌忙沈声应道。

  但愿王不会迁怒小猪猡,真将她的双足给砍了。

第143章 法王疗伤(二)

  身体从内到外都是暖洋洋的,一点也不痛。肚腹和骨头里仿佛有千万只蚁虫
在啮咬、爬行,麻刺酥痒得恨不能伸手使劲抓挠一把。可是浑身的力气好像全被
抽走了,软绵绵的,连一根手指也动不了。

  罗朱刚刚吃力地张开眼睛,瞳孔突地收缩,又慌不迭地闭上,眉头难受地皱
成了一团。哪儿来的强光?好刺眼!

  “小笨猪,我熄了几盏灯,张眼适应一下吧。”

  耳边响起一道柔和温醇的笑语,似暖风吹拂,带著慈爱的悲悯,一寸寸消融
心灵的沈屙。

  这个声音有些耳熟,却想不起到底在什麽地方听过。眼睛先是翕开一条缝,
接著缝隙逐渐变大,最後完全睁开。

  淡淡的黄色光晕中,她看到了一张如同神山雪莲般清雅圣洁的端慈面庞,绀
青凤眼流光溢彩,温柔和煦,弧线优美的薄唇不过清浅一笑,就洒落万千可亲可
敬的仁爱风华。

  “莲……莲华法王?”瞳眸溢满惊诧,不由自主地呢喃出声。

  “是我。”

  白玛丹增轻应,将手里小巧的碧色尖嘴药碗凑到她嘴边:“小笨猪,该药吃
了。”

  一股药香冲鼻而入,含夹著一丝极淡的腥气。罗朱警觉地闭紧嘴巴,双眼戒
备地瞪著眼前这副清雅端慈的脸庞,坚决贯彻不张口原则。尼玛的又是中药,不
喝!打死都不喝!

  “你这笨孩子不过是个柔弱的女人,却偏要逞强和拉达克的暗杀者斗狠,结
果後肋骨断了两根,右手手骨断裂,脏腑也遭到重创。若不是我出手医治,早就
去香巴拉轮回了。”

  轻柔慈爱的口吻带了微微的斥责。话锋一转,又像在诱哄不听话的孩子,“
乖,喝了药身体才会好起来,这药一点也不苦。”

  一条结实有力的手臂从她的脖颈後穿过,将她的头从黏耷耷的药糊中稍稍抬
起,药碗的尖嘴在她的唇缝间轻轻点蹭。

  枕著莲华法王韧而不硬的手臂,罗朱有些恍惚。模糊的潜意识里,似乎在很
小很小的时候,母亲和父亲也曾经抱著她对她温柔过。但在她明晰的记忆中,自
己就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温柔慈爱的对待,以至於她时常怀疑那模糊的温馨潜意
识不过是求而不得下所制造出的妄想。

  抬眼看看那双温慈无限的绀青凤眸,又垂眼瞅瞅药碗里冒著嫋嫋白烟的褐红
药液。她一横心,主动张开了嘴。

  “真乖。”

  白玛丹增柔声嘉许,手中药碗缓慢倾斜。

  入口的药液真的不苦,微微泛甜中有一丝怪异的腥味。她咕噜咕噜三两下喝
完药,竟然奇迹般地没有像以往那样出现渗透灵魂的苦涩感。

  托在後颈的手臂轻巧地放下,头似乎枕在了一个硬硬的石头上,热暖的轻薄
黏糊重新将她的脸颊包容,她这才察觉自己一丝不挂地浸泡在了一个褐中带红的
药糊池中。喂完药後,莲华法王从视线中离开,无法转头看他去了哪儿,只听到
一些很轻微的悉索声,像在鼓捣什麽东西。

  她看著穹顶斑斓的彩画,凝滞空茫的大脑慢慢运转起来。最後的记忆是在两
个凶兽崽子面前吐了口血,就眼前发黑,什麽也不知道了。

  後肋骨断了两根,右手手骨断裂,脏腑遭到重创。她咀嚼著自己的惨况,好
像还是第一次遭受这麽严重的伤势,看来那个拉达克的暗杀者并不是蜡头银枪。
嗯?拉达克的暗杀者?她突然一怔,难道伤她的男人已被查明了身份?拉达克,
一个灭掉古格的凶悍而狡猾的国家,就不知道在这个历史时空中它和古格鹿死谁
手了。

  好不容易得到一个宝贵的机会,还没有正式展开逃亡,就偷鸡不成蚀把米地
弄成重伤。真是应了人算不如天算麽?她无声地叹了口气。此时头脑彻底冷静下
来後,才更深刻地领悟到自己的愚蠢。历来都将她看守得严严实实的禽兽王怎麽
会突然允许她一个人如厕撒尿,怎麽会只嘱咐她一句快去快回,就给了她独自活
动的自由?他不过是想小小地测试一下她这个奴隶的忠诚而已。哪怕她真的逃出
了寺庙,估计跑不了多远就会被逮回来。

  罗朱无奈苦笑,她太想远离禽兽王,太想逃离那座血腥的噬人王宫了,以至
连如此简单粗陋的诱惑陷阱都看不出来。奴隶逃跑,就是背叛的主人。她这一跑
,等於是将禽兽王的喜欢弃如敝履,狠狠地踩在了脚底践踏。她不担心禽兽王会
在一怒之下杀死她,如果想她死,就不会多此一举地请莲华法王医治她了。她恐
惧的是以禽兽王的脾性而言,不知道会在今後怎麽凌虐折磨她。光是粗略想想,
就有种通体发寒,惊悚战栗的绝望感。

  算了,算了,多想无益。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事情还没临到
头上,她总不能自己先将自己给吓死了。大不了……大不了……她以後把姿态放
得更低些,尽量顺著禽兽王的毛讨好他。

  喝下药後,胃里暖融融的,那股暖融沿著筋脉在体内四处游走,很舒适惬意
。但脏腑和骨头里的酥痒麻刺不知道为什麽越来越盛,连肌肉皮肤也开始麻痒刺
痛起来,偏偏身体软得连抓挠一下的力气都没有。她竭力忍耐了好一会儿,终於
忍不住地轻声叫道:“痒……”

  衣袂摩擦的声音轻缓飘到身边,柔和的气息裹挟著冷冽清幽的莲香扑卷袭来
,清雅圣洁的端慈脸庞再度出现眼前,绀青凤眼里的慈祥温柔轻易地就宽慰安定
了因剧痒和麻刺生出的烦躁。

  “小笨猪,忍一忍,马上就不痒了。”

  “我……叫罗朱,不是小笨猪!”

  虽说小笨猪这三个字含满了宠爱的温柔,虽说她确实愚笨地让自己身受重伤
,但任谁被人提醒般地左一个笨猪,右一个笨猪地叫著,情绪也舒畅不到哪儿去


  “小猪,忍一忍,马上就不痒了。”

  白玛丹增从善如流地改口,凤眼里漫上宽容而无奈的笑意,活脱脱就是一溺
爱任性孩子的家长。

  罗朱很怪异地发现自己面对莲华法王时,居然没有半点陌生感和警戒心,连
羞耻感也没有一点。仿佛她赤裸地躺在药糊中,他守在旁边安慰她,给她疗伤是
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事。

  “法王,请问您……您高寿?”

  她瞅著那张找不出一丝皱纹的光滑脸庞,心里有些好奇。没有皱纹的容颜看
起来和青年无异,却透出异常成熟睿智的气韵。对她说话的口吻和看她的眼神像
是长辈对待小辈,慈爱宽容而又和蔼可亲。

  白玛丹增笑而不答,从罐子里抓出一些活蹦乱跳的东西朝她脸上撒去。

  罗朱赶紧闭眼,口里发生一声惊魂尖叫。只觉有什麽软乎乎的东西在脸上蠕
动不休,还不时有嗤嗤的声音传进耳朵,丝丝缕缕的腥腐钻进鼻中,和冷冽清幽
的莲香混成诡谲的气味。

  “你撒了什麽?”

  她不能动弹,又不敢睁眼,只得惊声问道。

  “一些用骨血饲养的小虫子。”

  两只大手在她脸上温柔地按摩,软东西蠕动的感觉在嗤嗤声中消失殆尽。彻
骨的酥痒麻刺逐渐转成火辣的炙烫,身体内外像是被烈火烧灼,只有大手游走之
处才稍微减轻了这份灼烫的痛楚。

  骨血饲养的小虫子?骨血?骨血!忐忑受惊的心倏地腾起直刺灵魂的骇恐,
脑子里自然而然地浮现出法会中被白犛牛残忍强暴的少女,被钺刀割下的血淋淋
的人体零件,还有那个端坐在高高的金色莲座上,法相庄严,圣洁如雪莲,仁慈
温柔的莲华法王。

  “小猪,我不是在魂眼世界中告诉过你吗,”

  柔和好似琴弦弹拨,雪水淙淙的空灵磁音慢悠悠地响起,“你是受神佛眷爱
的子民。神佛不但恩赐了你众多莲女之相,还恩赐了你远古神山的纯净灵气。你
合该成为我莲华法王白玛丹增的双修祭品,怎能如此地不爱惜自己宝贵的身体?
再有下一次轻慢,我会严厉惩罚你的。”

  随著淡淡的斥责,遗忘的画面像电影一样飞速闪掠。梦境中,她被他窥破来
历,被迫戴上一串九眼天珠,被他搂在怀中肆意轻薄,为的就是要汲取她血脉中
所谓的远古神山的纯净灵气。

  那件神圣仁慈的神佛外衣之下是诡谲残忍的魔鬼之相。

  古格的莲华法王受人膜拜,接纳供奉,他是人,是佛,亦是魔。

  身体熊熊燃烧起来,眼睛好似被炙烤得融化粘黏了,怎麽也睁不开,意识逐
渐模糊。

第144章 伤後算账(一)

  此後许久,罗朱都没能睁开过眼睛,意识一直混混沌沌。身体时而如烈火焚
烧,时而如万蚁啮咬,仿佛有什麽东西从内剥离脱落,又仿佛有什麽东西在愈合
生长。耳边萦绕着温柔祥和的梵语诵经声,忽远忽近,忽大忽小,偶尔杂着凶兽
粗犷怜惜的絮叨和禽兽王阴沈冷漠的气息。当她终於能睁开眼睛时,已经没有赤
裸地躺在药糊池子中了,而是穿了白绸里衣,盖着厚实的羊绒被褥,躺在一张柔
软的床榻上。转转的身体好像历经了一次洗筋伐髓,有种神清气爽的新生轻盈感
。没有看见外佛内魔的莲华法王,心里如释重负地松了好大一口气。她不迷信宗
教,也不搞个人崇拜,对连梦境都能随第一百四四意侵入肆虐,以活人骨肉血脉
为供奉,惦记着双修汲取劳什子灵气的魔鬼最好有多远离多远。即使他救治了濒
死的她,可那些含着腥气的诡异药材……恶!她不敢想象,一想就不寒而栗地泛
干呕。动动手指,身体好像有了些力气。常言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她在昏昏沈沈
中到底熬了多少天?试探着以极慢的速度小心翼翼地侧翻,肚腹不痛,右手不痛
,身上的骨头也不痛。魔鬼法王的药材恐怖归恐怖,效果却是卓绝地超越了二十
一世纪的现代医疗。当她凝神看清自己身处的地方後,眼前一阵昏黑,当场恨不
得找块豆腐一头撞死。这里正是禽兽王的冬宫寝殿!她啥时候回到了这座血腥噬
人的王宫?抓着被褥,牙齿泄愤地咬上去撕磨。深陷托林寺密室,她怕魔鬼法王
,但也绝对不想回到古格王宫。要问她此刻最担心最害怕什麽,就是禽兽王的私
後算账啊!尼玛的才脱离魔窟,又进入禽兽洞,命不是一般的苦!原来铺在地上
的绛红毡毯被乳白的羊绒毛毯替换,毛茸卷曲的地毯中央是以朱红丝线织就的八
宝巨轮,轮中依然用彩色丝线绣着栩栩如生的妙莲、金鱼、胜利幢等鲜艳的八瑞
相。毛毯边缘是一个个朱红色的“卐”字连缀仧纹,吉祥又喜庆。屋角的青铜瑞
兽暖炉被搁置在精雕细琢的淡碧色玉槽中,上面笼着防火星溅出的罩子。临悬崖
的窗户下摆放了一张矮桌,正中立着一个燃香佛龛,佛龛前有个描绘了五彩纹理
的木斗,斗里一半装炒熟的麦粒和蚕豆,一半装糌粑面和人参果,上面着尺来长
的绿色青稞苗。这个……按照博巴人的习俗,好像大年初一那天流行在佛龛前摆
放青稞苗,预祝新年粮食丰收。以此推算,她至少已经昏沉过了大年初一,那现
在又是什麽时候?温暖如春的室内飘荡着一股极淡极清冽的檀香味儿,将以往陈
腐的血腥气全部掩盖。或者说,这冬宫寝殿在面临新年之际,上上下下,里里外
外,包括犄角旮旯都进行了一次彻彻底底的大扫除。趴在被褥上的右手虽然不痛
,却不能承力。裸露出的肌肤明显比原来更加光滑细嫩,莹白中透着一抹轻霞似
的粉红,显得十分娇美可口。这难道是被诡谲恐怖药材敷裹浇灌後的意外福利?
她是个女人,女人天生就有一颗爱美之心。虽然想起在脸上软绵蠕动的感觉就反
胃,不过看到漂亮得好像PS过的肌肤後,心里还是暂时忘了恐惧,止不住地窃
喜连连。“醒了。”

  冷硬平漠的含笑声突兀地响起。喜悦的心霍然收紧,寒气从脚底升起。明明
前一刻还处在温暖如春的寝殿,下一刻就坠进了零下N度的冰窖。完了,禽兽王
算账来了!不知道现在闭上眼睛装睡还来不来得及?她僵硬地保持着半趴的姿势
,像雕像般一动不动。垂着的视线死死盯着被褥的边角,抿紧了嘴唇,不言不语
。看似有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硬气,实则从紧抓被褥的左手就可轻易瞧出她内心
的惊恐。数个暴露的指节不但全部泛白,还在轻微地颤抖。浓烈的男阳刚气息混
着淡淡的牛羊腥臊味儿逐渐靠近,眼前的光线阴暗了许多。她感到自己整个半身
都被笼罩在了禽兽王的身影中,浑身每根神经如临大敌般绷得紧紧的。赞布卓顿
双臂环抱於,冷冷俯视半趴在床榻上不动不言的女人。今日是大年初六,她比白
玛丹增预计的日子晚了一天醒来。宫里的医者在早上又为她仔细诊看过一次,受
损的脏腑已经没有大碍,断裂的骨头除了不能使力外,也大致愈合了。一思及她
愚蠢的逃跑行为,心口就有股血腥的黑色烈焰呼啦啦地燃烧,烧得腔疼痛难忍,
几乎盖过了白玛丹增朝他公然索要祭品带来的恼怒。“难得对你好些,胆子就大
了,脑子也笨了,竟敢擅自逃跑,背叛主人。”

  没有半分笑意的平漠含笑声从上方狠狠砸下,沉厚而极富磁,有着堪比冰窖
的森寒冷意,“举凡逃跑的奴隶,当处以鞭笞断足之刑。”

  他微微俯下身,阴森的语气倏尔变得轻柔上扬,“而没有用的断腿奴隶只配
扔给獒犬果腹。”

  腥厉冷酷的杀气在室内弥漫,汗珠顺着额角大颗大颗地流下,後背冷浸濡湿
一片,鸡皮疙瘩接二连三地从肌肤里战栗钻出。遮掩在被褥里的两个脚板随着禽
兽王的话更是冷得彻骨。她笃定禽兽王不会把她拿去喂獒犬,但她一点也不敢保
证他不会砍断她的双脚。罗朱颤巍巍地抬起头,顶着将她撕裂的阴鸷目光,硬着
头皮不抱希望地垂死申辩道:“我……我还没走到如厕处,就被……被人掳了,
不……不是逃跑。”

  最後几个字音说得气虚无比,连她自己都耳不忍闻。“喔,你是和烈说的一
样,原来我该责罚烈守卫不利的失职之罪。”

  她不申辩还好,这一申辩又勾起赞布卓顿心中的另一股恼意。对他忠诚不二
的烈为了这个女奴不受惩罚,竟然撒谎欺骗他,把所有的罪责一力担下。什麽?
罗朱内心震骇不已。相处一个多月,凶兽对禽兽王有多忠诚,她再了解不过,说
以命维护也毫不夸张。她是逃跑未遂还是被人掳走,那两个凶兽崽子和拉达克的
暗杀者就是最好的人证,他不可能不知道真相,也不可能不清楚无论他怎麽掩饰
都瞒不过禽兽王的事实。她怔然仰望着禽兽王毫无表情的凌厉面鹿,一时心乱如
麻,好似滚油煎熬,莫名其妙地难受到了极点,完全不知道该说什麽。“你们两
个说的和救你的两个小崽子说的一样,却与拉达克的暗杀者说的截然不同。你说
,我该信你们,还是该信暗杀者?’赞布卓顿伸手捏上她的下巴,朝她煞白汗湿
的脸上轻吹一口冷气,嘴角勾起浅浅弧度,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猪猡,我从
不知托林寺的佛塔林设有如厕的地方。”

第145章 伤後算账(二)

  我……我屎尿涨了才挖的茅坑,行不行?罗朱在肚子里期期艾艾地回了一句
,眼睫却在禽兽王深不见底的阴鸷锐利目光中沉默地垂下,嘴角抿得更紧,生怕
自己一个不慎冒出了不该冒出的话语。沉默是金,沉默是最可贵的品质,沉默是
最高的境界。沉默极是公民天然拥有的基本权利。作为被审查的对象,她有权利
保持沉默,一点也不希望说的每一句话成为拉她下地狱的呈堂证供。然而想象是
丰满美好的,现实是骨感残酷的,她所处的地点不是民主法制社会,而是半封建
半奴隶制社会,她面对的不是依法办案的现代警察,而是独断专行且已经厌恶了
她的沉默的高原王者。眼睫垂下不过几秒,下巴上就传出一阵好似裂骨的剧痛。
“你忘了我以前的警告?”

  阴鸷锐利的深沉目光犹如冰冷的刀,进她的眼睛深处,一寸寸凌迟着她的神
经,“在我面前再装哑巴就永远不用说话了。”

  她当然记得,禽兽王玩她时因不满她的寂然无声而发出的威胁,她怎麽可能
轻易忘记?被迫望着那双让她心惊胆寒的暗褐鹰眸,抿紧的嘴角松了松,低弱而
艰难地回道:“王……王英明,我……我知道……错……错了,求……求王恕…
…恕罪。”

  轻轻开合的嘴唇不自觉地微微抖颤,脸颊上才被药物滋润出的些微红晕褪得
一千二净,惨白得好比宙外瓢飞的雪花。赞布卓顿鹰眸半眯,直看得她浑身也禁
不住地微颤起来後,这才冷哼一声,抬起扣在下巴上的麽指。圆润的小巧下巴正
中烙着一个玫瑰色的指印,映衬着煞白如雪的面颊,居然现出了几分娇俏。粗砺
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指印,眸子里若有所思。白玛丹增果真在这个女奴身上耗费了
大量珍贵的东西。她的肌肤刮掉药糊後变得更加娇嫩细滑,双手臂残留的被獒犬
抓伤的轻淡痕印全数消失,无暇的莹润中透着一抹浅浅的粉晕,看起来分外可口
。可是这益加娇美的肌肤却有了以往所没有的强韧,即使他力道一时失控,也不
会将她捏弄得浑身青紫瘀伤,只会留下或深或浅的玫瑰色印子。等到第二天後,
这些印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肌肤迅速随复成原本的无暇莹粉。不得不承认,在
她醒来时前一天,他忍不住出手玩她时,是十分欣喜这样的变化的。难道……白
玛丹增是在讨好他?鹰眸里泛出几许冷漠的嘲弄。哼,可惜了,他的讨好注白费
。赞布卓顿伸手探进袍囊,从里面掏出一团金色的东西。手腕轻巧一抖,那东西
哗啦啦地散开,竟是一根麽指粗细的用纯金打造的锁链!锁链长约两米,一端是
锁扣,一端连着一个金色的项圈,项圈上浮刻了一朵朵盛开的莲花,中间的莲心
全用名贵的红宝石镶嵌。这……这东西……罗朱升起极度不妙的预感,身体瑟缩
而僵硬地一点点往被褥里钻。赞布卓顿察觉到她细微的躲藏动作,冲她勾起邪狞
的嘴角,忽然出手捏住她的脖子。只听哗啦两声,纯金宝石项圈就牢牢地戴在了
罗朱柔娇嫩的脖颈上,另一端的锁扣则锁在了床榻头侧石壁中新增的一个坚固铁
环上。紧贴皮肤的金属犹带着男人的体温,脖子上并不感到冷凉,但罗朱的肺却
几乎气炸了。她又不是狗,为毛要给她戴狗链子?“猪猡不喜欢这根链子?”

  惊恐万状的黑曜石大眼中突然灼烧起来,生动传神得让人能一眼看清里面蕴
含的愤怒,赞布卓顿最喜欢看的也就是她的这一双黑曜石大眼。他咧嘴森冷一笑
,露出八颗雪光闪亮的齐整铜牙,“不喜欢被拴着脖子,那就是愿意被砍断双足
了?”

  罗朱一滞,口澎湃的愤怒如退潮的海水般转瞬堙灭在无垠的恐惧大海中。灼
烧的黑曜石眼眸好似被突然浇淋了一盆冷到骨子里的雪水,连一缕青烟都没冒,
哧也没来得及哧一声就急速沉寂黯淡下来。对了,奴隶本来就是要戴链铐过活的
,她能幸福地熬到现在才戴上一根狗链子已经是天大的运气了,禽兽王用拴狗链
来代替砍双足也已经是对她最大的容忍了。何况这条狗链不但精美昂贵无比,锁
链的长度还给予了她较为宽裕的活动范围,虽然活动范围只限於这张大的床榻的
三分之二,但人要懂得知足不是吗?逃亡失败就要付出代价,因为禽兽王对她的
喜欢,她不用付出生命,也不用残缺身体,只不过是像狗一样被拴着喂养,损伤
了不值钱而又多余的尊严而已,又有什麽好生气的?她该庆幸才对!完美的心理
建设完毕後,她摸着垂搭在左肩的金色锁链,朝禽兽王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讨好
笑容:“王,我……我喜欢被您拴着脖子喂养。”

  奴隶,是不能自称我,只能自称奴或是贱奴的,这个女奴常常忘记这一点。
从她眼中可以清楚地看到她发自心底的恐惧和战栗,但那份溢於言表的卑微却显
得刻意而做作。以往,他从未因一个错误的自称而责罚她,却极想将那虚假的卑
微连着恐惧一起刻进她的灵魂中,消磨她对生的强烈渴望,打断她潜藏极深的不
屈,所以他特别喜欢折磨凌虐她。如今回想起来,其实在很早的时候,他就对她
不知不觉地开始了容忍。数天前,当她裹着药膏被烈从托林寺运回王宫後,不是
没想过砍断她的双足,或是挑断她的脚筋,彻底杜绝她再次寻机逃跑的可能。无
奈面对静躺药槽的她,手里的刀子试了好几次,最终还是放下了。只因每当刀尖
触到她的脚腕时,脑子里莫名地就会浮现出她和银猊嬉闹时的如花笑靥。他可以
无视这个女奴出现的身体瑕疵,可她如果失去了脚,不能走路了,那样由衷欢悦
的灿烂笑脸恐怕永远都不会再出现了吧?暴怒冷硬的心慢慢软了,他扔了刀,命
令烈用纯金打造了一根金锁链。既然狠不下心断了她的双足,那就把她拴着喂养
。赞布卓顿是这样想的,而罗朱被逼无奈的讨好话恰恰点中了他的心思。顿时,
暗褐鹰眸里的冷鸷少了许多,笑意晕染瞳睥表面。“乖猪,说的真好。”

  即使明知女奴的话做不得真,赞布卓顿的心情还是止不住地喻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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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伤後算账(三)

  他从她左手中拿过金锁链,哗啦啦地抖动了两下,金色的光芒乍长乍短,晃
荡闪烁,绚烂了人的眼睛,也晃寒了罗朱的心脏。“乖猪粉嫩莹白的肌肤和金色
很相称。”

  手指间的锁链轻轻贴到罗朱脸颊上,另一只大手在她脖颈处的项圈上来回摩
挲,丰润的赭红唇畔勾着丝丝缕缕的笑意,连沉厚磁的声音都柔了不少,“乖猪
,这个金项圈是烈亲手为你打造的,足足镶嵌了十二颗名贵的红宝石,价值连城
。”

  “喔。”

  罗朱强笑着扯扯嘴角,附和一声。肚子里狠狠啐骂起释迦闼修,尼玛的不愧
是禽兽王的忠诚狗腿子,助纣为虐的帮凶,当王的拿刀,他就端血盆!两个大男
人欺负她一个弱小女人也不嫌丢脸。呃,错了,禽兽是没有羞耻感的,他们从头
至尾一直都以斯负她为乐!瞅瞅垂落身前的纯金链子,她挣扎片刻,还是小心翼
翼地提出建议,“王,可不可以换……换个材质?”

  赞布卓顿闻言一愕,挑起眉梢,迅速收了笑,冷冷盯着她,淡漠地吐出两个
字:“理由”“我……我怕有坏人见财起意,用金锁链勒死我,再砍脖子……死
无全尸。”

  她气弱地躲闪着赞布卓顿瞬间变得阴冷的视线,继续小声道,“我……我身
份低贱,用……用不太值钱的牛皮绳和铁键子拴就好了。”

  现代社会,抢劫金耳环、金项链、金戒指、金手镯的犯罪事件层出不穷,她
就曾在火车站亲眼目睹过歹徒为了抢劫金耳环,活生生把一个大妈的耳朵给扯掉
了半边的血淋画面。所谓财不露白,在脖子上套个价值连城的黄金宝石圈,简直
就是招摇高调地向歹徒宣布你来抢我。更可怕的是歹徒都不用找家夥了,可以直
接抄起两米长的金锁链在她脖子上绕几圈,再用力一扯,就能将她给瞬间秒杀。
赞布卓顿摩挲在项圈上的手指一顿,忽地一张,隔着项圈握住她的脖子。手背上
暴突起两根青筋。他居高临下地俯视那双骇怕瑟缩中又含着丝丝隐晦埋怨的黑曜
石眼眸,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勾起唇角。“乖猪,你一直拴在我身边喂养,谁
敢对你见财起意?谁又敢用金锁链勒死你,再砍你脖子,让你死无全尸?”

  语调由低沈浑厚逐渐变得轻飘瓢的,阴森森的,“还是说你仍然存着逃跑的
心思,才会怕外面的歹徒对见财起意,杀了你。”

  他弯下腰靠近她,一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握住脆嫩脖颈的五指略略收紧,
“乖猪,你是在暗示我砍你的脚,断你的脚筋吗?”

  她真的是猪!一不小心就泄露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罗朱欲哭无泪,悲怆无
比,特想找根面条吊死算了。面对禽兽王凝滞体外的森冷,她惴惴不安地半垂眼
帘,又想以沉默应万变。可苦逼的是禽兽王威胁在先,她还真不敢沉默到底地在
他本就不太舒畅的情况下挑战他的容忍底线。咕噜噜——咕噜噜——肚子透过厚
软的被褥,很及时地唱了起来,声音微弱而清晰。罗朱顿时尴尬不已,同时也悄
悄松了口气。她明显感到禽兽王在听到这几声咕噜後,森冷酷厉之气弱了些。忐
忑地抬起眼帘,将视线重新对上深沉冷漠的鹰眸,低低道:“王,不……不砍脚
。我……饿了。”

  暗褐鹰眸微微眯了眯,看着女奴煞白的脸颊慢慢涌出淡淡的粉色,心里不由
一动,突然发现这个女奴在他面前似乎……有了某些细小的变化。若是以往,她
只会逆来顺受地由着他挂锁,煞白着一张小脸,沉默地不做出任何回应。现在,
她会小心地试探着张嘴,还一张嘴就吐出颇显愚笨的话语。一双黑曜石大眼躲躲
闪闪,连羞臊的红晕也出现了。难道说她在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情况下对他渐渐撤
下心防,开始展露真实?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放开她的脖子,为她把被褥拉好
,然後在空中击掌两声。一个美丽时宫侍端着一个银质托盘从外间姗姗进入,跪
在赞布卓顿脚边。银盘中有一个绘满彩色花纹的大木碗,里面盛着面团粥。“乖
猪,你睡过了年夜,没吃上古突,这一餐补上。”

  他从银盘中端起碗,拿起银色的小长勺轻轻搅动着粥里的一个个面团。女奴
苏醒前被白玛丹增的珍贵东西滋养着,不会挨饿,也没有枯槁瘦削下来。不过昨
晚上用光了白玛丹增的东西,她一天一夜没吸收任何东西,差不多也该饿了。罗
朱讶然地看着禽兽王端在手里的碗。古突,“古”是九,指年夜二十九,“突”
即突巴,面糊羹的意思,博巴人在腊月二十九会吃古突以示除旧迎新。就像包饺
子一样,博巴人会在突巴团里包上石子、辣椒、羊毛、木炭、钱币等九种东西,
代表“心肠硬”、“刀子嘴”、“心肠软”、“黑心肠”、“发大财”等寓意。
吃到这些东西的人往往会立刻吐出,引来众人大笑,为除夕增添许多欢乐气氛。
她错过了年夜吃古突,禽兽王却为她补上一碗!不敢置信的同时,心里不受控制
地泛开一丝暖意。八年,十年,还是十二年?她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和人一起过过
新年了。父母关系好时,会趁着过年的几天春假外出度二人世界,留下她独自看
家。关系不好时,就在外面各自寻个处所消遣年夜,还是留下她独自看家。後来
分开重新成家了,更没谁记着喊她一起过年。她仿佛就是个多余的东西,或是空
气般的存在,被长久地漠视、无视。日子久了,生日也好,节日也好,於她而言
都没有了任何意义。三百六十五天,没有哪一天是特别的。穿越古代雪域高原,
竟然碰上了一个惦记着她年夜没吃上重要古突的残酷禽兽王。她深深觉得这就像
长江黄河水倒流,2012末世来临一样不可能,不可信。但递到嘴边的温热小
面团却实实在在地告诉她,事实的确如此。惊愕不定中,她的嘴好似有自主意识
般乖巧地张开,无声地咬嚼起来。面团糯软软的,带着微微的甜。那甜,在嘴里
弥散,沿着喉咙一直渗进了胃里、心里。禽兽王的脸上已经没什麽表情了,一双
鹰眸深深暗暗,读不出任何情绪。这样的他是不可捉摸的,也是分外危险的。他
喂,她就吃。吃到了什麽乱七八糟的东西,别怪她不讲文明地乱吐。罗朱垂着眼
眸,静静咀嚼着。偶尔,小勺子会进来一勺汤水,方便她吞咽。旺嚓——嘴里囊
然冒出响声,牙齿咬到了一个坚的东西。她瞪大了眼,嘴巴朝禽兽王张开,正要
使力吐出。一只柔转美丽的手已经凑到了嘴边,那只手是跪在床榻边的宫侍的手
。如果她任地乱吐,依照禽兽王的脾气,这个宫侍的手多半只有断掉。蠕蠕嘴,
她乖乖地把口里的所有东西吐在了宫侍的手里。赞布卓顿就着宫恃的手搭眼一瞧
,冷漠的唇角轻轻掀起。“乖猪,你吃到了石头,心肠很硬。”

  尼玛的心肠才硬!这种迷信风俗也信?罗朱不露痕迹地翻了个白眼,继续往
下吃。

第147章 伤後算账(四)

  接连又安然无事地吃了两个面团。当第三个面团进嘴时,罗朱才刚刚咬下,
秀丽的眉头就倏地紧皱,舌头几乎是立刻将嘴里的面团顶了出去。幸亏伺候在一
旁的宫侍反应还算敏捷,及时张开手掌自她嘴角接走了烂面团,不然非落了她一
颈子不可。赞布卓顿淡淡扫过宫侍手中的烂面团,扬扬锋利如剑的眉梢,道:“
这次乖猪吃到了盐巴,足见是个懒东西。”

  你才是懒东西,尼玛的全家才是懒东西!罗朱照例在肚子里狠狠腹诽。虽是
转眼就将面团吐了出去,嘴里还是咸得发涩发苦。唾液被刺激得泛滥成灾,一个
吞咽不及,竟有股晶莹沿着右嘴角滑落出来。鹰眸微微一闪,银色小勺边缘精准
地自中途拦截下蜿蜒流淌的透明涎液,勺边顺着她的嘴角轻巧而快速地往回一刮
,那溢出的涎液便稳稳当当地装进了勺子里。在罗朱的瞠目中,盛着涎液的小勺
子方向一转,被送进了赞布卓顿的口中。等拿出来後,勺子内外光亮洁净,里面
盛着的涎液半滴不剩。恶——罗朱胃里一阵翻搅,喉头挛作呕。尼玛的禽兽王太
恶心了!咬烂食物哺喂她,逼着她吃他的口水就不提了,竟然还要用这种方式吃
她的口水。恶心之余又禁不住有些心跳耳热,尼玛的禽兽王怎麽可以……可以这
样子没下限地恶心?“涎液很咸,我会在新的一年中,把乖猪养成一头又懒又胖
的猪猡。”

  赞布卓顿平漠冷硬的声音有了一丝暗哑的魅惑,探出舌尖舔了舔下唇,似乎
在流连回味涎液的滋味。暗褐鹰眸紧紧地盯着女奴的小脸,不放过一丝一毫。在
那样专注犀利的沉暗视线中,罗朱但觉无处遁形,脸上的热气逐渐升腾,浑身像
是扎满了小刺,竟想蒙头躲进被窝里。此时,她宁可禽兽王将她踢飞出去,甩飞
出去,也不愿被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仧鸷的沉暗目光冰冷冷的,潜藏着吞噬猎
物的凶残和贪婪。而她,就是即将被吞吃撕裂的对象,这种感觉除了让人极度地
不自在外,还让人毛骨悚然。她撇开视线,掩在被褥里的手心已是濡湿一片。“
来,乖猪,再吃点。”

  又一个面团不容拒绝地递到了嘴边,她没有任何反抗地张口含住。一个、两
个、三个.……不知不觉中,木碗里的面团粥见了底,所幸的是她再也没吃到什
麽怪异的东西了。“乖猪,还要吃点东西吗?”

  赞布卓顿将碗勺放进宫侍捧着的银盘中,拿起盘中折叠好的娟帕细细地将女
奴的嘴角揩净。自打从地牢里出来後,十几天来,一日三餐,几乎每餐都是由禽
兽王亲自哺喂的。每次喂完,他都会拿着绢帕仔细地为她擦拭嘴巴。那一瞬间展
现出的耐心与细腻完全不像是一头冷酷禽兽所该具备的行为。不,认真想想,其
实在很多个不经意间,禽兽王都曾表现出罕见的细致和体贴。然而,这罕见的细
致和体贴并没有迷惑掉她的理智,心每每被小小地触动一次後,她总会再一次回
想起他以往的残忍和暴虐。那一个多月痛苦的獒奴生涯已如毒药般深深地腐蚀进
了灵魂,要遗忘,谈何容易,尤其还在日日对着迫害者的情况下,遗忘更是遥不
可及的奢望。“不……不吃了……”

  罗朱轻轻摇头,身体往被褥里缩了缩。金锁链晃动着,带起一阵细碎清脆的
哗啦声。宫侍躬身安静地退出寝殿,赞布卓顿低头在她额心上吻了一记。触上额
头的丰润唇瓣温热而柔韧,却没有一丁点感情,当然更谈不上怜惜和宠爱。他直
起身,站在床榻边,不紧不慢地卸下长刀、短刀、宝盒等悬挂物,接着解开精美
昂贵的绿松石银腰带。奢华的宝蓝色织锦盖皮袍转瞬落地,衣裤也相继落下。最
後,异常高大强健的身躯脱得只剩下一层单薄的丝绸内衣裤。踢开脚上的皮线软
履,他爬上床榻,一把揭开被褥,将罗朱整个身体暴露出来。也直到这个时候,
罗朱才猛然醒悟,禽兽王脱衣服似乎并不是要搂抱着她睡觉。凌厉深刻的面鹿神
情平淡,一举一动优雅从容,鹰眸里流露出的却是势在必得的狠光。“王……您
……您要干什麽’”身子慢慢地往床榻角落挪移,女的直觉告诉她将有可怕时事
情发生,此时与禽兽离得越远越好。“乖猪,你是我的奴隶。”

  赞布卓顿扯散里裤的束带,冷鸷噬人的视线一直锁在她身上,漫不经心地说
道。“嗯……”

  她微微点头,身子已然缩成了一团。心惊肉跳地目睹禽兽王闲适地脱掉里裤
,露出贲张坚实的古铜腹肌,攀爬延伸到肚脐的卷曲丛林茂密油黑、感邪魅,充
满了雄强烈的惺略气息。“王……您……您……”

  她结结巴巴地哆嗦着,身体蜷得更紧,像个小小的虾球。似笑非笑的冷笺从
赞布卓顿鼻中哼出,他长臂一伸,轻轻松松地将女奴从角落处捞回了床榻中央。
嗤啦嗤啦几声响过,罗朱的里裤就像脆纸一样被撕扯得半缕不剩,粉嫩嫩,莹白
白,粉润润的下体衬着仧白色的羊绒床毯,煞是迷人可爱。“乖猪,我要你献出
你的纯洁。”

  赞布卓顿的声音虽低沉魅惑,口吻却淡得像是在述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寻常
事。一双鹰眸也不见半点情欲的火光,依旧沉暗深邃得见不到底。罗朱如遭雷劈
,脑子里轰隆作响,不断地回放着“献出你的纯洁”禽兽王难道是打算……打算
强暴她?像是要应证她的猜测,蜷曲的双被强行拉伸打开,放到了男人精壮结实
的腰侧,钳握在腰胯间的巨掌比铁钳还强劲有力。一个坚而滚热的大东西端端正
正地抵在了柔嫩的腿心间,骇得她魂飞魄散。“不!不要!不要!不要!”

  她惶恐地嘶声尖叫,腿脚在他腰侧无助地蹬踢,才奋力挣扎了一下,身体像
脱力般突然变得软绵绵的,没有了丁点劲道。刚才吃的古突有问题!她瞬间反应
过来,惊怒骇恐交加地看向禽兽王,厉声喊道:“你给我吃了什麽?”

  “乖猪,别担心,你不过吃了一点软麻筋骨的药而已。”

  赞布卓顿将一旁的被褥拉过来,盖在她的上半身。抓着她的腰,将她再往自
己身上拖近些,随口解释道,“我并不想对你用药,只是你的骨头刚刚勉强愈合
,不能用力挣扎。”

第148章 伤后算账

  药!禽兽王喂她吃的古突里面居然下了传说中的软筋散之类的药物?在她重
伤未愈的时候,禽兽王竟然要强暴她?适才在胸腔泛起的一丝暖意遽然凝成尖利
的冰锥,恶狠狠地扎进心脏和灵魂,衍生出一股细锐的难以言喻的冷痛。某种朦
胧的看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咯嚓咯嚓地急速崩裂垮塌,胸口空荡荡地凝滞冰冷,好
像置身在西伯利亚的冬季夜晚。

  喉咙可以放声嘶吼,却动弹不了一根手指,连上下颌骨也丧失了咬嚼力道。
她恐惧万分地看着跪坐在腿间的禽兽王,将自己降到尘埃,哆嗦着哀哀求道:“
王,求你放,放过我好不好?等我伤好了再伺候您好不好?”

  “不好。”赞布卓顿漠然拒绝,鹰眸凶噬而冰冷地回视她,钳在她腰间的大
掌慢慢下移到她腿间,“乖猪放心,你使不上力,自然就不会伤到脆弱的骨头和
脏腑。”

  粗砺的食指和幺指捻起两片粉艳娇嫩的小花瓣,将紧闭一线的狭窄莲花口残
忍地往两边拉扯,强迫小小的花口对着巨硕的阳物顶端张开。隐藏在花口内缘的
艳红媚肉被翻出些许,紧紧裹贴着龟头顶端的核桃肉锥。温热的细滑和紧窒的裹
覆让他心生一阵摇荡,微微的麻刺销魂感从尾椎升起,沿着脊骨如同蛛网般慢悠
悠地往头脑攀爬。他忍不住暗暗思忖,要是能一冲到底,不知道会是一种怎样美
妙绝伦的滋味?

  撕扯的疼痛从下身蔓延,可怕的坚硬异物侵入了最顶端的尖矛,炙烫的高温
焚烧着娇媚的嫩肉,也将她拖进恐怖的绝望深渊。

  那一声声乖猪是假的,那一口口的哺喂是假的,那一个个的亲吻是假的,行
经期的揉按是假的,托林寺的搀扶是假的,惦记着没吃大年古突是假的,说的喜
欢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她知识一个奴隶,只是一个卑贱的任人宰割的比牲畜
还不如的奴隶。即使逃掉了配种的悲惨,也逃不掉被强暴的厄运。难道她就要忍
下这种痛!认下这种命?

  “不要!我不要!”罗朱朝禽兽王凄声嘶吼,带着浓浓的害恐、不甘和愤懑


  女奴的莲花口过于窄小,就算用手扯开了花口,他堪比成年男人拳头大小的
巨大龟头依然没有办法顺利塞进去,只有强行进入。眸色益加深暗,他忽然俯下
身,细碎地吻着女奴煞白的面颊,沉声道:“乖猪,别怕,我只掠夺你的纯洁,
不会弄死你的。”白玛增丹,你不是想要这个祭品吗?等我破了她的处膜,看你
还怎样要?

  唇角冷冷一勾,他腾出一只手揽着她的螓首,另一只手握着硕长的阳物,没
有任何的调情前戏,埋进媚肉里的核桃肉锥成为最佳的开拓先锋,引领着杀人的
利器一点一点地往干涩的花径中侵入。

  撕裂的剧痛从下身泛滥,罗朱秀气的五官难捱地扭曲,喉咙深处的嘶嚎转成
声声凄厉的惨叫。无力的身躯在无与伦比的痛苦中本能地颤抖抽搐,冒出的涔涔
冷汗如溪流蜿蜒,她能感到下体的嫩肉正被活生生地撕裂。

  股股滚热的殷红随着猛烈的痛楚一个劲儿地涌出,瞬间淋漓了黑红硕柱,昭
示着男人的残酷无情。

  禽兽王强暴阿兰尼玛的叫声,还是她的叫声?她分不清了,分不清了!眼前
一片模糊。她只知道下身好像有一柄烧红的利刃在野蛮地插入,使劲地翻搅,凌
迟着她身体。

  阳物每推进一点,身下的女奴就颤抖地抽搐数下,层层叠叠的柔嫩媚肉拼命
地推挤抵御着入侵的异物,那种紧窒的裹挟的蠕动让他泛起蚀骨的酥麻。猪猡的
莲花径太嫩太紧太窄,他清楚地感受到自己阳物正在将她一点点撕裂。滚热的粘
滑从柔嫩残破的媚肉里汩汩涌出,浇淋浸润着阳物,熨烫出阵阵噬魂的快意,阳
物也在鲜血的滋养中变得更加勃发坚硬。

  他的欲望天生比普通男人寡淡,可一旦爆发,就是女人最可怕的噩梦。迄今
为止,还没有一个女人能从他手中生还。他喜欢这个女奴,在这份喜欢还没有消
退之前,可以忍着不碰她。他也可以将这个女奴送给烈或者是其他喜爱她的男人
享用,让她得到女人的快乐。但前提是这个女奴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发丝,从
身体到灵魂都必须是属于他的。白玛丹增那个拥有神佛外表的魔鬼却想从他手中
拿走女奴的所有权,他怎么可以让他轻易如愿?早一日夺了女奴的纯洁,令她丧
失祭品的资格,便早一日绝了白玛丹增讨人厌的心思。

  “乖猪,再忍忍,马上就好了。”他舔了舔她痛得扭曲的眉眼,埋首在她耳
边,哑声安慰道。大致算好距离,握着阳物往里使劲一顶。

  “啊——”罗朱破声长嘶,即使浑身乏力,身体依然痛得狂颤如同飘零落叶
,手指和脚趾也痉挛地蜷曲。心,冷到了极致。

  敏感的肉锥突破了轻薄柔韧的嫩滑障碍,又有一股鲜美至极的滚热浇淋上阳
物,还不偏不倚地溅进了中间的小孔里。嫩滑紧窒的媚肉疯狂地绞缠他的阳物,
强烈的快感闪电般从脊骨直窜后脑,瞬间麻刺了一片。如果不是事先用手握住了
阳物,此时早就已循着本能一鼓作气地冲进最深处的娇嫩莲房去了。

  他原本是打算破了她的处女膜就罢手。可是,被媚肉绞缠推挤,被鲜血浸泡
的感觉简直美妙得让他欲罢不能。他竟食髓知味地想要继续深入,想在娇嫩热烫
的紧窒花径中大抽大送,甚至极度渴望把越来越紧的嫩软媚肉彻底撕裂,顶坏她
娇美稚嫩的青涩莲房,尽情释放汹涌的欲望。但心底深处又隐隐有一丝软痛,牵
扯他亟于崩塌的理智。

  赞布卓顿面容狰狞地静悬在罗朱上方,鹰眸一时充满腥厉狂肆,一时又充满
幽沉的隐忍。艰难的挣扎中,大颗大颗汗珠从额角滴落,溅碎在女奴煞白扭曲的
痛苦小脸上。

  失去宝贵的贞洁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残忍地蹂躏致死。

  罗朱双眸充血,死死瞪着禽兽王扭曲恐怖的狰狞面庞。身体好冷,心也好冷
,冷得肌肤、骨肉、筋脉、五脏六腑,包括灵魂都冻结了。可是,为什么身体的
痛没有麻痹在冷中,反而越发清晰,愈加惨烈。鲜活的生命力在剧痛和涌奔的滚
热中逐渐流逝。她会死么?不!不要!她不要死!绝对不要这样死掉!

  “要是怕了,就使劲地哭,千万不要隐忍着。”一个粗犷浑厚,含着宠溺的
叮嘱声突然从耳畔想起,那是释迦闼修说的。

第149章 伤後算账(六)

  怕了,怕了!她早就怕了!

  撕裂的剧痛从下体蔓延,生命的活力随着鲜血流淌,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
胞都在疼痛中骇恐战栗。

  喉咙里溢出含混怪异的悲泣,勉力支撑的精神终於全线崩溃。泪水如瀑布倾
泻,她对着赞布卓顿“哇”地嚎啕大哭。一声声孩子般肆意的号哭像被砂纸用力
摩擦过,嘶哑破裂,拼尽了所有的力气,充斥着无穷无尽的悲厉和绝望,晶莹的
泪泉从红通通的大眼睛里汩汩冒出,仿佛永远也没有停歇的时候。

  鲜嫩的媚肉好像婴儿的小嘴,密密匝匝地吸吮着头肉锥,紧裹在阳物上拼命
蠕动收缩。滚热的黏滑液体接连不断地从破裂的嫩壁中沁出,几乎要将静止不动
的阳物给泡酥泡透。只不过没入了龟头和一小截柱身而已,那种异常销魂的酥麻
美畅却让他再也把持不住了。

  赞布卓顿压抑地低吼一声,正要不顾一切地狂冲到底,冷不丁被突然爆发的
嚎哭惊了一跳。身躯僵直原处,沉沦诱惑的神智猛地清醒,一眼便看见身下女奴
那双生动的黑曜石眸子已然蒙上一层厚厚的阴翳和死寂,失去了所有的神采。

  冷硬的心忽地一颤,接着那丝潜藏的软痛从深处冒出,迅速蔓延整个腔。他
双手俯撑在女奴身侧,口鼻间呼出粗重的呼吸,强健贲张的肌急促起伏。过了好
一会儿,才将咆哮翻腾的仧望强压下去,鹰眸中的凶噬狂狞随着仧望的平息也逐
渐转成深幽冷锐。

  他僵硬地低下头,两人紧密结合处鲜血四溢。美丽娇嫩的莲小嘴紧紧地咬着
大仧的阳物前端,小嘴边缘出现了两道血淋淋的撕裂伤口,整个仧谷都侵慢了殷
红腥甜的血。那刺目的血也湿漉了他的下仧仧,渭落在仧白的绒毯上,显得分外
触目惊心。

  这滚热黏滑的红不是女人正常行经的血,而是从被他活活撕裂的柔肌嫩肉中
浸涌出来的。以往强占女人时,看到这样的撕裂,这样的殷红,他会变得更加兴
奋狂躁,冲刺起来也更加悍厉凶猛,浑身都有种凌虐的强烈快仧。而现在,涌上
心头的是深深的懊悔和一种酸软至极的疼痛。

  他小心翼翼地退出她的身体,即使动作异常轻柔,身下的女奴仍是痛得狂颤
,那嘶嚎的哭泣陡然变调断裂,哑得几乎失声。

  粗大的长物才刚刚退出,大股大股的鲜血便从来不及闭合的花瓣口中争先恐
後地涌出,瞬间在仧谷中形成一道血瀑。女奴一张青白小脸微微透出黑紫,暗哑
的嚎哭声听起来好像

  濒临死亡的小兽最後的挣扎哀鸣,连鼻息也微弱得似乎时断时续。

  赞布卓顿平生第一次出现了惊惶的情绪,他一把将女奴抱进怀中,冲寝殿外
间狂声咆哮:“烈!进来!”

  身为王家亲卫队黑旗队队正的释迦闼修过完大年後,就把家里两个不省心的
小崽子关进了雪山石窟中,强令他们闭关修习。初二起,便又在王城和王宫中开
始了自己的值守工作。每日也会仧空到托林寺一趟,向法王汇报小猪猡最新的伤
情进展。

  今日,王召集他和另外三个心腹再次商讨了向拉达克、逻些增派探子、征调
兵力等相关事务。临至傍晚,各项部署才最终完善。他护送王回寝宫,刚撩开门
帘,就看见昏睡许久的小猪猡醒了。这一次,王没有允他一同进入内室,而是冷
声命令他守在寝宫外间,随时候命王虽喜欢小猪猡,却不怎麽耐烦,也没有那个
心思去伺候她。很多时候,把小猪猡弄得满身瘀伤,一身狼藉後,都是唤他去为
小猪猡洗浴化瘀的。他以为这一次不例外,谁料听到的竟然是小猪猡骇怕的喊叫
,痛苦的惨叫以及绝望的嚎哭。

  透过门帘缝隙,他看到王给小猪猡下了软麻筋骨的药,不顾她还未痊愈的身
体,强横地占夺着她的纯洁。小猪猡一动也不能动地躺在王身下无助承受,痛得
扭曲的小脸上交织着汗水和泪水,凄厉和痛楚,恐惧和绝望,一双泪光莹莹的黑
曜石眼眸死寂黯淡。那一瞬间,他几乎要冲进去推开王,将她抱进怀里好好爱抚
安慰。

  王,根本就不懂女人的身体,更不懂真正的男女之好。那天生过於妖异的物
仧对女人来说,等於是恐怖的杀人利器。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手背青筋暴起,
指节发出清脆的咯咯声响。他怕王会失去理智,将小猪猡躏死了。但他的双脚像
是被钉在了原地,连一寸也移动不了。

  他是绝对不能违逆王令的。在托林寺中,因担心小猪猡受到惩罚,他已经向
王撒谎,惹王不快了。如果又因小猪猡违逆王令……他不怕受罚,却怕踏过了王
的容忍底线,连累小猪猡。

  心,像是正在遭受野兽的疯狂啃噬,又麻又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听着
那一声比一声凄厉绝望的嘶嚎,一声比一声虚弱暗哑的嚎哭,紧握的拳差点控制
不住地打上坚的石壁剐心的煎熬中,他听到了王咆哮的命令。心中顿时狂喜,一
把扯下面前的门帘,僵硬的身体如风般急速卷到床榻边。王鹰眸里显而易见的恐
慌和焦躁让他震撼惊愕,和王相处了整整二十年,无论处境再艰难,再危险,他
还从未见王流露过一丝恐慌和焦躁。小猪猡在王心中占据的分量恐怕比王、比他
所知道的还要多得多。

  “烈,快上药!”

  不等释迦闼修向他见礼,赞布卓顿又是狂声吼喝。自懂事起,他就不曾受过
伤,从来就没有备伤药以防不测的习惯。所以导致了眼见女奴受伤失血,他却束
手无策的情况出现。一只大掌压在破损的仧口上,却起不了任何止血效果。鲜艳
的殷红不断地从指缝间迸溢出来,将古铜色大掌全部浸染成猩红,也染红了他的
眼睛。

  只瞥了一眼,释迦闼修的口便如遭锤击,闷痛阵阵。他赶紧从袍囊中掏出疗
治外伤的药瓶,扒开瓶塞,在王大掌移开的瞬间,将珍贵无比的止血药粉对着娇
嫩凄惨的伤处簌簌倾倒。

  怀里女奴的仧嫩身躯越来越凉,那嘶哑的嚎哭已经弱不可闻,黯淡无光的大
眼似睁非睁,呈现出颓然衰败。

  “乖猪,不准闭上眼睛。”赞布卓顿在她脸颊上使劲咬了一口,厉声勒令道


  疼痛让罗朱昏沉的神智有了丝丝清醒,恍惚的视野中,她好像看见禽兽王冷
酷凌厉的容颜上爬满了懊恼和慌乱,怜惜和心痛。

  “我……我要活……活下去……”她想坚定地告诉自己,傲慢地告诉禽兽王
,却力不从心地声如蚊蝇,缥缈得仿若微风吹就会烟消云散。昏暗的仧云不断地
积累到眼前,越来越浓,快要将她完全包围看没了。

  “我知道,我知道。”赞布卓顿握紧她冰凉的手,在她耳边选声说道,“乖
猪,活下去,我要你陪在我身边。”是他太急躁了,不该在女奴重伤未彻底痊愈
的时候占有她,更不该将她严重撕裂。看着气若游丝的女奴,他心中无比失悔。

  陪在你身边被继续躏仧暴吗?罗朱心底蹿过一丝冷笑,终於坠入了黑暗中。
莲华法王白玛丹增调制的顶级止血药粉见效奇快,本是呈不可遏制之势的殷红渐
渐减缓了涌流的速度和血量。望着因大量失血昏迷过去的女奴,两个男人不约而
同地松了口气,神色倶是一片复杂,空荡的寝殿内突然变得极为安静。

第150章 伤後算账(七)

  女奴以孩童被大人抱着撒尿的姿势窝在赞布卓顿怀中,两条柔嫩滑腻的莹粉
腿儿大开,圆翘饱满的粉臀朝上翘抬,完全暴露出女人最神秘诱惑的花谷。只可
惜原本的娇嫩粉艳如今血污不堪,莲花小穴边有着数道撕裂的血口子,其中两道
尤为深长,直将旁边的小花瓣都连带着一起撕裂了。覆盖在上面的灰白色止血药
粉已经被鲜血浸透,变成一小团一小团的暗红药糊。一丝极细的殷红从紧闭的花
缝中缓缓溢出来,暗示着莲花小径内的残破。

  赞布卓顿的瞳孔骤然收缩,只觉那道细细的殷红好像是从自己的心脏中流出
的,牵扯出一抹深刻入骨的厉痛。而痛,对他来说就像喜欢女人的感情一样,是
极度陌生的。他天赋异禀又勤修武艺,性子更是冷酷无情,几乎没有人能伤到他
的身体,左右他的情绪,自然也不曾体会过心痛的滋味。

  撕裂她时,他是不以为意的,历来和他交合过的女人有哪一个不被撕裂?裂
口涌出的鲜血正好做了润滑,让他能抽送得更加畅爽。当然,即便有着鲜血的滋
润也挡不住他坚铁阳物的悍猛冲刺,女人最终都会因伤势过重,失血过多死亡。

  他仔细想过,如果破了处膜就抽身出来,只会伤到女奴的莲花穴口和一小部
分花径,伤势对命无碍。但事实上,女奴受的伤明显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的多。
是他估计错误,没料到她的花口会这麽狭窄娇小,花径会这麽紧窒细嫩。

  女奴本就因为冗长的经期变得有些缺血,现在又因他的凶狠丧失大量鲜血,
如果不是被白玛丹增的药材溢养了十数天,指不定就失血亡故了。心悚然一颤一
紧,他发现自己竟无法接受女奴的死亡。

  寝殿内暖洋犹如春末,但血液的大量流失和剧烈疼痛的折磨使女奴的身体冰
凉僵硬。他拉过床榻上染血的被褥,将怀里的女奴严严实实地裹住。手指轻轻抚
上灰白的细嫩脸颊,幽深的眸光氤氲出丝丝缕缕的怜惜,淡淡道:“我只想破了
她的处膜,并不想要她的命。”

  释迦闼修一怔,惊愕地望向正专心凝看小猪猡的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
朵。王……王竟然纡尊降贵地在对他解释,什麽时候高高在上,我行我素的王也
会向人解释起来了!

  他忆起刚才看到了小猪猡残损血淋的娇嫩花谷,悸痛的酸楚迅速蔓延膛,化
成满腔绵水心疼。刚毅的嘴唇微微抿了抿,垂下眼眸,低声回道:“王,血暂时
止住了,但养不好猪猡的伤。”

  王冷情寡欲,对密宗的喜乐双修之法从未关注过,女人於他而言只是调和体
内脉轮的工具。在和女人的交合中,王不会热情亲吻女人的唇,不会细致抚摸女
人的身体,调情什麽的,前戏什麽的,统统都没有。很多时候王甚至连女人的衣
物都懒得脱完,只露出他需要的花穴後就长驱直入,随心顺兴而动。这种残酷冷
厉的交合比之自己的野蛮暴更加无情,至少自己对女人来说还是温热鲜活的,王
对女人而言却是一柄寒气森然的玄铁利剑。

  无论有多少女人死在王身下,释迦闼修都不在乎,只独独在乎了小猪猡这一
个女人。从知晓了自己喜欢她後,他对其他女人就再也提不起兴趣了。白日事务
繁忙还好,夜晚梦的则全是他将那具肉乎乎软嫩嫩的身体抱在怀里恣意怜爱的画
面。

  他吻她生动清秀的眉眼,粉润细嫩的花瓣圆唇,轻咬她小巧圆润的下巴,纤
长优美的脖颈,在她精致的锁骨上留下一个个密密麻麻的玫瑰印迹。他吻过她高
耸莹嫩的乳峰,沿着腹一直下滑,舔过圆圆可爱肚脐……最後吻舔上她最娇嫩芬
芳的花谷,肆意挑弄出一股又一股芬芳的蜜液……每每醒来,裤档处都是湿漉一
片。而他,总会倚在床榻上将梦里的旖旎再三回味後才起身更衣梳洗。

  可是,今日王却用截然相反的凶戾和冷酷强占了小猪猡,让他心疼不已。好
想将小猪猡搂进怀里,用最为柔韧的唇舌去细细抚慰她遭受重创的花谷,挑逗出
她身上所有的敏感,让她的痛楚消弭在极致的快乐中。隐在袖袍中的手指轻轻捏
紧,他竭力控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念头。

  “烈,我想和猪猡交合,却又不想她死。”

  静默片刻後,赞布卓顿含笑的冷硬平漠声中有了几分向往和无奈。不曾进入
就不知滋味,一旦进入了,哪怕只是进入了极小的一部分,那份美妙的快慰便嵌
进了骨髓。很多女人都能给予他身体的短暂快慰,但让他上瘾沉迷,让他迫切渴
望驰骋冲撞的女人却只有这一个叫猪猡的女奴。不碰她的主意悄然改变,他现在
不止想将她禁锢在身边,还想将她彻彻底底,里里外外地全部占有。

  释迦闼修心里微喜,斟酌颂臾,轻声道:“……王若想如愿,只有……求助
法王……”

  “哼,他擅自用药物增强了猪猡外在肌肤的柔韧和弹性,不就在暗示我将猪
猡交给他,让他先行调理麽?”赞布卓顿冷笑道,“烈,法王为什麽想要猪猡做
祭品?我不希望将完整的人送出去後,得到的却是一堆破破烂烂的杂碎。”

  “法王测算出猪猡是极有助於法力修持的珍贵祭品,他需要双修的莲女,不
会将猪猡肢解成供物的。”释迦闼修如实回禀道,顿了顿,又补充道,“能窥视
魂眼的人,其身上必定具有非同小可的灵气。”

  赞布卓顿伸指捏了捏女奴灰白的脸颊,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口吻突然变
得邪气:“烈,破了处膜的猪猡还能成为祭品吗?”

  “法王曾说猪猡的灵气潜伏在她的莲房中,只要莲房未曾沾染男人的精露,
做祭品仍是无碍。”

  “他倒是能掐会算,叮嘱得仔细。”赞布卓顿目露讥讽,唇角勾出意味不明
的完美弧度,状似不经意地道,“白玛丹增汲取猪猡的灵气後,接下来的便是利
用她来为你做终极灌顶吧?”听似发问,实则是不容反驳的笃定。

  释迦闼修神情一凛,连忙撩袍双膝跪地,俯身磕头,恭谨道:“臣下请王成
全。”

  “我如果不成全呢?”赞布卓顿挑起眉峰,冷冷笑问。

  “臣下便放弃终极灌顶。”释迦闼修的额头静静地贴在毛绒地毯上,粗犷浑
厚的声音稳若磐石,不惊不躁,不急不缓,不高不低。

  赞布卓顿看着他低埋的头颅,过了几秒,鹰眸里的冷意逐渐淡化。

  “随我一起去托林寺见法王。”

  “是。”

第151章 雪夜行路

  阿里冬季的夜虽然黑沉如墨,但也能恍惚见到极淡的蒙蒙浅白,那是鹅毛般
密集飘飞的雪花,以及积满厚雪的大地山川。凛冽强劲的雪风呼呼地吹刮,带着
切肤割肉的冷寒。整个世界万籁俱寂,仿佛被这极致的冷冻僵了。

  然而在黑夜中,有一串强韧的火光正迎着猛烈的风雪蹒跚前进。领头的是一
头悍猛雄壮的银灰色獒犬,三角吊眼在雪夜中闪烁着莹莹绿光,深邃诡谲,凶残
冷傲。獒犬後面跟着的那一行敢与恶风雪魔搏斗的是二十几个博巴男人。个个从
头到脚都裹在了厚实的皮帽、大氅和皮靴中,高大剽悍的身形并不显臃肿,行动
也不显笨拙。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双双都是铁一般的坚,刀一般的锋利,流溢出
的肃厉煞冷堪比阿里的雪夜。

  “王,大约再过小半个时辰就能抵达托林寺了。”释迦闼修收回遥望的视线
,关心地对身侧的赞布卓顿道,“王请休息片刻,让臣下来抱吧。”

  赞布卓顿浓密的眉睫上已凝出一层白蒙蒙的雪霜,把怀里用水獭皮裹出来的
毛球紧了紧,依言递给了释迦闼修,不放心地叮嘱道:“别把她捂住了。”抱着
一颗上百斤的毛球疾走了二十里雪路,纵是天生神力,也有些受不住地疲累了。

  释迦闼修小心地接过毛球,心里颇为哭笑不得。怎麽说他也比王在琐事上细
心些,这一路上都是他在担心王一个不慎把小猪猡捂住了好不好?

  雪夜太冷,路也极为难走,马匹、软辇之类的东西半点也派不上用场,只能
靠步行。他将三层厚实的水獭皮缝制成口袋,里面放入几个热暖的皮水袋,再将
只着了厚棉衣裤的小猪猡放进去,脖颈处束扎妥当,最後用一件水獭皮大氅严严
实实地裹住。一番包裹下来,毛球的重量就可观了。而为了保证行进速度,这个
沉重的累赘当之无愧地落在了天生神力的尊贵的王身上。他又唤来银猊,点上二
十五个最骁勇强悍的黑旗队亲卫护送王前往托林寺。

  其实等到天明再去托林寺是最好不过的,但王舍不得小猪猡带着剧痛熬上一
晚,更怕拖延时间导致伤情恶化,遂决定雪夜行路。作为守卫了王二十年安危的
王家黑旗队队正,他本该理智地劝阻王放弃雪夜行路的危险决定,无奈一看到毛
球里悄无声息的小猪猡,就是揪心的痛。王舍不得让小猪猡熬痛,他当然更舍不
得。在继第一次对王撒谎後,他又第一次丧失原则地将王的安危放在了第二位。
不过就算他以命劝阻,王也肯定不会放弃夜行的决定。他是王的臣下,必须绝对
服从王令。这麽一想,心里的愧疚忐忑也就慢慢恢复成坦然平和了。

  松油火把在风雪中忽明忽暗,一脚踏下,软厚的积雪就没到膝盖。幸好去托
林寺的路是走熟了的,加上又有银猊带路,即使厚雪连绵,也能避开不少危险。
一路行来,他清楚地感到王的脚步由轻松到沉重,气息由轻缓到微微急促。王征
战四方数年,恐怕还是第一次耗费了如此多的体力。

  将怀里的毛球往上托了托,焦躁拧痛的心止不住地漫上浅淡的笑意。小猪猡
,王虽弄伤了你,对你也不够温柔体贴,却是真的喜欢上了你,这世间大概也只
有你才能享受到这种特别的待遇。

  “嗷——”

  行在最前方的银猊突然停住脚步,扭头朝身後发出一声低沉浑厚的闷雷吼叫
。见後面的人全部停下後,它才向左绕了一个大弯,试探着且行且停,最後绕回
到原本路线。

  “嗷——嗷——”站在十几米远外,它摇尾冲赞布卓顿和释迦闼修嗥叫,示
意他们可以沿着它的足迹过来了。

  赞布卓顿鹰眸微眯,瞳眸在凝满雪霜的眼睫映衬下越发森寒冷锐。他从地上
捧起一把雪捏实,对着正前方的位置狠狠投掷过去。大蓬大蓬的白雪炸开,摇曳
的火光中,那飞溅开的积雪下竟是个陡峭的悬坡。原来这一处灌木杂草异常繁茂
,虽都是些枯枝枯草,却也撑住了层层厚雪,将悬坡密密遮掩,看起来与普通雪
路无异。若不慎一脚踏上,就不是踩到没至膝盖的积雪,而是直接踏空滚下山了
。悬坡下黑黝黝的,好像是魔鬼的巨嘴,看得人脊背发寒。

  “速度再快些!”赞布卓顿冷冷下令。

  “是!”

  二十五个黑旗亲卫沿着银猊的足迹小心绕过悬坡,因快到目的地而有些松懈
的神经重新绷紧,比出发前更加警戒起来。

  守卫王宫的俱是黑旗队亲卫,今晚王和烈队正大人为什麽亲自冒险在雪夜中
前往托林寺,每个人多多少少有些知晓。对那个女奴他们并不陌生,她的坚韧也
让他们颇为佩服。毕竟,她是唯一一个能在王身边熬过两个多月的奴隶。不仅如
此,她还招惹了王的喜欢,可说是让他们大开眼界。

  王的本质有多喜怒不定,残酷无情,身为随身亲卫的他们再了解不过了。人
,在王的眼中和畜牲没什麽两样,不,准确地说还比不上獒犬和雪豹。而女人,
不分贵贱美丑,对王而言就是一种泄欲的脆弱工具。宫里的几个侍妃活像被圈养
的可怜牛羊,只等王每月一次的兴致来了就送到床上去受宰。普通宫侍在王身边
更是待不了多久,要麽不慎冒犯王被施以酷刑喂了獒犬,要麽被王的血腥恐怖给
惊吓致疯喂了獒犬。也正因为王的冷酷和滥杀,导致他们在王宫里做得最多的一
件事不是抵御寥寥可数的暗杀者,而是将人剁碎了喂食獒犬。

  如今难得有个女奴挑起了王的各种情绪,说实话,他们的内心是喜闻乐见的
。女奴的身份低贱是低贱了一些,但那有什麽关系,王又不是要娶来做正王妃。

  平日里看看王对女奴的凌虐欺压,瞅瞅烈队正大人对女奴的怜爱,瞧瞧獒犬
雪豹和女奴的欢闹嬉戏,守卫王宫的这份工作终於不是那麽枯燥无聊了。

  为了个女奴冒险雪夜行路的王比高高在上的天神之子更让他们尊崇敬畏。只
有这样的王,才是和他们一样有血有仧,有七情六欲的活生生的人。所以,这一
趟雪夜行路,他们没有丝毫抱怨,甚至隐隐为自己看到了王罕见的疲态感到骄傲
自豪。

  雪风越来越猛,刮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松油火把灭了又点,点了又灭。

  赞布卓顿空手歇了一段路程後,又从释迦闼修手中抱过毛球。

  烈的实力比他略逊半筹,抱猪猡行一段路也不是难事。但他的怀里没有了那
团毛球,总觉得空荡荡的,有些难受。

  释迦闼修递出毛球,一时也有些不适应怀中的空荡感觉。将身上的大氅拉紧
些,暗色长眸微露温柔。

  小猪猡左右是逃不开王的,王越能意识到她的重要,她以後才能活得越轻松


第152章 最大的秘密(一)

  咯吱——咯吱——

  密殿厚重的红色木门被缓缓推开,一道兽影和两道高大的人影裹挟着浸寒骨
髓的雪风急匆匆地踏了进来。供桌上的油灯火被扑进的风吹袭得摇曳了好一会儿
,才又堪堪站直身体。

  等人进入後,守在门外的僧人又谨慎恭敬地将殿门慢慢关上。

  密殿左方,白玛丹增上着赤黄绸羊皮坎肩,下系绛红氆氇裙,身披厚厚的皂
色袈裟,右臂袒露。他侧对着他们,正虔诚地为供桌上的油灯添油。

  他笼罩在晕黄的灯光中,侧脸清雅如莲,起伏的五官线条立体而又柔和,在
淡淡的光晕中微微有些朦胧。举手投足间从容不迫,优雅可亲,浑身上下流溢出
风华绝世的温暖祥和。

  “卓尼钦波见过法王。”释迦闼修双膝屈跪,规规矩矩地行下叩拜之礼。

  赞布卓顿抱着毛球,颀长高壮的身躯一动不动,微眯的深暗鹰眸直直盯视着
白玛丹增的侧脸,像是要戳出一个大洞来。

  银猊甩抖着身上的浓密毛发,雪片像盐末似的簌簌落下,不一会儿就润湿了
脚下的地砖。它朝着白玛丹增低嗥一声後,便乖巧地横卧在殿门处,假寐起来。

  白玛丹增对身侧的动静恍若不知,慢条斯理地将最後一盏油灯添满後,这才
移转身面向他们。凝望过来的绀青凤眼里华光澹澹,温和慈爱,唇角也哺着柔转
的笑容。

  “你们来了。”

  赞布卓顿没有答话,只冷冷地重哼一声以示回应。

  白玛丹增不以为忤,目光扫过赞布卓顿抱在怀里的毛球,轻轻笑道:“银猊
守门,你们跟我去密室。”他摸上供奉在左壁角的一尊三寸金佛,转了两圈,三
百三寸金佛突然一起侧转,露出一扇幽暗的窄小密门。

  他在前先行,赞布卓顿随即跟上,释迦闼修也起身尾随殿後。等到三人身形
完全没入密门後,侧转的三百三寸金佛又一起回归原位,仿佛什麽事也没有发生
似的。

  依旧还是步入了前次疗伤的密室,白玛丹增也不多言,将若干颜色不一的药
粉倒进了玉石池子中,调和成稀薄的糊状,然後示意赞布卓顿把女奴剥光放人药
池。

  赞布卓顿看见女奴沉人褐红色的药糊中後,一颗悬吊的心才慢慢放下。不管
怎样,白玛丹增的医术他是信得过的。略作犹豫,他还是有些尴尬地开言道“法
王,是不是该先行治疗女奴受伤的莲花。”

  白玛丹增将药糊涂满女奴的脸颊,温言解释道,“女奴的脏腑和骨头不过刚
刚愈合,就被王折磨一通,且这一路颠簸行来,那内里早已有了轻微破损,如不
及早治疗,恐怕会落下病根。”顿了顿,凤眸中闪过一抹调侃,“王不用担心,
这些药糊对女奴受伤的莲花也有修复作用。”

  他从释迦闼修手中接过雪白的棉帕,将手上的药糊仔细拭干净。取下挂在脖
颈上的凤眼菩提念珠,屈指弹出四颗落在药池四方。

  几缕阴寒的诡异冷风突然在室内刮起,从四颗凤眼菩提念珠里搦搦冒出四股
细细的灰黑烟雾。薄薄的烟雾在空中聚集,越来越浓,不停地扭曲变形。不一会
儿,竟然变成了四颗飘浮的灰黑色脑袋。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小巧的唇,
看不出别的面容好似可爱的孩童。

  白玛丹增口里低低念诵了几句经文,四颗脑袋俱都张开嘴,从嘴里吐出一条
黑灰烟雾凝成的舌头,一直垂到了药池中。

  赞布卓顿和释迦闼修面不改色地注视着匪夷所思的鬼怪异象,这是法王在用
炼制的精魂为女奴辅助疗伤。此时女奴的身体比最初受伤时要强健许多,能够勉
强承受住精魂的力量,不会被精魂轻易迷惑吞噬。

  “让女奴在这里疗伤吧。”白玛丹增抬脚朝相邻的密室走去,“王应该有许
多话要和我说。”

  赞布卓顿嘴角一勾,看了眼药池中的女奴,又瞥了眼释迦闼修,跟在了白玛
丹增後面。释迦闼修微微一愕,也赶紧跟上。心里有些疑惑,王看他的那一眼,
似乎有些奇怪。

  相邻的密室与疗伤密室在面积上相差无几,陈设布局却迥然不同。靠东边的
墙角摆放着一张昆仑碧玉雕成的矮榻,三尺多宽,六尺多上,上面搁着一床轻薄
的精棉青色被褥,矮榻边靠着一个自玉矮柜,柜面上供辜着一个精美的纯金双身
怒相喜金刚。地面铺着厚转的绛红毡毯,随意丢了数个打坐的蒲团。三面土壁都
悬挂着喜金刚的各色双身堆绣图,室内暖烘烘的,原来其中一面土墙竟是层火墙
。好在入了寺庙後,身上披裹的厚毛大氅已经脱去,不然非得热死不可。即便如
此,赞布卓顿和释迦闼修还是立刻热出了一层密汗,赶紧将身上的皮袍也脱了,
随意扔在地毯上。

  赞布卓顿捡了个蒲团在白玛丹增面前盘腿坐下。释迦闼修则坐在他的左侧,
位置稍稍靠後,拉出尊卑距离。

  “王,你雪夜行路,是送女奴来疗伤,还是为送祭品?”坐定後,白玛丹增
率先打破沉寂,轻语笑问。

  “两者都是。”赞布卓顿漠然道,把玩着左手麽指上套着的黑曜石骷髅银戒
。沉默须臾,抬眼看向他,目光犀利冷寒,“白玛丹增,你前次说的话是不是真
的?”

  “什麽话?”自玛丹增拨动念珠,微笑反问。

  “即使她不是我的奴隶,成了你的莲女,我也可以随时把她放在宫里玩,只
需在固定的日子中送到寺里供你双修就行了。”

  赞布卓顿冷冷地重复着白玛丹增曾经说过的话,除了几个字有所改动增删外
,其余的几乎一字不差。

  绀青凤眼中的笑意融进了温柔怜爱,瞳眸光华四溢,薄薄的唇角也流露出几
分纵容。白玛丹增拨过一颗念珠,语气异常慈柔:“自然是真的。赞布卓顿,阿
兄什麽时候欺骗过你?”

  赞布卓顿语塞,面色阴沉地横了他一眼,硬声道:“你的确没欺骗过我,却
经常把阴险的法子用在我身上。还有,你是莲华法王,我是古格王,我们之间僧
俗有别,少在我面前称兄道弟,我也没你这麽老的阿兄。”

  “啧啧,赞布卓顿,你真是越大越不可爱。你阿兄今年不过才三十六,脸上
一条皱纹也没有,怎麽就很老了?”白玛丹增比划着,“你啊,还是小小一团的
时候最可爱。”风眼轻微眯起,华光中带着一丝幽幽的冷凉嘲讽,“若你不是我
最亲爱的阿弟,我又怎麽可能暗中教导你,照顾你,保护你,帮助你夺取王位。
阿兄若不是将你视为骨肉,你早就去香巴拉轮回了。”他清清淡淡地说着古格国
一个最大的秘密。

  世人都知当年穆赤·赞布卓顿与几个兄长夺位之时,其中最有利的一点就是
得到了莲华法王的全力支持。备受民众爱戴崇敬的莲华法王奉领神旨,宣布穆赤
·赞布卓顿乃天神之子降世,将继松赞干布的吐蕃盛世之後带领古格民众开创出
新的古格盛世。这让当时分裂的民心很快归附到了新出炉的古格王身上,有效而
迅疾地稳定了国内的动荡。

  穆赤·赞布卓顿在位五年,其铁血英睿的统治也证明了这一神旨的真实可信
。古格,的确正在走向繁荣强盛。

  可是,任谁也没有想到,莲华法王白玛丹增和古格王穆赤·赞布卓顿居然是
同母异父的兄弟。而知道这个秘密的,不超过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沉默坐在赞
布卓顿左後侧的释迦闼修。

第153章 最大的秘密(二)

  赞布卓顿的母亲名叫江央达瓦,出身小贵族之家。十三岁那年,其兄为了能
得到光照法王的灌顶,将她送进托林寺,成为法王的双修莲女。

  没过多久她就怀了身孕,十四岁时生下白玛丹增。据闻白玛丹增出生时,西
方天空晚霞连绵成火,整个托林寺莲香隐隐。当看见小小婴孩甫一出生就具备了
众多佛相后,光照法王当场大喜过望,立刻决定将这个婴孩作为继任者培养。

  为了培养出一个优秀的法王继任者,必须从小掐断他的七情六欲,这也注定
了生产他的女人活不长久。

  江央达瓦抚养白玛丹增到五岁时,沦为寺内众多僧人的双修莲女。在亲生儿
子面前,她被活生生地蹂躏致死,丢进了奔涌的象泉河。谁料一经冰冷的河水刺
激,她竟奇迹般地回过魂来,而且幸运地被一个在象泉河下游饮水的打猎贵族男
人救起。因其容貌美丽非凡,伤势养好后,那贵族男人便将她留在身边享用,后
来为了权势又将她进献给古格王。古格王宠信了一段时间后就腻味地将她放置一
边,任其自生自灭。

  历经生死和屈辱,江央达瓦由一个纯真美丽的少女炼成一个颇具心机的王宫
侍妃,终于寻到机会又得了一次王宠。也是神佛眷顾,她刚怀上身孕,就获悉托
林寺的光照法王于入定中坐化,年仅十二岁却声名远播的白玛丹增以莲华尊号继
任古格法王之位。

  她瞧瞧派人联系上了白玛丹增,乞求他保住她的孩子。白玛丹增应承下来,
不但保住她平安生产,还对新生婴儿怜惜有加。

  江央达瓦早已不受王宠,被撵到王宫中层的一处窟穴居住,连带着赞布卓顿
也不受古格王重视。也正因如此,才能瞒下他马阴藏相的天生佛相,避开诸多暗
杀。而中层恰是王宫的佛殿之处,白玛丹增遂经常利用到佛殿讲经做法事的便利
,教导培养这个与他相差十三岁的同母胞弟。并在赞布卓顿三岁那年,设法让六
岁的释迦闼修成为了他的随侍亲卫。

  赞布卓顿五岁时,古格王被刺身亡,长子继位并接收了父亲的所有妃子。十
二岁时,江央达瓦病逝。十七岁那年,古格王兄长于一次狩猎中不幸被猛兽咬伤
身死。此时的他早已羽翼丰满,一改平日沉寂默默的低微,在白玛丹增给予的天
神之子的光环下,以极其血腥冷酷的手段快速镇压了所有人对王位的争夺行动,
并将穆赤王族的男性几乎屠杀殆尽,踏着鲜血登上王位。

  而他与白玛丹增之间的关系则因彼此常年的小心谨慎,从不为外人所知,成
为古格王一个最大的秘密。

  赞布卓顿注视着淡淡微笑的白玛丹增,鹰眸深不见底,看不出丝毫情绪。俄
尔,才冷淡回道,“我承认,没有你就没有今日的穆赤.赞布卓顿,但你帮助我
并不是因为骨肉血脉亲情的缘故。就像你救助年幼的释迦闼修,养育昆绛桑波,
扶助受难的古格子民一样,所有看似仁慈仁爱的举措都不过是因为你活得太无聊
了。也只有江央达瓦那个愚蠢的女人和那些愚蠢的民众才会被你蒙骗。”唇角讥
诮扬起,“白玛丹增,你该感谢我目前还没有过河拆桥的嗜好。”

  白玛丹增缓缓摇头,慈爱的目光转向了一旁的释迦闼修,笑道:“释迦闼修
,你听到了吗?你忠诚守护了二十年的王正在说你愚蠢。”

  释迦闼修咧嘴笑笑,恭敬地朝他合十行了一礼:“王说得没错。我即便明知
法王只是因为无聊才救助教导我,也依然对法王由衷崇敬爱戴。”他的家族历来
只有配种的女人,没有孩子的母亲。所有的南海出生后都会远离母亲,接受严苛
的训练,每隔三年,族中长者会根据男孩们的表现进行一次淘汰。被淘汰的南海
将不再接受严苛却优秀的教导,地位一落千丈。很多人要么中途夭折,要么长成
一个废物。

  三岁那年,病弱的他成为被家族淘汰的人。在冰冷破旧的被褥中烧得迷迷糊
糊时,是十三岁的法王救了他,将他带回托林寺,治好他的病。此后的岁月中,
他要学什么,法王就教他什么,对他从不吝啬。六岁时,法王将他送到王身边,
嘱咐他誓死捍卫。从此,他的忠诚一分为二,一半献给法王,一半献给王。即使
长大后看明白了法王无心与无聊的本质,他心中的那份忠诚任然没有减弱半分。
王登上王位,他也重回家族,夺下族长权利,将所有潜在威胁血洗一空,绝不让
他的两个子嗣重温他当年的苦难。

  白玛丹增拨动了几颗念珠,绀青凤眼里涌动出意味不明的神秘柔光,唇角浅
浅的笑若春风拂面,雪莲盛放,“我虽无聊,但也并不是全然无心。”眸光在释
迦闼修和赞布卓顿身上来回流转一圈,吐出另一个秘密,“当年从象泉河中救起
江央达瓦的贵族男人正是烈族的族长,而生产释迦闼修的配种女人就是江央达瓦
。”

  “什么!”

  释迦闼修失态地愕然惊呼,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震骇。他紧紧盯着白玛丹增
,生怕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赞布卓顿霍地挑起剑眉,神色间不见惊愕,却越发地深沉难测。一声轻微的
裂响,黑曜石骷髅银戒在他手中断成数截。

  “也难怪你们不相信。”白玛丹增像是一点也没有察觉到自己吐出的秘密有
多惊人,引起了多大的动荡,依旧一派闲适淡然,“我的模样兼融了光照法王和
江央达瓦两者的面容,你们的模样则更肖像各自的父亲,又因为彼此境遇不同,
虽是同母兄弟,五官意态中却没有丝毫相似。释迦闼修小时候体弱,也是因为江
央达瓦刚大病初愈就怀了你的缘故。”

  他笑看着释迦闼修越来越震惊的神情,戏谑道:“释迦闼修也不动脑子想想
,如果你是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我为什么会对你这般尽心教导?有为什么会
让你知道这么多的秘密?”

  释迦闼修哑然,脑子随着白玛丹增的话飞转起来。法王表面看起来仁爱慈悲
,实则无心无情,但对他却十分信任关爱。他也曾暗自揣度过,私以为这是因为
年幼得法王救助的原因,实在没想关爱信任的背后竟有这一层血缘在里面。而王
......他神色复杂地看向讳莫如深的王。原来,他对王的忠诚还源于一份
守护血脉亲缘的天性。

  “对了。”白玛丹增笑睇赞布卓顿,漫不经心道:“赞布卓顿乍闻秘密却毫
无半点吃惊神色,想来早已知道了内中隐秘。”

  什么!释迦闼修更是震骇,凝注在赞布卓顿身上的视线也变得更加复杂。

  赞布卓顿阴沉沉地瞪着笑得和蔼可亲,悲悯慈爱的白玛丹增。半晌,慢慢开
口道:“江央达瓦病逝前,曾对我提起她为烈族族长生了个男孩,嘱咐我找到那
个男孩,利用同母的血脉亲情打动他,让他成为我夺位的助力。她轮回香巴拉后
,我没花多少功夫,就知道那个男孩正是被你救助又送到了我身边的烈。”

  王家权贵无亲情,烈是不是他的同母兄长并不重要,他认可的是烈数十年如
一日付出的忠诚。倘若烈有半点不轨异动,他照样能毫不留情地将其诛灭。但不
可否认的是,因为烈的极度忠诚,也因为这一份不为人知的隐秘血缘,在很多时
候,他的确对烈要比常人信任宽容得多。

  但现在他最讨厌的就是白玛丹增这个披着神佛外衣的魔鬼打着同母血缘的名
义,将所有人玩弄股掌的恶劣言行。

第154章 最大的秘密(三)

  释迦闼修突然起身,对白玛丹增和赞布卓顿双膝跪下,依次磕头行叩拜大礼
,暗色长眸中的震骇错愕以及一丝迷茫被无与伦比的坚定决然取代。

  “王,法王,烈.释迦闼修此生都是王的黑旗亲卫队队正,法王的卓尼钦波
,先生的忠诚至死不变。”

  白玛丹增和赞布卓顿俱都注视伏跪地毯的男人,久久不言。过了好一会,白
玛丹增垂眸拨动手中的念珠,淡淡道:“王,博巴族兄弟叔舅间自古就有共妻的
习俗,我们不过是共有一个身份低贱的女人罢了,有什么舍不得的。”他微微一
顿,预期转为不容违逆的肃沉,“释迦闼修的密宗修习只差最后一项灌顶,而这
个女奴体内的灵气正是千寻不到的绝妙祭品,我、释迦闼修都不能错过。”

  赞布卓顿收回落在释迦闼修身上的视线,漠然地看向白玛丹增,“就依法王
所言,从现在起,她就是穆赤.赞布卓顿献给法王的祭品。”他深深地看进绀青
凤眼,沉声道,“作为交换条件,我要她能顺利接纳我,供我肆意占有。”

  “成交。”白玛丹增笑得云淡风轻,清雅圣洁。方才不容违逆的肃沉气势恍
若水中花月,再不复寻。

  “你最好还要牢牢记住别将她弄坏了。”赞布卓顿站起身,拾起地毯上的皮
袍披在身上,居高临下地对白玛丹增幽厉笑道,“法王,我随时恭候你的好消息
。”

  “是。”

  “王已经走了,你坐好吧。”

  “是。”

  释迦闼修如同以往一样恭敬地答着,重新在蒲团上盘腿坐好。他看了看法王
,眉头轻拧,疑惑不解道:“请问法王为什么要当着王的面点破秘密?”永远成
为秘密难道不好吗?就算王知道了,只要无人点破,只要他不知道,那便什么都
不是。

  白玛丹增微微仰头,阖目沉思。就在释迦闼修以为得不到回答时,他却突然
开口了。

  “我受了江央达瓦五年的生养之恩,即使再无心,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步
入死亡。在她被蹂躏前,我偷出光照法王的一颗秘药给她服下,所谓的蹂躏致死
只是秘药发挥效用造成的假死。我亲眼见她被抛进象泉河,我告诉自己她最后是
死是活,从此与我无关。谁料六年后,刚继任法王三天,她就派人与我暗中联系
。那时。我正好十分无聊,突然得知将有一个和我血脉相连的同母兄弟出生,自
然提起了万分兴趣,同时也对江央达瓦流落王宫成为侍妃的事有了好奇。暗中一
查,就知道她还为烈族族长生了个男孩。”他张开眼睛,温和地看向释迦闼修,
“不过当时我额注意力全部放在保护未出世的赞布卓顿身上,对你的存在反而不
是那么在意了。记得那天刚见过出生不久的赞布卓顿,才从王宫的大威德殿出来
,便碰到了烈族长的盛情邀请。一瞬间,我想到了你,升起了瞧瞧你的心思。后
来,我看见你发着高烧,奄奄一息地躺在破旧的被褥中。不过随口一说,就带走
了你这个被家族淘汰的孩子。”

  “法王......”释迦闼修第一次听到法王讲述久远的往事,心里纷呈
出各种滋味,简直乱成一锅粥。

  “诚如赞布卓顿所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活得太无聊。从小渗透佛苯教
义,参悟嗔怒爱欲,观便六道轮回,除了不断地加深修持,我不知还能做什么,
也不知这世上还有什么可留恋牵挂的。但自我湮灭是大罪,我只有继续无聊地活
着。”看着释迦闼修的绀青凤眼宛若一江潋滟柔波,徐徐散发出温慈的七彩光华
,“因为我给江央达瓦留下了一条命,所以有了你们的出现,让我找到了事做,
也让我不再感到无聊。从某种角度来说,我的确将你们视为自己的骨肉。”

  释迦闼修静静地听着,杂乱翻腾的心境在柔和温醇的磁音中逐渐沉淀下来。

  “你秉性忠臣,生来就是守护者。赞布卓顿却和你不同,他是个天生的王者
,拥有王者的冷酷多疑和翻脸无情。十二岁时,他就知晓了你的真实身份,但他
可曾流露出半点异常?他现在还需要你的忠诚,不过当他不再需要时,你可知你
会有什么下场,你的两个子嗣会有什么下场?”

  释迦闼修静默半晌,沉声道:“自小我就立下另外守护王和法王的誓言,无
论最后得到什么下场,我都不后悔”

  白玛丹增轻笑出声,怜惜道:“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过你不后悔,我却
使不得亲手教导出来的阿弟被另一个亲手教导出来的阿弟毁了。”目光转向隔壁
密室,脸上有了些许欣慰,“神佛保佑,恩赐我们一个罕见的珍贵祭品,更难得
的是赞布卓顿对她极为喜欢。古格王没有王与臣下共女人的先例,博巴族却有兄
弟共妻的婚俗。当着他的面点破秘密,你才能光明正大地得到这个女奴。因为赞
布卓顿要统一雪域,还需要你的帮助,为了安抚和收买知道秘密后的你,他必定
不会强硬拒绝你的愿望,这也是我目前唯一能为你做到的事。现在是共有一个女
奴,至于今后是否会共妻,就要看缘法了。”凤眸轻轻垂落,“释迦闼修,你出
去吧。记住,以后就要像你说的那样,此生都是王的黑旗亲卫队队正,法王的卓
尼钦波,献上的忠诚至死不变。”

  “是,让法王劳心了。”释迦闼修的心情和神情早已恢复平静,他起身披上
皮袍,朝白玛丹增弯腰合十施礼后,躬身退出密室。

  密室内一时间寂然无声,过了许久,搁在白玉矮柜上的酥油灯焰突然晃了晃
,从柜子里传出一个清澈明朗的嗤笑声:“法王,你究竟是在讲述血浓于水的兄
弟亲情,还是在挑拨离间王和列队正大人的亲密关系?”

  白玛丹增闻声并不开眼,只掀唇淡淡一笑。不在意反问:“不省心的家伙,
你不觉得这样会变得更有趣吗?”

  似乎经过另外认真的思索,那道声音沉寂须臾后冒出个“嗯”字表示赞同后
就再也没有声息了。

  白玛丹增拨动着一颗颗精魄凝成的念珠,唇角的笑温柔而有诡谲。

  他岁无心却也拥有几分感情,在所有的恶劣心思下,还是希望能藉由从遥远
彼岸飞坠雪域的祭品来改变释迦闼修将来枉死在赞布卓顿手中的既定命运。

  唉,其实他也很不满意自己多余的感情,可谁让身边的好孩子越来越少了呢


  释迦闼修步出密室,就见王高大的身影立在密殿正首位供奉的五佛法身上,
正抬头仰望明暗不定的庄严佛相。

  他赶紧走几步,恭敬而沉默地守在王的身后。

  不知过了多久,王才收回视线,转身看着他,威严锐利的鹰眸和以往一样阴
鸷森冷,却又似乎多了些不同额东西。

  “烈。”

  “臣下在。”

  “在很早以前,我还不知道你是我同母兄弟时。内心就已经将你视同朋友和
兄长了。”赞布卓顿移开视线,冷漠道,“我希望你永远记住你说的话,此生都
是王的黑旗亲卫队队正,法王的卓尼钦波,献上的忠诚至死不变。”

  “是。”释迦闼修面色沉肃,郑重应道。

  赞布卓顿扯扯嘴角,向殿外走去:“念在你二十年的忠诚守护,我愿意成全
你的灌顶。不过,你如果弄伤另外猪猡,就休怪我责罚了。”

  “王请放心。”

  释迦闼修目视王的背影,暗色长眸幽暗一片。

  这样的关系才是最好的,一个王,一个臣,他对王献上永不更改的忠诚,至
死不悔。

第155章 不想做观世音?

  罗朱脑袋昏乎、眼前恍惚,时不时飘来一两圈黑晕。四肢绵软、身体倦怠,
心脏除了无力还在一个劲儿地发颤战栗。

  原因无它,从醒来开始,她就在药池子里和便桶处两点一线来回行动。皮肤
泡皱了一层,脱掉了一层,新长了一层。被迫吞下各种各样的药物,上吐下泻了
一次又一次,比得了痢疾还可怕。身体从里到外时刻都处在宛如切肤刮骨的剧痛
之中,忽冷忽热,常常熬不住地晕厥过去。药池周围离地一米多高处超乎现实常
理地飘浮著四颗好像灰黑色烟雾凝成的娃娃脑袋,烟雾舌头伸长到池子里,稚气
精致的五官栩栩如生,怎麽看怎麽诡谲。但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一
天二十四小时,差不多有一大半时间都守在她身边的莲华法王白玛丹增。

  初醒时,她正躺在药池子里,熟悉的红褐色药糊包裹著身体,守在身侧的是
笑得温柔慈爱的魔鬼法王。迷茫的脑子里第一个闪过的念头是“得救了!”,紧
接著涌出的是各种疑惑。她不是在禽兽王的强暴中痛晕死过去了吗,为毛醒来又
回到了魔鬼的密室中?难道说禽兽王强夺了她的处女膜後就对她腻味了,然後将
她转手给了魔鬼法王?她记得魔鬼法王一直垂涎她身上的劳什子鬼灵气,心心念
念著要双修,不会真是禽兽王嫌弃她不能伺候他,兼为了讨好法王,就?

  心里莫明地有著一丝针扎般的锐痛,好像落进了不见天日的深渊中,情绪消
沈低落到了极点。她还是被禽兽狠狠咬了一大口,失去了那层膜。然而心中的痛
和沈郁好像不止是哀悼失去的贞洁,还因……她暗暗告诉自己,一个残破的低贱
奴隶被主人随意转送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没必要伤怀介意,她只是一件卑微的物
品。

  落在禽兽王手中和落在魔鬼手中,几乎没什麽大的区别,不过是换了折磨的
方式。她漠然扫过魔鬼法王温柔清雅的笑脸,慢慢闭上眼,努力对抗著加诸在身
上的痛楚。被药物煎熬的痛还比不上被禽兽强暴的痛,她可以熬过去的。她在剧
烈的疼痛中昏昏沈沈地想著。而这一熬,就不知熬了多久。

  魔鬼法王盘坐在蒲团上,手里拨著凤眼菩提念珠,绀青凤眼笑盈盈地注视著
她,温柔和蔼中带著俯瞰众生的慈悲怜悯,清雅圣洁中透著神山之巅的遥远缥缈
,让人由衷升起虔诚仰望,伏地膜拜之心。

  密室里看不见白天,也看不见黑夜,酥油长明灯仿佛永恒地燃烧著,呼吸的
空气却并不浑浊。罗朱不知道自己被这样折磨了多少天,她甚至产生了漫无止境
的悲观和绝望。

  “……观自在菩萨大悲薰心,以慈善根力化为毗那夜迦妇女身,往彼欢喜王
所。时彼王见此妇女,欲心炽盛,欲触彼毗那迦女,而抱其身。於时,障女形故
不肯受之。彼王即作爱敬。於是彼女言:‘我虽似障女。从昔以来能受佛教,得
袈裟。若实欲触我身者。可随我教,即如我至尽未来世,能为护法否?又从我护
诸行人,莫作障碍不?又依我已後莫作毒心不?汝受如是教者,为我亲友。’时
毗那夜迦言:‘我依缘今值汝等,从今以後,随汝等语,修护佛法。’於是毗那
夜迦女含笑而相抱……”

  柔和温醇的空灵磁音在耳畔温和地萦绕,娓娓动听得好像山涧雪水淙淙,纷
繁落英轻盈飘舞。饱受折磨的日子里,只要她醒著,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魔鬼
法王逮著空闲就会给她讲佛苯教的故事。到现在截止,她已经听了数百个故事。

  目前正在讲述的是一个名叫欢喜的毗那夜迦国国王残忍成性,观世音化为美
女和毗那夜迦王交欢,醉於女色的毗那夜迦王终为美女所征服而皈依佛教,成为
佛坛上众金刚的主尊的故事。据说这是欢喜佛的来源,也揭示了佛苯教中“色即
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利用“空乐双运”产生悟空性,达到
“以欲制欲”目的的教义。

  小时候梦想著能有人讲床头故事哄她睡觉,结果那愿望一直没能实现。长大
了,不需要的时候,这愿望却不期而至。如果讲故事的地点是在床上,而不是坚
硬的药池中;如果身上盖得是软绵绵的被褥,而不是气味腥甜芬芳中又带点恶臭
的药糊;如果讲故事的是内外皆慈的得道高僧,而不是披著神佛外衣的魔鬼法王
,罗朱相信自己可能会生出些老大慰怀的感触。

  可笑呵,一个王嗜好哺喂她,一个法王嗜好讲故事给她听,但这看似温柔怜
爱的举动都建立在疼痛无比的折磨之上。此刻,她居然有些怀念起释迦闼修那头
凶兽来。至少,在相处的後一段时间里,他是真的对她好。

  身上切肤刮骨的疼痛逐渐消弭,她再也吐不出、拉不出什麽东西了。整个人
好像经历了一次彻彻底底的扫除和改造,颇像武林秘籍《易筋经》中所描述的洗
筋伐髓。

  “小猪,古格王穆赤?赞布卓顿就是故事里残暴冷酷的毗那夜迦王,你不想
做大慈大悲的观世音先以爱欲诱惑,再感化他,引他遁入慈悲仁爱之道吗?”

  “……不想。”又来了,每个故事讲完後,魔鬼法王总会进行人物代入,孜
孜不倦地对她洗脑,以期培养出她“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崇高奉献精神。
与魔鬼法王相处这麽久,她大概明白事实可能并不像初醒时的猜测。可是她现在
已经想明白了,不管禽兽王是把她寄放在这里养伤也好,还是真的将她送给了魔
鬼法王,总之,她不到万不得已坚决不回血腥的噬人王宫。魔鬼法王虽然用药物
折磨得她心尖打颤,又惦记著要汲取她的灵气,但面子上从来都是慈爱温柔有加
,这比待在喜怒不定的禽兽王身边好过多了。

  “小猪,王若变得慈悲仁爱,不仅能减轻你自己的痛苦,还造福了芸芸众生
,你将受古格万民敬仰爱戴,何乐而不为呢?”

  让凶残的吃肉禽兽变成温驯的吃草家畜,她自认拼上老命也没那个本事。彼
时禽兽王撕裂她身体的剧烈痛楚和面临强暴死亡的悲厉至今铭刻在心,除非她脑
袋被门夹了,才会主动为了芸芸大众幸福以身供奉禽兽。

  “我就一凡人,不想成神成佛,法王不用度化我。”她抿抿唇,力持淡漠道


  白玛丹增脸上毫无半丝不悦,他浅浅一笑,恍若风拂雪莲,冷冽清雅的莲香
幽幽弥散:“小猪,听了那麽多故事和劝说,你的心仍旧坚如磐石,这一点很令
我赞赏。不过你虽不愿主动用身体去感化冷酷残暴的王,我身为古格莲华法王,
却有责任和义务保护关爱我的广众信徒,只有违背你的意愿,委屈你一个了。”

  什麽……什麽意思!

  罗朱睁大眼睛惊恐地看著面前举手投足间俱是一片风华仁爱的莲花法王,紧
绷的心倏地提到嗓子眼,生出极为不详的预感。她想从药池中挣扎起来,才从疼
痛和上吐下泻中熬过来的身体却软绵得好比裹在身上的药糊,使不出一点力气,
恰似待宰的羔羊。

  “小猪,经过十五天的炼制,你体内的杂质终於被剔除干净,那股蕴含了宇
宙能量的远古神山灵气变得更加精纯,已是密修者加深修持的最顶级的双修莲女
。”他弯下腰,将满身药糊的她从药池里抱出,完全不在意洁净的僧服被红褐的
药糊染脏。薄薄的莲白唇瓣蒙上一层淡淡的光晕,显得莹润柔软,溢散出介於圣
洁和妖娆的淡淡魅惑,“如今,你已是王进献给我的祭品,这个奴印上重叠著独
属莲华法王印记。”指腹在罗朱右肩的奴印上轻轻摩挲,嘴角的笑似水温柔。

  在奴印的四周边缘多出了盛开连缀的蔓枝莲花,爬满小半个圆润细嫩的肩头
,淡绿的枝干,粉白色的花瓣形状优美,色泽饱满,偶尔变换角度看去,还闪烁
著莹莹晨露之光。朵朵莲花纯美娇俏,在肩头仿若呼之欲出,竟像活的一般。

  在这一段名为疗伤,实则备受折磨的日子里,罗朱就没有穿过一次衣物。碰
到上吐下泻时,负责拎送她在便桶和药池间来回奔波的只有魔鬼法王。习惯成自
然,在魔鬼法王面前,针对他三不五时的搂抱,她已由最初的尴尬羞恼变成了麻
木淡定,女人的矜持害羞之类的玩意早被她踩在了脚板底下。

  祭品?祭品!

  罗朱闻言面色瞬间变得难看之极。为毛在这麽长的时间中,魔鬼法王对“祭
品”一词只字未提!

  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冬季法会上那个被犛牛强暴致死,死後被分解成若干零碎
的少女祭品,浑身从里到外地冰凉了。口胡!与其被低等畜牲强暴致死,再被残
忍分尸,还不如滚回王宫当禽兽王的奴隶,好歹强暴犯是头披著人皮的高等禽兽
,好歹在她大哭时,高等禽兽会收手忍耐兽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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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我做观世音!

  但是——

  她回不了王宫了,当不了奴隶了。禽兽王把她当祭品进献给了魔鬼法王!不
是寄放养伤,不是单纯地转送一个奴隶物品,而是当祭品进献给了魔鬼法王!好
像有一把刀在心脏中拉出一道极深极细的口子,比她被禽兽王强暴的刹那,比初
醒猜测自己被丢弃的刹那还要痛。

  “猪猡,乖乖听话,我才会疼宠你。”原来,所谓的疼宠时限真的已经到期
了,她最後的下场就是被畜牲奸淫後肢解成各类零件,成为嘎布拉碗中的供物。

  浮沈在极度的惊恐震骇和绝望的痛楚中,她久久无法回神。什麽时候被魔鬼
法王放进浴桶中搓揉洗濯,什麽时候魔鬼法王又转身离去,全都恍然不觉。

  温热的浴水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荡漾不休,嫋嫋升腾的白气被明暗不定的
光晕染上一层暗黄。朦朦胧胧间,密室墙壁上色彩浓豔丰厚的一幅幅画仿佛忽然
活了起来。

  一尊尊多头多臂的怒相神佛青面獠牙,目光狰狞凶噬地悬浮在半空。他们身
上挂著可怖的人头和断肢,举著灰白骷髅做的嘎布拉碗和滴血的钺刀,桀桀怪笑
著朝她不断地逼近,似乎要将她肢解分食。四周弥漫著血的腥气和阴森的鬼厉,
越来越浓,黏稠得几乎让人窒息。

  “不……不要过来……”罗朱目光涣散,在浴桶中蜷缩成一团,身体宛似失
去了自主意识般慢慢往浴水中沈溺,直至灭顶。

  搓洗完女人,白玛丹增到休憩室换了套干净的僧服後转回制药密室。浴桶边
依旧悬浮著四颗黑灰色精魂头颅,四条长长的舌头正浸在浴水中,但该在浴桶里
接受精魄诊疗的女人却不见了踪影。透过淡绿色的透明浴水,隐隐可见水下一大
团阴影。心里一惊,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赶到浴桶边,伸臂将水里的那团东西捞起
来。

  女人双眸紧闭,唇瓣失色,鼻息若有若无,几缕湿漉漉的黑发贴在煞白如雪
的颊上,将淋淋的小脸衬得恍若厉鬼。

  右掌迅速在她背心处重重一拍,失色的花瓣圆唇突地张开,呕出一大口水液
,闭著的眼眸缓缓睁开。黑曜石般乌黑的眼眸好似被水雾浸过,湿润润的,深幽
幽的。虽然直直看著他,他的身影却没有映在失了焦距的骇恐瞳眸中。

  “不……不要过来。”淡白的花瓣圆唇突然抖颤起来,揽在怀里的肉嫩身体
也随之挣扎著想往水里沈去。

  白玛丹增拉过搭在架子上的干净薄绒毯,不顾她的奋力挣扎,将她从水里提
起裹住,牢牢锁在怀里。暗暗讶异,女人身上的伤势已经基本养好,怎麽会突然
被精魂迷了心智?幸好他只是耽搁片刻,不然这珍贵无比的祭品就溺死了。

  “怕……我怕……我怕……”裹在薄毯里的女人兀自不老实地挣扎扭动,嘴
里吐出的低弱声音怯怯的,软软的,带著惊恐的呜咽。涣散的黑曜石瞳眸仿佛瞧
见了世上最恐怖的鬼怪,充满了惧怕。这样的她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几乎是由他
一手带大的阿弟们。在很小的时候,他们也曾睁著一双惊惧的眼睛,瑟缩地窝在
他怀里,寻求安慰和庇护。不过随著时间的流逝,一个二个都变得牛高马大,心
思深沈,越来越可憎,让他越来越爱不起来了。

  正感到极度无趣无聊时,神佛恩赐了一个罕见的双修祭品给他。她从遥远的
彼岸而来,体内蕴含著远古神山的灵气。她清秀可爱的面庞、肉嫩丰美的身体吸
引了阿弟们的眼睛。面对阿弟们滔天的权势富贵、卓绝非凡的风仪和鲜有的喜爱
疼宠,她居然能一直保持本心的冷静。

  他是古格的莲华法王,备受民众膜拜崇敬,在整个雪域高原享有极高的声誉
。她抗拒不了他天生的惑人心智的气息,却总能在沈沦过後警醒,像头小兽般对
他竖起戒备。虽然这戒备在他的一个温柔拥抱和几句笑语中就会轰然塌坍,薄脆
得不堪一击,但也正因如此,反倒凸显了她有别於其他女人的可爱和有趣。或许
,他可以像当年抚育阿弟们一样,将这个小东西养在身边,等她变得不可爱了,
自己也不需要她的灵气双修後,再行丢弃。

  打定主意後,他凝视在怀里女人身上的眸光变得更加温柔慈爱,好似在望著
最心爱的孩子。

  “小猪,不怕,不怕呵。”左掌隔著薄毯轻轻拍著,他柔声哄道,抱著她往
相邻的休憩密室走去。身後,四颗黑灰色的精魂头颅紧紧飘随,四双大大的没有
瞳仁的眼睛表面泛著阴森森的浅淡幽光,诡谲异常。

  “不怕……不……怕。”罗朱呆滞地望著他,生硬地断续重复。

  “嗯,小猪不怕。”他将她放到厚软低矮的床榻上,笑道,“有莲华法王在
你身边,任何魑魅魍魉都不敢伤你。”手指插进她湿漉的发间游走,只见白烟蒸
腾,不一会儿,满头湿发就干了大半。

  在以无上密功烘发的同时,小东西咬著唇瓣一直静静地瞅著他,呆滞惊恐的
眼逐渐聚焦,脸上的迷茫无措和怯弱惶恐也一层层地隐去。最後,终於恢复了表
面的淡漠沈寂。就在他以为她会继续沈默时,有了几分血色的花瓣圆唇微微开合
起来。

  “法王说……说得对。我……我愿意回王宫做……观世音感……感化王。”
罗朱艰涩无比地开言。神智完全清醒过来後,她对自己先前主动溺水的自杀行为
後怕不已。这魔鬼密室太诡异恐怖了,说是杀人於无形也不为过,简直比待在禽
兽王身边还要没有生命保障。两者相衡取其轻,禽兽王身边虽然活得胆战心惊,
血腥恐怖,但她的神智从头至尾都是清醒的。在这里,她的神智一不留神就会被
某种无形的恐怖东西操控,不知不觉地自己杀了自己。悬浮在床榻上空的四颗黑
灰色精魂头颅无论看了多久,都让人心里发毛。

  白玛丹增一愣,奇怪,他劝告那麽久,小东西也没松半点口,怎麽被水淹一
次,就突然应承了?他以为她应该是极怕待在赞布卓顿身边的。啧,这小东西真
的是很有趣很可爱啊。他又微笑起来,手指在雪白的小脸上轻轻地滑动著:“小
猪,很欣慰你能为芸芸众生著想。不过要做大爱慈悲的观世音,你得先调弄好身
子才行,不然还会被王撕裂的。”

  黑曜石瞳仁突地紧缩,淡漠的脸上掠过一抹深沈的骇恐。曾经历的强暴画面
毫无预警地纷至沓来,那种翻搅脏腑,凌迟血肉、刺破灵魂的痛和无力挣扎,凄
恐无助的悲绝屈辱再一次清晰淋漓地贯穿身体。身体,不能自抑地在绒毯中微微
颤抖起来。

  “小猪,不怕不怕。”指腹在她哆嗦的唇瓣上流连摩挲,柔和温醇的磁音中
充满了怜爱,他俯低身体,冷华纯净的莲香轻轻吹拂她的面庞,“王已经将你作
为祭品进献给我了,没调弄好你的身体之前,他不会再强行和你欢好的。”不安
慰还好,这一安慰让绒毯里的身体抖得更凶。

  该死的祭品!她差点忘了这个事实,现在就算她想做牺牲奉献的观世音被禽
兽王蹂躏强暴也没机会了。犹记法会广场中,摆在金色巨莲下的一排嘎布拉碗中
有眼球暴突的头颅,有血淋淋的断臂断足,有腥臭成团的肚肠,有沾染白色精液
的鲜嫩生殖器,有……禽兽王不愧是禽兽王,一旦没了喜欢,竟然就能对伺候了
他两个月,任他欺凌了两个月,他曾口口声声说过喜欢的女人冷酷到这种地步。

  浑身的血液几乎凝结成冰,浑身僵硬成石。罗朱死死盯著近在咫尺的慈爱温
柔的清雅圣洁面庞,喉咙里迸出几声含混的咕哝。

  “小猪,你说什麽?”优美圆润的指尖轻点花瓣圆唇,绀青凤眼里七彩华光
流转,荡漾出的一波温柔摄人心魂。

  她抿住哆嗦的唇瓣,狠狠地瞪著他,静默数秒,突然狂吼出声:

  “我不要当祭品!不要被犛牛奸淫!不要被肢解成供物!”

第157章 魔鬼法王的调弄(一)

  密室内一时寂然无声,只有尖利的咆哮余音缭绕回荡。

  罗朱吼完之後,身上好不容易才积攒出的一点力气似乎也随著这串咆哮喷了
出去。她微喘著,僵硬的身体瘫软在床榻上,凶狠又脆弱,恐惧又绝望的黑曜石
眸子里慢慢汇聚出晶莹的液体,一滴一滴地顺著眼角滑落。

  白玛丹增瞧著默默流泪的小东西,不由哑然失笑。原来她将法王的双修祭品
和法会上供奉给神佛的祭品混为一谈了,巨大的恐惧和绝望让她的精神力变得异
常薄弱,难怪会突然被精魂迷惑了心智。

  “小笨猪,你是我莲华法王的双修祭品,怎麽可能会被犛牛侵入,肢解成供
物?”指尖轻柔地抹去她眼角的泪花,深深看进她错愕的眼眸,“能成为莲华法
王的双修莲女是每个博巴女人梦寐以求的无上荣耀,身份可比王的奴隶尊贵了许
多。”

  那傻愣愣的呆滞表情真是可爱透顶,浓密眼睫上还挂著一颗剔透的小泪珠,
在壁上的油灯照耀下熠熠闪烁。多年来,每一个见到他的女人莫不是满脸尊崇虔
诚地匍匐膜拜,乞求他的垂怜和赐福。只有这个小东西,她不是他的信徒,也不
怎麽受他皮相的迷惑,她对他没有敬畏,没有尊崇,也没有膜拜,却勾起了他浓
浓的兴趣。

  娑婆三千界,形色不同观,神佛亦有爱欲痴嗔,不然何来惩戒,何来度化?
他,不过是修佛的沧海一粟,众生之一,而且目前并不打算证得出生三界法的涅
盘心。

  在那双慈爱温柔的绀青凤眼凝视下,罗朱的大脑一片空白茫然,不知道该庆
幸,还是该痛恨。根据她在现代所了解的关於屋脊高原宗教的某些知识,这双修
莲女说起来荣耀,其实就是类似“明妃”“度母”之类的性玩物。当没有用处时
,很多时候连尸首都找不到。由禽兽王的奴隶沦为魔鬼法王的性玩物,虽然一时
半会儿死不了,但是……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贞洁不值钱,很不值钱。是的,
她想活下去,即使被禽兽王强暴了,被没有尊严地送来送去,沦为了性玩物,她
还是舍不得死。泪水止不住地从眼角滚落,身体毫无半点反抗地由著魔鬼法王摆
弄。

  “小猪,你乖乖地做莲女,我会好好调弄你的身体,让你能承受王的欲望。
”白玛丹增扯去她身上的薄毯,脱下僧服,露出蜜色的赤裸身躯。比例完美的躯
体结实颀长,一块块线条分明的肌肉并不夸张坚硬,显得柔和而阳刚。光滑如瓷
的肌肤上没有一丝瑕疵,似散发著莹莹毫光,有种炫目的圣洁华美。

  他躺上床榻,将罗朱肉嫩嫩的身体拥抱入怀,双腿和她的两条粉嫩肉腿暧昧
交缠,让她高耸饱满的雪峰贴上他的胸膛。

  “小猪,拥抱你真实的肉体比拥抱你的魂魄更加舒适。”白玛丹增低低呓语
,舒适惬意的是身体,灵台依旧空明澄澈。他轻啄她的眼角,温柔地将一颗颗泪
珠吻去。咸热的泪蕴含了恐惧和苦涩,也蕴含著一股纯净的灵气。

  “我……我不要回王身边……”

  她在他怀里轻颤,身体的抗拒在溢散清幽莲香的温热怀抱中逐渐消散。心里
明知这不正常,却还是无法控制地变得臣服柔顺。

  “小猪,你才说要做观世音感化王的,怎麽转眼又改变了主意?随意诳言是
罪孽,死後会受拔舌之苦的喔。”温热柔韧的舌在水汪汪的大眼上缓慢舔舐,柔
和醇厚的磁音纵容地揶揄,“王把你进献给我的交换条件就是你的身体必须要能
承受他的欲望,他可舍不得将你完全送给我。”声音越来越低沈魅惑,仿若天伦
之音,又好似地狱冥声,“双修莲女本不能与多人交合,以免乱了灵气的精纯。
但若是数个男人有著相同的血脉,那就没有这种顾虑了。小猪,王是我一手带大
的,我自然要满足他的愿望,只有违背你的意愿了。”

  舍不得将她完全送给魔鬼法王?这是说禽兽王还留恋她的身体?相同的血脉
?一手带大?她好像……好像听到了什麽秘密。罗朱挣扎著想把魔鬼法王的话语
弄明白,思绪却在温热的莲香轻覆在唇瓣上时变成了模糊。

  温腻的修长手指时轻时重地揉捏著她脆嫩的脖颈,柔滑的莲香唇瓣轻轻碰触
摩擦著她紧闭的嘴唇,缠绵地吻过嘴角,游移到她的耳朵上,蜻蜓点水般吻著耳
廓、耳背、耳垂。轻柔的热息不断地扑进耳心,尾椎处生出一缕刺痛的酥麻酸软
。那点水轻吻从这边耳朵滑过圆润小巧的下巴吻到那边耳朵,又沿著一侧的脖颈
动脉吻到另一侧的脖颈动脉,细密如雨点,温柔似春风。

  突然,那点水轻吻变成了轻柔而细碎的啮咬,密密麻麻地咬著她的脖颈和锁
骨,尾椎处升起的酥麻酸软瞬间强烈许多。她身不由己地抬仰下巴,嘤咛出声。
密碎的啮咬攀爬到她的下巴和脸颊,留下一个个好似小珊瑚的齿印红痕。

  “小猪的唇终於渴望我的亲吻吸吮了。”

  白玛丹增低低笑道,含住她半开的下唇,用力一咬。在她的痛呼刚刚泄出时
,立刻用唇将她的唇严严实实地封住。柔韧的莲舌轻而易举地探进嫩软的嘴儿,
带著乳甜清茶味的芬芳立刻充盈味蕾。他的舌在柔嫩细滑的口腔黏膜上忽轻忽重
地舔舐,舌尖刷过一颗颗洁白的小牙,在牙龈的缝隙间勾钻挑弄,不断地开启并
刺激她嘴里的敏感点。

  “嗯……嗯嗯……”

  软腻的娇媚呻吟断续溢出,身体越来越软绵,体内的冰凉被酥麻的热暖取代
。半醉半醒间,她清楚亲吻自己的是披著神佛外衣的魔鬼法王,但她就是没法子
遏制肉体和灵魂的贪恋,只想沈浸徜徉在温暖的莲香海洋中,甚至渴望著能得到
更多的温柔垂怜爱抚。久久不被碰触的小舌难捱地主动追逐起在嘴里游移的莲舌
,手臂悄然环上魔鬼法王的脖颈,身体往他怀里越贴越紧,并且无意识地扭动上
身,让乳尖开始发痒发涨的丰盈在男性的胸膛上磨蹭,缓解情欲的饥渴。

  白玛丹增的莲舌欣然回应小舌的追逐,双舌紧密相贴,像鸳鸯交颈般厮磨不
休。相互舔吻吸吮,搅弄出盈盈甜液,发出啧啧的亲吻水声。

  他细细舔弄著嫩滑的小舌,从舌面到舌底,从舌尖到舌根,不放过每一寸地
方,也引诱著小舌给予莲舌相同的缠绵。大手从她光裸的背部滑到挺翘而极富弹
性的圆臀上,以著与温柔亲吻截然不同的粗暴用力地揉捏,留下淫靡的玫瑰指痕


  臀上的疼痛刺激出阵阵酥骨的酥麻,让罗朱更加意乱情迷地用胸乳使劲摩擦
男人。明亮的双眸迷离潋滟,双颊烧起情欲的爱晕。她近乎疯狂地迎合著变得火
热的亲吻,微凸的肉肉小腹有些紧绷,努力地挺向男人磨蹭。

  她的沈沦让布满温柔怜宠,却清明如镜的绀青凤眼里浮出一丝满意。柔滑有
力的蜜色大掌游走到粉莹肉嫩的大腿,由粗暴的捏揉变成温柔的抚摸,从外侧到
内侧,再从内侧到外侧,一遍遍地摩挲,不时还用手指夹起腿根的敏感嫩肉轻轻
地细细地搓捏,撩带出酥痒痒的电流。

第158章 魔鬼法王的调弄

  白玛丹增精通密宗双修之法,对女人的身体了如指掌,如何快速而彻底地撩
拨女人的情欲,如何让女人攀升到情欲的巅峰极乐,如何让女人在情欲的折磨下
辗转痛苦,他信手拈来。

  但罗朱就不行了,关于男女两性的东西虽然看过不少,实践经验却少之又少
,唯一一次与禽兽王的男女交合经验还留下了继位恐怖的阴影,身体至今依然是
青涩而欠缺开发调教的。

  魂眼世界中的那次亲密接触,白玛丹增的举动更偏向于一种对物品的检验和
审查。这一次,却是实实在在地对女性身体的爱抚和挑逗。在他娴熟丰富的挑逗
下,罗朱的身体和一直全线溃败,满脑子指向得到更多的快慰,去填满体内逐渐
生出的燥热空虚。

  腿心间酥痒痒的,暖热热的,却又空荡荡的,好像被人狠狠地触碰捏弄,更
想有东西能够深深地插入空虚的身体使劲搅弄,遏止住那股子专心的酥麻酸痒。

  “嗯......啊嗯......”罗朱越发激烈地厮缠着口里的莲舌,
身体在男人怀里用力地扭动,大腿也像蛇一般贴着男人的腿或高或低地娇腻滑动
,想要寻找东西去磨蹭腿心,缓解那股愈来愈强烈的空虚酸痒。

  察觉到她被情欲掌控的淫荡动作后,绀青凤眼的温柔和慈爱更是慢的像要溢
出来,双修莲女越动情,灵气就越浓郁,带来的功效也越强。

  他由着她磨蹭扭动,一条手臂从她的颈背穿过,仔细地摩挲起她小巧的肩胛
骨,轻捏她娇嫩的腋窝和紧邻的雪峰。摩挲腿根的大掌则滑到她的胸口,从下往
上揉面团似的搓揉着另一座饱满发张的雪峰,只是绝不碰顶端那颗已经涨大挺凸
的嫣红娇珠。莲舌缠住滑嫩小舌激烈地狠吮,将她口里的所有敏感点再一次彻底
挑弄。

  肉嫩嫩的粉莹身体铺染上一层浅浅的瑰丽情红,晶莹的点点薄汗挂缀其间,
正贴着华美矫健的蜜色躯体努力地蠕动厮磨,显得分外诱惑淫靡。四颗一直悬浮
在床榻上空的精魂头颅幽幽地注视着这一切,可爱精致的孩童面容慢慢地发生了
变化。

  白玛丹增吞咽下小东西嘴里的所有甜液,又在嫩滑的口腔扫荡一圈后,这才
慢慢抽出舌。小东西光洁的额头上出现了一道寸长的绯色竖纹胎记,黑曜石眼眸
半睁半阖,氤氲萦绕的全是旖旎的情欲雾气,娇嫩的双颊云蒸霞蔚,还残留着数
颗浅浅的牙印。微启的花瓣圆唇略略肿胀,红艳欲滴,晶莹泽润如涂染了一层朱
脂。鼻息热暖芬芳,娇喘微微,媚软的嘤咛从唇齿间断续溢出。

  坠入情欲的女人是最美丽最动人最诱惑的,连这样一张只是清秀可爱的脸庞
也在欲望的熏染下释放出了勾摄魂魄的靡丽风情。更别提赞布卓顿和释迦闼修本
就喜爱她,估计更要神为之夺,魂为之销。嘴角弯出优雅的轻嘲弧度,舌尖舔上
红艳的花瓣圆唇,偶尔探进去戏谑地刷弄圆唇内壁。

  “......要......嗯嗯......我要......”罗朱
媚声软求,小舌难耐地从嘴里吐出,紧紧追索着莲舌的垂爱。

  “身体很难受吗?”白玛丹增偎近花瓣圆唇柔声问道,舌尖抵着她的下唇,
放任她的小舌贪婪地舔吸。

  “......难受......好......好难受......”眼
中泛起零星泪花,她晃动着上身,试图将涨痒得刺痛的乳尖送到他手中。呜呜,
好想像乳团一样被大手搓揉捏弄。

  “小猪,哪儿难受?”白玛丹增将股股莲香热息喷进她的口中,指腹在粉艳
的乳晕上转圈,若有似无地轻触凸挺的娇珠。

  罗朱的身体被挑逗得一阵轻颤,女性的本能羞涩早飞到了九霄云外,娇软的
声音含着几分委屈的泣然:“乳......乳尖......腿心.....
.涨......痒......难受......”

  白玛丹增会心微笑,柔软薄韧的莲白唇瓣含住她的下巴尖,牙齿突地用力一
咬。兜转在乳晕上的手指攫住两颗娇珠使劲一捏,右腿同时插进她的腿间,膝盖
对着腿心的莲华玉门重重一顶。

  这一咬,一捏,一顶都发生在同一时刻,罗朱痛得“啊”地大叫出声,身体
募地紧绷抽搐,空虚酸痒的花径一阵密集痉挛,花嘴激烈翕张,涌出大股大股的
芳甜蜜液,瞬间淋湿了顶在花门处的光滑膝盖。难以言喻的快慰伴随着疼痛在体
内泛滥蔓延,迅速将她吞噬,迫使她不自觉地发出一声比一声妩媚的吟哦。

  欣赏着小东西在空虚饥渴许久之后攀上高潮的迷人风情,聆听着她软软娇娇
的呻吟,白玛丹增的心情出奇的愉悦。他好整以暇地捏玩着娇嫩凸硬的乳珠,膝
盖不紧不慢地在她腿心处移动,对充血肿胀的花瓣和已然凸出的敏感花蒂极有技
巧地来回蹭压磨按,间或又顶在抽搐的花门上一阵时轻时重地转顶,让动情的蜜
液流得更多更快,也让怀里的小东西在高潮的云端上不断徘徊。不一会儿,整个
花谷从花瓣到后穴全都沾满了芬芳甜美的透明黏液。

  赞布卓顿并不崇尚密宗的双修之法,为了调解体内脉轮才与女人交合,每两
个月一次,规律得不得了。他既不了解女人的身体,也不懂不屑调情技巧,只会
粗暴蛮横地大力抽送,但凡被他使用过的女人无不当场惨死,小东西在他手中应
是吃尽苦头。也怪他没有把赞布卓顿教导好,现在就让小东西多得些快乐,聊胜
于无地弥补她以前受的苦和今后逃不掉的苦。

  他凑到她的耳边,轻轻啮咬着娇嫩的耳垂,濡湿的舌尖沿着耳廊的起伏挑逗
地舔舐,灵巧地钻进耳洞,在里面旋转伸缩。

  “啊......法......法王......要......我要.
.....”

  电流在身体里乱窜,耳朵又酥又麻,又痒又烫,身体明明已经在高潮中浮沉
了,小腹深处却还是没有被填满,空虚地叫嚣着。罗朱痛苦而焦躁地失神呓语,
双手难耐地在他的颈背上来回抚摸。

  “小猪,我会好好养着你的。”

  他在她耳边亲昵地低语,将她的身体往上提起,张口含住一颗滑腻如丝的娇
珠,舌尖绕着珠顶绕圈舔弄,再狠狠吮吸。空出来的大手则探进她的腿间,爱抚
过肿胀的花瓣,把膨胀成婴孩小指的花蒂捏在指尖肆意戳弄刮搔,膝盖继续在花
门处又磨又顶。

  “呜呜......啊啊......好......好舒服......


  深处的空虚似乎有了轻微缓解,翕开的花门连接不停地吐出濡湿热暖,酥麻
一阵紧接一阵。虽然花径的痉挛逐渐由强减弱,那种过电的快感仍然余波连绵。
罗朱使劲揉着他的颈背,修剪成月牙的十指不受控制地抠抓起男人光滑肌肤,留
下道道浅红痕迹。

第159章 魔鬼法王的调弄(三)

  白玛丹增突然停下一切动作,抓住她的手臂小心地拉离自己的颈背。他放开
她坐起身,骤然失去快乐的罗朱随即像章鱼一样缠了过来,七手八脚地爬进他的
怀中,毫无章法地在他脸上又亲又舔,身上又摸又揉。口里不满地发出呜咽,情
欲灼然的眸子里生出几许嗔怨。

  他好笑地捉住她在他身上放肆的肉爪子,含住她的唇回吻的同时,腾出左手
在空中轻轻一招。

  悬浮的死磕精魄头颅立刻行动起来,长舌有如实质一般,分别缠住罗朱的手
腕和脚腕,将她扯出白玛丹增的怀抱,呈大字型锢锁在床榻上。

  “呜呜......呜呜......”被禁锢的手脚动弹不得,只有躯体
能勉强扭动几分,体内强烈的空虚和无法纾解的欲望煎熬折磨着罗朱,让她难受
地哭泣起来。

  “小猪哭什么,一会儿你就会快乐地尖叫了。”白玛丹增怜爱地拍拍她光洁
隆起的粉嫩阴阜,示意束缚脚腕的精魄头颅将两条肉腿儿提起来。

  四颗黑灰色的精魄头颅容貌已经发生改变,脸型拉长,轮廓加深,空洞诡异
的眼睛幽光闪烁,精致可爱的孩童面容转成了四张一模一样的成年男子容貌,五
官英俊立体得好似雕像,只头顶光秃秃的,没有化出一根毛发。

  得到御魂之主的提示后,舒服脚腕的两颗精魄头颅慢悠悠地从床榻上浮起来
,也将罗朱的肉腿儿以极为淫荡的姿势大开着吊起来,完全敞露出神秘芬芳的女
性花谷。

  “可以了。”

  白玛丹增出声叫停,目光落在提吊到眼前的花谷上,柔嫩的大小花瓣裹染黏
滑蜜液,充血肿胀,往外层层微翻,婴指大的红艳花蒂在前端俏生生地挺立着,
博人怜爱,花瓣间的小解孔缝细小可爱,其后的小小花门更是嫣然紧窄,颜色粉
莹媚红,泌出汪汪透明芬芳的黏液,一直流到粉色后穴上,将一条条精致的褶皱
纹理浸润得越发鲜嫩,整个花谷淫艳娇美得不可思议。

  小东西的莲花原本就长得好,再在大量珍贵药材的滋润调理下,当然更是美
轮美奂,鲜有人比。只是这朵莲花的内部仍然过于脆弱娇嫩,无法承受赞布卓顿
近乎妖邪的欲望。呃,不要说赞布卓顿,就是他和释迦闼修稍微忘情点,也难保
不会伤到她。

  没有男人的挑逗和爱抚,身体虽然难熬无比,沉沦情欲的神志却渐渐回笼。
罗朱迷离的视线才恢复清晰,就看见两颗悬浮空中的精魄头颅,他还来不及为头
颅模样的变化惊讶,旋而又发现自己正以淫荡无比的姿势悬吊在魔鬼法王面前,
双颊霎时腾烧出难堪羞愤的火焰,体内的渴欲褪去大半。

  “放......放开我!”她低喝到,声音软绵无力,犹带残余情欲的娇
媚,毫无半点气势。

  “那可不行,小猪的身体还需要好好调弄。”白玛丹增微微一笑,伸手把早
就搁在床榻尾端的碧玉坛子拎过来。揭开坛盖,从里面摸出一颗气味芬芳的麽指
大的红色药丸朝紧窄的花门塞弄。

  啪——啪——

  白玛丹增在她的左右大腿内侧分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肉嫩粉莹的肌肤上立
刻留下两个玫瑰色的巴掌印。大腿出一片火辣辣的痛麻。

  “小猪,谁允许你不乖的。”绀青凤眼微微眯起,里面的温柔慈爱融进一缕
阴森的黑气。唇角和蔼的笑容也慢慢失去了笑意,变成没有感情的弧度,“再乱
动,我就要严厉惩罚你了。”他伸出左臂将小东西的腰臀揽抱在怀中,右手又从
坛中摸出一颗药丸,毫不怜惜地塞进花径,指尖顶着药丸送进到深处。

  罗朱咬唇吞下差点冲口而出的痛吟,惊惧羞愤又无助惶恐的泪奔流出来。她
怕魔鬼法王往体内塞东西,可是被情欲煎熬过的空虚身体却在这略显粗暴的塞入
动作中感到一丝颤栗的慰藉,她的身体已经变得陌生,变得不太受她控制了,那
诡异的凉滑东西一入身体仿佛就着了火一般,在里面烧出一片痛烫。

  白玛丹增往花径塞入数颗药丸后,又往小解的孔缝和后穴中塞药。既然要调
弄,那就索性调弄彻底些,把这个小东西所有的地方都变成适合男人进入的淫靡
之所。揽抱在怀里的肉腰翘臀在轻轻地抽搐颤抖,大概有疼的,也有怕的,毕竟
某处娇嫩的地方从来就没有被进入过。心底蹿过一抹怜惜,他放轻了力道,速度
也加快了许多。

  女性最私密的三处都被硬行塞入五颗药丸后,他重新盖上坛盖,搁放到床角
。转身看到睁着一双惊恐大眼呆望穹顶的小东西,思忖片刻,凑上前伏身吻住她
的眼睛,柔声安慰道:“小猪,别哭,别怕,马上就会快乐的。”

  移开唇,小东西依旧呆滞地望着穹顶流泪不止。他笑了笑,不以为意地在她
头顶处盘腿而坐,取下缠绕在左腕上的凤眼菩提念珠往空中一抛。

  念珠好像被无形的东西悬空托住,慢慢地逆时针旋转起来,每一颗念珠里都
冒充一股黑色烟雾,这些延误在空中翻腾扭曲,逐渐幻化成一颗颗成年男子头颅
。面容虽各不相同,却都十分俊美,头顶则全是光秃秃的。头颅们吐出一根根黑
灰色长舌,幽光闪烁的眼睛贪婪地注视着床榻上被悬吊的肉嫩女体,无声地在空
中上下飞舞。明亮的内室刹那间变得阴暗,温暖的室温似乎也随着浓重的阴戾森
气降低许多。

  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地从肌肤里冒出来,罗朱惊悚地看着将自己层层包围的上
百颗精魄头颅,差点吓昏死过去。魔鬼法王放出这些脑袋要干什么!她嘴唇哆嗦
着,心脏紧缩成一团,顾不得下身火烫的灼痛,拼命地扭摆身体,企图挣脱精魄
的禁锢。

  然而越挣扎,下身就越灼痛燥热,比先前更强大的空虚感裹挟着强烈的酥麻
酸痒在小腹深处炸开,辐射到四肢百骸,浑身每寸地方都饥渴地咆哮起来。

  “啊......”

  空虚的燥热浸进后脑,侵吞了她惊恐的神志。她不由失声娇喊,挣扎的扭摆
蜕变成饥渴的颤动。大开的腿间,莲花小穴汩汩冒出浅红色的透明黏液,前穴和
后穴也在药物的刺激下分泌出了润滑的浅红色液体,在悬空的后臀尾椎汇聚,滴
滴答答地溅落在乳白色的羊绒床毯上,迅速晕染出芬芳的浅红莲花。

  白玛丹增伸出右手食指探进她口中,才轻轻翻搅一圈,手指就被花瓣圆唇牢
牢含住。滚热的口腔嫩壁紧紧包裹着手指吮吸,湿软的舌尖缠着他的手指蠕动不
休。他轻轻抽送手指,十数下之后,小嘴的吞吐便由开始的生涩变得熟练,给予
了高度的配合。

  “小猪,看来你子啊男女欢爱上极有天分喔。”

  他温柔地笑道,身周仿佛绽放开了千万朵纯净圣洁的雪莲,宝光隐隐,莲香
阵阵,与诡谲的黑灰色头颅和满室的残厉阴气形成鲜明对比。

第160章 魔鬼法王的调弄(四,辣)

  手指模仿着男人的律动在小东西口中又抽送了好一会儿,知道肉嫩的女体上
全部覆上一层冶艳靡丽的情欲潮红,在乳白的床毯上难耐地妖媚扭动时,他才慢
慢抽出手指。

  修长柔腻的手指从指尖到指跟全都涂染上一层透明的涎液,莲粉色的指甲显
得晶莹剔透,煞是淫靡诱惑,笑意晏晏的视线从手指移到小东西的脸上,那双大
大的黑曜石眼眸像是两汪散落无数颗星星的湖水,萦绕着清滟浓烈的迷离欲望,
轻轻地拨动着心底一根名叫恋爱的细弦。

  “要......我要......呜呜......呜嗯......要
......”

  失去了唯一的慰藉,罗朱不禁连连媚气哀求,只觉体内的每一滴血液仿佛已
经沸腾了,在血管中咕噜咕噜地可劲儿翻滚冒泡,从五脏六腑到筋骨肉皮,不但
热得发痒发涨、发烫发痛,还空虚得逼人发疯,尤其以小腹深处和下身几处羞耻
的私密甬道为最甚。

  随着时间的推移,理智和羞涩逐步丧失在强劲的药效中,她像低等的野兽一
般疯狂地渴望着冰冷的东西降临,渴望着能被狠狠拥抱,被狠狠贯穿填满,甚至
渴望着被残暴蹂躏。

  “小猪乖,马上就给你快乐,”指腹摩挲着嫣红火烫的花瓣圆唇,白玛丹增
像对待任性的孩子般软声哄着。他有多久没有这样哄人了,好像......有
十几年了吧?自从那个最不省心的家伙满五岁后,似乎就再也没耐心哄过人了,
可是打从魂世界看到这个蕴着灵气的小东西后,他便又开始软下声音来哄人了。
因为他发现小东西只要一被人哄,不管她脸上是什么表情,嘴巴有多硬,那蕴藏
在体内的灵气总会悄悄变得祥宁欣悦,而这样的灵气更有助修为的提升。

  他轻轻击掌,束缚着罗朱手腕的两颗精魄头颅也从床榻上慢慢浮起,将她的
整个身体全部悬吊起来,离床榻约莫三尺左右。

  婉转的媚泣声声魅惑如水妖,被强猛的情欲攫获的身躯在空中淫乱地扭摆,
滴滴浅红色的透明芬芳液体不断地从圆翘粉嫩的后臀滑落,那股浓烈的妖娆糜烂
直逼眼睛。

  白玛丹增将凤眼菩提念珠封缠在手中,双手在小腹前结出坛城印,深邃睿智
而有广袤无垠的绀青瞳仁中流转七彩华光,莲白薄唇微微蠕动,低低吐出一串串
诡异的经文。

  上百颗精魄头颅的无瞳双眸俱都闪过一片幽冷森光,像是终于等到了解禁的
命令,立刻蜂拥着扑向床榻中的美味女体,上百根仿若黑灰色烟雾凝成的长舌在
娇嫩火烫的躯体上疯狂地游走舔舐。

  两条舌一起探进了罗朱的嘴,在里面尽情地舔吸扫荡,钻磨绞缠,将所有的
媚泣呻吟全部堵在喉咙深处,两条舌头霸着软嫩的耳朵,对耳廊、耳垂和耳心给
予着激烈的挑逗和进攻。

  几条舌在脆嫩的脖颈处上下花圈滑移,探测着血管的脉动频率。

  数条舌一圈圈地缠住高耸的雪峰勒挤,使嫣红涨大的娇珠显得更加俏挺,几
条舌头对着敏感到极点的娇珠你舔一口,我吸一口,戏耍得不亦乐乎。

  一根舌在可爱的右旋肚脐上打转顶舔,那股缠绵蛮横的力道好像要从脐眼里
钻进肚子里似的。

  四根舌饥渴地舔舐着女体腿间的大小花瓣,一根舌头则对着挺立在花瓣间的
嫣红花蒂情有独钟,时而顶弹拨刮,时而舔吸戳绕,变着花样地玩弄婴儿小指般
大的滑嫩花蒂。

  十数根舌头一边吸吮着浅红色的芳甜蜜汁,一边你争我夺地往三处私密的甘
美甬道里挤。三条舌头动作最快,最先挤进了舌尖。每抽送一次,就会趁势往甬
道里面顶得更深,动作慢了的舌则心有不甘地正在外面徘徊,藉由已经插入的舌
头抽送的机会,试图从紧窄的边缝中寻机也挤进身体。

  肉嫩纤美的手指和脚趾被舌缠绕舔弄,脸颊、后背、腰间、大腿.....
.全部未能幸免。根根长舌都好似饥饿了许久的猛兽,贪婪而凶狠地亵玩着女体
,不放过每一寸地方。

  白玛丹增静静地注视着这万般诡谲恐怖的一幕,嘴角凝含慈爱浅笑,充满纯
净灵气的女体是滋养精魂的最佳食物,而精魄蕴含的灵气又能对肉体进行改善或
修复。二者相辅相成、各取所需,可谓是皆大欢喜。最重要的是一旦相当于他半
个分身的精魄认可了这具能滋养它们的女体,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小东西的心智
都不会再受精魄的迷惑了。呵呵,要将脆弱的小东西安安全全地养在身边,有时
不得不花费些心力。

  他垂下眼帘,唇瓣的蠕动加快,低诡的经文出现了抑扬顿挫的变调。圈绕在
手指间的凤眼菩提念珠逐渐散发出淡淡的圣洁微光,扑缠在女体上的百余根舌头
亵玩的动作忽然间变得更加灵活。

  阵阵阴凉包覆全身,极大地缓解了仿佛快要爆炸的燥热,随之而来的是难以
计数的酥麻快慰,压盖住难捱的麻痒,从身体各个地方涌出,在血管筋骨中奔腾
喧嚣。罗朱迷蒙的视野中掠过团团模糊白光,后脑一阵接一阵地发紧酥麻,她好
喜欢在嘴里搅弄的阴凉,好喜欢用力勒缠胸乳的阴凉,好喜欢对着乳珠使劲吸弄
的阴凉......好喜欢在身上没一处肆虐的阴凉。

  当阴凉缠弄腿间敏感得发痛的花蒂,从外面爬进最为火烫麻痒的甬道中时,
她快乐得几乎快要飞起来。那阴凉悍猛地抽送着,温柔而又强硬地往甬道深处钻
挤,填补着使人发疯的空虚。三处私密甬道内的阴凉似乎越来越多,饱胀得快要
将细嫩的软壁撑裂,每一次抽送都于巨大的快慰中撩起了撕裂的剧痛。她本该万
般惧怕的,然而此时她竟完全忘记了恐惧,忽略了痛楚,大张着腿,挺动小腹以
祈求那股阴凉能再粗些,进得再深些,哪怕戳坏了也行。

  阴凉裹挟着可怕的快慰和尖锐的剧痛蔓延进膀胱,蔓延进子宫,蔓延进肠道
,在里面肆无忌惮地蠕动、舔吻、吮吸、抽插,搅弄出一股又一股的汁液,淫靡
的水声噗哧作响,浅红色的芳甜在大力抽插中源源挤出,还不等滑落,就被其余
舌头舔吃干净,一如那从嘴角蜿蜒流下的涎液和肌肤上冒出的细密小汗。

  眼前的团团白光轰然炸开,盛放出五彩烟花。她喉间失魂地欢快呜咽着,身
体在欲仙欲死的癫狂高潮中满足地扭摆颤抖,痉挛抽搐。是什么让她如此快乐?
是什么让她如此痛苦?又是什么让她陷入情欲深渊?她全都看不见,想不到了,
只知道索求更多更大的快乐,只知道她想永远沉溺在这种癫狂的快乐中....
..

第161章 风雪中的切磋(一)

  新年,是一年中最让人放松最快乐的节日。一家男女老小携手到寺庙中祈福
,观看酥油花灯,参加诸如射箭等形式多样的活动。夜晚围着火盆回忆过往的美
好,憧憬未来,制定下一个又一个努力的目标和计划,几乎人人都洋溢着新的干
劲和活力。

  但是年过完了,首次步入议事厅参政的古格众臣却发现他们伟大的王神情冷
酷,嘴角凌厉如刀,威严锐利的暗褐鹰眸仿佛浸染了神山之巅万年不化的冰雪,
淡淡一扫,就是寒彻骨髓的冷。深邃腥煞的黑暗弥漫了王座方圆三丈,王座后壁
描绘的口叼生死轮回图的阎魔鬼王在过完新年之后似乎显得越发狰狞可怖。

  这样的王他们在年前曾不幸见过一次,当时几乎个个都吓得冒了一身的冷汗
。散朝后,不少人想方设法地打探过消息,最后得知王当日除了在上朝前把伺候
在身边的一个女奴关进了地牢外,便再也没有遇到什么烦心事的情况后,都有些
傻愣了。

  王......是因一个低贱的女奴而出现反常?这怎么可能!

  被关进地牢的女奴他们都耳闻过,也目睹过。那个女奴是王捕获回来的,本
该送到配种房中和男奴配种,结果军獒之首银猊选中了她,变成了獒奴,后来又
随银猊伺候在王的身边。她在王身边伺候了两个多月,不但奇迹地完整活着,还
拥有了自由进出王寝宫的特权。

  众臣回忆往日点滴,逐渐又觉得这世道似乎没有什么不可能。

  女奴曾以奴隶之身出现在王家宴会上,还随着王到托林寺观看了冬季法会。
那张时刻都恭谨卑微半垂的脸蛋白嫩细滑,清秀可爱有余,明艳绝丽不足,虽并
非绝代尤物,但据隐晦渠道透露。该女奴被关进地牢的当晚就被放了出来,从此
,睡卧的地方由獒房一跃成了王榻。王亲手喂她喝药,亲口给她哺食,亲自替她
涂药疗伤......王的情绪好坏真的与那女奴息息相关!

  这......这种种迹象表明了什么?表明了什么啊啊啊!有没有可能意
味着当王的这批侍妃全面死亡后,他们家的姐妹女儿能逃脱被选入宫的凄惨命运


  可怜的谷歌众臣又惊又喜,战战兢兢地上完了朝。退朝后再千方百计地一打
听,果不其然,本该伺候在王身边的女奴被王当作双修祭品进献给了法王,目前
归期不定,难怪王的情绪会如此低迷恶劣。

  这个消息好,非常好,异常好。被誉为天神之子的王终于有了凡人的感情,
无坚不摧的王终于有了人的弱点。虽然那女奴的身份即使变成了法王的双修莲女
,匹配王也仍显低贱了些,但只要不是正妃,随便王怎么喜欢,他们都没有任何
意见。现在就祈祷着女奴能快点从托林寺回来,王折磨她一个,总好过折磨他们
这一群。

  众臣数着日子,小心谨慎地伺候阴晴不定的王,度日如年,一熬就是二十多
天。亲眼瞅着王身周的黑暗腥煞渐渐由冷酷变得暴虐,每日都能听闻宫中有奴隶
或宫侍喂了獒犬。幸亏王目前尚能勉力控制脾气,还没有朝他们萌生杀意,不过
照这种每况愈下的低气压推算,估计那把杀人的刀也快要轮到他们头上了。

  今日退朝后,几个重臣被传召到戒备森严的书房内。赞布卓顿大马金刀地端
坐在长条书桌之后,阴鸷的鹰眸冷冷地看向恭谨立在两侧的重臣,等待他们的密
报。

  “王,这是达拉克国内目前的异动情况。”

  大相从袍囊中掏出探子传回的情报,恭恭敬敬地递交上去,行动言语没有一
丁点拖泥带水的累赘。大相之位看似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实则高处不胜寒。要知
道箭射出头鸟,很多时候,他都是与王直接对话的不二人选。如果摊上个平庸或
是宽厚的王,尚能幸运地享受一把权臣的官瘾。偏偏他遇上的是一个英睿而冷酷
的王。当年登位之时,王以铁血手段横扫一切阻碍,王权已然凌驾古格所有权势
之上,根本就不受各大贵族首领的牵制和胁迫。面对所有人,王不论身份贵贱,
统统都是顺我者生,逆我者亡的态度。

  赞布卓顿接过薄薄的羊皮卷,展开略略扫视一遍,鹰眸愈显深暗冷冽。食指
轻叩桌案,略作沉吟,吩咐道,“再加派暗杀者,尽量赶在四月之前搅乱拉达克
王室。”嘴角讥诮地勾起,平漠冷硬的声音没有半分感情,眸光转向大相对面的
副相,淡淡吐出八个字,“集兵练战,五月出征。”

  “是。”副相是个三十出头的魁伟大汉,言行间也是恭谨无比,不过大约是
经常随王在外领兵作战的缘故,浓眉利眼间不像大相那么谨慎忐忑,反倒透出一
股英华内敛的豪迈与严穆。

  “攻下了达拉克,阿里速古鲁孙便全是我古格的领地。接下来就该轮到宗喀
、亚泽,再来是雅隆、桑耶、逻些......”赞布卓顿慵懒优雅地仰靠椅背
,机巧的唇角染上嗜血森冷,“主宰这片雪域高原的只能是我古格王穆赤.赞布
卓顿。”不管是吐蕃王室的直系子孙,还是实力雄厚的各地豪强势力,或是虎视
眈眈的大元朝,谁都不能阻拦他扫荡雪域的步伐。

  冰寒森戾的浓稠杀气带着排山倒海般的威势在书房中静静弥漫,压得人几乎
窒息。几个大臣的里衣已在不觉间被冷汗浸透了。双双眼中俱是一片纯粹的敬畏
。这就是他们伟大的古格王,仿若天神般的存在。他们有足够的理由相信,王必
定会带领古格子民开创出比吐蕃盛世更为强大繁荣的古格盛世,在雪域高原中锲
刻下独属古格的辉煌和荣耀。

  赞布卓顿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几个重臣心怀激荡和满满的敬畏依次鱼贯退出


  厚重的羊绒门帘刚刚放下,室内便徒然传出沉闷的声响,像是有什么重物狠
狠摔在了地上,惊得重臣们心头狂跳,脚下徒然生风,转眼就拐进了远离书房的
另一条暗道。

  赞布卓顿一脚踹翻面前的书桌,适才的威严阴鸷此刻全数化成狂躁暴虐。他
半眯鹰眸,死死盯着地毯上已经碎成残木的案桌,久久不动,似乎陷入了沉思。
半晌,才轻轻问道;“烈,法王会信守承诺把猪猡还给我吗?”按照白玛丹增的
说法,猪猡体内蕴含了特别罕见的灵气,这样一个对修行极为有益的女体,他好
不容易才寻到一个,真舍得还回来?

  一直立在他身侧守卫的释迦闼修微微惊愕,暗色长眸转瞬浮出一丝淡不可见
的笑意,冷酷坚毅的王居然也有像小孩子般患得患失的一天?这可真是千载难逢
的奇况。

  “王,法王——”他斟酌了一下,还是接着道,“据臣下所知,这么多年来
,法王从未对您食言过。”

  阴鸷暴虐的视线从书桌的残片缓缓移到释迦闼修脸上,讳莫如深,“你说得
对,这么多年来,法王从未对我食言过,”赞布卓顿停了停,幽厉笑道,“不过
,他总会将些阴险的手段用在我身上。你说,他会不互炼制了猪猡的灵魂,只还
一具肉体给我?”

  释迦闼修一滞,的确,法王的性子看似温和仁慈,实则极端恶劣,根据以往
的经验,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提起的心又落回原位,沉声
道:“不会,如果臣下感觉无误的话,法王因那股罕见的灵气而对猪猡有种奇怪
的疼爱。”

  赞布卓顿闻听面色更冷更沉,鹰眸里急速掠过一抹杀意。他蓦地站起身,右
手按住腰间的魂刀刀柄,冷声道:“你我很久灭有切磋过了,今日去山顶战上一
战。”说完,率先迈步跨出书房。

  “是。”

  释迦闼修笑应紧随,右手也摸向腰间的刀柄,他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而
王,居然隐忍得出乎意料的久。

第162章 风雪中的切磋(二)

  天空阴霾层层,仿佛随时都会倾压下来。雪风虽不是很大,却也呼呼地刮着
,割得肌肤生疼。鹅毛般的雪片零零散散地在风中飘飞,好似舞蹈的精灵。

  古格王宫山顶的防护墙边伫立着上百个彪悍的王宫侍卫。为了对付严酷的寒
冷,他们穿着厚重的皮袍,戴着能将脖颈、脸颊和口鼻一起包裹的皮帽,连持矛
的手也笼上了厚厚的羊皮手套,只露出一双双兴奋的眼睛。原因无他,古格国两
个武力值最高的男人将要在风雪中切磋武艺。这对崇尚强者的博巴人,尤其对经
常上战场的博巴男人来说,自然是一场堪比冬季法会的盛世。

  十几丈外的空地上,两个昂藏男人渊停岳峙,与侍卫的严实包裹截然相反,
都没有戴皮帽,只在脑后用一根绸带将头发随意束扎,身上的厚实皮袍从上半身
褪下,牢牢地束扎在腰间。厚重的袍角在凛冽的雪风中猎猎翻舞,散落的几缕鬓
发在冷肃深刻的面庞间肆意飞扬。

  王手中的魂刀泛着诡谲的乌金寒光,列队正手中的长刀泛着森戾冰凉的雪亮
银灿。人,凛然如刀锋利。血腥杀气从两具颀长健硕的身躯中层层叠叠地散开,
带着毁天灭地的悍厉和威煞。飘飞的雪花仿佛被几乎凝成实质的腥厉杀气所震慑
,竟没有一片敢落在两个男人身上。

  远远观战的侍卫们也感受到了那股比雪风还要冷厉可怕千倍的强烈杀气,几
乎窒息的同时,血液中的战意被瞬间激发,一双双眼眸更是由兴奋转成狂热。

  王和烈队正大人并不是第一次在他们面前切磋武艺,但从未有哪一次像今日
这般释放出如此多的杀气。这杀气已不像切磋,而像生死搏斗了。

  锐利鹰眸深不见底,威严冷鸷,犹如面对死尸的神鸟秃鹫。犀利长眸墨色沉
沉,残佞森寒,仿若草原中的独行苍狼。他们一个是王,一个是臣下;一个拥有
吐蕃王室旁系血统,一个拥有象雄王室血统,数百年前,吐蕃和象雄的争斗似乎
在这一刻出现了延续。但是,他们体内还流淌着另一股不为人知的同样的血液,
他们是同母异父的血脉兄弟。

  兄弟?赞布卓顿心中冷冷一笑,死在他手中的血脉兄弟不差这一个。无论以
往情谊再深再厚,但凡谁存了一丁点不利于他的私心,都只有一个下场——死!
枉费白玛丹增一世聪明,他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就是不该让烈.释迦闼修知道他们
同母异父的真相。

  自从法王挑明真相,他二十年如一日的忠诚便在王心中摇摇欲坠。王对他有
了怀疑,有了防备,虽然便面没有大的改变,但内心已然不再将他视为最信任的
臣下。与王的这一次切磋要么生,如愿以偿地与王共有小猪猡。要么.....
.是死!

  赞布卓顿和释迦闼修沉寂凝重地对峙着,谁都没有率先出手的打算。

  一头高壮雄健的银灰獒犬和两只优雅健美的雪豹突然出现在空地边缘,蓝色
三角吊眼和金棕豹眼灼灼地注视着空地中始终保持不动的两具高大身形。

  俄尔,蓝色三角吊眼沉冷下来,残忍毒辣的猩红光芒从眼眸中闪掠而过。银
猊前爪刨雪,突然仰头发出一声如雷闷嗥。

  这一声闷嗥好似一枚重磅炸弹炸破了凝滞的对峙,但见两条静立的身形倏地
一闪,紧接着“锵”地一声金属相交的重击从呼呼的风雪中传出,隐隐飞溅出几
颗火花。

  “来得好!”赞布卓顿厉声笑道,鹰眸嗜杀之光大盛。手腕快速翻转,魂刀
已荡开长刀,裹挟风雷劲风如闪电般斜削向释迦闼修中腹。

  释迦闼修也是微扬唇角,眼中尽显狰狞凶光。长刀及时回防,拦住斜削的魂
刀。同时半侧揉身欺近,右腿似风横扫赞布卓顿腰侧,伴随着一声沉喝:“王,
小心了!”

  刹那间,只见人影腾挪闪移,刀光漫漫,劲风激狂,金属拳脚的交接碰撞声
不绝于耳,腥厉杀气化成道道锁链,勒喉索命。地上厚重的积雪被翻卷成雪末儿
,仿若烟尘般四下飘散。凛冽的风和大片的雪被密织如网的杀气和斗气活生生地
撕裂、粉碎!

  没有人敢靠近一步,所有观看者的双脚好像全都被冻结在了原地,眼中的狂
热也被无边的惊惧和震骇取代。他们只知道以往战场上的对手没谁能在王和烈队
正的刀下走出十招,只知道王和烈队正很强悍,但究竟强悍到什么程度,却没有
深刻的概念。直到目睹了此刻的切磋,他们才算是真正了解王和烈队的实力,说
是令人战栗恐惧也毫不为过。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一招一式皆是致命杀招的切磋仍在继续。侍卫们大多
数已经看不清迅捷如风似电的搏斗招式,不过依然个个面带敬畏地看着这场好似
永远分不出高下的精彩绝伦的切磋。忘记了眨眼,忘记了欢呼,甚至连呼吸也几
乎忘记。

  锵——

  一串耀眼的火花在雪雾中跳跃而起,模糊闪动的身影倏地静止。一个身形霍
然挺立,幽暗的魂刀架在了强健的脖颈边。一个身形单膝跪在雪地上,右手持刀
,刀身直插雪地支撑。一道殷红从紧握的刀柄处沿着雪亮的刀身蜿蜒滑落,触目
惊心。方圆四五丈内,深达两尺多厚的积雪全被掀了个身,布满一条条纵横交错
的深刻刀痕,不少地方还露出了深埋的褐色石地。

  雪风呼呼地吹刮,山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观战的每个侍卫突然间都无法确
定这场巅峰切磋是否已经结束?王的那把魂刀还是第一次架在了他最信任的烈队
正的脖子上。

  赞布卓顿的头顶冒着嫋嫋白烟,一脸一头的细密汗水,气息有些凌乱。他居
高临下地看着半跪在身前的男人,鹰眸依旧深不见底,只是里面的嗜杀逐渐淡去


  “烈,你输了!”

  “是,臣下输了。”

  暗色长眸毫不卑微地仰视回望,里面的凶狞残佞之光已尽数收敛,浮起极淡
的笑意。英武粗犷的面庞也挂满大颗大颗的汗珠,呼吸急促,眉眼间有对技不如
人的坦然接受,也有对死亡的无畏淡漠。

  “你不是输在武技上,而是输在那一半神佛仁慈和天生的体力上。”赞布卓
顿冷漠的声音很淡很轻,除了离他最近的释迦闼修能听到外,其余的人只能听到
呼呼的雪风声。

  释迦闼修等急促的呼吸略略平缓后,才扬起唇角,淡淡道:“无论发生什么
事,臣下对王的忠诚永远不会改变一丝一毫。”

  “哪怕终极灌顶后,你的实力能与我并驾齐驱?哪怕我命令你从此不得再靠
近猪猡半步?”

  “是。”极短的一个字音听似没有什么感情,却力重千钧。

  赞布卓顿眉梢一挑,手中魂刀在半空划出一道幽冷的半弧,铮地一声插回了
刀鞘。烈的刀尖在触到他的手腕时,斜插进了雪地,而他的刀锋也正因这电光火
石的一斜,没有削下烈的头颅。在那一瞬间,他的脑中突然浮出许许多多不该出
现的杂乱画面。心,犹豫了。

  “烈,”他抵唤,接着静默许久,才又低幽道,“其实,在我将那匹宝马分
送一半给你后,就暗暗视你为兄了。那时,我......还不知道你是我的同
母兄长。”他慢慢背转身,束发的缎带已在激烈的打斗中脱落,微卷的棕黑长发
如有生命般肆意翻舞,“烈,共享猪猡吧。还有,别让我失望。”

  “......是”

  释迦闼修望着逐渐远离的巍峨背影,暗色长眸微微眯起,若有所思的视线转
移到右手腕上的寸长伤口。血液早已凝结成冰,细细一线红痕只要再深半毫,就
能伤及筋脉。手腕一转,插地长刀入鞘。他双膝跪地,额头轻触冰雪,伏地叩首
,行大礼恭送他的王,也是他的同母兄弟。

  银猊使劲摇摇毛发,将身上的积雪抖落,对两头雪豹闷嗥一声,雪豹点头应
和。三头野兽立刻撒开四爪,尾随在了赞布卓顿身后。

  这一幕永远地铭刻在了在场所有侍卫的心中,至死不忘。王是古格最伟大的
王。烈队正是王最信任的臣下。王与列队正都是古格的骄傲,是他们的骄傲,此
生能与列队正一起追随王,是神佛赐予他们的幸运与荣耀。

  上百双敬畏爱戴的眼眸中独有一双棕色大眼闪现的是满满的愉悦玩味,显得
格格不入。

  白玛丹增,我亲爱的法王,你的离间挑拨似乎没有奏效喔?还是说。你心里
本来就存了两种不同的结果?啧啧,你可真是有够无聊恶劣的。

第163章 赞布卓顿的心思(一)

  王宫半山腰有一个七八平米的温泉池,池子恰好位于山腰一处较为平坦的地
势。池子上面无顶,背靠山壁,面朝陡峭的悬崖绝壁,旁边是一座高耸的佛塔,
不远处是依山势起伏而建的防御石墙。池水淡绿透明,冒着白色的烟雾,边缘最
浅处约莫三尺,中间最深处则有五尺左右。池边和池底都用温润的昆仑玉石镶铺
,进水管道和出水管道永远敞开,保持着水温和水量的恒定。池边没有宫侍伺候
,只有一头银灰獒犬和两只雪豹躺卧守卫。

  赞布卓顿闭目沉在水底,强健高大的赤裸身躯随意地在水中舒展。放过烈,
不仅仅是因为烈毋庸置疑的忠诚,还因为他要主宰雪域高原,烈是他不可或缺的
臂膀。而他要在以后的争斗中护住猪猡的安危,也需要依靠烈的强悍。

  紧闭的眼眸突地睁开,在热水涌进眼眶的刹那迅速从水中坐起。他伸手抹去
脸上多余的水珠,将湿漉漉的半卷长发全部往后拨去,露出饱满完美的光洁额头
,好似刀削斧劈的凌厉五官。肌肉贲张的上半身斜靠池边,平展双臂,仰头遥望
阴沉的天际,仁冰凉的雪花一朵一朵地飘落在脸上。鹰眸渐渐眯起,眸色如渊水
深沉难测。

  再坚定的忠诚,再亲密的血缘有时也抵不过权利的侵蚀和诱惑,他对烈至始
至终都没有给予毫不保留的信任。不,准确的说他内心深处从未对哪一个人有过
全然信任,他所真正信任的永远只有他自己。谁掌握了至高的王者权力,谁就要
承受王者永恒的寂寞,神佛的赐予很公平。

  可是,这也实在太过寂寞了些。所以,他才会在发现自己喜欢上一个女人后
,不顾她低贱的奴隶身份,也不顾她激烈的挣扎抗拒,强横地将她牢牢抓在手中


  一片片晶莹洁白的雪花打着旋儿,刚刚落在温水上,不过眨眼间便消失得无
影无踪。

  其实喜欢就如同这些雪片,不管当时有多浓烈,可能最终也经不住岁月的流
逝和消磨。他只想趁他还拥有喜欢这种情绪时,尽情地去享受放纵一番,以弥补
那份将永远盘亘在灵魂深处的王者寂寞。

  “银猊,你说当猪猡体内的那股罕见灵气消失后,白玛丹增还会对她有奇怪
的疼爱吗?”他伸手抚上银猊硕大狰狞的脑袋,轻声问道。

  “嗷嗷嗷——”

  银猊惬意地半眯三角吊眼,低声闷嗥。

  “不知道?”赞布卓顿兴味十足地挑起眉梢,继续问道,“烈对猪猡的喜爱
和他对我的忠诚,哪种感情会更持久些?”

  “嗷嗷嗷——”

  “还是不知道麽......”他似乎问上了瘾,“我对猪猡的喜爱会持续
多久?”

  “嗷嗷嗷——”

  “你对猪猡的喜爱会持续多久?”

  银猊软趴的耳朵突地竖立,半眯的三角吊眼熠熠生辉,深邃陈静的兽眸中浮
起一丝能称之为深思的神色,好像两颗神秘的蓝宝石。过了好一会儿,它才低嗥
出两声。

  这两声不是威猛的闷嗥,而是有些含混缠绵的哼嗥。仔细辨析,似乎还有几
分难言的尴尬和羞涩。

  赞布卓顿嘴角一抽,盯着它凶狞的三角吊眼认真看了两眼,抚揉獒头的大掌
突然轻轻拍它一下,笑嗔,“你个畜牲,竟然敢回答很久。怎么,仗着猪猡会在
你面前欢笑撒娇,獒尾巴就翘起来了?”顿了顿,他半真半假道,“不过你如果
真能一直喜欢她,那么等我厌倦她之后,就把她剁碎了送给你吃。”

  银猊砸吧砸吧獒嘴,伸出嘴外的半截猩红舌头顿时泛滥出好几串涎液。它哧
溜哧溜地吸了吸,突然站起身,半伏前肢,连续做了好几下猥琐至极的挺耸动作
。然后直立蹲坐,三角吊眼可怜巴巴地望着面容有些僵化的男人。慢慢高抬起两
条前肢,暴露出一根从毛绒腹沟处挺伸的腥红硕长性器。

  面前这头野生头獒的身躯本就比普通獒犬高壮悍猛许多,重伤送到白玛丹增
那里时又不知被喂食了什么诡异东西,下身性器完全膨胀伸出后,竟比儿臂还要
粗长。此刻,那尖大微弯的鲜红龟头顶端还渗出了点点黏液,看起来着实丑陋可
怖。这畜牲,竟然还肖想着奸淫猪猡。

  “滚!”

  赞布卓顿气不打一处来,心烦意乱地挥臂冷喝,差点失手打上那根腥红的性
器。多亏银猊动作敏捷,后退一个蹬踢,急速退跃三尺,这才避免了一场沦为阉
狗的悲剧。

  “嗷——嗷——”

  它前肢低伏,菊花尾巴讨好地卖力摇晃,蓝眼委屈而谄媚地瞧着赞布卓顿,
喉管里小心翼翼地哼哼闷嗥。

  赞布卓顿霍地从水池中站起,抬脚走出池子,于高处冷冷地睥睨匍匐脚下的
野兽。丰润的赭红唇瓣冷意森然,微微一撩:“你真的喜欢猪猡?”

  “嗷——嗷——”菊花尾摇得更欢。

  “那你慢慢等吧。”赞布卓顿唇角轻勾,“等我对她彻底失去喜欢之后,就
遂了你的心意,也不枉你对我的忠诚相随。”他击掌示意等候在山体石室中的宫
侍前来更衣。

  “嗷嗷——嗷嗷——”

  银猊欢欣地撒开爪子沿着水池来回奔跑。最后竟兴奋地叼着一头雪豹的脖颈
,将其拽进温泉池中一起扑腾。

  赞布卓顿穿戴好皮袍,看看还在水中撒欢的银猊,一度放下的心又有些患得
患失了。严格说起来。他是从银猊爪子下夺走猪猡的。那么,不排除白玛丹增从
他手中夺走猪猡的可能。他适才给银猊画下一个大概永远也不会实现的美丽大饼
,难保白玛丹增不会也给他许下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实现的美好承诺。猪猡
什么时候才能改善体质,承受住他的欲望,根本就没有约定明确的时间!万一是
一年、两年、三年,甚至十年呢?该死,他怎么会犯下这种低等错误!不再理会
银猊和雪豹,迈步急匆匆地踏进暗道。

第164章 赞布卓顿的心思(二)

  “烈!烈!”甫一踏进暗道,他立刻扬声唤道。

  “臣下在。”释迦闼修从暗道左壁的小石室里闪出,在切磋中破损脏污的衣
袍已经更换。

  “你马上去托林寺一趟,看看法王给猪猡的疗伤进展如何?”

  释迦闼修一愣,法王要利用小猪猡为他进行终极灌顶,如果准备妥当了,自
然会派人通知他的,没必要中途巡查吧?这种不信任的行为会让法王生出不悦的
。但在看到王眉眼间的沉厉阴霾时,他又自觉地将劝阻的话吞咽进肚。

  罢了,王对法王就从来没放心过,也不差这一次。何况能奉王令光明正大地
去看看小猪猡正是他求之不得的好事。二十多天不见小猪猡,他想得心都有些疼
了。如果不是怕加深王的疑心和防备,他早就按捺不住思念去托林寺了。

  “是。”他力持漠然地应道,身形迅速消失在暗道中。

  赞布卓顿这才放缓脚步,唇角抿成凌厉冷硬的直线。白玛丹增说得没错,博
巴人自古就有共妻的婚俗,未曾嫁娶的男女在欢爱上也极为随性。而且猪猡不是
他的王妃,只是个玩物般的奴隶。在雪域高原,权贵之家的血脉兄弟共享一个女
奴是再寻常不过小事。

  穿过曲折向上的暗道,冬宫寝殿近在眼前。

  守卫在寝殿门口的数个侍卫一见王回转寝宫,立刻单膝下跪行礼,候在寝殿
外间的宫侍也早已伏跪两侧已迎王驾。

  赞布卓顿对侍卫们点点头,示意他们起来,抬脚步入寝殿。跟随在他身后伺
候的宫侍躬身恭谨地撩开厚重的羊绒门帘,一股暖洋洋的热气顿时扑面而来。

  他脸上的冰雪冷漠在这股暖热的熏蒸下,似乎有了些微融化,沉厉阴鸷的暗
褐鹰眸不自觉地往宽大无比的床榻上瞧去。旋而,眼中的柔软消失不见,只余深
不见底的幽黑。

  “全都出去。”他淡淡道。

  六个宫侍轻轻应诺一声,脚步轻巧地恭谨退出。

  赞布卓顿置放在身侧的双手难捱地握紧成拳,缓步往床榻行去。床榻上的厚
软被褥按照他的吩咐并未折叠,只是随意地铺着。在门帘撩起,暖热扑面的刹那
,他恍惚看见一个粉嫩可爱的女人正抱着被褥在床榻上百无聊赖地翻滚,像是一
头吃饱喝足的圆润小猪。黑曜石大眼懒洋洋地半眯着,粉嫩嫩的花瓣圆唇微微嘟
翘着,让人恨不得将她抱进怀里使劲揉搓啃咬。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腹中突如其来的燥热,坐上床榻,拉开铺着的被褥,暗
沉眼眸中掠过一缕失落。环顾内室,无论是地毯中间的八宝巨轮内,还是临崖的
水晶窗户边,或是靠墙角的地毯下,都没有猪猡的身影,却又都仿佛留下了她的
身影。她的哭号、欢笑、乞求、痛喊......一直萦绕在室内,久久不散。

  大掌轻轻抚上乳白绒毯,那日,她的鲜血几乎浸染了大半张绒毯,一张清秀
的小脸痛得扭曲变形。是他不好,为了抢在白玛丹增之前占有她的纯洁,竟将她
活生生地撕裂了,她以后恐怕会更怕他更想逃离他的身边吧?可是,在他对她的
那份喜欢没有消失之前,他是绝不会放她走的。即使将来那份喜欢消失了,他也
不会放她走。他对银猊说的话一半假一半真。假话是将猪猡丢给它奸淫,真话是
将猪猡剁碎了喂它。

  丰润的赭红唇瓣微微掀起,露出一丝诡异阴狠的笑容。他从银猊的爪下夺过
猪猡,乏味了就将她还进银猊的肚子里,不是很有趣麽。以后看到银猊,说不定
他会偶尔想起自己也曾喜欢过一个女人,想起曾有一个喜欢的女人慰藉过他的寂
寞。

  发还未干透,不能入睡。他踢开脚上的羊绒软履,斜倚床榻,拉过被褥盖在
腿间,从床头拿起《喜乐无上双修密续》,在夜明珠壁灯下阅读起来。

  小时候在王宫看过太多的男女糜乱,他对两性之事没有半点好奇,连带着对
双修密法也没有半分兴趣。自十七岁登上王位起,他每隔两个月与一个女人交合
,目的不是为了享受男女欢爱的极乐,而是为了调节体内的刚猛脉轮。他知道女
人身体的美丽,也知道女人身体的柔软,不过再美丽柔软,他也没耐性玩弄,只
是进入、抽插、汲取需要的红色阴露。

  用来交合的女人会从交合中知道他身体的秘密,所以他从没打算留她们性命
。交合中随性暴虐,毫无半点怜惜。五年来,还没有一个女人能残喘着活到交合
完毕。

  但现在一想起那日猪猡痛苦凄厉的哀嚎,鲜血淋漓的破损下身,以及泪水滂
沱的煞白脸蛋,胸口就泛起一片针扎的痛。大约这就是喜欢和不喜欢的区别所在
:不喜欢的女人,任她风情绝丽,落在他眼中都只是一个工具。喜欢的女人,即
便仅仅清秀粉嫩,落在他眼中也可爱诱惑得不得了。

  他喜欢猪猡,既想折磨她、蹂躏她、欺压她,又想溺爱她、疼宠她、纵容她
;既想在她身上留下各种痕迹,让她狠狠地痛,在痛中把他铭刻进灵魂,又舍不
得她流泪哭号,痛恨她的抗拒挣扎和冷漠沉默。有时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将
她压在身下撕裂成碎片,还是想将她揣进心窝里舔吻呵护?

  如果......她能对自己真心实意地撒撒娇,笑一笑,或许他就知道自
己最终想要怎样对待她了?不经意间,他又回想起她和银猊欢闹的场面。那是他
第一次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次看到她发自内心的娇腻和欢欣。在她心目中,他这
个古格王难道还不如一头畜牲?

  他眸色冷硬地看着手里的书页,页面上彩绘着一幅喜金刚站立双身画。喜金
刚怒相蓝身,八面十六臂四腿,以舞立姿安住于莲花日轮四魔重迭座上,左右中
央两手持颅碗拥莲母。莲母身青灰色,一头三目,右手持弯刀,左手持颅碗,左
腿屈立,右腿紧缠父佛腰部。双尊均裸身,拥抱威猛而协和,却极度地扎刺眼睛


  回忆起猪猡花径里媚肉竭力推挤绞缠,滚热鲜血浇淋浸泡阳物所带来的绝妙
销魂滋味,被压下的那股燥热又重新在小腹中灼烧起来。下身半隐的阳物带着炙
热从腹内挺硬出来,胀得发疼,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饥渴。他微微叹息,到底
要等到什么时候,猪猡才能将双腿缠在他腰间,在他怀里欢愉地承受他的欲望。

  白玛丹增精通双修密法,释迦闼修也不遑多让,如果成为莲女的猪猡和他们
双修交合后留恋起他们给予的欢愉,不肯随他回宫......不,他决不允许
这种情形出现!烦躁地将手里的书摔到地上,他揭开身上的被褥,下床榻套上软
履快速走出内室。

第165章 赞布卓顿的心思(三)

  “王。”一直跪候在外间的宫侍连忙伏地行礼。

  “去侍妃宫室。”

  自打猪猡睡上他的床榻,莫名的,他就特别厌恶内室里再沾染其他女人的气
味。所有进入寝殿伺候道德宫侍被勒令不得涂抹任何脂油香粉,也不得携带任何
含气味的东西入室。猪猡去托林寺至今二十多天,他甚至没在寝殿内处罚一个人
,生怕脏污的血腥气破坏了她留下的清茶乳香气息。

  六个宫侍悄然无声地跟随王向侍妃宫室行去,神色和眼睛一如既往地恭顺无
波。她们心里都清楚,这一去,就会有一个美丽的女人惨死。

  王的临幸不是荣耀,二是死亡。

  转过一条狭窄的暗道,眼前豁然开朗,十几个洞窟宫室排列有序,这里便是
历代古格王后宫妃子群居的地方。如果以中原封建王朝的后宫居所来对比,确实
简陋了千倍不止,但比起众多古格子民的居室,每间石室又奢华富贵到了极致。

  通往后妃宫室的暗道有侍卫严加把手,每间居住了妃子的宫室门口站着一个
到两三个人数不等的宫侍,后妃的地位高低可以根据室门的描画装饰来判断。目
前只有描绘着白色月亮和祥云的侍妃宫室有妃子居住,其余四间侧妃宫室全部空
无一人。这空荡的情形从古格开国至今算得上是个罕见的奇迹,而现任古格王赞
布卓顿颁布的一条“所有侍妃限在宫室内和宫室门前活动,擅入暗道者,格杀不
论。”的严令下,更是让曾经花团锦簇,热闹非凡的后宫居住地变得冷冷清清。

  换句话说,现任古格王根本不是在养妃子,而是在养家畜。等兴致来了,或
是时间到了,就拖出一直宰杀,这也是古格众臣为什么不愿让自家的女儿姐妹入
宫的原因。与其送入宫给王当家畜一样圈养宰杀,博得一个表面荣耀,不如拿来
和各大贵族联姻,这样还更有实际意义些。

  守在宫门外的宫侍见到赞布卓顿,吓得赶紧跪地行礼。居住在内室的各个侍
妃也闻声赶到各自的宫室门口,伏跪迎接王驾。

  “都抬起头来。”赞布卓顿站在距五个侍妃宫室门口约三尺开外的地方淡淡
命令道。

  五个侍妃忐忑不安地抬起头,一双双美眸透着压抑不住的惊恐,脸颊都有些
不健康的青白,那是久不见日光的缘故。

  她们都是十七八岁的少女,明艳的、清丽的、娇俏的,风姿不一,个个美貌
,其中模样最美的少女明显不是博巴女人。她身着水红色织锦水獭盖皮袍,披散
着乌黑发亮的长卷发,眉心点了一粒鲜红朱砂,戴着黄金鼻钉和唇钉,婀娜绰约
,优雅高贵,有种风华绝代的慑人魅力。最特别的是那双微微凹陷的妩媚大眼里
没有多少恐惧,反而隐隐萦绕着一股淡薄如烟的忧伤。

  这个女人......赞布卓顿微眯鹰眸,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几个月前天
竺某个大权贵进献给他的。当时他心情好,便随口将她封为侍妃,活着扔到后宫
中了。

  就用这个女人了!他做下决定,跨进天竺少女的宫室。

  看到天竺侍妃宫门前的厚重门帘放下后,其余四个侍妃全都劫后余生地瘫软
在地。

  没入宫前,她们都是古格国之外的贵族娇女,在家时也曾耳闻过一些关于古
格王的传言。他是天神之子下凡,英睿果敢却冷酷暴虐,令臣民又敬又畏。从未
想过有一天,她们美好富足的家园会被这样可怕的王率兵踏破,恐怖的杀戮与鲜
血在她们心中留下了永远不可磨灭的创伤。

  本以为成为侍妃后,至少不用担心丢掉性命。可是在这座阴暗的王宫中居住
了几个月,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据闻,在古格王覆灭普兰回宫当晚传召
侍寝的那名侍妃已经成了獒犬口中的美食。

  天竺侍妃容貌虽美,却从不出宫室与她们交谈聊天。她不是被古格王掠夺回
宫的,而是由天竺权贵进献给王的。或许,不了解王的冷酷血腥才是最幸运的。
至少在死亡来临之前,她不会像她们这样备受恐惧的折磨。

  宫侍在室内角落处又置放了三个暖炉,矮桌上摆满美酒吃食后,陆续从宫室
中退守到门外。

  赞布卓顿从少女手中接过斟满美酒的宝石银杯,并不放到唇边啜饮。他端着
酒杯,鹰眼锐利如刀,上下打量着姿态恭谦却不显一丝卑微的异族少女,漠然问
道:“叫什么名字?”

  “德央拉泽。”少女跪在他面前,半垂着头,轻声回答。声音不清亮,但很
绵柔,让人情不自禁地沉醉。

  赞布卓顿将美酒一饮而尽,把玩着银杯,对德央拉泽咧嘴一笑,又淡淡吐出
两个字:“脱光。”

  德央拉泽蓦地抬起头,双手紧紧抓着袍襟,妩媚的眼睛睁得更大。她惊惧地
盯着面前这个身躯昂藏强健,威严尊贵的凌厉男人,眼里的那抹忧伤逐渐浓郁。

  “是......”

  长翘的羽睫无力地垂落,她颤抖着慢慢解开腰间的束带,脱下厚重的皮袍,
再脱下夹衣夹裤。双手抖颤了好一会儿,最后慢慢褪下了轻薄的粉绸里衣裤,颤
颤巍巍地站在赞布卓顿面前。

  少女青春而极富弹性的胴体呈均匀俏丽的浅棕黑,肌肤光洁无瑕,散发着珍
珠般的莹润光泽。她状似羞涩地低垂着头,弯曲的脖颈优雅秀丽如天鹅,乳房高
耸饱满如峰峦,腰肢纤细柔韧如绿枝,后臀丰腴挺翘如满月,小腹平坦柔软,没
有一丝赘肉。织细柔嫩的小手遮挡在修长笔直的双腿间,却又没能完全盖住簇生
的浓黑毛发,半遮半露间平添了十分喷张血液的诱惑。

  猪猡穿着衣袍看起来也很苗条,不过衣服一脱,除了脸蛋和脖颈没怎么长肉
外,纤细异常的骨架上全都长满了软滑的嫩肉。她的乳房也是高耸饱满的,臀瓣
也是丰腴挺翘的,捏起来弹性十足。水蛇般的腰肢近乎浑圆,肉肉的小腹微凸,
哺食多了,会凸得更厉害些。她的双腿间没有半根毛发,隆起的小阴阜光滑肉嫩
,罩在掌心里握揉,感觉分外舒适。她的肌肤是白嫩嫩、粉莹莹的,每每把她揉
搓狠了,上面就会留下紫红的瘀伤,让他又爱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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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赞布卓顿的心思(四)

  赞布卓顿下意识地将眼前的女体和烙印在记忆中的女体作着比较,对羞涩欲
死的忧伤少女唤道:“过来。”

  德央拉泽惊惶地飞速抬眼又迅速垂下,踟躇片刻,还是咬牙慢慢挪到了可怕
的男人身边。第一次在议事厅被父亲进献给古格王时,她根本不敢也没有心情细
看王的形貌。只感觉那股威严尊贵的凌厉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抬不起头。这是
她第二次见古格王,还是被那股凌人的尊贵威严压迫得喘不过气,抬不起头。

  她是天竺国的大贵族之女,和众多姐妹的命运一样,父亲精心养育她们是为
了结交地位更高的权贵,为家族谋取更多利益。她的姐妹有送到德里王宫的,有
送到拉达克的,有送到泥婆罗和迦湿弥罗的......还有些她不知道的地方
。她被送到了古格王宫,目的只有一个,讨得古格王欢心,在必要时刻为莫罗尼
家族谋取利益。

  偏偏她无论如何也忘不了菩提树下如神祗般耀眼高贵的挺拔身姿。那温暖宽
厚的胸怀,低柔似琴弦的蜜语,炙热火辣的激吻,还有高贵的紫檀香暖息,全都
让她醉心难忘,情思缠绵。父亲为什么不把她送进德里王宫,却把她送进了这座
阴暗冰冷如地狱的粗陋王宫?她一点也不想在别的男人面前屈辱地袒露身体,一
点也不想让别的男人糟蹋她的纯洁。但她身上还背负着荣耀兴盛家族的重担,背
负着父亲的期望,她不能够由着心意任性哭闹寻死。而且女人的直觉也警告她,
面前的男人是不容违逆的。

  她赤裸着身体,一言不发地在男人身边缓缓跪下,头至始至终地低垂,犹如
害羞的母鹿。

  处女的芬芳夹杂着淡淡的花香在身侧缭绕,赞布卓顿撤开酒杯,一把将德央
拉泽扯进怀里。粗砺的大掌覆盖高耸的乳房,从下往上不轻不重地画圈揉捏。手
里的乳房和猪猡的乳房一样滑嫩而弹性十足,但那粉色的乳晕和乳珠点缀在棕黑
色的肌肤上,看着就没有猪猡的可爱诱人了。

  手指夹住一颗粉嫩乳珠,轻轻揉捏拉扯,按压兜转,不时以粗砺的指腹摩擦
柔嫩敏感的珠顶。感觉到怀里的柔嫩的身体僵直了片刻,然后轻颤着软绵了。

  “舒服吗?”他低声问道,语气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希冀。

  被不爱的男人抱住轻薄,包围周身的不是温暖高贵的紫檀暖香,而是令人作
呕的淡淡牛羊腥膻。德央拉泽羞愤欲死,努力地抗拒着从乳房传来的有些刺痛的
陌生酥麻,哪里还顾得上回答这么羞惭直白的问话。

  “说话!”赞布卓顿没想到除了猪猡外,又碰到了一个沉默的女人。不由心
生恼意,淡漠的声音倏地变得冷厉森然,手指捻住柔嫩的乳珠重重一搓。

  “啊——”德央拉泽发出一声低低的痛呼,软绵的身体瞬间绷紧。

  赞布卓顿看看蜿蜒在指间的殷红和粘黏在指腹上的小块薄皮,不由有些泄气
。索性放弃这一处,大掌沿着平滑的小腹伸到少女的双腿间,试探着分开闭合的
娇嫩花瓣,慢慢搜寻起书里描述的能另女人快乐的花蒂。

  德央拉泽僵硬着躯体,不敢反抗地敞开双腿。男人的手指在她最娇嫩宝贵的
地方胡乱摸索,指上粗砺的厚茧磨得她生疼不已。眼眶逐渐涨热,她拼命地忍着
不让泪水掉落。

  摸着摸着,赞布卓顿的手指无意间撩开了一层菲薄的嫩皮,碰到一个小小嫩
嫩的肉核。只轻轻摩挲了两下,怀里的女人就像被雨击打的花儿般抖颤起来,甚
至冒出了轻软的呻吟。

  难道是这里?他心里一喜,连忙依照书上的方法时轻时重地刮揉戳捻。果然
,怀里的女人颤抖得更加厉害,呻吟也娇媚了许多。

  “弄这个肉核舒服吗?”

  回应他的是一滴又一滴滚烫的泪水,溅落在手背上,彻底打散了他的欣喜。
鹰眸掠过阴鸷的冷光,他恼怒地将怀里的赤裸女体摔砸在地上,起身踢翻面前的
矮桌。

  桌上的美酒吃食全部倾倒在地毯上,也扑溅到少女赤裸的身体上,渲染出一
种狼狈的诱食之美。

  赞布卓顿对这样的美视若无睹,跨步上前,踩上少女的小腹,粗暴地拉起她
头顶的长发,逼迫她抬起头。

  少女美丽的面庞沾满了晶莹的泪水,妩媚的大眼像是被圣水濯洗过似的清澈
湿润,承载着化不开的忧伤和惧怕。

  鹰眸危险地眯起,他对着那张泪脸深深凝视片刻,啪地将她的头甩下。收回
脚,像是睥睨一只卑微蝼蚁般俯视着脚下狼狈哭泣的少女,沉声道:“你有喜欢
的男人了。”

  德央拉泽的头重重地磕在地毯上,眼前冒出无数黑晕金星,脑袋昏涨疼痛无
比。她蜷缩起身体,双手捂着脸失声痛哭,“是!是!我有喜欢的男人了!”她
没用,她没用,她以为她能忍受到最后的。

  “再问你最后一遍,刚才舒服吗?”

  “不舒服!不舒服!你不要碰我!求你不要碰我!”德央拉泽疯狂地摇头厉
声尖叫,哪里还有一丝高贵优雅的气质,“我有喜欢的男人了,我有喜欢的男人
了!”她哭喊着,流泪的双眸逐渐失神,“土格鲁克,土克路克,你为什么不来
救我,你为什么不来救我......”

  土格鲁克?

  赞布卓顿心里一动,额角青筋突起,一脚将这个女人踢到墙角,气急败坏地
跨出宫室。

  他是魔怔了,才会想到找个女人来试炼调情手段。

  猪猡要是被白玛丹增和释迦闼修给予的欢愉迷惑了,他就强行将她押回宫和
他日夜相对。她要是在交合中疼得难受,就先给他咬牙忍着。一年、两年、三年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他总会把女人的身体和各种调情手段慢慢琢磨透彻,
让她享受到男女交合的欢愉。

  暗道中响着沉重而隐带怒火的脚步声,赞布卓顿完全忽略了一个矛盾的事实


  他一方面将猪猡视为低贱的奴隶玩物,一方面又为了这个低贱的奴隶玩物费
尽心思;一方面对喜欢猪猡的感情不抱长久态度,一方面又无意识中想到了一个
“三十年”。

  三十年,还不够久麽?

第167章 调弄进行时(一)

  “法王,你是没看见王和烈队正在山顶上打架。呵,那可叫一个惊心动魄!
但见两条身影移形如风,乌金银灿两色刀光交错挥洒,锵锵锵的双刀交接声和砰
砰砰的拳脚触击声不绝于耳。四周腾起蒙蒙雪雾,好似滚滚烟尘。凛冽的雪风和
飘飞的雪花全被铺天盖地的杀斗之气割裂粉碎,腥厉煞气浓稠如墨。刹那间天昏
地暗,日月无光,眼看着修罗屠场即将临世……”

  床榻上,一个盘腿而坐的可爱淳厚男童兴奋地挥动手臂,正讲得口沫横飞,
神采飞扬。

  “把药坛子递过来。”白玛丹增睁开眼睛,很不解风情地打断了男童的兴奋
,绀青凤眼似笑非笑地斜睨他,“多吉,你去中原转悠一圈,就学会了汉人家的
说书么?讲重点。”

  多吉被噎得一塞,兴奋之情顿时降了大半。扁扁嘴,将身侧的碧玉药坛子递
给白玛丹增,嘟囔道“我不是正要讲到重点吗?烈队长战败了,王的魂刀却并没
有从他脖子上砍下去。他们和好了,而且感觉情分比以往更浓厚。”

  白玛丹增揭开坛盖,伸手在坛子里慢慢搅拌,笑道:“同母血脉的兄弟,感
情自然比纯粹的君臣关系要亲厚些。”

  “法王,你好恶劣哦。你难道不知道对王来说,这世上最不可信的就是兄弟
血脉吗?”多吉夸张地怪叫道。浓黑的眉梢随着扬眉的动作更加往上翘扬,像是
一对飞翔的翅膀。眉下的棕黑色大眼明亮得好似有灿烂的阳光洒落进去,唇角与
眉梢一样天生往上勾翘。可爱的脸庞憨然中透着一股灵慧,灵慧中透着几分稚气
,稚气中又透出点点狡黠。

  “释迦闼修想真正与王共享女人,当然得付出一定的代价。对了,拿几只小
东西给我。”白玛丹增不以为然道。一旦小猪猡今后喜欢上释迦闼修,哪怕赞布
卓顿对他的防备和疑心再深再重,想下杀手也会有极大顾忌。他倒是不担心释迦
闼修会出现异心,那孩子其实全无半点野心,而且天生的一半慈悲注定了他永远
忠诚守护的命运。眼前这个不省心的家伙也一样,身份尊贵,却没一点上进心和
进取心。与赞布卓顿大不相同。也不知该鄙夷他的碌碌无求,还是该庆幸赞布卓
顿的运气。

  “哦。”多吉应着,随即深吸了一口气。只见光裸的右臂肌肤下忽然青筋暴
突,接着冒出几个小小的凸起,那凸起在蠕动中逐渐变大,不断地往下爬去,即
使隔着一层肌肤,也能看清楚它们的条状外形。摊开的手掌中慢慢冒出五个血红
的狰狞虫头,涓细的鲜血从虫头四周迸涌,沿着手掌滴落药坛。手掌忽而翻转,
五根肉嘟嘟的寸长血虫随着血液跌进坛子。

  他收回手掌,舔去掌心血迹,刚才出现的小指大的血洞随着血虫的脱落尽数
收敛,以不思议的速度愈合了,掌内只余五个针孔般大的血点。

  白玛丹增在坛子里捉住血虫,将它们一一捏碎,然后和着丹药重新搅拌起来
。多吉刚出生就身中剧毒,修习武道的绝佳筋骨被彻底蚀毁,即使拼尽全力苦修
,也只能超越一般武士。他便索性放弃了祛毒的疗毒方式,在多吉体内养上各种
各样的虫子,以毒攻毒。十几年下来,这不省心的家伙竟能随心所欲地控制体内
的虫子,炼虫养虫的手段与日俱增,不但百毒不侵,而且能使伤口快速愈合,越
活越滋润了,体内的鲜血和虫子有时还成了他配置某些珍贵药物的不可或缺的材
料。啧,就是长大了,变得不可爱了,还好他现在重新找到了一头小猪喂养。

  见白玛丹增专心配置药物,不再理会他了,多吉无趣地移开眼睛。上百颗精
魂头颅轮流交换位置,在女人身体各处舔舐吮吸。女人被高吊大敞的腿间,一直
都有二十几根黑灰色长舌不分昼夜地抽送搅弄,从他坐在这儿开始,那淫靡魅惑
的交合水声就没有停止过。室内除了精魂带来的阴厉森暗之气外,还有女人愈来
愈芬芳清甜飞蜜液香味。

  为了让这个罕见的莲女祭品能使用长久些,白玛丹增几乎耗尽了珍藏的药物
,连自己也贡献了不少鲜血和养了十多年的宝贝虫子。精魂虽然能在虚幻的亲密
接触中汲取莲女的灵气,但更多的却是用自己的灵气去滋养莲女。而精魂是白玛
丹增用法力炼制的,等于是他的半身,所以最终耗损的也是白玛丹增的法力。这
就如同养玉一般,要想玉养人,得先人养玉。

  姐姐真是能干呢,竟然让性子恶劣,视万物如无物的白玛丹增砸下这么多本
钱。

  他凑近罗朱,剥开几颗精魂头颅,细细打量她的小脸。花瓣圆唇大大地张开
着,被两条精魂舌头堵得严严实实,喉部不断地蠕动,仅能冒出含混的若有若无
的媚吟。大大的黑曜石眼睛迷迷离离,燃烧着情欲的瑰丽火焰,漂亮到了极点。
他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大眼睛眨也没眨一下,这时的她早已什么也听不见,看
不见,只有身体和灵魂在精魂制造的情欲幻境海洋里浮沉翻滚。

  真想把精魂的舌头从她口中抓出,换上自己的舌头啊!佛塔林中看见她不死
不休地和敌国探子狠斗时,他就怦然心动地想把她掖藏在怀里,偷偷带走,让她
陪着他一起四处行游。

  “多吉,别碰她。你身上温热的阳气会将她拉出精魂制造的情欲幻境,破坏
滋养效果的。”白玛丹增及时捉住已经快要触碰到小猪猡脸蛋的劲瘦手腕。

  “嗯。”多吉悻悻然抽回手,沮丧地退远了些。

  白玛丹增取出药丸,手刚伸到罗朱嘴边,两条长舌立刻自动地迅速撤离,带
出一串晶莹的芬芳涎液和迷惑心神的娇媚吟哦。

  “小猪,来,吃了它。”他将药丸塞进花瓣圆唇,指尖顶着药丸一直送了喉
咙,接着又塞了几颗。手指刚一撤离,一条长舌立刻填补上去,舌尖朝娇嫩的喉
咙深处延伸,将药丸往胃部顶送。

  白玛丹增又移到罗朱下身,如法炮制地再一次向她的三处私密甬道塞进药丸
。粉艳艳水汪汪的三个小穴芬芳馥郁,一脱离异物的抽插,内部就立刻痉挛收缩
成小小的紧窄孔缝。即使穴口边缘内的嫣红媚肉被抽插得肿胀,外翻成诱人的媚
红小肉花,那里面的甬道也是紧窒异常。不过一旦异物插入,柔媚多汁的肉壁却
充满了延展的弹性。

  多吉在一旁看得目眩神迷,面红耳赤,浑身燥热不已,差点又克制不住地扑
吻上去。等白玛丹增上完药,他便急吼吼地抓住白玛丹增沾满了蜜液的手指往自
己嘴里送。

  “好甜!好甜!好好吃!”温热灵活的舌缠着修长柔腻的蜜色手指不断地舔
吻吮吸,棕黑色大眼满足地半眯,仿若一头品尝美食的小兽。

  释迦闼修跨进密室,看到的正是多吉扑在白玛丹增怀里,抓着他的手指像婴
儿般啧啧吮吸的暧昧画面。

  “咳咳!”

  微微错愕之后,他随即重重地咳嗽两声,示意自己的到来。没想到那不省心
的家伙从地牢里逃到了法王这里,还守在小猪猡身边,难道他对小猪猡真的起了
兴趣,而不是一时好奇?

  多吉趴伏在白玛丹增怀里,含着他的手指,超发声处挑眼看去。呦,是刚才
讲到的打架主角之一来了,看来王是决定要和烈队长共享一个女奴了。

  “法王安好。”释迦闼修见白玛丹增也看了过来,连忙跪地行礼。

  “起来吧。”白玛丹增宠爱地揉着多吉的发顶,挑眉笑道:“是王派你来的
?”

  “王只是想知道目前的进展情况。”释迦闼修站起身,信步走上前,弯腰又
举了一躬,“还望法王不要介怀。”

  “王是怕我不把小猪还给他了吧?你来看看也好安了他的心。”白玛丹增了
然轻笑,将怀里的多吉单手拎起甩向释迦闼修,“看着这个发情的家伙,我要念
咒了。”

  释迦闼修应诺一声,伸臂接住多吉。手腕灵巧翻转,牢牢捉住了他的后衣领


第168章 调弄进行时(二)

  “哎哎,列队长,你快勒死我了。放松些!放松些!”多吉比释迦闼修矮了
一头多,他抓着破旧的光板羊皮袍前襟,脚下蹬踢,边吐舌头边瞎嚷嚷。

  “闭嘴,你想把小猪猡从幻境中吵醒吗?”释迦闼修不悦地冷声喝道,望着
悬吊在床榻上,被精魂头颅包围的女人,眸光瞬间变得柔软多情。

  “只要你我不去碰她,就算天塌地陷了,她也不会被吵醒。”多吉继续抓扯
着前襟,缓解脖颈上的紧勒,不高兴地撅嘴。

  释迦闼修收回目光,阴沉地瞪视他,唇角勾起残忍 的浅笑:“多吉,你是
不是很想再尝尝被皮绳捆绑塞嘴的滋味?”从小到大,这家伙就超乎寻常地不省
心,讨人厌。关押地牢,捆绑塞嘴,对这家伙而言是家常便饭。

  “好啦好啦,我体谅你被王打败的晦暗心情,再不说话总行了吧?”多吉委
委屈屈地低声妥协,回首看向他的棕黑大眼里飞扬的却是幸灾乐祸的狡黠。

  释迦闼修身体一僵,面色唰的黑沉下来。二话不说,从袍囊中抽出一根皮绳
,三缠两绕,转眼就将这个嘴欠的家伙捆了个结结实实。

  “多吉,你很喜欢看热闹是不是?要不要我挖了你的眼睛,拔了你的舌头?
”他伸出手指,在棕色大眼前晃了晃。

  “我……我看热闹,还不是担心你和王嘛。呜呜,就会使用武力欺负年幼可
怜的我,有本事我们比御虫。”禁锢了金色艳阳的棕色大眼眨巴两下,迅速泛出
泫然欲滴的晶莹,洁白的牙齿轻轻咬着厚实的粉润下唇,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你——”释迦闼修气结,干脆地再掏出一方绸布将这家伙的嘴巴牢牢塞住
,丢在地毯上不去理会。

  “唵似唵哩虐娑缚贺唵啊摩诃帝……”

  盘坐床榻的白玛丹增联袂垂眸,两小指和无名指作钩,向内与竖立的两中指
相交叉,两麽指靠近食指侧,于小腹前结欢喜天手印。身周释放出蒙蒙圣洁毫光
,完美的莲白唇瓣微微开合。柔和温醇的经咒带着空灵的磁性从床榻上悠然响起
,每一个字音都像蕴藏着魔力的乐符,在密室内跳跃弥散,直往人的心底钻入。

  讲罗朱团团包围的精魄头颅逐渐分上下两层排列成圈,一层在她身体下方缓
慢旋转,一层在她身体上方旋转,上百根柔韧长舌以某种固定的节奏在遍染情红
的莹润柔嫩身体上舔画着神秘的符号,肉眼可见点点晶莹的亮光隐入美丽的肌肤
中,像是夏日夜晚闪烁的萤虫。

  填满罗朱小嘴的舌头和三处私密甬道的舌头不再蠕动抽插,而是跟着咒语的
韵律随着精魄头颅的旋转慢慢纽缠在一起,在小嘴和甬道内忽而膨胀忽而收缩。

  晶莹透明的涎液从嘴角滑落,留下诱惑的濡湿。腿间溢出浅红色的蜜液,顺
着花谷再次汇集到尾椎,形成滴状的垂露,越来越饱满,最后不堪重负地从尾椎
降落,滴在一条黑灰色的舌头上。

  释迦闼修和多吉目不转睛地凝望着这一格外淫靡诡谲的一幕,几乎连心跳和
呼吸都停住了。

  忽然,低沉的咒语中跳出一个婉转梵音,在三处甬道内分别纽缠成一股的三
根巨大舌棍一起往外抽离,翻出嫣红的柔媚小花。当尾部的繁多舌尖快要脱离小
肉花时,又裹着媚肉狠狠地急速地贯刺进去,耳边听到一声含混的似痛苦又似欢
愉的媚泣。就见柔嫩女体的粉臀突地紧收,小腹往外高高凸起一大块,悬吊在空
中的身体像是被丢进油锅里的鲜活小虾,剧烈地弹动了两下。

  咒语越念越急,舌头在女人肌肤上舔画符号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舌棍的抽插
速度也在不断地变快,且力道越来越悍猛强劲,像是要把这具女体彻底刺穿捣坏


  “这……这不就是王的大小和力道麽……”释迦闼修呢喃道。法王并没有欺
骗王,小猪猡的身体虽然在初始时挣扎扭动得十分痛苦,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身
体痛楚的扭动逐渐变成了快乐的抽搐痉挛,一度消失的交合水声又开始潺潺响动


  炽烈的火焰从双腿间急剧蹿起,坚硬如铁的阳物将厚重的皮袍高高顶起。喉
结难耐地上下滚动,他赶紧将舌抵住上颚,盘坐地毯上,心里不断默念宁心咒。

  “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聒噪的嚷嚷声打乱了他的心咒,那个被随手丢在地上的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
吐出了嘴里的绸布,烦躁地在地上翻滚着。翻了两转,居然挣脱了捆扎得结实的
牛皮绳。

  “我受不了了!”

  他又大喊一声,蹭地一跃而起,三两下脱光身上的衣物,面向床榻上淫乱刺
激的画面,双手在腿间疯狂地揉弄撸动起来。

  释迦闼修抽动嘴角,额角滑落条条黑线,慢慢收回准备击向多吉后背的手掌
。还以为这家伙会不要命地冲上去捣乱,没想到是对着小猪猡自撸,太龌蹉无耻
,也太没有男人的定力了。宁心咒是念不成了,不过被这家伙一打岔,快要失控
的欲火倒是减弱不少,还是谨遵法王指令把这不省心的家伙盯紧些吧。

  “姐姐!姐姐!我喜欢你!好喜欢你!”

  多吉痴痴地望着床榻上被精魂舌头洗礼的罗朱,棕色的大眼里充满情欲的灼
热。他一边疯狂地搓弄下身,一边嘶声低喊,声音再不复清朗明澈。不知过了多
久,布满汗水的劲瘦身体突然僵直,紧接着仰头发出一声嘶吼,站立的身躯颤抖
着瘫软在地毯上,半天都不动弹。

  “死了么?”释迦闼修静等了一会儿,用手推了推趴伏在地的家伙。

  那家伙动了动身体,朝着他缓缓侧转。汗湿的脸庞淳厚可爱,翘起的唇角凝
着满足而灿烂的稚气笑容,与双颊上还未褪去的情红和春意潋滟的棕色大眼形成
鲜明对比,矛盾却分外惑人。

  “死了,又活过来了。”他从腿间抽出手,撩开粘贴在颊上的汗湿发丝,嗤
嗤笑道。

  释迦闼修看看他十分干净的手,微微讶异地挑眉:“没射出来?”

  “当然,临到喷发时,又被我收了回去。”多吉坐起来,大喇喇地向释迦闼
修展开双腿,以证明自己所说无虚,同时理直气壮地反问道,“元精这么宝贵的
东西怎么能胡乱浪费?”

  “喔。”释迦闼修漠然无波地应了一声。元阳童精在双修中对莲女来说的确
是最佳的滋养,但也没那么宝贵吧?

  多吉瞅瞅释迦闼修无动于衷的淡漠面色,意兴阑珊地叹了口气:“你们这种
乱交的男人自然不懂我这个童男对它的珍惜。姐姐真可怜,遇到的男人都是不纯
洁的种马。”

  咯嚓咯嚓——

  那是释迦闼修狠狠磨动后槽牙的声音。

  “多吉,等法王念完咒,你敢当着他的面把最后一句话再重复一次么?”他
幽幽地,低低地,柔柔地轻笑道。

  多吉收拢双腿,白他一眼,轻蔑地哼哼道:“我又不是傻子,主动找死啊。


  “那你是以为我不会杀你了?”释迦闼修继续温柔笑道,话音未落,面色徒
然一沉,锵地一声,腰间长刀跳出刀鞘,朝多吉砍过去。

  “杀人啦!”多吉惊叫一声,顾不上穿戴衣物,光溜溜地从密室门口射出,
堪堪躲过长刀的刀尖,瞬间溜得没了踪影。

  释迦闼修没有追出去,泄愤地将他遗落在地毯上的破旧羊皮袍砍成碎片,长
刀这才不甘心地收入刀鞘。的确,他对多吉下不了手,知晓了身世真相之后,更
狠不下心惩罚,所以这家伙就吃定了他一个。

  目光柔柔地落在对面的女体上,暗色长眸里的温柔满的几乎快要滴出来,那
颗因长久思念而隐隐发疼的心在这一刻得到了慰藉。

  小猪猡,别生气呵,从我发现自己喜欢你后,就再也没碰过别的女人了。

  王和法王麽……我就不知道了。

  他无声地咧开一个阴邪而有些无赖的笑容。

第169章 法王的居室

  罗朱眷恋不舍地从梦中苏醒。这一觉好像睡了很长时间,身体的每个细胞仿
佛一直徘徊在欲仙欲死的癫狂极乐中,即使有时十分疼痛,但没隔多久就被极乐
的浪潮倾覆淹没。现在醒了,身体仍然残留著从骨髓里蔓延出来的酥麻惬意,不
过精神并不倦怠,肌肉也不酸痛,甚至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触目的是描绘著吉祥瑞物、神佛、飞天、法器等图案的藻井天花板,色彩大
胆、丰厚浓豔,既有博巴佛苯教的本地特色,又带著明显的外域痕迹。她慢慢坐
起身,环顾四周,室内空无一人,光线有些阴暗,绚丽而极富层次的彩色涨满了
眼睛。居室右边有一排古朴华丽的暗朱色箱柜,雕绘著八瑞相花纹和卐字纹。五
分之一的箱柜正面镶嵌著豹皮,卷草纹的包金上还嵌著松石、珊瑚石、猫眼石等
各种宝石。箱柜正中上方叠放著一个佛柜,里面供奉著一尊金色的双身怒相佛,
佛像前点了几盏酥油灯,摆著谷物之类的祭品。

  地面铺著编织了卐字纹的绛红毡毯,居室左边有个不大的窗户,靠宙处摆著
个同样古朴华丽的实木矮桌,桌正中平搁一个薄木板,旁边放著一个小碗,碗沿
边搁了一支笔。桌边摆著几个隔潮保暖的卡垫,纹饰也是飞天瑞兽之类。墙角边
放置了两个暖炉,室内虽不是暖烘烘的,却也不觉得太过寒冷。身下躺的是低矮
的实木床榻,铺著乳白的羊绒床毯,身上盖著厚软的被褥。

  屋内陈设奢华富丽,庄重肃穆,神秘诡谲,一看就不是禽兽王的寝殿,也不
是托林寺的密室。她摸了摸盖在身上的厚软被褥,被套是精织的天青邑棉布,边
角绣著连缀的金色卐字纹和莲花纹,里面填塞著柔软的棉花。很早她就发现,在
这个变轨的时空中,绝大多数普通博巴民众的起居生活还是以卡垫毡毯皮毛之类
的简陋物什为主,家具也少得可怜,但在贵族和寺庙中则出现了许多种类的家具
器物。比如禽兽王的王座,书房里的桌椅,还有床榻,棉花填塞的被褥等物。这
些东西有来自印度、尼泊尔的,有来自西夏、波斯的,也有来目中原的,可以说
在古格国里,因为对外商贸的极度发达,不少贵旌阶层的家里和寺庙中巳然变成
了一个国际大杂烩。

  露出被褥外的手比受伤後回古格王宫时看到的还要美丽,肌肤通透无暇,好
像嫩软白滑的乳脂上晕染一抹淡淡的粉莹,吹弹可破。而她之所以能得到这样美
丽的肌肤,是因为——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黑灰色头颅,每颗头颅都伸
著黑灰色的长舌,在她身体各处舔弄不休。那个披著神佛外衣的魔鬼法王往她的
体内塞了好多药丸,浑身从里到外部是烧灼成灰的巨大空虚。那些长舌似乎……
似乎钻进了她的身体里肆虐?

  罗朱的小脸遽然变成惨白,双臂紧紧地环抱住肩头.颤抖地缩成一团,欲仙
欲死的癫狂极乐不是做梦,全是真实的,她被上百颗不知道是什麽生物的名字叫
精魂的头颅群体猥褒……

  不,是奸淫了!被它们的舌头奸淫了!魔鬼法王的药物让她的身体屈服,某
种诡异的力量摄取了她的神智,让她像做梦一般沉沦在邪恶的淫欲中。

  屈辱骇恐的泪水一滴滴滑落,她死死咬住唇瓣,止住涌到喉头的呜咽,这就
是双修祭品的下场麽?沦为怪物的玩物? 用力地抱著自己,头深深地埋在膝上
,任泪水无声长流,颤抖著等待那股强烈的恐惧和属辱慢慢沉淀。可怕的事情经
历多了,她也越来越会调控情绪了。

  俄国诗人普希金有一经典诗句 “一切都会过去,而那些过去了的会成为美
好的回忆.”她真心只同意前半句话,觉得後半句纯属放屁。折磨、凌虐、强暴
、淫辱都已经过去,死想著不放的确只会让自己崩溃疯狂。但所经历的那些痛苦
能他蚂的变成美好的回忆吗?要是普希金像司马迁一样身受宫刑,变成不男不女
的太监,估计他就不会写出欠揍的後半句诗了。

  她伸手狠狠抹去脸上的泪,深深吸气,吞下所有的苦涩,苦中作乐地咧了咧
嘴,这才後知後觉地嗅到了索绕在被褥上的冷华莲香,淡淡的莲香有著山巅积雪
的纯净清冽,也有著遗世独立的缥缈芳华,与满目的厚重绚丽和沉穆奇诡截然相
反。这里……是魔鬼法王居住的内室!

  注王的莲女是与法王同居麽?

  罗朱骇恐之余不禁生出些许困惑。在她的印象中古格的法王是权势地位仅次
於王的第二号人物,莲女就像後宫的妃子,不,从身份上来说,莲女还比不上妃
子高贵。连圮子都没资格与王同宿寝殿,区区一个莲女又怎麽可能有资格住进法
王的居室?要说这里是专门给莲女居住的寝室,那又太不可能了。看看这华贵的
陈设,看看那桌上叠放的经书,怎麽瞧都不是给一个低微的莲女住的。总不可能
是像禽兽王一样喜欢上她,所以让她睡了床榻吧?

  啪——刚触及这个猜测,浑身就是一个激灵,鸡皮疙瘩争先恐後地冒出,她
飞快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尼玛的鬼想什麽呢?还嫌生命不够悲剧麽?多半是因
为魔鬼法王想要汲取她身上的灵气,所以先把她当熊猫一样珍养,时候到了就拖
出去宰杀享用。要真喜欢,能把她献祭给精魂怪物淫辱吗?就像禽兽王一样,如
果真喜欢,又怎麽可能把她进献给魔鬼法王?

  此刻,居室内外部静悄悄的,从窗户射进来的光线有些昏暗,也不知是早上
还是黄昏。家具、墙壁、天花板的飞禽走兽,花鸟虫鱼,神佛飞天全部笼罩著一
层灰黄的朦胧,有种说不出的诡谲压抑。

  忽略掉心脏的隐痛,掀开被褥,下了床榻。榻边摆著一双羊皮软履,套在脚
上空荡荡的,很不合脚。她小小迈动两步,又用手在身上四处摸索,曾被禽兽王
残忍撕裂的下体己经没有一丝痛感,断裂的骨头也完全愈合。魔鬼法王恐怖归恐
怖,医术还是值得称道的。

  她小心谨慎地走到桌前,搁放的薄木板呈青黑色,上面已经书写了一大半金
色的经文。旁边的小碗和笔筒呈白灰色,明显是用骨头制成的,上面细细雕刻著
宗教人物,以金粉绘描。碗里装著小半碗金汁,笔尖上也裹染著一层金汁,在昏
暗的光线中闪烁出点点辉煌。经文流畅飘逸,遒劲有力,清俊挺拔,不但显得富
丽堂皇,而且极具艺术美感,也只有地位极高的僧人才能够用金汁银液来书写经
文。

  “阿嚏——”

  她打了个喷嚏,身体瑟缩地抖了抖,只穿了一件轻薄柔软的绵绸长袍,难怪
经不住冷。紧走几步到箱柜处,有些柜门上了锁,有的没有上锁。踌躇片刻,她
还是轻轻打开一个未锁的柜门,一股清幽的檀香味扑鼻而来,里面分为上中下三
层,整整齐齐地堆叠著数百卷经书。关上门,又打开一个,里面放著各种各样的
金色法器。她失望地挪移几步,继续打开下一个柜门,眼睛不由一亮。

第170章 猪猡再逃(一)

  这个箱柜里置放的全是衣物,从僧帽、坎肩、大氅到僧裙、袈裟、僧靴,甚
至连腰带都一应俱全。

  罗朱猛地回头张望,没有!居室里真的没有人!她迅捷无声地跑到门口,忐
忑不安地撩开门帘,将木门拉开一条缝。从缝隙里往外看,外面像是一个走廊,
光线虽然仧暗,却能清楚地看到没有人影闪动。

  心脏砰砰砰地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一直埋藏心中的逃亡念头以排山倒海之
势翻涌出来。

  逃吧!她对自己说。可是佛塔林逃离的失败导致禽兽王仧暴她,并将她进献
给魔鬼法王的仧影恰在这时笼了过来。如果这次逃离失败,魔鬼法王会怎麽惩罚
她?他曾说禽兽王并没有对她完全放手,如果禽兽王知道她逃跑了第二次,又会
怎麽残忍地处罚她?身体微微发颤,狂跳的心也慢慢凝滞。

  她恐惧那无法预料的惨烈後果。可是不抓住机会逃跑,难道就真的要认命当
个双修莲女被怪物仧辱,被魔鬼法王仧,成为供魔鬼法王修行的器物?成为禽兽
王躏的玩物?就算她认命,等到魔鬼和禽兽将她玩腻味了,最後的下场多半也是
死无全尸。

  一时间,罗朱内心进行着激烈的交战。最终,她轻轻一跺脚,发狠地奔到衣
柜前,动作麻利地穿靴子,系裙子,裹袈裟,将满头细密的小辫子盘绕头顶,戴
上一顶僧帽。

  白玛丹增的身躯也是颀长挺拔的,这套僧服对罗朱而言,显得太大了。她只
好将裙子在腰间束扎了好几折,又在靴子里和帽子里塞垫上从皮坎肩表面撕下来
的黄色绸缎。皂色袈裟被当成了铺盖卷,毫无章法地在身上裹了又裹,最後在外
面披上厚实的绛红大氅。这大氅披在她身上,下摆就在地毯上拖拽了一尺多长。
无奈之下,她只好又找了一条腰带,将大氅拦腰束住,把拖地的一截往腰带上拽
扯。等彻底收抬完毕後,已经累得微喘了。感觉身上没有五六十斤,也有三四十
斤重。口胡!这高寒地带的僧人冬季里都在负重练轻功麽?

  她怨念无比,拖着沉重的身体蹑手蹑脚地拨开门帘,移到门口。悄悄拉开门
,轻微的咯吱声在寂静昏暗中显得分外惊心,心像是一张拉开的弓,绷得紧’紧
的,连呼吸都自觉地停住了。静静等了数秒,她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四下里呲了
瞅:没有人!按捺住突涌的窃喜,身体沿着门角溜出,贴着廊柱专拣最昏暗的地
方轻步行走。长廊外是一个二十多平米的四方天井,四周还有些平顶居室比邻而
靠,透过微敞的缝隙,隐隐可见里面供奉着金佛。廊柱之间是一个个铭刻了经文
的铜质转经筒,在昏暗中散发着幽幽的古朴光芒。

  她没心情去观摩拨转,谨慎地走完长廊,拐了个角,才发现目己所处的地方
居然是在二楼。等眼前适应了更仧晦的光线後,她做了两个深呼吸,平复平复紧
张的心情,这才措着光滑的木扶手,沿着狭窄的木梯往下走咯吱——咯吱——

  每一步都发出了轻微的极不和谐的声音,简直让她听得心惊仧跳。好不容易
走完木梯,视野豁然开阔敞亮,一楼是个犬殿,正面供奉的不是佛教的释迦牟尼
,而是苯教始祖辛饶米沃,金身神像头戴宝冠,双眼银灿,身挂璎珞,面容端严
肃穆,沉静慈悲,高高盘坐金色莲仧宝座之上。鎏金的供桌正面雕刻着八瑞相和
魇鬼瑞兽图案,桌上点着三排油灯,摆散了若干或叫得出名字或叫不出名字的供
物。两侧是一排两米多高的鎏金雕龙佛柜,三千寸长小金像整整齐齐层层叠叠地
排列着,在油灯的摇曳下,隐隐给人一种凌压头项的威慑感。

  殿里也是空无一人,空寂反常到妖异。在现代,罗朱也曾进过布达拉宫、大
小昭寺、桑耶寺、塔尔寺等许多高原寺庙。场面大多部是人头攒动,热闹得好比
集市。即使偶尔碰到个别殿宇人气冷情,也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连一个人影都没
有的情况。

  本该庄严肃穆的殿宇因为死般的空寝显得仧森诡谲,好像是冥界的森罗殿。

  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又浮现出一颗颗面容英俊却极其诡谲的黑灰色精魂头颅,
这东西完全超越了她的认知范围。对屋脊高原中隐藏的许多不为人知的神秘,她
历来都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从不生出多余的好奇心去探究。
因为好奇心不仅仅会杀死猫,有时还会杀死人。

  魔鬼法王能一眼看穿她的来历,能悬空瓢浮,能仧控怪物,能创造出魂眼世
界,拥有好似神迹的卓绝医术。种种超现实超科学的迹象说明要麽他是个天生的
异能者,要麽就是修习了暗黑神秘的密咒之术。她都穿越了,还有什麽是荒谬不
可能的?说不定这殿宇的仧暗处就潜伏着某种不惧神佛的黑暗鬼物,正在冷冷观
摩她的狼狈和恐惧,时刻准备扑上来将她的仧体和灵魂撕成碎片。

  头皮阵阵发麻,浑身都冒出细密的冷汗。她突然发觉禽兽王的王宫比魔鬼法
王的寺庙安全多了,那里是看得见的血腥恐怖,过里是看不见的诡谲恐怖。那里
的血腥是鲜活温热的,这里的诡谲是死寂森冷的。

  她想退回到魔鬼法王的居室里,蒙进厚软的被中不看不闻不想。可是,强烈
的逃离念头和对未来的恐惧逼使她继续朝办敞的殿门迈动。

  偌大的殿宇,上下两层,为什麽会空无一人?难道是诱人的陷阱?可是对付
她这样一个柔弱的祭品需要布陷阱麽?直接派两个僧人把守室门就行了。再不济
随便一两个僧人在走廊上转转经筒?殿宇中念念经文,拜拜神佛,她也铁定逃不
掉。不至於这麽无聊地专门撒了人,让她逃跑後,再捉她玩吧?肯定是有什麽事
情突然发生,魔鬼法王正巧没掐算到她醒来的时间,所以才出现了这种空档机会


  罗朱不断地说服自己,僵直地跨过高高的大殿门坎。两边侧殿同样殿门半敞
,里面空无一人。穿过长条方石铺就的井院,绕过外殿的金身神像,终於走出了
这座殿宇。

  然後,她傻眼了。

  天空仧翳晦暗,雪风阵阵,漫舞着鹅毛雪片,实在不知道是早晨还是傍晚。
不过让她傻眼的不是天色,而是面前的纵横交错的回廊和小道。有的回廊小道能
一眼看见其尽头处是另外的一座殿宇,有的拐进了某堵高耸的红墙,倏忽不见踪
影,还有的直往远处延伸,看不见尽头似的。这……这这,原来魔鬼法王的居室
是在整个托林寺的深重地带。那她到底该选哪条路,才能顺利地不被人发现地溜
到寺院大门口?

  正在她一筹莫展,心急如焚,恨不得用脑袋撞墙的时候,一个身裹绛红袈裟
,手持铁棒,个子不算高壮的憎人从不远处的一堵红墙背後拐了出来,吓得她连
忙缩到殿宇右门侧的仧影中,低垂着头,暂时充当守门的小僧。

第171章 猪猡再逃(二)

  传入耳中的陌生脚步声没有逐渐远去,反而慢慢逼近,由轻微急促变得有力
沈稳,也让她的心越拧越紧。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著逃离,身体却不得不伫立原
地,竭力控制著呼吸的平稳,对神经进行著凌迟折磨。

  “今晚法王在密殿中做法事,所有寺僧必须全部到场参与,你怎麽在殿门口
站著?还不速速过去!再拖沓迟缓,将受惩戒!”

  厉喝在耳畔炸响,明明低沈暗哑,听在耳中却如雷霆重击。一团可怕的阴影
笼罩身前,紫红的僧裙下摆和一截黝黑的铁棒跃入眼帘。罗朱拧紧的心脏咚地一
声狂跳,溢出一股深沈的绝望後瞬间冻结成冰。难怪殿内殿外都见不著僧人的影
子,原来魔鬼法王要做法事。这本该是个千载难逢的逃亡好机会,可她运气背到
了极点,不早一步,不迟一步,居然恰恰在刚跨出殿门时就碰上巡寺查人的铁棒
僧人。

  每一座寺庙中都有一个专门执掌刑惩的僧人,他们手持铁棒,铁面无私,对
犯了错的僧人施以严厉惩戒,在寺内拥有独特的地位,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存在。

  作为一个铁棒僧人,自然对寺内僧人数目和面貌了如指掌。她只需微微一抬
头就完完全全地露馅了。就算不抬头含混著应喏过去,密殿在什麽地方她一无所
知,这脚只要跨出两步,方向不对也是彻底暴露。

  怎麽办?怎麽办?到底该怎麽办啊啊啊?她在心中疯狂地嘶嚎著,冷汗争先
恐後地从肌肤里冒出,转瞬浸湿了内衣。

  “扑哧——”

  就在她紧张惊恐得无与伦比的时候,一声轻微的窃笑突然打破了沈寂,接著
听到了另一道有些熟悉的清朗明澈如高原小溪潺潺,又略带点稚气的声音。

  “姐姐,看把你吓的。你抬头瞧瞧我是谁?”

  罗朱愕然,猛地抬起头,看见了一张笑得温暖灿烂,纯净剔透的淳厚狡黠笑
脸。

  十一二岁的孩童脸蛋上天生飞扬上翘的眉梢和嘴角全都染满了可爱的笑意,
棕色大眼里闪烁著点点金光,在阴霾昏暗的雪天中好像一轮释放著光和热的太阳


  “多……多吉!”她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地低呼。

  “是我,姐姐。”多吉抱著铁棒,笑盈盈地凑近她,带来一股温热的暖息。
他只比罗朱高出半头,身上也穿著厚重的僧袍,却一点也不显笨重臃肿,反倒有
种天然的契合味道。

  “你……你怎麽会在这儿!”他不是从地牢中逃出去了吗?怎麽会在托林寺
中!还成了铁棒僧人。

  “我出生不久就被阿妈放在托林寺寄养修行,偶尔才会回家看望阿兄。从地
牢中逃出来後,为了不被抓住砍头,自然是回寺庙里藏好了。”

  罗朱面色一僵,缓缓垂下头,低声道:“对……对不起,都是我在地牢里胡
乱嚷嚷,才害……害得……”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在无意中她身上就
背负了好几十条人命。虽然不断地安慰自己那些都是迟早会死的重犯,但每每想
到这事,还是会生出一丝浸骨的寒气。尤其想到连累了可爱的多吉,心里就内疚
不已,只觉没脸再见他。

  “姐姐,万事於冥冥中自有定数。是神佛不允许那些可恶的重犯继续活著,
才藉由你让他们的死亡提前。神佛也是公允慈悲的,让我这样一个虔诚的修行者
顺利地逃了出来。”多吉弯下腰,偏头从下方往上仰看她的头,温暖灿烂的清澈
棕眼弯成可爱无邪的月牙。

  “你……你不怪我?也不……恨我?”她绞著手指,紧张忐忑地盯著那对月
牙。

  “不怪,也不恨。”月牙眼调皮地眨了眨,流淌出纯净皎洁的波光,“姐姐
,死的都是该死的,不该死的还好好活著。所以你不必难过,也没必要内疚。”

  “什麽该死的不该死的,满嘴胡话还敢吓我,找打啊。”罗朱轻嗔道,纠结
在心底深处的小疙瘩终於解开,释然。黯然沈重的神情松懈下来,绽开了一朵笑
花,紧绷的神经也舒缓了许多,伸手捧起多吉可爱憨然又灵慧狡黠的脸蛋,真诚
道,“小多吉,谢谢你的不怪也不恨,谢谢你的体贴温柔。”

  “光说谢怎麽够?姐姐不如嫁给我好啦!”多吉又调皮地眨眨眼,半真半假
道。

  “好啊。”罗朱也眨眨眼,玩笑地回应,“只要多吉不嫌弃我老我丑,等你
长成男子汉,我就嫁给你。”

  多吉从她手中拔出脸蛋,凑到她耳边,嘻嘻笑道:“那姐姐可要好生保养,
如果长丑长老了,我就娶别家的漂亮姑娘。”说完,他飞快地後退一步,远离双
眉倒竖,转瞬沈脸的罗朱。

  “你——”罗朱绷著脸凶狠地瞪他,片刻之後却又撑不住地笑骂道,“坏孩
子!”一时的放松让她忘记了身处何地,清脆悦耳的声音竟在不觉间大了起来,
於沈寂的空气中显得分外突兀。

  “嘘——”多吉连忙伸手遮住她的嘴,“姐姐,小声些。”

  罗朱一惊,这才反应过来,慌忙收声,眼珠子四下转悠一圈。还好,没有引
出什麽不该出现的人物。

  多吉见她收了声,放下手,上前两步迈进大殿,将手里沈重的铁棒搁到殿门
後。又紧跟著退出来,麻利而娴熟地整理起罗朱身上胡乱穿戴的僧袍。

  “姐姐,我是来救你出寺的,待会儿你紧跟在我身边走,千万别落下了。”

  “多吉,你怎麽知道我在这儿?”罗朱平伸双臂,任他整理。

  “三天前,法王在迦萨殿中召集了所有僧众和修行者,指著躺在莲座中昏睡
的你宣布你是王进献给他的双修莲女。”多吉将她的僧帽戴正,可爱憨淳的脸蛋
有些凝重,“姐姐,成为法王的双修莲女是每个博巴女人梦寐以求的殊荣,可我
知道你不是博巴女人,这份殊荣并不是你想要的。王把你进献给法王,分明就是
在惩罚你对他的冒犯。我虽然敬重王和法王,却也不想看到姐姐因活得委屈,日
日郁郁寡欢。”

  “……多……吉……”罗朱的眼眶瞬间发涨发热,喉头抽搐哽咽,“你……
你会……会有危险的……”

  多吉替她重新系好僧氅,抓起她的手放到胸膛上,甜甜地笑道,“姐姐,我
觉得你不该被王囚禁在王宫的地牢,也不该成为法王的双修莲女。你应该像天空
中的金雀一样自由地飞翔鸣唱,像草原中的格桑花一样灿烂地摇曳盛放。你放心
,就算我们被捉住,你是法王的双修莲女,不会被杀的。而我只要不是当场砍杀
,总能寻机逃跑再来救你的。”他顿了顿,又道,“这两天,我已经在寺外准备
好了厚实的衣袍和充足的食物,我们不会挨冻受饿的。”

  “……多吉,我……我会一辈子记住你的。”她与这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只是
萍水相逢,在地牢中有过一次短暂而温馨的交集,他却看透了她的渴望,不顾自
身危险,热情而无私地救助她。不管他能不能救她出去,这份情她深深地欠下了
,也牢牢地记住了。

  多吉咧嘴一笑,笑容灿烂温暖犹如破晓初阳,几乎驱散了天空的阴霾沈暗。

  “姐姐,我是寄养寺庙的修行者,无需到场参加法事,是冒充铁棒僧人才敢
在寺里匆匆行走的。趁现在还没什麽人来,我们快些走。”

  “嗯。”罗朱忍住眼中的酸胀湿热,干干脆脆地应道,末了又多嘴地问了两
句,“多吉,法王今晚做什麽法事?居然让全体僧人到场?”

  “祈神传经,为卓尼钦波进行终极灌顶。”

  “什麽!”罗朱哑声嘶叫,倏地反抓多吉的手,指节呈现出用力过度的青白
。根据她的了解,屋脊高原密教内的灌顶需要纯洁的女人,先由上师掠夺女人的
纯洁,将混著精液和处血的污秽赐给弟子吃下後,再由弟子和女人交合,行“空
乐双运”之法。简而言之,就是两个男人罪恶地轮奸一个女人。

第172章 猪猡再逃(三)

  目前托林寺的卓尼钦波是凶兽烈?释迦闼修,他的上师是魔鬼法王,而她,
不巧被宣布为法王的双修莲女。不好的预感一波波涌来,不,应该不会的,她的
处女膜早就被禽兽王掠夺了,她应该早就失去了成为灌顶祭器的资格。

  “多吉,被用来灌顶的祭器是……是谁?”干涩僵滞的舌头艰难地动了动,
她哑声问道。

  多吉有些怜悯地看向她,抿抿厚实粉润的唇瓣,踌躇须臾,还是吐了实话,
“是……姐姐。”在罗朱面色惨白,身躯僵直的刹那,他突然伸臂将她紧紧搂在
怀中,低声安慰道,“姐姐,不怕,我们逃出去就什麽事都没有了。”

  “对,逃出去!我们要逃出去!”罗朱好似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涣散
的神智陡然重聚。她推开多吉,跌跌撞撞地往前迈步。

  “姐姐,走这边。”多吉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拉著她往左侧的一条小道拐去


  呼呼的风从耳边刮过,不时有冰凉的雪片贴上面颊。背後像是有吃人的恶魔
在步步紧逼,柔弱的他们好似老鼠般沿著僻静的小道、阴暗的墙角、曲幽的回廊
……在空寂的寺庙中七弯八拐地惊惶疾走著。

  不知道是他们选择的路线真的避开了所有人的耳目,还是所有僧众真的都到
密殿参与法事去了,一路上除了差点与一个寺内修行者撞上外,竟是有惊无险,
眼看百米开外就是巍峨厚重的寺庙大门了。

  “姐姐,到门口了。”多吉欣喜地站在庙门前喘气,呼出一团团白雾。

  是啊,终於走到门口了。两扇开的庙门紧闭著,只要拉开关门的沈重铁阀,
外面就是自由的天空。罗朱弯腰扶膝,也不断地呼出一团团白气,心脏在胸腔中
咚咚咚地跳个不停,好像要蹦出嗓子眼儿,然而在强烈的激动中又隐隐觉得似乎
有什麽不太对劲,不过即将脱离魔窟的狂喜凌驾在了那股不安的隐忧之上,不容
她多想深想下去。

  她和多吉喘息片刻後,一起动手,小心翼翼地将铁阀慢慢抽出,轻轻放在地
上。

  “姐姐,我们走。”多吉牵起她的手,对她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光洁饱
满的额头上布满细密的小汗,牵著她手的粗糙手心也是湿漉漉的。

  罗朱心里又酸又软,感动莫名。在这麽阴寒的天气中,又不是跑长跑,怎麽
可能累出如此多的汗水?虽然多吉什麽也不说,虽然他笑得还是那麽灿烂憨淳,
但她知道那汗水就像她身上的汗水一样,是紧张出来的,也是惊恐出来的。

  咬咬唇,她也对多吉展开一个温柔甜美的笑容,手指与他的手指相贴相扣:
“我们走。”

  两个人相视一笑,一起伸出另一只空著的手,各自扶著一扇门缓慢拉开。

  咯吱——咯吱——

  厚重的庙门被缓缓打开,浸寒刮骨的雪风夹杂著雪片凛冽扑来,将罗朱从头
到脚冻成冰凉。

  阶梯下,阴霾昏暗的世界中矗立著一群扎眼的披著绛红大氅的僧人。他们的
绛红僧帽顶部和肩头都积著一层无暇的白雪,明显已经在这里站立等候了许久。

  是了,她既然是灌顶中最重要的祭器,魔鬼法王又怎麽可能会放任她逃离?
罗朱看著那群面色端穆,道貌岸然的剽悍僧众,惊惶不安的心居然平缓了,那是
深沈绝望之後的麻木淡漠。不管最终结局如何,至少她为自己的命运又努力了一
次,该甘心了不是吗?唇角微翘,露出一个浅到极致又涩到极致的笑。她唯一不
明白的是为什麽魔鬼法王不派人直接看守,或是干脆将她带到密殿,而是派人在
寺庙大门外守株待兔,害得她像傻子似的逃亡,历经天堂和地狱,浪费许多情绪
和体力。

  “请莲女上榻,随我等前往密殿。”

  掌管托林寺祭祀法事等相关事务的曲本堪布朝罗朱合十行了一礼。伸手揭开
身侧一张已落满积雪的绛红毡毯。毡毯下是一张一米左右宽,近两米长的朱色木
板。整张木板嵌镶纯金蔓枝莲花,板榻四周则是大颗大颗的绿松耳石和蓝孔雀石
,板榻中铺著一个五瓣莲花形状的蒲团,用五彩绸缎拼镶而成,每一片莲瓣上以
同色丝线绣著一个模样美丽,身姿飘逸的空行母,看起来华贵富丽非常。

  罗朱冷冷地看著木榻,半晌,幽幽道:“如果,我不上榻,不去密殿呢?”

  曲本堪布淡淡一笑,态度仍是恭敬有礼,不急不缓道:“法王有令,我等不
能违背莲女心意。是入殿还是出寺,莲女可自行抉择。只莲女身侧的修行者多吉
,莲女不能带走,他需回寺接受应得的惩戒。”

  “什麽惩戒?”

  “杖毙。”

  罗朱身子一震,与多吉交握的手微微颤抖起来,也不知道是她在颤抖还是多
吉在颤抖。缠扣的手间冒出越来越多的汗水,滑腻腻的,让两只紧密相贴的手出
现了丝丝缝隙。她不敢侧头去看多吉的表情,麻木的心翻起了一阵又一阵的巨浪


  放开那只粗糙劲瘦的手,她的逃亡可能会实现。握紧它,等待她的就是无边
无际的黑暗地狱。她感到手里的那只手正在慢慢地,一点一点地从她的手中撤离
。她忽地侧过头,看到的是一张几乎永远灿烂温暖的可爱笑脸,纯净憨然,灵慧
狡黠。棕色的大眼清澈明亮,笑意涟涟的背後潜藏著一抹对死亡的恐惧和决绝。

  “姐姐,出寺右拐两里有座小丘,背风处搭了个小额博,彩色经幡很显眼的
,所有东西都埋在额博下。对不起,我不能继续送你走了。”

  在粗糙的指尖即将脱离她手指的瞬间,罗朱遽然出手,紧紧地、牢牢地、死
死地握住了那只手。

  多吉不可以被杖毙!只要她还活著,就一定竭尽所能地保护这个孩子。在这
一刻,多吉,已经和格桑卓玛一样,走进了她的世界,深深地扎下了根。

  “姐姐……”多吉讶然不明地望著她。

  罗朱对他柔柔笑了笑,转过头,朝曲本堪布轻轻问道:“如果我心甘情愿地
上榻跟你们去密殿,可不可以不惩戒多吉?”

  “姐姐!不行!”多吉失声阻止。

  “可以的。”她偏头朝他微微笑道,接著又调过头直直地看向曲本堪布,等
待著答案。

  曲本堪布沈吟片刻,道,“事关寺内法规戒律,我不能做主,莲女入殿後可
向法王请求。”他侧移一步,略略弯腰,“莲女,请上榻。”

  “姐姐,你走,不用管我!”身侧的多吉用力挣著手,试图脱离她的禁锢,
大声的叫嚷中已是含带了显而易闻的哽咽。

  魔鬼法王才能做主吗?罗朱心里呵呵笑了。原来一切都在魔鬼法王的掌控中
,他想要的,就是她心甘情愿地成为莲女,主动踏进地狱。不愧是和禽兽王拥有
相同血脉的魔鬼,一个用格桑卓玛威胁她,一个用多吉胁迫她。而她,偏偏就是
对这两个人凉薄不起来。

  她使劲握了握多吉的手,顺著他的挣扎松开了手指,一步一步走下阶梯,身
後传来多吉嘶哑的一声“姐姐。”

  她盘坐上莲花蒲团,四个身形剽悍的僧人用强健的肩膀抬起了木榻。从上方
俯视,她看见多吉的嘴被布团堵住,身体被牛皮绳捆住,那双仰望过来的棕色大
眼充满了悲伤,透明的泪水顺著可爱的脸颊汩汩流下。

  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她不是佛,可她愿意为多吉在地狱中走一遭


第173章 莲女·灌顶(一)

  队伍在一座恢宏的平顶殿宇外停住,殿门外的左右两侧用赭黄布幔搭建了两
个围得严严实实的布棚。右侧棚外守候著两个为今晚法事而特意从属寺传来的女
僧。她们上前扶著罗朱从木榻上下来,将她带进布棚。

  棚内四周搁放著六个大大的莲花形鎏金暖炉,温暖如初夏。棚中立著一个宽
大的浴桶,桶内装满浅碧色的热水,正往外冒著嫋嫋白烟,隐隐逸散出一股清雅
纯冽的莲香。

  身上的大氅被两个女僧解下,僧帽、袈裟、坎背、僧裙、内衣裤一一离体。
她赤裸著身体跨进浴桶,任由女僧在身上洗濯按揉。两个女僧手法轻柔,洗濯得
分外仔细,连最私密的地方也没有放过,只是她的心已经麻木了,那根叫做矜持
羞怯的女性神经早在无数次折磨中被拔出体外。

  洗浴完毕,她被斜裹上一件赭黄色的厚实袈裟,露出光裸的右肩臂。接著,
女僧又在袈裟外罩了一件绛红色的羊绒大氅。湿漉漉的头发用干燥的棉布蘸成半
干,与五彩丝线一起,在脑後松松编成一根独辫,余下便再无任何装饰。

  女僧一边一个,扶著她的手臂架起她,将她半抱半搂地重新扶坐上木榻。木
榻被抬起,进入了殿宇。

  穿过密殿外殿,内殿与外殿中的偌大禅院中央已修筑了曼荼罗道场,地上铺
著绛红毡毯,分东西南北摆上了四尊欢喜金刚的怒相双身佛像,全部是金身银眼
,巨嘴獠牙。两尊像以舞姿站立,两尊像以坐姿孋跌,怀中所拥明妃也都是一副
狰狞面貌。佛像前的供案上的香炉中插满了香,摆著各种祭品,植物的、动物的
,也包括人类的。

  佛像边插著四根两米多高的天杖,八面白檀香木杆以纯金的十字金刚杵为饰
顶,金刚杵上是一个金灿灿的宝瓶,宝瓶上是一颗血淋淋的红色人头,上面重叠
著一颗腐烂绿色的人头,再上面则是一颗灰白色的骷髅,骷髅顶上是喷焰三股叉
。从十字金刚杵和宝瓶上垂下一根白色丝带,丝带上有太阳和月亮的标识,还悬
吊著黄红蓝三色构成的三角幡、一个人骨做的法铃和达玛茹。

  院墙的壁画下铺著绛红毡毯,挨挨挤挤地摆满酥油灯。火光跳跃摇曳,连缀
出一片晕黄的光芒。道场正中是用厚重的赭黄幔帐围裹的一个小型密闭屏障,封
了顶,看不清里面的布局。

  金色的莲花宝座置放在屏障前,魔鬼法王端肃温慈地盘坐上面,头戴五佛法
冠,右臂袒露,身著黄色坎背,裹罩绣了卍字纹的明黄袈裟。左手缠挂凤眼菩提
念珠,在身前结印,身周隐放毫光,一派神圣澹然。在他身前跪著的人正是身裹
一件朱红袈裟的释迦闼修。近千名僧人密密麻麻地盘坐在禅院中,除了第一排的
僧人手里拿著法铃、达玛茹、以及各种长短不一的法号外,後面的僧人全都双手
合十,敛眉垂目,口里低低念诵著经文。

  再是麻木死寂的心看到这样可怕诡谲的场景也不可能无动於衷。罗朱倒吸一
口冷气,浑身的汗毛在一瞬间根根直立,皮肤上冒出一颗颗鸡皮疙瘩。她突然失
去了所有的勇气,恨不得立刻从木榻上跳下来,拔腿逃出这个地狱道场。可是,
在看到木榻左下方被捆绑得结结实实,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的多吉时,所有的逃
离念头又瞬间消散。

  她深深吸气,压下亟欲出口的惊恐尖叫,由著僧人将自己抬到魔鬼法王面前
。在女僧的搀扶下,赤脚踩上毡毯,与释迦闼修并肩跪在了魔鬼法王面前。

  “你还是回来了。”白玛丹增伸手轻轻托起她的下巴,慈爱地笑道。

  罗朱沈默了一下,垂下眼帘,低声问道:“法王,您可以饶恕多吉吗?”

  他放开她的下巴,温和道:“多吉因你的逃离之念犯错,你如在接下来的法
事中甘心奉献所有去弥补他的罪,自然无需惩戒。”小东西的身体已经被精魂调
弄妥当,但要让她身上的灵气发挥出最大的功效,心甘情愿的奉献比动情动欲更
能事半功倍。她承自高原远古神山,蕴含了宇宙能量的元阴之灵只能由他来摘取
获得。

  果然,魔鬼法王所要的是她没有一丝反抗的顺从,估计只有她心甘情愿了,
魔鬼和凶兽才能从她身上汲取更多有用的东西。

  “法王,我……愿意奉献所有弥补多吉的罪,请您饶恕他。”她闭上酸涩胀
痛的眼睛,朝白玛丹增缓缓伏拜下去。她默默地告诉自己,身体早就被禽兽王咬
过了,再被魔鬼和凶兽咬上两口也没什麽大不了的。只是咬上两口,多吉就不用
被杖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果不幸死了,灵魂进的就是天堂,而不是在
地狱中苦苦挣扎,她也可以离这些禽兽魔鬼远远的。

  “曲本堪布,先将多吉带下去,法事结束後松绑。”

  “是。”曲本堪布一挥手,提押多吉的僧人迅速将其拖离道场。

  侯在白玛丹增身後的两名僧人撩开厚重的幔帐,隐约可见铺就在里面的朱色
卡垫一角。

  白玛丹增从莲座上起身,目光淡淡扫过伏跪在地上的罗朱,转身悄无声息地
步入幔帐。

  曲本堪布从一名僧人端著的金色托盘中取来一条绣著卍字纹的白布,蒙上释
迦闼修双眼,扶他站起。

  两名女僧也将罗朱扶起来,解开她身上的大氅,露出光裸的右肩臂。肩头爬
满精美清雅的粉白蔓枝莲花,那是身为莲花法王的莲女印记,而莲花中间那个嵌
在骷髅内的古体奴字烙印则宣告著她亦是穆赤王家的奴隶。

  女僧将她的左手交到释迦闼修摊开的右掌中。温热的大掌轻轻握住她的手,
黝黑与粉白,粗砺与细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不由自主地向许久不见的释迦闼
修看去。

  白布几乎占据了他一半脸庞,横掠过高挺如山的狭窄鼻梁。轻抿的嘴唇呈微
紫的肉红,有些干燥。上唇轻薄,下唇丰厚,唇线棱角分明,流畅有力,辨不出
是无情还是有情。

  她的命运就是因为这个男人才变得更加坎坷悲惨。当初如果他没有抓住她,
那麽她现在说不定依旧和扎西家的人一起生活在纳木阿村中。砍柴打猎,种田放
牧,日子清贫却温馨祥和。可是,她被他抓住了,先是沦为了禽兽王的奴隶,接
著沦为了魔鬼法王的莲女,眼下又将成为他终极灌顶的祭器。

  恨吗?恨!但是和禽兽王比起来,他後来对她实在好上太多,那恨没有对禽
兽王来得深。她对他应该是怨的成分更多些,怨他把她捉住,让她失去了作为一
个人的自由、尊严和快乐。

  她被他牵著送进了幔帐,接替那只温暖粗砺大手的是另一只滑柔而有力的温
凉大掌。

  释迦闼修躬身退了出去,虔诚地跪在屏障外。

  微微的风刮起,被撩起的厚重幔帐落回原位,将屏障遮蔽得严严实实。

  鼓号、铃锣一起奏响,伴随的还有连绵不绝的经文念诵声。

第174章 莲女·灌顶(二)

  屏障外寒气凛冽,法音声声,萦绕著不可亵渎侵犯的庄严肃穆。屏障内温暖
明媚,加厚的朱红卡垫上面绣著真人般大小的欢好神佛。不同於外面供奉的佛像
,卡垫上的金刚欢喜佛蓝身怒相,身挂人头,面貌更显狰狞,而与其相拥相交的
明妃则肤色如玉,姿容秀美。整幅绣像栩栩如生,在夜明珠的光芒照耀下,显出
一种诡谲的旖旎和魔魅的神秘。

  她,要在这张诡谲魔魅的卡垫上与魔鬼法王交合!要在近千僧人的环伺下与
两个男人交合!卡垫上的蓝身欢喜金刚又称饮血金刚,传说是大自在天之长子,
是一个象征残害世界的大荒之神。绣像中的他八面十六臂四足,每只手都托著一
个血淋淋的骷髅碗,身周腾烧著金红色的火焰,獠牙交错,正在轻触怀中明妃的
红润嘴唇,然而怒相蓝面上的三只眼却狞恶阴冷地往外注视著……她!仿佛即将
啖噬她的肉体,撕裂她的灵魂。刹那间,罗朱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身体止
不住地颤抖起来。

  “屏障里已经搁放了六个暖炉,你怎麽还会冷得发抖?”

  温慈柔和的嗓音从头顶轻轻飘下,含著淡淡的怜惜与宠爱,如春风吹拂,甘
霖普降。她低埋的头也被温凉柔滑的大掌抬起,被迫看向设计她主动踏进地狱的
魔鬼。

  温润鸦青的长眉下一双绀青凤眼漾满温柔慈爱的笑意,深邃睿智,广袤无垠
,似乎能包容所有,看透一切。端直高挺的鼻梁下弧线优美的薄唇粉白如莲。微
微一个顾盼,一个浅笑,一个举手,一个投足,就是华光澹澹,莲香隐隐。悲悯
仁爱的风华圣洁高远,好似九霄之上,神山之巅,冰雪之中徐徐盛开万千雪莲,
明明观之可亲可近,最终却只能虔诚而卑微地仰视膜拜这尊神佛化身。

  然而她深深知道,在完美无缺的神佛外衣之下,掩藏的是一个令人战栗发狂
的恐怖魔鬼。可是,理智上明白是一回事,身体不自觉的屈服顺从又是另一回事
。像现在,她的脸蛋被魔鬼法王捧起後,那从灵魂深处流溢出来的恐惧就在他温
柔慈爱又悲悯怜惜的注视下慢慢消退。她仿佛沐浴在和煦温柔的暖风里,徜徉在
莲花盛开的海洋中,心变得安宁,连身体的颤抖也悄然停止。

  “我……怕在卡垫的绣像上面交合,怕在众人面前交合。”嘴像有自主意识
般背叛了理智,吐露出心底最真实的意念。

  白玛丹增笑得更加温柔慈祥,手指在她细滑的脸上轻轻摩挲,“小笨猪,卡
垫上的欢喜金刚面相狰狞是为了降服邪恶和罪孽,让所有魑魅魍魉心生畏惧。他
是我的本尊神,躺在他身上就等於是躺在我身上,没什麽好害怕的。”手指滑到
她的耳後,极富技巧地揉捏著她脆嫩的耳廓,“屏障围得严严实实,谁也看不见
你我交合,外面的证道法音朗朗回旋,你可以尽情地吟哦高叫,更不用害怕羞怯
。”

  他低下头,如蜻蜓点水般逐一吻过她的额头,眉毛、眼睛、鼻梁、面颊、嘴
唇,最後落在她右肩上的莲花印迹上,突然重重咬了一口。

  “啊——”罗朱身体一颤,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叫。小腹中忽地传出沈坠的揪
痛,几股冰凉飞蹿四肢。顿时,一道熟悉的黏稠热流从体内涌出,沿著腿侧蜿蜒
而下。她震惊地张大眼眸看向魔鬼法王,不明白为什麽被他咬了一口後,她就忽
然开始行经了。

  “小猪,你因受伤疗治了二十多天,又在精魂制造的情欲虚境中度过了四十
九天,其实早就该行经了,是我将你的经血暂时封住。”绀青凤眼流转七彩莹光
,生出几许黑暗的妖娆魔性,“女人行经时阴精最盛,你身上的灵气也最浓,用
於灌顶最为合适。”手指滑到她的腰间,抽开束带,厚实的赭黄色袈裟滑落在地
毯上,一具晶莹剔透,莹白粉嫩,肉感十足的青春女体蓦地暴露在明亮的夜明珠
光中,紧闭的腿缝中是豔丽夺目的殷红。

  罗朱只觉四肢冰凉彻骨,後背发寒。据她所知,阴精是指女性经血或其它阴
道分泌物,经血在绝大多数文明里都是不洁的象征,可是在屋脊高原的密宗里却
恰恰相反。密宗经文里认为人能怀胎有三个主要原因,即精液和经血、它们的结
合及寻求转世的意识。白色男精可以生成坚硬的白色骨髓、大脑和脊柱,红色女
血可以生成柔软的红色内脏器官、血和肌肉。精液和经血的大量结合可以生成“
终生金刚滴露”,存留在心脏中央直至死亡降临,因而女性的阴精与男性的精液
具有同等重要的地位,密宗的灌顶仪式也多选在女性来经血之时举行。

  问题的关键是她不信密宗,不是虔诚的女信徒,在她眼中,这样的交合不是
神圣的仪式,而是一种对女性的残酷摧残。现代医学阐述:经期性交首先会使细
菌变得容易侵害感染子宫内膜,累及输卵管和盆腔器官,为女性带来诸多麻烦;
其次,经期性交会诱发女性抗精子抗体的产生,从而导致免疫性不孕。在性冲动
时,子宫收缩,还可能会将子宫内膜碎片挤入盆腔,引起子宫内膜异位,也将导
致不孕。女性生殖器也会因男性阴茎的插入充血,从而使月经量增多,经期延长
。总之,经期性交对女性而言百害而无一益。

  她面色煞白地踉跄退离魔鬼法王的怀抱,却不慎踩到卡垫的边角。一个趔趄
,仰跌在卡垫中。紧闭的双腿摔得分散开来,刚好将染血的美丽花谷以淫靡诱惑
的姿态呈现在白玛丹增眼中。

  绀青凤眼微微一眯,掠过一道极亮的魔魅之光。白玛丹增快速卸下法冠,脱
去多余的累赘衣袍,在卡垫上的小东西正要挣扎著爬起时覆压在了她身上。

  “不!不要!”

  罗朱在魔鬼法王身下拼命地扭动,却撼动不了他半分。亲密相贴的温凉滑润
肌肤给予她的不是身的舒适和心的安宁,而是道不尽的惊惧和骇恐。

  “小猪,你难道忘了只有心甘情愿地向我敞开肉体和灵魂,才能弥补多吉的
罪,拯救他的性命?”白玛丹增吻著她惨白的脸颊,柔和温醇的声音低缓磁性,
蕴含著平复人心的神奇魔力,“乖,不怕,我会赐予你极致癫狂的快乐。”

  “经期交合会……会让我生一辈子病的!”罗朱用尽力气推拒也挣脱不了身
上的压制,不得不乞求而悲哀地看著他。

  “不会的,用精魂调弄滋养的女体不会这麽容易生病的。”白玛丹增微笑著
吻上她惊恐的眼睛,喷吐出清冽幽冷的莲香,温温柔柔地低语,“小猪乖,相信
我,把你的肉体和灵魂献给我。还是说——”他略略一顿,笑意更柔,“你想看
见帮助你的可爱多吉被杖毙成一张薄薄的人皮?”

  薄薄的人皮!

  罗朱推拒在白玛丹增肩头的双手瞬间僵直。没错,她主动踏进地狱为的是救
多吉的命,无论什麽缘由,都是不可以反悔的。不管魔鬼法王安慰的话语是真是
假,她都别无选择地只能接受。最後心防的坍塌加速了身体的臣服,心智的迷失
。无力地闭上眼,静静感受著在眼皮上温柔蠕动的湿热,冰寒的身体逐渐燥热起
来。

  在不断加剧的燥热中,她忆起在被精魂调弄前与魔鬼法王之间的缠绵爱抚,
忆起睡梦中那欲仙欲死、噬心蚀骨的酥麻快意。情欲的空虚混著经期的疼痛从小
腹深处蔓延,开始掌控她的身体。双手在不知不觉中从魔鬼法王的肩头游移到他
的後颈,温驯地搂进臂弯,紧闭的唇瓣缓缓开启,邀请著他的进入。

第175章 莲女·灌顶(三,辣)

  白玛丹增的吻从她的眼帘上沿著秀气的鼻梁一路下滑,封住她启开的花瓣圆
唇。柔嫩的唇瓣让他心生惬意,他含住嫩唇或轻或重地吸吮轻咬。直到那张柔唇
内的香滑小舌受不了挑逗地探出来回舔他的唇瓣时,才将莲舌缠著小舌一块儿挤
进溢满了乳甜清茶芬芳的小口中。

  他抱著小东西掉转了位置,让她覆压在身上,一双大掌在她耳朵、面颊、後
颈、後肩、後背、臀部……逐一揉捏按压。莲舌施展手段,在滑嫩湿软的口腔里
游走挑弄,对小东西娇嫩的唇舌吸咂有声,刺激著她口腔里所有的敏感点。只一
会儿就察觉到覆在身上的肉嫩身体软绵异常,那紧贴胸膛的饱满乳峰越发娇弹涨
大,他甚至能敏锐地察觉到两颗娇嫩的凸硬乳珠正俏生生地顶在他的胸肌上。汩
汩热液濡湿了他的小腹,手指沿著迷人的臀缝探进花谷,毫无意外地触到了一片
有别於经血的细腻黏滑。

  小东西被精魂调弄妥当的身体变得比一般女人要敏感得多,不管她愿不愿意
,只要被男人随意摸揉捏弄几下,或是得到一个绵长热烈的亲吻,她的身子就会
酥软如棉,动情出水,陷入情欲的饥渴。即使被毫无前戏地进入,虽然依旧会感
到剧痛,但弹性绝佳的甬道却再不会被撕裂出血,而且抽插数下後,干涩的甬道
就会极度敏感地泌出花蜜滋润。无论经受几个男人,遭到多久的蹂躏,花蜜都不
会干涸枯竭。最隐秘最娇嫩的莲房也被精魂与药物彻底调弄过了,完全能承受住
男人凶悍的撞击。

  这具肉嫩的娇躯可以说是他耗费了大量珍贵药物、心血和法力精心培育出来
的,不但能容纳赞布卓顿妖邪的欲望,更是辅助他修行的顶级祭器。

  抱著肉嫩嫩的小东西又一次掉转了位置,他捧著她的颊,给予了她一个异常
缠绵悱恻而又激烈火热的吻。翻搅出一股股甜蜜的津液,莲舌一边勾缠著小舌,
一边将津液卷吃入腹。良久,舌才终於从她的口中恋恋不舍地抽出。仔细凝看在
身下急促轻喘的她,光莹饱满的额心显出昭示动情的绯红竖纹,双颊如火,黑曜
石大眼情欲迷离潋滟,小巧的鼻翼微微翕张,半张的花瓣唇肿胀翘起,鲜豔欲滴
,水光莹然。圆润小巧的下巴一片晶莹芬芳的濡湿,那是来不及吞咽的涎液所留
下的痕印。

  “嗯……嗯要……还要……”红嫩嫩水莹莹的花瓣圆唇不满地撅起,娇娇糯
糯的哀求像是渗了蜜糖,能甜软到男人的心底,也能一眼明了她灵智的逐渐沦丧


  白玛丹增淡笑不应,左手自後颈捉下她不规矩的双手压制到她的头顶,半撑
起身,右手不断地揉按她的脖颈和肩头,缓解著她的情渴。

  目光从她的脸上往下滑移,落在两团乳峰上。小东西是仰躺的姿势,可这两
团乳峰并没有往胸两侧散去,仍然高高地往上挺翘著,莹白剔透的无暇嫩滑上覆
盖著一层情欲的粉色,浅桃红的娇媚乳晕中凸挺著两颗俏嫩的嫣红蓓蕾,蓓蕾顶
端似乎有小孔微微翕张,诱人采撷。大掌顺势从脖颈滑到乳峰上,对著两团乳肉
轮流揉按抓捏。他的大掌堪堪可将一个乳团包覆,那手感丰腴滑嫩、绵软沈实又
弹性十足。手指捻著发硬的蓓蕾搓揉拉扯,欣赏著小东西脸上忽而惬意迷醉,忽
而又蹙眉忍疼的表情,愉悦聆听著从她花瓣圆唇中泄出的断断续续的娇媚嘤咛。

  他轻轻一笑,俯身吻上她大敞的右腋窝。这里泌出了湿漉的小汗,光嫩无毛
,没有半丝狐臭异味,乳甜清茶味儿中似乎还带著一股花的芬芳。柔韧湿滑的舌
尖在细嫩敏感的腋窝软肉上变著花样地舔舐,在她狂颤不已的时候又用牙齿重重
咬上一口。

  身体像是进了三伏天里的烤箱,难捱的燥热流淌进血管,熏蒸著里面的血液
。燥热的身子被揉弄挑逗得又酥又软,像是有千万根小刺在轻轻戳著肌肤,到处
都是麻痒痒、毛刺刺、火辣辣的感觉。乳房涨痛沈坠,乳尖痛痒难耐,只有在被
狠狠搓揉拉扯时才能缓解那份难受,可她最想的是能被什麽东西狠狠地啮咬吸吮
。两个腋窝被男人的唇舌轮流爱抚舔舐著,平常挠一挠就痒得要命,现在不止痒
还酥麻得要命,每当她颤抖得快要受不了的时候,就有一股狠咬的剧痛传出,痛
中伴随著尖锐的酥麻快意,直刺大脑。

  可是胸部以下的地方至始至终都没有得到半分爱抚,强烈的落差使情欲的火
焰燃烧得更加猛烈炙狂。小腹内巨大的空虚和沈沈冰寒坠痛相交相缠,让她的神
智陷入昏乱茫然。腿心间热涨涨的、酥麻麻的、骚痒痒的、空落落的,里面的甬
道难受至极地轻微抽搐著,一股股热液接连不断地涌出,也不知是经血还是情液
。好想……好想被狠狠填满,好想被男人往死里蹂躏。嗯……她的身体为什麽会
变得这麽经不起撩拨,这麽淫荡敏感!

  “要!我要!”罗朱睁著情欲浓烈却涣散失神的眸子,朝著白玛丹增泣声喊
道。

  “要什麽?我的小猪莲女。”白玛丹增放开她的手腕,轻吮她的泪花,对著
她的耳心温柔吹气,同时移开压制她下身的双腿。只一瞬,那两条粉嫩嫩肉软软
的长腿就缠上了他精悍柔韧的腰间,蛇一般地饥渴磨蹭著。

  “吸……进来……使劲……”罗朱双手吊著魔鬼法王的脖子,断断续续地急
求著。暗示性地挺耸胸部,扭动下身。

  “不怕在卡垫的欢喜金刚上交合了?”舌尖探进可爱的耳洞,在里面转圈,
模仿著交合的动作进进出出。

  “不……不怕了……”

  “不怕在僧众面前交合了?”手指捻住涨硬的蓓蕾磨搓掐扯,弹拨兜转。

  “嗯啊……不怕……不怕……嗯,还要……”

  “不怕经期交合生病了?”一根修长的手指毫无预警地猛然刺进空虚饥渴许
久的莲花甬道。

  “啊——”罗朱失魂惊叫,但觉一股难以言喻的麻翅快意夹著一丝锐痛触电
般从甬道内传出,沿著脊柱爬升後脑,浑身一颤之後竟不由自主地将体内那根手
指含得更紧更深,“不,不怕了。”她摇头媚泣,收紧手臂,小腹往上挺耸,甬
道不断地收缩,死死咬著那根静止不动的手指,生怕它从体内脱离出去。

  “小猪,翻了错就该惩戒,不容随意饶恕。你与我交合後,我还是会杖毙多
吉的。”白玛丹增轻咬她的耳垂,淫靡地抓揉搓弄著她的乳房,一度静止的手指
在紧窒销魂的黏滑细嫩花道中缓慢抽动起来。

  罗朱抱著他的脖颈,几乎被不能满足的情欲逼疯。翘臀生涩地配合著魔鬼法
王的手指扭动迎合起来,呜咽喊道:“那就把我蹂躏死了,让我陪他轮回吧。呜
呜……法王……求你给我……给我……”

  白玛丹增微微一怔,对这个出乎意料的答案有些讶然。抬头看看哭湿的晕红
小脸,不由笑了。亲亲她的鼻尖,柔声道:“小猪不哭,我逗你玩的。连赞布卓
顿那头不乖的禽兽我都没有欺骗过一次,又怎麽可能欺骗你这麽可爱的小猪呢?
乖,要想的话,就主动将双腿曲抱到胸前分开,对我毫无保留地露出美丽的染血
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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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莲女·灌顶(四,辣)

  他离开她的身体,陷入莲花甬道的手指却并没有抽离,反而顺著里面媚肉的
收缩,轻轻浅浅地小弧度戳刺著。

  “嗯啊……”罗朱绯红著双颊,情欲氤氲的迷离黑眸如丝如钩,缠绵娇媚,
半张的花瓣圆唇内泄出娇软的哼吟,已是彻底迷失了灵智。她遵循情欲的渴望,
照著魔鬼法王的话,将双腿曲到胸前,手臂紧紧抱著往两边分开,向他高翘臀部
展露下体,摆出了无比淫荡的姿势。

  小东西的下身到处都是斑驳濡湿的殷红,红豔中还含混著晶莹的黏液。尚未
经过直接刺激的花蒂已从菲薄的小肉皮中颤巍巍地探出了头,涨大充血成婴孩小
指般大。大小花唇也全因情欲的勃发而充血肿胀著,微微往外翻开,花蒂和花唇
都粘染著殷红晶莹的阴精,像是一朵半开的娇豔莲花,散发出带著轻微腥甜味儿
的醉人芬芳。而他的手指,正深深插在窄窄的莲花小缝中,露在外面的手指根部
也染上了一层晶莹的豔红,浸流到掌心,妖冶而糜烂。

  嫩软滑润到了极致的媚肉蠕动著褶皱,层层叠叠地包裹著手指推挤吸咬,紧
紧绞缠不放。指腹顶著重重吸吮绞缠转圈摩挲著肉壁,每拂过一道嫩滑的褶皱,
花道就是一阵战栗的痉挛,将手指含吮得更紧更贪婪。热黏的阴精股股涌出,浸
泡著手指,让紧窒软嫩的花道变得愈发丰美销魂。

  白玛丹增往花道内又插进一根手指。花道太紧,且一直在收缩,手指进入得
颇为困难。不过一旦插进了,被那嫩软热滑一吮吸,一绞缠,一浸泡,从指尖到
指身就传出一股快意的酥麻。两根手指忍不住在花道中用力抽送起来,只不过大
力抽动数下,就响起了扑哧扑哧的淫靡水声,汩汩殷红春液被抽带出来,一滴滴
落在了卡垫神佛欢好绣像中的明妃身上,瞬间将如玉肌肤染成血的红色,那花道
里的媚肉儿也越来越紧窒痴缠,黏滑软嫩。

  一波又一波酥麻的快意接连不断地从下身传出,情液不受控制地涌出,甬道
的媚肉咬含著手指痉挛了又痉挛。酥麻爬进尾椎,沿著脊柱不断地冲击後脑,整
个头皮都麻翅了,让罗朱抱著双腿不自觉地扭摇起来,也让她娇吟连连。

  “嗯……使劲些……再深些……嗯啊啊……用力……”她仰起下巴,断续娇
喘著,媚软地哀求道。将双腿往胸前抱得更紧,压住挺涨的乳房,好更高地翘起
臀部,方便魔鬼法王亵玩。

  “真是个淫荡的小东西。”白玛丹增满意地笑了,没有如她的渴愿使劲抽送
,反倒将两根手指一起抽出,随著手指涌出的还有一大股动情的殷红情液。

  甬道内泛起一阵酥麻之後就是无穷无尽的空虚火焰,等待了好一会儿都得不
到半点慰藉。罗朱睁著迷迷蒙蒙的眸子哀哀看著魔鬼法王,被煎熬得嘤嘤哭泣起
来。

  白玛丹增平素最喜看女人久久求而不得,被情欲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淫荡模样
。可是这一次,当那双水润迷离,情媚浓豔的黑曜石眼眸委委屈屈,软软弱弱地
求著他时,心倏地就软了几分。

  他运气放出阳物,凑到小东西翘起的臀前,将硕大炙热的阳物龟头抵在黏滑
的莲花小缝口绕圈厮磨,上下滚移,逗得小东西轻颤不休,娇喘点点。颀长强健
的身体慢慢俯下,让她的两条腿儿搁放在自己的臂弯中,低头轻咬她的下巴,一
手带著她的两只肉嫩小手往下腹引去:“小猪乖,握著我的阳物自己把它送进体
内。”小东西是他精心打造出的顶级祭器,需好好爱护才对,不能让她憋坏了。

  滚热的坚硬在敏感的花缝间凌迟般地缓慢挑逗,诱哄出汩汩芬甜红液,逐渐
钻进了小半个头,也将罗朱空虚的欲火撩拨得更旺更高。当被魔鬼法王引导著握
住那根粗长的硬烫东西後,她几乎没有半点羞涩矜持,立刻就往体内塞送,俏臀
还十分配合地往前挺送,意图能尽快地吞吃下这根能压制空虚火焰的巨物。

  白玛丹增不断地轻咬她的下巴、耳朵、脖颈和小脸,臀部随著她的力道逐渐
往下覆压。顶插的速度很慢很柔,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紧窒滑嫩的热黏媚肉被自
己层层剖开,肉壁上一道道嫩软的褶皱也被逐渐撑开展平,艰难地容纳著他的入
侵。

  “啊……啊啊……轻……轻点……”

  小东西搁在他臂弯中的两条粉腿儿因他的进入时绷时松,高抬著圆润的小巧
下巴,张嘴吸气呻吟。秀气的眉头紧蹙,眼中泪光盈盈,不管是声音还是表情都
是又痛楚又愉悦,又满足又难过,矛盾得很。肉嫩的小手早就无力地垂落在卡垫
上,手指无助地弯曲抓扯著。

  他了然地笑笑。小东西的甬道在精魂的调弄下拥有了不会受伤的绝佳延展弹
性,使原本就紧窄的甬道变得更加紧窒。哪怕是细如笔管的阳物插弄进去,也会
感受到销魂蚀骨的快意。这样紧窒娇弹的甬道如果要吞纳粗长的阳物,在被插进
的同时,则会感受到撑开的裂涨疼痛。男人耐心地挑挑情,进入的动作温柔些,
这种疼痛不会太过强烈。要是碰上男人粗暴了,这疼痛就会变得剧烈难忍,直到
男人抽插起来才会慢慢消退。不管小东西的身体经过多少男人,和男人交合过多
少次,即使今後生了孩子,这一生也都是如此了,可以说精魂的调弄有利也有弊
。不过对於男人来说,除了能在这具女体上销魂一辈子外,却是没有任何弊端的


  “嗯,我会轻点的。”他吻著她的耳垂,精悍的腰身却猛地一沈,硕长的阳
物不止贯穿了花道,还直接挤开紧闭的花心,捣弄进娇嫩的莲房中,重重顶触到
黏滑的膜壁上。

  “啊——啊啊——痛——痛——”

  罗朱泪水狂涌,十指瞬间痉挛地抓扯住卡垫,拉长脖颈扯著嗓子嘶声叫喊,
只觉自己被活活劈成了两半,刺成了串烧。身体紧绷乱颤,泌出一层发寒的冷汗
,连高涨的情欲都被这剧烈的疼痛打散不少。

  “痛?有赞布卓顿捅破你的处膜痛吗?小猪,我可没有将你活生生地撕裂呢
。”白玛丹增挑眉戏谑道。赞布卓顿那个讨厌的坏孩子,差点就将他最宝贵的祭
器给破坏了。他封住她嘶叫的唇,舌头探进小口中霸道地吸吮翻搅,忽轻忽重地
舔刷戳弄。双手也抓捏上两个饱胀沈甸的丰嫩乳房,技巧地搓揉捻扯,快速挑起
小东西新的情欲。

  龟头刚一入小东西洁净的莲房,就被从莲房上脱落的一块血红莲膜黏住,大
股的经血浇淋到敏感的顶端小孔,激起难言的酥麻快慰。

  阳物就这样静静地蛰伏不动,由著小东西的媚肉对它使劲挤压缠裹,那媚肉
好像无数张娇嫩的小嘴在阳物上啜吸不断,又像无数条小舌在上面蠕动舔舐。花
颈口紧紧地箍著阳物,抽搐地吸吮著,似乎要往莲房内吞吃下更多。连绵的销魂
酥麻自尾椎升起,蹿进四肢百骸,终於让他再也控制不住了。

  他狠狠咬了一口她的小舌,半抬起身,快速耸动起来。

第177章 莲女·灌顶(五,辣)

  “啊……啊——啊啊……”

  罗朱咿呀叫喊著,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剧烈的疼痛逼迫,还是因为空虚被填
满後的满足惬意。剖开身体的巨物坚硬滚烫似烧红的烙铁,好像要将身体给撑裂
烫化了。它凶狠地在娇嫩的甬道中来回进出,每一记冲刺都像打桩似的那麽强劲
悍猛、沈稳钝重。

  当它气势汹汹地顶进时,虽然整个甬道似乎快要被撑破撕裂,子宫从宫颈到
宫房都被顶得酸麻锐痛到了极致,但她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圆满充实,连小腹深处
的沈坠经痛也在这份充实中消融许多。可当它绝然抽出去时,又扯动刮搔著整个
甬道的媚肉,体内的一切圆满充实仿佛都随它而出,身心立刻回沈巨大的空虚饥
渴欲火中。

  身体被撞击得欲往後耸,却又因胸乳和腿儿被男人有力的大掌和臂膀掌控禁
锢著,乖乖地定在了原处,承受著男人越来越快速强猛的顶送。

  令人血脉贲张的交合水声噗嗤噗嗤地应和著她的咿呀叫喊,罗朱感到体内的
情液在巨物的急猛抽动中越涌越多,简直已呈不可遏制之态。娇嫩的甬道在火灼
的燎原中生出从未经历过的酥麻快感,一直延伸进小腹内,逐逐渐压制了剧烈的
疼痛。

  “啊嗯……还要……还要……”

  她在无边的快慰中情难自禁地扭动著,生涩地配合著魔鬼法王的抽插。额头
的竖纹痕印绯色更深更豔,乌黑的眸子春情盎然,脸蛋呈现醉人的瑰丽酡红。粉
白身子裹上媚惑的情红,冒出湿润润的晶莹汗水,越来越娇软如棉,偏偏又肉弹
嫩滑十足,仿佛是沾染了晚霞和晨露的绝顶奶酪。丰满挺翘的小肉臀因兴奋的快
感在迎送中轻微地颤抖抽搐著,两条粉腿儿时而快意地绷直,时而难捱地高抬,
那不知所从的举动让白玛丹增看得爱怜横溢。

  他索性放开小东西的乳房,将她的一双大腿举架到自己的肩头。然後用力往
前推压,直到小东西的膝盖把她高挺的乳房压得有些变形,肉嫩娇软的身子几乎
呈对折的姿态後方才罢手。他早就发现了,小东西似乎一直在锻炼身体,关节和
筋骨的柔韧性很不错,被精魂调弄後,这份柔韧变得尤其好,能完成许多高难的
姿势。

  “小猪,你要多少我就给多少,只看你受不受得住。”他邪魅笑道,亲了亲
她汗湿的红滟脸蛋,“如果你反悔叫停,我可是不会住手的喔。”

  双手压制著两条粉腿儿,胯下阳物从上方俯冲而下,更是劲道十足,次次深
进,狂野地开拓著湿滑紧窒无比的肉嫩花道。

  小东西紧窄花道内的敏感欲望已被全数激发,当阳物插入时,嫩壁上的媚滑
软肉便紧紧粘黏裹缠;当阳物退出时,那软肉又贪婪地吸吮紧咬著,不愿有丝毫
的放松,从而竟被巨阳拉出花道,在亲密接合的花门外翻出一朵嫣红魅惑的嫩肉
小花,绽放在两瓣肿胀媚豔的花唇之间。

  小肉花饥饿而艰难地吞吐著硕长的紫红阳物,与媚豔的花唇一道随著巨阳的
耸动翻进翻出,腥甜殷红的热烫蜜液好似泉涌,流淌了整个花谷,连股沟也沾满
了闪烁的莹红,将垫在身下的卡垫浸湿了一层又一层。

  小腹深处被撞击得又痛又麻,又酸又软,又涨又热,蚀骨的酥麻快慰如海浪
般一叠叠地涌来,越积越高,推著她向不知名的高处攀升。罗朱摇摆著唯一能自
由活动的脑袋,亢奋地娇嚷:“法……法王……好舒服……啊啊……好舒服啊…
…给我……都给我……求你都给我……”涎液从没法闭合的嘴角蜿蜒出一道淫靡
的亮湿,与汗水混合成诱人的性感。

  “我当然舒服,不过不用小猪你替我喊出来。”

  白玛丹增宠溺地笑道,对她的热情反应极为满意,更想看看这小东西在情欲
的控制下能淫荡到什麽程度。他放开她的腿儿,略略直身,十指紧抓著她嫩滑细
腻的肉圆腰肢,操控著阳物一会儿大开大合地长抽狠插,一会儿又在深处密集地
浅抽重顶,不断地变换著抽插方式,直将罗朱插得身子乱扭,手舞脚蹬,娇啼声
声,魂不附体。

  在一阵恣情冲撞後,滚烫硕大龟头再没有蛮横粗暴地挤开花心直闯莲房,而
是用顶端的铃眼紧抵在软嫩嫩娇弹弹的花心上旋转磨碾,揉弄点触。

  “啊——啊啊——”

  经不住那种可怕而强烈的刺激,罗朱迸发出急促的媚泣,双手死命地环上魔
鬼法王的脖颈,双腿也像螃蟹般盘夹上他的腰,粉嫩的小肉臀拼命地向上挺动耸
迎。花道内的媚肉更是死死地绞住巨大滚烫的阳物,发出一阵阵无法自抑痉挛抽
搐,累积的快慰遽然攀升到了一个惊人的顶点,随即轰然炸开。

  “啊嗯嗯……要死了……我不行了……要死了要死了啊啊!”

  在她不顾一切地叫喊中,身体蓦地僵直绷紧,继而触电般狂颤瘫软。莲房剧
烈收缩,被玩弄得酥麻酸软的敏感花心突开,对著白玛丹增的龟头喷洒出浓郁滚
烫的阴精,久久方止。

  绀青凤眼里七彩华光飞速流转,白玛丹增强忍销魂至极的快意,腰臀用力一
挺,将龟头送进莲房,心中默诵咒语,导引著那股浓郁的灵气从龟头处进入脉轮
,身周渐渐散发出一圈淡淡的金色毫芒。

  他低头将舌头钻进小东西娇喘的口中,卷缠住她的小舌在她嘴里反复吸吮挑
逗,直到她柔软湿滑的小舌也钻进他的口内吸吮舔舐。两根舌头如胶似漆地缠绵
著、嬉戏著,互相吞咽著彼此的津液,吻得浑然忘我,其乐融融。

  等到那股灵气完全融进脉轮中後,他才放开小东西的嫩舌。仰起头,用依旧
深埋在花道里的阳物展开又一轮进攻。这一次的动作没有什麽多余的花哨,只是
激烈而疯狂地抽插,不止用力摩擦肉壁上的敏感点,还对著里面的小花核尽情地
摧残,以最大的力度来戳刺花心,搅弄莲房。

  刚经历过畅美高潮的罗朱被弄得娇吟不停,晕晕沈沈,之前的酥麻火热还没
有消下去,花道里便又迎来了另一场可怕的情欲洗礼。她觉得魔鬼法王的性器真
的就像一根灼烫的铁棒,正无情地在体内烙烫翻搅、锤捣飞驰。体内的火焰越来
越旺,燃烧了整个小腹,蔓延到全身,进而灼烧进灵魂,血液好似都要沸腾了。
全身又开始痉挛抽搐起来,殷红蜜液涓流不止,两条腿儿在空中乱蹬乱踢,口里
放浪地高声叫著。

  “喔……弄死了!弄死了!法王……我好胀好舒服……喔啊啊……又……又
到了……啊啊——”

  她扬起脖子高叫著再度攀上高潮的巅峰,那张欲情荡漾、红霞晕染的清秀容
颜此刻显得分外妩媚靡丽、惹人爱怜,两片湿润的花瓣圆唇哆嗦著,吐气如兰如
麝、婉转吟哦不断。

  白玛丹增双颊微染潮红,眉头轻蹙,鼻息略急,紧抿著唇,不应一声。汗珠
顺著额际大颗大颗地滚落,颈上、肩上、胸膛上、背上……每寸肌肤都布满了晶
莹的汗水,每一块肌肉都紧绷得微微战栗颤动起来。他钳住小东西的腰胯,把她
狠狠地拖向自己,身体往前倾压,让力量集中在腰部,不顾媚肉的强烈痉挛,直
朝花道深处猛插下去,冲击那颗敏感到发疼的花心。

  “啊啊……我真……真受……受不了……轻……轻点……呜呜求……求你轻
点……死……会死……啊嗯……停……停停啊……”

  她开始哭泣著求饶,但白玛丹增却根本不管她是否消受得了,越插越起劲,
越插越狠,那架势像是要将这具肉嫩的女体撕裂刺穿一般。

第178章 莲女·灌顶(六,辣)

  他运起密功,展开内视睃向小东西的下身,只见肉凸小腹内一嫣红可爱的肉
团被阳物顶磨得乱颤乱跳,形状变化不断。阳物抽出时,花道转瞬收敛闭合,只
余一条极细的嫩红线缝;阳物挺入时,红嫩细缝又迅速随之撑开,隐隐可见红软
媚肉在阳物上蠕动绞缠,抽挺来回中水液荡漾,潺潺有声,分外撩心。

  密功灌注阳物,顿时又膨胀滚烫了数分,瞅准目标刺入,巨大的龟头对著娇
嫩滑腻如奶脂的花心连连重撞,次次不空,凶狠程度犹胜先前。一只手探到小东
西的花谷前端,揉弄了几下肿胀的娇嫩花唇後,便将那粒充血勃挺的婴指花蒂捉
在指间,时揉时搓,时刮时扯,时戳时弹,肆意亵玩。

  “啊啊……法王……不要了……不要了……啊啊……求你……我不要了……
”每被魔鬼法王的滚烫坚硬狠撞一下,浑身便如遭电噬,敏感的阴蒂又落在他手
中被尽兴玩弄,极致的酥麻酸涨、痒痛烫辣全搅在了一块儿,叫她怕极又爱极。
罗朱实在捱不过这强猛火辣的刺激,禁不住又哭又叫,又扭又摇。眉头紧紧蹙起
,目饧眼湿,身体打摆子似的乱颤狂抖,小腹深处仿佛有什麽东西亟欲破体而出


  白玛丹增一只大掌钳制住她狂颤狂扭的腰肢,揪著她的花蒂一阵狠搓狠揉,
腰臀加快速度,连连深刺,只觉龟头所撞碰的娇润滑腻花心肿胀了许多,变得微
微有些发硬,花心主动翕张了小嘴吻吮龟头铃眼,麻筋融骨。他知道小东西快要
狠狠大泄了,遂低下头,封住她的哭叫,莲舌又卷起她的小舌密密吸吮亲舔起来


  须臾,就觉身下的小东西浑身一僵,继而再次剧颤起来,黏附在阳物上的媚
肉急遽痉挛,花心嘴紧紧吸砸著龟头,里面一大股热滚滚黏稠稠的元阴之灵对著
龟头喷射浇淋,热液溅入铃眼,简直美不可言。整朵滑腻嫩软的莲花里面刹那间
漫起如潮的黏稠阴精,将阳物浸润得酥酥麻麻,热热暖暖。那一阵阵异常美妙的
甘美酣畅如饮醇醪,极乐无比。

  白玛丹增喉间不由溢出一声低吼,双手捧起小东西的肉臀,硕大的龟头全数
冲入花心,顶端铃眼不住张合。

  罗朱忽觉一道极强的吸力直透子宫之内,里面奇酸奇麻,畅美得像要坏掉,
小腹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手指和脚趾全都惬意舒爽地蜷缩。嘴巴大张,想要叫
喊却叫不出声音,只喉咙里含混地呜咽两声,便再也无法抵御那铺天盖地席卷而
来的绝顶快感,紧咬阳物不放的花心刹那盛放,痉挛收缩的子宫深处不住地喷吐
出股股浓稠腥甜的元阴之灵,憋在小腹深处的东西终於泄了个痛快,整个人也陷
入欲仙欲死的癫狂混沌之中。

  白玛丹增眼中华光大盛,身上的金芒又浓上许多,蜜褐色的肌肤熠熠莹莹如
涂了一层珠光。等看到小东西手脚抽搐减缓,触到她的体温有些微凉後,这才收
了吸纳的功法,松开私处的护乐轮关口,运功从脐部的变化轮中调出一股内火,
口里默念一句咒语後,便和著阳精一起射了出去。

  “啊嗯……啊啊——”

  滚炙的阳精烫得罗朱的宫房又是一阵紧接一阵的收缩痉挛,竟再一次自动吐
出两股腥甜的阴精,与阳精相交相融,混合在一起。

  湿漉漉的粉脸上泛出娇媚的晕红,黑眸轻合,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著,鲜豔
欲滴的花瓣圆唇略略开启,依然不断地发出低弱的娇喘和吟哦。只是全身的力气
此时彷佛被抽空了似的,微颤著瘫软在卡垫上,不能动弹半分。

  白玛丹增勾了勾唇角,侧躺在她身边,温柔地将她揽入怀中。手掌在她汗湿
轻颤的筋骨肌肉上慢慢揉搓,一股醇厚温暖的气流从各个穴位处灌入,帮助她打
通脉轮,启开护乐轮关口,吸收阳精里的精华和内火。

  其实如果不是被他采收了大量的元阴之灵,这具由精魂调弄好的女体是不会
在交合後如此疲累的。不过经了这一次,以後小东西的疲累状况就会减轻许多。

  每个人的脉轮都是天生存在的,但没有修行的人,其脉轮则是闭塞凝滞的。
他可以通过双修帮助小东西打通体内脉轮,等小东西的身体慢慢学会吸纳阳精中
的精华後,就不怕用坏她,从而达到长久使用她双修的目的了。

  估摸到小东西的疲累已经消除了大半,他收了气流。大手抚上她仍旧晕红的
脸蛋,小东西的眼睛还是紧闭著,长翘浓密的眼睫毛好似沾了水雾的蝶翼,眼睑
下淌著两道莹色水痕,花瓣圆唇也被玉白的糯米小牙死死咬住,看样子是从癫狂
的极乐中清醒过来了。

  “小猪,哭什麽?难道你在交合中没有得到极致快乐吗?”柔滑的指腹轻轻
拂去两道水痕,他温言低笑。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罗朱的泪水更是止不住地长流,晕红的小脸上现出
羞惭欲死的表情。被禽兽王强暴,她痛到极致却并不太难过那层处女膜的丢失,
只当自己被畜牲狠咬了一口,心中充满的是对禽兽的恨和惧,以及对无法掌控的
命运的愤懑和无奈。可是,和魔鬼法王之间的交合又该怎麽算?

  她明明是被要挟著走回来,被胁迫著躺在了卡垫上。但在魔鬼法王高超丰富
的做爱手段下,她被撩拨出滔天的情欲火焰,没正式经历过男人的身体居然变得
比最低贱最下流的妓女还要淫荡不堪。那些狂热扭摆迎合的动作,那些淫言浪语
此刻一一浮现脑中,萦绕耳边,让她羞惭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或是找根带
子将自己勒死。

  直到此刻,身体还沈浸在高潮的畅美余韵中,各处都酥酥麻麻、软软绵绵的
。那一直深嵌在体内的男人的滚热硬物略略一抽动,甬道里就是一阵自主地轻微
痉挛收缩,传出丝丝缕缕过电般的麻痒,敏感得不得了。什麽怨啊、恨啊、怒啊
、惧啊之类的情绪都在情欲本能的烈焰和绝顶美妙的高潮快慰中消失得一干二净
。她能张开眼睛说她哭的是碎成糜粉,捡不起来的女人节操吗?

  可恶!可恶!她的身体之所以会变得这麽淫荡,绝对不是她经受不住魔鬼法
王的调情诱惑,而是被那些诡谲的黑灰色精魂怪物给弄坏了。罗朱用力地咬著下
唇,死命地磨挫,对唇瓣上的剧痛和一丝腥甜毫不在意,只觉越痛,她羞惭欲死
的心才会略略好受些。

  白玛丹增默了默,已将她的心思琢磨出七八分。也不劝慰,温柔慈爱的绀青
凤眼里魔魅邪光忽现。将她的一条粉腿儿搭在腰间,侧搂著她,慢慢挺送起来。
这一次,像是要细细感受莲花媚肉的娇嫩滑腻,他的动作十分温柔,也十分缓慢
。阳物慢慢地抽出,一直抽到整根柱身都退到花缝外後,再缓缓地往里推进,凌
迟般地摩擦著媚肉上的敏感点。龟头轻触娇软嫩美,滑腻如脂的花心,用热腾的
温度研磨煨熨。只这麽抽弄了十几下,小东西的莲花里就水声汩汩,黏滑不堪了
,媚肉也紧黏著他的阳物不放,主动地吞吸收缩起来。

  啧啧,天生的销魂妙处,又被药物和精魂调弄了几十天,这肉嫩嫩的身子还
怎麽抗拒男人?

  罗朱在魔鬼法王的抽送下只觉身体里酥痒骚麻难耐,空虚和充实不断地交替
贯穿,好不容易清醒的神智也开始迷离起来。小脸烫得犹如火烧,紧闭的湿润黑
眸不由自主地张开,娇软地看向插弄她的男人。花瓣圆唇哆嗦著,深陷唇肉里的
小白牙逐渐松脱,在男人的龟头顶住花心密集揉动时,身体的颤抖也随即加剧,
嘴里又溢出了娇媚的呻吟。

第179章 莲女·灌顶(七,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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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玛丹增撩唇一笑,却在那朵花心颤动著即将绽放吐蜜时,手指按住小东西
後腰的几个穴位,毫不拖泥带水地将阳物从她体中抽出。

  随著硕长阳物的撤离,一股被堵塞了许久,含著些白浊的殷红情液也涌了出
来,花道里的媚肉因突如其来的急速摩擦而痉挛抽搐。罗朱四肢抖颤,虽然感受
到了酥麻无比的快慰,但又有种无法释放攀上高潮的憋闷,下体空虚瘙痒不已,
难受得不得了。

  “法王……呜呜……难受……好难受……”她在白玛丹增手中妖娆扭动著,
神智眼看著又要没了。

  白玛丹增按揉著她的後腰穴位,将她亟欲喷吐的阴精暂时封住,双掌随即又
从她身体各处抚摸捏揉而过,笑道:“小猪,再难受也要忍著,你接下来的阴精
该吐给释迦闼修了。”

  罗朱被他的双掌爱抚过後,身体便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突然间使不上力气
,酥麻地软在卡垫上,毫无挣扎意识地任人予取予求。水润迷离的黑眸闪了闪,
仰望著幔帐顶部彩绘的藻井双身佛像,瞳仁深处流转出一丝难言的凄迷。

  躺在湿黏的卡垫上,充斥鼻端的是淫靡的男女交合过後的情欲味道,还有淡
淡的腥甜血味儿。小腹内火热酥麻一团,经血并没有因为交合的终止而停住奔涌
,但愿……但愿所有的疾病都不会找上她。

  联系前後种种,她算大致明白了,魔鬼法王不仅仅是治好了她身上的重伤,
还借助精魂怪物将她的身体改造得极为敏感淫荡,受不得半点挑逗。为的,就是
能更顺利地通过交合汲取她身上的灵气。她就像一只没有爪牙的宠物,被禽兽和
魔鬼拎在手心里任意折磨亵玩。逃,逃不掉;死,死不下,只能没有尊严没有思
想,卑贱而屈辱地活著,麻木地等待他们腻味的时候。

  白玛丹增看了看小东西血迹斑斑,狼藉一片的身体,又低头看看自己,身体
正面许多地方都被小东西流出的殷红情液染脏了。以往与女人在经期交合时,他
从没那麽耐心细致地调过情,也绝不允许女人乱动弹脏污了自己。对这个精心调
弄出来的顶级祭器,他已是纵容太多,给予太多。不过那股元阴之灵确实罕见美
味,让自己受益匪浅,即使再多给小东西一些纵容和宠爱也毫不为过。

  拍掌唤侯在屏障外的两名女僧进来,由著她们用水为自己清理身体。穿戴好
僧袍佛冠後,他从一名女僧手中接过新鲜的骷髅碗和一根长柄象牙小勺,盘坐在
小东西身侧。

  “小猪,把腿张大些,我要取金刚菩提妙心了。”象牙小勺敲在小东西可爱
光洁的染血阴阜上。

  那勺子与食指的指甲盖差不多大小,勺柄筷子粗细,却有四十多厘米长,通
体牙白莹润,一看就价值非凡。

  反抗麽?反抗的结果就是多吉被杖毙成薄薄的人皮,她的双腿被两个女僧强
行打开,所谓的金刚菩提妙心照取不误,让她跳梁小丑似的蹦躂全部宣告无效,
就像数次逃亡却怎麽也逃不出一样。没功用的笨事做多了,有种难以言喻的疲累
袭上心头。罗朱想到自己这具身体已被魔鬼和精魂怪物里里外外地糟蹋了个遍,
什麽宝贵的东西都没了,也不差一把勺子,便干脆破罐子破摔,顺从地将双腿张
大。

  “乖。”白玛丹增表扬了她的听话,长柄象牙小勺伸进了早回缩成一线小缝
的花道。

  细长的温凉坚硬侵入体内,不怎麽痛,却带来了惊惧感。她望著幔帐顶,双
手紧张地抓著身下的卡垫,感到那温温凉凉的坚硬东西一直往深处钻探,不多时
就顶在了子宫颈口。她以为那东西会停住脚步,谁知它却往紧闭的宫颈口使劲一
捅。

  “啊——”

  罗朱身子一震,口里发出短促的闷哼,宫颈口被捅得又酸又痛,甬道也在疼
痛中反射性地收缩蠕动,死死夹咬住温凉坚硬,不让它妄动分毫。

  “小猪乖,别太贪吃了,赶紧放松些。如果不小心把象牙勺夹断了,受苦的
就是你自己。”白玛丹增微眯凤眼,唇角的淡笑融进几分戏嘲,口里柔声哄道,
手上却抽拉起象牙勺,暗示她放松花道。

  暧昧邪恶的戏嘲没让罗朱生出太强的羞辱感,反倒是抽拉的动作令她心惊胆
战,生怕那根细细的象牙勺柄真被弄断在身体里面。她深深吸气吐气,好半晌,
才抑制住心底的惊惶恐惧,慢慢放松了甬道。

  温凉坚硬的勺子在子宫里轻轻搅弄,小腹内很是酸痛,她竭力咬牙忍著,身
体僵直地保持双腿大张的平躺,不敢有丁点动弹。

  苦苦支持了一会儿,那象牙勺似乎在里面兴风作浪够了,终於从体内缓缓退
出。在它完全离开的刹那,罗朱才吐出一口担惊受怕的长气,放心地软了身体,
肌肤上已密密麻麻地渗出一层冷汗。

  “小猪瞎担心,我莲华法王怎麽可能让自己珍贵的莲女受到这种不入流的伤
害。”白玛丹增平平举起染了一层红色晶莹水液的象牙勺,轻轻在她额头上敲了
一记,笑得特别温柔,也特别让人牙痒痒。

  一口闷气蓦地憋在胸口,罗朱好想仰天长啸。她干脆闭眼不看魔鬼,来个眼
不见心不烦。

  白玛丹增呵呵一笑,象牙勺翻转,将从小东西莲房里取出的红白相间的阴阳
金刚菩提妙心倒进骷髅碗中,端碗起身,撩开幔帐走出了屏障。

  罗朱也被两个女僧从卡垫上扶起,只要不受到爱抚挑逗,身上的力气就回归
了许多。她赤裸的身体污秽不堪,鲜血混著男人的精液沿著大腿内侧蜿蜒流下,
难堪羞臊地立在魔鬼法王身後。唯一让她感到些微安慰的是在她面前还有一层厚
实的幔帐,遮挡了屏障外近千双眼睛。

  魔鬼法王走出屏障後,外面的法音就消失了。静寂片刻,她听到柔和温醇的
磁音响起。那声音端严而肃穆,神圣而空灵,和蔼而温慈,好似九霄天际洒落的
甘霖,洗涤著混沌蒙昧,又像佛前宝莲绽放的瑞光,驱散开疲惫忧伤。神佛的外
衣在他走出屏障的那一刻又被完美地穿戴在身上,而那个恣意奸淫她身体的魔鬼
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烈·释迦闼修,吾之弟子,此金刚菩提妙心,今汝灌顶。”接著念诵起“
嗡啊班拶枳吽”等一串串听不懂的经文。

  与此同时,幔帐外也响起了凶兽释迦闼修粗狂沈厚的咒语念诵声。“阿贺摩
诃苏喀”之类发音的咒文同样听不懂,不过能从语调中听出膜拜的虔诚和恭敬。

  如果这邪恶的宗教历史不是太变轨的话,魔鬼法王念诵的应该是《金刚曼经
》,而凶兽回应的则是“希有大安乐”咒语。那从她体内掏出的女性经血、情液
和男性精液的混合物应该也在咒语的念诵中被凶兽吞咽进了肚子。想到这,罗朱
面色微变,喉头一阵痉挛,泛起阵阵恶心。

  等到念经声和咒语停歇後,魔鬼法王又开始说话。

  “汝当与吾之莲女和合,受殊胜妙乐之智,行乐空双运之大圆满次第,证金
刚萨埵佛身。”

  “谨领法旨。”释迦闼修的声音落下,幔帐被撩开,魔鬼法王带著他进入屏
障,正正立在她面前,高大剽悍的身躯恰好将她赤裸的身体完全遮挡,阻隔了其
余僧众的视线。

  罗朱惊得差点失声尖叫起来,等撩开的幔帐垂落,看清凶兽的眼睛仍旧被白
布严实蒙住後才庆幸地暗吁了口气。她真的没勇气在更多的人面前裸露污秽斑斑
的身体,那会让她羞辱得恨不能一头撞死。

  然而扶在她左侧的女僧却放开她走到释迦闼修身後,踮脚为他解除了白布。
当那双暗色长眸睁开,幽沈清暖地定在她脸上时,她从头到脚都僵硬了,连脑子
也接近石化。

  她的身体不是没有给凶兽看过,在禽兽王的血腥王宫中,她被禽兽王弄得狼
狈不堪的身体曾由他清洗按摩过好几次,她甚至还被他强搂在怀中亵玩轻薄过。
照理说,她应该比较习惯在他面前裸露才对。但是今晚,她莫名地强烈地不愿让
凶兽看到这具沾染了经血和男人精液,处处还留著交合痕印的邋遢身体。

第180章 莲女·灌顶(八)

  但是屏障内另外四个脸色淡然平静,神态端严肃穆的男女让她充分意识到她
的羞惭她的难堪在此时此刻,在他们面前显得是多麽的可笑多余。

  在他们眼中,包括在凶兽释迦闼修眼中,此刻的她并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而是一个灌顶的祭器,一个不需要有女性觉识和人类思想的祭器。谁都不认为她
被两个男人奸淫是悲惨的,在两个女僧平淡如水的眼眸背後,她甚至看到了一丝
对她的欣羡。是啊,能与法王双修,为卓尼钦波奉献身体,这是所有博巴女人梦
寐以求的殊荣,也是所有女僧和女修行者梦寐以求的殊荣。她,未免太不识相、
太不知足了。

  但偏偏她不是博巴女人,不是女僧女修行者,为什麽只有小多吉,只有小多
吉才看透她的心,明白她的惧?

  右手被魔鬼法王牵起,放在了凶兽的左手中。魔鬼法王以左手执著他们相交
的手,右手举著个一尺来长的纯金十字金刚杵置於凶兽的头顶,对他训道:“诸
佛为此证,吾将伊授汝。汝当谨记,和合大定若离三摩地,则佛身难成。”

  “谨领法王训诫。”

  释迦闼修敛眉垂眼,脸上神色恭敬端穆无比。

  “允汝与吾莲女行和合大定之法,引生大乐。”白玛丹增放开他们的手,左
手於胸前单掌结印,右手的金刚杵在释迦闼修头顶的大乐轮处连点三下。

  “遵。”

  释迦闼修右手竖在胸前,弯腰低头,对白玛丹增虔诚行礼。

  她被正式转手了。罗朱面无表情,空荡荡的心再度麻木,那些难得生出的多
余羞惭难堪全都零落成泥,薄薄的冷覆盖了身体内外,血管里的血似乎流淌得很
慢很慢。不管她如何不愿正视不想承认,在被迫与魔鬼法王的交合中,他会在她
耳边诉说迷人的甜言蜜语,会像个热恋的情人般调笑爱抚。他温柔细致,狂野热
情,的确让她的身心都得到了无上的快乐。可是转身之间,他就毫不眷恋地将她
交到了另一个男人手中,让另一个男人来奸淫她,无情冷酷到了极点。魔鬼就是
魔鬼,所有的温柔热情、怜悯慈爱只是他用来迷惑欺骗世人的虚假外衣。

  白玛丹增将手里的金刚杵放入女僧捧起的金色托盘中,信步行到早已铺在卡
垫上首的莲花蒲团前,结孋趺坐。又以左膝托左手,掌心向上,右手同左手一般
,重叠於左手之上,两麽指指端相拄结印。低眉闭眸,念诵著“曩莫三满多没驮
喃阿尾罗吽欠”真言入定。头上象牙五佛法冠莹然如玉,身周金光隐隐流转,面
庞温和端慈,可亲可敬却又神圣疏高得不容亵渎,令人生出由衷的匍匐膜拜之心


  屏障内的两名女僧已经双手合十,朝白玛丹增虔诚地叩拜行礼。释迦闼修虽
然拉著她的手,却也低头垂目,竖立的右掌轻触前额,对著白玛丹增喃喃念诵著
含混的古怪咒语。

  曾对屋脊高原各种藏文化有过比较详细了解的罗朱不是信徒,也少了虔诚的
敬仰之心。而对著一个奸淫她,将她随意赐送男人的魔鬼,无论他身上的神佛外
衣再完美,她也生不出半点膜拜。屏障内独她一人直面入定的白玛丹增,也一眼
看出魔鬼法王结的手印正是胎藏界大日如来的法界定印。

  大日如来被密教奉为真言密教的教主,是密教最根本的本尊,也是密教教理
的核心,密教以之为金刚界与胎藏界曼荼罗的中心本尊。由於如来智慧光明遍照
一切处,能使无边法界普放光明,而开启众生本具的佛性、善根,成办世出世间
事业,因此以大日作为名号,是法界体性自身和实相所现的根本佛陀。

  她实在不知道魔鬼法王到底是怎样一种诡异恐怖的生物,才会将佛性和魔性
融合得如此完美无缺,於两者间游刃有余地变化自如!

  “圣洁的莲女啊,请赐吾智慧,引吾彻悟,修成金刚萨锤佛身。”

  粗狂浑厚的声音在耳边低低响起,赤裸的身体被男人有力的臂膀抱起,她又
被放躺在了污浊的卡垫上。头顶正对著入定的魔鬼法王,卡垫两旁还跪伏著两个
合十诵经的女僧。屏障外,不知何时重新响起了证道法音。号声、铃声、鼓声、
罄声、念经声交织成一张巨大的密网,仿佛从天降落,将她罩了个严严实实,直
令她上天无路,遁地无门。

  男人雄健高大的赤裸身躯覆压到她身上,火烫粗砺的双掌在她身上游移,炙
热微干的唇缠绵而热烈地亲吻著她的脸庞,坚硬的牙齿密密地咬著她的肌肤,在
先前交合的欢爱痕印上重叠下一个又一个新的玫瑰齿痕。濡湿粗糙的舌从她的肌
肤上逐一滑舔而过,毫不嫌弃地把斑驳的污浊全部舔吃进腹。

  释迦闼修吻咬舔舐过她的面庞、脖颈、肩膀、腋窝、手臂、胸膛、小腹、大
腿、小腿、脚背、脚趾,然後将她翻过来,从脚趾开始,依次往上细致耐心地吻
咬舔舐她的脚底、小腿、大腿、臀部、後腰、後背、後肩、後颈、耳朵……

  “小猪猡,小猪猡,小猪猡……”他亲吻过每一寸肌肤,不放过每一个敏感
点,低低地呢喃著他对她的爱称,最後又将她翻转仰躺,温柔地吻著她的额头。
身下这个肉嫩嫩、粉盈盈的女人是他心尖上的宝贝,捧在手里宠爱的女人。拥抱
她,是他渴望已久的事。他愿意纡尊降贵,用唇舌来服伺她,给予她一个女人最
舒心最完美的享受。

  只要是个女人,哪怕内心再觉得屈辱羞惭,再冰冷麻木,在男人这样细腻耐
心而又温柔周道的热情伺候下也会酥软成水的,更何况她这具被魔鬼和怪物改造
得比妓女还要敏感淫荡的身体。身体内外的薄冷在含著淡淡牛羊腥膻的浓郁雄性
温暖中慢慢融化,血液开始燥热,加快了流动速度。肌肤泛出绯色情红,额头上
一度消失的绯色竖纹又由浅到深,一点一点地显露出来,口里情不自禁地溢出了
娇糯的呻吟。

  释迦闼修将身体嵌进罗朱腿间,停驻在她额头上的吻沿著鼻梁慢慢下滑。坚
毅炙热的唇在柔嫩微肿的花瓣圆唇辗转厮磨,热糙的舌尖时轻时重地勾画著她细
腻的唇纹,等到她受不了地探出舌尖主动与他的舌相触时,才含著她的小舌挤进
她口中,热情凶悍地搅弄卷缠,贪婪地吞吃著小口里的甜蜜津液。

  好甜软的小猪猡,好滑嫩的小猪猡,让他情动眷恋,好像永生永世都撒不开
手。

  在她的双手抱住自己的头,手指插入发间动情地摩挲後,他又离开她的唇,
顺直线吻过圆润小巧的下巴、优雅细嫩的脖颈,吻到了胸口正中的现象轮处。黝
黑粗砺的大掌自下而上捧起两个粉莹滑嫩、饱满娇弹的乳房,不疾不徐地揉捏起
来,直到乳峰顶端的两颗嫣红粉嫩蓓蕾受不了刺激地挺凸翘起,遂开始开始用唇
舌和牙齿去轮流舔吻、吸啜、啮咬。

  “嗯啊……”

  在乳尖被凶兽吃进嘴里,使劲吸吮时,罗朱虽然感到有股尖锐的疼痛,但更
多的则是一种难以描述的充实满足和酥麻畅美,仿佛被忽视许久的某种饥渴和空
虚终於填满了。

  她忘记了在头顶入定的白玛丹增,也忘记在卡垫两侧旁观的两个女僧。情欲
氤氲的黑眸如猫儿般娇媚半眯,身体惬意地蠕动,不自觉地往上挺胸,唇齿间逸
出由衷的满足喟叹。乳房在凶兽手中饱胀得更大,也更加挺翘。

  释迦闼修勾唇轻笑。从小猪猡的表情和动作中,他能清楚地察觉她的空虚和
饥渴,在前面的交合中,法王是故意没有用嘴吸吮她的乳尖,让她一直空虚饥饿
到了现在麽?这样被吊了许久的小猪猡更容易动情,也更容易全身心地屈服在他
的身下。心里对法王暗生感激,当下对著两颗小蓓蕾狂吸猛吮,竭尽所能地挑逗
刺激,同时不忘用大掌搓揉捏挤乳团,弄得罗朱哼吟不止。小巧粉嫩的蓓蕾肿胀
豔红,硬挺得好像两颗小石头,插在他发中的手指时紧时松,两条肉嫩的粉腿儿
也贴著他的身体不住磨蹭起来。

第181章 莲女·灌顶(九,辣)

  与白玛丹增同样精於双修,对女人身体熟悉无比的释迦闼修知道小猪猡彻底
动情了,他可以继续进行下一个步骤。唇舌放开沾满了淫靡唾液,肿胀硬凸的蓓
蕾,沿著小猪猡肉嫩嫩的胸腹往下滑走,舌头在可爱的右旋肚脐上转了几圈,顺
腹中线吻到隆起的光嫩阴阜,在上面时咬时舔,颇为自豪地看到肉凸小腹轻微抽
搐起来。

  当他的舌尖刚刚碰触阴阜下方的莲花唇瓣时,罗朱的身体突地一颤,插在他
发间的手指扯著他的发蓦然收紧,一声娇媚的嘤咛婉转泄出。接著曲收双腿,下
身躲闪扭动,忸怩不安道:“不……不要亲……那里……太……太脏了。”

  难道法王也没为小猪猡口交过?释迦闼修挑眉暗忖,心里涌起一阵窃喜,感
激之情更胜。女人第一次经历某种调情手段时,身体会因青涩显得十分敏感,也
会在潜意识中将那个给予她特别感受的男人藏在灵魂深处。

  “小猪猡,那是你的阴精和法王的阳精,是金刚菩提妙心,不是肮脏的污秽
。乖,你只管张开双腿就行了。”他温言安慰,大手轻轻抚摸她有些紧绷的细嫩
敏感的腿根肌肤,指腹像羽毛般若有似无地浮掠过红豔的莲花唇瓣,暧昧而邪恶
地引诱著她。

  罗朱的身体颤了又颤,燃起了情欲的身体无法承受这麽挑逗的诱惑,腿根儿
慢慢放松,身子停止了扭动,双腿往两侧柔顺敞开,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释迦闼修看得怜爱大生,双唇如获至宝地含住一片细嫩柔软的花瓣用力吸吮
,热糙的舌头也随即舔了上去。在他吸吮、舔舐够了以後,马上又转含住另一瓣
花瓣,用唇舌肆意爱抚。舌尖挤开黏湿泥泞的细窄小花缝,在花道里面又舔又钻
,模仿著交合的动作来回进出。

  片刻时间,罗朱便被他挑逗得嘤咛不断,身体妖娆颤摇,沈甸高翘的乳峰颤
颤巍巍地晃动,磨蹭在他身侧的发颤双腿时而大开让他能更顺利地玩弄,时而又
难耐地收拢紧夹他埋在下腹的头,矛盾地开开合合。

  “小猪猡,把腿再张开些。”血的腥甜,情液的芬芳混合著法王阳精的麝腥
萦绕鼻端,在舌尖和口腔中蔓延开来,让他沈醉,也让他的情欲之火在血液中熊
熊燃烧起来。他想要得更多!

  罗朱再次柔顺地将双腿打得更开,但释迦闼修仍不满意。索性握住她的大腿
迅速提起,将已张得很开的双腿往前推压,直到她的脚踝超过她的脑袋,小肉臀
高高悬空翘起,才罢手半怜宠半威胁地命令道:“小猪猡,捉紧脚踝,不准放下
来,不然我就用牛皮绳把你的手脚捆绑起来。”

  被情欲迷了神智的罗朱自然是男人说什麽她就照著做什麽,双手连忙扳紧自
己的脚踝。而释迦闼修则跪在她的臀前,双手半扶半撑地固定住她悬空的小肉臀
,大嘴一张,便紧贴上窄小的花缝。舌尖贪婪而急迫地往花道深处推进,当整条
热糙的舌头都滑入花道,被滑嫩娇腻的媚肉紧紧绞缠包裹时,他不由骨酥心醉,
双唇包覆著花缝,暗运密功,舌尖弹抖,用力地狠吸起来。

  “啊啊——不要!不要!”

  罗朱失魂惊叫,肉臀用力扭摆,却脱不开男人的掌控。随著男人的连续猛吸
,只觉身体深处飞蹿出排山倒海的连绵噬魂快意,那被魔鬼法王封存的憋闷仿佛
终於破除了禁锢,狂泻而出。眼前白光闪掠,竟被男人瞬间吸出高潮,泄了阴精


  释迦闼修卸去功法,大口大口地吞咽下含夹了法王阳精的殷红阴精,只觉美
味可口无比。一股纯净的灵气沿著喉部喜轮关口进入脉轮,於全身游走,千亿个
汗毛孔好似都在此刻舒张开了,整个身体与宇宙融成一体,共同呼吸。

  小猪猡果真是携带了罕见灵气的顶级双修祭器,难怪法王执意将她弄到手。
他留恋不舍地从痉挛的媚肉中抽出舌,在花缝边缘舔了又舔。抬起头,小猪猡的
双手已经丢开了脚踝,黑眸潋滟媚丽,情火灼灼,熏蒸著蒙蒙润湿。双颊潮红欲
滴,半开的花瓣圆唇娇喘嘘嘘,哼哼唧唧,胸脯也急促地起伏不定,两团乳峰晃
动出魅惑的波浪。

  低下头,娇嫩的花瓣越发肿胀红豔,那粒摸了数次却总找不到机会品尝的花
蒂娇怯怯地从肉皮中完全凸挺出来。他再不犹豫,一口将这粒婴指大的花蒂含进
嘴里,用舌尖仔细品尝起来。

  迄今为止,罗朱还没被男人这麽宠溺情色的口交过,而且高潮过後的阴蒂又
变得格外敏感不经玩弄。每当释迦闼修的舌尖刮舔过她的阴蒂一次,她就忍不住
发出一阵乱颤。脚底火辣辣的,酥麻麻的,脚趾快乐地蜷曲,十指重新插回释迦
闼修的发中,自己都不知道是想将他推开还是想让他永远继续。腰肢胡乱地扭著
,小肉臀毫无章法地往上迎耸,情液一波波地涌出来,顺著股沟滴滴答答地溅落
卡垫,也濡湿染红了释迦闼修的下巴。

  “啊嗯……受不了了……释……释迦闼修……给我……求你给我……”娇媚
愉悦的呻吟变成了哀怨饥渴的乞求。

  但释迦闼修却没有理会罗朱的乞求,舌尖照旧刮舔著那粒花蒂,缠著丰嫩硬
挺的肉珠子吸吮,片刻不曾脱离。那好整以暇的表情像是在享受著世上最美味的
食物,又像是在等待什麽似的。突然,他的牙齿叼住肿胀发涨的花蒂使劲一咬。

  “啊——”

  罗朱因那异常痛楚又异常强烈的刺激尖叫起来,身体如遭雷噬,倏地像小虾
般弓起。半阖的黑眸圆睁,花瓣圆唇开开合合,却在冒出第一个字音後再也吐不
出半个音符。

  释迦闼修再接再厉,锐利坚硬的牙齿开始迅速而技巧地啮咬起口中的花蒂,
一会儿从上到下,从下到上时轻时重地来回啮咬,一会儿圈住根部密密重咬,一
会儿换著地方用牙齿边缘轻刮,一会儿只对著一个地方狠狠啃噬……只单单用了
两排牙齿,就被他咬出繁多花样。

  罗朱乍然受到这种从未经历过的可怕袭击,倏然弓起的身子又迅速战栗著抖
散。双手用力扯著释迦闼修的头发,两脚在空中乱踢著,失控地发出如泣如诉的
哭喊:“呜呜……给我!求你快给我!我要!呜呜……我要嘛!”哭喊到後面已
是带著了撒娇的刁蛮。

  释迦闼修此时才停止了对花蒂的啮咬玩弄,他放开捧在手掌中的小肉臀,小
心地抓下罗朱的手,拉起她。自己却退坐卡垫,盘结孋趺,唇角噙含温柔笑意,
对她张开双臂,鼓励道:“小猪猡,过来,像卡垫上的明妃一样自己坐上来。”

  男人浑厚低沈的粗狂声音透著性感的暗哑,别具煽情的诱惑。湿漉漉的殷红
下巴和沾染血迹的唇宛如才餍足地吞饮了鲜血,衬得一张英武粗犷面庞残佞森森
。张开的双臂间好似潜藏著无底的地狱黑洞,弯翘高竖的粗长黑红阳物堪比一柄
锋利的长刀,哪个女人若不慎踏入,不慎靠近,就是万劫不复,永不超生。

  但罗朱仿若被什麽蛊惑了一般,跪爬过去,手脚并用地缠上了释迦闼修强健
完美的黝黑身躯。她双手搂著他的脖颈,双腿大开,竟主动对著那根弯翘的黑红
巨柱坐了下去。无奈从来没干过这种事,加上又被焚身的情欲煎熬著,窄小的花
缝黏滑泥泞,那硕大的龟头总是从门边滑溜而过。数次失败之後,男性的滚硬倒
让她的身体越发酥麻敏感,身体里面也越来越瘙痒空虚,急得又哭了起来。

  释迦闼修怜惜轻叹,当下两掌扶握住她粉滑的小肉臀,龟头准确地顶住微微
翕张的黏滑花缝,略略用劲,探进一小部分。

  “小猪猡,乖,用力坐下来,这次不会再滑走了。”

  罗朱醉红著一张小脸,黑眸水光荡漾,旖旎痴然,居然毫无羞涩地朝心目中
的凶兽绽开一抹感激的甜笑,咬著花瓣圆唇缓缓坐下。

  紧窒热黏的滑嫩媚肉层层叠叠地紧咬著他的阳物,使劲蠕动吸吮,从顶端龟
头到柱身几乎全麻了。一股酥意从尾椎腾起,直达後脑,舒爽至极。释迦闼修差
点失控地钳住怀里女人的肉软腰肢,提压顿挫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力压
住这种强烈的冲动。

  行和合大定之时,他是不能动的,要把所有意念集中在“大乐”上,所以一
切动作只能由小猪猡来完成。

  不过小猪猡坐下的动作实在要命。瞧她眉头紧蹙,泪光莹然,唇瓣开合著娇
吟媚泣不断,一副又满足又痛苦的模样。往下坐一截就停一会儿,还在不经意间
生涩地磨转两下。如果任由她这样弄下去,他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喷泄出来。

  斟酌须臾,他还是决定略略破戒。趁她往下坐的时候,捧著她的肉臀往下重
重一压,整根阳物在她痛苦的尖叫中直入莲房,肉肉的小腹也被顶出了一个明显
的凸起。

  看见她娇媚的小脸虽然流露出痛楚之色,但眉梢眼角却如久旱逢甘霖般,泛
出舒畅而媚惑的满足,他有些悬著的心松了下来。旋而自嘲地笑笑,他应该充分
相信法王的手段才对。

  捧著小猪猡的臀,他宠爱地看著她慢慢地在他身上起伏扭动,那动作生涩得
惨不忍睹。身为莲女要懂三十多种和合大定的动作,还没被调教好的小猪猡太不
合格,这样是不行的。眸光冷冷地瞥向跪在卡垫两侧的女僧,鼻中重重哼鸣一声


  两名女僧得到指示,立刻走上卡垫,扶著罗朱,指导、甚至协助她在释迦闼
修身上变换各种姿势起伏套弄,顿挫磨转。不多时,屏障内就响起了男女交合的
淫靡水声和女人婉转快意又略含痛楚的叫喊……

第182章 莲女·灌顶(十)

  人,即使被莎士比亚赞誉为宇宙之精华,万物之灵长,依然也是自然界中一
种高级的胎生哺仧类动物。剥去了那层高等文明智慧,剩下的就是动物的原始本
能。

  她,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当薄弱的理智被强大的情欲吞噬後,原始的动物发情本能就主宰了她的身体
。她无视他人的冷眼旁观,忘记自己正处在被男人轮奸的惨况,忘记对魔鬼和凶
兽的憎恶和恐惧,淫荡地扭动着身体,卑微下贱地向他们乞求,毫无廉耻地索要
欢愉,以填满内的仧望深壑。

  哪怕现在闭着眼睛,她也能看见自己先前在两个女僧的协助指导下,是如何
像吸血的水蛭一样缠在凶兽身上放浪扭摆的。动作由最初的生涩笨拙到後来的娴
熟灵巧,心从初始对经期交的隐忧忐忑到後来恨不得被男人的凶器刺穿捣坏的疯
狂,快乐的叫声从弱到强,快要盖过了外面厚重肃穆的法音,人羞耻的外衣被动
物原始的情欲扒得一干二净。种种淫荡的变化,让清醒後的她羞愧得无地自容,
也让压在心灵上的疲惫更重。

  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还需不需要逃跑了,带着这样一具被调弄得轻易就能背
叛理智的淫荡身体行走乱世,会不会落到一个比目前还要凄惨屈辱的境地?

  牙齿深深地咬紧下唇,她转转地趴伏在污浊难闻的卡垫上,长久掌控主动的
交合夺走了她许多体力。她清楚地记得每当她达到高潮,还没有从顶端降落,两
个女僧就扶持着她的身体,不顾她内的强烈挛推挤,半强迫地帮助她继续套男人
的器,还故意让她的敏感处去摩擦大仧的头仧。等到她再度忘形地亢奋起来後,
她们便放手让她自己起伏扭动了。

  如此循环往复,她算不清自己达到了多少次高仧,也算不清自己在高潮中狂
泻了多少次。小腹内暖融融的,隐隐有些酸痛,仧里泛着一片麻的暖意,不是空
虚的瘙,而是被充分满足过後的餍足。但是她却恍惚觉得灵魂似乎被什麽东西吞
吃了,灌注在细胞里面的鲜活水分和精气仿佛也被吸食了,身体空荡荡的,干瘪
残破。

  萦绕耳边的是魔鬼法王的声音,他在不久前从入定中张开了眼睛。也是他的
允许下,憋得大汗淋漓,肌肤抽搐,但又不能主动仧她的凶兽才终於在她内一泄
而注,喷仧极度有力的浓稠滚烫精仧也将她送进了眩晕的绝妙境界。许久,才回
过神来。

  “烈·释迦闼修,坛场诸佛悉证汝已出离地狱、饿鬼、畜牲三恶,修成金刚
萨锤佛身,吾为汝授记,今後切记不可违背三味耶戒。”

  “谨遵法旨。”

  凶兽虔诚恭敬的声音落下後,她听到了衣袂悉悉索索的摩擦声,一股清雅冷
冽的高华莲香扑鼻而来,身体随即被柔转的绒毯裹住。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拥进
一个温暖孽香的怀抱,温热的柔软落在了她的额心。

  “小猪,辛苦你了,好好睡一觉吧。”

  柔和醇厚的磁音像是陈年佳酿,带着醉人的魔力。她的脑子开始逐渐迷糊混
沌,最後抵抗不住地沈沈睡去。

  白玛丹增在罗朱微开的仧瓣圆唇上吻了一记,舌尖怜惜地舔着仧瓣下唇上的
齿痕,将泌出的殷红逐一舔舐干净。小东西虽然承袭了博巴远古密修者的血缘,
但她的很多想法却和这里的博巴女人截然不同。对博巴女人而言的天大殊荣,在
她看来是一种莫大的耻辱和折磨。小心思又沉又重,时时想着逃离。她也不仔细
想想,真逃出去了,在如此残酷动荡的世道中,她一个无权无势,柔弱清秀的女
人要怎麽生存?就算还能碰到个像纳木阿村一样愿意接受她的淳朴村落,那祥和
宁静的安稳生活又能持续多久?一年、半年、还是三两个月,甚至更短。还不如
趁着赞布卓顿和释迦闼修对她上心的机会,乖乖待在古格,好好享受数年富贵。

  呃,平心而论,伺候在赞布卓顿身边也十分不易就是了。不过总比流落到外
面那些权势贵族手中好,至少不会像轻微的礼物一样被随意送来送去,由着众多
男人糟蹋。

  小猪,我的要求不多,你只需在经期到托林寺来和我交合双修就行了。他拧
拧她的鼻尖,唇角温和的笑有了几许宠溺。

  侯在一旁的释迦闼修微微讶然侧目,他以为灌顶结束後,是由他来抱小猪猡
去休息的。没想到法王会抢在他前面,细心地用绒毯裹好小猪猡,将她抱进了怀
中,还对她做出类似宠爱的动作。

  跟随法王这麽多年,前前後後他曾向法王进献过二十多个莲女,其中一个还
是被誉为古格第一美女的他的亲妹妹。印象中法王对每个女人都很温柔,但交合
完毕後,那些千娇百媚的女人就在法王眼中变成了没用的红粉骷髅,不要说像现
在这样宠溺地拥抱了,就是看都懒得看一眼。是因为小猪猡身上那股罕见的灵气
吧?所以法王才会这般珍惜宠爱她。等小猪猡身上的灵气被吸收殆尽後,法王自
然会撒开手的。

  “释迦闼修,小猪行经结束後,就请王来接她回宫吧。”白玛丹增抱着罗朱
,手指轻捋紧贴在小脸上的汗湿碎发,眼皮不抬地淡淡道。赞布卓顿那个高傲冷
酷的坏孩子硬逼着自己两个月不见小东西,哪怕每日都将精力投注在练兵备战上
,估计现在也快要忍不住发疯了吧?

  “……是。”

  释迦闼修略一迟疑,旋而沉声应道。在他来托林寺接受灌顶之前,王曾不经
意地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很深,深得像无底沟壑中的渊水;那一眼也很冷,冷得
像山巅万年不化的积雪。他知道,在王心中,始终是不太愿意把小猪猡拿出来和
他分享的。今後,他可能会因为这次的灌顶而让王对他一直心怀芥蒂,最终招来
杀身之祸。不过,能得到小猪猡,就算立刻被王斩杀,他也不会後悔。

  白玛丹增斜睨他一眼,突然呵呵一笑,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释迦闼修,
你是个对主忠诚的好孩子,也是个懂得疼爱女人的好男人。小猪能为你奉献身体
灌顶,是她身为女人的骄傲和荣耀。”

  释迦闼修面色一黑,现出几分尴尬。法王,我已经长大很多年了,麻烦您不
要张口孩子,闭口孩子地叫个不停好不好?还有,小猪猡的想法和我们博巴人不
太一样,指不定她感受到的不是骄傲和荣耀,而是屈辱和痛苦,我不需要您这种
虚假的安慰。不过面对从他三岁起就一直细心教养引导他的法王,这些略显不敬
的话也只敢在肚子里转圈。

  “对了,释迦闼修,还是要暗暗派人盯紧那个不省心的家夥才行。”白玛丹
增忽而想起什麽,脸上的笑意收了几分,“这一次,虽然那家夥与我们一道挖下
了让小猪自愿奉献身体和灵魂的陷阱。但只要我们在中途稍微疏忽一点,那家夥
说不准就真的拐走了小猪,逃到天涯海角去。”

  “是。”

  对法王的这个命令,释迦闼修没有任何异议。事实诚如法王所说,那个不省
心的家夥之所以极不省心,最大的原因就在於他随心随至极,翻脸比翻书还快,
其血管里流的血是长满了丑恶虫子的毒血。

  作家的话:

  呵呵,灌顶正式结束罗,撒花……

第183章 没底线的罗朱

  “不要!不要啊——”

  罗朱凄厉地大叫着,猛地睁开眼睛,脸上已是泪水滂沱,濡湿一片。她惊恐
不定地看着模糊的上前方,好半天,眼里的恐惧才慢慢消褪。涣散的眼神重新聚
焦,她滞涩地转动眼珠,这才发现自己没有睡在屏障里,也没有睡在魔鬼法王的
寝室内,身处的地方是曾经待过的密室。也是这间密室中,她和魔鬼法王有了第
一次亲密爱抚,被一大群黑灰色的精魂怪物用舌头凌辱了个遍。

  密室里暖烘烘的,身上只盖了一层轻薄柔软的绸缎棉被。她抬起手,抹了两
把脸上的泪和额头的冷汗,心仍为梦里的恐怖惊悸颤抖不已。

  梦里,她站在一座昏暗的殿宇中,围绕四周的是一尊尊金身银眼的怒相双身
佛。身体被看不清形貌的黑红色东西死死缠住,动弹不了,也出不了声。多吉被
五花大绑地丢在她面前,他艰难地抬起头,嘴被布团严严实实地堵住,那双清澈
温暖憨然又灵慧的棕色大眼却笑意盈盈地看着她,不断地流淌泪水。突然,两根
闪烁着寒光的粗长铁棒重重地落在他身上,一下、两下、三下……满殿凶狞的佛
像从莲座腾起,抱明妃绕着她缓慢旋转,在沉闷的杖刑重击中发出檗檗怪笑。多
吉流出的晶莹泪水变成粘稠的鲜血,一张可爱憨淳的脸蛋痛苦地扭曲变形,身下
逐渐开出一朵血莲,随着血莲的盛放,他的身体越变越薄、越变越薄……

  不!梦和现实是相反的!她都已经乖乖地奉献了所有,多吉又怎么会被杖毙
成一张薄薄的人皮?魔鬼法王说过不会欺骗她的。

  罗朱拚命安慰自己,告诉自己要相信魔鬼的承诺。可是要做到这一点实在是
太难了,除非她能亲眼看到活蹦乱跳的多吉。

  她怔怔地望着上方,室顶彩绘着天藻井图案,四角是四朵大开的金色莲花,
以卷草纹和卐字纹镶饰。蓝黑如宇宙的背景中,赤红色的怒相同魔鬼王口叼大的
六道轮回盘,用双手双脚执掌,正在转动着这个生命之轮。转盘最外国是十二姻
缘,其次是三善道和三恶道,第二圈被分成黑白两个半环,代表着恶业与善业。
最内圈则画着鸽、蛇、猪,代表贪仧、嗔恨、愚痴三毒,佛陀言:“当人类因贪
而筋疲力尽,因嗔恨而暴怒,才会思考自己的毁灭,他人的毁灭,以及自己和他
人的毁灭。”

  她的贪仧就是找个男人找个温馨美丽的小地方好好过日子,结果却穿越时空
,沦为奴隶,被迫与獒犬同吃同住同睡,受尽血腥恐吓与折磨。还惨遭受轮暴,
身体被活活撕裂。好不容易熬过剔刮骨般的疗伤剧痛后又变成莲女祭器,遭遇精
魂怪物的凌辱和两个男人的轮奸。

  她现在的确因贪而感到筋疲力尽了,嗔恨萦绕心间,人却悲哀无奈得暴怒不
起来,目前更是连绝望的泪也快要不会流了。她杀得了禽兽王吗?宰得了凶兽吗
?剁得了魔鬼法王吗?残酷的现实告诉她与其思考他人的毁灭,不如思考自己的
毁灭,这样还容易些。

  自杀,有很多种方式,要自己灭了自己非常容易。但她懦弱胆小,极度珍视
爱惜自己的生命,无论怎样都对自己下不了手。其实事情说穿了不就是被三个男
人欺辱了么。当年那么多被强迫征召的慰安妇都能咬着牙坚强地活下来,几十年
后还能告上法庭,勇敢地为自己讨回公道。和她们比起来,她这种经历只能算是
小菜一碟,没道理活不下去的。

  思考自己的毁灭,放弃!思考他人的毁灭,无效!思考自己和他人的毁灭…
…她真心不想和禽兽魔鬼们相爱相杀,制造玉石惧焚、同归于尽的愚蠢事嫑件。

  心思百转千回过后,罗朱决定从此刻开始收起自己的贪,笫N次打落牙齿和
血吞——

  忍了!很好,她的承受力和忍耐力、以及自我安慰能力越来越强大,越来越
朝打不死的小强同志靠近了。

  用力眨了眨湿润刺痛的眼睛,她深深吸进一口长气,又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坐了起来。棉被从身上滑落,露出已被清理干净的赤裸上身。一丝不挂的肌肤上
没有半分痕印,剔透无暇,莹白粉腻,这是身体被魔鬼法王改造后的唯一福利。
除了更加粉白滑嫩外,复原能力上升了N个档次。

  腰间系着根赭黄色绸带,她拉开被子,垂眸往赤裸的下身看去。两腿间被细
心地垫上了干净柔转的月经带。浅黄色的带子边缘用金色丝线绣着蔓枝莲花,中
间是用五彩丝线绣出的蓝面怒相双身欢喜金刚。黑线从额头棍棍滑落,她抽动嘴
角,能拥有如此匪夷所思的恶趣味的人除了魔鬼法王不做第二人想。

  她松口气,腿刚移到床榻边,两个女僧就睁开了眼,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她,
不发一言。

  罗朱被望得一愣,脸蛋倏地涨红火烫。不是为此时在人前的裸露,而是想起
了这两个女僧是怎样帮助她在凶兽身上放浪的情形。

  面前的两个女僧二十三四,一个脸蛋稍圆,一个脸蛋稍长,五官立体秀气,
都是浅褐色肌肤,双颊晕染高原特有的赭红。她拎着棉被一角,发愣了好一会儿
,才将棉被重新裹回身上,尴尬地嗫嚅道:“我饿了。”

  圆脸女僧立刻起身走出这间密室,长脸女僧则从密室角落的箱柜上端来水盆
等若干用具,伺候她梳洗并如厕、更换依旧绣着双身佛像的恶趣味经带。等到一
切弄完毕后,圆脸女僧恰好端着一个冒热气的象牙碗回转。

  “莲女请用。”她双手递出,将碗送到了罗朱身前。

  罗朱接过拳头大的象牙碗,定睛一看。是满满一碗浓稠的稻米粥,粥的色泽
红红白白的,不知道添加了什么辅助食材,不过闻起来很香。

  “好怪……”她微拧眉尖,总觉得手里端着的像渗了血的人脑。

  “法王只为莲女准备了这碗粥。”圆脸女僧微微垂头,淡漠回道。颇有你要
吃就吃,不吃拉倒的架势。

  罗朱抿抿嘴,模糊的记忆中,她似乎被魔鬼法王喂食过很多古怪的东西。好
吧,古怪的东西不缺这一碗粥,反正她已经堕落得越来越没有底线了。

  她拿起碗里的象牙勺子搅了搅,突然由此及彼地想到那根伸进自己体出挖搅
的长柄象牙小勺。面皮一紧,手里的象牙勺已从圆脸女僧头顶掠过,飞到了地毯
上。这一辈子,她都坚决不用勺子来吃饭了!双手捧起小碗,仰脖子咕噜咕噜地
喝起来,转眼就喝光了一碗粥。热粥下肚,从胃部到整个身体都泛起一股舒适饱
足的暖意,口里遗留了淡淡的含着药香的甜味儿,是加了羊奶或牛奶吧?

  她打了个浅浅的饱嗝,不等女僧递上帕子,迅速低头在干净的棉被上揩净嘴
巴。抬起头,两个女僧对她的粗鲁粗俗行为视若无睹,眼睛一如既往的平静,面
色一如既往的淡定。

  “莲女,法王吩咐您喝完粥后就去坛城密殿见他。”圆脸女僧继续用着淡漠
的口吻对她说道。

  口胡,为什么不早说!她可不可以倒头睡个回笼觉?罗朱直觉一见魔鬼法王
就会继续延

  续悲惨,正要提出异议。那长脸女僧已从箱柜中取出厚实的衣物,小心地捧
在手中,在她床前跪下,字字轻柔淡漠:“请莲女穿衣。”

  她能怎么说,估计就算在床上耍赖,这两个表面淡漠平静,内心充满羡慕嫉
妒恨的女僧也会把她拖起来穿戴整齐,拽进坛城密殿。魔鬼法王传召来的女僧也
是精修无上瑜伽密法的,她的身手在人家面前根本就不够看。而且——多吉被刑
杖成人皮的恐怖画面忽地从眼前掠过,心蓦然绷紧,她动作僵硬地下了床,像木
头一样任由两名女僧把绛红的羊绒袈裟和大氅摭裹在她身上。袈裟里面没有内衣
裤,只比昨天灌顶时多了一条僧裙。往前走了两步,她驻住脚,对两名女僧抬了
抬赤裸的脚板,淡淡道:“脚凉。”

  两名女僧不慌不忙地拿来一双绛红色的羊皮软履,为她套在脚上。

  罗朱三步一停,两步一顿地走到了密室门口。

  密室门口有一条通道,两米多高,一米多宽,四周是夯得坚实平滑的土壁,
土壁上彩绘着各种浓艳的宗教图案,每隔几米就挂着一盏莲花油灯。通道左右两
侧还有数间挖出的密室,都垂着厚厚的门帘。通道是弯曲的,看不见尽头。整条
通道显得很明亮,但每当一阵新鲜的气流从隐蔽的气孔吹拂进来时,这片灿烂的
明亮就摇曳晃荡出森森诡谲。

  至少,她的汗毛就竖了起来。

  “莲女,请沿通道走,尽头就是坛城密殿。”

  罗朱硬着头皮跨出几步,猛然察觉两名女僧没有跟随上来,连忙停下脚步问
道:“你们为什么不跟上来?”

  “没有法王传召,擅入坛城密殿者,死。”两名女僧双手合十,对她行礼,
“莲女,请前行。”

  前行尼玛的个头!罗朱握紧双手,涌出将两个一脸木色的女僧暴打一顿的强
烈冲动。她们就这么羡慕嫉妒恨地巴不得她早死早投胎?

  一个魔鬼,谁稀罕!

  筒子们,也多给点评论留言、评分哈,这是更文的粮食!

第184章 坛城密殿(一)

  她咬着唇,想起魔鬼法王笑得温和慈爱的绀青凤眼,又想到被五花大绑的多
吉,颓然提脚。第N次承认,她懦弱胆小,贪生怕死,不具备大英勇大无畏的斗
争精神,也没有威武不能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崇高道德情操。在活着面前,
一切的折磨、凌辱都他妈的是天边浮云。

  怀着惧意,独自一人在明亮的通道中忐忑走着,脚下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四
周很静,静得彷佛能听到空气从气孔处涌进。前面等待她的是折磨还是凌辱,她
不得而知。不过她现在什么都受过了,除去一颗心,一条命,再也没有什么东西
可丢失的了。

  通道逐渐往下倾斜,入地越来越深。挂在土壁上的莲花油灯盏由每隔几米一
盏变成每隔十几米一盏,光线开始昏暗起来,两侧壁画的内容也发生了改变,由
原本的一个个宗教故事演变成了吊筋狱、幽枉狱、火坑狱、丰都狱、拔舌狱、剥
皮狱、磨捱狱、刀山狱、血池狱、阿鼻狱、秤杆狱……正是《西游记》中所描进
过的十八层地狱图。

  各色罪人或身首异处,或肢体分离,或倒挂树枝丫,或浸泡在腐水中,或踩
踏在刀山上,更有恶魔追杀,虎豹撕咬,鹰鹫吞食,木桩穿仧,焰火烧烤,油锅
烹炸,画面残酷至极。看得人毛骨悚然。然而那一丝不苟的流畅线条,鲜艳厚重
的色彩,丰富饱满的布局又让人领略到一种精致浑厚的艺术美。

  通道的尽头是一扇朱色拱门,门上彩绘着护法神宝帐怙主。这尊护法神一说
是大日如来的化身,一说是大黑天的变化身之一,也称金刚宝帐,守护人体、家
宅、寺庙以及整个雪域高原不受恶魔侵犯,以此本尊修法可以增智延寿和预防疾
病。宝帐怙主最早是萨迦派的不共护法,后来格鲁派因吸收了不少萨迦派教义,
也相当推崇宝帐怙主,现代遗留下来的许多萨迦派寺院都有以宝帐怙主为主供神
像的怙主殿。

  门上的宝帐怙主蹲坐姿,脚踩魔鬼,一头两臂,当横持一根旃檀木梃杖,右
手握一把金刚钺刀,左手托盛满鲜血的骷髅碗。只着少量衣物的身体为蓝黑色,
头发上竖如火焰,以五骷髅冠为头饰。脖颈上挂着新鲜的五十颗人头缀成的项链
,身上还装饰着蛇,佩戴着缀满宝石的各种饰物。面貌呈极忿相,在昏暗的光线
中看起来狰狞无比。

  立在轻掩的门前,罗朱对着怒瞪她的宝帐怙主闭上眼睛,努力平复了一下巨
恐的情绪,这才小心翼翼地推开拱门。推开的门发出悠长刺耳的咯吱声,在一片
死寂昏暗中拉扯着她紧绷的神经。她慢慢张开眼睛,细细打量过去,所谓的坛城
密殿不是昨日灌顶时那种专门用于讲传佛苯密宗教义、做密宗法事祭祀的恢宏殿
宇,而是一个可能处在坛城殿之下的地下殿宇。

  密殿面积有一百多平米,七八米高,地上铺着厚转的暗红毡毯。顶部壁画依
然是与密室内一般无二的六道轱回图。四周墙壁的壁画是通道内十八层地狱图的
一一放大再现,只是地狱图上下两边却饰绘着数十位横飞的仧体空行母。她们手
持仧蔓钩索和仧蔓弓箭,容姿妩媚优雅,丰乳肥臀,腰肢婀娜,姿态各异,身上
配着各种光彩夺目的装饰,流露出纯净极乐的祥和气氛,与地狱图中的残忍、痛
苦、凄惨和罪恶形成强烈的反差,更突显了地狱的惨烈恐怖。

  而真正让罗朱看得心脏收缩的则是密殿内供奉的东西。密殿四周靠墙处修葺
着一排半米多高的供台,朱色的台身雕着一幅幅神佛降服魔鬼邪神的小图,边饰
祥瑞仧纹猛兽,全以金粉勾描线条,供台上供辜着几十尊金身银眼的欢喜金刚双
身佛像。

  这些金身银眼的欢喜金刚双身佛中的金刚父神都以密宗的教令轮身出现.多
首多臂,手持法器,披制过的人皮,缠蟒蛇,用真实的枯褐人头、人肠、断臂、
断足为饰,面相狰狞可怖,脚踏恶魔或赤裸男女。所拥抱的金刚母神却以显宗的
正**身出现,面容秀丽端慈,头戴流光溢彩的珠宝华冠,赤裸的丰美身体挂金
银宝石串成的璎珞,佩蜜蜡、红珊瑚、绿松石等材质打制的耳环、臂钏、手镯、
脚铃等饰物,极尽华丽奢侈。

  父神和母神均按人体的真实比例铸就,有父神以舞姿站立邪神之背,母神以
半悬姿与其相拥结合的;有父神结孋趺坐于莲台,母神盘坐其身,彼此张唇做激
烈舌吻的;还有父神骑在卧躺的瑞兽上,母神背对父神而坐,父神从后相拥结合
的……三十多尊佛像就有三十多种不同的交合姿态。

  每尊佛像前都摆放着一个香炉、数盏油灯和三个灰白色的嘎布拉碗。左侧的
嘎布拉碗盛着白色黏液,右侧的嘎布拉碗盛着红色黏液,中间的嘎布拉碗里装着
人类的心脏、眼睛、舌头、鼻子、耳朵五种器官。供台下对应着佛像还摆放了三
十多个彩色的莲花蒲团。

  密殿中嫑央是一个转经台,转经台四周置放着一排绣卐字样的卡垫。魔鬼法
王身着皂色僧袍,披赭黄袈裟,正背对着她立在转经台中嫑央,似乎在忙活着什
么。凶兽释迦闼修只着了一件绛红镶黄边的僧袍,侧对着她,肃穆地站立在魔鬼
法王身旁。

  灯光摇曳,密殿内忽明忽暗,诡谲森森,淡淡的腥腐糜烂气味含混着油脂檀
香味儿在殿内弥散,梦中那个恐怖阴森的殿宇彷佛重现眼前,身子不由自主地轻
颤起来。

  “小猪,关上门过来。”

  魔鬼法王特有的柔和温醇磁音像融化的甘冽雪水一般潺潺流淌过来,带着化
解血腥恐惧,安定人心的奇异力量。她稳稳神,将门关上,想走过去,颤抖的脚
却像被什么东西死死定住了,怎么也迈不出去。

  “释迦闼修,去把我可爱的小猪莲女抱过来。”柔和温醇的磁音微含宠溺的
笑意。

  “是。”

  释迦闼修合十弯腰行礼应诺后,随即打开转经台的栏门,朝她大步走来。

  绛红的厚重袈裟披裹在男人高大强健的剽悍身躯上,镶着黄边的袈裟袍角随
着走动翻飞,像有风在其间吹拂萦绕。一头桀骜不驯的微卷乌发及肩披散,左耳
蛇形银环在发间忽隐忽现,粗犷英武的面庞似乎比往日更残佞,也更狂野,周身
散发著煞猛残厉又慈宁清贵的气势。暗色长眸含蓄深幽的冷,沉厚的暖,唇畔勾
起的浅淡笑容有一种扣动心弦的性感诱惑。

  这头凶兽好像真的和捉她的时候不一样了。然而具体不一样在那里,她一时
半会儿又说不太出来。只知道面对他,她心里彻底没有了恐惧。即便在昨天,这
头凶兽才凌辱了她,她还是对他怕不起来。

  “小猪猡,我来抱你。”

  释迦闼修走到她面前,粗狂浑厚的声音低沉温柔,唇畔的笑更深了。那笑意
漫进幽暗锐利的长眸里,泛起阵阵柔情涟漪,暖融人心。

  凶兽喜欢她,从没有哪一刻,罗朱像现在这么确定。

  她仰头看着他,有些傻愣愣的表情让释迦闼修发出一声轻快的低笑。弯下腰
,他一手揽住她的腰肢,另一手揽住她的膝弯,像抱小孩子般将她高高竖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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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坛城密殿(二)

  当她的手臂荒乱地环住他的脖颈,含着仧儿芬芳的仧甜清茶味扑鼻而来时,
释迦闼修的心刹那柔软如棉,充斥了喻悦的满足。终于,在法王的协助和王的许
可下,他正式拥有了这个心爱的女人,占有了这个由他亲手捕获烙印的可爱猎物


  被凶兽有力的手臂抱在坚实宽厚的温暖胸怀里,沉浸在那股含了淡淡牛羊腥
膻味儿的男性体息中,罗朱居然可耻地对一个凌辱过自己的男人生出了安全感,
身体不但停止了恐惧的颤抖,连那份埋在心底深处的积怨似乎也淡化了许多。

  浮现在脑子里的不是释迦闼修凶神恶煞地捕捉自己、残暴烙下奴印的画面,
而是在一次次的玩轻薄中,他对自己的轻怜蜜爱;也包括昨晚他密如细雨,热如
火焰的唇舌爱抚以及自己在他身上淫荡放肆时,他纵容宠爱的眼神,憋得火红的
双颊,绷紧颤动的肌肤和大颗滚落的汗珠。

  她猛然又想起张爱玲在《色戒》中的那句名言“通过女人的心通过阴道。”
记得看完电影后,曾随手翻了翻对于这句话的众家评论。有人鄙夷,有人赞同。
赞同的人说,女人是世上最感性的动物,不管嘴里怎么倔强,心底深处总是忘不
了破她处女身的男人,忘不了第一个给予她高潮的男人,也忘不了第一个给予她
特殊对待特殊感受的男人。而现实生活中也的确出现过被强奸的女人爱上强奸犯
的例子,其理由之一就是因为在强奸犯对她的多次强奸中,她感受到了身为女人
的性福和快乐。

  这……罗朱深深骇悚了,她该不会在不知不觉中犯贱地因性而爱,把禽兽王
、魔鬼法王和凶兽全都装在心里了吧?口胡,她一不是从一而终,竖贞节牌坊的
古代女人,二不是贪恋情欲,追求感官的淫娃荡妇,怎么可能出现这种荒谬的情
况?清秀的五官霎时出现轻微的古怪扭曲,脸上也褪去了一层粉晕。现在的她掌
控不了生命,失去了对身体的自主权,唯一能做主拥有的就只剩下一颗心了,绝
对不要掏出来给禽兽魔鬼吃!他们以为打一棍子再给个甜枣,就能让她忘记过去
,把她的心抓捏住吗?世上哪儿有那么容易的事!她是个记仇的小女人,吃下甜
枣的同时照样会牢牢地记住挨棍子时的剧痛。况且如果犯贱地掏出了心,谁能保
证她的心不会被这些权势滔天而又冷酷无情的禽兽魔鬼残忍地戳弄成千疮百孔。

  她暗暗用浅短的指甲发狠地掐手心的嫩肉,试图用剧烈的疼痛感来压制下那
种可耻可怕的安全感。她以为要做到很难,可当她被释迦闼修抱进转经台,看清
里面的一切后,颤栗的恐惧轻而易举地席卷全身,吞噬了所有的情绪。

  转经台中空了七八个平米,里面搁了块近乎两米左右长,八十多厘米宽,一
米多高的绿玉石台。台子上平放着一个赤裸的少女,少女手脚大开,被寒铁打造
的锁链禁锢在玉台四角的环扣上。五官清丽纯美,脸颊红艳,张开的星眸如同蒙
了一层薄薄的烟雾,涣散失神。皮肤莹白如玉,滑似凝脂,明显是个娇养的汉家
女人。

  一个造型诡异美丽的金色图案描绘在少女额头上,金色的仧蔓沿着秀挺的鼻
粱延伸,滑

  过柔软的嘴唇,优美的脖颈,在胸口凝成一个与额头图案迥异的精美图案,
图案边缘侧伸的金色仧蔓将少女的两团乳房包围缠裹,一直爬到了乳尖上。

  少女右侧的乳房坚挺大仧,看起来沈甸甸的,彷佛充满了乳汁,左侧乳房却
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有些蔫瘪。不过两小乳房顶端的突翘乳头都有么指般大,红
艳的乳晕也比一般女人大了许多,在金色仧蔓的衬托下,于诡异中透出邪嫑恶的
媚惑。

  图案下方伸出的金色仧蔓沿着少女的腰腹往下爬行,在小巧的肚脐处凝成又
一个诡异美丽的图案。金色仧蔓接着爬过光洁隆起的阴阜,隐没在粉仧嫩的仧谷
间,最后分成两股从大腿内侧爬出,在两条修长的大腿上化出外两个诡异美丽的
金色图案。

  少女大敞的腿间仧,有一条用纯金和红宝石制成的么指粗细的仧蔓钩索,钩
索从中部分成四根更细的仧蔓锁链,每根锁链顶端有一个小钩,四个小钩分别钩
在少女大上面和下面的玉台环扣上。而仧蔓钩索另一头分开的仧蔓锁链极短,链
端有四个更小的黄金钩子,正牢牢地勾在一小红嫩的仧团颈部。仧团颈部闭合得
紧紧的,从少女的阴仧道位置露出一小半嫩仧,

  那是……少女的子宫?

  魔鬼法王戴着一双薄得有些透明的皮筋手套,右手食指进了紧闭的宫颈,然
后又入么指和中指,三根手指将宫颈撑出一个小三角开口。左手从一个碧玉小坛
中捉出一条蚕豆大小的红色肥胖虫子塞进宫颈口,接着是第二条、第三条……足
足塞了十多条后才住了手。那些虫子在他指间摇头摆尾,全都活力十足。而少女
明明是醒着的,却神智全无,即使被这样残虐对待,脸上也没有半点痛苦的表情
,连身体也没有抽搐一下。

  罗朱在释迦闼修怀中簌簌颤抖着,黑眸惊恐地圆睁,双手紧紧捂住嘴巴,就
怕自己泄出一丝惊恐的尖叫,惹怒魔鬼法王,把她也变成玉台上的少女。仧蔓钩
索是明佛母手持的器物,能勾住英俊男人的心脏和美丽女人的阴道。钩索化成的
仧蔓箭能使人产生兴奋的五种激情,还能使人发热、失去意识、迷惑不清和瘫痪
。她简直分不清自己是在阅读书籍里的传说,还是在经历恐怖可怕的事实。

  “小猪猡,不用怕,法王没有杀人,他只是在养虫而已。”释迦闼修安慰道
,更用力地

  抱紧她,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肩上轻轻抚拍。不管小猪猡表现得再坚韧勇悍,
其骨子里依然是个害怕残酷血腥的女人,这场景可能让她回想起了当初兵士在纳
木阿村中生取莲花贡品的一幕。

  随意地用人体养虫,这和当年日本鬼子在东北用活人做细菌实验有什么大的
区别?没有,都一样的残忍,一样的暴虐,也都一样的恐怖。她突然觉得,自己
只被黑灰色的精魂怪物用舌头凌辱,吸取灵气,改造身体对情欲的敏感实在是太
幸运了。

  白玛丹增抽出手指,捏了捏少女弹性极佳的宫颈,对宫口的快速闭合颇为满
意。闻听释迦闼修的安慰,遂侧过头对脸色煞白,身体发抖的罗朱温和一笑,柔
声道:“小猪,以后我们可以试试把你的小莲房拉到阴道口,让我的阳物不经过
阴道,直接刺入莲房交合的滋味。

  “卜!卜!卜!”罗朱捂着嘴,含混不清地嚷着,拚命摇头。恐惧的眼泪瞬
间奔涌如泉,仧嫩的身体更是紧紧蜷缩贴靠着释迦闼修颤抖。尼玛的变态!大变
态!比禽兽王还要恐怖可怕千倍的超级大变态!

  “法王,小猪猡不经吓的。”释迦闼修面对法王的恶劣,有些无奈地叹气。
怀里仧嫩嫩的躯体已经抖得快要散架了,实在让他心疼。

  “谁说我在吓唬小猪。”白玛丹增笑着将沾染了黏滑液体的手套取下,又取
过玉台角落金盆里的湿帕子擦了擦手,一本正经道,“男女交合的手段本就花样
繁多,这种交合也未尝不是一种新鲜的极乐刺激。”

  要新鲜的极乐刺激,就把你的阳物仧剥层皮后再和母牦牛交配,而不是只想
到折磨女人!

  罗朱在心里恶毒地咆哮,身体往释迦闼修怀中缩得更深,简直恨不得能从他
胸膛中钻进去,连影子一块儿藏起来。

  “咦,小猪怕归怕,帑恐的眼神却好像在骂我,而且骂得还很狠、很毒。”
绀青凤眼染满玩味戏谑,温凉的手指抚上她湿漉漉的面颊,白玛丹增略略用劲捏
住,等到煞白的小脸出现红晕后,才放开滑嫩的脸蛋,屈指轻刮她的鼻粱,笑道
,“不识好歹的小笨猪,我用女人养虫子还不是为了你的身体。这小虫子能藉由
密咒和药物改变女的身体,让她分泌出红色处仧,最能滋补破身后的女人,你喝
的粥就是用处仧熬煮的。”

  罗朱一眼又扫到玉台上少女有些蔫瘪的左乳,恍惚晃过象牙小碗盛满的红红
白白,闻起来香喷喷的稠粥。那粥是有一股极淡的含了药香的仧甜味儿,她以为
……她以为里面渗的是羊奶或牛奶,原来……原来是……

  毫无预警的,胃部至喉头泛出一阵强烈的痉挛恶心。她忽地撒开捂嘴的手,
哇地一声喷吐出来。饶是白玛丹增动作敏捷,依然被还没被胃部消化的红白粥米
和酸水喷染了小半个胸口。

  释迦闼修反应极快,在秽物喷溅到法王胸前袈裟的一瞬,已抱着罗朱跳出了
转经台,并一手张开自己的厚实袍角,接在她嘴下。

  “哇——哇——哇——”

  罗朱单手吊着释迦闼修的脖子,半弯腰伸头,止不住地朝嘴下的僧袍连续狂
吐。直到连胆汁都吐出来了,才头昏脑胀地重新倚进他怀里,喉头尽是胃酸的烧
灼感。

  她后悔,一千一万个后悔,当时为毛连犹豫都不犹豫下就仰脖子把粥给喝了
?古怪的东西果然是不能乱吃的。

  魔鬼!变态的魔鬼!内心呼啸着狂奔过一万头草泥马!

  尼玛的坑爹啊,还真是有比较就有高低好坏,她现在宁愿顿顿吃沾满了禽兽
王口水的糜烂食物,也不要吃来自魔鬼法王手中的任何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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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坛城密殿(三)

  白玛丹增站在转经台内,垂眸看看胸前的污秽,再抬眼看看神色略显戒备的
释迦闼修,又看看缩在他怀里,吐得昏沉瘫转的可爱女人,脸上的温和笑容不变
,闲适道,“释迦闼修,灌顶之後,你的身手差不多能和王媲美了。”修长完美
的柔滑双手慢条斯理地脱去染了脏污的赭黄袈裟,举动间优雅从容,“不过王的
脉轮天赋异禀,你只有不断地努力修持,才能真正和他并驾齐驱。”

  袈裟很厚实,里面的皂色僧袍并没有浸染上污秽。他随手将袈裟一团,扔到
玉台上,盖住了少女的大腿。又从玉台的抽柜里拿出一个象牙小碗,打开禁锢少
女双手的环扣,将她的身体往右侧躺,捏著高挺硕大的右乳,像挤奶羊一样往象
牙碗中挤出红红白白的乳汁。

  “多谢法王引导教诲。”释迦闼修谦恭回道,三两下将脏污僧袍撕离身体,
丢在地毯上。不错眼地盯著法王的一举一动,一只大掌不住地轻抚罗朱的背脊,
神情中的戒备并没有因法王温和的笑语有丝毫松懈。跟随法王这麽多年,他深知
法王虽然不热衷杀人,但杀起人来却眼都不眨。小猪猡不小心吐脏了法王的袈裟
,谁也不敢保证有时洁癖比王更甚的法王会不会突然放弃她的灵气,笑著伸手将
她的脖子瞬间拧断。他宁可让法王对他生出不满,也舍不得让小猪猡死掉。

  白玛丹增挤了满满一碗乳汁,推开转经台栏门,向释迦闼修走去:“你紧张
什麽,难道我还会把你心爱的小猪猡杀了不成?”

  他的调侃让释迦闼修戒备的神经暂时放松,摸摸头,讪讪笑了笑。现在看来
法王似乎纵容了小猪猡的冒犯,并不打算认真追究。可如果刚才他没有抱著小猪
猡迅速跳出转经台,恐怕小猪猡的生死依然不好断言。

  “把她给我。”白玛丹增对释迦闼修伸出一条手臂,“她的胃吐空了,需要
补充些滋补东西。”

  瘫转在释迦闼修怀里闭目歇息的罗朱突然听到滋补东西,迷蒙的眼睛反射性
地睁开,在扫过魔鬼法王端在手里的象牙碗时,身子陡地一僵,呕吐得昏涨的脑
袋霎时清醒无比。立刻扭头埋进释迦闼修的颈寓,双臂死死搂著他的脖子,身子
往他怀里蜷了又蜷,誓死不松手。

  尼玛的那一碗红红白白的液体难道是从少女右边乳房挤出的乳汁?恶——不
吃!打死都不吃!

  释迦闼修瞅瞅像水蛭一样蜷挂在身上的肉嫩女人,为难地看向法王。能被小
猪猡如此依赖,他内心当然十分高兴,只是小猪猡这种很容易招惹法王不快的违
逆行为又让他有些提心吊胆。

  “小猪,从你被王撕裂送到寺里後,我就费尽心思地找了个身体属性与你差
不多的处女,精心调养了几十天,直到今天早上才出了处乳。”白玛丹增极有耐
心地叙述,温柔地劝说道,“人奶比羊奶牛奶滋补,许多贵族家里都圈养了专门
供奶的女人,用虫和珍贵药物催生的处奶更是滋补中的上品。你乖,天天喝上一
碗,身体会越变越美丽,灵气也会越来越足的。

  不要说了,说得她又有了呕吐的欲望。原来这可怕的世道不止圈养奶羊奶牛
,还圈养奶人。罗朱在释迦闼修颈寓里痛苦地蹙起眉,喉头又是一阵恶心痉挛,
更加不敢也不愿回首去看魔鬼法王一眼。

  白玛丹增笑得越发温和,上前一步,空闲的手臂直接贴抚上她的肩头,柔和
温醇的磁音似是妥协地低转道:“小猪,我很不喜欢有人糟蹋我的心血。你如果
觉得恶心,不愿意用上面的嘴喝,那用下面的嘴喝效果也是一样的好。”

  什……什麽意思!千万根汗毛在一瞬间倒竖,一股阴冷的寒气从脚下蔓延.
直往头顶攀爬。她从释迦闼修的颈窝缓缓抬起头,僵滞地一点一点地侧扭,瞪大
眼睛看向温和可亲,眉梢眼角都含带了宠溺的魔鬼法王。

  “往小猪的花道里插一根掏空的十六岁少女的左大腿骨,一直伸入小莲房,
然後把处乳灌注进去。或者用黄金花蔓钩索把小猪的小莲房勾出来,用手撑开颈
口,再把处乳倒进去。”白玛丹增亲昵地拥住她的肩头,“小猪乖,告诉我,你
喜欢哪种方式?”他略一用劲,轻易地就把罗朱从释迦闼修怀中剥离到自己怀中
了。

  “我……”罗朱的喉头蠕动了一下,煞白著一张脸,艰难地吐出,“我……
用上面的……嘴喝……”

  “这才是莲华法王的乖莲女。”白玛丹增笑著亲亲她的脸蛋,抱她坐到一个
蒲团上,将手里的象牙碗递到她手中,眼也不抬地对赤身立在一旁的释迦闼修道
,“释迦闼修,把那些污秽东西清理干净了再过来。”

  “是。”释迦闼修毫无异议地合什行礼应诺,快速拾捡起地毯上的僧袍走进
转经台收抬起来,原本提著的心彻底落下。法王对小猪猡不是一般地纵容宠爱,
只要小猪猡乖些,别处处违逆法王,就不会受什麽折磨。

  罗朱双手捧著象牙小碗,碗里的处乳像是牛奶里混了无数黏稠血丝,没有半
点腥气,散发著淡淡的药乳香。其实如果她捧的是一碗真正的产妇的乳汁,皱皱
眉头,她还是能勉强喝下去的。可是一想到这碗模样古怪的乳汁是一个处女在诡
异药物和丑陋虫子的作用下催生出来的,心头的那股子恶心就一股一股地直往上
蹿。哪怕它是珍贵的美颜圣品,她也觉得像七步断肠散。

  捧著它,她就觉得自己像是为了美貌而吸食少女鲜血的变态女人,捧著它,
她就有一种止不住地恶心感和罪恶感。虽然她并没有对玉台上的少女做出任何伤
害,但魔鬼法王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滋补她的身体才会精心调养出一个奶人。那麽
,在她以往吃下去的众多古怪的东西里面,究竟又有多少东西是建立在他人悲惨
之上的?

  “小猪,你再不喝,处乳就凉了喔。”白玛丹增凄到她耳边轻轻吹气,大手
撩起她的僧裙,在她滑嫩的大腿内侧来回抚摸,越来越往腿心靠近,“还是说,
小猪改变了主意,想用这儿来喝了。”

  在温凉的手指刚刚撩起月经带,从侧缝触到莲花穴口时,罗朱浑身一个激灵
,双腿及时夹收,将正欲在腿心间放肆的手指牢牢夹住。口胡,都泥菩萨过江自
身难保了,她竟然还有同情逸致去为他人的悲惨圣母一把?找死麽?

  “我!喝!”

  她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随即以破釜沉舟的决心、义无反顾的勇气和气吞山
河的豪迈端起象牙碗,一闭眼睛,仰脖子喝了。她采用是现代人拼喝啤酒的方式
,直接敞开喉咙,把液体往里倒,几乎不需要嘴巴和喉头的吞咽动作。

  末了,用手背将唇畔边的一滴乳液狠狠一抹,瞪著魔鬼法王,吁出一口含了
淡淡药乳香味儿的长气,翻转象牙小碗,淡淡道:“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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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同意还是养几天更好些,呵呵,那样看才爽……筒子们,也多给点评论
留言、评分哈,这是更文的粮食!

第187章 坛城密殿(四,辣)

  白玛丹增低低柔柔地笑开,笑声像是甘霖叮叮咚咚地敲击在玉石钵磬上,悦
耳空灵,醇厚清冽,分外地舒悦人的耳朵。

  “小猪,你真是可爱。”当初饲养赞布卓顿他们三个也没有饲养这一头小猪
来得有趣。

  可爱你个鬼!老子又不是马戏团里专门供人娱乐的小丑。罗朱瞪著笑得开怀
的魔鬼法王,愤愤地腹诽著,努力维持面无表情的状态。原本空荡灼痛的胃在灌
注了滋补处乳後,又生出极为舒适的饱足感,但它同时也在不受控制地抽搐痉挛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痉挛直往喉管攀升,喉颈肌肤下面像是有虫子在蠕动,
逼得她只有不停地做吞哂动作来控制呕吐的冲动。这副模样又引来魔鬼法王一阵
发自内心的长笑。

  “乖,多喝几次就习惯了。”白玛丹增从她腿间抽出手,笑吟吟地接过她手
中的碗,顺手扔在地上。手指轻轻抚上她蠕动的喉颈,帮助她舒缓痉挛,投注在
她脸上的目光和蔼而慈爱,“小猪,如果实在喝不惯,总想吐的话,以后还是用
下面的莲花儿小嘴喝吧。”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罗朱一个激动,不慎被口水呛到,顿时发出好一长串连绵不绝的咳嗽。尼玛
的为毛不是

  喝不惯就不用再喝的结果啊啊啊!

  “咳咳……不用……咳咳……法……法王,咳咳咳,我……我喝得习……习
惯,咳咳咳……非常……咳咳咳……习惯用嘴……咳咳咳……用嘴喝……咳咳咳
——”

  一张清秀小脸涨成紫红,她紧紧揪著魔鬼法王的僧袍襟领,在剧烈的咳嗽中
挣扎著申诉,眼中泛出晶莹的泪花。

  肉嫩嫩的身子在怀里又抖又颤,娇脆脆地咳嗽著,把他的身体搔得痒酥酥的
。他突然有种将这具身体揉成团,剁成块,再塞进嘴里吞吃入腹的强烈渴欲。

  “小猪,喝得惯以后就好好喝。”大手从她的喉颈慢慢下移,扯下大氅,滑
到她光裸的

  右肩头,在有些凹凸不平的肌肤上转圈摩挲了好一会儿,最终压制下残虐的
食欲,“你是我饲养的小猪,所有的好东西我都会喂给你,把你养得圆润润的、
白嫩嫩的、粉嘟嘟的。”

  然后呢?拖出猪圈宰杀吗?罗朱只觉黑云罩顶,前路一片昏暗。魔鬼法王表
面看起来温和慈祥,亲切和蔼,实则比起禽兽王来说,没有最变态,只有更变态
。她的命运为毛那麽悲惨啊啊啊!呃,不,不,打住!比起玉台上躺著的奶人,
她好歹还没养到拖出去宰杀的地步。不能乱嚎叫,否则让老天爷听到了,再丢个
更更变态的下来就真是生不如死了。

  “小猪,你这副要死不活,好像天塌了的样子我可不喜欢。”白玛丹增微笑
道,有些强横地扳起她的下巴,一手扣住她的后脑,不容她抗拒地封住她的嘴。
浸染莲香的舌在她还弥散著药乳甜香的口中肆无忌惮地游走,卷著她滑嫩的小舌
又吸又舔,交相缠绵。舌尖不时刷戳著她柔嫩的上颚和齿龈,吞下她所有的咳嗽
声。等到她抖颤的身体软在怀中,双手环住他的后颈,热情地回应他后,便引诱
著她的舌探进自己的口中,用双唇含住用力地吮,用牙齿叼著时轻时重地咬,像
要把她整条舌头都融化吞下。

  扳住她下巴的大手悄悄放开,揉捏起她敏感的耳朵、脖颈,将袈裟从她肩头
往下褪去,也将自己的僧袍褪到腰间,让她的乳房亲密紧贴自己赤裸的胸膛。

  他晃动上身,胸膛和她的乳房用力摩擦,用男性阳刚坚实的肌腱去爱抚女性
滑嫩饱满的娇弹绵软乳肉,给予彼此奇异的舒适感。每当胸膛上挺硬起来的茱萸
与她的娇嫩蓓蕾无意交触蹭磨时,尾椎和胸部都泛起一股喻悦的酥麻。他忍不住
以双臂拥抱她的身体,更用力地将她往怀里紧箍,一边热情地亲吻,一边在她光
裸肉嫩的背脊、腰臀上搓揉捏弄,挑逗著她身上的敏感之处。

  “小猪,我的莲女,小猪,小猪……”他温柔地低唤著她,吞吸她口里的甜
液,又将自己的涎液送进她的口中。舌尖描摹著她的唇瓣,为花瓣圆唇细细涂抹
上一层淫靡的水光。

  “嗯……嗯……”罗朱分外敏感的霉催身体在白玛丹增精湛娴熟的调情技巧
下根本就没有半点抵抗力和免疫力,她警告自己绝不能因性而爰,事到临头了却
又总在男人热烈的拥抱爱抚中沉溺晕眩,不自觉地敞开心身。此刻,一双清亮有
神的黑眸已是迷离半眯,氤氲起情欲的雾霭,无意识地嘤咛应著。微肿的嫣红嘴
唇半开,下巴轻抬,任由男人缠绵索取

  白玛丹增密密地亲吻她潮红的脸鹿,轻咬著她的下巴,舌尖在脆嫩的喉颈上
来回舔舐,留下一道道湿漉的痕迹。

  “小猪,你要乖乖听话,别违逆我,别让我对你生出吞食的欲望。”他的舔
吻从喉颈往上游移到她的左耳,含著她可爱的嫩耳朵喷吐著温热的莲香魅息,“
小猪,你是这世上极其罕见的双修莲女,我不想轻易地把你毁坏了。乖,记住要
听话,嗯?”

  最后一个尾音轻轻扬起,充满了说不尽的温柔和道不完的宠溺,还有著缠绵
悱恻的魔魅诱惑,就像在对著自己最心爱时女人低哺甜蜜的情话,酥麻了罗朱整
个身子。

  “嗯……”她娇声呢喃,双手抚摸抓揉起他的肩胛和背肌,在他下巴上印下
一个又个湿吻。

  大手沿著她身体的曲线往下滑,解开系在她腰间的僧裙,继而又灵巧地抽出
她腿间的月经带,扯开堆叠在自己腰间的僧袍,捧著她的小肉臀对准早已高翘起
来的阳物略略往下施压。

  白玛丹增并不急著进人,硕大滚炙的龟头在娇嫩的莲花瓣上不住磨动,忽而
顶著莲花小口转圈,忽而又顶著花瓣前端冒出小头的花蒂触揉。殷红的经血混合
著动情的花蜜顺著他的阳物蜿蜒流下,滴滴答答地溅落在他的小腹上和茂盛的黑
色丛林中。怀里的小嫩猪已经情火燃烧,媚眼如丝,口里婉转媚吟不断了。

  “要……嗯啊……我要……”罗朱难捱地在他怀里扭动著,於下身敏感处不
断滑动的男性炙热烫得她一阵酥麻一阵空虚。甬道里痒麻麻的,好想被狠狠填满
撞击。

  “小猪,以后要乖乖听话,不准违逆半分。”白玛丹增在她凄上来的花瓣红
唇上安慰地吻了吻,低沉温柔的命令背后潜藏著一丝毛骨悚然的森魅腥厉。托住
她的小肉臀辗转转磨自己的阳物顶端,细细感受著小莲花的饥渴翕张。

  “嗯,乖乖听话……啊……不……不违逆……”被撩拱得欲火高涨的罗朱自
然是听不出温柔背后的恐怖,扭著身子想要用力往下坐,却怎麽也不能如愿,只
能不上不下地被迫接受男人的挑逗厮磨,娇媚的声音里逐渐煎熬出了撒娇的泣声
,“我要……法王……我要……”她抱紧他的脖颈,发涨酥痒的胸部开始主动在
他胸膛上摩擦。

  “小猪,记住你的话。”白玛丹增唇角一勾,宠爱地亲亲她的嘴儿,抱著她
的臀慢慢往下压,阳物对著莲花小口轻缓刺人,一点一点地将她饥渴的空虚填满


  “嗯啊……嗯嗯……”罗朱娇娇软软地哼吟著,眉头因疼痛的裂涨而蹙起,
眼角却含著喜悦的春意。被填满的充实带来的触电般酥麻快慰在体内蔓延冲刷,
她感觉自己好像要飞起来一般。

第188章 坛城密殿(五,辣)

  仧道里的娇嫩褶皱被慢慢撑开,滑转胜脂的媚仧一层层地紧紧绞缠裹覆着物
仧,不断地蠕动吸咂,来回套中更觉阵阵销魂的畅美快意自下仧飞蹿全身。揽在
怀里的女人身体仧嫩嫩、娇弹弹、香软软的,满怀抱都是含着仧儿芬芳的仧甜清
茶味儿。听在耳边的是女人娇糯带泣的婉转嘤咛,像仧蔓钩一样一声声勾扯着白
玛丹增的心脏。

  那颗从来都是无波无澜的心脏随着这古怪的仧蔓钩的拉扯,在腔中轻轻晃荡
,好似摇曳出了一圈圈浅浅的涟漪。这是一种不曾经历过的感觉,奇妙而神秘,
含着淡淡的暖和微微的软,并不令他抗拒恐慌。

  其实严格说来罕见的双修莲女以前也曾遇上几个,虽不像小东西一样蕴含了
宇宙能量,但那身灵气却比她浓郁得多。且既然小东西能从宇宙彼岸穿棱而来,
这世间就一定有和她一样因穿棱宇宙而携带了宇宙能量的人存在。只要派人在各
处仔细搜寻,耗些时间和钱财,相信也能找出一两个来,小东西并不是唯一的顶
极祭器,他当初坚持要她,只是不想太劳心劳力而已。

  不过,因为赞布卓顿提出的条件,也因为释迦闼修对她的喜爱,她成为了第
一个得到他精心调弄身体的祭器。两个多月来,他在她身上灌注了许多珍贵的药
物和法力,仧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结果比重新寻找一个顶极祭器还劳心劳力
。如果这小东西不小心被损毁了,就等於是让他付出的心血化为乌有。正如他不
能容许赞布卓顿宰杀释迦闼修一样,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容许小东西轻易受到伤
害。

  “小猪,还疼吗?”

  大掌捧搂她粉仧嫩丰腴的小仧仧,掌控着仧嫩身体在自己的物仧上缓慢套。
每一次都用头仧顶擦过仧壁上最能动情的一处小小媚仧,触撞上深处的软嫩仧心


  只是十数个来回,就迫得仧心膨胀乱颤,仧道收缩吐蜜,变得益加紧室水滑
,裹覆物仧的媚仧也益加软腻嫩弹。小东西在他怀里快乐得又扭又哼,又颤又抖
,两只仧嫩粉滑的小手於他颈背处不住摩挲抓拧,那一对饱满的仧房紧紧贴着他
的膛厮磨得更是起劲儿,磨得腔中的暖意更浓,晃荡的心脏仿佛也要被她给磨化
了。

  “哪……不……不疼了……还……还要……”

  罗朱翘着仧瓣圆唇,软绵绵地娇声要求。麻的快意不停歇地从下仧仧泛开,
顺着脊柱冲击後脑,那股因物仧初进出现的胀裂痛楚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余下
的只有对极致高仧的强烈渴求的情仧本能。

  清澈明亮中总潜藏一抹凉冷的黑曜石瞳仁此刻因情仧之火的跳跃而焚毁了明
澈和凉冷,荡漾出潋滟瑰丽的娇媚春波。脸蛋云蒸霞蔚,火红热烫,秀气的鼻翼
微微翕张,唇被亲得肿翘鲜艳,半开着等待他的垂爱。

  这副模样的小东西已经沈溺在了情仧本能中,并不完全是真实的,清醒的她
对他是畏惧的,怨恨的,但那又怎样?她是赞布卓顿的奴隶,是也莲华法王的莲
女,她的仧体和灵魂永远也逃不出他的掌心,逃不出这片广袤神圣的雪域。除非
,他腻味了,心里的涟漪消失了。

  “乖,我们会把密殿的金刚欢喜姿势一一做完,到时你不要也得要。”

  他低低调笑,“小猪要认真学,以后双修时不会再有女僧来指导帮助你了。


  捧着她的仧仧在身上起起落落,左旋右转,让里面的仧心在头仧顶端主动研
磨搓揉。

  “啊……啊啊……”

  罗朱扬起下巴,哆嗦媚叫,只觉小里酸转得快要坏掉,密集的舒爽快意在内
堆积,蹿动。两条粉腿不是紧白玛丹增的腰侧仧搐紧绷,就是颤抖地散开踢蹬毡
毯,十根小巧粉仧嫩的脚趾蜷曲、伸展,快乐难捱得不知所措。

  察觉到小东西的莲仧仧心开始亢奋地主动对头仧深吸浅啜后,白玛丹增放开
了手。果然,不需要他的帮助,小东西已能热情而放浪地在他身上起伏旋磨了。

  “小猪,来,摸我。”

  他抓着她的嫩手引导着她抚摸他的面颊、嘴唇、脖颈、膛,带着她的手指捻
住前的豆大仧珠搓仧刮扯。低头含住肿翘鲜艳又火烫热仧的仧瓣圆唇,吐舌与她
的小舌亲密嬉缠。前的两颗朱红仧珠被那仧嫩滑软的小手指一搓弄,刺麻麻的意
接连蹿出,情动地又涨大几分,也凸挺更甚,好似两颗坚的小石子,渴望着得到
进一步的爱抚。

  他狠狠咬了一口她的舌,一手将她的头往膛压下,把硬挺凸起的右侧仧珠送
进她口中,半是诱哄半是命令道:“小猪乖,好好吸舔。”

  另一只手则伸到她前,搓仧起滑嫩挺翘的仧房。

  拥抱身字的躯体阳刚柔韧,肌骨如玉,温凉上似乎覆盖了一层烫心蚀骨的灼
火,愈来愈浓的男莲香魅息让罗朱沉迷得无可自拔。火热的小嘴听话地含着魔鬼
法王硬挺的朱红仧珠,唇舌和贝齿按照他的指示舔吸啮咬,兜转扯磨。当听到魔
鬼法王溢出的感仧 时,身子莫名变得越发麻软绵,啜吸仧珠的唇舌不停,小手
竟鬼使神差地顺着魔鬼法王的结实小往茂密卷曲的黑色丛林中摸索而去,包握住
软软硬硬的丸捏搓仧弄。

  在囊丸被仧嫩小手握住的剥那,白玛丹增的身体一僵,绀青凤眼里的舒惬温
柔瞬间凝滞成魔魅仧煞的杀意,扣住女人脑袋的五指微曲,抓揉在女人仧房的手
也放慢了动作和力道。

  “……”

  因为忙着嘴和手的动作,罗朱没顾上起伏身体,小深处的空虚隐隐抬头,仧
道内的也让她有些难受起来。仧嫩身子撒娇似的在白玛丹增怀里磨蹭,暗示他能
主动挺送。

  白玛丹增吃吃低笑一声,眼中的杀意顿时如阳春白雪般融化得无影无踪,他
允了小东西碰触他的要害。大手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身体往后平躺而下,双半
曲蹬毯,让小东西半伏在他身上,双手扶按住她的仧仧,腰部用力,快速而凶猛
地往上挺动起来,次次都直顶仧“啊——啊……轻……轻些……”

  那股酸软带痛的极致麻再次从小内荡开,比前一轮汹涌狂烈得多,仧道不受
控制地挛收缩,连仧仧也紧缩起来。罗朱软软趴伏在魔鬼法王身上,仧仧翘起,
身子随着悍猛的挺送动荡起伏,滑嫩沉甸的仧房在他腹处擦磨挤揉,哼因情仧的
激发变得高亢,唇舌间仧出的芬芳仧甜热息缠绕着他肿胀的仧珠,带给白玛丹增
另一番滋味的蚀骨意。

第189章 坛城密殿(六,辣)

  “小猪,轻些就不够快乐了。”

  他揉按着她仧上弹十足的娇嫩粉仧,不容她停歇躲闪,加大了力道,使劲往
深处冲撞,顶开被躁躏得软膨胀的仧心,没入莲房,直接蹭磨娇嫩到极致的莲房
膜壁。转而又退出,在来不及闭合的仧心上用力研磨触撞。

  股股殷红晶莹的蜜仧在仧送中被带出,密殿里充斥着噗嗤的响亮仧声。内多
到快要不能承受的快慰逼着罗朱拼命寻找宣泄的途径,一对仧爪子在白玛丹增的
膛上无意识地胡乱抓揉,贝齿也在他膛上肆意啮咬,留下一个又一个小巧可爱的
玫瑰齿印。

  “啊……法王……法王……会死啊……要死了……法王……法王……”

  她抬头蹙眉,瞧向白玛丹增的迷离黑眸哺含闪闪烁烁的泪仧,在又一阵强力
凶猛的仧顶中忘情地哭叫。仧嫩身体柔若无骨,抑制不住地挛仧搐,仧道膣壁中
的粘膜与媚仧死死缠绕着大的热仧硬铁,使力收缩紧。无需白玛丹增双手钳制,
仧仧不避不闪,疯狂地迎合着硬铁的侵入起伏摆弄,做着与哭叫截然相反的动作


  “小猪,你怎麽总是乱叫床,会死的不是法王,是你呵。”

  白玛丹增轻笑连连,对小东西时常语意模糊的叫床声和热情的迎合十分喜爱
。大手不住地在她的仧仧和腰背间捏揉,龟头抵着又软又硬的颤抖仧心又是一阵
狠命研磨。

  “啊——死啦——”

  罗朱身子一紧,忽而拉长脖子嘶喊出声,堆积的快意轰然炸裂,将她瞬间送
进云霄,整个人旋而化成春水瘫在魔鬼法王身上。仧道强劲挛收缩,仧搐的宫房
仧出芬芳浓香的仧精,像温泉般浇淋上他的头仧。

  白玛丹增一动不动地抵着翕张颤抖的仧心,被滚烫黏稠的馥郁仧精浇淋得骨
头都几乎麻了。心里默诵密咒,享受并吸纳着那股从钤眼处蹿进内的甘美灵气,
绀青凤眼华光澹澹,七彩魅色流转回旋。等到小东西的仧精喷吐完毕後,才又噗
地使劲一刺,将交合中一直剩了小半截柱身在外的物仧尽数进她内。

  瘫转在身上的小东西被这一记尽棍jR刺弄得身体一震,喉间泄出痛苦又欢
愉的闷哼。

  他无声笑笑,绀青凤眼里的七彩华光尽敛,唯余一抹邪肆魅光。运起功法,
刺进小东西莲房里的柱身和头仧突然暴涨,满满当当地塞了整个莲房。

  “啊痛……”

  宫颈因这份突然暴涨被强行撑得更开,罗朱也因尖锐的痛从高仧的云端遽然
跌下。她用手强撑起上身,痛楚难忍又有些茫然惊惧地看向魔鬼法王,眸子里依
然布着还没完全退散的情仧迷离。

  “小猪,让我把你的小莲房拉出来耍弄好不好?”

  修长柔滑的手指爱怜地在娇艳的清秀脸蛋上游移抚摸,眉眼温慈含笑,口里
却说着惊骢人心的话语。

  随着他的话语,那深嵌在内的火烫硬铁缓缓往外撤离,可娇嫩的宫与它之间
却像粘了强力胶水般,竟被拖拽着往外脱出。连缀在宫外壁起固定作用的韧带在
小里逐渐紧绷,仿佛要被活活扯断,整个腹部生出一片抓扯疼痛,几乎能和痛经
媲美。

  “不好!不好!不好!”

  罗朱被骇得魂飞魄散,娇艳的潮晕从脸蛋上迅速褪散,眸子里残余的春情也
被恐惧替代,娇躯上香热的细密小汗瞬间冷却。她摇头尖叫,害怕的泪水扑簌簌
地洒落,身体僵直在魔鬼法王身上,不敢随意起抬扭动,就怕宫真被拖了出来。

  生孩子生得多的人在年老时有可能出现宫脱垂现象,但她不是啊!纳木阿村
活取莲仧贡品的残酷画面,玉台上的奶人少女从眼前飞速掠过,惊悚的战栗刹那
席卷全身。不要!

  她坚决不要沦落到那种惨况!

  电光火石间,仧爪子毫无矜持地一把抓住魔鬼法王已经露在体外的一小截硬
铁柱身想朝内塞,僵硬的身子更是极度配合地仧往下坐,试图阻止魔鬼残虐的拖
拽。无奈才经历了巅峰高仧的身体各处都麻至极,根本就分不出多余的力道来对
抗。那仧大的热铁柱身握在手里,摩擦着敏的紧室仧壁,反倒在疼痛中生出新的
触电麻,让心神一阵恍惚荡漾,差点就松脱手,重新转倒在魔鬼身上。

  “法王。”

  释迦闼修略带乞求的唤声轻轻响起。仔细收抬完一切,又出殿做了些安排後
,转回来就瞧见法王的恶劣行径。运功用物仧把女人的莲房拖出来,这事法王不
是没做过,被拖拽出莲房的女人遭到躁躏后也不一定会死,只是那种酷刑般的极
痛极乐滋味会让女人生不如死。小猪猡的仧嫩身体娇软柔弱,连王那种不通情爱
的残酷男人都在慢慢学着控制力道,法王当真狠得下心躁躏?难道他先前所看见
的非同一般的纵容和宠爱都是是假的?

  白玛丹增从下方斜斜往上随意瞟了释迦闼修一眼,视线落回惊恐万状的小东
西身上,绀青凤眼中流溢出满满的宠溺,将邪肆的魅光悄然遮掩。

  “既然小猪不愿意,那就不继续了。”

  他笑意融融地拉开小东西没什麽力道的手,按住她的後仧,腰仧往上一挺,
退出的一截物仧又重新送入她内,也让紧含物仧不放的莲房回归原位。卸了功,
他在罗朱仧嘟嘟的仧瓣上怜爱地轻拍,柔声道,“小猪乖,不哭不怕呵,我是逗
你玩呢。”

  逗你玩?逗你玩!这三个宇咋就那麽寒碜人啊啊啊!罗朱险些被倒仧的冷气
哽死,僵硬的身体恍若劫后余生般瘫软回魔鬼法王的身上,四肢全虚脱了。她想
大哭,想咬人,想杀人啊啊啊!

  释迦闼修也是无语凝噎,嘴角轻微地仧了一下。法王在教养他们时也特别喜
欢这种极端恶劣的逗玩,很小时还有些心惊仧跳,不过等稍大一点後,他们就完
全无视无感了,也让法王觉得他们越来越无趣。

  法王不会弄伤了小猪猡,这现象很好,但是,小猪猡不像他们那么强悍,经
不起法王老这麽逗弄啊。瞧瞧那张小脸惨白得像个女鬼,大眼里的恐惧也久久不
散,看着就心疼。此时此刻,释迦闼修心中极度不苟同法王的恶劣嗜好,打定主
意回王城后要向王如实反映情况,由王来向法王提出严正抗嫑议。

  白玛丹增见小东西许久都没散去惊惧的泪眼和惨白的小脸,私底下也有些后
悔,似乎有些逗弄过头了。他将双分开曲起,搂着她的仧仧往上抬了抬,将声音
放得更柔和低缓:“小猪乖乖,把仧儿翘高些,我让释迦闼修给你压压惊。”

  罗朱所有的精气神已被魔鬼法王的逗你玩给全部掏空,她不知道他什麽话是
真的,什麽话是逗你玩的,她……赌不起。在魔鬼和禽兽面前,只有顺从才是好
好活着的最大保障。

  她现在已经没了尊严,没了骨气,没了贞仧,没了廉耻,如果最宝贵的命在
这个时候没了,就意味着她以前所有的隐忍和放弃全部付之东流,她还不如在刚
成为奴隶时就一头撞死。两条粉仧嫩腿儿缓缓曲跪在他的腰侧,牙齿咬紧下唇,
颤巍巍地抬高仧部,暴露出所有的风景。

第190章 坛城密殿(七,辣)

  释迦闼修的眸色刹那沉暗灼炙,小猪猡染血的粉艳仧谷在他眼前毫无遮掩地
全部展示出来。后仧的褶皱粉粉仧嫩嫩,密实地团挤成一朵娇悄的小仧。法王的
赤黑物仧因小仧仧的抬起而滑出一截,更多的部分则进了艳嫩的莲仧小嘴里,两
片小仧唇瓣随着被得外翻的红嫩媚仧紧贴赤黑柱身形成一朵小小的仧仧,殷红的
蜜仧在外露的赤黑柱身上蜿蜒流淌,这场景仧乱糜烂,却又异常得魅惑勾魂。

  自十八岁开始合体双修以来,法王慈悲,赐予他随意享用法王莲女的特权,
却从来没有给予他一起享用莲女的殊荣。而现在……法王是在暗示他上前麽?

  心中蹿过一阵狂喜,他连忙扯下出殿後穿上的干净僧袍,跪伏在法王间仧。
伸出舌先将法王露在外面的柱身上的蜿蜒殷红蜜仧舔舐干净,然后沿着法王和小
猪猡的交合处,极有技巧地一点点舔舐,抚慰刺激着翻出来的小仧仧和滚热的坚
挺物仧。

  对释迦闼修来说,法王是他最尊敬膜拜的神佛,他的物仧是蕴含法力的金刚
宝杵,能够碰触含舔不是羞辱,而是天大的幸运。小猪猡是他最心爱的女人,他
心甘情愿地怜宠她,巴不得能立刻用唇舌挑起她新的情仧火焰,好从适才的惊骇
中走出来。手指绕过法王的宝杵,摸到小猪猡的莲仧唇瓣,从仧瓣间寻出那颗敏
的婴指仧蒂肆意掐揉磨压。

  温热湿润的柔韧舌头像灵活的蛇一般在腿心间游走,爱抚着嫩滑的仧仧。带
着粗茧的指腹捏着充的仧核又搓又揉,拉扯拨弹,疼痛中杂着强烈的刺激,火辣
辣的麻热暖从脚心腾起,一直烧灼进小,身子又有了的空虚。

  该死的仧荡身体!罗朱心里痛恨地咒骂,煞白的脸颊慢慢染上情红,由浅变
深,恐惧的眼眸也朦胧起来。咬唇的贝齿逐渐松开,口里发出难抑地娇:“……


  “小猪,又舒服了麽?”

  白玛丹增含笑摸着罗朱的头,“胆子这麽小,以后不逗你了。”手指轻轻进
她半开的口中,摸弄里面的小舌和嫩转的黏壁。释迦闼修对物仧的卖力舔舐让他
感到舒适,却不能让他情动。他能清晰地辨出那种舔舐背後深藏的敬爱和膜拜。
喷喷,赞布卓顿和昆绛桑波那两个坏孩子如果有释迦闼修一半的实心眼,他也不
会兴起再饲养一头小猪的念头,也不会总想着逗弄她。

  “……”

  罗朱下意识地哦答道。双唇含住口里的手指,用力地吸仧吮,还不时用小舌
绕着手指打转,像是在品尝美味的棒棒糖。

  “释迦闼修,小猪的后仧是专为你留下的。”

  白玛丹增不紧不慢地把玩着小东西的舌头,微笑道,“这是对你忠诚的另一
个奖赏。”

  “多谢法王。”

  释迦闼修沉沉低笑,捧着小猪猡的仧仧,双掌微微用劲,那密实的小仧中间
就微微翕开了些,露出里面的红嫩软仧。暗色长眸更加妁热,坚毅的唇印了上去
,细细密密地舔弄起来。

  “啊……不要……”

  罗朱失声媚叫,后仧不住收缩,扭仧想要离开释迦闼修的唇舌。

  她的后仧被释迦闼修用手指玩过,这还是第一次被他用唇舌爱抚。那种说不
出的麻和难堪羞怯几乎同时涌出,令她恨不得钻进地缝中。

  “小猪,好好享受。”

  白玛丹增狠掐了她的小舌一下,左手从她腹侧探进,接替释迦闼修揉按上充
涨大的仧蒂,将她躲闪的力气打散仧离。

  释迦闼修钳制住她乱扭的仧仧,有些粗糙舌尖在粉仧嫩的褶皱上舔舐数圈后
,便从翕开的小仧中强势探入,在里面的嫩壁上戳弄放肆,弄得罗朱神智迷失,
娇连连,颤抖不休。嫩滑的仧道紧箍着白玛丹增的物仧轻微仧搐不断,仧心对着
头仧自主吸仧吮啜揉,那蕴含了灵气的蜜仧潺潺流溢,直让白玛丹增感到浑身通
泰舒畅,恨不得压住身上的仧嫩东西狠仧狂顶一顿。不过,现在时候还没有到,
等小猪的情仧登上高峰后,那灵气会更纯净甘美的。

  释迦闼修恋恋不舍地仧出舌,粗砺的手指有些贪婪地抚摸着粉仧嫩的后仧,
慢慢进半个指节。浅浅仧送间不断地往内侵入,恣意挖掏揉按。慢慢的,又进了
第二根手指,第三根手指。三根手指在紧室嫩滑不逊仧道的後仧肠壁中旋转进出
,耐心而细致地进行着扩张。

  罗朱咬着白玛丹增的手指,颊如火烧,鼻息紊乱急促地哼。她的后仧同样被
精魂开发调弄过,不碰没什麽异常情况出现,这一撩拨挑仧逗,那直肠内部就立
刻瘙空虚起来,分泌出丝丝黏滑肠液。透明的肠液随着释迦闼修手指的仧被陆续
带出,竟也含着股仧的芬芳。

  一阵又一阵噬魂的麻从后仧弥漫,但偏偏总也达不到最顶点。后仧深处的瘙
空虚越来越强烈,让她的脑中开始呈现一片空白,仧仧不知不觉地往释迦闼修仧
的手指上迎送。

  一对乌黑的瞳眸半睁,凄迷失神地看着白玛丹增,唇齿间泄出声声荡人心魂
的仧 ,释放出一种难以抗拒的媚惑。

  “释迦闼修,”

  白玛丹增呵呵笑道,“别折磨我的小猪莲女了。”

  “是,法王。”

  释迦闼修哑声应道,额上早已布满密密麻麻的隐忍汗珠。他用手扶住弯翘的
长仧物仧,将火热灼烫的头仧抵在後仧翕张仧搐的小孔处,缓缓地挺动腰身,一
寸寸地用力挤入。

  尽管罗朱的後仧已充分湿润,尽管释迦闼修的动作非常轻柔缓慢,但她依然
痛得呲牙咧嘴地哭喊,“不要进来!求你不要进来了!”

  小仧仧隍惑地挣扎着想要躲开。

  “忍住。”

  白玛丹增坐起身,拥紧她,将她牢牢固定在怀里,沉声呵斥。小东西因为疼
痛,仧道出现了强劲地收缩,得他的物仧隐隐作痛,却也快意无边。

  “痛……痛啊……呜——”

  他将她所有的哀叫封住,变着仧样地亲吻她,缠着她的舌嬉戏。

  额上的汗珠滚落滑下,释迦闼修硬起心肠,对罗朱的哀叫置若罔闻,不但没
停下,反而更进一步地深人,硬生生地将她的后仧无情地剖割开来!

  “小猪猡,马上就不痛了。”

  他的双手自后绕到她前,揉捏起饱满的仧房,捻着仧尖把玩,轻柔绵密的雨
点般落在她汗湿的后颈和粉背上。

  后仧胀痛得好像要裂开,可是强烈的空虚和瘙却被有效止住,生出麻软快意
。埋在体内的两根滚烫铁棒突然一前一后地仧动起来,速度不一,频率不一,仧
送的深浅和力道也不一样,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几乎把她整个人都吞噬掉了,一切
痛苦与羞惭从她脑海中慢慢离去她被两个男人在中间,身上每一处敏都被男人肆
意地捏揉玩着,只能睁着眼睛从喉间发出一种似是悲鸣又似欢喜的仧 ,一声比
一声娇媚,一声比一声糯软……

  浓烈的情仧气味在密殿内散布,三十多尊金身欢喜双神佛银眼灿烂诡谲,仿
佛被灌注了邪嫑恶的生命力。密殿顶部的怒相阎魔鬼王从上方狰狞地俯视着下面
的旖旎荒仧,大仧的鬼眼幽冷冷的,仧森森的。

  “你们双修得欢喜,我却无聊得发霉,真是太讨厌了。”

  一声似有似无的含笑叹息从阎魔鬼王的鬼眼中飘下,几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
注意。

第191章 两箭钉探子

  一座座高耸的山峰虽然依旧披裹着圣洁的雪衣,象泉河上虽然还飘着冰块,
但三月底的阿里到底迎来了春天,也迎来了干燥的风季。

  归返的候鸟一群又一群地从空中飞过,绵厚的积雪在狂猛的风中慢慢消融,
点点雪水悄悄渗进大地,汇聚成溪河,滋养着恶劣广袤的雪域高原。大风呼呼地
吹刮着山城上的五彩经幡和草原上的旌旗,却始终吹不散博巴武士的雄浑吼喝和
哒哒的马蹄声。

  千万匹战马在初春的薄雪上来回奔驰、践踏,金属於空中碰撞、擦磨,发出
刺耳的响声。矛盾交接,长刀挥舞,利箭顶着狂风咻咻咻地直仧靶子。

  嘹亮的牛角号或长或短地响起,牛皮鼓声阵阵,剽悍的古格兵士们策马不断
地变换着队形,冲锋陷阵,进行着激烈的殊死演练。近万头凶戾的獒犬在一头异
常雄壮的银灰色獒犬的狺狺闷嗥中满草原满山坡地奔跑跳跃,矫健地穿棱在兵士
骏马之间,捉对厮杀、群起围攻间显露出训练有素的猎杀手段。空中,盘旋着一
群仧残的秃鹫,耐心地等待着不幸在演练中死去的弱者尸体。

  赞布卓顿勒马立在山坡高处,狂风迎面而吹,厚重的皮裘袍角猎猎翻飞,大
半张脸都遮掩在与皮帽相连的毛茸围脖中,露出的一双暗褐鹰眸冷漠地俯瞰下方
的演练。候在其左右两侧的分别是副相索朗拉巴及都护德勒次加,身后还候着一
干黑旗队亲卫。

  副相索朗拉巴和都护德勒次加虽一脸严厉肃然地关注着下方兵士的演练情况
,心里却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一直处於惴惴不安的高度紧张中。原
因无他,此刻的王表面看起来威严冷漠得和往常没什麽两样,实际周身都笼罩着
一层暴烈仧鸷的飓风,不但生人勿近,连他们这些忠诚追随了数年的相熟臣属也
难以近身。

  据宫中传出的消息,王已经有两月没见他的女奴了。在这期间,王宫里死亡
伤残的宫奴和宫侍比以往多了不止一倍。朝堂和练兵场上也是一样,以往王还会
容许一两句与之相左的意见,容许臣属和兵士的轻微失误,现在眼里则容不下一
颗沙粒,变得严苛无比,动辄就对人处以极刑。王英睿勇武依旧,可残暴程度却
在逐日递增。候在王身边,他们几乎嗅到了一股森冷恐怖的血腥。

  赞布卓顿仧鸷的威严目光忽而略略一沉,伸手从挂在马颈间的箭囊中仧出两
支加长的黑色利箭,在索朗拉巴和德勒次加惊异的目光中,搭箭拉弓。手指一松
,两根并排的利箭凝成一道无坚不摧的黑色流光,刺破狂风的扑袭,裹挟破空的
咻鸣声,从上往下,直仧草原中正在酣然交战的兵阵一隅。

  黑色流光在空中遽然一分为二,两道黑光不分轩轾地继续并行,掠过数个兵
士的头盔、从两个兵士的肩头险险擦过,正中一坐在马上厮杀的骑本双肩。

  那骑本惨叫一声,长刀碎然脱手,被强猛的箭势带着从马上倒仰翻下。周围
酣战的兵士因这突来的变故惊得忘记了拼杀,反仧地策马迅速散开后,有些茫然
惊疑地定睛望去。

  黑色的利箭穿透蒙了一层薄铁的厚韧千叶牛皮甲,从肩胛骨冒出,将这名骑
本仰面钉在地上,双肩处只剩两支兀自轻微晃颤的短短箭尾,可见利箭穿透之深
,钉入之牢。而利箭仧来的方向……目光所到之处,正是山坡上的王所伫立的位
置。在如此狂风中,如此远的距离下还能有如此精准威猛势头的箭术的人除了天
神之子的王,绝不做第二人想。英睿残酷的王,为什麽会突然仧箭伤人,打断兵
阵演练?

  “你们两个的眼睛都瞎了吗?”

  赞布卓顿微微掀唇,仧鸷威严的眸光从索朗拉巴和德勒次如的脸上淡淡扫过
,比刀锋还锐利冰冷,“那男人在被围攻至险境的瞬间,脱险的招式与普通军士
迥然相异。”

  他一顿,冷漠的声音染上杀戾,“军士们来自四面八方,不排除有些人身怀
绝技,但他们的招式却是天竺的密修者武技。即使是效忠我古格的军士,也当严
加盘查才行。记住,备战前夕,宁可错杀,绝不能放过一个探子。”

  “是。”

  索朗拉巴和德勒次沉声应道,内心颇为惶恐,为自己平日的麻痹疏忽自责不
已,但奇异地没有半点羞隗。上万军士的列阵演练,试问有哪个平凡人能像王一
样长着一双犀利如神的秃鹫眼,且八面心思慎密冷酷到恐怖的地步。

  被钉在地上的骑本粗犷黑红的面鹿因疼痛而扭曲,眼里闪动着痛楚和不敢置
信的骇恐。

  他猛地一蹬双,上身借力抬起,忍着剧痛将身体从箭羽上拔出。还没等他有
下一步动作,数把锋利的长刀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古格的军士从进入军队的第一天起,接受的训导就是对王绝对服从,哪怕被
王斩断四肢,也不能有丝毫违逆反抗。这个骑本不过是被王用箭钉在了地上,竟
敢擅自从箭羽上拔出身体,其身份显然十分可疑。即使身份没有可疑之处,这种
违逆行为也将遭受极刑处置。

  高居山坡的赞布卓顿和两个臣属也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一抹轻嘲从冷锐的鹰
眸中滑过,赞布卓顿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身上的腥煞浓稠仧滴。

  索朗拉巴和德勒次的额头泌出豆大的冷汗,本该对王绝对服从的军士做出这
样的违逆举动,等於宣告了内心的心虚隍恐。不用严加盘查,也知道其身份十之
八九是敌国的探子,看来军中的确需要进行一番铁血清洗了。而这样一个已经爬
升到骑本的精明探子却因为一个不经意的招式,让王轻易地试探出了身份。不能
说是他大意地暴露了隐藏的武技,只能说王的眼睛敏锐得太可怕了。两人心中对
王钦佩得不得了,那敬仰如同雅鲁藏布江般滔滔不绝,奔腾不息。

  小小的曲过去后,古格军士们又重新开始了演练,只是这一次每个人都用上
了十二万分精力,兵阵气势益加澎湃肃厉。王两箭钉探子,充分激蒋起他们内心
对至高强者的崇拜和歆慕,追随这样的强者,效忠这样的王,才不枉此一生。

  在空中盘旋的秃鹫群中不知何时飞进了一只边羽呈暗赤的秃鹫,与众多黑色
边羽的秃鹫相比,它的体型几乎小了一半,但飞行的动作却要优美流畅得多,也
迅捷灵敏得多。

  “嘎——”

  它在赞布卓顿头顶嘶叫一声,盘旋飞翔,等待着降落的许可。

  赞布卓顿抬头瞧去,鹰眸在风中眯起,泄出发自内心的喜悦,右臂随即平抬
而起。

  赤羽秃鹫发出一声短促的鸣叫后,姿态优美地落到赞布卓顿右小臂的铁甲上
。光秃秃的红皮鸟头从脚杆处啄出一个小铁管,乖巧地放在他摊开的左掌中。然
后拍拍翅膀,迅速飞到空中与其余秃鹫一起搜寻起美味的尸体。

  赞布卓顿从铁管中仧出一张小小的羊皮卷,展开大致一扫,喜悦从鹰眸里蔓
延到凌厉的眉梢,身上暴烈冷酷的煞腥顿时消弭无形。

  “明日的练兵由你们两人全枕负责,我要去托林寺一趟。”

  “是。”

  索朗拉巴和德勒次加点头应诺,两月来一直绷紧的心因王千载难逢的温和变
化终於有了片刻舒缓。即使没看到羊皮卷的内容,他俩也知道内容必定与王送往
托林寺疗伤的女奴有关。

  那已成为法王双修莲女的女奴要回宫了?谢天谢地。不过……看到王眉梢眼
角显露於形的喜悦和兴奋,俨然与他们所熟悉的王截然不同时,他们松气的同时
又踟蹰担忧起来。

  一个低贱的外域女奴竟然对英睿冷酷的王有如此大的影响,这恐怕……不是
什麽好事。

第192章 法王的贴心伺候(一)

  这天,天空褪去昨日的几分仧霾,变成明亮深邃的湛蓝。吹刮的风与往常一
样大,稍不注意,嘴唇和面颊就会因干燥的空气起壳,翻出零星硬皮。

  白玛丹增领着寺内僧人和寄居寺庙的修行者在萨迦大殿中做完早课后,又施
然退回自己的居室。

  值守在门口的两个女僧一见他,连忙弯腰合十行礼。他微微领首,合十回礼
。女僧恭敬地为他推开门,他抬脚迈进居室,一眼就看见还在床榻上熟睡的少女
。平静无波的心像是被挺进了一颗小小的石头,漾起一圈浅浅涟漪,倏然柔软了
许多。待女僧拉好门,他才悄无声息地踱步过去,沿着床榻边坐下。

  垂眸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才将小东西伸出被褥的小手握在手里。果不其然
,虽然后室里放置了火炉,这只嫩爪子也是凉凉的。揭开被褥,把她的手放回去
。褥子里不是一团热暖,而是温温凉凉的。

  他不由微微叹息,绀青凤眼中生出几许怜爱。小东西的体质天生仧寒,除了
陷入激狂热烈的交合外,一般情况下很难自行生出暖热。阿里目前虽然已经入春
,但对小东西而言还是不够暖和。仧嫩嫩的温暖身体一旦离了男人的烘烤,手脚
就会迅速降温发凉,尤其在夜间和晨间最为明显。行经时,这具仧嫩身体更是冷
寒如冰。

  而这样仧寒的体质对他来说,却是最佳的双修祭器,他不会去轻易改变。所
能做的就是在汲取仧精灵气的同时,让她沉沦在情仧的欢乐中,沸腾她的血液,
使她暖和起来,忘却行经的痛楚。

  “小猪,你的灵魂中融进了我的九眼天珠,是不可能逃离这片雪域的。为了
免除不必要的伤心,你最好早点认命死心。”

  柔滑修长的蜜褐手指在粉仧嫩的脸颊上温柔抚摸。拂过弯长乌黑的秀眉,长
翘浓密的眼睫,落在柔软的仧瓣圆唇上,修剪整齐的莲白指甲在樱粉色的唇瓣上
浅浅勾描。

  唇上好像有小虫在爬动,的,有些难受,又很舒服。罗朱迷迷瞪瞪地睁开眼
,初醒的眸子毫无焦距地望过去,直愣愣的茫然目光让白玛丹增轻笑出声。

  “小猪,早。”

  他改拍她的小脸,温和地招呼。

  “早。”

  罗朱习惯地回道,随即神情一凛,迷茫混沌尽收。慌不迭地裹着被褥蜷缩到
床榻里面,惊慌而戒备地盯着魔鬼法王,好像看见了什麽凶猛可怕的事物。

  白玛丹增不以为忤地对她微微一笑,起身走到佛柜前,撤去快要燃尽的油灯
,换上一排新的还未点燃的金色灯盏。

  罗朱快速环视一周后便紧紧锁在魔鬼法王身上,严密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明亮的晨光从半开的窗户斜斜仧进,水泄般铺洒在魔鬼法王的背面,赭黄袈
裟边缘处的同色小小卐字绣纹隐隐闪现,卷曲的黑棕短发变成了淡淡的金棕色。
他举着燃烧的旧灯点触新灯,优雅从容的闲适动作好似行云流水,不染浊世纤尘
。金色的油灯被一盏盏点燃,晕黄的灯光在他脸上渲染跳跃。长黑秀眉直入发鬓
,齐整浓密的眼睫染满温暖的金黄,鼻挺如山、悬如胆,微勾的唇角凝着浅笑,
整个人笼罩在一层深浅不一的明亮柔和的光圈中。身周仿若盛开万朵纯净雪莲,
清雅庄严的健美容颜透出安宁心神的慈爱仁悯和不容亵渎的神圣疏淡。然而这样
一个风华气度宛如神佛降临的僧人,其灵魂却是由魔鬼的精魄铸就出来的。

  整整七天,他把她关在坛城密殿中纵情仧,将密殿里三十多尊双身欢喜金刚
的姿态一一演练。无视她的哭喊、谩骂、求饶和挣扎,强迫她像下贱的妓女一样
学着各种各样取悦男人的动作,让她的身体在一次次交合中变得更加敏仧荡。凶
兽释迦闼修口里不断地述说着对她的喜欢,却是助纣为虐的最佳帮凶,在魔鬼法
王的允许下,变着仧样地糟蹋她的身体。

  七天里,她的食物除了恶心的处仧外,还有许多不敢深想的古怪东西。她在
高仧中晕厥,又从空虚中醒来,得不到满足的强烈情仧一次次焚毁掉她好不容易
才凝聚出的理智,驱使她对他们百般顺从,任由采撷,以至於她的身体里外都充
斥着他们遗留的痕迹。

  即使现在被洗濯干净,恢复了粉仧嫩无暇,她还是觉得自己很脏很难看。身
体和灵魂都空荡荡的,仿佛失去了所有,这感觉十分糟糕。她不由咬唇暗暗自嘲
:罗朱,你在矫情哀怨些什麽,不是早就想通了吗?被无数男人躁躏的慰安妇们
都能坚强地活下去,你只不过遭到两三个男人的糟蹋,客串了几次妓女而已,根
本算不上什麽。退一万步想,你从头至尾都享受了高仧的快慰,比起那些终身不
知高仧滋味的文人要幸福幸运多了不是吗?

  身体在被褥里蜷得更紧,她微微垂下眼帘。昨夜,她又在持久的癫狂高仧中
疲累地晕厥过去,醒来后就身处魔鬼法王的居室里了。光溜溜的间仧没有任何异
物塞垫,这是表明她的经期结束了?总共八天,比上一次的行经日期缩短了许多
。小和下仧仧都是软的,毫无一丝异常的疼痛,看来身体确实如魔鬼法王所说,
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面前光线一暗,床榻出现些微下沉,蕴含清冽莲香的仧影覆盖了她。心脏猛
地一跳,她惊慌失措地抬起眼,恰巧望进一双温柔慈爱的绀青凤眼。

  密殿里疯狂缠绵的画面突然间接踵而来,双颊不可抑制地烧灼起来。她飞快
地移开视线,心里痛骂自己的失态和胆怯。

  “小猪,过来吃早饭。”

  白玛丹增手里的牙勺轻敲象牙碗边缘,笑地看着晕生双颊的小东西。见她垂
眸抿紧了双唇不搭理自己,又慢条斯理地接着道,“小猪,你要用间仧的莲仧小
嘴吃麽?或者是要用莲仧小嘴后面的肠嘴儿吃?”

  尼玛的变态才用门吃饭!失态胆切的红晕被愤怒的涨红取代,罗朱怒睁黑眸
,瞪向坐在面前笑得慈爱温柔的魔鬼法王,肚子里恶狠狠地辱骂咆哮。现在的她
对魔鬼法王的恶劣嗜好总算了解了一些,知道他是在逗弄自己,也知道自己一旦
坚持己见,死不回头,这看似玩笑的逗弄就很有可能变成血淋淋的真实。

  “我……还没冼漱!”

  她咬牙切齿道。

  白玛丹增一愣,俄尔晒然笑道,“抱歉,小猪,我忘记了。”

  他将手里的象牙碗搁在床头小柜上,扭头朝门扬声命令,“端洗漱用具进来
。”

  很快,两个女僧端着水盆等物什走了进来,屈膝弯腰,卑恭地侯在床榻边。

  他伸臂一捞,将罗朱连人带被地拽进怀里。不让她露出一点脖颈一下的肌肤
,接过女僧递上的湿帕,亲手为她擦拭脸蛋。

  罗朱乖顺地由着温热湿润的柔软棉帕揩过额头、眉峰、眼角、鼻粱……很不
中用地在魔鬼法王细致的温柔里石化了。当小小的马鬃牙刷伸到嘴边时,她更是
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犹如被仧纵的傀儡般张嘴、喝水、吐水,再张嘴、喝水、吐
水,直到洗漱完毕,她依然神游天外。

  这是什麽诡异恐怖的情况?魔鬼法王居然会如此体贴宠爱地伺候她洗漱!不
仅洗脸,连刷牙也一并包办了。打从有记忆开始,她就没被这麽精心周道地伺候
过。凶兽常常不顾她的意愿为她洗澡,但也没细致到帮她刷牙的地步。至於禽兽
王,她只求他不要把她弄得伤痕累累,残破不全,就别无所求了。

  口胡,为毛前一刻她还对魔鬼法王的仧行为深恶痛绝,下一刻就在他贴心的
温柔伺候中心神摇动。不该的,这是不该的!她不要匍匐在魔鬼脚下,不要当个
被人唾弃的贱女人啊啊啊!

第193章 法王的贴心伺候(二)

  小东西忽而恼羞,忽而茫然,忽而甜蜜,忽而悲愁脆弱,忽而又痛心疾首,
怨忿不甘,一张清秀的小脸几乎皱成了野菊,黑曜石大眼里的情绪变化万千,生
动传神,将惯常出现的静漠沉寂全部打碎,也让白玛丹增看得有趣之极。

  “小猪,你在想什麽?”

  等女僧退出后,他把怀里的小东西往上揽了揽,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轻笑
问。

  清冽的莲香杂了一缕极淡的檀香味儿,随着男的温息扑面吹拂,沁人心脾。
温醇的含笑磁音有些低暗,有些软柔,充盈了不容置辩的宠溺和纵容,像一个小
小细细的钩子在不动声色地勾挠女人埋藏心底深处的情仧。

  罗朱的心咚咚咚地乱跳了几下,降温了片刻的面颊又微微灼烫起来,这才猛
醒自己现在正被魔鬼法王抱在怀里,不是胡思乱想发呆发神的好时候。虽然她和
魔鬼法王滚了很多次床单,里里外外都被他看光玩遍了,但那时是仧仧的本能在
支配。清醒时,她可以借口身体被药物和怪物改造,阿Q地把所有的滚床单行为
强行当做一场场春梦,勉力做到漠视、放下。

  然而,此刻清醒地面对魔鬼法王情人般的亲昵言行,她却感到极不自在,感
到莫名心慌。仿佛在仅有一脚宽的悬崖边行走,稍微大意就会失足落入万丈深洲
,再也爬不出来。这种诡异可怕的感觉和面对凶兽、禽兽王时产生的被飓风黑仧
吞噬的感觉有着惊人的相似。

  她内心很清楚,对魔鬼法王而言,她只是他进行双修的顶级祭器。双修中想
要获得最好的灵气,需要她这个祭器心甘情愿地奉献。所以他对她的温柔,对她
的贴心,仅仅是为了精进他的双修。她不该也不能产生一丝让自己万劫不复的心
思,她应该牢牢记住的是他对自己的无耻仧和玩。恍惚的心神逐渐坚定,她按捺
下翻滚的所有思绪,牙齿下意识地咬住下唇,头用力往后撤离,朝魔鬼法王无声
地摇摇头,表明自己没想什麽。

  大大的黑曜石眸子又恢复了最让人熟悉的沉寂,清秀粉仧嫩的小脸平静而漠
然。白玛丹增微觉可惜,却也知道想要拧转小东西沉重别扭的心思,改变她的某
些固执的想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呵呵,反正小东西是逃不开这片雪域的,他可
以慢慢调弄诱导,让她逐步依赖自己的饲养,习惯赞布卓顿的蛮爱,接受释迦闼
修的喜欢。

  伸手从床柜上端起象牙碗,他舀起一勺温粥,递到小东西嘴边,柔声哄道:
“乖,吃了它。”

  罗朱垂眼看看嘴边的象牙勺子,勺子里的粥一如既往的是红红白白的处仧粥
,散发着淡淡的仧香和药香。每天喝一碗,魔鬼法王还真是言出必行,说到做到
。七八天过去,她的胃已经由喝得挛变成喝得麻木。也是,她都能吃下沾满獒犬
唾液的糌粑,舔舐混染血腥污秽的男人器,吞咽禽兽王嚼得糜烂的食物,被禽兽
凌虐过去,又被魔鬼折磨过来,差不多快要达到外炼一层钛合金,内炼一颗百毒
丹的级别了,还有什麽东西什麽事情是不能麻木接受的。

  无奈地叹口气,她蠕动嘴唇,刚刚打开一条缝隙,又立刻紧紧闭住。尼玛的
还是不行啊,胃麻木的是处仧粥,但内心深处依然对象牙勺这种餐具怀有强烈的
抵触情绪。可在魔鬼法王的监控威压下,不吃这碗粥更不行。

  “我自己来。”

  她从被褥里挣扎出双手,一手接过凑到嘴边的牙勺,一手夺过魔鬼法王手里
的碗。将勺子里的米粥倒回碗中,双手捧起碗,和以往一样仰脖子咕噜咕噜地狂
喝起来。所有的动作都在眨眼间完成,没有留给白玛丹增半点阻止的余地。

  白玛丹增看看空空的双手,又瞧瞧小东西豪迈的吃相,最后瞅瞅在她手中的
牙勺,嘴角露出了然的促狭笑意。难怪在密殿中每次用餐时,小东西都会弃勺不
用。啧啧,喝得太急,这处仧粥都从嘴角流下了。

  “小猪,慢点喝,没人和你抢,小心别把自己呛着了。”

  他温言叮嘱,目光落在她身上舍不得移开半寸。被褥已经从小东西的肩头滑
落到仧嫩的蛮腰间,露出粉仧嫩莹洁的无暇上身。喉颈因头颅的仰起而拉出一条
流畅优美的秀长弧线,随着吞咽的动作不停地滑动,不知道如果在这时候舔上去
会是一种怎样的感觉?白嫩粉莹的仧房高耸饱满,在略往前挺的前微微颤晃,像
是两只披霞的活泼雪兔。粉艳的仧晕中立着两颗娇悄悄的粉色仧珠,蚕豆般大小
,煞是美丽迷人。看着看着,手心慢慢有了些许意。

  魔鬼法王不是乌鸦嘴,罗朱顺利地喝完了最后一口粥。她粗鲁地用手背抹抹
嘴巴,长长呼出一口气,终於又一次圆满完成了任务。唉,胃部饱足暖热,十分
舒适,如果不知道具体的原材料,这该是一种多麽养胃的极品奶粥啊!口胡,她
又想捶地哀嚎了。

  “喝完了就快些把被褥拉好,别冻坏漂亮迷人的仧房。”

  白玛丹增从她手中拿下碗和牙勺,状似关心地提醒道。

  罗朱浑身一个激灵,继而深深窘迫惊慌了。口胡!竟然因喝粥太投入,长时
间露点而不自知。连忙亡羊补牢地将腰间的被褥往上提拉,重新裹紧身体,脸蛋
红烫得能把水烧开。尼玛的实在是太悲催了,她顾着了嘴,就忘记了身,白白让
魔鬼法王的眼睛占了好大便宜,还被他口头调戏猥亵。她低着头,恨不得全缩进
被褥里,化成无形的空气。

  白玛丹增望着小东西深埋的脑袋和两只仿佛涂了胭脂的红艳耳朵,暗暗发笑
。小东西能丢了沉寂静漠,在他面前表现出张惶羞恼就是一件值得欢喜的好事。
他丢开碗勺,用右臂将小东西圈紧,左手却抚上她的脖颈,试图往被褥里探入。

  罗朱低埋着头,手指死死抓着被褥,拼命阻隔那只极不规矩的手进入。可是
女人的力气哪有男人大,况且她面对的还是精修密宗的魔鬼法王。没耗费多长时
间,柔滑的大手就突破了她的竭力阻挡,顺畅地从脖颈处滑进被褥,直接握上右
仧。她反仧地往后躲闪,身体却被魔鬼法王的手臂固定,动弹不得,只能无助地
承受。

  那大手从右仧下端一次次往上推挤捏揉,指缝对仧珠轻轻磨,调情的手法娴
熟而情。一阵阵惬意的麻着过电似的刺从右仧蔓延,逐渐撩拨出身体的情仧本能


  “不……不要……求你不要摸了……”

  罗朱抓住魔鬼法王的作乱的手臂,软软地卑微地哀求。这具敏仧荡的身体根
本经不起魔鬼法王的挑仧逗,她不想她才清醒的神智又陷入仧仧的饥渴中,不想
再一次变成毫无廉耻的情仧奴隶。

  “小猪,王会在今天接你回宫。”

  白玛丹增含住她红烫的耳尖轻吮,手指捻住仧珠刮搔拉扯,暖昧道,“曾被
活活撕裂的你该知道伺候赞布卓顿并不是一件轻松快乐的事,如果身体不够仧荡
妖媚,会吃极大的苦头。”

第194章 法王的贴心伺候(三,辣)

  禽兽王要接她回宫?那她是不是终於可以摆脱各种可怕古怪的吃食,脱离魔
鬼法王的恶劣逗弄和荒仧辱了?罗朱乍闻消息,心头霎时涌出一阵狂喜,然而狂
喜过后又是铺天盖地的恐慌。不,不能回去,禽兽王带她回宫的目的是想继续奴
役她、污她!处境指不定比待在魔窟里还惨!她不想待在魔鬼法王身边,更不想
回到非人类的禽兽王身边,她也不想在魔鬼法王和禽兽王身边时时看到凶兽释迦
闼修出没。

  啊啊啊,尼玛的找个温馨美丽的小地方,找个普通男人一起过日子为毛就这
磨难这磨难?简直难於上青天!呃,不对,自打有了飞机火箭宇宙飞船问世,上
青天是一点都不难了,可为毛她这一个毫无科技含量的小小的愿望就这磨难这麽
难实现?难不成是她人品太烂了?

  才会爹不亲娘不爱,贴心朋友一两只。遇禽兽见魔鬼,奴隶莲女轮流当?

  脑子里悲催地天马行空,痛苦衷嚎,身体却受到情仧本能的支配,软成一团
棉仧。罗朱的手指轻易地松开了紧抓的被褥,上身在魔鬼法王怀里妖娆蹭动,想
把左边的仧房也送到他手里仧。

  白玛丹增低低哼笑一声,扯开袈裟和僧袍,让她背靠自己温暖的怀而坐。再
将被褥褪到她的腹处,双手从她腋下伸出.分别握住一个仧房肆意爱抚。

  滑嫩坚挺,绵软圆仧的仧房将他的大掌塞得满满实实,捏揉起来手感极佳,
令他颇有些爱不释手。手掌包握着两只活泼泼软弹弹的雪兔往上推捏,略略用劲
后,滑嫩的仧仧便从指缝间泄露,两颗仧珠被挤得高翘凸挺。手指捏着仧珠温柔
磋磨,指尖在仧珠顶端轻轻刮动戳刺。不多时,掌中的仧房就变得沉甸,娇嫩嫩
的仧珠硬涨成两粒小石子,可爱的嫩粉也变成了娇媚的嫣红。

  的电流从仧尖流蹿,正常运转的大脑被刺激得迟钝起来,罗朱口里泄出了浅
浅的娇,“啊……”

  低垂的头於不知不觉间扬起,双手无力地挂在魔鬼法王的手臂上。一双乌黑
的眸子慵媚半眯,时而迷离,时而羞恼,兀自不死心地在情仧和理智中艰难拔河


  “小猪的仧房变得很仧荡了呢。”

  白玛丹增在罗朱耳边柔柔吹气,声音温转仧魅,“我才玩了一会儿,它们就
开始发仧情了。不信的话你来自己摸摸,这两团软仧多沉实,顶上的仧珠子多硬
挺。”

  他拉着她的手,带着她一起抚揉仧房,捻弄仧珠,继续引诱道,“小猪,仧
尖是不是又又涨,想要人狠狠地吸仧吮啮咬?乖,手指使劲捏挤拉扯它们也可以
止喔。

  这天杀的魔鬼法王竟然抓着她的手让她自摸!罗朱羞恼尴尬得想要咬舌自尽
了。可是环绕身周的男体息是那麽醉人,那麽温暖,耳边的声音又是那麽勾魂,
那麽诱仧惑,让她的身体做不出丝毫的违背举措。纤嫩的手指被蜜褐长指包围,
用力地捏挤仧尖,对着涨的仧尖残忍拉扯,那种突破禁忌般的痛楚快仧如罂粟般
使她沉迷得无法自拔,理智慢慢地被情仧驱逐到天边。

  “……啊……”

  她嘤咛娇着,光洁的额头冒出点点晶莹小汗,粉颊犹如盛放的红艳牡丹。部
高高地挺起,情动地踢蹬起双,将围在身上的被褥踢得凌乱一片,露出了光溜溜
粉仧嫩嫩的下仧仧。

  白玛丹增黑中透红的慈爱凤眼中闪出一道魔魅的幽光:“小猪,乖,把腿儿
张开些,让我们一起抚慰你的饥渴。”

  一个声音在对罗朱高叫着:“不准听魔鬼的话!”

  但怯弱的双却听话地往两边打开,手也跟着魔鬼法王离开仧房,朝下仧仧探
去。

  她的手指和魔鬼法王的手指一起抚摸上娇嫩的仧瓣,在湿润娇小的仧缝处转
圈揉按,浅浅戳刺。一股股湿热黏滑的芬芳液体从内吐出,腿心间慢慢地空虚起
来。

  “小猪,你的莲仧也很仧荡了。”

  白玛丹增轻咬她的后颈和肩头,留下一串串小小的珊瑚红印,握着她的手指
从仧瓣间寻到冒出小头的仧蒂,重重地揉按摩擦,又轻轻地刮弄掐扯,舌尖在她
耳心处若即若离地舔弄,“小猪,你瞧,你的小仧蒂转眼就涨大成婴指大小了。
滑嫩嫩的,又娇硬硬的,我记得释迦闼修最喜欢亲它,咬它了,对不对?”

  “……不……不……”

  强烈的麻翅从耳心泛滥,从尾椎飞蹿,从下仧仧蔓延。罗朱咬唇哆嗦抗拒,
身体止不住地轻颤,十根手指却任由魔鬼法王摆布携带。不但继续玩弄着自己的
仧蒂,还与他的手指一起进了自己的仧道,去填补小深处的空虚。

  甫一进入,手指就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推挤紧,里面的滚烫腔壁布满了娇
嫩的仧质褶皱,如同无数张小嘴在吸仧吮啜咂,紧紧裹着手指蠕动刮磨,给予她
一种怪异的销魂感。

  自仧!她在……自仧!还是当着男人的面,由男人带着自仧!她不要活了不
要活了不要活了!内心明明羞惭难当,手指偏偏着魔般执拗地随着魔鬼法王的手
指在仧道中来回进出,搅弄出仧靡的水声。不多时,魔鬼法王的手指就强迫她对
准一处微硬的腔壁嫩仧大力揉按冲撞,仧道里的媚仧仧搐着把手指越咬越紧,股
股强烈的刺激电流冲击四肢百骸。她娇着,身体越绷越紧,小不断地往上挺起,
迎合着手指的动作,十根脚趾难捱地紧紧蜷曲。

  “小猪,你真仧荡,自己也能把自己玩得这麽快乐。”

  白玛丹增已不再掌控她的小手,舌尖舔着她的耳廓,压低的声音蕴含来自地
狱的邪媚,“乖,让我帮你攀上情仧的高峰。”他腾出一只手,轮流仧她胀痛的
仧房。另一只手滑到她的后仧处打转,藉着流淌下来的蜜仧润滑,轻柔地刺进了
紧仧窒的嫩腔,熟稔地寻找到肠壁的敏点,屈指顶按抠刮。

  罗朱的仧瓣圆唇无声地开开合合,小和仧仧连续仧搐十数下。须曳,终於尖
叫出声,绷紧的身体瞬间化成春水,居室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情液芬芳。她瘫软
在魔鬼法王怀里挛颤抖,赤仧的身躯覆上一层瑰丽的情红,肌肤被汗水濡湿,闪
耀着晶莹的美丽。

  白玛丹增拿起她还置放在间仧的仧爪子,握在手里捏了捏,热暖滑腻,不复
先前的冰凉了。薄唇溢散出宠溺的笑。将她沾满了蜜仧的手指含人口中,认真而
缠绵地逐根亲吻。说实话,他还是很舍不得将小东西交给赞布卓顿的。不过他身
为法王,是不能违背承诺,也不能起贪溺之心的。

  他把还晕眩在高仧中小东西平放到床榻上,解下僧裙和里裤,分开她颤抖的
无力双,大仧的物仧顶端抵着泥泞黏滑的莲仧小嘴慢慢入侵。

  物仧一点点撑开还在挛的媚仧,惹来小东西一声似痛似喜的媚。他退出些,
顿了顿,再往内进入一截。就这样且退且行,用滚热坚挺的柱身缓慢地摩擦熨烫
敏的仧壁,延长着小东西的高仧余韵,最后极其温柔地顶到仧道深处。

  “小猪,疼吗?”

  他俯身亲亲她汗湿的小脸。

  不怎麽疼,只是撑得快要裂开,小也饱胀得难受。但过度的饱胀中含着丝丝
缕缕的麻,深处的空虚被充实填满。罗朱泪眼朦胧地看着他,表情有些呆愣迷茫
。这一次的交合,魔鬼法王对她太温柔了,温柔得让她不敢置信,几疑是以假乱
真的错觉。因为强迫她自仧了,所以才用前所未有的温柔来弥补?但她算什麽东
西,受万众敬仰膜拜的魔鬼法王有必要纡尊降贵地弥补她吗?

  作家的话:呵呵,亲们,在设定中:赞布卓顿(禽兽王)=专制释迦目修(
凶兽)=忠诚白玛丹增(魔鬼法王)=仧望昆绛桑波(伪童)=虚妄罗朱和法王
之间滴互动源於,发於,所以么呵呵呵呵———-打滚求支持邪嫑恶滴飘走……

第195章 法王的贴心伺候(四,辣)

  “呵呵,真是头可爱的小猪。”

  白玛丹增低笑着又亲亲她的眉眼,吻吻她额头正中因灼灼情仧而显露出的绯
色胎记,“想不明白就别费神去想,乖乖地享受女人的快乐就好,我们会有好长
一段时间见不了面。”

  他用手抱住她的肩头,一边不断地吻她的脸颊,舔她的嘴唇,咬她的脖颈,
一边挺耸腰仧律动起来,每次都没有强硬地尽根没入。当大的头仧碰触顶撞上滑
软如嫩脂的仧心后,就抵着仧心用力研磨数下。仧出,再循环重复。

  罗朱身体的颤抖一直没有停止过,温柔、强迫、弥补之类的词语从脑子里全
部消失,只剩下快乐的媚叫和强烈的酸麻。双手主动抱住魔鬼法王的脖子,两条
大开的粉腿儿也紧缠上他柔韧精悍的腰背。随着他的仧速度越来越快,媚叫由小
变大,“啊……啊……法王……亲……要亲……”

  她撅起鲜艳的仧瓣唇,情难自已地邀吻。

  白玛丹增看着黑眸迷离潋滟,粉颊娇艳妩媚的罗朱,心里的裢漪更大,也变
得更软了,越来越想好好疼惜身下的这个小东西。她是他的双修莲女,是他饲养
的小猪,他不疼她,难道还能指望那两个莽莽撞撞的坏孩子来疼她?

  他封住她的唇,感受到柔软唇瓣的火烫和热仧,疼惜更盛。莲舌在小口中缠
绵悱恻地搅弄吸仧吮,那滑嫩的小舌也依恋而热情地回应着他,难分难舍。原本
缠绕在他腰间的粉腿儿不知何时攀架到了他的肩头,让他能够更彻底地仧进出。

  “小猪,我的小猪……”

  他含着罗朱的唇含糊呢哺,反手捉住她的脚踝压在她的头侧,使她的仧仧翘
得更高。同时下仧仧用力,凶悍地顶撞起她的仧仧。整个居室也立刻充斥起啪啪
的身体撞击声和噗嗤噗嗤的仧靡仧声。但不管他的动作多麽激烈,莲白薄唇始终
流连在那张柔软火热的仧瓣圆唇上。

  “……法……法王……还……还要……”

  罗朱娇糯地渴求低唤,鼻息急促,小舌和魔鬼法王的莲舌如同两尾发仧情的
媚蛇般在嘴外激烈地交缠嬉戏,透明的涎液顺着嘴角蜿蜒下媚惑的湿痕。

  “好,全……全给小猪。”

  白玛丹增的呼吸也紊乱热仧起来,小东西的仧道媚仧将他的物仧越越紧,销
魂的舒美中有些隐隐作痛,仧心把头仧吸咂得麻至极。他深吸一口气,将力量集
中到下半身,更加疯狂撞击起来,次次都尽根入。那朵娇嫩软滑的仧心被摩擦冲
撞得烂而软醉,完全失去了保护莲房的意识,对凶悍侵犯它的头仧颤抖着绽放,
欢迎它进入莲房深处。

  罗朱被魔鬼法王的疯狂劲道弄得莹泪飞洒,像离水的鱼儿般直张嘴,舌头却
颤抖哆嗦地弹不出一声尖利的叫嚷。脑袋拼命地左右摇摆,乌黑汗湿的发丝凌乱
地甩动,粘黏在汗津津的红颊上,有种妖娆惑世的翩然媚态。倏地,她奋力抬起
脑袋,一口噎住魔鬼法王左侧脖颈下方,十根手指在他肩背的袈裟上死命抓扯。

  “小……小猪……你的莲仧好嫩好紧!”

  白玛丹增任由罗朱叼着脖颈啮咬,浑然忘我地低赞。额头的汗珠一颗颗滴溅
到床榻上,沿着下巴滚落到罗朱的头脸上。小东西的莲仧是越越水滑暖热,越越
紧室娇嫩,里面的媚仧膜壁像是拥有生命的活物般对他的物仧不住压榨吸咬,刮
舔蠕缠,令他迫切地想要索取更多的麻畅快。他犹如脱缰失控的野马,忘情地驰
骋,密集地顶撞着最娇嫩的莲房膜壁,头仧顶端传来的强烈快意几乎将他的筋骨
都消融了。

  在他毫不停歇的凶猛撞击下,罗朱开始四肢狂颤,仧道剧烈地挛收缩。她拼
命地缠抱住魔鬼法王,牙齿放开他的脖颈,娇吁吁地哭泣:“法……法王……好
法王……呜呜……受……受不了了……呜呜……受不了…….啊啊——”

  随着小东西一声高亢凄媚的叫声,白玛丹增只觉一大股蕴含了灵气的黏稠滚
热仧精从莲房和仧心、仧壁喷洒而出,将他的物仧浸润浇淋得美不可言。

  “无论小猪怎麽紧浇灌,法王我也受得了。”

  他幽幽狠笑,绀青凤眼华光流转,喷吐着略微不穗的魅惑莲息,低头爱怜地
轻吻她眼角的泪痕。嵌在深处的头仧塞住她仧搐的仧心,又硬涨了一圈,对着收
缩的莲房膜壁喷仧出宝贵的阳仧。密殿七天中,他和释迦闼修偏重吸纳灵气密修
,并没有仧出过阳仧。不过在小猪临行前,他想送给赞布卓顿一个绝妙的礼物。

  滚烫有力的持续喷仧让罗朱呜哂颤抖着又攀上新的高仧,她觉得自己的仧体
和灵魂都快要被这持久的烫热给融化了,眼前一片模糊,身体在五彩云端飘浮,
久久不肯回落。

  白玛丹增喷仧了好一会儿,才从莲房中拔出头仧。并未疲转的头仧轻轻磨蹭
仧心,对它的闭合的速度和弹十分满意。他又在小东西挛的仧道里浅浅仧送了两
下后才峦峦不舍地退出。被物仧撑得极开的仧道和仧心一样,在物仧退出后,立
刻就回缩成一线细仧,只余小小的莲仧嘴儿轻微翕张,困难地吐出一丝黏滑蜜仧


  大掌一遍一遍地抚摸过小东西的背脊、后腰、仧仧和大,细心地将她面鹿上
的泪痕、汗珠和涎液逐一吻去,等待她从迅猛的癫狂高仧中平复下来。

  罗朱慢悠悠地张开眼,怔怔地望着比情人还温柔,比父亲还慈爱的魔鬼法王
。好半晌,浓翘的眼睫扑闪一下,软软地冒出一句有些暗哑的问话:“法王高寿
?”

  这好像是她第二次询问魔鬼法王的年龄。

  “二月十二已过,本法王年满三十七了。”

  “四月十四未至,我依然二十年华。”

  “喔。”

  白玛丹增笑意可掬,绀青凤眼眯了眯,漫不经心地撩唇道,“小猪想说什麽
?”

  “……老犁牛吃嫩草。”

  抚摸在罗朱背脊上的柔滑大掌一顿,接着又缓慢游走起来,漫不经心的口吻
越发地慵散闲适:“也只有小猪这根嫩草才能让我这头老犁牛在吃进嘴里后,会
长久地存留胃部,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刍咀嚼。至於别的嫩草麽,吃下之后全成
了排泄的废物。”

  最后一句慵散轻飘的语里隐隐透出一股仧森森的黑色腥气,钉子般直钻骨髓


  是她错了,没估算到自己对魔鬼法王出人意料的诡谲的幽默调侃接受无能。
罗朱沉默良久,才又嗫嚅地吐出三个字:“肚子涨。”

  白玛丹增听闻,眉梢优雅轻挑,唇角的笑柔若春风。小东西的莲房里灌满了
他积蓄许久的阳仧和她的一部分蜜仧,仧心又闭合得太快太紧,使液体只能丝缕
流出,当然会涨了。不止是莲房,弹十足的仧道里也是蓄满了蜜仧,要想不经过
外力掏挖清洗,任其自然流尽,小东西怎麽也得涨上一天一夜。

  “小猪,涨才好,你才会一直惦念着我。”

  他含住她肿胀的唇,轻轻吸仧吮舔舐,大手滑到她凸起的小上徐徐画圈抚摸
,“乖乖,王眼看就要到寺里来接你了,我帮你擦拭穿戴吧罗朱无言地任他摆布
,脑子里半是清醒半是懵懂。她不懂魔鬼法王,真的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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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时区 GMT+8, 现在时间是 2024-6-28 18: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