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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情感] 【赵家庄逸事】(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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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kboy(2008-4-21 15:04): G兄看一下這帖,我對這問題有討論過了,也來發表一下一見吧,說說5-6在哪發的,我好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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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楼排版

              第六章瘸子三滚

  阮生写这节时,写到中间,忽闻一阵香,抬头一望,却是周绮趁空回来做了
中饭,端来给他吃。她今天上身穿了件粉格子的确良衬衣,下身是一条浅蓝色长
裤,衬衣的下摆束进裤腰内。穿着平常,只是她身材她,胸前圆鼓鼓的隆起,腰
间一束,丰满的臀胯则又一圆,便把女人的风韵都衬了出来。

  阮生因刚写了阮大的风流细节,写到那动情处,自己也不免动了那一番情兴。
现在鼻闻到淡淡的馨香,眼见得她的窈窕丽姿,怎不触动他的淫念?当即深吸一
口气,不敢再细看她身子。

  周绮的神情倒是平静,辨不出喜怨。阮生又想到那日和小玉疯狂后的失态,
被她尽收眼底,心里便觉有些怪怪的。还在呆怔间,听她柔声说道:「吃饭吧,
要是我不端给你吃,你连饭也不要吃了吧?」

  她这一说,阮生顿觉少了几分尴尬,挠了挠头,嘿嘿一笑,便接过饭来吃。
是一大碗的米饭,一碟分装了的菜,有几块咸笋,香椿炒蛋,还有一块红烧肉。
他见着红烧肉时愣了一下,心里一捉摸,猜着是周绮在孙家帮厨时端回来的。他
便将那肉拔在一边,拨了些香棒炒蛋到饭里,搅拌了,就着咸笋吃将起来。

  其实那红烧肉是小玉托周绮端回来的,她知道他是不肯做饭吃的。周绮见了
他的举动,也不说破,只装不知,随口就问:「你整日闷在房里,在写什么?」
阮生不好意思给她看,就用双肘压了书稿,笑着说:「没什么的,你不好看的。」
周绮「哼」一声,说:「不看就不看,哪里会是什么好东西了,求我都不看。」
阮生笑着不答,只大口大口的吃饭。

  周绮向他床上一瞟,却还是乱糟糟的,皱巴巴的床单团在床角里边,枕头却
横在床中间。在床沿和床前的地板上依稀有水滴淌过的痕迹……她脸上一阵热烫,
扭过了头,却正好看见阮生望向自己,四目相对,心里不由一殇,更觉得臊了。
当即板下脸,嗔道:「快点吃,我好拿碗去洗。」

  阮生见她脸虽板着,但满颊的红晕犹存,再添了这轻怒薄嗔,便又凭空增了
几分生动与娇媚,胸中又是好一阵激荡,下边那话儿就扬扬的举了。他不敢动,
两腿交叠了,暗中把那蠢物夹了,低了头只是一个劲的拔饭吃。却又听得周绮吃
的笑起,说:「慢些吃吧,别噎着!」阮生再忍不住,将口里的饭咽了,笑着说
:「你到底是要我快些吃,还是慢些吃?」周绮的脸便更红了,嗔道:「多嘴!
不许说话!」自己却也忍不住笑了。

  阮生再三口两口就吃完了饭,所有的饭菜都吃了,单只剩下那块红烧肉。

  周绮止住笑,问道:「饭还要吗?下边还有。」

  「不要了,我吃饱了。」

  周绮端过碗,却还站在门边,问道:「你跟我说说,昨天在孙家到底是怎么
回事?」

  阮生听,叹出口气,便将当时情由说了,说到那假哭、比阔之处,他说:
「哪有这种道理?别人家里死了人,你要哭便哭,不哭也就罢了,却又假惺惺的
作态,只怕心底还在暗笑呢!那些人的做派,都不是为孙爷爷来的,尽是冲了孙
家那『书记』二字来的。最让人着怒的是好端端的灵堂,怎么就成了比阔的所在?
我可看不惯,所以只好眼不见为净了。」

  「那你怎么把衣裤都脱光了呢?这样不是太过分了吗?」

  「过分?是他们过分才对。凭空无据的就来怀疑我的帐目不清,我可受不了
这样的冤气!懒得跟他们说,就脱了衣裤了事。」

  周绮呆怔了半晌,叹口气,说:「话虽不错,但你这样做毕竟不合人情,别
人却哪里知道你的心思?都要说你闲话的。」阮生顿时大喜,脱口说道:「你也
觉得我不错吧!别人要说什么我才不管呢,我又不是为他们活着的。」周绮脸上
一红,说道:「你说话就是有些颠倒,我哪里说你不错了?」又说,「你想过没
有,你这样子做,不是伤了小玉的心吗?让她还怎么待你?」

  阮生嘿嘿笑着,说:「当时一时激愤,没想到那么多,后来想了,却不知她
能不能觉得我不错呢。」

  「那么,如果你当时想到了,你会不会还这样做?」

  阮生挠着头皮,想了一下,说:「大概还会这样做吧。」周绮摇了摇头,低
声说:「你这性子要改,会惹事的。」阮生笑道:「改是改不了的,最多是收敛
一点吧。」

  「唉,不管你了,随你吧。那边要开始忙了,我过去了。」周绮说着,转过
身,慢慢地出门去了。

  阮生呆想了一阵,想不出怎么跟小玉说才好,索性就不想了,继续写了下来。

  那时,阮大还未跟凤娘好上,正在互相猜疑对方心思,辗转徘徊之际。

  孙二福瘸了一腿,干不得重活,就闲了下来。人一闲着,便容易想入非非,
生出无数杂念。他见凤娘生得万分娇娆,又总见她桃腮殇眼,一副脉脉含情的样
子,不由得就把魂丢了。时常找借口,拿语言挑她。凤娘因着是他将阮大背回来
的,便强自忍着,不理睬他。孙二福满脑子荒唐的念头,见了她躲闪不语的模样,
便就想得歪了,以为她害羞。

  一日午间,见着凤娘在楼上倚着栏干,不知想了什么,充满红晕的脸上忽喜
忽羞。忽然,见她冲着楼下羞羞怯怯的笑了一下。孙二福见着身子就酥了半边,
又见四下无人,就大起胆子悄悄跛上楼。

  凤娘见了他的猥琐样,只觉有趣,忍不住吃的一笑。不想更把孙二福勾得意
乱神迷,一跛一跛的跳到她身边,口里轻唤着宝贝,就要来抱他。

  凤娘大吃一惊,没料到他竟有这般的胆子。被他抱得紧了,几次挣不脱,就
犯了狠,抬起膝盖向他一撞,正好撞在他下阴处。当时,孙二福「啊」的一声惨
叫,就软了手脚,矮下身去。凤娘却还在惊慌失措中,见他还在身旁,就狠命推
了他一把。孙二福连连后退,一是腿跛,二是下阴受创,哪里能稳得住身子?一
连退到楼梯口,再矮身时,却已一屁股倒在楼梯上,当即就「咕噜噜」直滚下去。

  凤娘反倒吓了一跳,见他滚到楼下,却又没事,口里喃喃嘀咕着什么,爬了
起来。

  凤娘因着阮大的关系,顾着孙二福的脸面,对这事隐忍不发,只字不提。

  孙二福被凤娘顶得狠了,便怕了她,再不敢招惹了。后来,见她跟阮大打得
一片火热,才明白自己会错意,就绝了对凤娘的痴想。

  见小翠生得娇俏玲珑,虽是丫环,却是口舌伶俐,成日介蹦蹦跳跳的,极是
可爱。看着她白嫩的脸上总是红粉粉的,黑漆漆的双眼东盼西顾的,心里便一阵
发慌。更有那两根小辫垂在脸颊两边,随她身影晃啊晃的,直晃得他心痒难禁。

  只是小翠身子灵活,象只兔子跳来跳去,他一个瘸子,如何能追得上?几次
要用言语挑她,却早见她一路「格格」轻笑着,跑远了。

  孙二福几次不成功,只恨得牙痒。转念一想,小翠也只是个下人,用些强,
把她弄了,量她也不敢做声。

  那日上午,下人都出去干活了。孙二福在院子里晃悠了几圈,见那李子红得
透了,就摘了一把。回到楼门里边时,见着小翠在阁楼北边上晒衣服,口里还咿
咿呀呀的哼着曲。孙二福不由一阵迷乱,跛着腿就上了楼。

  小翠见他上楼,就皱眉问道:「你怎么好上楼来?快下去。」孙二福就手捧
起红李,说:「我送李子给你吃,你看,又大又红,好吃嘿。」「我不吃李子,
你快下去吧。」小翠说了这话,便不想理他,顾自弯腰从盆里拿衣服来晾。

  小翠穿着浅黄色上衣,下身着一条圆筒长裤。她自己倒没在意,在这一弯腰
之际,上衣滑落,露出背后一截白嫩的肌肤来;那娇翘的圆臀更是高高扬起,隐
隐的便能见着股沟下面凸起一块。孙二福见着,怎不淫念冲脑?当即就丢了李子,
从背后抱住她,手在前边要捏她奶子。

  小翠哪曾被人这般欺负过?在受惊之余,随手就从盆里抄起洗衣槌,向后边
横抽了过去,正好敲在孙二福腿上的创痛处。「哎唷喂!哎唷喂!」孙二福吃痛,
手捂在腿伤处,口里叫着,单腿往后直跳。

  小翠回过身,只是火冒三丈,双眉直竖,用手里的棒槌指着孙二福叱骂:
「你个瘸子,再欺负我,看我不索性打断你的腿!」一边骂着,一边用槌指在他
胸口狠狠顶了一把。

  孙二福连蹦带跳的直退,已是退到楼梯口边,再被她用槌一顶,哪能控制得
住?身子一仰,倒在楼梯上,「咕噜噜」的直滚到楼下。

  小翠先是愣住,后又见他口里喃骂着爬起身,便在楼上「格格格」的笑弯了
腰。

  孙二福吃小翠一槌,再不敢轻易惹她。左思右想,只是没法。又见阮大跟风
娘却是眉来眼去的,种种儿女私欢之态尽收眼底,更引得他心旌动荡。便想:
「阮大已是跟凤娘交好,这小翠只是凤娘的丫环,必定要听凤娘话的,只要让阮
大跟凤娘一说,这事就能成。自己辛苦背阮大回来,谅他没有二话。」当下,就
去找阮大。

  阮大因着晚上有些辛苦,白天做了些帐就躺床上歇会。孙二福进来找他时,
他还睡着。孙二福把他摇醒,口里直嚷:「大哥,醒醒,有事跟你说。」阮大迷
迷糊糊的醒转,便问:「什么事,你说吧。」只听孙二福没头没脑的说:「你匀
一个出来,不要把两个都占了。」

  「匀什么?什么两个都占了?」阮大坐起身,问他究竟。

  「小翠!你把小翠匀了给我吧。」阮大听了,只觉好笑。却又听孙二福说:
「你也笑我?人家笑我瘸子也就罢了,你也笑我?不晓得我这腿是因你受伤的吗?」
阮大忍住笑,忙说:「我不是笑你,却是你说的没谱,小翠又不是我的,我怎么
匀给你?」又问,「是谁笑你?我找他去。」便听孙二福气鼓鼓的说:「你快找
她去,就是小翠,她笑我瘸子,不肯从我!」

  阮大听了一愣,继尔便明白他的意思,说:「这话就不太好说了吧?我又不
是什么人,小翠怎么会听我的呢?」

  「你不是跟凤娘好上了吗?你去跟凤娘说,小翠听她的。」

  他这话让阮大吓了一跳,连忙说:「我哪里跟凤娘好了?你这话也是随便说
的吗?要是传了出去,大家都不好。」

  「你就不要赖了吧,这事大家谁不知道?只问你答不答应,不要推脱。你已
经有了凤娘了,把小翠说给了我,这才叫兄弟,够义气。」

  阮大已是很不高兴,只是顾着他面子不好发作,便说:「且不说凤娘并不是
我的什么人,她不会听我的话。何况这种事要问小翠自己愿意不愿意,我怎么好
说呢?」

  孙二福就恼了:「我好不容易把你救了回来,要你帮我一下,却总是推三推
四,太不够义气吧!再不肯时,大家一拍两散,到时可别怪我做得狠了!」说完
就气鼓鼓的走了。

  阮大被孙二福说得没法,还真跟凤娘说了这事,却被她好一顿数落:「小翠
跟我从小块长大,我只当她姐妹,从不当她丫头使唤。你倒好,把她当什么人了?
再说这二福不说别的,只是那痦性,你能放心让小翠跟了他吗?这事再不要提起!」

  阮大知道实情如此,不敢转告孙二福,只推没法说。惹得孙二福连带恨上了
他,直怪他不讲义气,自己卵大弄了女人,却不肯帮兄弟,云云。阮大不好跟他
强辩,只装不知道。

  这时,刘三回到山村跟他们联络上了,这事便缓了一阵。只是孙二福几番在
刘三面前狠狠数落了阮大。

  过得一阵,外边的城里有个商客要买粮,只是要他们送进城。赵老爷,不放
心别人,请阮大领头。阮大自然不好推辞,领着十几辆粮车,一路走走停停。走
了两日,快到城外边时,忽听到有几声零星的枪响。阮大见机快,连忙吩咐装粮
车推进山脚下的水沟里,教他们各自藏了。

  等到天黑,阮大怀里藏了把短枪,一个人摸进城里,去探消息。

  原来时局已经变化,鬼子军战线拉得太长,在中原一带连吃了几个败仗,便
显露了小国的不济。前几日,新四军在千秋关跟鬼子打了一仗,鬼子军大败。那
千秋关是连接浙、皖的关口,关口一失,两边不得相顾。中国军队乘机追击,鬼
子军一路溃败,连这里也立不住脚。临逃前,却将城里洗劫一空。

  阮大进城时,鬼子军还刚刚溃逃,城里则是一片颓废,十室九空,倒有几条
瘦骨伶仃的野狗在挑人尸吃。零零星星遇到几个人,却也是躲躲闪闪的。按着地
址寻到买粮的东家,却已经是双目暴突死在墙角,脖子上还围着根草绳,显然是
被人用草绳勒死的。后来打听才知道,这商客是个汉奸,专给鬼子军筹粮的。鬼
子军一退,他哪还能活?

  阮大要出城时,一支军队开进来。两个兵见着他,盘问了几句,正要走开时,
却又过来搜他身。便是那把短枪坏了事,让他们搜着了,不由分说,就把他扣押
起来。不闻不问关了几天,提出来盘问一阵,问不出什么,又被了几天。最后什
么也不说,只把他放了。阮大只觉得莫名其妙,却也不敢跟他们说理。

  回到那藏粮之处,却哪里还有粮在?人影也早没了。回到村里找那推粮的车
夫问,则都说不知道,看到有军队过来,怕他们抓壮丁,连夜就逃回来的。阮大
没法,心里只觉不好交差,便想去找刘三。归他前面说的法子寻去,满山找了一
圈,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下山时,已是傍晚。只没法,怏怏的回到赵家。进了院门,正见小翠站在路
边的石墩上,踮着脚伸了胳膊搞葡萄。听到脚步声,回头见是阮大,葡萄也不搞
了,从石墩上跳下来,便往阁楼里边跑去,口里直喊:「阮先生回来啦!」

  此时的阮大满头脸的灰土,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有几处还破了洞。他刚走
进楼门,便见赵老爷直迎过来。阮大心里有愧,刚说了句:「粮食全丢了。」赵
老爷截口就说:「人回来就好,人回来就好。」喜形溢于言表。

  凤娘、赵奶奶都围坐在天井里边,小翠站在凤娘后面,眼睛眨也不眨地瞪着
阮大。凤娘见他进来,眼睛一红,站起身,动了动嘴唇,又慢慢坐下。有几个下
人过来跟他问好,阮大一一打了招呼。

  阮大这一番折腾,来去已是一月有余。有车夫跟赵家报过情况,只说城里打
仗了,阮大去探消息,就没影了。大家都以为他遭了什么不测,凤娘又以为他一
个人投新四军了,暗中不知哭肿了多少回眼睛。

  阮大没见着孙二福,心里有些孤疑,只是人多没好问。其实是前些日子,大
家猜测阮大再回不来,孙二福说了句:「回不来才好呢!」赵老爷听了,扬手就
是一耳光,把他打得又恨又怒。直怪赵家人偏心,更迁怒于阮大。因此,听到他
回来,又见众人欣喜的样子,心里更加不忿,躲进房里生闷气,不肯见他。阮大
不问,旁人也就不说起了。

  凤娘在小翠耳边轻语一阵,小翠随后就一溜跑着去了。

  「叫李妈去做饭、烧水。」赵老爷刚吩咐,赵奶奶便已含笑瞟了一眼凤娘,
回他:「这倒不用你记挂,小翠已经亲自去准备了。」凤娘脸上一红,低了头,
不说话。赵老爷就拉着阮大,走向天井里边,一边说:「先坐着歇会吧,说一说
遇上什么事了,大家都记挂着你呢。」四个人围着石桌坐下。凤娘起身倒了一杯
凉茶,低声说:「先喝口茶吧。」声音还有些哽咽。

  阮大端起茶,一饮而尽,便将这一次遭遇慢慢说了,只是隐去找刘三这一段
不提。说到丢粮时,阮大说:「真抱歉,事没办好,把粮全弄丢了,都怪我,见
机不够。」赵老爷便说:「这事怪不得你,按着你说的,这事该是那商人设下的
圈套,要我们送粮过去,说不定连人带粮都会被他们扣了。只是天道难测,他自
己也没落个好下场。粮丢了事小,你人回来已是万幸。」阮大说到被中国军关押
处,赵奶奶接口说:「现在全乱了,天理王法都没了,做事都是不按规矩来的。
那帮天杀的,能平白放你出来倒真是幸运哩。」凤娘一直静静的听着,只是脸上
神情变幻不断,时而蹙眉,时而咬唇。

  阮大说完,他们几人自是又一阵嘘叹。还在说着话,却听见阮大的肚子一阵
「咕咕」叫。阮大不好意思地笑了,说:「连着两天没吃东西,饿得慌了。」
「我看看去。」凤娘说着,站起身,往厨房走去。她走到阁楼下边的转角边时,
忽然手捂了胸口,一阵轻呕。

  阮大看见,只觉心头一紧,却又不好开口询问,只好装作没见。赵老爷、赵
奶奶不知何故,也是装作没看见。

  「这会应该差不多了吧?要不,我先陪你喝两杯……」赵老爷正说着,见赵
奶奶给他使了眼色,随又改口:「嗯,天色不早了,这次真难为你了。将就吃些
吧,完了洗洗早点休息。我白天忙了一天,也累了,先去睡了。」赵奶奶和他一
块站起身,慢慢上了阁楼。

  阮大跟着起身,三步并作两步,直往厨房去。进去时,饭已经好了。凤娘正
站在灶边,用一双筷子把整条蒸熟的茄子挑碎,添上豆酱、麻油细细拌匀,再撒
了些细葱。小翠已把一盘鸡蛋蒸火腿肉片端到桌上,随后盛了一大碗米饭,拿了
双竹筷摆到桌上。阮大早饿得发慌,菜虽只有两碟,却都合他胃口,尤是那火腿
片,是陈了三年的火腿,切去外边的又做得精细,自然吃得满嘴喷香。

  小翠忙完这里,说了句:「我去帮先生拿衣服。」便出了厨房。凤娘默默的
注视着阮大,眼中满溢着无尽的怜爱与关切。「慢些吃吧,当心烫。」凤娘说了
这句,顿了一下,又低声说,「你一会洗完澡到我房里来,我有话说。」

  阮大怕这里随时有人来,不敢多问,只点点头。凤娘慢慢走出厨房,到门口
时又回头看了他一眼。阮大正好也抬头看她,四目相对间,但觉有万般的柔情、
无数的言语隐在里边。凤娘的眼便有些湿了,慢慢出了厨房,一直上了楼。

  点亮红烛,把房间细细收拾一番,叹了口气,慢慢在梳妆台前坐了下来。别
人不知,她竟是已有身孕。这些日子来,总是担心阮大有了什么不测,又担心他
一个人去投新四军,左思右想,不知流过多少泪。现在他回来了,却又担心自己
肚子要捂不住,到那时可又不知该怎么办了……坐等了一会,却是心绪难宁,总
觉得有些发闷,又想到外边透透气。

  正踌躇间,小翠忽地推门进来,又随手把门关上,身子靠在那里,望着凤娘,
口里叫了一声:「姐姐!」凤娘回头一看,只见她脸色红晕,双目闪烁,微微有
些气喘的样子。心里奇怪,就问:「怎么啦?你这样子怎么怪怪的?」小翠一笑,
低叫了一声:「大好消息!」便轻跑过去,趴在凤娘耳边一阵低语。

  「真的么?」凤娘没等小翠说完,霍地站起身,声音有些轻颤,秀目中的忧
怨已是一扫而光,闪烁着一种极欣喜的光芒。

  「这事能骗你吗?」小翠瞪大着眼,说,「我一听到这消息,就跑来告诉啦,
你要不信时……」凤娘已一把抱住她,口里直说:「好小翠,乖小翠。」又忽地
一笑,在她耳边轻声说,「到时让他一并把你收了吧,好不好?」小翠登时粉晕
满颊,口里直说:「不好,我才不要呢!」

  原来小翠刚才送衣服给阮大,返身回楼时,经过赵老爷、赵奶奶的房门口,
听到里边有说话声,隐约有「凤娘」二字冒了出来。小翠一惊,在房门口停下步
子,侧耳细听,便听到他们的对话。

  「……凤娘这些天总是干呕,又常要小翠帮她摘酸葡萄吃,看样子,怕是有
了身孕。光这样下去可不行,得防下人们多嘴。」

  「唉,赵家不幸,国民不在,起家无后啊!有什么法子呢,这么长时间了,
看光景,国民是没有回来的指望了。」

  「要不,就索性成全他们,把阮大招进门吧。我看他模样齐整,手脚勤快,
倒是不错的孩子哩。」

  「嗯,看来也只有这样了。阮大这孩子是不错,有过一番见识,人也忠厚。
要不,先把小翠许给他,我看那丫头也是一门心思想跟他的。」

  「你老糊涂了!现在问题是凤娘有了,日子一久,就捂不住了。我看她姐妹
象是舍不得分开的,索性充个好,让阮大一并收了就是。」

  「唉,也好,明天我问问阮大,让他改姓赵吧,我捉摸着他这阮姓也是瞎掰
的,应该不会反对……」

  小翠听到这里,哪还有心思再听下去?只觉手脚都有些发软,就听到自己一
颗心在扑通、扑通的直跳。好不容易稳住心神,就忙不迭的到凤娘这里报消息。

  小翠跟凤娘只说要招阮大进门,隐去一并收了的话不提。但凤娘知道她性子,
见她神色忸怩,双目透光,便猜着几分,用言语一试探,果然便让她露出马脚。

  「老爷子定是说过要把你一并收了的话!」「没有!他没有说!」「哦,原
来是奶奶说的。」小翠登时双颊红透,只是强辩:「没有!没有!没有!」

  「嘻嘻,还想瞒我?」凤娘说着,伸手到胳膊下呵她痒。小翠怕痒,使劲夹
了胳膊,极力躲闪。凤娘却又顺手在她胸脯用力捏了一把,失笑说:「这里鼓囊
囊的,你不想他再怪呢!」「哎呀!姐姐好坏!」小翠叫着,也伸手去掏凤娘胳
肢窝。俩人闹着闹着便滚落到床上。

  她俩人正闹成一团,阮大洗完澡,换上干净衣服,悄悄的闪进房内。见了这
情状,便有些呆怔。凤娘先见着,笑着推开小翠起身,对她说:「你把刚才的话
再说一遍吧。」小翠红着脸,只说:「我不说,我要回房休息了,你们俩个慢慢
说。」凤娘住她不放,口里说:「有两个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阮大见她们刚才还愁容满面,现在却似乎喜气洋洋的,便摸不着头脑。又见
她们并肩坐在床上,不好意思过去,就站门边说:「随便哪一个先说,只要不是
坏消息就好。」

  「是不是坏消息却要你自己定的,我却不知。」凤娘看着阮大,接下去说,
「还是真话说罢,一个是我有身孕了,另一个是……」就把刚才小翠听到的话说
了遍,然后就直盯着阮大。「真的么?」阮大这么问着,脑中嗡嗡作响,心境极
是复杂,很难分清是喜还是忧。凤娘见着他的样子,便又柔声说道:「我知道你
的意思,一定还想着去投队伍。可现在一则我有了身孕,二则老爷、奶奶都把我
们安妥了,更何况外边总是打仗,你若有个三长两短,要我怎么过活?」

  阮大听到这里,半晌不则声。房间里一时静了下来,只听得三人的呼吸都有
些急迫。良久,才听阮大长长的叹了口气。凤娘已知道将他说动,心里一喜,便
想着讨好、笼络他。随又轻笑着说:「奶奶还说,要把小翠一并许给你的。」
「姐姐!」小翠登时满脸绯红,口里说,「说你们自己俩的事也就罢了,怎又扯
到我身上来?」双手一挣,便从凤娘床上跳起,想要逃。

  凤娘一拉没拉住,就轻叫:「快抓住她,别让逃了。」小翠逃到门边,只是
门被阮大身子挡住,出不去,便用手去推阮大。凤娘急得直叫:「呆子!快抱她
进来!」阮大懵懵懂懂的揽腰一抱,将小翠整个身子抱起,却又不知该把她放哪
去,一时就呆呆的只抱着她。小翠踢着双脚,双手在阮大身上轻捶,一个劲地低
叫:「放我下来!」

  「呆子!抱床上来,让她今晚全长了你的新娘!」凤娘此时心情大好,又对
小翠情深义重,便想效那娥皇女英。「不是吧?」阮大对小翠早存好感,只是碍
着凤娘,不敢多做非分之想,此时听她一说,心里自是欢喜,只是还怕她是开玩
笑试探他。

  犹豫间,低头看向小翠,见她口中虽是直叫不要,却是红晕满颊,眸子里水
漾漾的,闪现着欣喜与羞涩。心里不由一荡,便觉得一并许给他的话是真的,抬
头看向凤娘,只见她也是红晕着脸,含着笑,向他直点头。心里一动,便低头在
小翠樱红的唇上轻轻一吻。

  「唔!」小翠低呼一声,身子便软了下来。她也是对阮大早有情意,只是因
着凤娘,不好跟她争。刚才听到要把她许给阮大,又听凤娘的意思也是不计嫌疑,
心里边早动了缠绵之意,因此,也就半推半就的让阮大抱住她身子。现在,被他
轻轻一吻,身子骨便不由得酥了下来。

  「还呆在那里磨蹭什么?到这里来呀!」凤娘说着,「噗」的一口吹灭了蜡
烛。

  房间里虽是一片黑暗,但阮大早是熟了的,怀抱着小翠慢慢走过去。左手悄
悄从她腋下穿上来,握住那圆鼓鼓的乳房,轻揉着;右手托在她臀下,手指暗中
使劲,轻捏着臀肉。小翠怕掉下去,不敢挣扎,手臂围紧他身体,手指用力抓了
他的背。

  这般揉着、捏着,还未走到床边,小翠的气息便微微轻喘了。凤娘在暗中
「吃」的一声轻笑,低声说:「你俩个也不用偷偷摸摸的,我又看不见,索性我
先睡了,你们闹好了。」说着,就脱了外衣,躺进床里侧。阮大把小翠轻轻平放
在床上,顺手就帮她脱了鞋子。再要脱她衣服时,小翠又扭着身,不让。

  阮大便不用强,侧身躺在她边上,左手从她颈下伸过去,揽住她身子,右手
便隔着衣服轻抚。此时,已是深秋,只是江南的天气还热,小翠上边只穿一件短
衬衣,下边是宽松的长裤,裤腰是松紧带的,正好方便了阮大。抚来抚去,他的
手便抚进她衣服里边,只是胸前还束了抹胸的。小翠左挡右挡见挡不住,又怕动
作大惊了凤娘,惹她笑话,只好暗中屏息由他掏摸。

  阮大隔着抹胸按住团鼓而起的乳房,揉捏了一阵,便在光滑平坦的肚腹上轻
摩,范围慢慢扩大。乘她一不留神,手指一按一挑,钻进裤子里边直往下溜,往
她腿胯处掏去。「呀!」小翠低呼一声,待要伸手去抓他,却已来不及了。

  阮大的手掌已结结实实的按在那块贲起的肉丘上,手指顺势而下,将那道肉
缝捂了个严实。小翠夹紧双腿想阻止他的揉动,却觉反让手指更密实的挤碾她的
嫩处,待松开腿时,他的手指又一勾一挑,便将她的秘唇挑开,指肚捻着那极脆
弱极敏锐的小肉核上,指头更是抵在下边的凹缝处轻揉。被他这一番轻捻,小翠
已是身软骨酥,只觉下边酥酥麻麻的,阴道里边更象是有虫蚁在爬,酸酸痒痒的。

  「姐姐!我怕……」小翠轻唤一声,则已是言娇语涩,身体一阵阵的发软。
凤娘朝里侧身躺着,只是佯睡不理。阮大已凑身过去,一低头,便用自己的嘴把
她的口捂住了,又吐了舌头探入她口内。小翠「唔、唔」气喘着,早是意乱神迷
,哪里还能抗拒?

  阮大便觉在她双腿一开一合间,有一股水儿从里边泛溢出来,指头所触之片
一片黏腻水滑。更觉她的臀胯在微微摇动,似是躲闪,又似是迎凑他手指,心里
便知她已动情。一边用舌头在她口内探寻她香舌,一边抽手出来,扒开她的裤腰
,把她裤子直捋下去。

  阮大知道她初经人事,不敢造次,极尽爱抚之能。起身将她裤子褪了,再轻
解她衣服。小翠见事已至此,也不再挣扎,由着他脱去上衣,又解了抹胸。阮大
又手脚麻利,把自己衣裤也脱了,赤条条的轻卧在光溜溜的小翠身上。伸手向她
胸间抚去,便满满的握了一手细腻与嫩滑。手把着盈盈一握的乳房揉了一阵,再
用手指挟住乳尖轻捻,引得小翠口里一阵细喘,身子一阵轻颤。

  阮大又俯首下去,伸了舌头在圆润的乳肉上舔吮,舔到如小蓓蕾般硬立的乳
头时,便张嘴含进口内,一边吸,一边舌头抵了舔。

  小翠神魂飘荡,直觉得心慌得厉害,那酥麻感则又象波浪般不断地席卷而来。
阮大再伸手往她腿胯处掏去,早是一片水潺潺、滑黏黏的。一边用手指在那道细
缝里上下勾探,一边就用膝盖顶开她双腿,将胯下凑送过去,龟头抵在下边那稀
泥般滑软的凹陷处。手指在上边按着阴核揉着,下边微微使力向前轻顶。黏滑的
嫩肉软软的舒开,龟头慢慢没入。刚探了一点进去,前边却有一层细膜挡住。

  略一轻顶,小翠已在下边轻呼:「痛!好痛!」心里一紧张,身体就绷紧了。
阮大稳住身子不动,让龟头顶在那里,伏身下去。低了头在她脸上一阵轻吻,慢
慢舔吻到她耳边,轻声说:「你忍着点,一会就不疼了。」然后又沿着脸颊慢慢
舔吻过来。吻到她唇上便合了下去,将舌探入她口内,勾挑她的舌尖。

  小翠经他这般一番轻吻,心神便又轻漾着飘荡起来,吐了舌与他的舌交缠。
阮大慢慢将她香软的舌儿引入自己口内噙着,手从她腋下穿过,搂住她双肩,下
身忽地向前一挺。龟头倏然冲开那道障碍,过了隘口便豁然开朗,龟头乘势直埋
进去。因有充足的淫液滋润,又把她抱得死紧,使她毫无躲闪之处,一顶之下,
竟直没至柄。

  小翠从鼻子里「唔」的一声闷哼,身子一阵颤动。但觉下边一阵裂痛,一个
炙热粗硬的东西已然凿进自己体内。自己的舌已被他吸了过去,口被堵住,发不
出声。身子又被他抱得死紧,动弹不得,只有双手在他身上乱抓,被她抓出一道
道血痕来。只是当时情形,谁也觉不出来。

  阮大只觉黏腻的嫩肉从四周团团收拢过来,将他的肉茎裹束得丝密无缝,里
边深处则是又软滑又炽热,熨烫得龟头都是麻酥酥的,当真是快美难言。他松开
双手,在她身上轻抚着,低声道:「不要紧的,都进去了,一会就好了。」「还
不要紧?!痛死了!」小翠以一种抽泣般的声音低嗔着,身子还在轻颤。「只一
会,等下就不疼了。」阮大一面哄着,一面就轻轻缓缓地抽送起来。

  「轻点、轻点……嗯唷……」小翠轻呼着,却又没法,只得由他动去。便在
小翠的轻语软求中,阮大的动作却是愈来愈顺畅。

  小翠痛了一阵,随着他手上的百般爱抚,下边又是轻抽缓送,慢慢便觉得疼
痛中又夹杂了一股奇妙滋味。每一进出,里边嫩肉受那热烫的肉茎刮磨,便有一
股麻麻酥酥的滋味直涌上来,又象正被搔着痒处,有一股说不出的舒服,又有一
股说不出的难受混在里边。虽还有些疼痛,则已不是刚才这般难忍了。

  阮大抽送一阵,觉着她的阴道虽仍紧小,却有蜜液不断泛滥出来,两边都滋
润了,进出间就觉得油滑滑的。再听她娇声,也不再只是一味咝牙呼痛,轻呤中
平添了许多娇涩。知道她已得趣,动作便加快了些,几番深入浅出,便把小翠送
入那神游之境。

  小翠在心魂飘荡之际,但觉有千百种奇异滋味似波浪一般从下边席卷过来,
一浪胜过一浪的揉搓她。恍惚间,便觉自己也是波浪中的一片小叶,一下被抛至
浪尖,一下又被打入谷底。几番沉浮,忽觉小腹里边暖洋洋的,似有一股尿水要
排将出去,要忍却忍不住。

  正在彷徨间,那肉茎加速动了起来,每一下都顶得又深又狠,直似要深深顶
进自己的肚子里边。便要叫出声时,那肉茎又狠狠的一下深顶,圆硬的肉冠结结
实实的一头扎入自己的弱处,又一挑一挑的,向至深处注进一股股热烫。

  小翠顿觉一个巨浪把自己凭空抛起,直直的抛至空中。又有一双手掐了自己
的脖子,要喊却喊不出声。当即身子一僵,簌簌抖动起来。小腹里边一阵抽缩,
涌出一股热流,和着那激射而进的浇烫,洋洋的洒了出去。瞬时间,浑身都是说
不出的舒服受用。

  阮大从小翠上边翻身下来,躺在床中间。虽连日劳顿,又泄了一回火,却想
着数月间的变故不断,当真是如梦似幻,哪里能得安睡?默想了阵,只睡不安稳。
见小翠已是瘫着身子,不时还微微抽动,便不敢再去惹她。又见凤娘只是一味侧
睡在那,刚才这番折腾,她又怎会听不到动静?心里便明白,她口里说在撮合他
俩,但真见着他俩缠绵,心里怎会没有醋意?

  当下,侧过身子,右手伸过去搂住凤娘。凤娘上面只穿了一件棉汗衫,下身
只是一条内裤。她觉出他手摸过来,只是不动,还佯睡。阮大把手伸进她汗衫里
面,按在她饱满的乳房上边揉了几下,摸至乳顶,便觉乳头已似小樱桃般硬硬的
立起。又顺着肚腹往下,钻入内裤里面,往她腿胯处一掏,便掏得满把的水出来。

  阮大心中暗笑,也不作声,把她裤子扒到膝盖处,便挺了下腹将胯下凑送过
去。手把了自己半软的阳具,把龟头从包皮里边剥出来,抵在她热腾腾水淋淋的
穴缝口轻磨。不多时,他那话儿又脉动着勃了起来。凤娘有意扭了扭身,便将臀
胯向后突了。阮大将龟头顶在那黏湿的凹处一挺,便滑溜溜的埋了进去。

  孙二福注意他们已经很久了,见三个人都先后进了凤娘的房间,却又迟迟不
出来。悄悄潜上去,躲房门外一侧耳,听得里边一连声的轻唤,便知他们三个已
做成一处,把他直气得七窍生烟。心里直恨阮大:「说是兄弟,却恁没义气,恁
没良心!辛辛苦苦救了他命,叫他匀一个女人都不肯,偏要自己一窝端了!既然
你无义,就别怪我无情!」

  默不做声的下去搬了一条凳子,坐在房门口,要等人多时发作,闹他们一个
灰头土脸!也不怕秋寒,硬是坐守了一夜。

  赵老爷起得最早,刚出房门,却见二福坐在凤娘房门口打瞌睡。心里犯疑,
直走过去问:「好端端的,不回房去睡,却在这里打瞌睡,你什么意思?」孙二
福揉了揉眼,气鼓鼓的说:「我捉奸么,好不要脸,三个人做一处嘿!」

  赵老爷一听就明白了,怕一会人多不好收场,就说:「哪有的事,你看花眼
了吧?没这种事的,你下去睡觉吧。」孙二福犯了愣,哪里能听得进去,直说:
「我亲眼见他们进去的,只怕现在还在里边弄呢!」赵老爷不耐烦了,又怕下人
起来时看见,右手一把抓住他衣领,提了起来,往楼梯口直推,口里说:「不要
乱猜疑,没有这种事的!别坏了赵家的名声!」

  孙二福脱口而出:「哪有什么名声?都做王八了!」赵老爷大怒,左手一巴
掌拍了过去,右手狠命一推。孙二福登时眼冒金星,身子一倒,「咕隆咚」一片
声响,从楼上直滚到楼下。

  有几个下人听到动静,出来看时,只见孙二福口里「哎唷喂!哎唷喂」呼着
痛,灰头土脸的从地上慢慢爬起。对阮大的事,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见着这个
样子,便都取笑孙二福多管闲事,落了个狗吃屎。

  孙二福恼羞成怒,站起来大骂:「你们都是赵家的狗!看一个个有什么好下
场!」那些下人们听了这话怎不动气,口里骂着,围过去又辟里啪啦打了他一顿,
打得他鼻青脸肿。

  孙二福直气得暴跳如雷,把赵家人都恨上了,只是他们人多,不敢发作。当
天夜里,乘大家睡熟时,悄悄起来,在阁楼正厅里点了一把火。

  幸好没等火势蔓延,有个下人起来小解,叫人把火灭了。赵老爷怎能再容得
了他?当场要把他双腿打断,再轰出去的,虽被阮大劝住,不再打他,但赵家是
容不下他了。

  外边还乱哄哄的,战事不断,他一个瘸子又能去哪里?阮大带了些人,帮他
在东北面的乌山脚下盖了间土房。又乘赵老爷心情好时,向他要了块田地,又暗
中送了些钱粮给他。孙二福到此地步,也不好说什么了。后来,收留一逃难女子,
成了家,慢慢安顿下来。

  此时,阮大和凤娘的事已经定了,挑了好日子,就准备办了的。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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