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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骨柔情] 【春色满江湖】 (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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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传功

  茅掌门终于凝视了我一眼,淡淡的道:「你料得不错。我把那柄桃木剑给你
的时候,的确也给了你一份揭穿真相的机会,看你如何抉择。」

  「徒儿若为了讨师父的欢心而顺利的完成任务,问都不问就将鹿姑娘斩杀剑
下,只能说明——」

  「说明你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残忍、好杀之人。」茅掌门想都不想的下
了结论。

  「徒儿若知道了真相,却不去设法去拯救鹿姑娘又或依然斩杀鹿姑娘,只能
说明——」

  「说明你是个懦弱无能、不敢任事之人。」茅掌门再次下了结论,稍顿一下,
又补充道:「但为师却真的没有想到过你可以真的取回伏魔宝录,我本来是预计
你无功而返的;更没有想过你会毫不迟疑的把它交给师父,如此重宝在手,本不
该信任任何他人的——但这也恰恰说明你是个诚实而不贪婪的人。」

  我微笑道:「这样说来,徒儿岂非已通过师父的考察?师父是否可以坦白究
竟要托付给徒儿什么?」

  茅掌门手捻胡须,长笑道:「那就要看你甘居茅山,所图谋的是什么了。茅
山荒芜不堪,无甚可值得你这种一掷千金的富家子弟的逗留之处。蛟龙愿居浅水,
当然有所求。」

  我脸上一红:「我的确并非要诚心加入茅山派,我来这里只是为了茅山派的
武功绝学。一个门派可以存在几百年,绝对有它值得存在的理由。」

  茅掌门似笑非笑的望著我,淡淡的道:「为师从一开始就这样推断。非是为
师敝帚自珍、有意藏拙,实在是因为茅山的真正武功诡异怪诞、大伤天理,若所
传非人,实在为祸不小。这几十年来,为师只找到一个够资格的传人,那就是你。」

  我肃然起身,拜倒在地:「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茅掌门讶道:「你不是已经拜过师了么?」

  我尴尬的道:「以前的不算数,因为我当时未知师父为人,只是做做样子而
已。」

  茅掌门笑道:「好,好徒儿。从今日起我就参照伏魔宝录所载,教你茅山术
法。」

  不待我狂喜道谢,茅掌门补充道:「世人皆以为伏魔宝录上记载著绝世武功,
其实不然。宝录上奇门遁甲、医卜星象,无所不包,唯独没有武功二字。徒儿,
你记住为师的话:真的武功,只有通过你一招一式的去领悟练习,才能日臻大成,
世间绝对没有快捷方式可走。就算真的有一本记载独门招式的武功秘笈,但招式
是死的,若想据此就纵横江湖,绝无可能。」

  我俯首受教,又追问道:「听师父的意思,似乎要传授给我的并非武功招式。」

  茅掌门颔首:「为师的眼楮不盲,自然看得出你一身的武功底子不在为师之
下,这方面为师无可教你之处。为师要传你的是茅山术法的不传之谜:摄魂大法。」

  「摄魂大法?」我嗫嚅道:「这个名字有点……有点邪门……」

  茅掌门答道:「茅山一向以伏魔降妖的术法闻名江湖,其实不然。世间本无
妖魔,自然也就无法降起。其实茅山凭借的就是这门能迷惑控制人心神的「摄魂
大法」和一点点星相遁甲之术,在外人看来自然误以为敬事鬼神、往来阴阳。」

  我恍然道:「难怪师父会如此慎重。摄魂大法可控制人神智,若是所传非人,
的确为祸不浅。」

  「水能载舟亦可覆舟。武功术法本身无罪,唯因使用之人正邪有分,才会为
善为害。你性格有所偏激,但本性不坏,为师希望你能用善用此术、造福苍生。」

  我慨然应道:「徒儿一定不会辜负师父的信任。」

  茅掌门淡淡的道:「摄魂大法共有三重,为师现在就传你第一重的口诀和内
力运行之法,你听仔细了。」

  茅掌门突然目光如电,散发出一种惑人的神采。我胸口怦然大震,努力的要
把自己的眼神从他脸上移开,却发现自己完全动弹不得。茅掌门嘴唇蠕动,似乎
念念有词,我却听不到任何的声音。我的汗水湿透衣襟,一种本能的感觉要竭力
去抗拒他的眼神,我咬破舌尖,借著一阵痛疼恢复了几分神智,纵身跃出他视线
的范围。

  茅掌门的声音重新传入我的耳鼓:「摄魂大法,只能控制心智薄弱之人,不
能制人则反受人制。你的心智之坚,也出乎我的意料,为师也因你的反击略受损
伤。」

  我调转内息,重新平静下来:「师父为何突然对徒儿使用此法?难道仅仅为
了让我知悉摄魂大法的不足?」

  茅掌门哈哈一笑,应道:「你功成之后,为师还有重任相托。事关江湖安危,
为师行事不得不万分小心。」

  我深呼出一口气,续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师父是打算要我去对付摧心教
吧?」

  「正是。摧心教阴狠毒辣,渐成江湖大患。而且此教亦有秘法可操控人心智,
你若抵挡不住我全力施为的摄魂大法,为师绝不会寄希望于你,更不愿告你实情。」

  我冷哼道:「摧心教我迟早会对付,但我绝不愿成为别人利用的工具。摄魂
大法我不学也罢,告辞!」

  我冷笑一声,头也不回的甩手离去。

  望著我已经远去的身影,茅掌门叹道:「他的脾气好倔强,但的确是这次任
务的最佳人选。」

  一个青衣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茅掌门身后,接道:「废话,若非如此,我又
何必假手于你这个臭道士。」

  茅掌门不以为忤,淡淡的道:「看来还需要加几把火。根基如此好的一个年
轻人,你真的准备做出牺牲?」

  青衣人仰面向天,喃喃的道:「如有其它选择,我又岂会舍得。只盼他真的
能如我所愿,为武林尽几分力。」

  夜色更深,他们兀自伫立畅谈,不知道正谈些什么?

              第三十二章醒转

  一直未曾合眼的若玉望见我归来,轻声道:「相公,你回来啦?」

  美儿一直昏迷未醒,媚儿承欢之后已疲惫不堪的沉沉睡去,只有玉儿依然强
打精神等候我的归来。我心头怜意大生,靠过去把她拥入怀中,摩挲著她一头长
长的秀发,叹息道:「玉儿,委曲你了。」

  若玉微微一怔,立刻领会了我的意思,柔声道:「媚儿姐姐先遇见相公,若
玉虽是后来却要和她分享夫君的宠爱,真正委曲的是媚儿姐姐才是。」

  我摇摇头:「不是次序的问题。你、美儿、媚儿,在相公的心中都是同样的
份量,每个人都无可替代。只是媚儿身世凄苦,沦落风尘,又天性善良,习惯处
处为别人著想,宁可伤害自己也要成全别人,相公在爱意上又多了几分怜悯。」

  若玉仰起头:「玉儿知道,相公是怕我们无意间伤害到媚儿姐姐。」

  我承认:「媚儿一直觉得自己卑微低下,心灵敏感脆弱。你和美儿都出身豪
门世家,更让媚儿不敢相争。你能体谅她,甘居末位,相公十分感激。」

  若玉望向依然昏迷未醒的令狐美儿,应道:「相公,美儿她也不是有意刺激
美儿姐姐的吧,可能是一时心直口快,才透露出自己的家世和主人的婚约。我听
媚儿姐姐说,是她自己提出愿居妾室的,美儿只是没有明确反对而已。」

  我淡淡的道:「美儿心思缜密,又岂会一时口快,她只是利用媚儿的善心肠
罢了。」

  「相公千万别这么说,美儿甘愿为相公自刎,这份情感令玉儿都自愧不如。
我看她只是一心扑在相公身上,希望成为相公心中最重的人吧。相公以后千万要
对美儿姑娘好一些,不然我和媚儿都不会心安。」

  我俯首吻上玉儿的红唇,舌头也撬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玉儿双眼微闭,娇
躯也变得火热不堪。我一双大手也揉搓起她的丰乳,微笑道:「不只美儿,相公
以后也会对你好一点。」

  飞快的除去若玉的衣衫,把她两条玉腿扛到肩膀,分身在牝户上研磨了几下,
正要破壁而入,一侧床榻上的美儿忽然悠悠醒转,微弱的道:「水……给我水…
…」

  我欲火顿消,抢过去斟满一杯清茶,送到美儿嘴边。美儿「咕嘟咕嘟」连喝
了几口,精神好转了不少。望见身前的人是我,忽然张开双臂把我牢牢抱住:「
不要……不要丢下我……」

  我躬身轻轻吻上她的脸颊,安慰道:「美儿,是我,放心,我以后都不会离
开你了。」

  美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越哭越猛烈,仿佛要把满腔的委屈全部通过泪
水宣泄出来。我静静的站在那里,任泪花湿透我的衣襟,直到她云散雨收,抬起
头来,低声问道:「你还生我的气么?」

  我俯身下去,喃喃的道:「这句话应该相公问才对。以前的事是相公的错,
希望老婆大人有大量,饶恕相公这一回。」

  美儿破涕为笑,应道:「讨厌……谁是你老婆,你不是不要人家了么?」

  我赌咒发誓了半天,才换回美儿的谅解。熟睡的媚儿也被吵醒,赶紧和玉儿
一起收拾炊具熬了一锅稀粥,盛上几碗递了过来。

  我扶起美儿,让她斜靠在枕头上,用汤勺喂她进食。美儿饥肠辘,早就忍耐
不住,足足吃了两大碗才饱。抚了抚自己的肚子,美儿又意犹未尽的瞪了我一眼
:「这次就放过你,下次你要敢再这么欺负人家……」

  我急忙插嘴:「不会,绝对不会有下次,我向老婆大人保证。」

  美儿撅起嘴:「你最会骗人了。」转头望向被炉火熏黑的媚儿,小声道:「
媚儿姐姐,谢谢你。」

  我微笑道:「最先发现你受伤的是玉儿,幸亏有她你才捡回一条小命。」

  美儿脸上一红,继续道:「也谢谢你,玉儿……姐姐。」

  我当然清楚美儿口中的「姐姐」背后隐藏的含意,心中略感欣慰:没想到是
在这种情形之下美儿才放下架子接受了她们俩的存在,虽然是因为我的关系,但
美儿也终于懂事了一点。

  不待玉儿回应,我抢道:「媚儿、玉儿的年纪都比你大,你喊声姐姐是应该
的。以后她们身上,还有很多是你该学的呢。」

  美儿眼圈红了红,终于还是没有说话。玉儿和媚儿已经来到床前,嘘寒问暖
起来。三个女人一台戏,媚儿的处处忍让、玉儿的善解人意,终于让美儿眉间的
最后一丝担忧灰飞烟灭,看来她已经发现媚儿、玉儿都并非是喜欢争宠吃醋之人,
因此不再担心自己的位置受到威胁。

  我暗暗摇了摇头:看来美儿父亲的风流帐,让她对妻妾之间的争宠耳熟能详,
处处设防。幸好三个妻妾中只有她小鸡肚肠,否则岂非天下大乱。

  窗外已经鱼肚白,不知不觉已经度过漫长的一夜。

  我不禁想起来到茅山后发生的一切:茅掌门并非一个卑鄙小人,为何却刻意
引导我走上一条与摧心教誓不两立的道路?茅掌门只是一个衰落门派的挂名掌门
而已,几乎没有任何教众势力,为何会如此有信心去挑起维护武林正义的重担?
茅掌门对我使用的「摄魂大法」,又是一种怎样的武功,真的可以随意控制人的
心智么?

  问题越来越多,却始终围绕著「茅掌门」这个核心。我终于忍耐不住,正打
算找他问个清楚,不料一推开门,却见到了鹿芳馨。她正站在门外,似乎想要敲
门,却又犹豫不决。见我推门而出,反倒吃了一惊,接连后退几步。

  我讶道:「鹿姑娘,原来是你。有什么事么?」

              第三十三章秘笈

  没……没什么。「鹿芳馨语无伦次的答道,掉头便走。

  我多添了几分怀疑,追上她问道:「是茅掌门要你来找我的么?」

  「是……啊,不,不是……」

  我微笑道:「不要急,慢慢来。我正巧有些事情想向姑娘请教。」

  鹿芳馨慢慢平静下来,望著我:「少侠就我一命,芳馨还未报答。少侠有什
么事情只管询问便是。」

  我淡淡的道:「不敢。在下是想向姑娘请教一下摧心教的详情。」

  鹿芳馨愕然抬头,望了我一眼,又垂下头去,叹了一口气:「少侠真的打算
对付摧心教么?那可是极其危险的选择。」

  我答道:「我已经因玉儿与摧心教结怨,就算我不去惹它,只怕它也不会放
过我。多知道几分详情,也就多一点保命的机会。当然,如果姑娘为难就算了。」

  鹿芳馨应道:「不,我只是替公子的安危担心。摧心教实力庞大,又阴狠毒
辣,绝非那么容易对付,稍有闪失就会赔上性命。芳馨刚才就是因此在门外犹豫
不决。」

  我淡淡的道:「是茅掌门要你来劝说我的么?」

  鹿芳馨摇摇头:「茅掌门只是让我来问问公子是否有需要帮忙之处。是芳馨
自己猜到公子可能想要对付摧心教,因此本想劝公子打消这个念头,却没想到公
子已经惹上了摧心教。」

  「摧心教共有青、黄、赤、白、黑五个分坛。总坛的所在地十分机密,除了
五个坛主之外几乎无人知晓。分坛下设四名执法长老,八名护法使者,统领教众
数百人。我以前就是白坛旗下的一名护法使者,指责是刺探情报、暗杀目标。分
坛的教规严厉,人事更迭频繁。如果一次失手,职务就会下降一级;两次失手就
会被格杀勿论。如果有突出的贡献也会很容易获得破格晋升机会。教众中有不少
都是暗地投靠的武林大豪,他们依靠摧心教去做很多见不得光的恶事,摧心教也
因此捏住了他们的把柄作为要挟。两者沆瀣一气,狼狈为奸。」鹿芳馨顿了一顿,
补充道:「不过这都是十年前的情况,现在的情形怎样,我也不甚了了。」

  我询问道:「总坛的教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鹿芳馨答道:「我没有获准见她的资格,只是听说她武功深不可测,算无失
策,是个女人。」

  「女人?」我有些出乎意料,重新反问了一句。

  鹿芳馨点头:「不但教主是女人,摧心教的分坛主也以女子居多。只是我一
直是单线联系,直接听命于分坛坛主,教众之间彼此并不熟悉。」

  「哦。你知道那些人的身份?」

  鹿芳馨咬了咬舌头,思索了片刻,有点犹豫的答道:「事隔十年,我又长期
独居,记忆有些模糊。只记得有「烈狮」西门狮、「独眼苍鹰」王力天、「母夜
叉」孙秀,以及「长白三义」白氏兄弟。分坛坛主现身时一直蒙面,我瞧不见她
的相貌,从声音判断她应该十分年轻,现在也不过是个不超过三十岁的妇人。」

  我暗忖道:「看来只能从这几个人身上下手了。」

  鹿芳馨望见我凝重的神色,叹道:「抱歉,芳馨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希
望能帮得上公子的忙。」

  我道过谢,转念又追问道:「白坛的所在地在何处?」

  「杭州。」

     ***    ***    ***    ***

  回到茅屋时已经近午。媚儿已经外出替茅山附近的百姓治伤,玉儿忙著生火
准备午饭,只有美儿依然卧在床上修养,手里正捧著一本书在观看。

  望见我进来,美儿扬了扬手中的书,兴冲冲的道:「茅掌门已经连夜把伏魔
宝录译了出来,送过来的时候你恰好不在,还留了一封书信给你,放在桌上。」

  我拾起书信,撕开封口,一张薄薄的白纸飘落地上。我捡起信纸,「摄魂大
法」四个字随即映入眼帘,不出所料,果然是「摄魂大法」的修练法门。茅掌门
还附了几段话,大意是有事需要外出一段时间,要我自行依照纸上的口诀修习。
信中没有提到任何要我对付摧心教的话语,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正思索间,床上的美儿已经抱怨起来:「什么破伏魔宝录,徒具虚名,都是
些医卜星相的唬人东东,居然没有半个字提到武功。」

  我微笑道:「如此更好。媚儿一直对医术感兴趣,就留给她细心参阅吧。」

  玉儿煮好了饭,开始摆放在矮桌上,闻言插口道:「相公,我对五行遁甲略
知一二,伏魔宝录中的这部分就分给玉儿吧,看看是否可以化出什么用到对敌上
的东西。」

  我大喜,从背后扶著她的香肩,吻了吻她的粉颈:「原来玉儿如此博学多才,
倒是大出相公预料。」

  床上的美儿没好气的道:「媚儿姐姐、玉儿姐姐都能帮得上忙,偏只有美儿
是个无能的废物。」

  我奔过去揽住美儿的细腰,打趣道:「怎么会呢?你会帮相公生儿子啊。你
现在最重要的是乖乖把身子养好,准备相公我来洞房。」

              第三十四章下山

  一连过了许多天,连美儿的身子已经调养得差不多了,茅掌门却依然如白云
黄鹤,杳无音信。

  这些天来,媚儿参照伏魔宝录上的医术来替茅山附近的百姓疗伤,疗效大见
提高,很多难解的沉疴也霍然而愈,令媚儿大见开心;玉儿修习五行之术、奇门
遁甲、占卜星象,我也不知到了何种境界,总觉得有些神经兮兮,动不动就挑一
堆石头、木棒,说是要摆什么阵势。不过见她乐在其中,我也大感欣慰;伏魔宝
录中居然还记载著易容之术,一向喜欢独出心裁的美儿仿佛发现了宝藏,因为躺
在床上行动不便,就央求媚儿替她整天煎熬许多牛皮膏,把我当试验品涂来涂去,
搞到我本来浓密的眉毛大见稀疏。粘胶的味道臭气熏天,我们仿佛生活在水深火
热之中,连片刻都容忍不得。

  我的摄魂大法也小有成就,很想找个几乎实践一下,却不敢轻易在妻妾身上
尝试,怕有什么不良作用。不过技痒难忍,日子过得也颇为辛苦,开始动了下山
的念头。

  某天清晨,望著一床玉肌粉股的香躯,我终于忍不住道:「媚儿、玉儿、美
儿,相公离家也已经有很长一段日子了,很想带你们回家见见我的父母,顺便把
亲事先定下来。」

  出乎我的预料,三个老婆同时保持沉默。

  我诧异的道:「怎么了?难道你们都改变了品味,爱上了这间破破的茅屋?」

  媚儿首先答道:「主人,我舍不得茅山周围的百姓,我留在这里还可以帮他
们充当医生,治疗各种病痛。」媚儿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几个月来的相处,显
然让她对周围的老人、小孩生出了感情,离开这里,就仿佛离开自己的亲人一样,
有些难以割舍。

  我应道:「媚儿,你总有观世音菩萨的好心肠,只怕也救不了这么许多。何
况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若没有进钱的入处,他们的生活依然会如此清苦。
我打算召集些年轻有力的青年或者见多识广的老者,介绍他们去宋老板的天香楼
当伙计,足以赚取一笔薪水养家。」

  一别许久,宋老板的天香楼也该开张了吧,应该正是缺少人手的时候。有我
的面子,再加上茅山周围的青年大都由茅掌门传授过一些强身健体的简单武功底
子,又民风淳朴,相信一定可以算些不错的帮工伙计。

  媚儿没有回答,显然已经有些意动。我又望向玉儿:「你呢?」

  玉儿脸上一红:「我……我还没有做好见你父母的准备……」

  华严两家历代世仇,我理解她的顾虑,不得不加以开解。我吻上她的粉颈,
怪笑道:「丑媳妇难免是要见公婆的,总是躲著也不是办法。更何况等我父母发
现自己的儿媳妇如此标致,高兴还来不及呢。」

  玉儿垂下头去,脸颊依旧赤红,但相信她也知道不能一直逃避,只是有些女
人一贯的羞涩罢了。我扭过头,望向美儿:「你又有什么理由?」

  「相公,人家……人家的身子还没有养好呢!」

  我又气又笑,顺手在她圆润的秀臀上重重敲了一记:「还没好?你都躺了半
个多月了,就是头猪也该养肥了!是不是老公没开你开苞你嫌不过瘾啊?」

  美儿一骨碌爬起来:「才不是呢。人家才不要你……你的那个呢!」

  我拍拍手:「好,现在问题都解决了,我们收拾东西,今天就下山回家!」

  三个女人都欢呼一声,各自去收拾东西,一点没有刚才的犹豫表情。唉,女
人真是种奇怪的动物,很难让人琢磨她们的心意。

  想起一直远远避开我们独居的鹿芳馨,我不禁心中一动,过去邀请她跟我们
一起下山。

  鹿芳馨不敢置信的望了我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喜色,随即又黯淡下去:
「啊,不,我不太习惯外面的世界,还是一个人静静的呆著好……」

  我不由自主的上前扯起她的手,劝解道:「我知道你隔离得太久,对外面的
世界有些畏惧,但人总要勇敢的去生活才对。难道你真的打算舍弃外面的一切,
一个人孤零零的生活一辈子?」

  鹿芳馨低声答道:「也许……也许你说得对,只是……只是我……」

  我扯起她,不由分说的把她带到茅屋内,告诉三位娇妻:鹿姑娘会跟我们一
起上路。美儿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废话,鹿姑娘当然要跟我们一起走了,难
道你狠心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我苦笑一声,不禁想道:「乖乖,看来反而是我思前顾后、过于拘禁了,真
没面子。」

  当天下午,我们一行五人,连同乐意跟随我们去天香楼做工的一批青年老少,
浩浩荡荡的离开了茅山。

  赶到天香楼时,宋胖子正为分号开张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我把那帮茅山的
后生老者推荐给宋胖子的时候,他一拍脑袋:「两家分号同时开张,正严重缺少
人手。东家,你这可是帮了我的大忙啊!」

  我微笑道:「宋老板客气了,天香楼全靠你独自经营,我只是坐享其成罢了,
不是什么东家,呵呵。」

  宋胖子安顿好我带来的人手,目光落到我身边的四位姑娘身上,眼楮立刻瞪
圆了:「兰姑娘、严姑娘我是见过的,其他的这两位是?」

  我笑道:「除了这位鹿姑娘是我的好友之外,其他的都是内室。你们还不快
见过宋老板?」

  媚儿、玉儿、美儿同时略施一礼:「见过宋老板。」

  宋老板裂大了嘴巴,应道:「好,好。」说完又把偷偷把我扯到一边:「东
家,你艳福不浅啊,我大小老婆七八个,加起来都不如你随便哪一个漂亮。其中
一个眼生的是?」

  我当然明白宋胖子的心意,直言道:「她是令狐世家的千金,令狐美儿。」

              第三十五章娇啼

  宋胖子眯起了眼楮,又上上下下把我打量了一番,点头道:「嗯,也只有公
子这样的人物,才能……」

  我打断了他的话:「宋老板客气了。她们年少无知,还要请宋老板多照应她
们。」

  「岂敢岂敢!」宋老板打了个哈哈,知趣的转移了话题:「你看,光忙著说,
倒忘记了给几位姑娘安排住处,实在是老糊涂了!」

  宋老板给我们四个人安排了我以前来住过的那两间厢房。不待我吩咐,美儿
已经拉著鹿姑娘住进了我们隔壁那间,显然是怕她孤单才特意陪她做伴。我暗暗
赞赏:「美儿的确懂事了许多,变得开始体谅别人了。」

  刚步入房间,玉儿的脸已经红得像火。我把她扯到身边,奇怪的追问道:「
玉儿,你怎么了?」

  玉儿用细弱蚊蝇的声音嘟囔了一句,我重要再问,媚儿已经扯住我的胳臂,
附耳低声道:「主人,你忘记上次在这里做的事情了?」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妮子是记起了我和媚儿上次搞到她夜不能寐的情景,
一时不禁色心大动,吻上玉儿的耳垂:「上次是媚儿爽到嘶鸣,这次你想不想尝
试一下?」

  玉儿扑到床上,用被子捂住脸旁,娇嗔道:「鬼才想要尝试呢!」

  我跟媚儿递了个眼色,媚儿已经会意,帮我把玉儿按在床上。我手掌连挥,
已经除下了玉儿下体的衣衫。玉儿挣扎抗拒,反而让我越发恣意轻薄。

  我手掌从下而上掀起玉儿的上衫,探进去一把捂住了高耸的玉峰揉搓起来。
玉儿娇躯颤动,整具身体都已僵直。她现在是背对著我,眼楮又被被子盖住,既
瞧不见又不能动弹,身体的感觉反而更加敏锐。等我另一只手掌从她的下体抬起
时,上面已经沾满了粘滑的水丝。

  我怪笑道:「玉儿的身体好敏感,相公只不过轻轻踫了一下,就湿得这么厉
害。」

  玉儿的嘴巴也被被子捂住,只能「唔」了几声,似乎在表示抗议。我分开她
的粉腿,分身研磨了几下,在她来不及反对的时候,已经刺了进去。

  温热湿滑,一阵舒畅的感觉从我的分身直散布到躯体的每一处。我抱起她的
上身,缓缓的抽插起来。玉儿双眼微闭,双腿打颤,虽然倚靠著床边,却也几乎
站立不稳。媚儿乖巧的吻上她的丰乳,激烈的刺激让她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迷人
的叹息。

  我的动作谨慎而温柔,慢慢的激发玉儿的欲望,却始终不肯让她得到满足。
她的娇躯越来越热,身体也开始剧烈的扭曲迎合,我则趁机避开,浅尝辄止。欲
望的积累让玉儿不可抑制,终于低声鸣叫起来,我咬著她的耳朵问道:「想要么?」

  玉儿咬紧嘴唇,不肯回应。媚儿笑道:「主人,玉儿妹妹看来还没屈服呢!」
说完香舌已经点上了玉儿的一粒葡萄,开始来回缠绕不休;拇指和食指也拈起了
另一粒粉色的葡萄,用力扯动。

  「啊……」玉儿终于按捺不住,开始婉婉娇啼。我则加大了抽插的力度,配
合媚儿进行攻击。

  玉儿的意识慢慢迷茫,鸣叫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墙壁上忽然传来敲击声,显
然是隔壁的美儿对于干扰她睡眠的声响提出了抗议。我微微一笑,越发猛烈的撞
击起玉儿的蜜壶。

  玉儿的嘶鸣越来越高亢,终于达到了顶峰。我只觉得蜜壶内传来一阵强大的
夹吸之力,终于也抵挡不住玉儿的最后一击,败下阵去,同时达到了高潮。

  刚撤出沾满液体的分身,已经消失在媚儿的樱唇中。善解人意的媚儿正为我
做著事后的清洁工作,把我的分身舔吸得干干净净。

  我把两具温香软玉的肉体抱上床头,扯过一床被子相拥而眠。朦胧中不知道
是谁的胳臂压上了我的胸膛,也不知是谁翻身时竟无意间踹了我一脚,总之晓梦
迷蝴蝶,酣畅得一塌糊涂。

  早晨起来时还有半边身子酸麻,看来齐人之福也并非人人可以消受。美儿则
一早就踢开房门冲进来:「昨晚是谁竟然叫得那么大声,害我和鹿姐姐连觉都睡
不好?」

  玉儿想起昨夜的疯狂,脸庞都红成了一个柿子。我一左一右把赤裸的媚儿和
玉儿拥入怀中,坏坏的笑道:「谁叫相公神勇呢,这可是做妻妾的福气。你要不
要也试试?」

  美儿招架不住,终于笑骂著冲了出去。

  我摇摇头,也招呼身边的佳人开始起床著衣。玉儿依旧羞涩得躲避著我的目
光,我偏偏环住她的纤腰,追问道:「昨夜的感觉怎么样,还想不想再来一次?」

  玉儿嗔道:「鬼才理你呢。」

  媚儿闻声娇笑道:「玉儿妹妹现在嘴硬,只怕一到床上整个人又变酥软了。」

  玉儿追上去和媚儿打闹成一团,我则津津有味的旁观著眼前动人的一幕:有
几个人能有这样的运气来见识这样的绝代佳人的闺中姿态呢?上天对我何其不薄!

  一刹那间,我胸中涌起一阵难以自制的冲动,暗暗想道:「哪怕用生命去护
卫眼前的一切,也是值得的吧?」

              第三十六章义女

  不出所料,步出厢房,远远的又看到了宋胖子似笑非笑的眼神和意犹未尽的
神色。我径直来到他跟前,冷笑道:「宋老板好兴致,又听房听了一夜吧?可还
过瘾?」

  宋胖子老脸一红,咳嗽了一声:「恰好路过,才来不久,不久。」不待我反
应,又扯住我的衣袖,低声道:「我正有些事要跟公子商量。」

  我皱了皱眉:「什么事情这么神秘?在这里说不行么?」

  宋胖子四下打量了一番,放开我的衣袖,尴尬的续道:「少东家说得是。我
就是改不了这个胆小谨慎的毛病。」

  我摇摇头:「宋老板客气了。天香楼是你的,我只是单纯的提供本金而已。
我无意侵占宋老板一手苦心经营的基业,所谓「少东家」决不敢当,最多是个藏
在背后的小卒子。」

  宋胖子欲语又罢,我再三追问,直到快要发怒,他才压低声音道:「只有一
家天香楼,我做老板当然没问题;可现在生意正越来越大,若没有一个强硬的后
台,只怕三天两头就会有来闹事。」

  「我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而已,你若以为我是什么强大的后台就看走
眼了。」我断然否认。

  宋胖子眯起眼楮:「公子的身份我勉强可以猜到一二,更何况公子的两位妾
室一个是严家的小姐;另一位如果我老眼不花,应该是令狐世家的千金。若说没
有点背景,就是蒙人了。」

  我转念片刻,续道:「我们既然是合作的伙伴,自然也希望一齐发财。我初
入江湖,无甚名气,这样吧」

  我转头招呼美儿:「美儿,过来拜见宋老板!」我凝视著宋胖子,淡淡的道
:「宋老板可愿收她为义女?」

  宋胖子大喜过望,喃喃的道:「这……这怎么敢当?」

  我摆摆手,望著刚奔过来的美儿:「美儿,过来拜见义父大人!」

  美儿愣了一下,望了我一眼,看出我并非开玩笑,终于咬了咬嘴唇,拜了下
去。宋胖子急忙抢身扶起:「快快请起!」

  似乎意犹未尽,宋胖子脱下拇指上翠绿透水的扳指递给了美儿:「义父没备
什么见面礼,这个扳指就送给你吧!」

  美儿接过那枚扳指,一场怪诞的利益结合就此诞生。

  「主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委屈美儿妹妹?」美儿一整天没有理我,一个人躲
在房中生闷气。媚儿陪我过去探问,得知详情后终于忍不住责怪我。

  我微笑道:「宋老板做生意远近闻名。」

  我冷冷的道:「令狐世家的声望?哼哼,令狐世家怕是污秽遍地、朝不保夕
了。」

  美儿终于忍不住反嘴相讥:「你胡说!」

  媚儿怕美儿情急之下的话语让我大发雷霆,急忙过去捂住美儿的嘴巴。我淡
淡的道:「放开她。美儿,我问你,你为什么离家出走?是不是预感到了什么?」

  美儿扬著头,似乎就要回答我的疑问;却又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神色一黯,
又默默的垂下头去。

  我的话语仿佛匕首,逐渐划开她心中的隐痛:「牛天只是一个奴仆而已,他
有什么资格敢勾引你的三娘苗翠梅?苗翠梅是个淫荡毒辣的角色,真的会把终生
幸福甘心寄托在身份低下、武功低微的牛天身上?就算用阴谋诡计害死了你父亲,
家产的继承权也绝对不会轮到他头上,他为何偏偏那么有把握?」

  美儿摇头大喊道:「不要说了……求求你不要说了!」

  我不加理会,继续道:「你的两个伯父令狐无敌、令狐无对才是你父亲死后
令狐世家的最大的受益者和掌权人,连你都看得出来牛天和苗翠梅的关系,他们
这两个成名的高手名宿竟会毫不知情?唯一的可能就是牛天根本就是一粒被人玩
弄于股掌之中的棋子,只怕他害死了你卧病的父亲之后,就会当作替罪羊斩杀示
众!」

  美儿泪如雨下,挣扎著抗议:「不要再说了……」

  我为自己的推测填上最后一块基石:「你已经发现了你两个伯父的阴谋,对
不对?你已经知道他们要迫害你重病的父亲,却偏偏无法阻止,对不对?你更发
现他们要牺牲你的幸福,把你当作绊脚石一样赶出令狐世家对不对?所以你才会
急著嫁人,想以此远远避开周围黑暗的一切,对不对?」

  美儿终于抛下架子,嚎啕大哭起来。媚儿瞪了我一眼:「没人把你当傻子,
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我拍了拍手:「我也不愿去继续刺激美儿,但若不彻底解开她的心结,她就
根本无法去设法解决问题,只会一味地逃避。我是她的丈夫,自然不希望她过门
之前留下任何的遗憾。」

  媚儿讶然道:「主人,你是说……?」

  美儿也停止了哭泣,静静的等待著我的回答。我叹了口气:「待我这次回家
见过父母之后,我会和美儿一起返回令狐世家,看看有什么该做的事情。」

  媚儿握紧了我的手,显然在全力支持著我的决定。美儿也扑到我的怀中开始
开心地痛哭:「人家……人家还以为你不要人家了呢……」

  我抚摸著美儿的秀发,心中并无半分欢愉之意。我已决定帮助美儿去令狐世
家拿回本该属于她的东西,但成功与否却全无半分把握,毕竟对于令狐世家来说
我只是一个外人,根本没有指手画脚的资格;而且一不小心,还会酿成华家和令
狐世家的仇怨,令局面越发不可收拾。那个严厉威武的老爸若知道我的决定,怕
是又要狠狠的训斥我一顿了吧?

  很奇怪的,我有些开始思念父亲平时的训斥。「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我之所以没有立即赶回家中,反而在此逗留,也是在畏惧父母的那一份失望吧?

[ 本帖最后由 zlyl 于 2011-6-25 15:4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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