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情感] 【沟女物语】作者：Sunray

借楼排版

　　　　　　　　　　　第十章　东窗事发萧墙祸起

　　我关上房门走出客厅，真的不很舍得。

　　……她两姐妹都这么正点，只干一次真的太少了！

　　不过再想深一层，这样保留着一个美好的回忆，或者还更好。这些可能便是
我们的缘份吧……

　　我收拾好散落在客厅四周的衣裤，到浴室里简单的梳洗完，然后才走进阿珊
的房间，打算跟她说声再见。那知原来她已经醒了，看到我马上拥着我索吻。

　　「昨晚你辛苦了，怎么不多睡一会？」我吻了她一下，有少许责怪的地说。

　　提起昨晚的春色，阿珊的脸登时又红了起来，还带着点顽皮的看着我说：
「我其实很想睡的，可惜被人家吵醒了！」

　　「……」即是说她知道了我和阿诗……

　　「不要紧的！」阿珊看到我的尴尬样，马上安慰我说：「我知道阿诗也喜欢
你的。现在我们两个都跟你好过了，这样还公平点，不会厚此薄彼……」

　　「阿珊，你不但是一个好女孩，还是一个非常好的姐姐。」我有点儿感触的
说：「可惜我们有缘无份。」

　　「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我永远都会记着你是我生命里的第
一个男人。」她的眼又开始湿了。

　　「阿珊……」我抱着她，有少许心痛的感觉。

　　「阿坚，不要对我那么好……」她轻轻的推开我：「这样只会让我更加不舍
得你，如果我们不放开的话，只会让大家都痛苦！」

　　「你说得对！不过我知道自己一定不可能把你忘掉的。」我在她额角上轻轻
一吻，然后才背转身离开。

　　「再见了！」我背着她挥了挥手。

　　「阿坚……」在我临走房门的时候，阿珊叫住了我。

　　「……」我忍不住回过头来。

　　「阿坚，」她抱着被单坐起身来，露出了半边赤裸的美丽胴体，那刚刚领会
到性爱滋味的动人神韵，在清晨的灿烂阳光中，美得根本没法形容。如果不是刚
才和阿诗玩得有点脚软，我一定会扑上去再干多她一次的……

　　阿珊深呼吸了一下，带着少许犹疑的问我：「若果以后我想找人诉诉苦，又
或者想找个肩膀靠一靠……我还可不可以再找你？」

　　「当然可以，……什么时候都可以！」我笑着的回答。

　　我心想：最好连你的妹妹也一起吧，反正我有两个肩膊。

　　　　　＊＊＊　　　　＊＊＊　　　　＊＊＊　　　　＊＊＊

　　当我离开阿珊她们的家时，真的有少许以为是发了一场春梦……

　　说句真心话，她们两姐妹这么漂亮，我怎会没幻想过上她们啊？只是没想过
会梦想作真罢了！尤其是我竟然可以一次把两个都上了，还有幸成为了阿珊的第
一个男人！如果说还有什么遗憾的话，应该就是没来个「三人行」而已。

　　不过下次，应该还有机会……嘿嘿……

　　我把手伸进自己上衣的袋中摸了一下，阿珊那条染上了处女落红的内底裤还
在，再次证明上天对我真的不错！……我不是发梦。

　　我吹着口哨的走出了大厦，大大口的吸了口晨早的清新空气……今天的天气
真好啊。

　　看了看腕表，刚刚八点正，珠珠应该在上班途中了，是时候打电给她，提醒
她我是多么的爱她了。

　　我启动了电话，才发现原来她昨晚找过我两次，今早五点左右也有一次。我
开始有点紧张，马上回电话给她。

　　电话才响她马上便接听了：「喂？是阿坚吗？」

　　「早晨，珠珠，你这么早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的声音很平静，我听不出她的心情究竟怎样：「没什么，只是想你！你现
在在那里？」

　　「哦……」我当然是胡扯了：「现在嘛？不就是驾着车从新界出来准备上班
了吗……昨晚被那班小子抓进流浮山那里吃海鲜，那里的电话讯号是接收不到的。」

　　「是吗？」珠珠好像不大相信似的：「你没骗我吧？」

　　「当然没有了！」我信誓旦旦的保证说：「我说过以后都不会骗你的嘛…」

　　我一边走着一边把车匙掏出来。

　　「杨坚！」珠珠忽然很大声的嚷起来：「你说谎！」真的很大声！大声到不
像在电话里，倒像是在我跟前尖叫一样……

　　咦？不对啊，真的好像在我面前大叫的那样啊……

　　我抬起头……呆了！在我的车子旁边，正正的站着那个我时时刻刻都想见到，
但在这一刻我却完全不想见到的人……珠珠！

　　她放下了手里的电话，很冷静的说：「我昨天晚上打过几次电话到你家里都
没有人，不知怎的我会觉得你会来了这里……所以今晨我大清早就上来了。」

　　「珠珠，我……」

　　她没理我继续的说：「我想了很久究竟应不应该上来？……因为我怕真的会
在这里找到你！」

　　「珠珠，你先听我解释……」我尝试走上前，不过马上被她扬手阻止了。

　　「当我看到你的车子时，还对自己说，可能你只系刚巧把车子停泊在这儿罢
了，你不会瞒着我到那两姐妹那里的……」她的眼泪开始涌出来：「可惜让我亲
眼看着你从那大厦里走出来……」她浑身抖颤的，我知道她很伤心。

　　「珠珠，事情并不是像你想的那样……」我冲上去紧紧的抱着她。她用力的
挣扎，大力的打我踢我，但我还是不肯放手。

　　「珠珠，我昨晚没错是瞒着你跟她们一起，不过我们只是谈了一晚，没有干
过对不起你的事……」

　　这个时候，承认背叛了她是死路一条，不认的话还可以搏一搏，我当然是选
择继续说谎了！

　　不理她怎样挣扎，我还是一样紧紧的抱着她，任她拳打脚踢、甚至咬我。最
后珠珠终于冷静了下来，伏在我怀里抽泣着：「你这个坏蛋，你骗我……」

　　「对不起！珠珠，请你先听我解释……」我慢慢的把她放开：「没错我昨晚
是去见过她们，因为她们刚刚遇上了一件好难解决的事，想找人给点意见……但
是我发誓，我真的没干过对你不起的事！」

　　不要骂我，我一向都觉得发誓和吃菜其实没有什么差别的。

　　珠珠听我说完，虽然还是满面眼泪，不过已经开始止住了哭声。

　　我马上送上了手纸巾：「先抹一抹吧，否则变成花面猫了！」

　　「还说！是谁惹哭人家的啊？」她在我胸前重重的揍了一拳，一面着抹眼泪
一面问我说：「你真的没骗我？」

　　「真的没有！」我当然要撑下去了：「我说过的啊！我只爱你一个。」

　　「你们真的就这样谈了一整晚？」珠珠还是不大相信的。

　　我费尽了唇舌才把珠珠哄了上车，让我送她上班去。在车里我把阿珊她们要
陪老板上床的事告诉了她，还加盐加醋的，说得她们好像要被人迫良为娼似的，
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当然，「儿童不宜」那一部分，因为与剧情无关，所以给我大剪一挥……删
掉了！

　　她听了之后还是半信半疑的，不过已经冷静多了。

　　「是啊！我真的只是听着她们诉苦啊！」我说到好像真的一样：「你想想，
她们两个是明星啊，我有什么能耐，她们怎会看上我啊？」

　　「这倒是事实……」珠珠终于开始点相信了：「那么你怎样又要骗着我呢？
还不是心里有鬼？」

　　「我对你紧张，怕你胡思乱想嘛！」我装作可怜的说：「你知道的，如果我
告诉了你，你一定不会让我见她们的！但她们两个弱女子那么可怜，在香港又没
朋友……」

　　珠珠顿时扁起了小嘴：「那她们又真是蛮可怜的……」

　　「就是嘛，正所谓助人为快乐之本！」我见已经打动了珠珠的同情心，马上
打蛇随棍上的说：「这样吧！无论她们以后怎样找我，我都不再见她们好了！」

　　「那倒不用，」珠珠马上抢着说：「不过，一定要告诉我，让我跟你一起去。」

　　「不就是嘛！我一直都知道我的好老婆是最大方的……那么，你还在恼我吗？」
拆掉了一个炸弹，我当然想乘机把其他的祸根都顺手清埋了：「我真的骗了你…
…」

　　让她把这件事也原谅了，不用以后再找出来秋后算帐。

　　「这件事吗？」珠珠登时皱起了眉头瞪着我说：「其实我真的不想再给你这
大坏人机会的了！我早已经说过，你太受女孩子欢迎了，让我很没安全感……」

　　我只有再装可怜的说：「我知道自己坏事，但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我说过
以后都不会再骗你！否则你要怎样处罚我都可以！」

　　「珠珠，我真是很爱你的。」我再补充了多一句。

　　她看着我，眼神中有点无奈的叹着气说：「阿坚，我真的不能接受你欺骗我，
也很介意你身边整天都那么多女孩子……但是，谁叫我喜欢你啊？」

　　听到她这么说，我才终于松了口气！

　　她接着板起了面孔，非常认真的说：「哼！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再让我知道
你骗我的话，我一定不会再原谅你！」

　　「一定！一定！」我马上拥着她吻了一口。

　　哗！真的好险！闹到这样子也让我摆平了，真的不能不向自己写个「服」字
……

　　「对了，珠珠……」去到总公司的楼下，我让珠珠下了车，待她走了两步，
我又把她叫回来。

　　「什么事嘛？」她转身走了回来，我趁她弯腰凑近车窗的时候，又拉着她吻
了一口。

　　「嗯……」她羞得娇嗔着打我：「大庭广众，你找死了？」整张俏脸都胀红
了。

　　我笑着跟她说：「是这样的，今晚我真的约了那快将结婚的旧同学出来，伴
娘是新娘子的妹妹，今年才十九咋，听说还很漂亮的啊……珠珠，不如你陪我一
起去好吗？」

　　她瞪了我一眼，语带嘲讽的笑着说：「哼！现在算是自动投案了吗？算你乖
吧！一会再打电话给我约时间好了……」

　　「咦？」她忽然很讶异的盯着我的襟前：「你的上衣怎么有条绳子的？」

　　「什么绳子啊？」我低头一望……救命！

　　但她已经飞快的替我抽出来了，我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这是什么？」珠珠仔细的一看，登时面色大变。

　　还要问？不就是跟阿珊破处的纪念品了！

　　「杨坚！」她马上哭了出来，把那条染血的绑带内裤迎头扔到我面上，接着
送上一记重重的耳光：「你去死吧！我以后也不要再见你！」

　　到我发完呆，想追回她的时候，珠珠已经冲进了大厦里去了。

　　我的心里乱七八糟的，完全空白一片？纵横情场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有
这种感觉。

　　……我知道这次珠珠一定不会原谅我！

　　她完全不肯听我的电话，不过我仍然一直锲而不舍的发送短讯求她原谅。过
了三天，她才终于肯再听我的电话。不过却完全不肯听我任何的解释，只是说话
她需要些时间仔细的想清楚我们的关系：到她有了决定，自然会找我。

　　但她也同时警告我说：如果我再迫她，她便马上和我分手，不会再给我任何
机会。

　　我没有办法，只有答承暂时不再骚扰她，让大家有时间冷静一下。

　　　　　＊＊＊　　　　＊＊＊　　　　＊＊＊　　　　＊＊＊

　　　　　　　　　　　第十一章　神秘美女晴天霹雳

　　珠珠这一冷静就冷静了一个多月，连学也没去上，分明是在避开我。

　　而我在这段等候判刑的期间，当然是表现得乖乖的，不敢再出去玩了。幸好
我的死党「大麻成」快要结婚，还找了我当伴郎，我忙着帮他筹备婚礼，否则早
闷死了。

　　大麻成和我从小便认识，老实说，他的样貌真的有点抱歉：不过为人却很上
进，很年轻已经自己出来搞生意。她的未来老婆「洁贞」便是她的女秘书，现在
还升职做老板娘了。

　　但大麻成这次的婚事，可绝不顺利，真的可以用一波三折来形容……

　　因为男家和女家都是大家族，打从一开始，两边亲家已经在联婚喜宴还是各
自设宴的安排上意见相左，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持不下：结果就在酒楼里吵了起来，
差少许便演变成武斗，弄到两家人由亲家变成了冤家。

　　最后一对新人要使出绝招，威胁与家人脱离关系，才可以再次把两亲家拉在
一起，几经辛苦才达成了共识。

　　好了！到「平定」了一班老人家，又轮到年青一辈的出事了。

　　新娘子洁贞的么妹「阿丽」今年才十九岁，刚念大学，长得挺标緻的。姐姐
结婚，当然准备由妹妹当伴娘了！……其实这次我肯当大麻成的伴郎，多多少少
都有点是因为这个漂亮的伴娘啊……

　　原本一切都很顺利的，那知临到婚期，阿丽竟然在打网球时扭伤了足踝，还
把脚骨也折断了，要裹足一个月的石膏。这次可糟了！难道要伴娘撑着拐杖，跛
着足的陪新娘子步入礼堂吗？大麻成他们只有临时找人顶替了……

　　但临急临忙才找人做伴娘，又要人家请假，衣服又要全部重新做过，可不是
件容易的事！几经辛苦，他们才找到新娘子的表妹代替。她刚巧从外国回来几个
星期，反正有空，才会肯捱义气答应帮忙。

　　而最后的麻烦，不就轮到我这个伴郎了吗？

　　我给珠珠的事弄到心烦意乱，如果大麻成不是我从小玩到大的老朋友，我早
已经开口推辞，不再当他的伴郎了！再加上那美丽的伴娘阿丽又跛了，换了个连
见也没见过的代替品。如果是件大猪排，我岂非自讨苦吃？所以我跟大麻成说，
想不干了。

　　那知他马上哭丧着脸的，叫我不如把他杀了还好……他说那个「顶包」的伴
娘原本也不肯帮忙的，在看到我的照片后才改变了主意。他又盛讚那伴娘长得像
天仙一样美，还说如果我真的放弃了，将来一定会大叹「走宝」云云。

　　真的那么美？我给他说得有点儿心动的，最后还是答应了继续干下去。

　　到了一班兄弟和姐妹团出来见见面、联络一下感情那次聚会，我才知道这个
决定是多么的明智！

　　其实大麻成的老婆洁贞本身已经是个美女，和大麻成一起时，活脱脱就是
「美女与野兽」组合的最佳写照。所以当他向我们一班朋友宣佈说洁贞肯下嫁给
他时，我们真是死也不肯相信这小子会那么好运气！

　　哪知到我们见到了新娘的一班姐妹，才知道洁贞原来已经算是最丑的一个了
……

　　坦白说，洁贞真的已经算不错的了，而她的妹妹阿丽，即是原本当伴娘的那
一个……就更加算得上是一级美女。那知其他的姐妹的美貌，竟然全部都不比她
俩逊色！真的是每一个都有资格去参加选美！

　　尤其是那个临时顶替的伴娘「雯雯」，大麻成真的没有骗我！简直是天仙下
凡，美得慑人！

　　她今年廿四岁，有五尺六、七寸高，一副标准的模特儿身形，身材应该比珠
珠还要好！长得非常迷人，绝对可以把很多明星都比了下去。而且她虽然是短头
发的，但一点都没有影响到她的美貌，连我这个一向举脚赞成女孩子必须留长头
发的死硬派，看到她之后也无话可说……

　　对着一大班活色生香的美女，我们这班兄弟当然是开心得不得了！不过……

　　我们才高兴不到十分钟，新娘子已经很郑重的向大家宣佈说：她们这班姐妹
都已经被预订了，全部都有男朋友，有几个还很快便要出阁了！

　　而紧接着第一个要出嫁的，竟然便是伴娘雯雯！

　　原来雯雯两年前念完书后，便已经在加拿大那边订婚了，今年年底便会出嫁。

　　这一次只是回来探亲，顺便和多年没见的旧同学聚聚旧：待洁贞的婚礼完了
之后，她便会马上飞回加拿大……

　　……这算什么意思了！不就是耍我们吗！我们一班兄弟登时嘘声四起的！

　　唉！如果不是看在大麻成的份上，我们肯定马上会拍拍屁股全部走光了！

　　当然，说是这么说……但对着这么多美女，虽然没得吃，但看看也是好的。

　　我们全都是年青人，一会儿便玩熟了。我感觉到至少有两、三个美女对我有
好感，不过我却只是对那美丽的伴娘有兴趣……我不是想抢人家的老婆，只是不
知怎的？我硬是觉得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过新娘子洁贞很快便替她澄清了，她说雯雯自从十五岁那年移民到加拿大
以后，便一直没有回来，所以我们根本没可能见过。

　　到吃完了饭分手时，虽然说那班姐妹都有了男朋友，但我们一班狼兄虎弟那
会这么容易放弃的？所以都一人选定一个，要送人回家。

　　我自己知自己事：我正在守行为、等候宣判，当然不敢再拈花惹草了：而且
平时去泡的时候，我已经抢了那班兄弟不少美食，这一次就不跟他们争了，所以
我叉着手的让他们先选。

　　虽然雯雯在众多姐妹中是最漂亮的一个，但我怎也猜不到那班小子竟然全都
那么现实，知道她快出嫁了，便没有一个人肯送她：最后只剩下了我肯捱义气。

　　我住在太古城，而雯雯住的那酒店在西环，我要绕个大圈，其实并不顺路。

　　不过没所谓了，送美女回家始终都算是一份优差。

　　　　　＊＊＊　　　　＊＊＊　　　　＊＊＊　　　　＊＊＊

　　吃饭时一大班人，我和雯雯根本便说不了几句，在车上我们才开始慢慢的聊
起来。雯雯先问我：「阿坚，你跟洁贞的老公认识了许久的吗？」

　　「是啊，我和大麻成从小打架打大的，每一次都是他打输。不过这一次他却
赢了，找到一个好像洁贞这样漂亮的老婆……」

　　「咦？你是不是觉得有点闷了，让我打开天窗透透风好吗？」我见雯雯的脸
有点红，便打开了天窗。

　　「你很体贴啊，难怪刚才那些女孩子都爱缠着你……」

　　我只有笑了一下：「不要说笑了……」

　　她举高双手，打了个姿势非常优美的呵欠：「嗯……真舒服啊！阿坚，不知
道是不是还没习惯香港的时差，我还没眼睏，你介意载我周围兜兜风吗？」

　　「美女吩咐到，当然没问题了！」我笑着说：「反正我回家也是一个人，兜
兜风还没那么闷！」晚风混合了雯雯的体香，把我的车箱都薰香了……

　　她枕在车窗上，侧着头看着我说：「我听洁贞说，你的女朋友很漂亮的，怎
么会闷啊？」从天窗里透出来的月光洒在她充满了端庄的古典美的面庞上，为那
近乎完美的侧面轮廓添上一份矇矓的美。

　　我苦笑了一下：「那她有没有把我们正在闹分手的消息也告诉你了？」

　　「哦？」她很好奇的看着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嘛？」

　　我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都是我的错，我干了一些让她很伤心的事
……」

　　「你瞒着她出去泡另一个？还是去玩一夜情了？」她追问我说。

　　我瞪了她一眼，没出声……哼！难不成所有女人都是那么爱打听的呢？

　　「不好意思，我太多事了！」她马上醒觉了，还略带点尴尬的说：「我只不
过是想给点意见罢了……」

　　我叹了口气，忍不住向她吐起苦水来：「不要紧……唉！其实是不是所有女
人都那么小器，男朋友犯了少许错误也不能接受的啦？」

　　「那又不可以一竹篙打尽一船人的！但」小器「什么时候都是女人的专利啊！」

　　她带点嘲讽的说笑道：「你长得这么帅，又这样受女孩子欢迎，你女朋友一
定是害怕你常出去泡女了吧？」

　　「从前年轻时就会，还玩得很疯啊！」我又叹了口气：「但现在已经今时不
同往日，我对我的女朋友是认真的……」

　　她看着我，好像很意外似的：「那很好啊！如果你真的知错了，我猜你的女
朋友应该很快便会原谅你的了。」

　　「唯有这样希望吧……」

　　「对了，」说着她突然问道：「阿坚，你住在那里？」这时我们已经过了铜
锣湾，刚刚转上东区走廊。

　　「呀！我住在东区……」很少女孩子会问男孩住在那里的啊！

　　「是太古城吗？」

　　「咦？你怎知道的？」我更奇怪了。

　　她呆了一呆，但马上笑着解释说：「我只是瞎猜的，这么多年没回来，很多
地方都忘了，只记得太古城是在东区的。」

　　「哦！原来如此！」我恍然大笑着说：「我搬到那里已经有几年了。地方还
过得去的，迟些有空的话再邀请你上去坐。」

　　「好啊！」她转头望着海港对面的灯火，有点心神恍惚的。

　　我们由柴湾转进了南区，再由薄扶林那边转回西环，几乎把整个香港岛绕了
一个圈，聊了差不多两个小时。

　　她问了我很多东西，也说了许多她在加拿大那边的生活。我才知道原来她家
里是很有钱的，她爸爸在那边有十多间超级市场。而她的未来老公也是她家的世
交，在她十几岁到加拿大时，两人便认识了：而且那时她爸爸便已经替她订下了
这门亲事。只不过一直等到两年前，待她的未婚夫继承了家族生意才正式订婚。

　　真的！我和她接触得愈久，便愈觉得我们应该是认识的……不过这又没什么
理由啊。她这么漂亮，如果以前见过的话，没理由我会记不起来的！

　　　　　＊＊＊　　　　＊＊＊　　　　＊＊＊　　　　＊＊＊

　　在大麻成婚礼之前的两个星期，我和雯雯几乎天天都见面。我们一见如故的，
非常的投契，还好像有点儿相逢恨晚的感觉。

　　事实上我们两个真是很匹配的……最好的例子就是陪一对新人去拍婚纱照的
那一次，那摄影师看到我和雯雯像对金童玉女似的，替我们拍照的时间还比一对
新人多，几乎弄得新娘子大发脾气。如果不是雯雯要赶回加拿大，可能我们已经
成为了那间婚纱摄影公司的广告模特儿了。

　　或者我和雯雯都心知肚明，明白到她快要结婚，我们中间不应该，亦不容许
弄出些什么吧？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完全没有心理压力，什么都可以谈，玩得非常
开心。

　　除了陪着大麻成两小口四处去购物之外，有空的时候我也会陪雯雯去参观博
物馆和看看展览……节目是沉闷了些，但感觉却很好：我觉得比真的拍拖还要轻
松、还要舒服！至少不用像对着珠珠一样，要整天花尽心思去讨好，也不用怕会
惹恼她……

　　说到珠珠，她还是一直的躲着我。不过我并没有放弃，仍然每天很有恆心的
向她发短讯，甚至连认识了雯雯的事也向她如实报告……当然我特别强调了她马
上便要回加拿大结婚的事。

　　珠珠其实也有回覆的，她说还在考虑……

　　我知道这些事不能急，只有耐心的继续等。

　　雯雯看到我对珠珠这么紧张，一直都在鼓励我，还叫我千万不要放弃。

　　　　　＊＊＊　　　　＊＊＊　　　　＊＊＊　　　　＊＊＊

　　在婚礼前的两晚，新郎新娘又再一次把我们一班兄弟姐妹约了出来聚会，接
着还请我们一起到「迪斯可」跳舞。

　　想不到才过了两、三个星期，那班小子的成绩竟然都不错啊！有几个还已经
成功的邀约到心仪的女孩子了……

　　不知是不是大麻成对她们说了我正在失恋的事，那班女孩特别的照顾我，一
个接着一个的拉我出去跳舞。雯雯看到我这么「繁忙」，不但只不施以授手，还
在糗我说：「喂，阿坚，我看如果你转行做舞男，一定会很好生意的。」

　　我给她气得不知应该想哭还是想笑：「你好！还敢取笑我……如果那班色狼
不是明知你快要做新娘，你以为今晚你会有机会坐下吗？」

　　她很得意的大笑起来：「哈……这你可羨慕不来的了。」

　　才刚坐下说了两句，我又被那班疯女孩拉回舞池里，直到我脚也跳软了，才
好辛苦的可以回到座位歇一歇。

　　雯雯也是刚跳完舞回来，见我满头大汗的，又幸灾乐祸的说：「我终于知道
你女朋友为什么会这样担心了……」她知道了我和珠珠吵架的事之后，就整天在
扮专家在指指点点的。

　　「什么了？」我喘着气的唱喝了口鸡尾酒：「你不是瞎了眼吧，好像完全不
关我的事啊！」

　　她摇着头，一面理所当然的表情：「我知道你是身不由己，不过就是这样才
要命！」

　　「……」我登时呆了：「为什么啊？」

　　「不是吗？」她带着点幸灾乐祸的眼光：「试想想，你还没採取主动，女孩
子们已经像苍蝇看到蜜糖一样的缠着你了：如果你再花心一点会怎么样？你的老
婆一定会每晚都担心得睡不着啊……」

　　她望着我，先冷笑了一下，接着还宣判了我的死刑：「阿坚，如果挑选男朋
友，你没一百分也有九十九：但说到选老公，你一定不合格！」

　　「不用那么坦白吧？」不个怎的？我非常介意她这样说我！我对女孩子一向
彬彬有礼，但今次竟然会沉不住气，还恼羞成怒的说：「哼！尽管说你的风凉话
好了！你的命生得好！含着银匙长大，从小到大都不受忧柴忧米、连老公也有人
一早替你安排好了，完全不用烦恼这些感情的事！」

　　她听了之后呆了一呆，接着还垂下头沉默了一下，又掏出手帕揩抹着双眼，
一面又低声的苦笑说：「如果让我选择的话，我倒宁愿可以有这些烦恼啦！」

　　「雯雯……」我阿坚阅女无数，当然听得出她是话中有话了！

　　「对了，阿坚，」雯雯忽然抬起头来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除了现在的
女朋友，你还试过对另外一个女孩子这么紧张吗？」

　　「啊！没……没有吧？」我想了一想：「应该没有吧！雯雯，怎么了？」

　　她见我尽在皱眉的，马上笑着说：「随便问一句罢了……」接着又很轻松的
和其他人谈笑。

　　那晚大家玩得很尽兴，不过我横看竖看，雯雯都不像她外表那样开心。

　　　　　＊＊＊　　　　＊＊＊　　　　＊＊＊　　　　＊＊＊

　　终于都到了婚礼前的最后一晚，我们一班兄弟特别为大麻成在兰桂坊安排了
一个「独身汉派对」，还捉弄他，叫酒吧老板替我们请了两个洋妞回来跳脱衣舞。

　　我们看到大麻成给那两个半裸的洋妞把衣裤都扯烂了，弄得满面通红的，都
笑到肚子也痛了。

　　当我们玩得兴起的时候，那老板忽然像记起了些什么的，神神秘秘的把我拉
到一边小声的说：「喂，坚少，还记得约两年多前，你在这里像发了狂的四处找
那个女孩子吗？」

　　「噢！怎么了？」我想了一想，难道就是喝醉了，跟我上完床之后失踪的那
一个？

　　「……喂！我那时有像发狂那样吗？」

　　「当然有了！你不知多么紧张啊，我还第一次看到你哭啦！」

　　「哭？不是吧？」怎么我一点都记不起的？

　　「男人大丈夫，做得出就不要怕承认！」那老板瞪了我一眼：「算了！总之
前两晚我又再见到她了！……这么久没见，她还是一样的美，所以我一眼便认出
她了。」

　　「她怎么了？」我的心在剧跳，焦急的追问下去。

　　「她这次又是一个人来喝闷酒……我认得是她，便乘机和她搭讪，顺便替你
打听她的事嘛。」

　　「接下来呢？」我的脑在不停咁转着，搜索着有关这个女孩的资料……

　　「她说刚才由国外回来……」酒吧老板慢慢的回忆着女孩的说话：「我问她
知不知道你曾经找过她的事？她说上次因为要赶返外国，根本便不知道你找过她！」

　　「……还有啊！她嘱咐我千万不要把见过她的事告诉你！」他大力的拍了我
的肩膀一下：「不过我们这么好朋友，我当然不会瞒你了！」

　　「那你知道她住在哪里，又或者怎样可以找到她吗？」我好像想起了些什么
的，不过印象还很模糊。

　　「坚少，这些是什么问啊？你以为我是一部测谎机，问什么人家都会答的吗？！」
酒吧老板大笑地说：「不过她说过临走前或者会来多一次，最多到时我马上通知
你好了！」

　　「那记着了，谢谢你！」我感激的拍了他一下。

　　「放心吧，大情人！」他说着走回吧台那儿招呼其他的人客，突然又回头向
我嚷道：「对了！差点忘了说，她的样子和以前有点不同了……她把头发都剪短
了！」

　　短头发……

　　就好像被雷击中了一样，我脑海里面那些矇矇胧胧的画面在一刹那间全部都
变得清楚了！我随即记起了那个困扰了我成两年多的女孩的样子……

　　没错！……她就是雯雯！

　　　　　＊＊＊　　　　＊＊＊　　　　＊＊＊　　　　＊＊＊

　　　　　　　　　　　第十二章　真相大白上天弄人

　　怎么会这样的？

　　怎么我会记不起她的？

　　我慢慢的想起了整件事……原来我当时真的有像疯了似的四处找寻她！只不
过因为雯雯第二天便已经消失得无影无纵了。我可能怕丢脸，又或者害怕伤心吧？
所以很刻意的想忘掉她！

　　看来我成功了一半，我记得有这件事，但却忘掉了她的样貌。

　　我整晚都没有合过双眼，但仍然想不到应该怎样去面对雯雯！

　　……我知道我爱上了她！从两年前那一晚在酒吧里我第一眼看到她开始，我
已经爱上了她！

　　上天弄人啊！它安排我们邂逅，还上了床：接着要分开，到今天又再让我们
再次相遇……，只不过她已经快要嫁作人妇，而我心里亦已经有了珠珠……

　　我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了继续装作不认得她，因为这样似乎对大家都最
好……我想雯雯不肯认我的原因也是一样……

　　　　　＊＊＊　　　　＊＊＊　　　　＊＊＊　　　　＊＊＊

　　第二天一早便要去接新娘，一班兄弟都在兴高采烈的商量一会儿怎样应付姐
妹们的难题，只有我一声不响的坐在一角。

　　雯雯的事已经够烦，而珠珠又已经两天没回覆我的短讯了。

　　大麻成他们见到我没清打采的看着手提电话，也知道是什么事了，所以都蛮
体谅的没来烦我。

　　去到新娘的家，才打开门，隔住铁闸我便看到了穿着粉红色伴娘装的雯雯。

　　她的眼神告诉我，其实她一早便知道了我是谁。

　　我咬一咬牙，装作若无其事的，第一个冲上去拍门：「喂！接新娘啊！你们
快点开门吧！」

　　「开门利是，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块九！」那班女孩齐声的大嚷，平时又
不见她们那样齐心的啊！

　　「这么昂贵！那里值啊？我们不如到隔壁去接另一个新娘好了！」后面不知
那一个在高声的叫道，登时把我们惹得哈哈大笑！

　　「减点吧，各位美女……」我一向都扮演好人的角色的。

　　「这么嘛！」腿上还裹着石膏，穿着套白纱公主裙的新娘妹妹阿丽一马当先
的抢着说：「见你那么有诚意，就减十万吧，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块九好了！」

　　她因为弄伤了腿，一直呆在家中企休养，今天还不来玩个够吗？

　　我看着她的大眼睛贬了贬眼：「阿丽，还是昂贵了些啊！不如看在我的份上，
再减点吧。」我知道她喜欢我，一于出动美男计。

　　她的俏脸马上胀红了，咬着嘴唇含羞地说：「那……九千九百九十九块九吧
……真的不能再减的了！我们昨晚说好了最少也要这个数目的……」她连不应该
说的都说了出来，不过还没说完，已经被后面那班姐妹拉了回去，骂她通敌卖国，
重色轻友……

　　结果那班女人又反悔了，维持原判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块九。

　　我们你一句、我一句的，拉锯了差不多半小时，大麻成又要做青蛙跳，又要
做掌上压，还要尖着喉咙开腔唱起了情歌，最后终于把利是钱减到三万九千九百
九十九块九……

　　「怎样了？」大麻成满头大汗的猛在看手錶：「喂！註册的时间快到了！不
如付钱好了……」若果不是给我们按着，他好几次都想掏钱出来的了。

　　「千万不要！你在焦急，她们也都是一样的，一于再杀价……」不知那一个
还是不忿气的坚持说。

　　我拍了拍胸口：「大麻成，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样吧，现在开始，我们若
果可以替你再减点利是钱的话，每一万你就分五千出来请我们喝酒，怎么样？」

　　肉随砧板上，再加上群众压力，大麻成除了答应之外，还能有其他选择吗？

　　于是我排众而出的说：「各位美女姐妹，今天是阿成和洁贞的大喜日子，我
们也玩够了，不如替他们省点钱，留给他们准备将来生孩子和买奶粉吧？」我装
出一副正义的模样：「开门利是这玩意，只不过是图个好兆头罢了！不如就请各
位美女高抬贵手，一口价，就九千九百九十九块九吧……」

　　我说得那么伟大，连站在客厅里看热闹的伯母听到了也帮口说：「对啊！要
储钱生孩子啊！」

　　那班姐妹登时你眼看着我眼的，没了主意。

　　我马上再加上几句：「对了！讲钱失感情嘛！最多如果还有什么苦差的话，
就让我们代新郎顶下来好了！」

　　这个时候，雯雯终于开腔了：「钱当然不是问题，你们说九千九百九十九块
九就九千九百九十九块九好了。不过我们是不是应该再要新郎哥肯定一下对新娘
子的诚意吗？」那班姐妹登时又起哄了！

　　「好！那你们想要踩玻璃还是胸口碎大石了？」我说着马上退后，把大麻成
再推出来，登时又引得那班女孩哄堂大笑。

　　「可不用那么严重！」雯雯笑着说：「我们只是新郎把这篇」爱妻宣言「大
声的念出来罢了。」说着便在铁闸里传了张纸出来。

　　大麻成连想都没想，马上把纸抢过来了，高声的念出来：「我要全听老婆说
的话……」

　　「不准惹恼她……」……咦！怎么熟口熟面的？

　　「不准弄哭她……」……真的好像在哪儿听过的啊……

　　「不准和另外的女孩子搭讪……」……听到这一句，我终于记起了……

　　……是珠珠！

　　「不准……」接下来她们说些什么，我已经全部都听不到了……

　　给了利是，大夥儿马上涌进屋里：而那班姐妹也已经一早退到新娘的房间，
又再嚷着要第二封开门利是。

　　我在最后面才慢慢的步进屋里，见到只有雯雯没有跟着进新娘房。她很关心
的看着我说：「怎么了？阿坚，你好像不很妥似的，没什么事吧？」

　　我苦笑着说：「没什么……只是有点儿感触罢了！刚才那段宣言我曾经听珠
珠说过……不过我已经没事了！今天是人家的大喜日子，不应该提起这些扫兴的
事。」

　　我笑着装出个色色的表情，上下的打量着她：「雯雯，你今天很美丽嘛！像
个新娘子似的！」真的！她真的很美，那袭粉红色的伞裙穿在她身上，真的好像
新娘子……

　　她有少许面红：「是吗？你穿了踢死兔也很帅啊。」

　　「我想你穿起婚纱一定会更加漂亮……不过其实也快了……」我想起她马上
便要出嫁，心里面忽然非常的不舒服：「雯雯……」

　　「阿坚，你怎么了？」可能她察觉到我的表情有异吧，马上关切的问我说：
「我硬是觉得你今天很奇怪似的？」

　　「我……」我几乎想告诉她，说我已经知道了她就是那个我找了许久的女孩，
不过凑巧这时那班姐妹已经抢到了利是钱，一大班人又涌回客厅里来，我和雯雯
只有马上分开了。

　　　　　＊＊＊　　　　＊＊＊　　　　＊＊＊　　　　＊＊＊

　　接下来的就是大麻成跟洁贞有生以来最繁忙的一天了……

　　接完新娘之后马上要赶到婚姻註册处註册，随即折返男家去拜神敬酒，跟着
又要再赶回女家「三朝回门」吃午饭……

　　我和雯雯跟着他们两个不停的走来走去，忙到喘不过气来。

　　一直要等到完成了所有仪式，到晚上摆设婚宴的酒店时，我们才有机会坐下
来歇一歇。

　　我整天都想找个机会和雯雯谈一谈，试探一下她两年前有没有曾经回来？虽
然我已经认出了她，但是我真的很想确定一下……只是她整天要跟着新娘子出出
入入的，我根本没有机会。

　　反而新娘的妹妹阿丽就一直黏着我，她的行动不方便，很多时都要坐在接待
处迎宾。我见她那么闷，空闲时便替她带点零食，又陪她聊聊天。

　　阿丽的外貌是颇成熟了，不过性格还像个小女孩一样。我泡女经验丰富，这
样的小妮子还不是手到拿来吗？两三下手势，已经弄得她神魂癫倒了，对我不知
多么亲热，真的把我当成她的男朋友了。

　　过了不久，赴宴的亲戚朋友开始陆续来到，我安排好排队拍照的事宜后，便
留在接待处帮忙。

　　「喂！你是阿丽吗？没见几年，原来你已经长得那么高了……」我刚和阿丽
在说笑，忽然有人叫她。

　　我们一起抬起头来，看到接待桌前站着一个高大有形的眼镜男，阿丽看到他，
马上很兴奋的高声叫道：「很久没见了，成俊哥…咦？这是你的女友吗？」

　　成俊哥？我认得他！

　　……不过我更加认得他身边那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

　　……珠珠。

　　「阿坚，成俊哥从前是住在我家隔壁的，小时候还曾经替我补习呢。」阿丽
雀跃的拉我起来：「他很厉害的，上个月又考到了会计师牌，迟些还打算开设自
己的会计师楼呢！」她和那个眼镜男谈得非常兴奋，完全没有留意到我的眼睛一
直没离开过珠珠的脸。

　　珠珠一直都别过了脸不肯望我，但我看到她的手非常亲热的挽着眼镜男的手
臂，登时怒火中烧的！

　　「阿丽，这位是你的小男友吗？长得好帅啊！」我虽然很想狠狠的揍这可恶
的眼镜男一顿，不过有一点不能否认：他的眼光真的不错。

　　阿丽登时俏脸绯红的，我马上一手抱着她的纤腰，还在她的粉腮上吻了一口：
「对啊！我们还在拍拖呢。」阿丽刚被我强吻，现在又当众承认是她的男朋友，
登时又羞又喜的在娇嗔跺脚。

　　我看到珠珠给气得浑身抖震的，顿时有点觉心痛，心中的怒火也马上熄灭了
大半，再也恼不起来。只得强笑着解释道：「说笑罢了！阿丽这么漂亮，追求她
的大有人在！我哪里有这么幸运？」

　　「你坏死了！」阿丽还以为我是怕她被人取笑才否认追求她，所以一面骂一
面却甜甜的偷望着我。

　　「珠珠，你没什么嘛？」那眼镜男到现在才察觉到珠珠的神色有异，马上紧
张的问道。

　　珠珠恼恨的瞟了我一眼，然后才和那眼镜男说：「只是有少许不舒服罢了，
这儿的空调太冷了，我们到那边坐好了……」说着不理我，拉着他走开了。

　　我整晚都食不下咽……雯雯虽然和我隔了几个座位，但看到我垂头丧气的，
一直都关切的望着我。我唯有用眼神告诉她我没有事。

　　到了敬酒的时候，我跟着新郎新娘走到珠珠那一围台，看到她已经喝到满面
通红，有点醉意了！那眼镜男虽然猛在劝她不要再喝，但珠珠却没理她，不断的
斟酒。

　　我忍不住开口劝道：「不能喝的话便不要强来嘛……」

　　其实那时一大班人正围着大麻成在灌他喝酒，因此人人都以为我这句话是跟
他说的：怎知珠珠听到了，竟然瞪了我一眼，劈手抢过眼镜男那杯满满的红酒一
口干了下去。

　　我恼起来，随手搂着了雯雯，也抢了她手上的酒，同样的一口干了。

　　其他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新郎身上，只有雯雯愕然的看着我。

　　到返回主家席的时候，她低声的问我说：「刚才那女孩你认识的吗？」

　　我没精打采的说：「她是珠珠！」

　　　　　＊＊＊　　　　＊＊＊　　　　＊＊＊　　　　＊＊＊

　　到了散席送客时，我已经找不到那眼镜男和珠珠的踪影了，问起才知道原来
珠珠不舒服，还没吃甜品已经先走了。

　　好了……终于也到曲终人散的时候！我替大麻成核对好婚宴的帐单、收拾好
一切、再把他两夫妻送上新房后，已经是深夜两点了。负责帮忙打点的亲友也一
个个的散去，最后只剩下了我和雯雯。

　　雯雯辛苦了一日，已经累得不得了……其实她可以早点走的，不过她没有，
坚持留下来陪着我。

　　发现了珠珠再次和眼镜男走在一起的事实，我真的睡不着：而且我还记得要
问雯雯的事，所以我没有把她送回酒店，反而问她说：「雯雯，我感到很郁闷！

　　介意陪我去喝一杯吗？「她知道我真的很不开心，所以马上一口答应了。

　　由于喝了酒，我没有驾车，召了辆计程车到兰桂坊。

　　才踏入兰柱坊，雯雯已经有点不很自然：到我们走到那间酒吧的门口时，她
终于停下了脚步，非常感慨的看着我叹了口气：「你终于记起我了？」

　　「雯雯，为什么？」我抓着她的香肩追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若我们进去坐下才慢慢说吧……」

　　于是我便牵着她的手走进酒吧去，那老板看到我们两个，登时吓了一大跳。

　　一面把我们带到酒吧最里面那清静的卡位去，一面还静悄悄的向我竖起了大
拇指。

　　　　　＊＊＊　　　　＊＊＊　　　　＊＊＊　　　　＊＊＊

　　「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我的？」才刚坐下，雯雯马上问我。

　　「昨天！刚才那酒吧板告诉我说再见到你，又说你把长发都剪短了，我才敢
肯定你是当年的那个女孩子。」我叹了口气：「雯雯，你知不知道那天你走了之
后，我找了你多久？你又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少时间，才可以忘掉了你？」

　　「我猜我之所以不认得你，是因为在我的潜意识里，根本不敢再次记起你…
…你把我伤得太深了！」

　　「对不起，阿坚！」雯雯双眼完全通红了：「当时我实在太害怕，不知道应
该怎样才好……除了马上离开之外，我根本想不到其他的办法！」

　　「究竟是什么事？雯雯，我想你应该给我一个说法……」

　　她慢慢的靠在椅背上，仰首看着天花板上不断旋转着的吊扇：「或者你可以
听我说一个故事……」

　　「从前有一个女孩，她从小便在温室里长大，所有事情都有人替她安排好了
……吃的、穿的、看的电视、念的学校、移民到那里、甚至结识什么朋友，她都
没有权自己选择。她一直都很顺服、很理所当然的接受了这一切一切，甚至乎家
人替她挑选了一个她完全没有感觉的男朋友，她都没有所谓。」

　　「直至到她连一生人最重要的终身大事也被人决定了，她才开始怀疑这些究
竟是不是她想要的生活？于是她偷偷的跑了出来，回到了一个她儿时居住过的地
方……她不是要离家出走，只是想喘一口气……」

　　「在那里，这个女孩竟然踫到了一个男孩，还一眼便爱上了他！她甚至连他
的名字也不知道，但就心甘情愿的把自己最宝贵的贞操送了给他……」

　　我听到完全呆了……

　　「第二天早上那个女孩清醒之后，忽然间害怕起来！因为她从小到大都是规
行矩步的，不要说上床，连嘴也没让别的男人亲过……她怎么可以接受到自己竟
然会将处女的第一次交给了一个认识了还不到两小时的男人？」

　　「她完全不认识这个男人……他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他究竟有没有喜欢过
这女孩呢？可能他只是把她当成了那些随便跟人上床的辣妹，只不过随便玩玩罢
了？……这女孩非常的害怕……害怕到马上离开了这个个她最想留下来，但又最
害怕留下来的地方……离开了这个她最想和他一起，但又非常害怕跟她一起的男
人！」

　　「她跑了回家，因为她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去……没有人知道她到过那里，
也没有人知道她干过些什么？除了她自己之外！」她的眼泪不断地流着：「她很
想很想回到那地方，看看那个男孩有没有找她，但是她又不敢！」

　　「……生活还是要继续的，那女孩又再一次回到她从前的世界，就好像什么
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带着一丝的无奈，和无尽的回忆。她把自己留了十多年
的一头长发都剪短了，以为这样便可以把那个男孩忘掉……」

　　「到她知道快要嫁给那个她完全不喜欢的男人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了，要
再去一次那个她曾经留下了最美好的回忆的地方。」

　　「……她没有奢望过可以再次遇到那个男孩，那个在她的生命里面唯一爱过
的人：但不知是不是上天注定？她竟然在快将结婚的表姐的旧相簿里看到了他的
照片：还知道这个男孩会替她的表姐夫当伴郎，所以她便答应了当伴娘……」

　　「那知当她再次见到这让她刻骨铭心的男人的时候，她竟然发觉，这个男人
已经完全把她忘记了，而且还正在为另一个女人烦恼着……」

　　我听她一口气说完了整个故事……

　　「雯雯，其实我没有忘记你！」我慢慢的坐到她的身边：「我只是害怕再记
起你！」我用力的搂紧了她，慢慢的吻下去……

　　　　　＊＊＊　　　　＊＊＊　　　　＊＊＊　　　　＊＊＊

[ 本帖最后由 szy123 于 2011-8-30 15:57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