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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古香] 【清河奇冤录】(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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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刽子手坦荡直爽的高谈阔论

  次日,我和辛燕登门造访了刽子手姥姥郝大壮,去见这种人,辛燕当然是易
容为虬髯护卫了。和郝姥姥的谈话,当数所有采访中最为坦荡直爽的一个,因为
敢于担当刽子手这行职业的人,多为性格粗犷、凶悍、胆大、暴烈之徒,没有那
么多的弯弯绕。再说旁人杀人是犯罪,对其罪行自然是千方百计地隐匿和狡辩,
而刽子手杀人是执法,可以大张其鼓地吹擂和夸大自己的行为。

  郝大壮,四十来岁年纪,身强力壮,也很健谈。双方初次见面,几句寒暄,
我就听出他的一嘴苏北口音,细问之下,原来他也是常州府人氏,我两还是同乡
呢!关系又亲了一层,说起话来就更无拘束:

  「我是去春才由常州迁到这清河来的,大人为官多年,定也知晓,我朝刽子
手的职位分为四级,主刀的叫姥姥,左右两名助手分别叫大姨和小姨,下面便是
外甥了,也就是学徒的。常州是江南的大府,清河是直隶的小县,差着几级呢。

  我是常州府的姥姥,到这清河县来才当了一名大姨,岂不是吃了亏吗?我是
自愿的呢!大人有所不知,我们刽子手这行,干的是杀人的买卖,每年都要砍上
几颗脑袋,有该杀的恶人,也有冤死的好人,明了事理的知道我们是奉旨杀人,
为民除害,纵有差错,罪不在我。可不明事理的却把仇恨都记到了刽子手头上,
年深月久,积累的仇恨越多,就该小孩拉巴巴挪挪窝了,否则你这条小命也就难
保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暗地里费了。所以我宁愿降级也要适时换个地方,到
清河县讨口饭吃。清河县有李保官坐在姥姥的位置上,他是老人,我是新人,不
能喧宾夺主,当然只有屈居其下当了一名大姨。

  「李保官在清河当刽子手已有三十多年光景,照理说早该挪挪窝了,我也曾
劝解过他,并说如果愿意可举荐他到常州去。可这老儿故土难离,犹疑不决。这
不,去年不是叫人给害了,连老婆都搭上了呢!其实,说起来李保官也是死得冤
枉,因为那日行刑,主刀的刽子手原本是我,而不是他。」

  「为什么那次行刑,改由大姨主刀,姥姥反当了助手呢?」辛燕插问道。

  「是呀,老郝兄,你把那日的情况细细说来与我听听。」我说。

  「哦!是这么回事。你别瞧不起刽子手这行杀人的职业,也是一门高深的技
术呢!当今这行当,分南北两大流派,清河县的这些刽子手都是李保官的徒弟,
属于北派的风范,而我生长在南方,学的是南派的技艺。北派粗犷豪强,杀起人
来大刀阔斧,最能震撼人心;南派则细腻精致,一刀一刃如行云流水,最有欣赏
价值。南北两派各有顶尖高手,有时也互相交流、切磋技艺,有时又互不服气、
彼此拆台。我到清河之后,自以为初来乍到,无有根基,故屈居于李保官之后。

  但他也时刻警惕着,怕我抢了他的地位。这次行刑,就是以南北交流为名,
实是想看看我有多大能耐?因此主动把主刀让给了我。大人有所不知,刑场杀人,
最难的就是凌迟刑了,特别是女人,天生的身体柔弱无骨,意志薄弱胆怯,行刑
时哭叫喊闹、挣扎颤动都比男子强烈,剐割起来难度也加大了许多。所以李保官
就想用苏艳梅的秀美胴体来杀杀我的锐气。

  「那一天,我们刚把驮着苏艳梅的木驴推到刑场,忽然从房上跃下四、五名
黑巾蒙面的匪徒,大声吆喝着杀将过来,我心里也是一阵紧张,心想这回完了,
我在清河县第一次行刑杀人,就碰上了劫持法场,我命休矣!

  「要说劫持法场,就应该冲着主刀的来,只有把主刀的杀了,才能解救得囚
犯。可是这帮匪徒竟弃主刀的刽子手与囚犯于不顾,直奔他夫妻二人,手起刀落,
把李保官的脑袋像砍瓜似的骨碌碌砍了下来,又拦腰一刀,把他老婆徐氏像切菜
一般断为两截,连肚肠内脏都撒落了一地。匪徒们杀了他夫妻,就一声呼啸,纷
纷夺路逃之夭夭了。这正说明匪徒不是来劫刑场的,而是专门来刺杀他夫妻二人
的,这不是报仇雪恨的行为又是什么呢?

  「县太爷也给吓得屁滚尿流,慌忙下令,立即将苏艳梅处死。在那种紧张的
情况下,谁还有情绪来慢条斯里地享受剐割囚犯的乐趣,于是就叫了几个外甥,
把苏艳梅拖到刑台上,一刀砍了脑袋,再乱刃分了尸,结束了行刑。」

  「什么人这样大胆,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在国家明正典刑的法场上行
凶杀人呢?」我也为这些匪徒明目张胆的行为而恼怒,于是问道。

  「据我的经验,这种复仇行为,若是个别苦主的私自所为,必是采用偷鸡摸
狗似的暗杀,敢于如此明目张胆的在有众多兵士护卫之下的刑场上行凶杀人,必
是本地颇有势力的匪盗或豪强,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一方面刺杀了仇人,另一方
面也给官府一个示威,显示自己力量的强大,以此要挟官府。当然这官匪之间的
猫腻,就不是小人这等初来乍到的人所能知晓的了!

  「这也是老天爷有眼,李保官遇刺身亡,使我自然而然、顺理成章地坐上了
姥姥的位置。可惜的是,这一次我失去了在清河县表演高超杀人技艺的机会,更
遗憾的是,在我以往的行刑记录中,还是第一次遇到像苏艳梅这么漂亮的女人,
没有能在她那细嫩洁白的肌肤上割上几刀,过过瘾呢!

  「但是,吉人自有天相,不到一年的时间,上司又判决下来一个凌迟的女犯
王玉姑,比先前那个苏艳梅更年青、更美丽。县衙和府衙都下了命令,对她要加
强行刑烈度,这一回我可要大大地施展一下我的杀人技术了!说实在的,自我从
事刽子手职业二十多年来,也剐过十来个死囚,但其中只有二个女的,一个是谋
反的强盗,是个刁蛮黑壮的丑妇,另一个则是谋杀亲夫的淫妇,也是个三十多岁
的半老徐娘,像王玉姑这样才十六岁的妙龄少女,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呢!心情
之激动难以言表。所以,事前我们刽子手和刁师爷一起商量,拟订了一套既对死
囚极其残酷又使观众极具观赏价值的行刑方案,并做了充分准备。

  「行刑那日,卯点时分,我带着一行刽子手到女监中提取人犯,典狱白玉将
王玉姑从监中带出,去了镣铐,交付与我。这犯妇过去大家也曾见过,乃是一名
青春靓丽的少女,今日再见,大吃一惊!因为今日之她却是面色阴暗、精神不振、
四肢无力、摇摇欲坠。长期的监禁,又到了生死关头,连吓带怕,出现这种情况
皆属正常。但我看到她的两条大腿呈罗圈状张开着,把女人的神秘私处尽显毕露,
却又似神情麻木,毫无羞耻之态,我已经明白了三分,定是昨天夜里不知有多少
个男人奸污了她。我把眼光朝她跨下溜去,果然两片大阴唇红肿着,裂开了一道
大大的缝隙,露出里面充血的嫩肉。私淫女囚虽然是违法的,但女死囚临刑前夜
被衙役或狱卒们轮奸,也是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何况典狱白老虎利用囚徒卖淫,
赚取钱财的事,早已是公开的秘密,看来今天她在王玉姑身上又赚了不少银子。

  我和白玉经常在一起打情骂俏也是习惯了的,于是决定和她开个玩笑,故作
怒气地对她说道:『白典狱,你好大胆!竟敢放纵他人奸淫死囚,你就不怕我告
发你,要了你的小命!』说着以手带刀劈向她的脖子,却顺手摸了一下她那漂亮
的脸蛋。

  「白老虎也装出一付害怕的可怜相,哀求道:『大哥,你行行好,就饶恕小
妹这一回吧,让小妹也赚几个外快用用。』说着向我做了一个鬼脸,『以后小妹
定当涌泉相报,兄弟们看中了女监里的哪一个,我都免费招待!』

  『我谁也看不上,就看中妹妹你了!怎么样,陪我睡一夜如何?』

  『好你个郝大壮,胆敢吃起老娘的豆腐来了!看我不找人费了你。』

  『哈,哈,还不知是谁费了谁呢?我看你还是悠着点,就你干的那些丑事,
这颗漂亮的脑袋,迟早也得叫我亲手砍了下来呢!』

  「哎哟!我怎么在大老爷面前说这些呢?大人恕罪,我们这些无文化的粗鲁
小人,开玩笑逗乐惯了,到叫大人见笑了。」是啊,像这种丑陋的言语,淫糜的
事情,也只有郝大壮这类人物才能说得出口,不过也好,从中到真可以了解到一
些鲜为人知的隐秘呢!

  「你就随便说吧,我们老爷还就爱听这些事情呢!」好个辛燕,把我心中的
秘密也给暴露出来了!

  「那我就随便说了。」听了辛燕的言语,郝大壮就更加无拘束地信口说了起
来。

         (十)郝大壮描述着刑场的残酷血腥

  郝大壮继续说道:「刁师爷命令我们,刑前对王玉姑要进行充分的公开凌辱,
以便在心理上给予死囚以沉重打击,又为观众提供最为悦目的欣赏。数日前早在
女监门外搭了一座戏台,立了一挂门字型的刑架。当日清晨,我们将人犯王玉姑
从女监中提了出来,赤膊反剪,拖上戏台,悬吊于刑架之上。刁师爷也不知从哪
里纠集了乞丐、花子等十数人,准备对她进行凌辱、施暴。此等人选俱都是些形
体残缺、面容丑陋、肮脏污浊者,如瘌痢头、烂眼圈、豁兔嘴、乌焦黑齿口臭者、
缺胳膊断腿生杨梅疮者。刁师爷说了:『凌辱方式任便,但不得弄残了、弄伤了、
更不能弄死了!』由于女犯玉姑生得容颜秀丽、身材窈窕、肌肤白嫩,因此刑前
任何人不得将其身形有所伤害,要保持其体肤发孔各部分的完整,以便行刑时女
犯仍具有最完美的体态。请来的此类丑陋人物,若在平时是根本不可能闻到女人
味的,就是到了下三烂的窑子里,花多大价钱,也没有哪个婊子愿意跟你。今天
好了,放着一个大美人在面前,任其玩弄,还不发了疯似地一哄而上,在玉姑身
上摸的、揉的、吻的、操的,十八般武艺全施展开了,整整折腾了一个时辰。可
这玉姑,却也奇怪,居然不哭不叫、不挣不扎,只是紧闭双眼、深锁眉头,毫无
表情像个死尸一般,任他们玩弄。本来那些兴高采烈,打算欣赏玉姑淫荡表演的
观众,此时也没了兴趣。有人说她可能已经死了,有人说像她这种淫妇,此等做
法太小儿科了,根本激不起她的淫性。看看没有什么起色,也就纷纷离去了。

  「跟着就该游街示众了,那旁推过木驴,这挂木驴正是苏艳梅骑过的那挂,
只是将驴鞍上的木杵换了根更为憨大的。众人驱散了那些丑陋花子,将玉姑从刑
架上解下,重新上了死囚的捆绑,插了亡命招子,抬到木驴背上,将那木杵对准
她的阴道,死命向下压去。玉姑这才发出了自提出监后的第一声惨烈地嚎叫,试
想,已被众人玩弄得红肿溃烂的阴道,又被粗大的木杵插入,其剧烈的刺痛是任
何人也经受不起的。经过长时间的折磨,此时的死囚已是心力交瘁,精神萎靡,
身体瘫软,在驴鞍上根本就坐立不住,不加扶持就摇摇晃晃,欲坠落跌下。李保
官死后,剩下的几个小姨、外甥们都是些小屁豆子,没有丝毫经验,纷纷把眼望
着我,似乎在问:『怎么办?』看,我又可以卖弄一番了!我让白老虎到女监中
找来一块长木板,用扒钉钉在木驴上,再把死囚的身子扶直了,在木版上下捆了
几道固定住,这不就成了。再给她喂食了一碗参汤,里面掺上些春药,不但可以
在游街当中为犯妇提神壮体,且因淫药的催情作用,必当做出各种淫姿浪态,道
出许多淫声荡语,以供观众诸君嗤笑,加大观赏力度。

  「这才吹响了唢呐,敲起了破鼓,开始游街示众,按东南西北方向游遍四门。

  游了不到半顿饭功夫,玉姑的精神逐渐亢奋,原来灰白的面容出现了朵朵红
晕,眼也睁圆了,小嘴一张一合地喘息着粗气,发出低声地呻吟,我知道是那碗
掺杂淫药的参汤在她身上发生了作用。可惜整个游街过程中也就只此而已,并没
有我们预想的淫荡场面出现,实在有些大刹风景。后来我才想通了,经过六、七
个时辰的淫辱,王玉姑早已筋疲力尽,性神经都已麻痹了,不论何种摧残和刺激
都不能激励她性欲的复苏。这时我才感到悔之晚矣,刑前不该让人肆意地淫虐她,
以至酿成了如今的后果。这叫做吃一堑、长一智,花功夫、买教训,大人今后若
是再有这种差事交给我,有了这次的经验教训,我一定干得保险大人舒服、满意。

  哈,哈!

  「游完了四门,把死囚押到了刑场。由于玉姑本是清河县的美人,更因为母
女两代都是谋杀亲夫的剐犯,名声在外,所以观刑的人群众多,把那刑场挤得水
泄不通,看见死囚押到,激起了阵阵骚动,欢笑、吵闹、怒吼、哀叹之声此起彼
伏。刑场上早已搭好刑台,并立了一挂四尺来宽、丈多高的门字刑架。大家七手
八脚将死囚从木驴上卸下,拖到刑台之上,去了绑绳。四个外甥,一人拽住一肢
手脚,把她张开了,贴在刑架前。我拿了四棵七寸长钉,从手腕处把她的双臂钉
在刑架的横梁上,又从脚踝处把她的大腿钉在两旁的立柱上。别看玉姑是个弱小
的女子,到很是能够忍痛坚持的,铁钉穿体的激烈疼痛也只做了几个紧锁眉头、
呲牙咧嘴的怪相就挺过去了。然后将她那一头长长的漂亮青丝秀发分成两绺,打
一个疙瘩,拴在刑架的横梁上。

  「这一切做完后,看看天色,离正午还有一些时间,我琢磨着给她加一点零
碎,让观众逗一逗乐子,就命几个外甥去拔她的阴毛和腋毛。王玉姑年少体弱,
瘦骨嶙峋,尚未发育健全,阴毛柔软稀少,腋毛更是没有几根,不消两袋烟功夫,
就变成一片光板子了。随后大家就在一旁稍事休息,静等着凌迟碎剐行刑的开始。

  凌迟刑法,俗称千刀万剐,实际上此次行刑,我们计划乃360刀而已,准
备分五次完成。每次间隙时间停顿片刻,可用盐水清洗伤口,并喂食参汤数口。
以增加人犯痛苦,补充死囚体能,延缓死亡过程。

  「看看日头升到中天,立竿无影时,那旁追魂炮响起,这边阴阳生高叫:
『午时三刻已到,行刑开始!』我把那盛放行刑刀具的皮囊斜挎在肩上,大踏步
地向死囚走去,因为我是第一次在北人面前表演南派的精湛技艺,又是第一次剐
割如此美貌白嫩的妙龄佳人,心内也有几分激动和兴奋,可是当我拿刀的手刚要
触及她那雪白细嫩的肌肤时,突然玉姑睁开了双眼,一波凄楚又悲凉的目光朝我
瞟来,顿时我的神经一震,全身血液似乎凝固了,拿刀的手也在不住地颤抖,脑
门上浸出了一头冷汗。我干这行二十年来还是第一次出现如此紧张和不安的局面,
我知道这一刀是割不下去了,于是退后了几步,倒了一碗烧酒,『咕咚,咕咚』
大口喝了下去,热血才又沸腾了起来,鼓足勇气,咬紧牙关,走向前去,将那把
薄薄的尖刀,朝她白嫩的皮肤上划去,一片鲜红荡漾开来!

  「开始的一次,我们称为首十刀:挖去奶头二刀,割掉大小阴唇四刀,第七
刀镟出阴蒂,第八刀割舌,最后两刀切去两只乳房。这十刀割的都是精细的部位,
技巧要求很高,又都是女人身体上最为敏感的器官,也是死囚最为痛苦的时候。

  此时的王玉姑再也不能保持先前那种沉静无声,面无表情的姿态了,难以忍
受的疼痛使她奋力地扭动和挣扎,口中也发出了凄厉的惨嚎和悲伤的哀鸣。

  「第二次是前一百五十刀:采用薄片小刀,切割人犯表面皮肤,这一过程是
刽子手卖弄技术的最佳时期,也是观刑群众对行刑者鼓掌叫好最多的时候。即把
死囚的皮肤切成半寸见方薄片,刽子手本身要做到姿态优美、动作敏捷。切下来
的肉片则要大小均匀、薄片透明。此时只见王玉姑身上的嫩肉像雪花般飞飞扬扬、
一片片飘落地上,鲜血从体内渗出,流淌、滴落。不一会儿,地面上就集聚起一
堆犹如打湿了的红色花瓣,粘粘连连、零零碎碎的肉片。观众也看得痴迷了,欢
呼叫好之声不绝于耳。此刑一过,人犯体无完肤矣,但却没有破坏女性的婀娜体
态。

  「第三次是中一百五十刀:采用尖头细刀,挖掘人犯内部肌肉,以直径半寸
圆孔为佳。一刀下去,犯妇一声哀号,观众一起惊叫,锣鼓一阵乱敲。刑台上下,
官、民、兵、犯互相呼应,形成了一派最为热闹的行刑场面。此刑完后,人犯几
乎已只剩下骨架了,但其面部容颜没有受到丝毫损害,仍美艳秀丽。

  「第四次是后四十刀:开膛剖腹,掏出五脏内腑,并寸磔之。这是最为残酷
和血腥的场面了,当你把那胸腹剖开之后,肚囊里的肝肠腑脏、鲜血脂肪、粪便
屎尿全都流了出来,粘粘糊糊、肮脏污浊、腥臭熏天。此情此景正是衡量一个刽
子手技术等级和精神状态熟优熟劣的时候,一些没有经验的或低级的刽子手遇到
这个场面,就会头昏脑涨、呼吸不畅、手脚发软,此时就得换上替补的,继续行
刑,那么他的饭碗也就砸了。同时也在考验着观刑者的胆量和意志,许多胆怯的
观众,就是在这个时候低头遮目退出了刑场,甚至还有昏厥不醒的呢!。

  「最后一次叫尾十刀:断去手脚四刀,砍掉肢体四刀,最后两刀掏心、斩首。

  这最后的几刀定要迅速麻利,一个优秀的刽子手必须保证剐到最后一刀,死
囚仍的活着的,否则必当受到上司的申斥和同行的耻笑。我已有了二十来年的杀
人经验,做到这一点是绝对有把握的。当我把她的心脏掏出来后,放在手掌心上
一看,果然还在『朴朴』地跳动着呢!赶紧拿去给县太爷验看。回转身来,照着
她的脖颈一刀挥去,结束了她的生命。只见遍地碎尸烂肉、骨骼肚肠、血污内脏,
惟有那颗秀丽娇媚的首级仍旧高高地悬挂在刑架的横梁上。

  「整个行刑过程,痛得犯妇惨呼哀号、凄厉喊叫,看得观众惊心动魄、欢呼
雀跃,是我一生经历过的最难以忘怀的刑场杀囚之范例了。

  「不瞒大人说,我郝大壮一辈子杀人无数,可是杀这种青春妙龄的美貌女子
却是破天荒第一次,也是感触甚多。记得我第一次剐割的土匪婆子,是个粗壮野
蛮的黑妇,容貌丑陋得看着都让人恶心,那一身横肉又粗又黑,整个行刑过程就
和杀猪宰羊一般,没有一丝兴趣。第二次凌迟的那个谋杀亲夫的淫妇,到是有几
分颜色,可是过于丰满肥胖,割下来的皮肉如同肉铺子里卖的猪油,脬脬囔囔。

  惟有这个王玉姑,脸蛋儿标致漂亮,全身肌肤也是那么白嫩细腻,吹弹得破,
就像是大街之上卖的凉粉一样。哎!就连我这个杀人不眨眼的老刽子手,也压抑
不住内心的冲动,哈,哈……「

  「老郝头,别扯远了,快接着说刑场上的事。」

  「没了,杀完了!最后那颗漂亮的人头挂在刑架上示众,剐割后的碎尸残骨,
自有专人收拾,弃之于深山溪谷,任凭鸟兽虫罴蚕食,我们刽子手就不去管她了。

  记得那天正是五月端午节,天气十分炎热,那颗首级示众没几日就腐烂发臭,
最后也不知叫谁人弄走了。「

           (十一)悦来客栈的历险经过

  十日后,县衙内有关王玉姑案件的知情人基本访问完毕,于是我和辛燕就把
采访的重点移向外界社会,当然是微服私访了。辛燕担心我的安全,我却不以为
然,因为自我来到清河做官后,还从未在公开场合露过面,化装成一个游方商旅,
是绝对露不了陷的。

  又走访了十余日,也没有得到什么特别新奇的结果。李保官家的左邻右舍,
龟甲胡同一带的居民,一致称赞苏艳梅是个被冤死的侠女、义士,而对王玉姑则
褒贬不一,总的说来,都认为她先前也是个温良贤淑、恭俭谦让的少女,后来变
成了个淫糜浪荡、刁钻恶毒的妇人,最后竟勾结奸夫谋害了亲夫。人们为她少父
无母的身世而可怜,为她遭受凶恶公婆的虐待而不平,为她嫁给一个呆傻的丈夫
而惋惜,为她与众多男子的不清不白而唾骂,也为她的谋杀亲夫而愤怒。但是,
对于刘丽萍,虽然人们有所忌惮,不敢直言,语里话间却是异口同声咒骂她是个
恶霸土匪、地痞流氓、淫娃荡妇、混世魔女,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方能消恨的
坏蛋!

  事实已经昭然若揭,刘丽萍是个万恶的罪魁祸首,要为冤死者鸣冤平反,要
为人民大众除害,就得将她绳之于法。为此必当首先取得她为非作歹的证据,目
前王玉姑等人的冤案正是一个最好的突破口。可是至今我们得到的信息都是他人
的推测和判断而已,看来真相惟有她本人才能破解,因此现在是到了该和她正面
接触的时候了。

  一日夜间,我和辛燕商量,我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有从刘氏本人
那儿才能找到真凭实据,我想去会会她!」

  「啊!你疯了。」辛燕吃惊地说道,「她可是个吃人都不吐骨头的恶魔,难
道你不害怕吗?她在这清河盘踞多年,有钱有势,耳目众多。最近县衙又出现了
刺客,都说明她早已了解到我们的意图,你这一去,不是羊入虎口,自投罗网吗?」

  「你只说对了一半,她正千方百计地打听我这个新任县令的底细,那是肯定
的。但她目前的用意并不是要杀我,而是想勾结我,与她同流合污。我们何不将
计就计,施展个美男计,凭你大雁哥的一表人才,加上她固有的淫荡本性,定可
将她『勾搭』到手。官匪一但『勾结』,她能不将真情吐露出来吗?」

  「我到不是怕她杀了你,凭我辛燕的本事,一个刘丽萍还不在话下。我怕的
是偷鸡不着蚀把米,那个妇人骚骨淫心,又有十分的容貌,就怕几个回合下来,
大雁哥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做了俘虏!嘻嘻。」

  「小丫头胡说八道,你大雁哥是那种人吗?」

  「那么我们怎样才能见到刘丽萍呢?把她请到县衙,设宴请她?」

  「不行,现在还不到暴露我们身份的时候,只能微服私访。你记得六年前你
我路过清河时留宿的那家悦来客栈吗?那个老板娘好事、贪财,又和王家妯娌有
些交往,给她银子,让她引见,岂不大功告成!」

  计议已定,次日,我俩化妆易容成了两个客商模样,往那日住宿过的悦来客
栈而来。进得店堂,只见客栈已然翻修一新,比从前气派多了。就向小二说道:
「欲见你家老板娘,请求通报一声。」

  不待片刻,只听屋后一阵响动,走出一个妇人,定睛一看,却不是原先的那
个老板娘,而是个二十三、四岁的年轻少妇。初看之下有点貌似辛燕,身材高大,
宽肩蜂腰,丰胸肥臀,两片大脚丫子,一袭简朴的布衣蓝衫,有一股英武豪强之
气,看来也是个练过武的,苹果似的圆脸蛋上,未施脂粉,显露着健康的本色肌
肤和两朵天然的红晕,两只黝黑的大眼珠在眼眶内滴溜溜转着圈儿,透出几分灵
气,樱嘴微启,从两片薄薄的朱唇中送出一串银铃碎玉掺裹着蜜糖甜浆般的声音。

  一派妖娆妩媚的形态,顿时使人心中激起一股欲火中烧的感觉:「本店没有
老板娘,只有女老板,我就是老板,客官有何见教?」

  「哦,哦,对不起,我们找的是原来这里的那位老板娘。」我赶紧解释。

  「就是专门编造些绯文、奇事,蛊惑人心的那位评书艺人的老婆,那个长舌
的妇人吗?」她的这几句话,说得我和辛燕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晚了,五
年前他俩口子就一起到阎王老爷那里做客去了!」

  「啊!死了!」我和辛燕同时惊叫了一声,「怎么死了呢?」

  「你们是亲戚?还是故交?」那妇人问道。

  「非亲非故,只不过若干年前,路过清河,曾在此店住过一宿,一面之交而
已。」

  「哈,哈。一面之交,也烦客官前来探视,也算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好吧,
既是老板娘的故交,也就是我的朋友,请进,请进。」这妇人话中有音,为了探
得个究竟,我们也不客气,就随她进了客厅。分宾主坐下,那妇人使个眼色,小
二点头会意,即刻沏上茶来:「请用茶。」那妇人客气着。

  我端起茶碗,用嘴吹了一下茶叶沫子,一股清香扑入鼻中,馋虫引得不知不
觉喝了数口,口中赞道:「好茶,香茶!」言未终了,只觉得头昏脑涨、眼前发
黑、天地旋转、支撑不住,扑倒在茶几之上。朦胧中似乎瞥见辛燕拔剑跃起,未
及站稳,也一交跌倒在地。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我才悠悠醒来,发觉自己正睡在一张四面帏帐的大床上,
身上盖着一条大红缎面的被子,意欲翻身起来,身体软绵得难以动弹,到是那根
小弟弟正硬梆梆地怒挺直立,不由得警觉,吃了一惊,原来我还精赤着身子呢!

  又听帏帐外有人说道:「夫人,他醒了。」随即帏帐撩开一面,露出刚才那
位妖艳的妇人:「县令大人,辛雁辛大人!你休息好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当今县令辛雁?」奇怪,我到清河后,还没有在公众场
合下露过面,她怎么会认识我呢?

  「哈,哈!自你到达清河的第一日起,我们就注意了你!你的一举一动都在
我的监视之下,我自己就曾穿着夜行衣,到后衙去窥探过几次呢!要不我们怎么
能在这客栈里等你个正着。」

  「你是刘——」我真正地大吃一惊了。

  「正是我刘丽萍!」

  「刘丽萍,你好大胆!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绑架本县县令,该当何罪?」我
外强中干地打起官腔。

  「县令大人,你说错了,我们何曾绑架了你?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我们反
到给与县令大人热情的招待和照顾,不是吗?你现在还正在我的床上,盖着我的
缎面被子,舒坦地睡着休息呢!」她说的没错,是我自投罗网的啊!

  「你们这样注意我,又『热情』的招待我,不知为了何故?」事实已然明显,
我和刘丽萍短兵相接的场景,已经提前发生了。我的护身符辛燕不在身边,心里
也有几分紧张,但我也不能失去当官的尊严。因而明知故问地说道。

  「没什么别的意思,只不过是想高攀一下,和县令大人交个朋友,或许能够
结拜成兄妹,当然最理想的还是成为一对恩爱的夫妻才好!」她说这话的时候,
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全无一点羞涩的感觉。

  「交个朋友当然没有问题,结拜兄妹也未尝不可。」说实话,我也不是个纯
洁的读书人,下流社会中的花言巧语也能应付几句,「只是这夫妻嘛?却不好办!

  你是有夫之妇。我呢?也已有……「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了辛燕,我和她虽有
夫妻之实,却无有夫妻之名,这话是不能说出口的。赶紧转移了话题,」你把我
那护卫怎么样了?快放了他。「

  「哈,哈。什么护卫?就是那个女扮男妆的小丫头吧!嘻,嘻。也是你的小
情妇。放心吧,只要你我相好了,我怎么敢伤了她呢?」

  听到辛燕无恙,我的心也放宽了些,就专心一致地思考着对付这个骚娘们的
办法。其实这次微服私访的目的,本来就是企图施展美男计来勾搭刘丽萍的,如
今她的想法不正入了我的毂吗?什么朋友、兄妹都无所谓,那怕做几天露水夫妻
也没什么了不起,反正逢场作戏嘛!主意打定,心理就安定了许多,于是开言问
道:「请问,为什么你愿意和我结交呢?」

  「大人又不是不知道,我原是景阳岗上的土匪婆,你是县令,官匪勾结,天
经地义。匪有官的保护,才能安全,官有匪的支持,才能发财,这叫互相帮助,
互通有无。前任胡县令就与我结拜了兄妹,由于他的支持,我才成了清河县人人
敬畏的首富一霸,而他从我这里得到的好处,每年也不下千金之数。不过因他和
我年岁相差太大,已经是个糟老头子,没什么兴趣,只能结拜为兄妹了。你我则
不同,据我所知,大人今年贵庚二十四岁,比奴大了一岁,不正好是郎才女貌、
志同道合的一对夫妻吗?」

  「郎才女貌还说得过去,志同道合却未必吧?」

  「哈,哈。不瞒大人说,我那死鬼丈夫早就不在人世了,我这一方是毫无了
牵挂。至于大人一方,我曾多次夜间潜入后衙,窥得大人与那小丫头在房内干那
见不得人的勾当。堂堂正正、道貌岸然的县令大人,能与小丫头偷偷摸摸、苟且
寻欢,人品也就可想而知了,难道和我这样一个女贼结为夫妻,还辱没了大人不
成?」想不到这个刘丽萍还真把我了解得很透彻,将我当成了个喜爱拈花惹草的
浪荡公子,以为这样就可以拿定了我。殊不知,我还是个两面三刀的人呢!结为
夫妻又怎么样了,到头来照样要杀了你!

  「要是我不答应呢?」

  「那么你和你的小丫头就永远也别想走出这个客栈去,我会让你们两人死得
很惨的!」说着从靴筒里拔出一把匕首,在手中转了几圈,「明天一早,整个清
河县大街小巷就将传遍了,本县太爷辛雁偕同婢女辛燕,巧装改扮,深夜出衙,
寻花问柳,争风吃醋,被人杀害,暴尸市曹。大人的一世英明,付诸东流。那个
小丫头更是可怜,跟了你这个无能的县令,不但丢了小命,还叫人扒了个光屁股,
扔在大街上示众,这都是你造的孽啊!」看到我一片害怕的神态,又得意地说道,
「其实你人已经到了这里,又中了我的迷药,瘫软在床,想走也走不了啦!我来
个霸王强上弓,你又奈我何?」说完解衣宽带,就要揭开被子上床。

  「慢着,慢着。」我急忙阻止,「我堂堂一县之长,娶媳妇也得有个明媒正
娶、拜堂成亲的仪式才行吧?」

  「我们江湖中人,没那么多穷讲究。两人抱一块睡一觉就算成亲了!」

  「那你先把辛燕放了,我就依你。」

  「放心吧,我的亲哥哥,那小丫头现在正在好吃好喝乐着呢,我已关照手下
人,谁也不能为难她。等我两办完了事,再收她做个二房,今后我和她都陪你做
那你喜爱的游戏,和睦相处,岂不是快乐人生也!」边说边把套在身上的布衣脱
去,原来里面是空心的,露出了一身结实的白肉和两只沉颠颠的大乳房,她是早
有预谋的啊!撩开被子,骑到我身上。到了此时,我也是无能为力,只有任其摆
布了。只见她一手攥住我的小弟弟,对准她的小妹妹,坐了下去,上下套动了几
次,又像老驴推磨似的转动了几圈后,就趴在我的身上,全力蠕动着,两只肥大
的奶子在我胸脯上摩擦着,口中一股带着潮气的喘息喷到我的脸上。说实话,干
这活儿,刘丽萍比辛燕在行得多,风骚更胜。我恰似掉在了蜜糖罐里,甜丝丝、
乐陶陶、晕乎乎、美滋滋,不曾想到世界上还有如此美妙的女人!足足玩了一个
时辰,云雨方罢,相拥着睡了一个时辰,又玩了一次,方才起身。这时我的身体
也恢复了很多,摆上酒宴,吃了个痛快。她没有让我走,如此美貌性感的女人在
抱,我也舍不得走,就这样过了两天。

  第三天早上,使我意外的是,刘丽萍竟主动对我言道:「你也该回去了,县
衙里县令失踪了两天,还不快闹翻天了,对你我夫妻而言,这个官还是要当的,
有了官就有了权,有了权也就有了钱!」

  「让我回去?」我也吃惊,她竟敢放虎归山,「你就不怕我一去不返吗?」

  「咳,看到你和我作爱时的消魂模样,就知道县令大人也是个好色的花花公
子,我绝对相信我的这身臭肉,一定能勾引得你回来的,你是舍不得离开我的!」

  她自信的说道。

  「你就不怕我回去后,带着捕快衙役,把你这客栈给端了!」

  「哈,哈!我一个小小老百姓,又没犯法,只不过和县太爷胡乱睡了两觉,
说出去你县太爷的脸面也无处搁呀!再说我这店里的伙计、杂役,少说也有二十
来人,个个都是绿林中的顶尖高手,真要打起来,你那些老弱病残的捕快,还真
不是个儿!」她居然如此自信,可是她却不曾想到我背后还有军队,守备大人与
我击过掌,做我的后盾。当然这个秘密我是不能告诉她的,否则她会立即杀了我
的。

  那边放出辛燕,见到我,赶紧依偎着,关切地问我是否受屈,那怒容满面的
姿态,好像是只要我说个不字,她就要拔剑向前,与刘丽萍拼个你死我活,偷眼
看看刘丽萍,眼中放射着仇视和嫉妒的凶光。为了辛燕的安全,我急忙拉着她。

  离开了客栈。

[ 本帖最后由 zlyl 于 2011-6-14 22:1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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