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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情感] 【偷情之罪】作者: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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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快就睡着了,以便养精蓄锐,看看明天还会有什么麻烦事找上门,我也
好有精力应付。

  那种电视剧式的巧合不可能老是在生活中出现,人的承受力毕竟有限,上帝
在给每个人设计人生的时候还是考虑到这个因素的,除非你上辈子作恶多端、欠
下了很多债,没办法只能承受;而电视剧是人编出来的,为了取悦同类,极尽刻
画人生的曲折和险恶,剧中人大多不缺吃穿,专事承受压力的工作,反正也不是
真的,压力承受得越多报酬也拿得越多。阿芸可能属于那种平时特爱说话的女人,
而我又恰逢做贼心虚、很在意别人说什么的时候,所以她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认为
她有所指,其实她只不过是说说而已,这也应了一句话:评论家总是比写小说的
想得多且深刻。同住一个小区,十几天也没碰见过她,这多少也说明了她并没有
什么企图,至少短期内没有,如果她有的话,第二天就能碰到我。刚开始的几天
没见着她我竟然有少许失望,我也没再到过她的店里买东西,渐渐地就对她淡忘
了。

  现在是一年中最舒服的季节,北方已经是白雪皑皑了,公司很忙,到处都在
赶货,因为有个十二月份的圣诞节,中国人正忙着给西方人准备圣诞礼物,珠江
三角洲的血汗公司形象地称之为「圣诞攻势」。再忙,赚的钱也是老板的,关我
鸟事,但我还要显出忙碌不堪的样子,否则有些人就开始不高兴了,尽管他们也
是打工的,忙了半天自己也落不了多少,但就是要作践自己,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一路呐喊着要为老板多挣钱,少浪费,还掀起了学习「不要找借口」那本书的高
潮,这本风靡全国的书在我看来是一本恶心极致的书,它不让员工找借口,而实
际上找借口最多的就是老板,等我当上老板之后再转变观念吧。

  最近几天公司里在盛传一个生产部经理的绯闻,绯闻这种东西是在所有消息
中传播的速度是最快的,所幸不是我的。他和他老婆都在我们公司,绯闻是发生
在他和他的秘书之间,这种事很尴尬,主要是他老婆尴尬,我看他倒无所谓,别
人说类似的事他已经干过好几次了。

  一说到秘书,尤其是总经理秘书,我就会想象那一定是个漂亮女人,呈现出
一点点妖娆的气质,一个感情漩涡还没结束,就又卷入了另一个。之所以谈一谈
秘书,是因为我还从来没有过秘书,即便有起着秘书作用的人,也只能称作为文
员。文员只要勤快就行了,文化不必太高,相貌不必出众,而秘书除了要求两高
外,工作之余还要能和上司说说心理话。这些对秘书的印象是来自看过的文学作
品,实际上,我待过的几家公司的总经理秘书文化有高有低,相貌都很平平,除
了和上司有工作关系外,很难有意外之喜了。

  那位生产部经理的秘书实在不怎么样,一看就是从小地方来的打工妹,我一
向对文化低下,从来不注意小节,说话带有严重口音的女孩难有好感。我只能说
他品味低下,兔子不吃窝边草,泡妞不能在公司里泡,老婆很容易就发现了,而
且还当堂大吵大闹,自暴家丑,自取其辱。据说他经常买早餐悄悄地放在秘书的
抽屉里,也算作一有情之人,保安好几次看见他们下班后在车间或仓库里抱在一
起亲热,管他是真是假,权当工作累了做了一次头部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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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可能没以前那么重要了,从那天起,我们一直没有见面,
只是偶尔互相发发短信,内容也多是一些寒暄问候的话,这样也好,这个月的手
机短信费肯定会降下来,再不用担心寄到家里的电话单让老婆看到后发现什么了。

  我想她应该心有所属,但有时候她发的短信又亲爱的亲爱的不停,这又让我
放不下她,她说脑袋里总是有我的影子,很牵挂我。我说我也有同感。讲完这话
我有点后悔,但不这样讲又觉得便宜了别人。我始终对她拥有几个不同的名字耿
耿于怀,这是我冷淡她的主要原因,很多事情都是这样,不知道也就算了,一旦
知道,你就得像防贼一样防着,就像做企业,安全总是重中之重,一把火烧光,
订单再多管理再好也是白搭。她的神秘让我对自己的安全产生了担心,谁知道麻
烦哪天自己找上门来,自己又没有防备,到时候生活工作肯定是一团糟,残局很
难收拾啊。

  我脑袋里像装了一台验钞机,对她的每一句话每一条信息,我都会本能地在
脑子里停一下,试图辨别出个真伪,其实辨出来又怎么样呢?只要知道自己需要
什么,在做什么就行了,至于她想干什么——那是她的事,只要不害我就行了。

  「我今天情绪有点低落,有什么办法消除呢?」我有时候会发短信请教她,
盘算了半天,发现只有她和我是最知心的。

  「亲爱的,是有原因的,还是莫名其妙的呢?」她的回答依旧很亲密。

  「是莫名其妙的,有时候会感到紧张,你有过吗?」

  「有,经常都有,我的减压方式是偶尔放纵一次,喝喝酒,做做美容,去按
摩,出去逛街购物,当然什么都不做它自己也会好,这是自然的生理周期,每个
人都会有,不然怎么会有人生五味之说呢?亲爱的,到了晚上还没好,就来我家
吧,我给你按摩按摩。我要去吃午饭了,你呢?」她回答得很仔细,像一个心理
咨询专家。

  「谢谢你,我已经吃完了,听你的,我准备下班后出去放纵一下。」这个回
答可能会让她很伤心,她希望我到她哪儿去,而不是到外面去放纵。

  这一年过得很快,转眼间来到了十一月底。这一天下午,我正在开会,突然
接到一个电话,打开一看,是她的,我很奇怪,因为我从来没有在这个时间段内
接到过她打来的电话。

  「早上收到家里的电话,说母亲得了脑溢血,病危了。」她的声音明显带着
哭腔。

  「情况严重吗?」我急切地问。

  「应该很严重吧,听说这个病是要瘫痪的,我已经向公司请了假,马上回去,
票我已经买好了,今晚9点的车。」

  「那你还会回来吗?」

  「看情况了,如果情况很糟,就不回来了。」

  「那就有可能见不到你了,我去送你一下。」

  到你了,我去送你一下。「

  「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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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了电话,我心情有些沉重,在接电话开始的几秒钟内,我脑袋里的那台验
钞机准时开启了,不过验证工作进行得并不顺利,没多久自责就占据了上风,在
这种场合下有这样的闪念多少有点卑鄙,她如果知道了在这个非常时期不被信任
该多伤心,堂堂男人家不应该这样锱铢必较,小肚鸡肠,缺乏器量,别人的妈都
那样了,你还像小人一样揣测别人的不是,危难之际见人心,你的人心到哪儿去
了?

  很少人会拿自己的父母有没有病来开玩笑,或做借口,尤其得的还是重病,
人人都希望自己的爹妈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她说话的语调急切,语气哀伤,就差
哭出来了,人家把这件事告诉你是没把你当外人看,是朋友般的充分信任,是情
人间的倾诉,以求得安慰,而你竟下作地怀疑人家是装的。下面我该怎么办呢?

  出钱还是出力?不管出什么,我都先要声援一下。我想起来前不久一个朋友
的姑姑也得了脑溢血,后来治好了,治好的标准,按朋友的话说,她又可以大声
骂人了。这个病说到底就是遇事爱激动造成的。

  我写了一条短信:「你不要着急,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就要面对现实,我一
个朋友的姑姑就得过脑溢血,住院治疗休息了三个月,现在好了,说明这个病还
是可以治好的。过一会我赶回去送你一程,你一定要坚强点儿,不要太伤心。」

  我走进会议室,与会者的讨论正如火如荼,刚才还对议题兴致盎然抢着发言
的我,一下子变得心事重重,表情凝重,若有所思,大家的讨论此刻我如茅草塞
耳一点都听不进去了。按说如果不是自己家人得了病,一般都不会显得太着急,
顶多给对方说点儿安慰宽心的话,再讲述一下自己过去类似的经历,让对方获得
一种心理平衡的同时,也使杂乱激愤的心火渐渐平息下来。但我心里很乱,老是
忍不住想这件事,邻座的刘小姐看我举止异常,不解地问:「你怎么了?出什么
事了?」我强装笑颜,说:「没什么。」

  「谢谢你,亲爱的,当时我一听说妈妈得了这个病,脑袋一下子就蒙了,现
在好多了,已经平静下来了。」她回了一条短信,看起来她的情绪稳定了。

  会议在我的闷闷不乐中结束了,他们最终有没有在大张旗鼓中得出个结论我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经常不得不参加这种争辩看似激烈却没有带来任何实质性结
果的会议。现在是下午四点,时间还早,因为手头上还有些工作要处理,我还不
想那么早回去,但心里老是平静不下来,工作也没心思再做下去,算了,不如现
在回去当面安慰安慰她吧。

  「我现在就回去,你等着我,我去送送你。」我在电话里说。

  「不用了,挺麻烦的。」她说。

  「还是送送吧,我已经上路了。」

  我给老总打了声招呼,快步向我的坐驾走去。今天的天气依旧是晴空万里,
已经有三个月没下雨了,周围的空气很干燥,极容易让人上火。我开车上了高速
公路,这是一条迄今为止我见过的最漂亮的高速公路,绿树丛丛,路面平整,修
建质量很高,用阿易的话就是:「不像是有人在里面拿了好处。」

  现在不是下班时间,路上还没有多少车,我一踩油门,加快了速度。

  半个小时后我到了她住所的周围,在车里我拨通了她的电话:「我已经到了,
你在那儿?」

  「在家,没想到你还是来了,其实你不用送我了,挺麻烦的。」

  「什么时候学会和我客气来了?我去你家找你吧。」

  「不用了,我马上就下来了,你在外面等我一会儿。」

  「那好吧,我在邮局门口等你。」

  我先到附近的银行取了两千块钱,然后回到邮局门口等她,过了二十多分钟
还是没见她下来,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
这样主动请缨去送她是不是有点贸然?说不定她早已经和别人约好了,要不为什
么一路上她老是说不用我送她?本来就乱作一团的脑袋这时越来越乱了,也不知
道她什么时候能下来,我决定开车到别处转一圈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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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开车缓缓地驶在邮局的这条路上,路不是很宽,仅能并排通过两辆汽车,
不知道哪个不自觉的司机把车停在了路边,使得两辆车在错车的时候,其中一辆
不得不停下来让道,跟在它后面的车就会停下来,不一会儿形成一个车龙,一些
不耐烦的司机开始按喇叭,持续的噪音让人感到很烦躁。这条路的两边都是些七
八层高的农民房,鳞次栉比,错落而杂乱,毫无规划可言,这些农民房之间的路
又窄又脏,纵横交错,不熟悉这里的人会感到无所适从。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今早五点钟就醒了,比往常早醒了一个小时,昨晚十点
钟睡的觉,睡眠时间应该是够的,我决定不再睡下去,起身翻开放在枕头边上的
「沉默的杀意

  「,那是一本昨天刚刚从图书馆借的小说,书的名字起得很有意境,于是就
借来看了。近十年来,我已经静不下心来看篇幅稍微长一点的小说了,可能是生
活和工作节奏太快了的缘故,也可能是现在的文艺形式比较多样,看着看着我的
思想就开始走神,人物名字前后总对不上号,还好这是一本日本小说,不像欧美
人那样都带着长长的念起来非常拗口的名字,我集中精力、前后对照着终于弄清
楚了小说中第一节两男一女的关系。这是一部推理小说,一个变态的男人把刚和
男友分手的布施夏美用细绳勒死,他们素不相识,杀人是在夏美的房间里进行的,
杀完人便在夏美的指甲上涂满随身携带的指甲油,又抱着夏美的身体进行自慰,
这时,他少年时代留下的心理创伤暂时得到了抚平。

  我有时担心类似的情况会光临我的头上,当然我不是杀人犯,也不是被杀者,
而是其中一个受牵连的角色。

  她就是住在这些分布在马路两边错乱的农民房里,租金不高,周围垃圾成堆,
那里住的多数是三教九流,一些人没有正规的职业,都是低收入阶层,大家住在
那里就是图个便宜。如果有一天她出了事会怎么样呢?警察一定会通过她的手机
号码调查她的通话和短信记录,最后顺藤摸瓜查到我,接着我会被带到派出所接
受盘问,最终也许只是虚惊一场,另外一种情况就是身败名裂,这是一个很麻烦
很糟糕的结局,虽然我心里不时出现这样的担心,但总是被对她的想念所代替,
也许是我感到太孤单了,以致脆弱到需要这样一个彼此还能谈得来的女人的抚慰。

  六点钟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我放下小说,里面的重重悬念已经唤不起我的
激情了,我早已过了抱着一本大部头小说不吃不喝不睡的少年时代。一个人经常
在五六点钟醒来,说明他的机体已经有老化的趋势,需要及时行乐了。我把上班
族分为三类人:六点钟起床的人,七点钟起床的人,八点钟起床的人。自己明显
属于六点钟起床的人,有时我感到悲哀,才三十多岁,难道自己真的老了?

  不过,早醒的优点也是明显的,自从我每天六点钟左右自然醒来,就有了充
裕的时间锻炼身体,我先在楼下进行二十分钟慢跑,然后回到家里锻炼三十分钟
的健身器,经过两个月的努力,我的肚子明显下去了,身材看上去好多了,以前
买的小尺寸腰围的裤子穿着也不显紧了,脸上的肉也没那么多了。我越来越满意
自己的身体,经常一个人在镜子前顾影自恋。

  一杯牛奶,一小块玉米饼,一个西红柿,这是我的早餐,我不想吃得太多,
身材好了自己也添自信,吃得太多除了浪费还得花钱减肥。电视里有一个唾沫横
飞的人正在指导大家买什么板块的股票,我注意看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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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哪儿?」这时她打来电话,一个粗粗的声音,和唱歌的韦唯的声音有
点像,我每次最怕的就是听她讲的第一句话,尤其在电话里听,显得那么生硬、
见外、难以博取好感,但第一句话过后,随着说的话越来越多,就能感觉到掺夹
在里面的柔情,那种声音听起来很特别,很有味道。

  「我在开车闲逛,这就开回去。」我继续向前开,到了十字路口往左拐,绕
了一圈又回到邮局。她并着腿坐在邮局外的石阶上,低着头,没看见我。我按了
一声喇叭,然后放下车窗玻璃,朝她招了招手:「喂,我在这儿。」

  她抬起头,我看见她戴了一付太阳镜,可能刚刚哭过,戴眼睛可能为了遮住
红肿的双眼。她起身走过来,拉开车门坐进车内,我俯身拥抱了她一下,问:
「情绪好点儿了吗?」她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她今天穿了一件咖啡色的薄毛衣,脖子上围了条纱巾,整个装扮衬托出她的
妩媚。

  「我们先去哪儿?」我握着她的手,她的手很凉,时间尚早,总不能现在就
去火车站的候车室等着吧。

  「我想先去买一件厚的衣服,家里面很冷,」她随身带着一个手提袋和一个
纸袋,纸袋里大概放了些换洗的衣服,「我不想带太多的东西,只带了内衣和两
条牛仔裤,我的很多衣服都在家里放着。」

  「晚上几点的车?我到时候送你上车。」我握紧了她的手。

  「是九点的车,你只要八点前送我到火车站就行了,我不想耽误你太多的时
间。」她显得很客气。

  「不会耽误我时间的,晚上我也没什么事。」今晚就是专程送你的,还能有
什么事啊。

  「真的不用送了,我自己可以的。」

  「好了,不谈这个了,你买完衣服我们去吃个饭,饭总是要吃的吧。」看她
很坚持,我叉开话题。

  我放开她的手,发动了汽车,现在刚好是下班时间,路上的车多起来,我不
敢开得太快,然而车到了前面的立交桥就开不动了。这个蝴蝶型的立交桥每到上
下班高峰期间就会塞车,虽然有它的设计问题在里面,但我认为驾车人互不谦让
是塞车的主要原因,向西行驶的车要拐下来向北走,而向北走的车又要拐上去向
东行驶,两股车挤在一起谁也不让谁,导致后面的车都停滞不前。从这里面折射
出了国人普遍不愿吃亏的心理,尽管这几年大家拥有的物质钱财丰富了、甚至不
少人能买的起车了、渐渐显出款相了,但大多数人还是像以前那样不太讲究恭礼
谦让,礼貌待人,行为举止一向由着性子来,改变现状是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国家想要恢复礼仪之邦的称号还需待以时日。

  「你妈妈的病怎么样了?」车停在路上走不动,我想起来此时应该关心一下
她母亲的病况。

  「啊,你说什么?」她刚写完一个短信发出去,抬起头看着我疑惑地问,她
刚才没听清我说什么。

  「我问你妈妈的病怎么样了?」我重复道。

  「刚才哥哥打电话说已经脱离危险期了。」

  「怎么会得这个病呢?你妈妈爱激动?还是长得比较胖?」我猜度着可能的
原因。

  「我哥说,昨天我妈和邻居不知道为什么事吵了一架,今早就发觉不对劲,
赶紧送到医院抢救,医生说保住命没有问题,但偏瘫的可能性比较大。」

  「那可不一定,我朋友的姑姑不是都治好了吗?」我又提起那个能令人燃起
希望的病例。

  「可能她年纪比较轻吧,我妈妈已经60岁了。」

  年纪大了得这个病是很麻烦,多数人都会偏瘫,我在老家的时候就有一个邻
居家的老头,50多岁吧,得了脑溢血偏瘫了,在床上躺了四年,最后死了。

  这时来了一个警察指挥交通,堵车的司机只好乖乖让开,不一会儿车龙又可
以行进了。

  来到市中心的商业区,人头窜动,商厦林立,她说你就在车里待着吧,我一
个人进去买衣服。我说也好,正合我意,我实在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她说我知道
你怕碰见熟人。

  她经常来这一带逛街,买衣服啊,美容啊,还有美甲,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
我就发现她的指甲很特别,每个指甲上都画了一朵白色的小梅花,很好看,「洗
不掉吗?」我问。「傻瓜,当然洗不掉了,用的是一种特别的颜料。」她每个月
都要美一次甲,完了带着一付新指甲让我欣赏,欣赏完我都会大加赞赏她一番,
当然最后获得的回报也是可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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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买完衣服我们找了家海鲜酒楼吃饭,那家酒楼装修得很豪华,但是上菜很慢,
两个人面对面待久了也没多少话可说,她不时地发短信,好像在和谁聊天,我刚
想说话,她的手机滴的一声又收到一条短信,我说:「你先回复短信吧。」

  她完全沉浸在回复短信的创作中,全然不顾她身边还有一个人,而这个人的
情绪越来越低落。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转过身小声地接电话,我只听见她说八点云云,我在
她三尺远都听不清,不知道那么小声音对方是怎么听清的。我本来想打开手提包
把打算表达我心意的钱拿出来给她,但这个鬼鬼祟祟的电话让我把手抽了回来。

  那个潜伏于意识里的游戏规则让我们不会干涉彼此的私生活,说是这样说,
但你不可能完全置身于事外,人的心情如流水,装到什么容器就是什么形状,只
不过有时没有流露出来罢了,但不代表你没有那样想。我们之间还是有感情的,
如果没有喜欢的成分在里面,我就不会胡思乱想,会变得很坦然,所谓无欲无求,
无欲则刚。

  这是我们认识以来吃的最沉闷的一餐饭,这顿沉闷之饭勾起了我的探密情绪,
我不再为她将要远行离开我而感到惜别,我这时候很想知道吃完饭以后事情是怎
样发展的,尽管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让我在八点以前离开。

  她是一个挺会煽情的女人,她让我在火车站门口拥抱她,也许她为了安慰我,
也许是她真心想这样做。我拥抱了她,但觉得很尴尬,一是我从未这样做过,觉
得周围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看;二是我此刻的心情已经转化为好奇和探密,没有
心情去拥抱了。

  对于一个单身女人来说,让别人送上车是一件求之不得的事,而她三番五次
地推辞,其中必有隐情,说明还有其它人送她。八点,这是个她一路上多次强调
的时间,这个时间是要求我送她的截止时间,是另外一名接力选手接棒的时间。

  我注意到在火车站里的扶梯上,她扭过脸有意在躲避一个男人,我不知道那
个男人看到她没有,反正我是看不出来是哪个男人。她以前给我讲过她的一个女
友的故事,那个女友同时和三个男人周旋,这大概是这种女人的谋生手段吧,一
个供钱,一个供性,另外一个供情,文雅的说法就是:一个是物质的,一个是肉
体的,一个是精神的,虽然有时辛苦,但乐在其中。不知道她是否也是这样,如
果是的话,我把自己归了一下类,自己并没有给她多少钱,而且小有情趣,算是
供情的那种吧。

  还好,我没有感到离别之苦,七点五十的时候,我想还是自觉点儿离开吧,
让贤让位,别好奇了。

  「亲爱的,火车开了,车上不乱还很干净,不用担心,谢谢你送我,吻你。」

  在路上,我收到她发来的致谢短信。

  「不乱就好,但还要坐一夜的火车,对于像你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来
说,百十双眼睛在盯着,你要注意自身防护,但是遇见好的也别放过。」我找了
个对方停车,回了信息。

  「你怎么老是一付这种口气。」

  回到家,老婆兴致勃勃地告诉我她今天又发了八千块钱的工资。我说不错,
你真是人民的好老婆,值得表扬,希望继续努力,为老公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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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晚我睡得很不踏实,半夜起来上网查了这趟列车的时刻表,用笔记下了
几个大站的停车时间,就是这几个大站,搞得我以后就没再睡着觉了,每逢到站,
我就给她发一条短信,问问她到那个站了吧,情况怎么样了?但结果都石沉大海,
杳无音信,是因为睡觉没看见吗?她坐的可是硬座,单独一个女人家在乱哄哄的
硬席车厢里如何能安心睡得着觉?晚上冷不冷呢?火车可是往北开,会越开越冷,
不知道车上有没有暖气。实在不放心打了电话过去,但她的手机提示无法接通,
是不是火车有屏蔽作用收不到信号?还是已经遇到不测了?我胡思乱想着,在床
上碾转反侧,我还从来没有这样关心过一个坐火车远行的人。

  我也想过,我并不是那个最后送她的人,何苦这样费心?但人就是这样,一
旦两人有了感情,挂念就是一种幸福,或者是一种折磨。也许这次走了她就不会
回来了,妈妈病得这么重,她又是家里唯一的女儿,她不照顾妈妈,难道靠她的
哥嫂照顾?要知道婆媳一向是很难搞好关系的。

  第二天,公司派一些骨干外出培训,我也名列其中,课前,看见采购部的刘
小姐过来,我笑着向她打招呼:「你看起来精神很好,最近家里是不是有什么喜
事了?」

  「能有啥喜事,还不是和平时一样。」她同样一脸笑容应答着。

  「性生活过得怎么样?」我们俩在一块的时候,我经常和她开这种玩笑,就
像说「你好」一样,脱口而出,从来没觉得不自然,她对这种问候也习以为常,
总是照实回答。

  「最近我和我老公在这方面还不错,我只是担心要得太多,对他身体不好。」

  她很坦然,娓娓道来,好像一个主妇在叙说家事。

  「你可别缠着你老公天天要,要注意多休息,要注意养生之道,岁数不饶人
啊。」我显得语重心长,她说过她老公今年四十二,是到了注意养生的时候了。

  在性关系方面,男性付出的自然要比女性多得多,上天赋予男人在整个活动
中必须采取主动,那么他在体力上便有大量的消耗;他要射精以便泻火或播种,
那么宝贵的精液便有了流失;他为了让当事双方都满意,便有了精神上的付出;
如果不幸对方是小姐,非但出力还要出钱,所有消耗的、流失的、付出的这一切,
不是想有就能有的,如种粮种树,需要籍以时日,如果天天要,他何以为继?而
女人,如果没有生理和心理的问题,则是一个天生的享受者、受益人,尽情的叫
床,可以有多次美妙的高潮,无边无际的死去活来,而用来恢复的时间却很短,
一旦尝到了这种甜头,不要才算怪。

  「我会让他劳逸结合的,要是他厌倦了,那才是我天大的损失,」她说得很
在理,「不过——,我们最近的确很愉快。」

  「这样也好,他都献给了你,就不会找其它女人了,你是个幸福的女人。」

  她一听我说这话,觉得很中听,脸上的笑容更多了。

  「他才不会像你一样。」真是得了便宜卖乖。

  「我怎么了?」

  说是叫她刘小姐,其实她和我年龄差不多,女人一到这个岁数,如果不注意
包养,就极容易发胖,眼睁睁地看着她苗条的身材一天天变成桶形,脸上的肉日
益增多,虽露富态之相,但娇美的红颜却渐渐逝去,再也无回头之日。我和她关
系很好,平时很谈得来,常常开玩笑,交流一下思想,也包括性方面的,当然我
们从来没有过越轨的念头。


[ 本帖最后由 皇者邪帝 于 2011-7-31 21:2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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