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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忌之恋] 【往事追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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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值初秋,我漫无目的地在东区走着,在拥挤的人潮中,人来人往,我却不
知要走向何方,心中的孤寂感在人潮拥挤处却得不到任何抚慰。突然之间,一个
熟悉的身影闪进眼帘,是小雪!!

  小雪大概同时发现到我,朝我笑一笑,有点熟悉而陌生的笑容。

  「好久不见!!」,我说「对啊!好久不见!」,她回道。

  「……」

  两个人默默无语,有点尴尬。她首先打破沉默:「要不要找个地方坐坐?…

  …你……忙吗!?「」不会啦!无业游民一个!「小雪笑笑,我们漫步往前
走,过了马路,转入一条小巷子,进入一家CoffeeShop。进门前我瞥
了一下招牌。

  这家CoffeeShop的名字叫做「旧情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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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展读时请小心摊开

            不要碰伤我赤裸的想望

  ——吴德亮。书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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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内的装潢是后现代的,给人一种苍凉颓废之感。就着打量四周之便,我端
详了她一下。小雪变瘦了,脸蛋变得较尖了。仍不脱稚气的脸上,多了一点上班
族的干练。她今天穿了一件杏黄色的套装,头发梳在脑后,变得成熟许多。她看
我借故看她,朝了我笑笑,笑意嫣然。我们挑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

  「你……在这附近上班啊!?」「嗯!在敦化北路」「那你今天没上班啊!?

  「」我啊?……跷班出来走走「」那你那个……陈……「,我在脑海中思索
着他的名字。

  「陈致文啊!?」「对!对!……真对不起!……怎地他没陪你跷班啊?」

           「我们今天不要谈他好不好」

  「Oh……对不起」,我低下头来喝着我的曼特宁。空气彷佛冻结住了。

  「小……小雄……」,她又怯怯地叫着我。

  「你最近好吗?」,她小心地问。

  「还好啦!人总要过日子……」,我又低下头来喝咖啡。

  「嗯……真的很对你不住……」,她低下头来。

  「过去的事就别提了!!」,我故做潇洒的回答。

  「那位陈……陈先生对你还好吧!?」

  「嗯……他对我还不错……」

  「Oh……那就好啊!!」「那你呢?……有没有交新的……朋友啊?」,
她试探着问。

  「……」,我又喝了一口咖啡,由于没有放糖的缘故,一阵苦洌缓缓渗入喉
头。

  「想啊!!你要不要帮我介绍」,我打趣着。

  「……」,她欲言又止。

  眼前的她,是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陌生。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她那年
轻滑腻的肉体,是曾经如此的占满我的梦境;而今,说时依旧,我却不知要拿那
种心情去面对她。昨日之事,恍若隔世,眼前的她,是前世的所爱吧!?今日见
之,却是惘然。若说她曾与我共饮爱情的美酒,让我初窥性海情山之妙,对她应
是一份感激与疼惜;但她却在我的心灵却需要她时,离我而去,遗我独饮那失恋
的苦汁……那段日子,我怨过恨过,但又不知怨谁恨谁。最后,只有归于天地不
仁,有情没份。当爱已成往事,当情感已风干存档,被茧层层包住的我,实在难
以再播动感情的弦,就算有那份勇气与心情,弦断……有谁听呢?!

  我思潮起伏着,眼前的她,竟越看越陌生,只有相对无语。起身离开时她还
抢着跟我付帐。只是这感情的帐,付的清么!?

  我跟她走着走着,在一栋建筑物前停了下来,放眼一看,竟是一间Hote
l。

  「要不要进去?」,我半开玩笑的问着,假意要走进去。

  孰知她竟低下头来跟了过来。

  「先生,要休息还是……?」,服务生满脸堆着笑问。

  「嗯……开个房间」,我回头看看小雪,她低着头,双颊微红。

             「顺便叫一瓶香槟」

  进了房间,roomservice送来香槟。我跟小雪各斟了一杯对饮着。

  两人温习着好久好久以前所熟悉的前戏。她双颊微红,艳若红樱,眼眸射出
渴望的光芒。她似挑逗我似的,就像回到从前,她将双腿高举,慢慢脱下裤袜。
我放下酒杯,走近她,跟她拥吻了起来。她的津液传来,似一股电流,触击着我
的舌尖。我拥紧了她,似能感受到她坚挺双峰的触感。我的舌头像蛇一般,贪婪
地攻击着她的樱唇;她亦毫不客气地反击。我的双手在她全身上下游走摸索,似
要重温这以渐生疏的肉体。沿着她的背脊而下,直至她丰满的臀部。我右手解开
她洋装前扣,拉下胸罩,把玩搓揉着她的双峰,由乳房坚挺的程度,揣测她的兴
奋…

  …左手亦不甘示弱地伸进她的窄裙,摩娑着滑腻的大腿。在触及她密部时,
可感受到她分泌的津液已将内裤弄湿,我毫不犹豫地拉下她的内裤,开始玩弄她
那情欲的宫殿……汨汨而出的护城河水将我的手指弄的滑腻湿透。我将她压倒在
床,随着她逐渐加重的呼吸声……我知道她再难把持。我们贪婪地隔着衣服探索
彼此的肉体……似要一偿这别后的生疏。

  她突然把我推开,站了起来。

  「洗完澡再说……」

  她将外衣褪去,脱下胸罩,全裸的走向浴室。我只得暂时按捺下被她挑起的
欲火,点了一根烟,抽了起来。她打开莲蓬头,由于浴室门是毛玻璃做的,隔着
一层烟雾朦胧,隐约可以见到她芙蓉出水的媚态。

  我坐在一张尺寸其大无比的圆床,抬头一看是一面镜子,大概是给人增加
「性趣」的吧!?望着镜中的自己,竟有几分陌生。我抽着烟,将烟上吐,使我
跟镜中的我隔了一层烟雾……在朦胧之间,我彷佛看到了那个梦境中的,苍老的
自己。不知怎地,心中却慢慢弥起了一股莫名的悲哀……我不知我在等待什么?
是期待另一个破镜重圆的机会?还是只是另一种出轨的欲望?还是潜意识中对她
的报复?……抑或根本只是肉体上的需求?浴室中传来水声隆隆,深沈的悲哀逐
渐扩散开来……

  我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站起来,理了一下衣服,走出房间,轻轻把门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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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歌切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

          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

  ——欧阳修。玉楼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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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出旅馆,迎面吹来一阵寒风,秋风瑟瑟,扫起了满地黄叶飞舞。我不由
得拉拉衣领,又再一次汇入人群中,心中若有所感。路过一家西餐厅,传来一阵
低沈苍郁的歌声,是我认得的歌声……

  「这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

  「不要把残缺的爱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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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事追忆录(17):他生莫作有情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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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美貌与青春仍然使我忧伤但是

  我的爱与你何干?

  蒋勋。烛泪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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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我跳上一列东线南下列车,逃离这城市。希望这逃脱能让我重新澄清
我的情感,带来些许生命的救赎。

  火车轰隆轰隆前行,我的思绪,却仍萦绕在那个盆地。那个我生活多年的盆
地啊!有我一切的回忆朋友悲喜哀瞠……早已是我生命的一部份……有我跟小雪
的一切……而今却如我吐出的烟圈,消逝在风中,再无痕迹。我有点讶异于自己
的寡情,面对小雪,竟再难燃起昔日的旧情。真是前缘已尽?抑或是我心弦已断,
再难奏出衷曲?我独自咀嚼着与小雪重逢后拨撩而起的迷惘,应该还夹杂着一丝
丝的伤痛吧!?一任冷风灌进车窗,吹乱我的发。

  低下头来,瞥见自己的手掌,轻抚着已愈的伤痕,竟感到隐隐作痛。望着车
窗外,一片漆黑,映着是自己的脸影……在灯光闪烁之下,却又幻化成表姊泫然
欲泣的悲苦神情。我的心抽痛了一下,竟比手痛还厉害。手伤易愈,心中的伤痕
呢??我的思绪混乱起来,在隐隐约约之间,一股强烈的,对她的思慕,就这样
沁上心头。

  列车停靠在一个小站,等待会车。我踱下站台,又点了一根烟,吞云吐雾起
来。夜风吹来,冷冽,夹杂着一点海的味道,冷却我混乱的心情。竖起耳朵细听,
彷佛可闻太平洋惊涛裂岸的声响。我对这岛国,这有大山大洋的斯土,是如此熟
悉,又那么陌生啊!!凌乱的思绪被远方的来车打断,一阵汽笛声后,一列火车
缓缓进站。

  来车停在对面站台。我抽着烟,吐出烟雾。透过烟雾,看到对面车厢中,坐
在靠窗的位置上,有一个依稀相识的身影。我再细辨,竟是自己!!只是年纪轻
了许多,年少,青涩,酷酷地瞪着窗外。坐在一旁的女子,递过来饮料,只是面
目模糊难辨,好像小雪,又似表姊。我的心扑通扑通跳着,为这意外的奇遇惊讶
着,不由得举高了手,朝' 我' 猛挥。那个' 我' 似乎不查觉我的存在,只是一
径地看着窗外,似在熟思什么。年轻,有何可愁?多是为赋新词吧!?汽笛嘟的
响了,我也跳上火车,仍用力挥着手。在火车慢慢驶离站台前,' 他' 终于注意
到我,朝我笑笑,有点困惑的。两节列车慢慢分开,南辕北辙,越来越远……我
仍用力挥着手,似告别我过往的青春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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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我以生命的忧苦酿一杯酒

              献给青春之美

  你看,那颜色澄明如泪啊!!

  蒋勋。烛泪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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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台东下火车时,已是清晨。我贪婪地吸着这盆地少有的新鲜空气,沁人鼻
肺。整个城市已从清晨的宁静苏醒,喧闹了起来。阳光撒满一地,空气中似乎可
闻属于热带的南国的特有气息。我在市集中漫无目的逛着,偶尔蹲下来跟小贩杀
价一番。好像回到小时候,跟表姊逛菜市场的情景。逛着逛着,心中蓄积的阴郁
感逐渐消散,反倒有一种饱满之感,是属于一种对生活,乃至生命的素朴的喜悦
之情。在这离家五百里的市镇,我不像个过客,倒像是归人。在这个陌生的市集
上,我竟找到了小时那种单纯的,对生命本身的,纯然的喜悦。

  遥远的记忆又熟悉了起来。在我彷徨无助,逃避无门之时,一个尘封已久的
声音在心中呼唤着,呼唤着。

  我买了到故乡的车票,跳上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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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我吧,姑娘,那在你衫子下的你那火一样的,十八岁的心,

           那里是盛着天青色的爱情的

  ——戴望舒。路上的小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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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嘉义已是日暮时分。下了嘉义客运,我在故乡小路上走着,点点滴滴的
回忆随着脚步慢慢流了出来……那是跟阿名一起游泳的池塘……跟表姊抓金龟子
的茄冬树……跟阿德打架的庙埕……高耸挺拔的槟榔树。我像,也是,个离乡的
游子,在外头弄得满身伤痕后,故乡还是伸开双臂,给我最温柔的拥抱与担待。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来到故居,也是表姊家隔壁。

  我犹豫着是否要去按她家门铃时,门却开了。开门的是姨妈。

  「哎呀!雄仔,是你啊!!啥时回来?」,姨妈高兴地问着。

  「刚到啦!」「食罢否!?……啊!……一定还没……来来……进来吃」她
拉着我的手,我不好意思地进去,却瞥见一个倩影,一惊之下,行囊差点落地…

  …是她……表姊……小如。

  姨妈看我发愣的样子,有点好笑的打趣着:「我以为你们是约好一起回来的
呢!?」「喔……喔」,我尴尬地应着。表姊见我的蠢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帮我盛了饭,把饭碗递了过来。姨丈坐在谢谢上读着报纸,我跟他问候了
一下。

  「你怎么回来了?」,我轻声问着。

  表姊轻轻指了姨丈。「我老爸老毛病又犯了!」,她轻声答着。

  「oh……」

  「那你来干嘛!?」,表姊问道。

  「来看你啊!!」,我轻声,俏皮地答着。

  一抹绯红晕上了她白皙的脸颊。

  「不许胡闹!!」,她半瞠又似半喜的神情使我的心荡了一下。我只好低头
大口扒饭,以掩饰心中那股异样的羞赧。

  「你都不吃菜啊!」,她帮我夹着菜,我感激地望着她,她倒是恢复了神色
自若。

  草草扒过晚饭,我跟表姊信步踱到潭边,在堤防上坐了下来。天边一轮新月,
秋虫唧唧。我跟她静默着,只有水的潮声,拍打在堤边。

  「我不是叫你不要找我吗??」,她打破了沉默,轻轻说着。

  「……」

  回想自己,并无刻意来寻找她。却是在命运奇异的牵引之下,两条生命线,
在绕行了几乎2/ 3圈海岛后,在这个对两人都意义重大的地方交汇,是命运的
安排,还是心有灵犀……我不禁想着昨晚,在那不知名小站,与我相遇的自己。

  而今,他驶向何方,又何处落脚呢?

  「姊……如……其实……」,我决定勇敢表白。

  「我真的是爱你的……」,她低着头,月光映在脸庞,肤白胜雪。

  「这些年来,在感情上沉沉浮浮……本以为小雪是我的挚爱」「殊不知,几
番波折……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栏珊处」,我自顾自说着,如姊不答,只是
定定看着潭面。

  「爱的还是你啊!」,我深情地道着。

  「我对小雪的爱,如今想起,竟是欲望的成分居多」

  「对你……不仅只是姊弟间的爱……」

  「是那种失去后会惊慌失措,心痛的刻骨铭心」「如姊……我爱你」,我的
声音颤抖着,却为自己吐出心中块垒松了一口气。空气彷佛凝固了一番,良久良
久……

  「小雄……你懂得什么叫爱吗?」,她柔声说着。

  「我不知道……但……」,我辩驳着。

  「你不能分辨自己的情感,又如何期望别人能感受,接受呢?」「我们都不
知道这个字,却老爱谈着它,彷佛是口头禅……这个字……或许要花一辈子的时
间去学,到死了,说不定还不知呢!?」,她幽幽说着。

  「我对表姊是真心的」,我斩钉截铁说着「我只知道,没有了表姊,我如同
空壳」,内心一阵悲苦,竟然哽咽起来,泪珠在眼眶打转着。

  「小雄」,表姊柔声地说。

  「我喜欢表姊!!」「小雄……你听我说……」,她劝着。

  「我要娶表姊!!」「小雄……不要这样!」泪水终于不争气流了下来。我
不禁埋首,在表姊轻软的胸怀。

  「我们……是不可能有结局的」,她咬咬下唇。

  「不!我要娶表姊……我爱你……」,我呜噎着。

  「我也知道你对我的情意……那天你扎了手,在那一刻我就明白了……」

  「只是不知道你陷的这样深……」

  「而我竟不自量力想要导正你……结果……」

  「事实上,你知道吗?姊的心更痛……」,她的眼睛闪烁着泪光。

  「姊对小雄也有一份情意……但……不是你想的那种……」

  「小雄有小雄的将来,我有我的……我们的情感……」「要适可而止……」 ,
她略带哀伤的慢慢道出。

  「你爱表姊,表姊也爱你……但这是一份错误的爱!!」「错误!?……要
错就错到底吧!?」,我噙着泪水,似下定了很大决心地说。我将身体坐正,月
光映射下来,依稀可见她脸上的泪痕。她呆呆的望着我,似乎仍在思索这句话的
意义。

  我的唇,颤抖而热切地盖上了她的。汨汨的泪水流了下来,混合着她及我的,
似能感受到那咸湿的滋味。我抱紧她的身躯,热切激昂地吻着她,她却只是紧闭
着双唇……我用唇舌润湿挑逗着她……她只是紧闭着双眼,任那泪水汨汨流出。

  她白皙的脸颊早已潮红,似在抗拒着什么。看她戚然的表情,我有点不忍,
正欲停止之际,她的樱唇却轻启了,一股温暖奇异的电流自彼端传来……她的津
液配合着黏腻柔软的舌头在我嘴中翻腾搅和着。我只感脑中轰然一声,一片空白。
我与她的唇嘴缠绵着,犹似两个久未相遇的情人,更像是初尝禁果的神祗。我俩
津液交流着……彼此吸允着那生命之泉。我只觉天旋地转,不知道是幻是真……

  她忽然像想到了什么,猛地把我推开。

  「不可以!!」,她转身呜着脸,快步跑回家。我追了向前,秋虫仍唧唧,
只是新月已为乌云所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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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与手分离之后

             眼跟眼仍然相偎厮磨

          在站着的夜色和躺着的离愁之间

  ——杜十三。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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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我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以成眠。心中激荡的,只是今晚种种。我
大起胆子,摄起脚步下楼,轻声去开表姊的门。

  她的门没有上锁。我轻轻打开,溜了进去,复将门反锁。沈缓的呼吸声知道
表姊已睡熟。就着床边小灯,我打量着她的脸庞。白皙的皮肤,染上一抹红晕。

  长长的睫毛,轻轻覆盖着水灵的双眼,配上小巧秀挺的鼻子,樱唇略略微张。
露出棉被外的是粉红色的睡衣。我痴痴望着她,几分怜惜,又有几分欲念。我不
禁轻轻俯身亲了她的唇。

  表姊闭着双眼,在我亲她的一瞬,却以一热烈的吻回报着我。我俩的唇再次
交接,渴求着彼此的滋润。我将棉被掀起,钻进她暖暖的被窝。我张嘴欲言,却
为她的唇再次压住。我心目中不可亵渎的女神,在我挑逗下,似乎变成多情的浪
女。我抱紧她,在棉被中,双手却也不安分的四处游走探索着。捏弄着她的背脊,
臀部……大腿,胸部……以及那两腿间的神秘隆起部位。表姊热切的吻着我,我
引导着她的手,往下往下往下,直到触及我早已坚挺的小弟弟。

  我的手亦轻轻滑入她的睡裤,隔着窄小的亵裤,似能感受到花瓣的湿润……

  如姊亦轻柔的把玩着我的小弟弟,在她双手轻触刺激下,弟弟前端已微流泪。
情欲涨满了我的身体,我的手指滑进如姊那润湿的桃源,轻柔的狎玩这梦寐以求
的青春肉体。我欲除下她的衣物,她却摇摇头,只准我隔靴搔痒。

  「不要得寸进尺」,她在我耳边吹着风,弄的我心痒痒。

  我只得加强对她花瓣的攻势;她亦不甘示弱地加速挑逗着我的弟弟……她头
微微上扬,汗珠凝结在鼻头。微张的樱唇轻轻发出情欲的呼唤,伴随着浊重而急
促的呼吸声……她脸上潮红胜花,娇艳不可方物……我感到体内的情欲在蓄积,
涨满涨满着……在最激情的一刹那……喷射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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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惜起残红泪满衣他生莫作有情痴

              人天无地着相思

  ——况周颐。浣溪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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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激情渐次冷却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情欲的味道。我拉上棉被,转身紧抱
着她,亲吻着她的脸。一股毫无保留的发泄后的快感,伴随着慵懒,解脱感慢慢
荡漾开来。她的脸,红艳依然,只是多了一份茫然。乌黑的目光闪动着,我更加
抱紧了她,亲着她。她转过身去,我抱着她,亲着她的颈项。感觉她的身体微微
颤动着,似在哭泣。良久良久,听到她在问着:「我们错了吗??」「当然不!

  「,我斩钉截铁的答。

  不知怎地,那个问号却越来越大,占满我的心。错耶非耶,我也不知道,真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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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事追忆录(18):一春弹泪说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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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鼓舞你的欲望之际

           那欲望本引导你去爱慕那至善

             除此之外无可希求

  ——但丁。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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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表姊接下来几天连续假期,我缠着她跟我去阿里山玩。她竟出乎意料地
答应了,令我有点欣喜若狂。在我内心深处,是暗暗将之当成我跟如姊的「蜜月
旅行」的……这趟我永远难忘的旅程。

  买了小火车的票,因为逢假日的缘故,没有座位,我只得跟如姊站在车门。

  火车平稳前行,过了竹崎,开始爬坡,速度便慢了下来。阳光亮晃晃地撒了
进来,间被疏斜的树叶切割,一片耀眼的迷离。空气中弥漫着山野气息,山,在
呼唤着………我跟如姊默然无语,似乎为这变换的景致所吸引。我看看如姊,她
的目光似乎在凝视些什么,是那样接近,又似遥远。我怔怔望着她,犹如梦中。

  不久,火车过第一个山洞。一阵黑暗突然袭来。我趁乱牵住如姊的手,初时
她有些挣扎,继之则认命地,驯服地任我掌握……她柔软细致的小手微微汗湿。

  我朝她笑笑,她则回以浅笑。我凑过头去,想对她说些悄悄话,她却警戒地
偏了一下头。我又尴尬地笑笑,下一个黑暗又迅速来临。

  我趁黑索性亲了一下她的脸颊,一阵芳香扑鼻。过了山洞后,我仍怔怔看着
她,一亲芳泽的唐突使我有点歉然。但见她神情似笑非笑,眼睛望远方,有点迷
离。白皙的双颊不知何时已经抹上了红霞,娇艳欲亲。我捏捏她的手,她瞅瞅我,
嘟起嘴来假意生气,一副小女儿神态,叫我又爱又怜。车过奋起湖,天清气朗,
在远处万绿丛中,有几抹粉红,「看!!樱花!!」如姊快乐的喊着。我亦欢喜
地搜寻那美丽的花影。樱花花开花落,不过数朝,而我何其有幸,来逢其时,一
飨她生命终最美丽的时刻。这美丽的花在她有限的生命历程中,奋力迸发出生命
的所有,开出最娇艳动人的花朵;旋即在最高潮时,香消玉殒,归为泥土。我不
知道跟如姊的恋情是否一如樱花,在酝酿其久后,匆匆开谢,只留下一季回忆??

  思此心中不禁感到一片哑然,好像抓住了什么,又恐她终将失去……一股奇
异的,预知式的失落感让我紧紧握住她的手……心中无由地的,想起了一句诗来: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做春泥更护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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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情节

            在枝头上开过一遍之后

             便纷纷结成了果实

             坠落在雨过的泥路上

  ——杜十三。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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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阿里山,先找睡的地方。由于式逢假日,又是临时起义前来,所有房间
几乎都被订满了。好不容易终于找到了一家旅社有空房,但只有一间房间。我遂
订了下来。跟如姊进房,房门一关我就迫不及待地拥她入怀。如姊挣扎着,带点
生气地口吻骂道:「小坏蛋,你要干什么!?」「亲新娘子啊!!」,我调皮笑
着。

  「亲……亲你的头啦!」,她羞腼的低下头来,脸上的绯红似樱,更添娇艳。

  我不禁抱紧她,低下头来亲她。她摆着头挣扎,直至我的双唇盖上了她的,
她才似认命似的安分下来,紧闭着双眼,任我一亲芳泽。

  「如姊……你好香啊!!」,我忍不住夸赞着。

  她一把把我推开,「小坏蛋!!」说完又噗嗤一笑,神情娇艳,令我心痒难
搔。

  我们整理了一下行李,用过晚饭,已是日暮。山上夜晚较快降临,一阵阵山
岚蜂起,带来一丝寒意。拎了手电筒,披上大衣,跟如姊决定秉烛夜游一番。

  山林的夜是一种很奇怪的经验。白天熟悉的路到了夜间,彷佛处处陷阱。夜
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国度,而一天, 掌控着一半。一棵棵巨木在夜幕笼罩下,就
像要攫人的夜兽,散发出一点阴森恐怖,加上弥漫的山岚,露水,寒风……使我
们的夜游凭添了一点刺激。

  与如姊在步道走着,因为路滑的缘故,我走前面,牵了她的手,慢慢辨识着
台阶走着。我握着她轻软柔腻的手掌,感到一丝温暖。走着走着……诺大的森林
中竟只剩我俩。就像一对迷路的恋人。

  「会不会迷路啊?!」,如姊担心的问。

  「呵呵……大概不会吧!」,我笑着。

  「如果在这里发生山难就糗大了」,我开着玩笑,逗得如姊亦笑了起来。

  继续往前走,森林中一片静默,只有秋虫的低唱,伴着我俩逐渐浊重的呼吸
声。我感到如姊步伐有点慢下来,遂建议道:「如……休息一下好了」,她点点
头,掏出手帕擦擦汗。

  我用袖子抹着汗珠,她却将手巾递了过来。

  「用我的吧!」

            「到现在还不会带手帕」

            「真是长不大的孩子」

  我朝她笑笑,用她的手巾擦着脸,一阵幽香沁入心鼻。

  「好香oh……」

  「送给我好不好」,我开玩笑问着。

  「拿来」,她作势来抢,我迅速塞到口袋中。

             「明天买一打还你」

  「谁要你的东东」,她扮了一个鬼脸,娇羞的神情让我有点心猿意马。

  雾慢慢漫了起来,如漫天盖地般。四周的黑在雾的笼罩下,又多了几分深邃。

  猛抬头,一轮新月却在空中亮朗朗挂着。这时才注意到,眼前竟有一潭,适
才竟未能发现。只见月影映在潭中,逐波晃动着。

  「这大概就是姊妹潭吧!?」,我自言自语着。

  湖面起了一阵轻烟,潭中的亭子有人在喧闹着,只是隔了一池水,又显得遥
远而不大真切。如姊定定看着湖水,似乎在沈思什么……

  「那……我们是姊弟潭喽!」,她低声说着。

  「不!!」,我望着她。

  「是夫妻潭!」,我坚定的说着。

  我走了向前,拉起她的手,轻轻说着:「我不是说要跟如姊一生一世吗!?

  「她摇摇头……欲言又止……我更握紧了她的手。

  「雄……你敢这样大声说话,坚定的立誓……」

  「是因为你还太年轻……不懂得珍惜你说过的每一句话……」

  我想辩驳,她却讲了下去。

  「有一天,你会发现,一句话带来的责任有多大」「你可能不介意,听到的
人确信以为真,甚至要你一生一世来偿还实践……」「所以……不要下承诺,不
要太轻易下承诺……」「也不要太相信别人的承诺」……她眼睛怔怔看着远方,
无可捉摸的。

  我忽然想起了小雪……我们的山盟,我们的海誓呢?……只剩云淡风轻……

  以及……午夜梦回时……袭来的伤痛吧!?看着如姊,心中不禁起了一阵感
激之情。

  「可是……我对如姊真的是真心的」

  「我……」

  「我知道」,如姊点点头,「我都知道……」「那是现在……但以后呢!?

  「,她问着,我也反问着。

  我实在想不出答案,亦或任何能回答她的字语,只能抱紧了她,吻上她的双
唇。她也不再逃避,只是闭上了双眼,任我亲吻着……隐隐约约听到她说着……

  以后再说吧!?

  休息了一刻锺,我们又向前走着。为了解除刚的尴尬,我刻意讲些有趣的事,
一路上把她逗笑了好几回。走着走着来到神木区。我俩以手电筒辨识着树名,跟
着对这些树公公们品头论足起来。

  「有了!有了!这棵叫永结同心」,我笑闹着,回头看如姊,这树名却又将
她打回了沈思。

  「如……姊,……你怎么啦!?」,我关心的问着。

  「没……没事啦!」,她低下头来。

  「到底怎么啦!?」,我追问着,孰知她脸色变得惨白起来,眼光闪烁着,
似要落泪。

  我忙走近她,拉着她的手,柔声的问:「想起什么吗?」,她点了一下头,
眼泪竟趴搭趴搭地滴在我的皮鞋上。

  我轻轻拥她入怀,柔声说着:「是小雄不好,惹如姊生气,小雄坏……该打」 ,
我哄着她,作势打自己。

  孰料她竟在我怀中呜噎了起来……身体颤动不已。我轻柔拍打她的背,也不
再做声。或许人在最脆弱时,除了一个可以倚靠的肩膀,其它言说,都是多余吧!?

  我扶着她坐下来,她依旧抽泣不已,泪湿了我的胸前。我将她的手帕取出,
轻轻擦拭着她的泪痕,柔声安慰着她。良久良久,在一阵静默后,她娓娓道出她
的心中情事。

  她有一个蛮要好的男朋友,大她两届,就是家住民雄的那位。那男生是独子,
家中希望他当完兵后能出国留学,光耀门楣。他深爱着如姊,对如姊很好。唯一
的缺憾就是这男生脾气很强,大概是独生子的关系吧!?把很多事情都看作理所
当然。他要求如姊嫁给他,然后一起出国。而对他,如姊也弄不清自己对他的情
感,是真的爱他,还是只是不讨厌,顺理成章要跟他在一起而已。她也想跟他出
去,但又不放心她老爸的身体,要她这么快嫁给他,远离家园,实在令她心有不
忍。两个人就这样僵持起来,那男生为了如姊,一拖再拖,终于发了牛脾气,对
她下了最后通牒。偏偏如姊又是吃软不吃硬的人,两个人就闹僵了。如姊这次回
家,一方面是因为父亲的病;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躲他。谁知在她心情最脆弱的时
候,我却硬生生地闯了进来……

  听着听着我的心情却变得空虚起来……

  「如……姊,那……你还爱着他吗??」,我试探着问。

  「我也不知道」,她幽幽着说。

  「那我呢?」,话一出口我就后悔问这笨问题了。

  「……」,她不做声。

  「当然是啊!!」,我帮着她答,却有些心虚的。

  「走吧!」,她站了起来,走向前。我跟了上来。

  远处树梢的新月,暗淡而有微晕,繁星眨巴着眼,天,……微雨。

    ***************************************************

       一切恩爱会皆由因缘合会合有别离无常难得久

       今我为尔母恒恐不自保生死多畏惧命危于晨露

    ***************************************************

  回到旅社,经过刚刚的夜游及交错的悲喜,两人均感疲惫异常。我快速冲完
澡,即往被窝一缩,看着电视。姊对我笑笑,拿了衣物进了浴室。水声哗啦哗啦
……一股蒸汽慢慢弥漫在空中。我轻声踱到浴室外,发现如姊仅轻掩上门,却是
未上锁。从门缝看见如姊整个无瑕的玉体裸裎在蒸汽中,莲蓬头喷水冲激着她青
春的肉体,却是出水芙蓉一般。我感到一股情欲在体内膨胀上升,再也按捺不住,
推门直入,也不顾水湿了我的衣服,趋前去紧抱如姊。

  如姊似乎吓了一跳,正欲叫出,我的双唇却封上了她的嘴。我侧着头亲吻着
她,双手搓弄着她秀挺的双峰,隐约感到她的双峰似乎再膨胀坚挺……热水冲激
下来,将我全身打湿,又灌进我口鼻……但我不在乎,因我再不用呼吸……只要
有与她的厮磨……水沿着她的双颊而下,使她绯红的脸庞变得水灵起来。我抚慰
着她的全身,她的口鼻胸乳……她的密处……她变得激动起来,除去我身上早已
湿透的睡衣,开始亲着我,由上而下……我整个人陶醉在她舌尖轻柔的挑逗……

  只觉飘飘欲仙……她越亲越往下……接近我的权仗了……

  水仍然冲激着,蒸汽四处弥漫,在一片烟雾朦胧中,我突然感到一阵平生未
有的快感自下体传来……她竟用那樱唇轻吻着我的弟弟……酥麻的快感如排山倒
海传来……我的身体开始颤动,她却加强对我权仗的攻势……呜……我心目中的
女神……我轻揉着她的双耳,她却已跪了下来……水声隆隆,烟雾弥漫,与我玩
弄的,是水的精灵吧!?……一阵突如其来的快感冲上脑门,只觉天晕地眩……

  「如!……」,我不禁叫了出来。

  在一刹那间,我的情欲全然喷射了出来……

    ****************************************************

             我们走过虚无与彷徨

           我们走过颓废与沮丧的人世

               是否因为美

              可以如释重负

  ——蒋勋。烛泪流逝

    *****************************************************

  跟如姊同躺在床上,聊了一下天后她已沉沉睡去。只有我翻来覆去,为刚的
激情辗转难眠。她的一缕发香不断传来,挑逗着我的情欲。虽弟弟在浴室的激情
中已丢盔弃甲,现正柔顺的绻曲着,成休眠状态。但我知道,对肉体的欲求正在
不断加薪添材,就待给养完毕之际,它即要重振雄风。我数着羊,翻身看表,又
翻身抱紧如姊,吸允她的体味及发香。

  一个钟头,两个钟头,三个钟头过去了,我依旧失眠。遂翻过身去……挨紧
了如姊。我慢慢将她睡衣上卷,露出了雪白内衣的背扣。我轻轻把背扣打开,胸
罩遂松弛了下来。伸手入衣向前,探索着她的双峰,柔软而可盈握的。我玩弄着
乳尖,轻夹搓弄……小弟弟好似有感应似的缓缓变硬。我又伸手而下,穿过柔质
内裤,直探她深邃的森林……她翻过身来变为仰卧,似仍睡着。我左手又复向下,
直至宫门。我拨弄着她卷曲柔软的体毛,轻抚着她的密处,未几,竟感到微微润
湿。

  我索性翻身而上,做个扶地挺身的姿势,轻轻打开她胸前钮扣。如此一来她
美丽的胸脯又再次裸露在我眼前。我看她仍闭眼睡着,呼吸均匀,遂大起胆子,
轻轻拉下她的裤子,雪白的小内裤露了出来,镂花的部分可瞥见朦胧的黑色部分
……是她的森林……这情欲的景象终于使我的弟弟又抬起了头。我缓缓褪下她的
内裤,直至膝部。以手轻扣着宫门……既之以口以舌……逐渐泛滥的护城河不知
是反射动作,亦或心有情欲。我不禁轻吻着她的脸,唇……并以小弟弟轻轻摩娑
着她的宫门……她的呼吸慢慢急促起来,未几,睁开了双眼,表情似笑非笑。双
唇微张,似乎有点喘不过气来……我除去了她身上所有的衣物。

  「如……」,我轻轻呼唤着「嗯……」,她喘息着,又好似在压抑着什么。

  「给我好不好?」,我哀求着。

  「……」,她笑而不答,神情娇艳如花。

  不久,听到她以一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小……坏蛋!!」小弟弟好像接到
行动命令似的,对她的桃花源展开攻势。我激动地操纵着我的权仗,激烈地进出
她的宫殿……她也放浪地呻吟起来,我大口喘着气,空气中尽是情欲的味道。我
抱着她坐起,她的双腿就环跨着我的腰,猛地上下摇摆……两具交缠的肉体似乎
再难分彼此……肢体的舞正上演,伴奏的只有浊重的喘息声,……在这情欲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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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溅酒滴残歌扇字弄花熏得舞衣香

              一春弹泪说凄凉

  ——晏几道。浣溪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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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俩努力的交缠厮磨,似乎惟有透过肉体的结合,才能确保两颗心的合一。

  汗珠不断从身上渗出,一颗颗凝结在她鼻头,黏上了她的鬓发……如姊双目
迷蒙,双颊绯红似火……似乎已完全沈溺于这情欲的游戏……我感到全身发热,
一股暖流伴随着快感在全身乱窜……小弟弟觉得膨胀欲裂,似要决堤……突然之
间,一股未曾有过的感觉冲上脑门,觉得全身好像发射出了所有的能量,虚脱,
快感,快感,虚脱……排山倒海接踵而至……我抽 抖动着……想要大喊大叫!!

  如姊似乎同时到达了高潮,她浑身抖动不已,嘴中发出压抑的,充满快感的
低呼声。我搂着她,抱紧着,与她同咀嚼回味这激情后的快感与慵懒。

  在这激情消退冷却的时刻,不知怎地,错觉身旁躺着的人,不是如姊,也不
是小雪,……是我从不认识或早已熟悉的……女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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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事追忆录(19):暗随流水到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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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

  清晨,大家都忙着去看日出。惟有我跟如姊,似仍陶醉于昨夜的缠绵,在被
窝中耳厮鬓磨着。我们互相拥着,亲着,交融着彼此的两颗心与肉体,不知东方
之既白。

  Checkout后,趁着人潮还未涌入,我跟如姊踏着朝露,一游森林游
乐区。昨夜走过的路,今天走来,感觉如此不同。朝雾薄薄打上一层,鸟叫虫鸣,
沁凉的空气,以及透过树叶筛下的,若隐若现的天光。我跟她无言走着,心中想
着心事,却不忍以言语打破这宁静。由于露水重的缘故,地面潮湿,我牵着如姊
的手走着,她朝我盈盈一笑,令我痴醉的……这清晨,这路……我多么希望时光
就此停止;也暗自希望就让我们迷失在这山林之中,断绝回去尘世的路……我愿
为牛郎,而她,愿为我的织女否!?我想着想着,一分神,竟差点跌倒。

  跟如姊上了公路局客运,我知道,这短暂的相聚或要消逝,内心不禁有些不
舍。

  客运奔驰着,我跟她坐在一起,她偏过头来倚在我肩上。手中还捧着我的左
手,沉沉睡去。我望着她清秀的脸庞,满足,安静,似乎与昨夜放浪恣狂,她艳
丽的情态有点凑不起来。或许昨夜真是那织女降凡吧!?她忽然抖了一下,我爱
怜地望着她,遂脱下了身上的大衣,披在她身上。我 自看着窗外,车快速前进
着,天候暗淡下来,不久竟飘起了微雨。雨丝打将进来,溅在她秀发上成为断线
珍珠,我赶紧关上车窗。没多久,窗外景致模糊起来,车窗弥起朦胧的水汽。我
在车窗上用手指乱写着,想起了小时黄梅季节,与如爱做的游戏,……无意识写
着写着,竟写了大大小小,满窗的Iloveyou……我发着呆,看水汽的变
化,凝成水滴下流,穿透我的字。不久,豆大的雨滴打在车窗上,而我写的Il
oveyou也模糊起来,终于一个个消失不见……雨仍下着,像是情人的眼泪。

  我想着未来,心中有一丝伤悲,只是不知如何抑遏,只能怔怔望着她,握紧
她的手……

   *******************************************************

          忽然有雪白的东西落在你的身上

              当时你兀以为

             那是树枝飘落的雪絮

               不知何时

             你终于惊异的察觉

              莫非那不是雪

              那隐瞒你久久的

             原来是美丽的春花

  ——H。Heine。雪变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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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如姊回到家,才发现她的他也追来了,正跟姨丈他们聊的愉快。姨丈介绍
我们认识,我跟他握着手,心中却对他燃起了一股妒意。他外表很斯文,戴一副
金边眼镜,跟我站在一起竟高出我一个头。如姊望着他,对他的来访似乎有点惊
讶与尴尬。午餐就在这种奇异的气氛下开始了。

  「育民,你也不算是客人了,不要客气啊!」,姨丈热络招呼着他。

  「oh……伯父,您太客气了,我自己来就行了」,他答着,姨丈帮他夹了
一块鱼。

  「雄仔,你也自己来oh……」,姨丈也朝我笑笑。

  「oh,oh……我会」,我也应答着,望着他我不禁起了妒火,心中竟暗
暗希望他出个大错,丢个大丑,在如姊及他家人面前,而如姊只是低头扒着饭,
脸色有点苍白。

  饭后他跟如姊走了出去。我在屋内陪姨丈聊着天,整颗心却悬在他们身上。

  我感到一股凉意在心中缓缓扩散,一种即将失去所爱的不祥预感,慢慢袭上
心头。

  我尝试要跟姨丈说明我跟如姊的种种,却发觉不知如何表达,以何方式表达
……

  又恐他们无法接受……是啊!?……他们会接受吗!?倒是姨丈一直谈论着
那个育民人品有多好,如何品学兼优,如何为表姊自愿迟延了出国深造的机会…
…言下似乎作了某种决定……我心中充塞着无力感,好像一队全无希望的球队,
面对着世界冠军队……只是,我不能,也不甘心输啊!!

  一颗混乱的心,直见到如姊回来,才稍稍定了下来。我一直试图要跟她说话,
她却像有意逃避着我,连眼神也规避着我质问的目光。我忍住满腹的不舒服,只
能挤出一点笑容来应付姨妈善意的关心。晚饭后,终于有了跟她独处的机会。

  我跟她依旧在河堤上踱着。我满腹诘问,却不知从何问起。直到她打破沉默,
「小雄,忘了我好不好!?」,她低声哀求着。

  这细细的声音听在我耳中,犹如巨雷劈身,我不由得全身颤痛起来,满腹的
心酸悲苦,自怜自艾,就这样无法抑遏地袭来。

  「……」,我感到喉头梗塞,几乎无法呼吸,良久良久,才挤出一句「为…

  …为什么?「如姊低着头,似做错了什么似地,我瞥见她眼眶润湿了起来。
她咬咬下唇,」我们……不……能……再错下去……「,两行清泪终于流了下来。

  我望着她哑口无言,想要说些什么,又好像全是多余……不禁也流下了眼泪
……伸手去牵她的手,她就任我牵着手,任我用她手掌摩娑着我的脸庞,……

  「是因为他吗!?」,我起了妒意,质问着她。

  她摇摇头,又低下头,泪光依旧闪烁着。

  「即使没有他,我们之间也不会有结局……」,她幽幽说着。

  「我们之间,本就不应有逾越姊弟的情爱……」「只是,我们都错了!!」 ,
她说着,汨汨的眼泪流了下来。

  「我们错了!!」「不!!」,我呐喊着。

  「我们没错……」

  「只要你我相爱,没什么错不错」,我辩论着,如姊红着目眶只是摇着头。

  「雄……你听我说」

  「不!……我爱如姊,如姊爱我,这就够了!」,我大声喊着,似在说服着
所有的人。

  「小雄……」,她的目光似在哀求着我。

  「如果……今天,我们不是姊弟……」

  「或许如姊会接纳你……但是……」

  「但是……但是……」,她有点哽咽。

  「不!!……我只知道你也爱我!!」,我像个不讲理的孩子。

  「如姊是爱小雄……只是……」,她试图解释着。

  「只是他比我好!!」,我用力刺伤着她。

  「不是……小雄……」

  「这不是重点……」,她仍申辩着。

  「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她眼泪流了下来。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噙着泪,站了起来。

  「你怎么可以这样欺骗我!?」,我后退了几步,如姊泪流满面……天又飘
起微雨。

  我举高左手,伤疤依然隐隐可见,我狠狠地说「我对你一片真心……你怎么
可以辜负我!?」「呜……」,如姊似乎禁不住我的诘问,掩面跑了回家。我不
去拦她,只是自个儿瘫倒下来,脑中一片空白,又似塞满了事物,只是乱成一片,
不知如何条理。我坐在河堤上,痴痴呆呆的望着潭中映月,随波荡漾着,破碎而
不真切的。天空雨丝越落越大,打在潭中,激起一阵阵涟漪。我犹似行尸走肉,
只任那雨打在我身上,全无知觉。只觉一颗布满伤痕的心,犹如放在水中的糖,
逐渐在雨中崩解碎裂着……

     **************************************************

               有一种爱

                介于

              神圣与罪恶之间

             在星辰西移的河口

              众人犹在梦乡

               我独自坐着

               等人摆渡

  ——蒋勋。前缘

    ***************************************************

  也不知自己到底坐了多久。回到表姊家中大家均已入睡,一片漆黑,只是一
点亮光从如姊门缝下透了出来。我遂推开了如姊的门。只见她背向着我,坐在床
头似在沈思什么。我望着她窈窕的背影,突然上前抱住她。

  她表情木然,似无知觉。温软柔腻的肉体在怀,令我的情欲悄悄涨了起来,
揉和了一丝不甘与强烈的妒意。我似要报复似的,抱紧了她,用手蹂躏着她的乳
房。开始去亲她的颈项,后耳。她却不为所动的……只是呆呆看着镜子。我索性
撕去她的睡衣,露出了白皙的肉体及粉红色胸罩。我疯狂似的亲吻着她的身体,
她的颈,背,乳房,耳后……似乎要将她吞噬。她闭起了双目,任我玩弄着她的
身体……

  我将她扑倒,迅速褪去她的睡裤,露出了修长的双腿及诱人的粉红亵裤。我
迅速褪去全身衣物,对她展开攻击,扯去她的内衣,撕去她的内裤,亲吻,狎玩
着她美丽的肉体……正当我操纵弟弟,欲直捣她的宫阙时,却赫然发现她的脸庞,
流着两行情泪……

  这泪彷佛在对我作最无言的控诉,这就是我口口声声对她的爱吗!?到头来
还不只是占有!?内心突然感到一阵迷惑,望着她化妆镜中的自己,赤裸的坐在
她身上,竟彷佛看到一只野兽,扑倒猎物欲食,面目狰狞可厌。看她悲苦的神情,
令人痛惜,心中涨满的情欲,就这样慢慢消褪了下来。

  我下床,穿起衣服,拉了棉被盖在她身上,她投给我一个感激的眼光,我胸
中感到一阵强烈愧疚,内心却感到渐渐澄明起来。其实,是我亏欠她多些。她是
如此为我,让我,爱我,护我。而我,对她真是全然的爱意?还是只是渴求她的
青春美貌多些。到头来,我还不是以占有她为乐,不问她的感觉,不去设想她的
后果。我说要照顾她一生一世,是个全然的诺言,还是骗取她信任的手段?即便
不是欺骗,我何德何能去实践我的信诺??我口口声声说爱她,但她是否就一定
要爱我?如果只是单方面的认定或一厢情愿,那这也不算背叛了……

  心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一堆问题,以前迷惑及不懂的,似乎在这一刹那,在她
的目光中豁然开朗……只是答案越多,对她的愧疚与痛惜又多了一分。她对我的
一切好又像影带倒转般在脑海中闪过……

  我不由得跪在床前,眼泪簌簌流了下来……

  「如姊,……我错了!」,我满腹愧疚不知如何表达,只能笨拙的请她原谅。

  「……」,她披衣坐起,竟彷若女神。她走下床,跪了下来搂住我。我的头
埋在她赤裸的胸脯中,无半点情欲的,只是觉得好似回到儿时母亲温暖柔软的怀
中,安全的避风港。我流着泪,到后来竟涕泗纵横……她也就一任我哭湿了她的
胸,不断说着「我知道,……」

  「我也有错……」

  我跟如姊就这样搂着,拥着,躺在床上,直至天明。只是我心知肚明,这是
我最后一次……这样搂着她。

     ***********************************************

  生命的欢喜可以再影印一张吗?

  老去的热情可以再拉皮整形吗?

  病中的真理可以再传真校对吗?

  死掉的爱情可以再输入键出吗?

  ——杜十三。时间

     ***********************************************

  不管如何伟大的爱情,总有结局,何况是我这微不足道的痴恋。

  对表姊痴恋的结束,比预期早,也没想象中那样痛苦,我还是熬了过来。或
许已是第二次失恋,较能承受打击;或许是心对外界感触的能力又丧失了许多;

  更或许是我真的想通了,长大了,明白握紧手不见得能拴住一个人的心,有
时懂得何时该放手,是更大的试炼吧!?……总之,这伤痛并未持续多久。幻灭
是成长的开始,或许,我是真的成长了吧!?

  离开如姊家三个月后,才知道她不久就要跟那个育民兄到美国去了。如姊本
来是不愿意的,主要是舍不得家,经姨妈及姨丈劝慰,要她赶快完婚生个胖儿子
给姨丈抱后,才答应了育民的求婚。婚礼在美国举行,因男方那边都举家移民了。

  我最后一次看到表姊,是在她离台前一周。我跑到她家去找她,育民兄也在,
帮她打包行李。我讷讷地站着,好像又帮不上什么忙。现在看那个育民兄,已不
在那么讨厌,反觉得如姊能嫁给他,是比我强太多的。只是望着表姊,心中仍有
一股莫名的情怀。回想我生命中两个重要的女人,一个离我而去,一个即将远嫁,
而我,似乎又是孓然一身,心中不禁有一丝丝失落感。我不能怨叹或埋怨什么,
她们付出了许多,陪我走过这段青涩岁月,陪我成长,宽容担待我的固执与无理
取闹……除了感激与疼惜,对于她们,我还有啥可苦可恼呢!?想着想着,心中
泛起一阵甜意。我对表姊笑笑,她亦回以浅笑,我感激地看着她,目光中有泪意。

  离开如姊家天空开始下起雨,我走了出来。不一会儿听到如姊叫我的声音。

  原来她拎着伞追了出来。我停下来等她,她走了上来,牵住我的手,把伞递
给我。

  我向她说谢谢时,却见她目眶红了起来。惹的我也有想哭的冲动,但我还是
忍住。

  我们一路走到车站,聊着将来种种,风凄雨绵,离情依依。我掏出手巾,竟
是如姊送我的那条,帮她擦着眼泪。

  「如姊,还你」,我将手绢递还她。

  「以后还会有女生送我哩!!」,我俏皮的说着。

  她点点头,朝我笑笑,将手绢收入怀中。在站牌等了一会儿,车子来了。我
放开了她的手,亲了她脸庞一下:「姊……再见!!……你要保重,不要忘记我!!

  「」我会的!……你也是……不要再爱哭了!!「

     ***********************************************

             但倚楼极目时见栖鸦

               无奈归心

              暗随流水到天涯

  ——秦观。望海潮

     ***********************************************

  我跳上车,客运猛地开动,在朦胧的雨中似乎可见她的身影,仍 自挥着手。

  我不忍再看,狠下心别过头来,眯起双眼假寐。不一会儿睁开双眼,发现自
己的脸庞映在车窗上,模模糊糊,眼睛似乎有些润湿,我抹抹眼睛,也不确定是
刚才的雨水,还是我落下的泪……

              [theend]

              补记往事追忆录

    ***************************************************

  三十岁的我。二十岁的歌:一点补记

    ***************************************************

  今年的春雨,下得似乎特别冗长而心烦。我一如往昔,就像许许多多在清华
园的日子,穿着拖鞋,撑着伞,在微风细雨中穿梭于宿舍,图书馆,以及实验室。

  这个三角形似乎界定了我在清华的所有生活。

  偶尔,在某些心血来潮的日子里,我会驻足于成功湖畔,望着湖中优游的鱼
群,幽雅飞着的小白鹭,老僧入定的夜鹭,及随季节变换递嬗的树姿。或许或许,
会在某个时节,绕到后山去,然后哼着歌,踏步而下,顺道绕到莲花池去坐听雨
打残荷。在春日时节,樱花映的火红,朦胧的美又使我一忆起阿里山中与她的惊
艳。

  当然,绝大部分的日子里,我像绝大部分的研究生,埋在书籍,paper
堆中,偶尔叹出头来看场电影,然后在消费过自己情绪后,缩回象牙塔,继续做
着实验,run着计算机,make着paper,喝茶,熬夜……以种种信念
说服自己安静的蛰伏下来。

  年前后的一个傍晚,我又踱步在清华园。踏着满地雨过的残红,心中竟有一
份侧然。而立的年龄,照理不该再沈溺于伤春惜时;只是这绵绵雨丝,满地残红,
似乎触动了内心一份隐隐约约的情感。自己审视着情绪……未央歌梦已远,有的,
只是属于刚过三十岁的,莫名的沧桑感。似乎属于二十来岁的青春,在寒风细雨
中,已越扬越远。杜鹃喧闹在枝头,在雨中绽放摇晃着,偶有落地化做春泥。我
呆呆望着,竟被一阵伤春的情绪感染,久久不能自已……

  回到实验室,我 自工作着,直到深夜。四下无人,惟有收音机传来隐约的
歌声陪伴着我。一首熟悉的老歌传来,竟是初中时的歌。那个时代,是校园民歌
的末期吧!?我们听着兰花草,恰似你的温柔,然后感动于李建复的龙的传人。

  只是那些人,那些事,曾以为已尘封模糊淡去的,又慢慢浮现了出来。我渐
渐回忆起年少的青涩岁月,一股奇异的情怀在心中酝酿着。我试图修改着程序,
希望以工作来压抑这浮想纷飞,无奈一颗心却像脱缰的野马,越行越远,那是我
的未央歌啊!!

  彷佛之间,一个青青涩涩的少年,怯生生开门进来。那是年少的我!?我不
知所以的望着他,他也望着我,无言以对。看着年轻的自己,许多蒙尘的记忆又
鲜明起来。也曾是个热情,纯真,惑于爱欲,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少啊!?

  「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我怔怔望着他,心中不禁起了一份惭愧。而立之年的自己,所得的或说所学
的又是多少?是更会保护自己?圆融处世?知道了更多道理?抑或是更会隐藏压
抑情绪,矫饰欲求,喜怒不行于色?我知道我成长了许多,但所失去的,却不知
有多少!?在学术的象牙塔中,包起一层层茧,编织着种种信念,梦想,而今思
来,尽是呒然。成熟?长大?还是找到更好的避风港及逃避情悸的借口??扪心
自问,上一次感动或痛哭,是什么时候?久久,竟为自己惊人的理性与日益消褪
的易感的心,感到惊惧起来。

  我是怀着颗浪漫的心来念书的。当初吸引我来此的,全然不是什么师资图书
设备……只是在那个看考场的初雨的午后,与一只白鹭的邂逅。我踱在成功湖上,
千滴万点的雨在湖面上画出涟漪,突然之间,在蒙蒙烟雨中,一只白鹭幽雅的飞
过湖面,如梦似幻,是耶非耶?!从此这幅图案就像镌刻在我心中的图案,永远
无法忘怀。当下我就决定,这是我来此的理由,最正当的理由。

  在清华的日子,就像一组永不运行错误的程序,规则的令人吃惊。在智识上,
我自诩成长了许多;但在生命上呢?我给自己留下了一个大问号。或许根本就没
有生命的意义这种命题存在,即便有,每个人解答亦各有所异吧!?纵然如此,
随着毕业将即,对这里一草一木,分外熟悉的,有了一分眷恋。现在最想,同时
又最怕看到的,大概是火红的凤凰木吧?!那别离的颜色。

  突然惊觉,这过往岁月将渐淡去,变成破碎而模糊的往事,而这是我年轻的
歌啊!?心中起了一股冲动,在年轻过往的我诱导下,我开始敲下了一些往事,
一些人,一些事,以及一些听来的故事。偶尔那个我也会带些客人来坐坐,讲些

  他们感动心碎的过往;有时是稍微老一点的自己跑来说教一番;或是耽溺惊服于

  男女情事的年轻的我,在那边忏悔着……于是一篇篇文字,就这样从键盘间
流了出来……

  是为往事追忆录的缘起,在此补述。

                ——

  plover……那年赶集的风寻街问巷兜售着一种细细的零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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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于今日不自惜身但离所爱心忧愁尔

         是身不坚可恶如贼一切难舍不过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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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tangshimin 于 2011-8-1 15:1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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