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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淫强奸] 【漂亮女主英雄奴】(全)作者:智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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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回千种煎熬心似铁万般折磨志如钢

  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我微微一笑,用手拨开枪口,对叶子说:「你这是射
击运动用枪,只允许单位集体购买并集中保管,个人是不允许持有的。顺便告诉
你:尽管枪中没子弹,但枪口也不能对人,在部队这是要受批评的!」叶子说:
「我杀了你的心都有,对着你算什么!」我戏言:「死在你的手下,做个风流鬼
也是不错的」。「哼!」她冷冷地道:「我要让你做个孤魂野鬼!」她把镣铐的
钥匙扔给我:「换上衣服,跟我出去!」「干什么!」「送你上刑场!」我知道
叶子是在跟我开玩笑,就打开镣铐,换好衣服。叶子又让我带上几根绳子,我分
析有可能叶子要对我进行野外调教,就有些兴奋,照她说的挑了几根我喜欢的绳
子放到了车上。

  汽车一直驶向原野。其它城市一到原野就会不断遇到一些小村落,一般三里
五里十里八里的总能遇到一处。但是大庆不这样,三五十里甚至上百里看不到一
处村落,真的是白雪皑皑,不知其边。路面光滑,并且总有些虽是舒缓但也上上
下下的坡,叶子的车速却足有八十迈,我劝叶子开慢点,叶子说,怕死你就跳下
去!我只好听之任之。差不多有两个小时,最后在一条便道上,叶子终于让车停
了下来。

  这是一块有十几亩方圆的洼地,洼地中平平的,一看就知道是冰面,也就是
说,这也是个不知名的小湖。我下车,舒展四肢。冬季少有的南风吹来,使这应
该是寒冷的大庆显得并不太冷。午后的阳光暖暖的,映在雪地上,剌得我睁不开
眼,我只好背向阳光。我想,这真是野外雪地调教的好天气!

  叶子头发盘在脑后,余下短短的一段,很自然的飘下,眼睛增加了一副很精
致的墨镜,真有点像大片中的女毒枭。她看着我说:「准备好了吗?」「什么?」

  「你咋个死法?」我听着耳熟,这怎么跟刘胡兰就义前的口气差不多啊!我
讨好地说:「只要你高兴,我咋个死法都行!」

  叶子找出一根绳子,把我五花大绑起来。从脖子向后勒的那种,到最后,手
又被用力向上抬,几乎够到了后脑勺。我提醒:太紧了,坚持不了多久!她说:
都死到临头了,还什么紧啊松啊的!

  她让我穿过湖面,照直走到湖对面,她背着枪,跟在后面。湖边有些积雪,
深可及腰,但是到了湖上,雪就只剩下薄薄的一层,大概是都叫风给刮走了。走
到湖对面的一棵大树下,叶子让我站住,又让我跪下,我说:我是不跪人的!叶
子说:又不是让你跪我,头上有天,脚下有地,前面是大树,你爱跪谁就跪谁!

  我倔强地说:我谁也不跪!叶子冷笑说:好!你转过去!于是我背朝叶子面
向大树站好。猛地,双腿膝盖后面打弯处受到猛击,我不由自主,「扑哧」一声,
跪倒在雪地里。我晃了几下身子,回头质问:你干什么!叶子说:干什么,上刑
场哪有不跪的,你那膝盖怎么就那么金贵!我咬着牙说:算你狠!叶子恶狠狠地
说:今天就是你的末日,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周年!有话说,有事交待,我能办的
都给你办!我暗笑叶子玩得也太逼真了点,忽然想起刚到大庆被肥哥吊后见到叶
子时的一个想法,就说: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说!——你们这儿的松花江
涨不涨潮?叶子大概没想到我会提出这么一个问题,茫然不知所答。我笑着调侃
叶子:这个问题如果弄不清楚,我死了以后会变成小鬼,天天缠着你!叶子说道:
求之不得!随后问:我再问你最后一遍:留下还是走?我问:留下如何?走又怎
样?

  她道:留下,马上松绑,我带你回去;走,我就一枪把你毙在这里,让你在
这里做一个孤魂野鬼,你爱缠谁就缠谁吧!我看着叶子,看她很认真的样子,不
知道这是假戏还是真做,左思右想,断定这还是游戏,不可能是真的,就斩钉截
铁地说:走!叶子道:好!她撤后几步,往枪里压上子弹,端起枪,对准我,喝
令:把脸转过去!我迟疑着又把脸面向大树,心中砰砰直跳。这回可是真的了,
我亲眼看到她子弹上膛,她会真的向我开枪吗?不会!不会的!叶子可真会做戏,
我心中暗暗佩服!

  等了一会,不见动静,我说:好了吧,我站起来了?依然没有动静。我回头,
见叶子的枪依然瞄着我,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就说:小心点,别走了火!忽然砰
的一声响,枪口冒出一股蓝烟,我的头皮刷的凉了一下,一下子坐在雪地里,心
脏剧烈跳动起来。

  随着枪声,树上有几只乌鸦「哇——哇——」叫着,向高空飞去。我晃晃头,
觉得没有受伤,就对叶子喊:叶子,你没事吧?我没事!

  叶子放下枪,缓缓走过来,盯着我说:你以为是走火吗?我十二岁就学射击,
学了四年,指哪打哪,可不是打哪指哪!她双手擎枪,未见其如何瞄准,「砰」!

  又是一枪,树上的乌鸦窝便被击碎,树枝、小草、羽毛,有落有飘的,纷纷
扬扬,我这才知道,叶子其实是个神枪手。我止住惊魂,赶紧溜须拍马:主人真
是好枪法,指哪打哪!

  叶子过来用手扒拉我的头皮看,说:本来应该再向下两毫米,让你的头皮挂
点彩,可是我好长时间没摸枪了,终究没有这个把握!我一听,实在是后怕,急
忙说:叶子,我的好主人,你饶了我吧,万一弄假成真,就没法收场了!叶子说:
什么弄假成真,我刚才为什么那么久没有开枪,就是枪口抬高一寸还是下压一寸,
始终拿不定主意。算是你命大,最后还是把枪口往上抬了抬!我这才知道刚才真
的是在鬼门关的门口转了一回。此刻不敢多说话,说是手早就麻了,求叶子把绳
子解开。叶子叹口气,给我解开了绳子。

  叶子带着我打了两只野兔,一只狍子,这才打道回府。我看到叶子的情绪极
其不高,就故意在她面前卖弄本事,把惊起的野兔放到一百多米的距离去打,她
也不加理会,让我感到很扫兴。回家的路上,天已经黑了,叶子把车钥匙扔给我,
让我开。我的妈啊!这样滑的路面我是第一次接触,但是看着叶子那副无精打采
的样子,也只好勉为其难。一路上战战兢兢,小心翼翼,总算把车开回了别墅。

  晚上吃过饭后,叶子说:死罪逃过,活罪难免。便又带着我进了地下室。都
脱光了衣服,她把我绑到了老虎凳上。我本想在虐恋之前跟她拥抱一下,但看她
脸色阴沉沉的,就没敢提出来。她拿出两根又粗又长的红色的蜡烛,一看就是虐
恋专用的,点燃,在我身上滴蜡。蜡油滴落在我的皮肤上,我肌肉便是一紧,开
始还抽一口凉气,到后来我觉得没意思,就只盯着叶子的光溜溜的身子看。叶子
玩了一会,发现我的肌体没什么反应,也觉得无聊,就把已经化开的蜡油整个倒
在我的胸口上,烫得我「哎哟」一声,她却将两根蜡烛扔到一边。回头又找出一
根专门打屁股用的小板,拍打我的大腿里侧和脚心。打我的大腿还多少有点疼痛
感,打我的脚心我就一点也不在乎了。我那脚掌几乎就是铁打的,一般的老农民
都比不过我。她后来也看出来这些方式对我来说就是小儿科,气得把小板扔掉,
坐在一边发大闷,大概是想怎么对付我。

  果然,她将我从老虎凳上解开,又找了两根细点的绳子,一根绑上我的两只
手的拇指,另一根绑上我两只脚的拇指,让我俯在地上,把我的两只手从头上拉
到脑后,与两只脚的绳子连接,使劲的往一起拉,然后系好扣,这时,我才感到
滋味不好受。我本以为这样就完了,我还可以忍受得了。可实际上并没有完,她
又用一根粗点的绳子,系在绑手脚的绳子上,把我给吊起来。应该说,我的承受
能力是相当强的,一般的疼痛我都还能受得了。可是这种疼法我实在是挺不住了,
这是一种扯着骨头连着筋的疼痛。如果是对我的肌肉施虐,再疼我也受得了,可
如果对我的骨头施虐,不知为什么,我就是承受不住,叶子这样把我吊起来,四
个拇指,尤其是拇指的骨头钻心的疼痛,真是生不如死。她刚一把我吊起来,我
就嗷嗷地叫了起来。眼看着地面离我距离越来越大,直到有一尺余,绳子才停止
了上拉。叶子走到我跟前,蹲下,用手拍打着我的脸,问:怎么样,滋味好受吧!

  我一个劲的摇头,大声地喊「不!」也只能喊个「不」字,连「好受」两个
字都疼得喊不出来了。叶子嘿嘿冷笑:你不是英雄吗?连死都不怕,怎么会怕疼!
我感觉我的四个拇指,尤其是两只手的拇指好像就要断了,就赶快喊出预定的安
全词。叶子说:今天没有安全词,今天就凭我心情!我懵了,只好央求叶子:我
不行了,真的受不了啦,你放下我吧,你让我干什么我都干!叶子逼问:我让你
跪!

  我答应:跪!叶子再逼问:我让你留下来!我答应:留!叶子说:不行,我
还没有听够这英雄交响乐!我的声音又提高了八度高声嚎叫:饶了我吧,我真的
什么都听你的啊!叶子哈哈大笑,立起身,走到柱子那边,解开绳子,把我放了
下来,接着把我的手和脚相系的绳扣也解开,但是最后系着手拇指和脚拇指的细
绳子却没有解开。我这时还没有从剧痛的感觉中缓过来,因此就躺在地上哼哼。

  过了十分钟左右,我觉得缓得差不多了,抬头看去,叶子正坐在老虎凳上似
笑非笑的看着我。我挣扎着坐起,试图用嘴解开系在手上的绳子。叶子伸出玉足,
将我的手挑开,说:哎!别着急,答应的事先办了!我望着她不说话。她命令:
你先给我跪下!我不动。她没了笑意,道:怎么,变卦了?刚才你可是答应让跪
就跪,让留下就留下的!我说:下跪的事,如果商量着来,我可以满足你的要求;

  但留下来,那是不可能的。将心比心,如果你跟我一起度过了十几年艰难日
子,现在生活刚刚好点,我就抛弃了你,你会觉得怎么样!叶子问:那你刚才为
什么要答应我?我说:那是疼得受不了,没办法啊?叶子就讥讽:疼得受不了就
答应是吧?我觉得有些丢人,声音也就低了许多:斯大林当年实力不如希特勒时,
还跟希特勒结城下之盟呢!叶子说:好,我让你跟斯大林结城下之盟!

  她从凳子上跳下来,一步跨到我身边,拉住我手上的绳子和脚上的绳子就往
一起捆,然后就又把我吊了起来。于是,那种难以忍受的剧痛又向我袭来。我不
得不大叫,不得不流泪,最后又不得不向叶子求饶。叶子不依不饶,说你不是喜
欢斯大林的城下之盟吗?你就向斯大林求饶吧!我的身子使劲的扭动,想要摆脱
吊我拇指的绳子,想要减轻这种超常的剧痛,可是这一切都无法实现。我用力摆
头,想撞地,可是头撞在地上力量并不是很大,对于减轻痛楚根本起不到作用,
反到因为我的扭动加剧了拇指的疼痛感。我带着哭腔,用尽了所能想到的最污秽
最肮脏的话骂着叶子,叶子只是微笑,看我不动了,还拨动我的头,让我横向的
旋转起来。此时我真的懊悔极了,当初为什么会同意她在合同里写上「只要不伤
害身体就可以不顾被虐者的安全词或者求饶」这样的话呢,以至于叶子现在可以
合理合法的折磨我,我也只能毫无怨言的承受这已经承受不了的疼痛。

  大约有十分钟,叶子终于把我放下。但是却连吊我的绳子都不松开,就问我
是否还是学习斯大林的城下之盟,我哼哼着,虽然担心她继续吊我,但还是坚持
说:男子汉大丈夫,一言即出,驷马难追!于是再被吊,这次无论我怎样求饶,
怎样骂她,她都全当耳旁风,最后我的嗓子都哑了,只能干嚎,直到半个小时之
后,叶子才解开我。我半躺在叶子的怀里,不停抽搐着,任凭叶子那温暖的手抚
摸我已经没有知觉的拇指。

  这天晚上,叶子没有让我上床,而是在我的脖子上拴上了一个狗套,把我吊
了起来,让脚尖刚刚能点着地,而且手被铐在身后。我只能靠脚尖支撑来保证呼
吸,稍一松懈,就会窒息,我求叶子:这样我可能坚持不了一宿的,明天早晨看
到的就有可能是一具死尸了!叶子说:你是英雄啊,英雄就要忍常人所不能忍,
受常人所不能受!你既然不跪不留,不听我的话,那就要坚持到底啊!我想向她
求饶,可是我又喜欢挑战极限。再说那样的疼痛都过来了,这种吊法不过是考验
人的体力、耐力和毅力,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我相信我的体力、耐力,也相信
我的毅力,求饶的话便没有说出口。

  不过这一宿的罪也够我受的,开始是两只脚尖共同支撑,后来双脚轮着休息,
实在不行的时候,我就两脚放松几秒钟,脖子当然立即受力,没法呼吸了。我虽
然平时可以憋气一分左右,但这个时候不敢大意,一旦被窒息的时候长了,晕了
过去,那可就真的过去了。我曾经自己做过窒息实验,和主动的憋气不同,每次
都是不到一分钟就晕倒了。我可不想这样死去!所以我只敢让脖子受力的时间在
五、六秒钟。我曾想试着把被铐的双手通过臀部转到前面来,平时自虐时坐在地
上这点我可以做到,但是这次没有成功,因为脖子被吊,怕窒息过去。

  漫漫的长夜终于过去,我终于听到了期盼已久的开门声。叶子给我解开狗套,
我这时实在坚持不住,瘫倒在叶子的怀里。叶子斥责我:你不要耍死狗,赶紧戴
上镣铐,到上面去吧!我说:我只想躺在这里。叶子说:你躺在这里,饭谁做?

  家谁收拾?我无奈,只好被迫穿上贞操带,戴上镣铐,在她的搀扶下,到了
佣人的卧室休息。

  这天,是我到大庆的第六天早晨。

  晚上,我做了四个菜,红烧兔肉,手扒狍子腿,爆炒狍子腰,糖醋黄瓜。肉
是凉水拔过,没有了土性味,黄瓜酸甜可口,有荤有素,正好相佐。一人一瓶茅
台,叶子依旧一口一杯先喝了一杯,我却要求一口一口的来,保证不拉下。叶子
同意。于是酒浓意浓。叶子笑道:想不到求饶的方式还有骂人的一种啊!我不由
羞得脸通红,说道:当时疼得实在是受不了啦,求你也不好使,不知道怎么就骂
出口了。其实我平时根本就不骂人!叶子笑道:幸好你平时不骂人,就骂得十分
花花,要是平时骂人那就更不知道会怎么花花呢!不过,你那斯大林城下之盟倒
是很有点无赖的味道啊!我说:那算不上是什么无赖,只能说是缓兵之计。斯大
林也不算什么新发明。我信口举了几个例子,什么越王勾践吃吴王之屎,什么刘
备勉从虎穴暂栖身,什么李秀成诈降清军,以及薄一波六十一人向国民党写悔过
书等等。叶子听后,大笑,说:原来这样,那你说我这个算是什么计。叶子说,
她知道我也喜欢做主,就想在我一到大庆时就给我一个下马威,杀杀我的威风,
好让我乖乖的做她的奴,不敢再产生做主的想法,于是就策划了肥哥把我赤身裸
体吊起来的事,只是没想到我的反抗非常有力,几乎让她的这一计划泡汤。好在
肥哥一边人多势众,又有小燕子的暗算在后,因此我终于就犯,落入道中。让我
穿上肥哥的油腻衣服走也是她的主意。我听后目瞪口呆,想不到叶子竟有这样的
心智,怪不得叶子对我被吊的事了如指掌,我也确实因为那件事打消了做主的念
头。

  唉!落到这样的女人手里,你还想怎的,只能乖乖地围着她的指挥棒转。我
不由得由衷地赞叹:A 服了YOU !叶子一愣,问:什么?我说:天机不可泄漏!

  喝过酒,吃过饭,便又来到地下室进行虐恋的科目。我酒劲上来,便不十分
尊重主人,双方都脱完衣服后,我就紧紧的抱住她,跟她热吻。叶子也不反对,
任我抱,跟我吻,我们两个的身体都有了变化。但是叶子能控制住情绪,就在我
想要怎么怎么的时候,叶子将我推开,让我取来绳子,她抽出一根,先把我的手
反绑起来。绑的过程中,我在她的身上趁机又亲咬了几口,她微笑着躲闪,一点
反感的意思都没有。叶子绑得很紧,我的上身被绳子紧紧的勒住,立刻感觉到内
心的那种难以言传的愉悦。呻吟中,叶子把我放倒,又用绳子把我的下肢缠了三
道:大腿、膝盖、脚腕。我便只能趴在地上,任其摆布。叶子取出一个很大的塑
料袋,从头上慢慢地套到脚上,然后用绳子把口扎住,最后她把我的身子翻了过
来。我仰面躺在地上,透过透明的塑料薄膜,看到了蹲在我面前的叶子,听到叶
子说:今天体验一下窒息的感觉。我说:不要啊,这样对大脑有伤害啊!叶子说:
不怕,真正瘫了傻了我会养活你的。我说:真的不好,我不想做这个!叶子说:
到了这个时刻,还能由着你的性子来吗?是啊,这个时候,我即使是主,那也是
什么自由都没有了,何况是奴呢?我感觉到呼吸越来越短,无论我怎么吸,这空
气就是进不了我的胸内。我抬腿上下翻腾着,可是两条腿被绑在一起,根本就挣
不破塑料袋。我张嘴要咬开塑料袋,可是没有抓挠,塑料最多在我的嘴边滑过,
吸都吸不进嘴里。我绝望了,只好停止了挣扎,怒视着一边笑微微看着我的叶子。

  现在我每一下的呼吸都很困难,胸口憋得十分难受,身上发热,大汗淋漓。
我用双手用力绷紧绳子,身上忽然体会到一种从来没有体会到的快感。这时紧缚
的绳子已不再使我疼痛,而是让我感到舒适。我全身用力,要把这绳子绷得再紧
些,让快感更强些,眼前一瞬间看到了一系列美好的景象。幼时的,学生的,婚
后的,云里雾里,悠哉游哉,几如神仙。

  模模糊糊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圣女,她在冲我微笑。我想抓住她,却又不知
道怎的,就是抓不住。圣女伸出手,轻拍我的脸,问我:怎么样啊?我脑袋嗡嗡
的,眼前冒着金星,想要回答,可是自己都听不到自己说话,也可能就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才想起,这个圣女就是叶子。我努力想着,我为什么这样傻傻地
躺在这里,终于想起来我是被绑着套在塑料袋里。身上的袋子这时早已撤去,叶
子说:你刚才的样子真乖,傻呆呆的望着人,不说不动的。我这时已经感到胳膊
被绑得难受,又麻又涨的感觉。我说:叶子,我这大脑可是有用的,虽然比不上
国家主席,但也比一般人要值钱,咱不玩这个游戏了好吗?叶子说:好啊!她把
我扶了起来。也难为她,哪来这么大的力气,我曾经扶起过像我这样被全身捆绑
的奴,不太容易。我都不容易,她一个女子那更是不容易,但她毕竟把我扶起来
了。

  她让我跳着走,跳到水牢那里去。水牢里已经灌满了水,是我按着叶子早晨
的吩咐做的。我很费力的一小步一小步地向水牢的方向跳,每跳一下腿上的三道
绳子就会让我疼一下,不过我倒是很喜欢,真希望多跳一会,但是已到了水牢的
边上。水牢的门已经打开,前面是台阶,我没法再跳。我站在门口,望着叶子,
叶子轻轻的走来,用手抚摸着我的身子,我正在体会这种美好的滋味时,她却突
然手上用力,就像辽宁台举办的一个节目中的美女推帅哥的做法一样,把我推倒
在水牢中。

  水牢大约有四平方米,水深将及大腿根。当叶子让我向水牢里放水的时候,
我就想到了今晚肯定要有水牢的项目,所以就试了水深。现在我想站起来,可是
腿上的三道绳索使我的腿分不开,也打不了弯,无论怎样努力就是站不起来。我
坐在水底,努力着,终于把眼睛露出了水面,但是鼻子和嘴却无论怎么努力都落
在水面之下。叶子倚在水牢的门边,笑眯眯地看着我,我屁股上运足了力气,猛
地向上一跃,脖子以上算是露出了水面,借机吸进一口气,本想喊叫一下,却又
落入水中。当下回我再要这样做的时候,叶子已跳入水中,看我坐起来,就把我
推倒,如是者三。我终于憋不住气,接连喝了好几口水,随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八回山穷水尽奇兵至瞒天过海法网张

  我模模糊糊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被分开双腿倒吊在横梁上,正一口一口的吐
着胃里的东西,感觉到有人在揉我的肚子。因为是大头朝下倒吊着的,口腔、鼻
腔里都吐不干净,只能用嘴呼吸,满脸都是不洁之物,眼睛也睁不开,非常的难
受。

  揉我肚子的人自然是叶子。我求叶子,弄点清水我漱漱口,冲冲脸。叶子照
办。冲洗之后,我才发现,头下的地上已是大大的一摊,看来胃里的东西全吐出
去了。我说:叶子啊,浪费了!叶子说:这算什么啊,咱们不是有吗!我说:你
真是虐恋高手!叶子答道:过奖,还需要在实践中不断提高!我问:这就够高的
了,你还想什么新花样呢?叶子说:刚才让你受罪了,现在自然要让你尝点甜头。

  我说:我的鼻腔里还有杂物,怎么想办法给弄出去啊!叶子问:会死人吗?
我说不会,但是难受!叶子一句话把我呛死:中国人死都不怕,还怕难受吗?

  叶子拿出一大饮料筒,里面装着白色的液体。又拿出一个大注射器,抽了满
满一管,用手扒开后庭之门,就往里注射。一股冰凉刺骨的液体就从后庭进入肠
道中——原来是在给我灌肠。只是这股液体太凉,一定是冰镇过的。我还是第一
次被灌肠,所以觉得有些新奇。可是一会就新奇不起来了。她接连给我灌进三筒,
我觉得肚子里涨乎乎的,并且叽里咕噜响,就有种要腹泄的感觉。我用力夹紧屁
股,不使里面的东东涌出来,而我的呼吸此时也越来越短,不断地倒着气。我求
叶子:放下来吧,我要坚持不住了!叶子问:哪坚持不住了?我答:肚子!肚子
里的东东要往外涌!叶子笑着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它要涌你就让它涌好了!

  我说:不是,要是涌出来,肯定往头上流,弄不好就流到嘴里去了!叶子说:
正好,正好品尝一下黄金圣水的滋味!我说:合同里可是写的,我不做黄金圣水
这一项。叶子笑盈盈地说:合同在哪了,你拿出来我看看!再说,你不是怕浪费
吗,你自己的黄金圣水就那样浪费了不是更可惜吗!我说:叶子,叶子,你这样
做是违背虐恋规则的!叶子说:又不是我先违背的,前面有车,后面有辙,我也
是跟你学的啊!我只好自认晦气,就因为我跟她上了床,就成了她违规的理由。
可是我敢上你的床,那还不是你早有蓄谋、诱惑在先的结果吗?这个世上男人跟
女人的事就是这样,明明是两个人都从中得利的事,偏偏女人总是觉得自己是吃
亏一方,是受害一方,需要让男方承担责任。我确实想跟她做爱了,但她要是不
想跟我做爱,她为什么要准备安全套?她诱惑你可以,你动真的就不行,这叫什
么逻辑?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现在在叶子的掌握中,只好跟她说软话:我给
你跪下不行吗?叶子坚定的回答:不行!我现在不稀罕你的跪!让你的斯大林城
下之盟见鬼去吧!

  叶子拿过一条鞭子,一下一下的抽打我的肚皮和大腿里侧,随着她的抽打,
我的身子便一紧一紧的,十几下过后,大腿根和肛门上的肌肉便顾不得它们的职
责,于是肠子里的粪水便喷薄而出。既然出了,就让它们出个痛快吧,我索性不
再去控制出口,任其排泄。一连喷了三次,才算是平稳下来,胃肠没有了压力,
觉得非常轻松爽快。但里面好受了,外面却遭殃了,那些黄的白的顺着大腿根往
头上淌,我尽力躲避着,不使粪水淌到脸上,但还是有几股小流流到了嘴角,我
呸呸的吐出,但敏感的味蕾还是品出了有种牛奶香甜的味道。

  叶子早在我喷射之初就退到一边,这时笑着问我:怎么样,我没骗你吧,是
不是甜头!我拼命摇头,大声说:不好玩,不玩了!叶子说:好玩不好玩可由不
得你,我现在计划还只完成一半呢!她又用注射器往我的肚子里灌牛奶,我排泄;

  再灌,再排泄;第四次灌满后,叶子取来一根细塑料管,一头插到肛门里,
一头插到我的嘴里,说道:这才是我想给你的真正的甜头!虽然我知道这个时候
胃肠里流出来的几乎可算是纯正的牛奶,但我本意还是不想喝,只是身上已被叶
子折腾得筋疲力尽,身不由己,再也无力挣扎,只好任由奶水流到嘴里,由于我
是被倒吊着的,吞咽东西很难,何况身上已经没力气,所以奶水又从嘴里流到地
上,真正咽到肚子里去的,其实微微了了。现在想起来,那时的我其实处于一种
下意识状态,只能体会到我是被吊着的,奶水在往嘴里流,叶子在旁边站着,其
它的什么感觉也没有,羞耻心、愉悦心、快感、痛感当然也都没有。

  叶子什么时候离开地下室我不知道,后来我有些清醒时发现地下室一片漆黑,
我叫叶子,但没有回声,便知道叶子又把我抛到了地下室。我感觉到身上的乏,
身上的疼,头上的涨,但也无可奈何。因为我还是被吊着,叶子并没有把我放下
来。第二天早晨叶子把我放下来时,我在冰凉的地上躺了一个小时左右才算缓了
过来。

  早晨,我跟叶子商量,今天能不能不铐我。叶子问:为什么?我说我想上街,
有点小事要办。叶子说有什么事我就给你办了。我说这事你办不了!——我是想
在走之前去看看可可,曾经答应过的,可是这件事又不能让叶子知道,只好这样
神神秘秘的。叶子狐疑地看着我,说:怪事啊,你在大庆人生地不熟的,还有什
么事情要办?她很坚决地回绝了我的请求,并因为我不说明原因,说我不忠实,
特意让我戴上了最大号的镣铐。我心里说:可可啊,这可怪不得我,这样的话我
可能就没机会给你当爸爸给你撑腰了!因为我想的是,我离开大庆的时候,叶子
一定会去送我,我去见可可的机会可能就没有了,所以才想提前去看看他,完成
我对她的承诺。

  这是我在大庆的最后的一个晚上。

  想想这一周的虐恋生活,虽然有些方式在当时承受不了,但是过后感觉却是
非常的轻松,心里也很快乐。经过这一番磨练,我觉得我的承受能力也大大增强,
我想,如果哪一天,我要是真的落到歹徒手里,我肯定不会给警察丢脸。一个星
期中,叶子想出了种种虐恋方式,堪称是花样百出,在这最后的一个晚上,叶子
又会用什么样的方法对待我呢?我反复思忖,不得所以。

  出乎我的意外,叶子在最后的这个晚上,并没有再出新的虐恋内容,而是拿
出一部数码相机给我照相。饭后,到了地下室,她拿出一瓶橄榄油让我涂在皮肤
上,于是我的皮肤便在灯光下更显得油黑铮亮,再加上肌肉块,真是健美异常,
几如在台上表演的健美运动员。各种绑、吊、夹、电等虐恋方式,只要叶子能想
到的,每一种方式都从各个角度上拍了几张,忙完之后,已是深夜。最后,叶子
让我带上贞操带,把我的双手都在贞操带的铐上锁好,脖子上又套上了狗套,脚
上戴着那副最大的镣铐,拍完照后,就把我锁在十字架上,然后搂着我,一顿热
吻。再然后呢,更加出乎我的预料的是,她竟然头也不回的走了。我大叫:叶子!

  叶子!可是叶子好像没听见,不仅走了,而且还把地下室的灯给关了。我本
以为最后的这个夜晚,叶子跟我一定会有一番不同寻常的亲热、话别、眼泪,再
就是海誓山盟什么的,哪里料到会是这样的情景。唉!女人啊,真是读不懂!

  第二天早晨,叶子来到地下室,还带了一小盆饭,我疑惑地望着她。叶子斥
道:看什么看,这就是你今天的饭!我说:我今天应该走了!叶子冷冷的说:往
哪走?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奴,就在这里呆着吧!我急了,说:那怎么可以!

  我从没说过要呆在这里做你的奴!叶子没好气地道:没说过的事情多着呢,
该做的不都做了!我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叶子走了。还好,灯没关。

  我被困在地下室,没着没落的,脑子在想,叶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是玩真的
还是闹着玩呢?想来想去,真的肯定不行,虐恋本来就是生活的一种调味品,哪
能当日子过呢!假的也不好,我出来时,告诉单位是休假,告诉家里是出差,再
不回去,就怕不好收场。不管真的假的,我都不能呆在这里,看来只有自救这条
路了。

  脚镣是钢铁做的,镙丝拧的,靠手是拧不动的。我就努力想打开锁住双手的
贞操带。努力了半天,毫无结果,我气得骂道:TMD !这个社会伪劣产品那么多,
这SM产品倒是货真价实,质地精良,制作完美,连我这样的奴都挣不开,看来也
只能项羽再生了!最后,我只能在狗套上打主意。狗套吊在梁上,我让身子悬空,
努力下拽,没门!再团着身子猛地往下拽了一下,还是没门,但我再也不敢用力
拽了,脖子是颈骨,一旦狗套没拽开,反把脖子的骨头给拉坏了,那还不如给叶
子做一辈子的奴呢!我不得不悲哀地承认:看来只有从叶子的身上想办法了。

  晚上叶子回来,看我一点饭没动,哼了一声,问我:绝食了!我说:不是,
你看我这个样子怎么吃饭?叶子醒悟,忙上前解开狗套,我说:这个样子我也吃
不成!狗还有前腿,我现在前腿都铐在身后,真的没法吃!叶子说:你试试我看!

  我就试给她看,先跪下,因为双手不能支撑,所以嘴巴还是够不到饭碗,再
趴下,脸虽然很费力地放到到碗里,但也确实没法吃。叶子便笑:看来是我的不
对了!

  她便上前端起碗来喂我。

  喂完了,我对叶子说:谢谢主人!我今天想了一整天,终于想通了,我决定
留下来做你的奴,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叶子笑道:这就对了,我不用你
干什么,你这样我就很高兴!我急道:你不能总这样啊,我还想出去帮你做事啊,
你不是需要我帮忙吗?叶子嘲笑道:你别跟我比心眼了,黔驴技穷,除了斯大林
的城下之盟,你还会什么?我一口否认:不不不!我是真的答应做你的奴,为你
干一切事情!叶子说:不着急,我现在对你不放心,要先磨磨你的性子,等你从
内心深处都喜欢做我的奴之后,我再放你!我忽然把头向他撞去,声嘶力竭地喊
道:叶子,你不能这样啊!要不是因为脚上的镣铐被套在十字架上,我肯定会把
叶子撞倒。叶子早有防备,闪到一旁,呵呵冷笑:我就知道你是一匹充满了野性
的烈马,等着我慢慢的调教你吧!她取过一条皮鞭,狠狠地抽了我一顿,开始我
还翻滚着躲闪,后来便不再躲闪,突然放声哭了起来,不是因为皮鞭落在身上疼,
而是觉得心中有说不出的委曲没法倾诉,只好以这种形式发泄。

  叶子见状,似乎觉得稀奇,便不再挥舞皮鞭。她呆呆地看着我哭,后来就不
声不响地走了。不知道哭到多久,我也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又是早晨,算起来是到大庆的第九天早晨了。

  叶子进来,喂我饭,她不说话,我也不说话,两个人都像是哑巴。喂完了,
我脚上的镣铐本就是向后套在十字架的柱子上,这个时候她又让我后背紧贴十字
架跪好,先把我的上身用绳子在十字架上捆好,后让我两条腿夹着柱子,把双脚
在柱子的那一边给固定住。我知道我挣扎也是没用,就任其摆布。叶子取来一个
大功率的电暖气,对着我的胸膛大约二十公分左右的地方放好,接上电源,打开
开关,一股热流就向我的身上扑来。我喃喃道:谢谢!叶子道:别急,等晚上回
来时,你再说谢谢也不迟!

  开始时,这股热流确实让我感到很舒服,可是一个多小时后,我就被烤得受
不了,口干舌燥的,躲又没处躲,藏又没法藏,先前还有些汗流,到后来连汗都
没的流了。又过去了不知几个小时,我觉得精神都快要崩溃了,欲哭无泪,欲嚎
无声,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一会想着跟家人团聚的时刻,一会想着怎样向领导
检讨,一会又想着被单位开除了,跟着叶子做奴也很好的,一会又想着人死去是
不是也这样啊,怎么灵魂好像在空中飘啊飘的,好畅快啊!下意识中,有人进了
地下室,似乎问我怎么样,我道:热——!马上就觉得胸前有些凉爽,不再那么
烤了。我又叫:水——!一会就有一杯水贴到我的嘴边,我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下
去,又叫着要水,于是又有一杯水递到我的嘴边。我喝完,终于收回灵魂,有了
意识,再看眼前人,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来眼前之人不是叶子。

  出现在我面前的是可可。她眼含着泪叫了我一声爸,接着就哭了。我哄她:
可可,别哭!我没有什么,挺好的!她哭着说:我天天盼你去看我,你可倒好,
躲在这里就是不去!

  我倒!原来她不是为了我受难,而是为了我没去看她才哭的!我解释说:我
哪是躲,是你妈妈把我锁在这里,我怎么去得了啊!可可还在哭。我问她:你怎
么会找到这里?可可抽泣了一会,说:一年前,她自己在家,忽然对这个从来就
锁着的门感兴趣,想要知道里面都有什么,就找到钥匙逐个配,可巧配开了,就
知道了这个地下室。这几天因为我没去看她,她就回家看看我走了没有,想起上
次看到我时是被锁着的,就猜测或许会在地下室里,找到钥匙,进来一看,还真
在这里。

  我向可可说:我本想走以前去看你的,但是你妈不仅没同意,而且又把我锁
在这里,结果我连家也回不去了。可可一听,大眼睛立刻瞪了起来,问:你告诉
我妈妈要看我了?我赶紧否认:没有!我只是说我有事要办!可可这才放下心来,
问我:你现在还想不想看我了?我说:我一直都想看你啊,可是现在你妈不放我,
我哪也去不了!可可说:你要是保证去看我,我来放你!我心中大喜,道:我保
证,一千个保证!一万个保证!可可破啼为笑,道:不用那么多,一个就行!我
信得过你,你是大英雄嘛!说着她就来给我解绳子。

  绳子大概系的是活扣,她几下就给扯开了。只是没有注意顺序,先解开了我
的上身,因为两只脚还在柱子后面缚着,可可不懂,绳子一解开,我重心前倾,
一下子栽倒在前面。可可急忙转过来扶我。我说:不用扶,你再把脚上的绳子解
开!可可又把脚上的绳子解开。随后我又指点可可找到镣铐的钥匙,把我脚上的
镣铐打开,然后对可可说,剩下的就不用你了,你去休息一个小时,然后我们就
走。这之后,我找到贞操带的钥匙,把贞操带解开,洗了澡,换好衣服,给叶子
留了一张条子,到离开别墅的时候,仅仅用了不到五十分钟。

  我把可可送到她姥姥家,并跟她约好明天上午去看她。随后,我直奔火车站,
查看车次,最方便是的两趟到北京方面的车,十一点发,只是没有票了,只好买
了十点到沈阳的火车票。随后,我让出租司机找了个不要身份证的小旅店住下。

  老板娘向我暗示,可以找小姐。我一口谢绝。随便吃了点晚饭,就休息了。

  第二天,到可可学校时,还没到上学时间,学生们正陆陆续续往校园里进,
我就在学校门口站好。不到半个小时,可可从一边和一个同学走来,我叫她,她
看到我,欢快地跑来,扑到我的怀里。我们就像真的父女一样互相聊了几句,然
后我说,我要赶火车,就要走了。可可问,几点的?我说,十点的!可可说,不
行,你必须要在我上课时从教室里把我叫出去,让全班同学都看到你!我说:怕
来不及了!可可噘着嘴说:我不管,要不我就不让你走,我现在就给我妈挂电话!

  我听她要给叶子挂电话,头皮都大,这小小的丫头怎么也会找别人的死穴!
我赶忙说:好好!等一会上课时我去找你!可可又笑:你是英雄,可不许耍赖啊!
我答道:放心吧!可可告诉我楼层后,便欢快地向校园里跑。

  上课的铃声响了,又过了二十分钟,我才按可可的指点找到了她的教室。轻
轻的敲门,里面出来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教师,戴着一副眼镜,挺文静的,问我
有什么事,我说我是可可的爸爸,要看可可。她很怀疑,上下打量了我半天,说
道:我是可可的班主任,没听说她有什么爸爸啊!我笑着说:没有爸爸哪来的她!

  我在西昌工作,常年不在家,这次是出差路过这里,马上就要走,所以想看
看可可——你问可可就知道了!

  现代的中国人哪有不知道西昌的,班主任半信伴疑地警告我:你可不能带她
走!我说放心吧,我只跟她说两句话,一分半分的就走。班主任就喊可可,说是
你爸爸来看你了!可可便在同学们的注目下,很兴奋地跑出了教室。班主任很负
责任,半开着门,也不讲课了,在那里微笑着看着我和可可。我知道班主任还是
对我不太放心,我就在她的目光下,极像个父亲似的,用手抚摸着可可的头,问
候了几句,无非就是身体如何,学习怎样。然后就让可可回到了教室。可可真的
动情了,真像与爸爸久别重逢的样子用手紧紧的拉着我,不舍得分手。我在她的
额头上亲了一口,告诉她,好好学习,听妈妈的话,我会常来看你的。可可眼泪
流了出来,点点头,跑回了教室。我向班主任老师摆了摆手,道声谢谢,转身走
了。

  到了大庆火车站,这时离发车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没到进站时间。我顺便闲
逛,这走走,那看看,也是职业习惯,我在一张通缉令前停下了脚步。稀奇的是,
这张通缉令的照片虽然不太清楚,却可以看出是我的轮廓。我大吃一惊,急忙看
个究竟。

                通缉令

  兹有犯罪嫌疑人黑狐狸(网名),男,辽宁省丹东市人,年龄四十五、六岁,
身高一米七O ,体重七十公斤,五官端正,四肢健壮,辽东辽南口音。该嫌疑犯
日前窜入我市,以会网友为名,窃取我市市民贵重珠宝若干,现已潜逃。有提供
准确线索者,奖励人民币三千元;若直接协助配合公安机关将其捉拿归案,奖励
人民币一万元。

  望广大群众积极协助。

           大庆市公安局某某公安分局

            二○○五年某某月某某日

  看罢,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叶子这回可是玩大了!动用公安来抓我,
要不是存心陷害我,那可就要背上诬告的罪名,想收场都收不了!即使她陷害不
了我,即使她背不上诬告的罪名,这消息要是传到丹东,我可就在亲朋好友和同
事中丢尽了脸面,没有费司了——哪有近五十的人千里迢迢会网友的,真的让人
家笑掉了大牙!叶子啊,叶子!这样的玩笑你也开得!我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
我,就赶紧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在车站候车室里,找了个角落低着头、捂着脸
坐着,生怕引起别人的注意。

  广播里通告:有到沈阳方面去的旅客可以进站了!我立刻随着人流进入剪票
口,离剪票口越来越近,我看到剪票员的身边站着两个警察。退是来不及了,那
只能引起他们的怀疑,我只有故作镇静硬着头皮往前走。我看到两个警察在低声
说着什么,就有一个警察用报话机说了几句什么。到了剪票员的身边,我还没递
上票,两个警察就盯上了我,让我过去,我只好过去。其中一个问我:你是哪的
人?我把票面上的「沈阳」两个字给他看,警察把票收下,说:我问你是哪人?

  我学着沈阳的语气对他说:我?沈阳人啊!我曾在沈阳呆过一段,学几句正
宗的沈阳话还是小菜一碟。那警察微笑着看着我说:噢,沈阳人啊!我也满脸是
笑地附和着点点头。那警察忽然脸一板,喝道:黑狐狸,你不要再演戏了!我身
子一震,问:谁,谁是黑狐狸?同时,我用眼角向两边偷看,想寻求逃跑的路线。
看完了,心也就拔凉拔凉的了,身边早已站着几个彪形大汉。中国人有喜欢看热
闹的习惯,这时还有一些不急于上车的人围了上来观看。那警察严肃地对我说:
不要想反抗,也不要想逃跑,乖乖地跟我们走,或许是减轻你罪行的情节!于是,
众目睽睽之下,我被戴上了手铐,而且还是双铐。我不知道围观的人怎么看我,
我只知道,我当时羞得脸通红,低着头,脚下如果有个缝,我一定会努力钻进去
——尽管我并没有做贼,可有些作贼的这时候反倒根本不在乎,我一个清白的人
却觉得羞愧万分!我知道,我之所以能够享受重犯的规格,一定是叶子捣的鬼,
她在报案时一定夸大其词地描述了我的本事。好在警察给我带上了一个头套,才
算没有让我太丢人显眼。

  到了分局,并没有立刻审我,而是把我铐在铁笼子里面,中午还给了我一盒
饺子。到了下午,才开始正式审我。隔着铁栏杆,我独自坐在一侧,一盏高度数
的水银灯直射我的脸。我眯着眼看过去,铁栏杆的另一侧,坐着三个警察,一个
跟我的警衔一般高,一级警督,另两个都是警司警衔。

  你叫什么名字?

  不答。

  黑狐狸是你吗?

  摇头。

  你是哪人?

  我用沈阳味答:沈阳人。

  沈阳哪的?干什么的?

  不答。

  审我的警察便冷笑,说:你还是老实交待的好!你想想我们为什么这么痛快
地盯上你?你看看这张通缉令,跟你本人有什么区别!还有,你在十天前穿什么
衣服到大庆来的,你现在还穿什么衣服走,报案人报得明白,我们眼睛也看得明
白,你自己心里更明白!还是坦白交待的好,否认只能增加你的罪行,加重对你
的处罚!

  我一身大汗,颓然坐在那里,喃喃道:错了!错了!一切都错了!

  警察便会意的笑,看得出他们的轻松,以为我会马上会就招供了。

  知道错了就好,现在再问你,黑狐狸是不是你?

  到了这个份上,否认已然没用,我只有点头。

  真名叫什么?

  不答。

  家是哪人?

  不答。

  你是不是辽宁丹东人?

  不答。

  该答的答,不该答的不答。黑狐狸是网名,虚的,而且我上网都在网吧,你
们查都没法查,所以承认也无所谓;姓名住址那是真的,连叶子都不知道,你们
想要知道那不是痴心妄想吗!

  一个警察做我的工作:你刚才都承认错误了,现在更应该配合我们把案子说
清楚,好汉做事好汉当嘛!

  我说:我没承认错误。我说错了,是我错了,跟你们没关系!——我说的错,
其实是因为那张通缉令上没有写我的穿着,我一时气急,也没往细处想,要不然
我提前换上一件衣服,上车时那么多的人,他们绝不会那么容易认准我。大庆公
安分明是留了一小手!外行人看到通缉令能认出我,内部人则留下了这一张底牌
让我不思提防,高!实在是高!

  一个警司气得拍桌子,警督拉住了他,掏出一盒烟,他们三人一人一支,然
后问我:你慢慢说,你错在哪?

  不答。

  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

  警察已经每人抽了四颗烟,我却无动于衷。他们不知道我不抽烟,并不会因
此而着急。他们也不知道我的心理素质属于上乘,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他们更不
知道此时我早已胸有成竹,到了二十四小时,这一切定会烟消云散,化为乌有,
我才懒得跟他们费口舌呢!

  时间便在对峙中一分一秒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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