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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淫强奸] 【永堕黑暗】(全)作者:寒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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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两个人的战争

  郊外,人烟几近灭绝,空气中热浪袭人。

  周文和一个穿灰色衬衣的年轻男子伏在小土堆的桔树下,汗水将后背湿了个
通透。

  “到底是不是这里啊,晒了半天太阳,鬼都没有一个。”

  小个子趴不住了,将望远镜挪开了一直监视的那幢看上去久无人烟的废旧别
墅。

  “应该是,”周文耐心地说,“你看,还是有古怪的,窗户都挡得密密实实
的,门前丢着新的烟盒子,不正常。”

  “冲进去看看不就全明白了。”

  周文笑笑,他知道这个小个子老友赵心阳什么都好,就是胆子小,搏命的事
从来没他的份,这次还是他软硬兼施好说歹说才把他拖了来,还不敢说是绑架案
,只说有个小案子,请他一起帮帮忙。

  这时候不妨透露点实情,“他们大约有4、5人,我们只怕不是对手。”

  一听这话赵心阳果然脸色发白,“那还是报告局里派人支援吧。”

  周文忙道,“不行,消息没证实前不能惊动局里,也怕打草惊蛇跑了。”

  赵心阳赌气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是不奉陪了,太阳晒得实在受不了
,反正也只是监视,这样吧,我先回去,太阳下山后再来接你,有消息打电话。


  “也好,你把枪留给我防身。”

  赵心阳迟疑了一阵才勉强答应,“好吧,你可不能乱用,万一出了事我担当
不起,上有老下有小的。”

  “行啦,啰嗦,老朋友了,我什么时候害过你。”

  “倒霉就在和你交朋友了,袁大头将我打入冷宫至今没得重用……”

  一路低声唠叨着,小个子赵心阳猫着腰,穿过矮篱而去。

  周文端起望远镜,看着纹丝不动的窗口,想起昨天晚上发二突然给他打的那
个电话。

  发二的第一句话是,他有活命之恩,此生此世也许只有这个机会才能报答了


  他说愿意将所知道的一切全部告诉他,但有两个条件,第一绝不能转告警方
,因为警局有人与绑匪串通一气,与他与周文都不利,第二任何情况下都不能说
出有发二这个人存在。

  在周文郑重答应后,他才合盘托出,话语低快,听得出是在一个非常环境中
打的电话,周文想起了那间黑暗小屋。

  周文终于知道了这次绑架案的主匪姓陈,别人都叫他陈先生,是本地口音但
从没见他在这里混过,包括他手下那些人,神神秘秘的,通过密线找到发二负责
搞枪和食宿,没想到出了纰漏,那些人便扬言干掉他,惊骇的是这次竟没有老大
级的人物肯出来为他说话摆平,使他意识到这伙人来历绝不寻常,只有先躲藏起
来,周文找他之后,他下定了出逃的决心,同时告诫周文不可冲动,因为他听说
有不少人在插手这件事,但到底是什么人他也不清楚。

  眼前这幢旧别墅是发二提供的最有价值的消息,他不敢肯定,只说有可能青
岚就囚禁在这里。

  日头快偏西了,还是没有动静,周文也有点怀疑起来,摸摸腰间,枪硬梆梆
的让人踏实。

  他硬拉赵心阳来不是为了壮胆,就是看上了他的枪,他直觉地感到,枪在这
件案子中会起到决定作用。

  周文突然直觉中一激凌,汗毛都倒竖起来,别墅窗帘竟然无风自动了一下!

  像有人在往外窥探,又过了许久,大门开了一条窄口,两条人影迅速闪出,
分成两路离去。

  发二所言不虚,果真在此!

  如果是上次看到的四个人,那么屋里只有两名绑匪了。

  一对二,有没有把握呢?

  周文只觉得心头一热,颇有点后悔放赵心阳走了,多一个人毕竟多一份胜算


  报警?

  想起发二的话,他犹豫再三。

  那么是近前先摸摸情况?

  紧闭如初的别墅大门象怀春少女一样诱惑得周文的心呯呯直跳。

  别墅内。

  青岚依然赤身裸体,狗一样四肢趴在地上,温驯地舔着陈先生的脚趾,她做
得非常仔细,也非常专业,知道怎么样才能让男人从心底由衷地感到舒服,所以
在温润的舌尖舔过趾间缝时都特别加上一些力道,哪怕肥厚多汁的脚板散发的异
味令她阵阵作呕。

  陈先生果然发出满意的哼哼声,双目微闭,面带轻笑。

  比起前几日,青岚的境地并没更糟多少,也许是她的服从,也可能是事情进
展顺利,陈先生的两个手下总是在日落时候出去,午夜回来,与陈先生汇报时也
是窃窃私语,只有一次以为她睡着了,大声了一点,让她听见“议会特别会议”
几个字,议会特别会议与她有什么关系?

  难道父亲会特意开个会来谈怎么处理她的事吗?

  不会的,以父亲那么高傲的人是绝不会让家丑外扬的,就算不是最宝贝的女
儿,他也绝对会以最低调最快速的方式来处理事情,满足他们,麻痺他们,然后
再消灭他们。

  长期待在父亲身边的青岚自然深谙父亲这种霹雳作风。

  可是几日过去了,除了她的屈辱在加深,一点动静都没有,本该着急的陈先
生也像没事人一样,反而显得很满意的样子,这是为什么呢?

  青岚迷惑了,但是她除了用她身为女人的傲人本钱来尽可能满足这些贪得无
厌的男人之外,什么也不能做。

  曾经令她无比骄傲的性感皙白的大腿如今只是这些卑劣男人的下饭菜,想怎
么摆布就怎么摆布,这种不由自主的命运实在令她痛不欲生。

  “看着这婊子的骚样,再多几日也不会无聊啊。”

  留下来的短发绑匪说,色色的小眼睛死死盯着青岚清瘦紧小的屁股随着身体
的起伏摆来摆去,“就是屁股太小了,比起上次老子找的那个鸡婆的大屁股差远
了。”

  被男人肆意贬低自己的身体,还拿来与下等的妓女比较,青岚又羞又气。

  “乡巴佬你懂个屁,现在的女人流行瘦,小屁股就像是瘦肉型猪,才叫好呢
。”

  “还是老大高明,品味高,呵呵。”

  短发绑匪厚颜无耻地笑。

  被短发绑匪撩起陈先生捉弄身下女人的兴头,他令青岚盘膝坐下,大腿极度
张开,女人的羞处坦露无余,奸淫次数太多,紫红的蚌肉都翻露了出来。

  陈先生依然要青岚捧着他的一只脚吸啜,而将本搁在女人背上的另一只脚收
回来,抵在毛茸茸的阴户上,大脚趾插入层峦叠户的阴洞中搅动,在柔软的嫩肉
包裹下进退自如。

  “湿了,湿了,被老子的脚趾玩还会湿,妈的,艳冠C城的千金大小姐果然
就是这等下贱模样。”

  他恶毒地用两根脚趾夹住阴蒂,将那小块嫩肉用力夹起,稍放松,更大力夹
起,游戏般重复着这个动作。

  “呜呜~”被堵住嘴的青岚激痛得泪水迸出,却不敢有丝毫反抗,只能无声
地悲鸣,上身还得像若无其事似的地保持挺立的姿式,舌舔的节奏和力度也不敢
有明显改变,为了减轻下身的痛苦,青岚浑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即便如此,
还是忍不住颤抖,悲苦万分。

  “又一天了,他们该行动了吧。”

  陈先生终于放过女人,冲着天花板自言自语。

  突然,他把女人踢倒在地,一跃而起,低声吩咐短发绑匪,“有响动,你到
门口看看。”

  两人都摸出枪,短发绑匪蹑手蹑脚走到门口,侧耳听,什么也有听到,不禁
疑惑地摆摆头。

  蓦地一片巨响,碎裂的玻璃飞溅,女人惊声尖叫,一个人影从背后飞身跃入
,大喝不许动的同时,一颗充满仇恨的子弹先下手为强,向惊惶失措的两人洞穿
而去。

  陈先生反应迅捷,闻得异响,下意识就闪躲到短发男子身后,只听得呀地一
声惨叫,短发绑匪中枪倒地。

  说时迟,那时快,没有任何喘息之机,第二枪又至,这一次周文和陈先生几
乎是同时出枪,失去掩护的陈先生胸口溅起一片血花,枪械掉落,周文则闷哼一
声,捂住肩头。

  这一切事件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没有任何言语可以形容其间的火爆。

  陈先生眼见大势已去,凶狞的眼睛恨恨盯了周文一眼,没有片刻犹豫,立马
乘周文将枪换手之际破门夺命而逃。

  周文正待追击,惊见短发绑匪还在地上蠕动,担心人质的安全,只得捡起陈
先生丢下的枪,走向惊恐未定的青岚。

  青岚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非常女子,很快就明瞭了状态,自己是被这个似曾
相识的警察救了。

  她抹抹脸上被玻璃溅伤的血污,也不介意自己还是让周文面红耳赤的天体,
就这么站起来,表情与刚才截然不同,冷静至冷酷,对周文说,“把枪给我。”

  周文迟疑地说,“这……”

  “快点,把枪给我。”

  无庸置疑的口气大有乃父之风。

  提着枪,青岚走到短发绑匪的身旁,将毫无反抗之力的男子踢成仰面朝天的
躺姿,把他的两条腿大大分开,拉开裤裢,用冷冰冰的枪管掏弄出那根软绵绵耷
拉着的丑物。

  短发男子根本意识不到她在做什么,胸口的血一股股往外涌,在生死线上无
力地抽搐着。

  “这就是你最喜欢的模样吧!”

  青岚冷笑着,笑得咬牙切齿,然后双手举起枪,瞄准那阳物一枪轰去,血肉
横飞,第二枪,第三枪,直至匣内的子弹射完,男人的下身已打成了若大一个血
窟窿。

  青岚丢掉枪,跪下来,抱着肩膀放声大哭。

  周文起先目瞪口呆,后来明白了,怜悯地看着这个坚强而脆弱的女子。

  刚才的一切于他也是梦境一般,只在机缘巧合,起先本是想探听一下情况,
从屋里隐约的淫词浪语中确认只有两个匪徒,而且没有戒备之心,于是设下一个
声东击西的计,不曾想竟真的会一击成功。

  影响深重的一桩大案,就这么轻易地让他给破了。

  陈先生临走前的恶毒的一眼,让他想起了丰田车前两人的对峙,隐约感到,
战争还在继续,而且是属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

  天,完全黑了。


            第七章 你是真君子

  周文成了大英雄。

  独挑匪穴,击毙歹徒,勇救佳人,这种现实生活中几近罕见的传奇故事自然
成了各类传媒的最爱,也在民间坊里广为流传,一时间,周文风头无两。

  奇怪的是周文并没有因此受益多多,除了上头不尴不尬地口头表示要升他的
职外,到医院来看望他的弟兄都没几个,似在有意无意躲开他。

  至于媒体,在刚开始喧嚣一气后也迅速归于沉默,彷彿这么大一件事没有发
生过,不免让渴望瞭解真相的普罗大众们不满,后来有传言说是青议长打了招呼
,自然没有哪个家伙敢不知趣。

  大家想想也是,本来这事就是越描越黑的,青议长脸上无光,怎会不大动肝
火。

  最难堪的莫过于警界高层了,手下一个停职警员破的案并不能掩饰他们指挥
的无能,他们被误导彻查当地一个小帮会金龙堂,就算在有人提出过江龙作案的
可能时还是固执地坚持原来的方向,面对各界一连串的质问只有一个个灰溜溜地
躲起来,周文的壮举无异于往他们虚胖的脸上掴了狠狠一巴掌,又气又恨,可还
得强装笑脸,箇中滋味真是一言难尽。

  种种奇妙心理的作用下,倒有许多人希望尽早恢复平静,最好是忘掉整件事
情。

  于是,真的平静了,至少表面上如此。

  这期间只发生了几件不太引人注目的小事,一是在政界,有几位要员悄然辞
职,其中尤以史议员的引退让人议论纷纷,其二是各大帮派不约而同地收束手下
,纷争和罪案减少了许多,让整日焦头烂额的警方不免大大松了口气。

  没有人由此预测到不久之后的大惊变。

  周文一直呆在医院里养伤,还是在各方面条件俱佳的单间,对普通警员而言
算是格外优待了。

  虽然伤势并不重,但一住就是两个多月未免也太长了一点,他一再请示出院
复职,可上头含含糊糊的没有明确指示,袁大头更是讲得乾脆,安心养伤,百事
不问。

  周文的心情渐渐从破案时的亢奋低落下来,好在有薇尽心尽力地照顾他,只
要下班就赶到医院,很晚了才走,不过也许是错觉吧,周文总感到她像有什么心
事没有表露出来,强颜欢笑背后有那么一丝忧郁,问她也不说,轻轻避了过去,
反弄得两人无趣。

  这天晚上,薇回去了,赵心阳来坐了会,相较于周的陞迁,陆则失意许多,
尤其是借枪一事遭到袁元痛斥,还给了个停职处分,同事们也耻笑他将个立功机
会白白送给别人,很不开心。

  周文没料到事情会弄这样,深感负疚,一时间也无从排解,就这么闷闷地坐
了回,赵便告辞而去。

  周文躺在床上,突然想起薇,自己的事一直都瞒着她,说不定她也是如赵一
样对他有误会,思前想后,写了封长信,将整个事件的经过连同对她的思念全部
写了下来,从医院旁边的邮筒里塞了进去,祈祷明天就能让薇看到。

  注定这是一个多事之夜。

  零点过后,喧嚣的城市逐渐宁静下来,周文还是杂念纷呈,怎么也静心不下
,不知怎的眼前一忽儿就浮出青岚白皙的裸体,在他面前走啊走,那么性感,那
么迷人,怎么也挥之不去,令他越发燥热难安。

  “呸,周文,你真是个卑鄙小人。”

  周文骂自己。

  门外还真有人接话,“我说你是真君子。”

  是个甜润的女声,当他想起这女声的主人是谁时,惊出一身冷汗。

  来的果然是青岚,款款走了进来,一身休闲打扮,低胸吊带装,七分热裤,
穿在她身上既俏皮又感性,头发剪短了,脸上回复了光洁,眼睛依然明亮,嘴边
挂着微笑,整个人散发出风情万种的迷人气质,只有在那深邃得无人看透的眸子
深处,掩藏着无法排逝的忧伤。

  “怎么,不欢迎美女的降临吗?”

  “不敢不敢,请进吧。我这里乱。”

  周文慌忙起身,他好像在做梦,怎么也无法将眼前打扮入时的阳光女子与那
天冷酷在扣动板机的赤裸女人联系起来。

  屋里并不乱,只是小。

  青岚看也不看摆在床边的椅子一眼,大大方方地落坐到床沿,臀部绷出一条
优美的曲线,清淡而不散的体香不绝于缕地送入周文的鼻中,与薇的幽香大相迳
庭,特别舒服,周文这穷小子自是不知,青岚用的自是昂贵得让薇不敢问津的的
巴黎高档香水。

  “青,呃,青小姐……”

  “叫我的名字,青岚。”

  周文无奈地笑笑,这么晚了,她一个孤身女子来这里干嘛?

  向他感谢救命之恩吗?

  青岚敏锐的目光洞察了他的肺腑,直接了当地说,“我不是报恩的。”

  周文汗颜,随口答道,“我知道。”

  青岚眼波流转,戏谑地说,“你知道?”

  周文大汗,“不,我不知道。”

  青岚嫣然一笑,有如春花绽放,“难道你同你女友说话就是这么没头脑吗?


  忽而,眼神又黯淡下来,幽幽说,“我真羨慕你的女友,聪明,漂亮,还有
个这么好的男人在她身边,听说她是出了名的美人,你看我有她漂亮吗?”

  说话间,她越挪越近,近到了危险距离之内,呼吸间吹出的如兰气息都拂到
了周文脸上,周文避无可避,尴尬得要命,又不由得心猿意马,那个冶艳的裸体
女人又一次浮现眼前,心跳快得好像全世界的人都能听见,正常男人在这种情况
下的生理反应让他脸红。

  看到周文的窘困相,青岚再次一笑,立起身来,反锁房门,关大灯,开台灯
,光圈打到她的窈窕身线上。

  周文呆呆地,“你要作什么?”

  “我要你好好坐着,好好看。”

  青岚轻抬皓腕,投手间优雅非常,也不知怎么弄的,转眼间单薄的上衣就飘
落在地,没戴胸罩,浑圆挺拔的乳房颤危危地跳现于前,嫣红的乳头像两粒小小
的红樱桃点缀在白洁的山丘上,素手接着划过纤巧的腰肢和深深的脐窝,解开了
紧身长裤第一颗纽扣…

  “不要,你……”

  周文强咽下唾液,伸手要阻住青岚的疯狂,青岚后退一步,纽扣应声弹开,
转瞬间长裤也脱离开美好的身体,同样没着内裤,女人最羞涩最隐密的花园就这
样直率地奉献在周文眼前。

  青岚不愧是艳压C城的大美女,作为女人性征的部位更是突出和丰满,与无
可挑剔的长腿雪肌共同勾描出一具令男人疯狂的绝妙胴体。

  周文虽然曾见过青岚的裸体,但那时尽是血污和伤痕,慌乱之下哪得今日之
真切感性,魔性的引诱力越来越强,呼吸也越发困难,思维陷入停顿,眼前只有
白晃晃一片。

  桔黄色的光线下,青岚曼妙的胴体明暗起伏,柔软的腰肢左右扭动,花瓣若
隐若现,像一具迷情的雌兽,彻底发散出女性肉体的光泽和无尽的诱惑力,这时
的她才是真正传闻中的尤物,无论哪个男人看到都会发狂,迷乱,陈先生费劲心
机也无福目睹艳光四射的青岚,得到的只是一具抽掉了灵魂任其摆布的躯壳而已


  然而他得不到的,却让一个小警察轻易得到了。

  周文本性纯良,即便身在情欲之网中勉力挣扎,忍不住动情,却没意乱,眸
子里闪动的还是清亮的光彩,这一点让青岚很是感到温暖。

  “漂亮吗?”

  甜润富有磁性的声音宛如天外飞来,周文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想要吗?”

  周文迟疑着,这是一个令他痛苦的决择,理智与感性在内心激战,最终,缓
缓而坚定地摇摇头。

  青岚张开双臂,抱住周文,丰满肉感的胸脯紧紧挤压着他的脸颊,“这是天
下男人梦寐以求的好事,你为什么不要?只要你说一声,我马上给你,真的。”

  周文艰难地说,“青小姐,我不是圣人,我真的也想……可是我不能。”

  一颗凉凉的液体掉到他颈子上,“你看不起我。你以为我是个人尽可夫的浪
妇。”

  “不,我发誓,我从心底尊重你。如果我们做了,我会恨自己,对不起薇,
也……对不起你。”

  周文慌乱地说,模样实在可怜,只敢把手使劲撑在床沿上,生怕一接触青岚
的肉体就会无可挽回地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真的,从小到大,我都不会骗人
,我,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你相信我。”

  青岚放开他,看着他的眼睛,淒然一笑,“不用证明了,我相信。我没看错
,你的确是个真君子。”

  她温柔地捧住他的头,在他脸颊上印上香香一吻…

  周文胡乱喝了口茶,和衣躺下,发现全身已汗湿,拒绝投怀送抱的美女竟比
面对敌人的枪口更艰难,如果可以,他绝不愿意再来一次。

  忽然又想起,这种事以前也发生过,为何对梅子没有如此惊慌失措呢?

  只因为看她年纪小吗?

  就这么胡思乱想,在迷糊中沉沉睡去。

  他没有听到暗夜恶魔羽翼张开的扑腾声。


            第八章 希望就像肥皂泡

  就在这个晚上,青议长被刺杀。

  这几乎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多年以来,青议长一直保持着良好的生活习惯和高度的警惕心,身边的警卫
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绑架案后,警卫力量更是翻了一倍,先进的监控设备无懈
可击,可是意外还是发生了,没有人知道真相,只有人听到短暂而密集的枪声,
在警方的绝密档案中,只记载着惨绝人寰的现场,所有的警卫和仆役都被凶残地
杀害,青议长倒在卧室的门旁,身中十多枪,血流成河。

  血腥之夜。

  本是风暴圈外的周文一觉醒来,发觉自己竟也处在险恶的漩涡中心。

  一具赤条条的女尸趴在他身上死去,一把长长的尖刀从她的下阴捅了进去,
刺穿肠脏,血流了满床满地。

  女尸竟然是青岚,昨晚还鲜活冶艳的青岚!

  这是噩梦吗?

  他根本意识不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脑袋剧痛,口中冒着酒气。

  天哪,到底是怎么回事,青岚明明走了,怎么又会死了呢,还是这等惨状死
在他的床上,而他竟一点知觉也没有。

  他失魂落魄地坐着,听见门开,有人尖叫,器皿砸地,又听见零乱的脚步声
,他被几个全幅武装的警察粗暴地按倒在地,反拷上手拷,戴上头套,推掇着往
门外走,过去他对疑犯用过的手段一一按标准不走样地在他自己身上重演了一遍
,他没有反抗,反觉得好笑,就像在看一部蹩脚的后现代主义电影,充满反讽和
不真实。

  这是怎么啦?

  到底发生了什么?

  靠在冰冷的囚牢的墙上,他还在苦苦思索。

  又是爆炸新闻,周文的被捕与青议长的被杀同时上了媒体的头条,从某种意
义来说,由于青岚案更香艳更刺激,吸引的眼球更多,而且再也没有谁来横加干
涉,报纸、电台、电视台放肆渲染报道,甚至变本加厉地将上次的绑架案也从头
说起,整个C城乃至全国都被一桩桩血腥的事件带得沸腾了。

  “变态警察救人又杀人,疑是蛇鼠一窝”“红颜女才出狼窝又入虎口,屡遭
残虐香销玉殒”…

  条条耸人听闻的报章头条,像利箭一样,射痛着躲在小兰家中久不敢出门的
薇的眼睛,小兰告诉她,警方经现场鉴定,确认青岚死前曾受到狂暴的性侵害,
手段令人发指,残留在里面的精液正是周文的,刀柄上也只有周文一人的指纹,
而且医院有不止一个目击证人证实曾眼前青岚独自一人进入周文的单间,再没见
过她出来。

  换句话说,青岚被周文先奸后杀已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没想到周文是这样一个畜生,当初我们都走了眼了,好在受害的不是你。


  小兰愤怒地说,想到竟同这样一个凶残的杀人魔交往了这么久,不禁又十分
后怕。

  “我不信,周文不是这样的人。”

  薇脸色苍白。

  “难道警察会说谎吗?”

  “我不知道,不知道。”

  薇捧住头,痛苦欲绝。

  薇看着天边血一般的残红。

  青岚案发生后,警察和记者都在疯狂地找寻她,她的精神几近崩溃,日见消
瘦,好友们担心她的身体,秘密送她到小兰的家中静养。

  “对了,我从团里把你的一些邮件拿来了,你看看吧。”

  整个晚上,薇都在看一封信,反覆地看,看得泪流满面。

  次日,薇打扮整齐,神态安祥。

  面对小兰愕然的表情,平静而坚定地说,“周文是冤枉的,我要救他。”

  拘留所。

  隔着厚厚的玻璃窗,周文看上去像老了几十岁,满面毛发,神态颓唐,薇禁
不住珠泪涟涟。

  “不要哭,薇,不要哭。”

  周文柔声说,见到薇的喜悦早已压倒了满腹的冤屈和愤怒。

  他将手掌覆盖在分隔开两人之间的厚玻璃上,如同抚摸着薇雨后梨花的脸。

  “薇,我没有做过他们说的那些事。相信我,相信我,相信我……”

  他一再地重复着,焦虑之情溢于言表,此时此刻,薇已是他心中唯一的精神
支柱,无数个恶梦中,只有想起薇才会给他带来片刻的宁静和温暖,他无法承受
也不敢设想,失去薇是否会崩溃。

  “我信你,文哥,我信你……”

  薇哽咽着,也一遍遍地重复着,“如果不信你,我就不会来了,为了我们,
为了我们的将来,我一定会帮你打赢官司。”

  薇从来没有见过男人哭,周文抑在眼眶中强忍没有滚落的泪珠颤动了她心底
最脆弱的那根心弦,习惯了受保护的她在那一刻蓦然明白了,她是多么需要周文
,周文又是多么需要她,她要坚强地站起来,为保卫自己的爱人,为保卫自己的
爱,无论多么艰难都要奋斗到底。

  话说出口倒是容易,可是几乎没有社会经验的薇面对千头万绪无从下手,但
她不气馁,乾脆辞了工作,拿出所有的积蓄四处奔波,找证据,请律师,可是大
多数的律师在看完案卷后都是大摇其头,一再推托,有的答应了却只为垂涎薇的
美色,想藉机轻薄,后来在朋友的帮助下,找到了一位既肯帮忙又比较有经验的
张姓律师,不过他也表示没有信心,只能尽人事而已。

  秋风初起的时节,青岚案开庭了,真是万众瞩目啊,还有电视台申请直播的
,一大早法庭里就人头攒动,都想亲眼看看昔日的英雄今朝的囚徒倒底是何模样
,也想听听一些不为人道的细节来满足他们阴暗的兴趣。

  周文在法警的押送下出场了,换了新衣,刮了胡子,英挺的外貌不免让习惯
以貌取人的家伙微感失望。

  果然不出张律师所料,一开始控方便以强大的攻势压了过来,控词做得义正
辞严,滴水不漏,辩方最大的弱项在于没有有力的证人和证据,只能在一些微不
足道的疑点上做文章,根本不是准备充分的国家机器的对手,旁听席上起先窃窃
私语,既而议论纷纷,嘈杂声压过了台上的声音,法官几次发怒,强制肃静也无
济于事,纷乱中,一声槌响,休庭。

  第一次法庭辩论就在一边倒的惨淡局面中结束。

  张律师叹着气整理文件,薇暗淡地目送着周文消失在甬道里,最后一瞬,周
文突然回过头来,微微一笑,明亮,真挚,就像一股暖流注入到薇几近绝望的心
底,然而,那一丝丝温暖很快就在冰冷现实的巨大悲恸中淹没了。

  “如果找不到对周文有利的证据恐怕是无力回天哪。”

  张律师坦率地对薇说。

  “您认为结果如何?”

  “最坏的估计,是死刑。”

  薇脚下一软,“谢谢你,张律师,我……明白了。”

  人潮散尽后,薇一个人落寞地走出审判庭,高跟鞋一下,又一下,迟缓地敲
击着光滑的大理石地板,卡卡声在空旷的大厅回廊里飘荡,她突然觉得好冷,心
冷。

  有人在等她。

  “赵心阳?”

  对于周文的这个朋友,薇所知不多,只在几次公众场合见过,对于这个时候
来找她,而且神情看上去还颇为紧张更是迷惑不解。

  在一个僻静的小酒吧包厢里坐下后,赵心阳一言不发,只是一口接一口把红
酒往口里灌,不多时,两瓶酒就下了肚,苍白的脸上泛出红潮。

  薇眼见他已有醉意,不得已起身告辞,赵心阳拖住她的袖口,泪水刷刷就流
了下来,说道,“我对不起文哥啊……”

  薇终于知道了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是赵心阳偷偷在周文的茶杯中下了慢性
发作致人昏睡的药,而且亲眼见到他喝了一口才离开,所以他能确认在警方推断
的青岚死亡时间周文还处在熟睡当中,根本不可能杀人。

  至于为什么要陷害好友,赵心阳羞愧地说,由于环境的窘困,他被迫离开警
队,这时候有人找到他,只要能帮他们做好这点小事,就可以得到一笔不菲的钱
,但没透露为什么要做,那个人当场就大方地付给他首期。

  他当时一则利欲熏心,再则从借枪事件后,对周文心有记恨,也料想不到后
果会如此严重,就真的照人家的吩咐下手了。

  眼见周文被弄到如此境地,日日坐立不安,今天旁听完一审后,良心的谴责
逼迫他站到了薇的面前。

  薇愤怒地说,“你知道吗?你下的是毒药啊!”

  赵心阳没听懂她的意思,可怜兮兮地解释说,“我试过了,不是毒药也不是
迷幻药,真的是安眠药。”

  薇冷静下来,想起眼前不就是一个绝好的人证吗,说不定他手里还掌握着其
他证据呢?

  “你找我只为说出这件事?”

  “文哥平时对我那么好,不说出真相,一辈子良心都会不安。”

  “那好,如果你真想帮文哥的忙,就把刚才的话上庭再说一次给法官和陪审
团听。”

  “这……”

  赵心阳迟疑着,他想起那个黑衣人对他说的话,出卖我们的下场只有一个,
就是死!

  说话时那种从头顶凉到脚心的感觉他清晰记得。

  值得吗?

  他再三犹豫。

  薇不顾羞涩,拉住他的手,急切地说,“文哥的一条命就在你的手里了。”

  滑腻柔软的触感令赵心阳心神一荡,抬眼看着清丽无双的薇,忽然腾上一团
邪火,酒劲上来了,晕乎乎地憋得难受,冲口就道,“如果你今晚肯陪我,我可
以考虑考虑。”

  薇羞怒得俏面通红,想也不想,一个巴掌狠狠扇到赵心阳的脸上,起身要走


  赵心阳一把扣住她的手,用力往怀里一带,薇猝不及防,和身倒在赵心阳身
上。

  赵心阳红赤着眼,哼哼哧哧地撕扯薇的衣裳,薇惊怒交加,拚命挣扎,可是
纤弱的薇哪是受过训练的警察对手,扑腾半天还是被制服,压倒在榻榻米的酒台
上,胸口凌乱不堪,露出一抹雪胸。

  男人更急于推高女人的长裙,白嫩健美的大腿肉已让赵心阳如痴如狂。

  突然,薇停止了所有抵抗,双眼直视着赵心阳,冰冷彻骨,赵心阳心底一寒
,动作迟缓下来。

  店主适时地冲了进来,“干什么?啊,玩强奸啊,小姐,要不要报警?”

  薇慢慢摇摇头,看也不看赵心阳一眼,整理好衣裳走出门去。

  吓清醒的赵心阳方才觉出面孔的火辣,捂着脸哭丧道,“我不是人啊,陆小
姐,我是个浑蛋。……我答应你,一定上庭作证。”

  然而,上天没有再给赵心阳一次赎罪的机会,次日凌晨,清洁工在下水道中
发现了他的尸体,泡在臭水中,眼睛瞪得老大,额头正中一个圆圆的弹孔。

  希望,就像肥皂泡,一个接一个破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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