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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骨柔情] 【女福星闯江湖】(1-7)(11.7更新至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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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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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我通过手工录入,算是体会到了作者的辛苦。大热天的,有时候忙碌了
很长时间,才发现只录入了一小部分。录入尚且如此,原创想必更加辛苦。再次
对诸位原创作者表示深深的敬意。不太会排版,对不起了。大家将就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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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问过不少人,就连红叶谷也无人知道。不过他想到既然地名红叶谷,必然
是在一处山谷里,而那山谷又必定是满谷红叶,凭着自己的轻功和脚程,就必定
能在翻山越岭间有所发现。然而,就这样奔走跋涉到天晚,不知翻过多少山头,
越过多少峰峦,竟从头到尾,什么鸟红叶也没看到一片。这时,四顾茫茫,又无
月色,即便想再回泰安,也不如何走法。他已经迷路了。

  现在他只希望能找到一处山居民家,暂时借宿一宵,并且要买一些食物充
饥。但这种深山旷野,根本没有民家可寻。就在他彷徨无计之际,突见左前方远
处亮起了一线光亮。他大喜之下立即向光线望去。夜晚之间,只觉是有人手持灯
笼,由十余丈外一片树林中穿出,而且正向自己停身之处走来。

  当然这是因为他的目力异于常人,所以才能看得如此清楚,若换了普通人,
所能看到的,充其量不过是火萤的屁股。吴天才心中先是一喜,接着却又猛地一
惊,喃喃自语道:「哇操,荒山旷野,四无人烟,这般时候,怎么会有人打着灯
笼走夜路呢?」为了察看究竟,他随即悄悄躲在路旁一块大青石后,探出头来暗
中注视有啥米无甘款(有何异样)。

  那手持灯笼的人愈来愈近,奇怪的是脚下竟丝毫未曾发出声息,莫非是毛神
(鬼)?……传言中鬼是有形无体的,果真如此,此人又怎能手持一盏灯笼。

  渐渐吴天才已看清来人竟是个少年查某,而且长发披肩,身穿一袭长长的白
绫罗裙。吴天才顿感心头一震,只看扮相,真实的有一点像是传说中的查某鬼
仔。尤其她那手中的灯笼,说不透明却又带点儿透明,使得那射出来的光芒,似
乎特别明亮,明亮中又有种惨淡的恐怖感,令人不寒而栗。

  所幸躲在大石后的吴天才身负上乘武功,艺高胆大,若换了一般人,不吓得
浑身起鸡母皮才怪。

  白衣女子很快便来到跟前,脚下依然不闻半点声息。偏偏她就在距那大石不
足一丈处停下脚步,接着自言自语道:「刚才这里明明有人,为什么一转眼就不
见了?」

  她的声音娇脆得犹如燕语莺呖,听得有够爽的,但吴天才却越是诧异。因为
他发现对方,只是籍着灯光,而对方居然也能发现自己,一个人的目力如此之
强,也未免太夸张了吧。不过他已断定,这白衣女子是人,绝不是鬼,因为鬼是
不可能说话的。

  白衣女子似是稍稍犹豫了一下,接着忽然望向吴天才藏身的大石,提高声音
道:「用不着躲躲藏藏,有胆量就快出来相见。」

  吴天才只好轻咳一声,缓缓由大石后转了出来。

  白衣女子似笑非笑道:「何必如此,夜路歹行,彼此做个伴儿,不好么?何
况我边拿着灯笼,可以替你带路。」

  吴天才连忙拱手道:「哇操,你的好意,这样做真歹势啦。」

  白衣女子响起银铃般的笑声道:「小兄弟何必太客气,要到哪里去,我情愿
送你一程。」

  吴天才见对方称呼自己小兄弟,知道她年龄必定比自己大,随即改口道:
「哇操,无宰羊女前辈要去‘多为’(哪里)?」

  白衣女子「咯咯」笑道:「小兄弟方才叫我姑娘,似乎把我叫得太年轻了,
现在称呼我女前辈,却又把我叫老啦。」

  吴天才顿了一顿,道:「哇操,那就称呼你一声阿嫂子吧。」

  白衣女子摇头道:「可是我还没丈夫,这样称呼也不恰当。」

  「哇操,有够啰嗦,在下就称你姑娘好了,不论年纪大小,都是姑娘,何况
你的年龄,可能也比在下大不了多少。」

  「随你的便,还没请问小兄弟贵姓,大名怎么称呼?」

  「哇操,在下吴天才,天上的天,秀才的才,但偏偏有人叫成糊添财,姑娘
可否告知芳名?」

  「我叫史脱秀。」

  吴天才半晌没再说什么。

  史脱秀似乎已知吴天才在想什么,微微一笑,道:「我这名字好么?」

  吴天才忙道:「哇操,当然好,不但容易记,叫起来也十分响亮。」

  史脱秀「扑哧」一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实名字只是随便的称呼,
没什么好不好的分别,譬如小兄弟的大名吧,乍听起来好像是‘无添才’,若叫
成‘无卷才’就更顺口了,我看干脆用‘添才’作为你的小名。」

  吴天才不好意思的一笑,道:「哇操,击菜,史姑娘准备到哪里去?」

  「我该先问问小兄弟要到哪里去?」

  「哇操,在下在山上迷了路,想回泰安已来不及,现在只求能在附近找处人
家暂住一宵。」

  「那正好,我家就在前面不远,小兄弟就随我来吧。」

  吴天才不免深深为自己庆幸,今晚总算不会露宿荒山了。于是他紧随在史脱
秀身后,开始前进。但史脱秀莲步移动间,犹如飞絮一般,几乎不发半点声响,
若非具有上乘轻功,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境地。毫无疑问,对方是位武林人物。

  吴天才因内心有很多疑窦,边走边问道:「哇操,史姑娘是按怎住在这样的
大深山里头?」

  史脱秀道:「我一向喜欢清静,唯有住在深山里头,才能达到清静的目
的。」

  「哇操,你都有些啥米人?」

  「只有我一个。」

  吴天才不觉一愣,道:「哇操,姑娘一个人住在深山里方便么?」

  史脱秀不经意的反问道:「你是指哪一方面。」

  「哇操,譬如吃的或用的方面,就十分不方便。」

  「有人会自动送来,用不着我操心。」

  「哇操,世上哪有这样的好心人。」

  「咦,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就没有亲戚朋友?」

  吴天才本想再问,但又觉问多了不但会令人认为自己鸡婆,而且也容易引起
对方疑心,便不再言语。他和史脱秀见面后,拘于男女有别,一直不曾细看她的
面貌,此刻随在她的身后,只觉对方楚腰细细,身材婀娜,步履移动间,似乎予
人一种特别的诱惑力,尤其伴随着那香风阵阵,更容易引人遐思。

  大约半盏茶工夫之后,已进入一片丛林。

  「史姑娘,还有多远?」

  「快啦,马上就到。」

  果然丛林尽处,是一处山壁,紧靠着山壁,正中是一排三间茅屋,两边各有
厢房,屋周边着一道高可及人的竹篱。

  史脱秀把吴天才引到左边的厢房。这是因为吴天才弄不清方向,只能以左右
来区分。进入室内以后,史脱秀点上油灯,吹熄灯笼。当史脱秀将披肩长发向后
拢起,吴天才终于看清了她的面貌。

  并非灯下惊艳,而是这女人实在太美、太娇、太媚了,尤其那媚在骨子里的
风韵,保证就算是柳下惠看到她,也坐怀大乱啦。特别是她那秋水般的大眼睛,
神秘中更充满了一种难言的诱惑。好在他与小芝曾经有了默契,心有所属,若换
了别人,只怕再也难以控制自己的举动。

  室内靠壁处有张床,床上放着现成的被褥,史脱秀款款深情的望了吴天才一
眼道:「小兄弟请稍待,你一定口渴了,我去端杯茶来。」

  其实吴天才岂止口渴,腹内更是饥肠辘辘,只是总不成「哭么」(叫饿)
吧。

  史脱秀去后很久,才提了一壶热腾腾的茶来。她端了一杯,放在桌上,道:
「还很烫,待会儿再喝吧。你一定饿了,是不?」

  吴天才道:「哇操,这么晚了,小弟虽然饿,但却不好意思再打搅史姑
娘。」

  史脱秀道:「什么话,我纵然忙一点,也不能让你‘八堵妖’(饿肚子),
何况东西都是现成的,只要拿进锅里热一热就成了。」说着,转身出门而去。

  这时的吴天才,对史脱秀真有说不出的感激。不过,在另一方面,他又觉得
这女人实在处处透着可疑。以她这样美貌年轻的女子,居然一个人住在深山里,
怎么不令人百思不解。如果她是孤零零一个人,为什么厢房里又有现成的被褥。
吴天才实在不能多想,因为越想越伤脑筋。

  史脱秀很快便把饭菜端过来,不论饭菜,都是美味可口的食物,而且十分丰
盛。

  这使吴天才越发疑窦丛生,因为这里若只住着史脱秀一人,哪里会有这多现
成的饭菜?但他不是不曾多问,由于肚子太饿,立即毫不客气的大嚼起来。

  史脱秀坐在一旁,默默的望着他,直到看他吃完,才又忙着收拾碗盘,一边
说道:「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小兄弟,一定要照我的话做。」

  吴天才见对方语气似乎十分郑重,不觉轻「呃」一声道:「哇操,史姑娘,
有话请讲。」

  史脱秀霎时神色显得颇为郑重,压低声音道:「晚上熄了灯,夜里我那房里
不论发生什么事,你这里千万要保持镇静,绝对不能让人觉察出这厢房里有
人。」

  吴天才怔怔的道:「哇操,为啥米,莫非……」

  史脱秀道:「别管为什么,还有,明天早上必须天不亮就走,要悄悄的走,
绝不可再向我打招呼。」

  正说到这里,忽听篱外传来脚步声。史脱秀不由神色大变,急急将灯吹熄,
立即出房而去,而且还将房门从外面倒扣起来。

  吴天才心知有异,便悄悄来到窗前偷偷向外望去。只见由竹篱外走进一名彪
形大汉,因为并无月光,无法看清这大汉的衣着面貌。不过以身形而论,此人实
在够壮硕魁梧的。简直就像一座铁塔般。

  史脱秀快步迎上前去,语气温柔的问道:「你不是说至少要到二更以后才回
来么?为什么才一更天就回来了。」

  那大汉并未答话,却反问道:「你到西厢房作啥米代志?」

  史脱秀可能因为心虚,声音带着震颤道:「到里面找点东西。」

  那大汉道:「这么晚了,还找的什么东西?」

  史脱秀道:「才一更刚过,有什么晚,何况你不回来,我一个人也不能提前
睡。」

  那大汉「嘿嘿」笑道:「宝贝,我提前回来还不是为了想你。」

  史脱秀透着撒娇语气道:「这些天,你天天守着我,夜夜伴着我,我已经等
于是你的人啦,还有什么好想的?」

  那大汉摇摇头,道:「可惜再过两天就要动身,到了那边以后,你就是别人
的人啦,那时只怕我想看你一眼都找不到机会。」

  史脱秀没再拱腔,转身便往正屋而去。那大汉紧紧跟在后面,吴天才看到这
里,看得雾刹刹的。这大汉究竟是谁,和史脱秀又是什么关系?史脱秀先前曾说
过家里只有她一人,为什么却又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诸般疑窦,让吴天才这个好
事的,不去看一下是怎么回事,他可要去啦。他立即佩起长剑,无声无息穿窗而
出,蹑踪来到正屋窗外。

  此刻正屋早已亮起灯光,由窗帘不难看到里面的一切。只见那大汉穿着一身
黑衣,面貌生得十分狰狞凶恶,倒吊着两道长眉,双目犹如铜铃,眨动间冒着红
光,鹰钩鼻,嘴巴还带点歪,双颊满是虬须,一看便知绝非善良之辈。这时史脱
秀正坐在黑衣大汉旁,一个奇丑无比,一个却又娇艳如花,两人坐在一起,那场
面实在不调和,简直名副其实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看史脱秀的神色,显然透着紧张和不安,她望了歪着身子斜坐在木椅上的黑
衣大汉一眼道:「你是不是要吃点东西?」

  黑衣大汉歪嘴笑道:「喝过酒哪有不吃饭的,现在我只想着一件东西,所以
才一路急急忙忙的非赶回来不可。」

  「你想的哪件东西?」

  「酒下面那件东西。」

  「酒下面有什么东西?」

  「酒下面有色,色就是你。」

  黑衣大汉边说边探臂一把将史脱秀搂在怀里,接着另一只手开始不老实起
来。史脱秀在黑衣大汉的强暴下极力挣扎,但挣扎中,她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却
除了更让人遐思外,根本不能博得黑衣大汉的同情。

  「不要。」她几近哀求的道:「求求你……不要……大督办……你怎么这样
猴急?」

  她的俏模样实在很让人心动。尤其,胸前双峰急剧的起伏,不规则的跳动,
令人有上百只蚂蚁在爬似的,心痒难搔。

  黑衣大汉看得「咕嘟」一声,咽了一口口水,咧着嘴笑道:「如果不急,今
晚就宿在泰安城啦,又何必摸黑赶着回来。」说话间,黑衣大汉已抱着史脱秀站
起来,把人丢上床后,紧接着就压了上去,就是一阵狂吻。

  可能是酒气太重,看他那副德性就令人恶心,史脱秀一颗螓首左右摆动,令
黑衣大汉不能得到需求。

  这一来可惹火了黑衣大汉,一手抓着史脱秀秀发,身子跪着,双膝压着史脱
秀肩部,史脱秀只好不再动弹,任由他像雨打芭蕉似的在脸上吻个不停。足足半
盏茶久,黑衣大汉才翻下身来,气喘吁吁道:「宝贝,快脱,我这里等得不耐烦
了。」

  「啊……不……求求你……大督办……」史脱秀仍无力的挣扎哀求。

  黑衣大汉对她的哀求无动于衷,一手将她按倒在床上,另一只手将她的衣服
强行脱去。被脱去衣服后的史脱秀,两颗饱实细白而坚挺的乳房,随之而弹出,
并上下不停的抖动着。

  「不!不要……求求你……大督办……」

  那黑衣大汉毫不理会,却将嘴巴俯低,开始去吻吮她的乳房。这使史脱秀的
的挣扎更加剧烈,但黑衣大汉力大无穷,除了换来狂肆淫虐的大笑外,别无任何
选择。「噢……好白……细……的浪肉……」黑衣大汉嘴角淌着口水。「呵呵…
真是大美人……呃……让……让我……实在是受不了……他妈的,虽想紧急刹
车,却莫法度……」

  说话间,将她的长裙也强行拉了下来。又是「嘶」的一声,亵裤也应手而
裂。现在床上躺的像是一只刚剪毛的绵羊。

  黑衣大汉用嘴巴靠近史脱秀的三角洲。那地方,没有太多牧草,而是有两片
厚美而略显突出的肌肉。黑衣大汉双手像推「鸡公车」似的拉着她两条粉腿,用
舌头去舐触这两片贝肉。

  「嗯……嗯……」史脱秀不停的扭动着肥臀,似乎知道难以摆脱,无力的淌
下了双泪。

  黑衣大汉渐渐放下两条小腿,让它垂直在床沿,他一边抵触贝肉,不断的移
动双手去抚摸她的小腹、大腿,间或的对她的三角洲发出亢奋的赞美。

  「啊……好美啊……噢……细泉滴滴、芳草萋萋、双峰小溪,令人难以忍
受……」史脱秀上仰的姿态,着实引起黑衣大汉的欲念。尤其她一身细白,丰腴
的肌肤,更令人随着现场的实况转播更加深兴奋的程度。

  吴天才已经开始搭帐篷了。史脱秀实在是太漂亮了,他想。这时黑衣大汉正
迅速的将自己的裤子脱掉,并用手握着那根精赤条条的黑驴弹。说他是黑驴弹,
形容得半点不过分,因为他全身的肤色,很像是刚从煤矿里爬出来的,只有屁股
那一截稍微白一点。

  但也只是比较而言,就像深灰色和黑色并排,虽然深灰色比较白些,也绝不
能说深灰色就是白的。当他直起腰来,更会让人吓一跳,只见他那小腹之下,虽
不能说装置了一门巨炮,至少犹如一只特大号的铁海参。尤其那张牙舞爪般的恶
行恶状,简直能把普天之下的一般男人气死。吴天才能体会到──黑衣大汉要将
海参送进浅沟了。然而事实上,他却没有马上就这么做。

  他先将海参用手握住,在那浅沟及小腹下处摩动。而他口中,则不断发出淫
秽的笑声。「嘿嘿……呵呵呵……如何?我小老弟正在摩着你呢……嘿嘿嘿……
想吧?……你这骚货……惹得我……涨得很难过……我要插死你……嘿嘿……要
活活插死你……」

  黑衣大汉说着,用手将史脱秀的双腿分得更开,手指在嘴唇处沾了许多唾液
后,将它唾沫在香菰头的周围。而后,在史脱秀的极力挣扎下,将那根海参狠狠
的送入了浅沟。

  「啊……呦……呜……啊……」史脱秀开始流泪了,而且呜咽着。随着黑衣
大汉的挺动,史脱秀的身体一前一后的震动着。

  「噢……噢……真好……美爽爽……」黑衣大汉不停的抽送,边张口呻吟。

  「噢……好……真爽……真紧……啊……好温暖……啊……好美……」

  史脱秀的双眼紧闭,似乎正在抗拒黑衣大汉抽送时所带来的刺激。她的头左
右摇摆不已。

  黑衣大汉逐渐加快了步伐,并不停的以语音挑逗。他像是拚命,每次都加足
了马力,最后全速推动,且一次比一次的力量强。

  「呦……呦……唉……啊……」

  史脱秀在摆动,口中也开始因承受不了强烈的刺激而发出呻吟。这使得黑衣
大汉显得愈发的亢奋,他不时的用手在狂烈的抚摸史脱秀的肌肤。而下身的挺
动,更是几近疯狂,而他的喘息更是粗浊不已。这老小子一直冲刺了将近顿饭功
夫,才头上冒着热气,嘴里发出浊气,像只死狗一样,趴在史脱秀身上不动了。

  窗外的吴天才早已不曾再看,因为他实在不忍再看,也不想看,免得生针
眼。此刻的他,已称得上怒发冲冠,腹中热血,几乎近于沸腾。他好几次想拔剑
冲进室内,将那黑大汉一剑劈死,但最后还是强忍下来。他之所以能强忍下来,
不外是有几项顾虑在牵制着他。

  第一,他弄不清这黑大汉和史脱秀究竟是什么关系,如果不清不楚的把黑大
汉杀死在史脱秀床上,说不定反而会给史脱秀招来灾祸。

  第二,也许史脱秀和黑大汉是为了某种事情所逼,虽然不情愿,但仍不得不
如此,否则她为什么不叫呢?至少,她知道有我这个人存在啊。

  想到这里,他只好悄悄再回到西厢房,和衣睡下。其实他真想就此离去,以
便离开这处肮脏不堪的地方,但又无别处可去,只好胡乱睡一觉了。由于一整天
的翻山越岭奔波,太过困乏,很快便进入梦乡。

  一觉醒来,天已微明,他想起史脱秀昨晚的交代,只好不辞而别。这时正屋
的门仍关着,没半点声息,可以想见,那大汉和史脱秀必定仍在酣睡中。

  吴天才又开始翻山越岭,一路行来,依然四无人烟。看看到了中午,还好总
算望见一户人家,而且门口正站着一位乡下打扮的老人。不由喜出望外,上前施
了一礼,道:「哇操,请问老人家,这附近可有一处红叶谷?」

  那老人沉吟了半晌,道:「老汉在泰山住了大半辈子,还没听说过红叶谷这
地名,小兄弟要找的是什么人?」

  吴天才道:「哇操,是位叫尚元亮的老前辈。」

  那老人摇头道:「这名字也没听说过。」

  吴天才好生失望,只好拱手告辞。

  刚走出几步,忽听那老人叫道:「小兄弟请回来。」

  吴天才止步回身,再施一礼,道:「哇操,老人家还有什么吩咐?是不是想
起什么,对晚辈有所……」

  那老人向前指了指道:「翻过这座山,后面就是一座山谷,山谷里好像住着
一位老先生,至于是不是小兄弟要找的人,那就不清楚了。」

  吴天才像是大海中被溺的人,突然发现一块浮木,急道:「哇操,老人家可
常看到那位老先生?」

  那老人道:「他很少到这边来,有时遇到,彼此也从没打过招呼。」

  吴天才连忙再向那老人道谢。不管对面山谷住着那位老先生是否尚元亮,这
对吴天才来说,总是没鱼是也好。

  翻过山头,他立即内心一喜,眼前不但是一处山谷,而且所有树木,果然都
呈现出一片微红之色。若这里真是红叶谷,那一定是尚元亮自己为这山谷取的
名,也就难怪外人不得而知了。他凝神眺望,山谷里却不见任何房舍,似乎根本
不可能有人居住。不管如何,他该进谷看看。

  刚过了山腰不远,他发现谷底有一道蜿蜒的小溪,在溪边小径上,正有一男
一女在缓步而行,看来十分悠闲的模样。那男的身穿灰袍,女的红衣红裙,像正
月桃花般显得特别耀眼。因为相距太远,即便视力再好,也无法看清这一男一女
的年龄面貌。不过至少可以断定那女的年纪很轻,否则怎会穿的这么骚包。

  吴天才再不迟疑,快步向谷底奔去。盏茶功夫之后,便已来到那一男一女身
后不远数丈处。那对男女可能已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双双回头望了一眼。但他们
只是瞧了一眼,依然回头走他们的路,对吴天才似乎没有看到。

  在这刹那,吴天才不觉立刻感到一怔。方才他只道这应该是一对年轻的情
侣,岂知那男的却是个圆脸无须的白发老者,女的不过二十几岁,两人走在一起
称得上是白头红颜,虽然年纪差了一大截,却又状态亲密。莫非是一对父女,以
年纪而论,该是祖父和孙女比较恰当。吴天才见他们对自己甩都不甩,也就懒得
立即上前询问,决定暂时跟在两人后面,且听他们说些什么。

  只听那女的嗲着娇滴滴的声音道:「尚老三,咱们该回去啦,还往哪里
走?」

  吴天才顿时大为惊喜,这老人既然姓尚,很有可能是尚元亮了。不过他很快
否定了这种想法,因为据师父说,尚元亮是位德高望重的武林一代高人,那女子
年纪轻轻,怎可对他如此不尊重?何况,以尚元亮的身份地位,又怎会和一个年
轻女子没大没小的腻在一起呢?

  果然不出所料,那白发老者也是一副不正经的老猪哥模样,抖着肩膀嘻嘻笑
道:「你就跟着走好啦,走到哪里算哪里,你看这满谷红叶,仰头是青天白云,
俯首是潺潺流水,尤其咱们两个走在一起成双成对,多够情调。」

  接着他竟吟起北宋程颢那首偶成七绝诗来:

  云淡风轻近午天,
  傍花随柳遇川前;
  时人不识余心乐,
  将谓偷闲学少年。

  岂知他刚刚吟完,那女的已嘟起小嘴,猛一跺脚道:「老江西,谁喜欢听你
吟诗,有学问就自己作一首,干吗老捡人家现成的?」

  白发老者「嘿嘿」笑道:「我的学问再大,也没这位程夫子大,只要人家的
东西好,捡来用用又有何妨。照你这样说,千家诗就没有念了。」

  那红衣女冷哼一声,道:「老骨头,人家懒得跟你辩,算你有理。」

  白发老者「哈哈」一笑,道:「我本来就有理,既然我有理,你就该听我
的,跟着我走。」

  那红衣女樱唇一撇,吼道:「谁听你的,你高兴走就一个人走吧。走得越远
越好,最好从此别回来,现在我要回去啦。」

  红衣女刚要转身,早被白发老者一把抓住皓腕道:「珊珊,我的好小妹,老
哥哥兴致来了,难道你就不肯陪陪?」

  「我不是天天陪着你这老东西么,你应该知足啦。」

  「你陪我才不过几个月,往后的日子还长得很呢,当然不知足。」

  「你越不知足我就越要回去。」

  白发老者干脆把红衣女揽在怀中,涎脸低声道:「珊珊,别撒娇,后面还有
个年轻小伙子在跟着咱们,别让人家看笑话。」

  红衣女撇撇嘴道:「咱们搂着走是两厢情愿,吹皱一池春水,干他屁事。」

  「可是以我这种年纪,你那个岁数,搂搂抱抱,总是不大好看。」

  「是你搂人家,不是人家搂你,嫌不好看就趁早放开这双狗爪子。」

  这对老男少女,因为已经变成勾肩搭背的走路姿态,当然行进速度也越发慢
了下来,使得吴天才不得不放缓脚步。

  一个行将入木的老头子和一个年轻女子居然还打情骂俏,在那种年头来说,
简直称得上是一种奇迹,尤其在吴天才眼中,这种一树梨花压海棠,更是奇迹中
的奇迹了。这时他实在想不透,因为这对老男少女明知身后有人,却依然做出各
种亲昵动作,似乎已经不知廉耻为何物。虽然他们做得出来,但吴天才却实在看
不下去。

  他本想越过两人自行加速前进,偏偏此刻这对男女因勾腰搭背已变成并肩而
行,把一条崎岖小径完全占住,而刚好路旁又是溪流,根本无法超越,若施展轻
功,又好像太爱现。

  吴天才略一犹豫,只得轻咳一声,道:「哇操,两位请让路。」

  白发老者一手依然搂着红衣女的纤腰,回过头道:「小伙子,慢慢走,彼此
做个伴儿不好么?」

  吴天才冷声道:「歹势啦,哇操,在下有要紧的事,必须尽快赶路。」

  白发老者似是一愣,道:「红叶谷一向清静,若有急事,怎会闯到红叶谷
来。」

  吴天才原本一肚子火,被他一提红叶谷,不由气都没了,「原来这就是红叶
谷,在下正想到红叶谷找一位老前辈。」

  白发老者立刻松开揽住红衣女的手,整了整脸色,道:「你看老夫这年纪,
像不像老前辈?小伙子要找的可是我?」

  吴天才强忍不耐,摇头道:「哇操,我找的那位前辈,看样子可能不是尊驾
您。」

  白发老者拍了拍红衣女香肩,道:「珊珊,真是怪事,这小伙子到红叶谷找
人,找的却又不是我,那该是谁呢?」

  红衣女白了白发老头一眼道:「人家找的必定是位高人,你也不撒泡尿照
照,哪一点像个高人。」

  白发老者颔首道:「说的也是。」接着又回头道:「小伙子,你找的那位前
辈尊姓大名?」

  吴天才道:「一位叫尚元亮的老前辈。」

  白发老者「嘿嘿」一笑道:「正好,我跟尚元亮那老小子是朋友。」

  吴天才见对方居然称尚元亮老小子,内心虽然有够不爽,但仍耐着性子道:
「哇操,尊驾既然知道尚老前辈,麻烦您指引一下,否则最好让开路,由在下自
行去找。」

  白发老者两道白眉一蹙,道:「真是怪事,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受拜托的
没不耐烦,拜托的人倒不耐烦起来,老夫就住在附近,当然知道你所要找的人住
在哪里。」

  「哇操,那就有劳尊驾指点一下!」

  「不能指点。」

  「不能指点,就请让路。」

  「小伙子,别误会老夫的意思,实对你说,尚元亮所住的地方,外人是无法
找到的。」

  「那该怎么办?」

  「当然必须由老夫替你带路。」

  吴天才既然有求于人,只好抱拳一礼道:「哇操,那就有劳老前辈了。」

  白发老者「呵呵」笑道:「你这小子真势利,方才称老夫尊驾,显然没把老
夫放在眼里,现在改口称老前辈,目的不外是让我替你带路,是么?」

  吴天才只好作闷嘴葫芦,不敢顶嘴。

  只听白发老者又道:「小伙子,你能找到红叶谷来,还真不容易。」

  吴天才道:「哇操,老前辈说对了,晚辈进入泰山后,一路打听,竟没一人
知道红叶谷在什么地方,甚至连这地名都没听说过。」

  白发老者道:「可不是么,据老夫所知,红叶谷这地名,完全是尚元亮那老
小子编出来的,他对外自称住在东岭红叶谷,但来访他的人,却又往往找不到
他,你今天能找到这里,运气真的不是普通的好。」

  「哇操,晚辈能找到这里,也的确不那样简单,我是昨天一早就由泰安出发
的。」

  「你昨晚宿在哪里?」

  「哇操,一处山居民家。」

  「是啥米所在,距这所在多远?」

  「哇操,晚辈今天一早就离开那里,根本说不出那是什么地方。」

  白发老者皱了皱眉道:「那户人家可是一处三合院,外面围了一道篱笆。」

  吴天才吃了一惊,道:「哇操,准哦,老前辈是怎么知道的?」

  「这附近三、五十里内,除了红叶谷外有户人家,便是那处人家,你走了半
天才来到这里,用肚脐想也知道。」

  「哇操,那么老前辈应该知道那幢三合院里都住着有啥米人?」

  「你既然昨晚住过,为什么还问我?」

  「哇操晚辈昨晚只看到一名年轻女人,看她的举止打扮似乎不像山居的人,
而且房子很多,却只住了她一个,所以至今仍觉有些奇怪。」

  「不对吧,据老夫所知,那里最近又多了一个查埔,难道你没见到?」

  吴天才因已说出只看到一个女人,若改口,反而显得自己前后矛盾,只好摇
摇头,道:「哇操,晚辈的确没看到啥米查埔(男人)。」

  白发老者道:「眼不见为净,没看到最好,看多了那种事会生金针眼。」

  吴天才虽然希望能从白发老者口中打听出史脱秀的身份来历以及那黑大汉的
关系,在这种情形下,只好掂掂(闭嘴)。

  白发老者也不再言语,却转过身,向来时的路走去。

  吴天才不由惊诧道:「哇操,老前辈要到哪里去?」

  白发老者道:「我本来想再到前面逛逛,既然你要找尚元亮老小子,就只好
向后走了。」

  于是吴天才只好闪到路旁,让白发老者和那红衣女再走到前面。转弯抹角,
几乎顿饭功夫过去,才转到一处前有天然屏障的谷壁下。

  白发老者停下脚步道:「到啦。」

  这地方的确难找,若让吴天才自己找,他还真是找不到。

  吴天才游目四顾,虽然白发老者说到了,却仍看不出到底在哪里。

  只见白发老者干咳了一声,望着山壁叫道:「大黄出来。」

  他的叫声甫毕,忽然在离地三、四丈高处的山壁上,冒出一个狗头。

  吴天才这才知道原来山壁上有处洞穴,若非那狗头出现,实在很难发觉,似
乎和他自幼随师父所住的洞穴同样隐秘,难怪师父和尚元亮是至交,连居住的环
境也几乎相同。

  白发老者望着那大黄犬道:「不必下来,尚元亮那老小子可在洞里?」

  白发老者居然和那大黄犬说起话来。不过吴天才奇怪的不是这个,而是白发
老者竟公然把一代前辈高人尚元亮称呼为老小子,难道他比尚元亮还要罩得住?
再看那大黄犬时,却在张着嘴猛摇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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