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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奇幻] 【一千零一夜第一夜·融雪】(全)作者∶紫屋魔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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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柳眉微皱,妙手观音却没回答散花圣女,「师姐你先别管,好生
休息才是。」

  见妙手观音跑了出去,散花圣女心中暗暗生气,本门就这规矩不好,入门者
皆以外号称呼,除了就任掌门后为了对外联络,可以使用本名外,其余人等的本
名就好像就此消失一般,她想靠叫名字把跑掉的妙手观音叫回来都不成。

  轻轻咬了咬牙,忍受着禁制解除时那异样的感觉,散花圣女娇躯一震,禁制
一开耳目重复清明,她随即听到了往山门的路上雪寒清与妙手观音的交谈。

  「师姐似还不知左丘少主的死讯……」

  「是吗?」雪寒清微微一叹,「你师姐这回蒙难,不仅毁了清白,功力也受
敌方禁制,依为师所试,这禁制手法脱胎于当年魔道,较近于轩辕宗一脉,看来
这邪极七妖的来头,远较为师之前所想为大,这一仗恐怕不好打……接下来本门
得与春秋谷更加合作才行。」

  「关于此点,徒儿有个看法,还请师父垂听……」妙手观音放低了声音,但
她们还未行到大厅,距离还近,加上散花圣女又极想知道师父对接下来的对决有
什么看法,全力倾听之下,话声倒还清楚,「邪极七妖既脱胎于魔道,乃是本门
死敌,若有机会打击本门,决计不会留手。

  师姐落入魔手一个月了,这些妖人就算会将师姐送回本门,用以示威,也绝
对不会让师姐有复原的机会,反增本门战力,照说师姐就算被挑断筋脉、废去武
功也不奇怪,怎会这样加个禁制就算数?」

  「你的意思是……」

  「一般女子若失了身,一颗心都会飞到破她身子的男人那儿,此事十不离八
九,何况邪极七妖若是魔道中人,对……对床笫之间勾引女子的邪法怕是……怕
是极有心得,这也是为何诸位祖师睿智,立下『非处子不掌雪玉峰』规矩的原因。」

  妙手观音声音中似有些紧张,光听都听得出语中微带震颤,「若他们对师姐
下了什么邪法……」

  「这不可能!」雪寒清的声音斩钉截铁,「散花定力极深,要她对邪极七妖
臣服,只怕是难上加难!妙手,散花既破了身,你便是雪玉峰下一代的掌门,怎
可如此多疑,徒伤门人之心?」

  「师父,这不是徒儿多疑妄猜,」似有个声音传了来,好像是某人双膝落了
地,「如今的对手武功虽不如,却是奸险邪恶,无所不用其极,徒儿自不能不多
加防范。何况师姐竟能保得一身武功回来,难道师父就从没想过其中危险?若邪
极七妖以解除禁制的方式为饵,诱本门中人中其诡谋,岂不因小失大?何况……

  何况也没有人知道,现在师姐究竟是不是当日的师姐了……「一时间整个耳
内都没了声音,也不知静了多久,散花圣女才算回复了些许神智,颊上的泪水却
已滑到了耳旁。虽说早知道失身之后,掌门之位不再,自己这原有的掌门人选受
到的待遇必大不如前,却没想到方才还笑着说要给自己补身子的妙手观音,一回
头就对雪寒清怀疑自己投敌!

  咬着牙,散花圣女继续听着,这终究只是妙手观音一人的看法,只要师父还
肯相信自己,散花圣女依然会为雪玉峰尽心尽力,最多是这一战后玉石俱焚,用
性命来证实自己对师门的忠义!

  只是接下来传入耳内的声音,却让散花圣女的心愈发寒凉。又静了半晌,雪
寒清的声音才慢悠悠地传来,只听得一阵轻拍声音,显是雪寒清扶起了妙手观音,
「其实你说的这些,为师也曾想过。

    尤其散花一身武功不失,只是受了禁制,确实欲盖弥彰,只是为师不敢相信,
从小养大的她,竟然会……会这样……算了,这终是敌人的鬼域手段无孔不入,
便为师怎么努力教导,也难敌他覆雨翻云手,这回算本门输了一手。

  妙手,你先别声张,这一回春秋谷损失尤重,毕竟散花好好地回来了,左丘
少主却力战身亡,左丘谷主伤痛逾恒,我们终是同道,总要对他们有些交代……


  「是,徒儿明白了。」声音中有着压也压不住的喜色,妙手观音连脚步都轻
快了不少。

  听的身子愈来愈冷,原已解脱了禁制的功力似又消失无踪,散花圣女只觉浑
身上下再没一丝感觉,没有想到不只妙手观音,连师父都对自己有所疑虑,甚至
还打算拿自己的性命来给春秋谷做个『交代』!

    她便不仔细寻思也猜得到,痛失爱子、正自悲愤的左丘谷主,知道自己被擒
后,竟能全身而退,心中必是恨火中烧,此番上门兴师问罪,自己若不死恐怕还
真难了他心中之恨!

  闭上了双眼,任由泪水流淌,散花圣女再也不管了,随他们把自己千刀万剐
都由他,但若自己未死,勉强留得一条性命,这个仇她非报不可!

  一边心中暗恨,散花圣女一边暗暗运起了龟息功夫,若他们真将自己千刀万
剐,自是一切休提;若还想保着自己全尸,龟息功法至少可保得一条性命。但时
机必须抓得极准,雪寒清和左丘光都是当世宗师,若在他们动手之前便已龟息,
怕是逃不过他们的眼去;可若运功太慢,龟息未完,以自己的功力只怕经不住两
大宗师联手一击啊!看来……只能先运起六七分功夫,在他们下手之时,再完成
最后阶段,还要祈祷老天有眼,让两人轻忽之下下手轻些。

  「……散花此回所行确不可恕,但终究也是寒清自小带大的,心中终有不忍,
就留她一点生机吧!道兄、妙手,你我以玄阴寒霜掌力将她冰封,让散花随水而
去,之后的事就看她造化了……」

  这是被那冰寒所封之前,耳边最后听到雪寒清的声音,落入散花圣女耳内却
有着说不出的讽刺感,师父果然是爱徒心切,明知她功力被禁,还要合三人之力
将她冰封,运不起功力的她被三大高手合力冰封,那可能会有命在?真是……真
是好个心中不忍啊!

  听到宋芙苓转述的当日之事,弘晖子只觉得心好像也寒冷了不少,浑身不由
发颤,这倒不全然是因为白云仙子雪寒清的作法太令人心寒,而是因为他反思自
己,当日之事也出了个恐怖的想头,只是弘晖子始终不肯承认。

  听弘晖子犹豫再三,才将那时清风观中发生之事解释明白,宋芙苓心中微微
一痛,又是一个为了师门利益被出卖的徒弟啊!她轻轻地拍了拍弘晖子颤着的肩
头,「依奴家想……说不定道玄道长也不是真想……真想嫁祸予你,说不定……

  说不定当真是受了他人暗算,才误会了少侠……「

  「或许……或许吧。」听得出来宋芙苓只是想安慰自己,弘晖子心头虽是微
微一暖,这世上总还有人关心自己,可那恐怖的念头却愈来愈清晰,清晰到再也
无法抹去。

  「可是……可是为什么?」抱住了头,弘晖子身体的颤抖愈来愈强烈,连宋
芙苓都安抚不下,「我也知道自己不是掌门的料,只要师叔一句话,弘晖随时也
愿意将掌门之位让贤,可师叔……师叔为什么要这么陷害我?」

  「很多事,身为掌门也是身不由己,」轻轻地叹了口气,宋芙苓纤手轻贴在
弘晖肩上,说出来的安慰话语连她自己都无法接受,「为了他所认定的师门利益,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很多时候都要做一些自己难以容忍的事,反正他们……

  他们做了就习惯了……「

  「姐姐……」伏到了宋芙苓腿上,弘晖子胸口不住起伏,想哭却是没有眼泪
出来,宋芙苓也任他这样喘着,这当中的痛楚,没有好好发泄,实是难以承受。

  许久许久,弘晖子才算平静了些,「姐姐……」

  「怎么了?」

  「你……你教我武功,好不好?我想,姐姐应该可以……可以教我比以前更
高明的武功……」

  「这个……」宋芙苓微一沉吟,「雪玉峰的武功与弘晖你性子不合,修练起
来恐怕有害无益。这样好了,奴家竭尽所能,帮你设想一套适合你的武功,能不
能成绝代高手奴家不知,但要在江湖中做什么,武功好些总是比较有利。不过…

  …「」不过怎样?「

  「不过这武功可不能白练,」宋芙苓微微一笑,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算
是交换好了,奴家为你设想一套武功,可弘晖你修成之后,要听从奴家指挥,帮
奴家报这个仇,成不成?」

  「当然。」心中暗吁了一口气,弘晖子本来还当真害怕,要是宋芙苓还计较
什么为徒之道,即便受害如此还不肯报仇,自己就不知该如何是好了。「邪极七
妖这样为恶,弘晖也看不惯……」

  「不是他们。」虽说语音一般轻柔,但就连弘晖子都听得出来,宋芙苓的咬
牙切齿,让声音颇有种压的人喘不过气来的力量,「邪极七妖与我是敌非友,做
什么恶事也都是情理之中,何况他们只是稍微伤了一下奴家的心,可没伤奴家身
子,虽说是为了好在奴家身上予取予求……可雪玉峰就不同了,她们重伤了奴家
的心,还将奴家冰封四十年,奴家想……想报这个仇……」

  「好,弘晖会帮忙的。」

  取用着桌上的食物,弘晖子和宋芙苓虽是腹饿,动作却是怎么也快不起来。

  在下定决心报仇之后,两人又在那瀑布处停留了年余,弘晖子的武功可说是
突飞猛进,以他现下的修为,便是面对道玄子,胜败也是四六之间,这还是算上
弘晖子殊少对敌经验,而道玄子身经百战,若非如此,两人相较之下,恐怕还可
以拚着平分秋色。

  但也不知是对方太会藏,还是老天爷看不下去两人要报复师门,存心作梗,
当弘晖子功夫已臻小成,两人兴致勃勃地溯源而上,一直找到雪玉峰遗址时,早
已是人去楼空,留下的仅仅是断垣残壁,别说是妙手观音了,就连活人都不见半
个,两人甚至连接下来雪玉峰门人会走到何处去的线索都找不着半点。

  本来雪玉峰既躲的不见踪迹,依顺序上该当先找目标明显的清风观,只是在
道玄子的压阵之下,近年来清风观称得上风生水起,弘晖子的那几位师弟个个成
就不凡,依弘晖子的想法,两人虽是武功胜人一筹,终究是人单势孤,还是别正
面对上的好,是以两人只能这样空空落落的闲晃着度日。

  宋芙苓虽是绞尽脑汁,思索着各个雪玉峰中人可能的去处,却是每一处都扑
个空;弘晖子记忆中仅有师门元老和妙手观音的偶遇,线索更是模糊,接下来恐
怕非得等老天开眼才成。

  耳朵微微一竖,弘晖子和宋芙苓交换了个眼色,均知麻烦来了。

  弘晖子不常走江湖,也还罢了,宋芙苓可是容色过人,当年散花圣女便是武
林中首屈一指的绝色,虽说现下为了行走江湖,她刻意作了些打扮,颇减丽色,
较之弘晖子瀑布初见的惊艳,直是逊色了好几分,在江湖上仍是清丽照人,一路
上虽是两人刻意低调,招引过来的狂蜂浪蝶仍是不少,但要宋芙苓这么一个绝色
佳人再扮的丑些,这话弘晖子可真是说不出口。

  只是这回硬挨过来要并桌的,比之平日路上遇上的家伙更要讨人厌,全全然
是群纨?子弟,除了衣着华贵、仆从众多之外,面貌谈吐全无可取之处,偏生这
类人最是麻烦,怎么言谈讽刺都赶不走,若说僵了动手,以武功而言两人自是不
惧,但这种小鬼头背后来头都不小,惹上了足足是块扯不脱、去不掉的橡皮糖,
实在麻烦透顶。

  见对方死皮赖脸的硬挨过来,宋芙苓颜色如常的换到弘晖子身边的位置,来
个相应不理,可这人还是像看不出宋芙苓的厌恶般,继续勾三搭四的扯话题,人
还愈凑愈近,若非宋芙苓定力过人,弘晖子修的又是道家功夫,最重涵养,换了
其余的武林人物,恐怕早要说僵了动手。

  不过人的忍耐总是有限度的,看对方毫无自知之明,话里愈来愈露骨的挑逗
之意,弘晖子不由有火,谁教他现在的功体偏纯阳一路呢!正要发作,弘晖子突
觉大腿上一紧,给宋芙苓揪了一把,好不容易才忍住心头火。

  只是他能忍得住,不代表别人就听的下去。此处乃是通都大邑,来往众多,
这饭馆里头也聚集了不少人,旁座几个作江湖中人打扮的看来还年轻,正是路见
不平,拔刀相助的那型,听的此人说天扯地,心中早已不忿,见他愈说愈得意,
更不由火起,寻到空处嘴上便讥讽了几句。

  就好像坊间说书人说的一般,不一会儿两边已打了起来,倒是弘晖子和宋芙
苓反而置身事外。

  见四处碗盘共菜肴齐飞,饭桌同木椅一碎,打的混乱至极,拔刀相助的人武
功较高,那纨?子弟的从人人数较众,一时间倒是势均力敌,只是旁边没说话的
人也遭了池鱼之殃,弘晖子一边闪着,一边瞅着时机,打算赶快付了帐走人,以
他的武功,就算真打起来也不惧双方,更别说只是躲闪这些四处乱飞的东西,其
余人等中也不乏高手,光看躲闪的样儿,便知当中有不少好手。

  突地,弘晖子腰间一紧,只见身畔的宋芙苓颜色微变,看似轻缓,实则动若
雷霆,身法飘飘之间,人已到了门口,弘晖子不暇多想,连忙寻柜台付了帐,急
急忙忙地赶了上去,也不管饭馆当中接下来的激战。

  「怎么了?」好不容易赶上了宋芙苓,弘晖子忙问。

  「方才物件乱飞当中,奴家望见外带的两人身法甚是熟眼,」放缓了速度,
似是不想太惊世骇俗,宋芙芸突地闪入了横巷,一头雾水的弘晖子也只好跟了进
去,看她将注意力放在前面行走的两个人身上,「便是那两个人,你瞧。」

  「嗯……」看到那两人,连弘晖子都来了兴趣。方才在饭馆里头,他也看到
东西乱飞时众人的反应了,那青衣秀士躲闪之间动作甚是平淡,不见什么异处,
若非弘晖子也算得上武功行家,怕还看不出来此人身具武功,看似动作平凡,实
则精巧细致。

  可旁边那赤衣人就没有同伴隐藏的那么好了,虽只是缩缩脖子闪过东西,头
颈动作却是相当诡异,全不像常人应有的动作,看得出身法自成一家,武功只怕
也相当不弱,那姿势如此独特,弘晖子不过一眼之下,也是印象深刻。

  「那动作……是诡妖的独门身法,」声音平淡至极,宋芙苓轻轻地吁了口气,
「当日奴家与邪极七妖动手之时,曾看过这身法,看来这两人和邪极七妖关系该
当不小……」

  「是……是吗?」心中微微一动,弘晖子也知道宋芙苓为何要追上来了。虽
说嘴上认为要报复的只有雪玉峰,可四处寻访皆不见形迹,便是宋芙苓芳心清明,
也难免有所不悦,现下见到和邪极七妖有关的人,要追上去拿他们出出气,也是
情理之常。而且看这两人外带的食物不少,恐怕身后还有同伴,若自己两人尾随
而去,说不定可以追出邪极七妖的残余人等呢!

  到时候宋芙苓报当日之仇,自己也顺便练练身手,想来也算是一个意外的收
获。

  一直追到城外,走到了偏僻处的一幢庄园,见两人走了进去,弘晖子只觉背
心一阵寒凉。

  虽说邪极七妖威名早去了四十年,这两人多半只是他的门人弟子,但现在看
到两人,弘晖子也不由暗忖好险,若非当年邪极七妖被灭,只要留下一二人,现
在的武林只怕还真镇不住他们,光只是回来的十几里路上,弘晖子已被宋芙苓救
了五六次,若非宋芙苓机警,光靠他来追?怕早给两人发现了,光只是行路之时
的谨慎相差已是如此之大,想当年邪极七妖果非泛泛之辈。

  轻轻拉了还在思考的弘晖子一把,宋芙苓身法飘摇,已溜进了那庄园当中,
在里头绕了两圈,弘晖子不由眉头大皱,虽说园子里头练功的不过八九人,但那
两人却进了房后还未出来,算来此处至少有十来人,还要不计房内原有的人,虽
说这些人武功有高有低,但光目视至少有个两三人和现下的弘晖子武功差不多,
若房中还有他人,光靠自己和宋芙苓两人,能否全歼这批人呢?

  晃了几圈,弄清了庄中大略的情况,宋芙苓皱了皱眉,带着弘晖子晃了几晃,
避过了园中练功者的耳目,溜进了房中,看过了两间房,终于在第三间寻着了正
主儿。

  避在梁上的弘晖子只见原先跟监的那两人垂手侍立在旁,显是弟子身份,床
上卧着一个老妇,虽是床帘半放,看不清面目,却也颇见憔悴;而坐在床旁的那
人一手轻握着床上老妇的手,一语不发,背对着梁,弘晖子只能看他发丝深黑,
表面上无过人之处,但呼吸之间深厚绵长,功力却远胜旁边两人,光看那两人的
恭谨,此人难道是当年邪极七妖的残余?

  弘晖子心中大惊,从见了宋芙苓后他便知道,当年邪极七妖均非可小覤之人,
却没想到功力如此深厚,过了四十年还不见半分老态,床上之人应是女子,也不
知是此人的什么人,若她便是当年的花妖,显然那一仗伤的她不轻,功体大受摧
伤,以致于不像床前这人般功力深厚,尚能长驻青春。

  突然之间,宋芙苓飘身落下,虽是点尘不惊,却已引发了众人注意,床前人
不动如山,倒是旁边的两人吃了一惊,一人长剑在手,一人已摆出了动手架势,
团团护在床前人身前,而随着两人喝问出声,外头的几人也进了房,四人挡在门
口,另外几人则是在窗边出现,一转眼已将宋芙苓两人的退路完全阻住,看的弘
晖子不由吃惊,以两人功夫别说尽歼,便要杀出去也不易啊!

  缓缓转回了头,手却不曾离开床上老妇,床前人轻袍缓带,看似年近半百,
眉宇间有一股儒雅风流之态,虽是眉头紧皱,呼吸之间却仍镇定如常,「该来的
总是来了,你们收起兵刃。」

  果然好定力,便不论此人武功如何,光这份镇静定力,已知此人不凡,弘晖
子暗暗咋舌,随着那几个弟子收起兵刃,他也将按在剑柄上的手收了回来。此刻
他才看清,床上那女子其实也并不甚老,只是眉目憔悴,五官无神,显是身受重
伤,面容纵只有三旬,在这苍白模样下也似有六七十了。

  不过光闻到房中直逼中人的人参味儿,也猜得出此女体内之伤,怕是重的难
以想像,房中的药味与其说是治伤,还不如说是吊命来得准确。

  「没想到还能见到你们,智妖、花妖。」声音淡的没有一丝感情,宋芙苓走
前两步,细看了看床上的花妖,「中我师妹一记『玄气寒霜』掌,还能撑到现在,
也算你花妖命大。」

  「哦!」声音虽不甚有力,但花妖的语中却不失柔软,听的弘晖子心不由一
跳,差点挨不住语声中的媚惑,「圣女妹妹,你怎知不是令师『白雪仙子』雪寒
清下的手?」

  「不可能的,」散花圣女摇了摇头,「这一掌以阳导阴,力道直趋内腑,中
掌时一开始感觉不深,却是难以治愈,若是师父出手,以你花妖的根基,根本撑
不到现在,我说的可对?」

[ 本帖最后由 scofield1031 于 2011-7-14 20:4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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