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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古香] 【肉蒲团】(觉后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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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渔这厮,想必是个花中老手

手中已有一卷李渔的《幽梦影》,其中品评妇人姿色高低者,言语香艳而传神,而今得见《肉蒲团》,初览此文,已可知,李渔斯人,想必是个风流领袖,花中老手,不然,何以悟出“肉蒲团”三字,何其香艳,又何其传神,何其警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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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章找的还真行,没有一定的语文功底好不一定能看下来,看了还都不懂,佳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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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偷看的东东,也算是直接启发了我对古白话的认识吧。。。。小汗。。。
当时一起看的还有贪欢报。。。网络上倒是不多见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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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cofield1031 金币 -1 请好好学习版规,不要符号灌水,初次扣你一 ... 2011-6-25 1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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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半文言的作品最有胃口,文言的看不懂,白话文又没有激情,不过这篇文章白话部分太多了,尤其是最后,感觉不像古典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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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言文的看着就是比较麻烦呀,好累···不过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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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  想问下这文章是不是跟古代 那时的个原装正版书?  全是文言文 看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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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蒲团】版本及评述

肉蒲团20回

(清)情隐先生编次,情死还魂社友批评

台北:台湾大英百科股份有限公司,1994

(《思无邪汇宝》:15)

12X27;505页;图97幅

据此本《肉蒲团》出版说明,“此书又称《觉后禅》、《耶蒲缘》、《玉蒲团》、《钟情录》、《巧姻缘》、《风流奇谭》、《野叟奇语》、《循环报》等。据书最后一回的“回目总评”,可知批者实即作者。

韩南、崔子恩、太田辰夫和饭田吉郎等对此书皆有研究,肯定《肉蒲团》为李渔之作品。此本以下 列6个版本校对:

(1)底本;此版之印行应在乾隆19年(1754)前。日本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哈佛大学哈佛燕京图书馆均收藏,北京吴晓铃及巴黎班文 干(JacquesPimpancan)亦各有藏本。此本据班文干藏本作校。

(2)双抄本;此为日本抄本。藏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双红楼文库》。书中评论 有70条。此次亦据以收入校本中。

(3)木活字本;美国哈佛大学燕京图书馆及东京都立中央图书馆均有藏本,此本据哈佛燕京馆藏本校勘。据太田辰夫及饭田吉郎的研究,谓此本为道光 后(1821)刊本。

(4)凤山楼本,此本高罗佩原藏,现藏荷兰莱顿大学汉学院图书馆。据台北天一出版社之《明清善本小说丛刊初编》 第18辑艳情小说所收之《肉蒲团》,即为凤山楼本。

(5)马春园本,为排印本,高罗佩《中国古代房内考》提及此一版本,谓“无名氏 于1943在北京出版”。

(6)宝永本;此为日本刊本。

此书尚未编号。藏中文图书馆内特藏处

借阅受限制

 

 


肉蒲团4卷20回

(清)情痴反正道人编

台北:双笛国际出版部,1994

(《中国历代禁毁小说海内外藏秘本集粹》:2:5)

14X30;297页

据此本的〈肉蒲团序言〉,《肉蒲团》又名《循环报》、《耶蒲缘》、《野叟奇语》、《钟情录》、《巧姻缘》、《巧奇缘》、《觉后禅》。书前封面题“肉蒲团一名觉后禅”。书末有跋,署“柳芸亭涛歧题”,有序,无图。作者不详,唯题曰“清痴反正道人编次”,“情死还魂社友批评”,另题“情隐先生编次”。这“情隐者”应是化名,很难详考。但另有李渔为作者之说。由于本书的技巧较高,胜于《绣榻野史》之类,因而清人刘廷玑《在园杂志》称此书系李渔所作。而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中称“《肉蒲团》意想颇类李渔”,然证据还是不足,因此本书的作者尚难有定论。

流传至今的代表性刻本,则为清初写刻本、醉月轩刊本、光绪己巳石印本和日本宝永刊本、明治刊本。此书是依据日本宝永刊本作底本。

书叙元致和(1328年)年间书生未央生,俊俏聪慧,性耽女色,不思功名进取,一心要娶天下第一佳人。当娶妻玉香之后,又借口游学,辞别妻子丈人离家,专意寻访佳人。行旅中结识义盗赛昆仑,遂帮未央生寻觅佳人。未央生首先勾引贩丝商人权老实之妻艳芳,并将她买下为妾。其丈夫得知,为报仇而到未央生妻家,卖身为仆,勾引玉香成奸,并将玉香拐去京城卖与娼家。隐其真名,后来未央生来到妓院,被玉香窥见,羞于相见,遂自缢而死。未央生顿然悔悟,出家为僧。

据《中国古代小说百科全书》该词目的作者石昌渝说,“全书第一回具有〈楔子〉性质,阐述作者的性爱观,认为男女交媾限于夫妻之间,且有益于宗?,若纵欲无度,则伤精耗血,若谋淫他人之妻,更暗伤阴德,必有报应。因果报应观念构成小说情节的框架。未央生淫人之妇,他的妻子也被此妇人的丈夫所淫。作者自称做这部小说要人遏淫窒欲,维持风化,但书中对床笫行为着意刻画,一味宣淫,与〈楔子〉所言宗旨自相矛盾。《肉蒲团》长于结构、布局,情节不枝不蔓,条理井然,关目巧妙,玲珑完整。

PL2629Jhxs.2:5借阅受限制

 

 

肉蒲团6卷20回

(清)李渔

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1991

(《李渔全集》:第9卷)

16X约33;23页

此本一名《觉后禅》,又名《耶蒲缘》、《野叟奇语》、《钟情录》、《循环报》、《巧姻缘》、《巧奇缘》,题“情痴反正道人编次”,“情死还魂社友批评”,别题“情隐先生编次”。刘廷玑《在园杂志》以为系李渔所作。卷首为序,署“癸酉夏五之望西陵如如居士题”,回后有评。

PL2718LYU.Q

 

 

肉蒲团4卷20回

(清)情痴反正道人编次,情死还魂社友批评

台北:天一出版社,1985

(《明清善本小说丛刊》:11-1,11-2)

10X28;148页

卷首有目录,分4卷,每卷5回,回首诗词及回末总评,或有或无。此本为凤山楼本,高罗佩原藏,现藏荷兰莱顿大学汉学院图书馆。此本删去扉页及高罗佩藏书章,令读者不知出处。(见《思无邪汇宝》:15的〈出版说明〉)

PL2626Mqsb11-1,11-2

 

肉蒲团20回

(清)情隐先生编次

(《中国古艳稀品丛刊》:第3辑)

10X21;207页

此本出版社未详。为宝永本,日本刊本。近年日本、香港、台湾,多次翻印。目录20回,不分卷。正文分4卷,每 卷5回,每卷首页首行,皆作“肉蒲团一名觉后禅”,又附卷次。书末有〈跋〉,署“柳花亭漫叟题”。此本为删节本,除各卷首回开头有诗或词外,其他各回诗词均删去,回后评也较原本少。未编号。

藏中文图书馆内特藏处

借阅受限制

 

 

肉蒲团4卷20回

(清)步月主人订

10X28;

扉页三栏,右栏作“步月主人订”,中栏大字书名“肉蒲团”,左栏作“凤山楼梓”。目录页作“觉后禅目录”,情痴反正道人编次,情死还魂社友批评。

Van Gulik Collection

 

 

肉蒲团(觉后禅)4册

(明)情隐先生编次

10X21

此本封面左直栏作“肉蒲团一名觉后禅”,“春”。扉页分3栏,右栏两行作“明情隐先生编次”,“日本倚翠楼主人译”,中栏书名:《肉蒲团》一名《觉后禅》全四册。左栏上作“宝永乙酉秩上梓”,左栏下作“青心阁发兑”。此本有序,跋及目录。藏中央图书馆缩微胶卷复制部。

Van Gulik Collection









《肉蒲团》
 
  《肉蒲团》六卷二十回,又名《觉后禅》、《邱蒲缘》、《野叟奇语》、《钟情录》、《循环报》、《巧姻缘》、《巧奇缘》等。如此多书名,是因为书不断遭禁,书商改名刊行的缘故。作者题“情痴反正道人编次,情死还魂社友批评”,别题“情隐先生编次”。有人认为作者是李渔。存世有清刊本,首有序。署“癸酉夏正之望西陵如如居士题”。又有日本宝永乙酉刊本(缺卷一),醉月轩刊本、光绪甲午排印本,光绪间石印本等。
  书叙元朝致和年间,括苍山中隐有一位高僧,号孤峰长老,亦称布袋和尚,修行多年,道法高深,一日有书生未央生前来拜谒。未央生风流倜傥,容貌出众,且天性聪慧,长老知其有慧根,欲收其为徒。然未央生欲“做世间第一个才子,娶天下第一位佳人。”长老知不可强求,乃使其离去,临别时赠偈一首:“请抛皮布袋,去坐肉蒲团,须及生时悔,休嗟已盖棺。”与生约定日后相见。未央生回到家中后四处寻觅美女,最后终于娶道学宿儒铁扉先生之女玉香为妻。铁扉先生性情古板,玉香虽年方二八貌美如花,却因其父教诲,举止庄重,不解风情。未央生为诱导她,示以春宫图,此后夫妇甚为相得,终日如漆似胶。铁扉先生不满未央生举动轻浮,时加训斥,未央生亦心存芥蒂,终于借游学为名,离家别妻而走。
  离家后,未央生一直留心于寻访美人。一日宿于客栈之中结识侠盗赛昆仑,二人情义相投,结为兄弟。赛昆仑答应为其找到绝色美女。为了有更多机会寻找,未央生住入送子张仙庙中,借机窥探上香女,并造下一册子,专门记载其中有姿色者的姓名住址,分为上中下三等,并加以批评。后来果然有三美女入庙上香,未央生不知其姓名,使赛昆仑为之打听,然未能访得三美的消息。后又看中了丝商权老实之妻艳芳。然在谈论中赛昆仑谓其阳具过于短小,难以得到妇人的欢心。于是未央生寻求一老道设法为其改造阳具,经过手术,果然效果非凡,老道又授生以采补炼气之术,三月后未央生练此术既成,准备探访美人。
  赛昆仑为其打听到权老实正外出贩丝,于是未央生借口买丝,进入权家,与艳芳调笑,引其与己私通。艳芳为其所动,二人相约晚间至权家相会。艳芳对门有丑妇生性好淫,其夫与权老实一同外出贩丝,见到未央生风流俊美,欲与相交,艳芳遂让其夜间住自己房中,等候未央生,未央生来时误以为丑妇是艳芳,与其淫乐方知上当,又与艳芳做爱。自此以后一连十日如此,直至权老实返家。因为与未央生的相会被阻,艳芳常借故与权老实吵闹,权老实起疑心后向人询问,误以为妻子与赛昆仑通奸,因畏惧赛昆仑的权势,只好将艳芳卖掉。赛昆仑以一百二十两银子买下艳芳,送给未央生,于是二人成婚。
  婚后不久,艳芳怀孕,未央生不得发泄情欲,于是翻检旧日所记的册子,见有记载紧邻女子香云。未央生与香云凿壁私会,香云又介绍其认识瑞珠、瑞玉,二女即未央生在庙中所见美女,为香云之表妹,而另一美女是香云之姑花晨。花晨新寡,而瑞珠,瑞玉二人的丈夫都在京城坐监。于是未央生与四女日日饮酒作乐,淫欲无度。
  权老实知道其妻原来是与未央生通奸,且现在落在其手中,愤愤不平,欲报此仇。后来访知未央生家中亦有妻室,于是来到未央生家乡,装作佃户进入铁扉家,得到铁扉先生信任,将侍女如意嫁给他为妻。玉香因丈夫久别在外,寂寞思春,为权老实所勾引,与其私通。不久后玉香怀孕,二人奸情暴露,权老实携如意、玉香二人逃走。途中玉香不慎堕胎。
  至京后,权老实将二人卖给妓院为娼。卖掉二人后,权老实忽心生悔悟,于是看破红尘,出家为僧,将自己的银两尽行施舍给穷人,随孤峰长老入山修行,终成正果。玉香沦为娼妓后,得人传授房中之术,从此艳名闻于京华。瑞珠、瑞玉在京的丈夫卧云生、倚云生闻名后将其包在寓中轮流淫乐,香云之夫亦参与此事。四人亦如未央生与三美,昼夜寻欢。
  艳芳生下二女后,因未央生久纵色欲,身体虚弱,不能满足其欲望。卧云生与倚云生在京坐监期满告假回家,向妻子转述玉香床第之术,二人又告诉未央生,未央生闻后也想进京探访。进京前未央生决定先返家一趟,到家后铁扉先生因不愿宣扬女儿丑闻,伪称玉香已死。未央生遂以访学为名至京师,至妓院时,点名要卧云生、倚云生所言的名妓。玉香知道丈夫来访,羞愧交加,遂自缢而死。鸨母谓玉香系未央生逼迫而死,使众嫖客殴打未央生,并将其与玉香尸身锁在一起,此时未央生方知所谓的名妓竟是自己的结发妻子。忆起孤峰长老之言。方才悟到报应不爽,于是看破红尘,去括苍山寻访孤峰长老,投在其门下削发修行,法号顽石。
  艳芳与未央生所生二女皆已死,艳芳又与和尚偷情,为赛昆仑所知,赛乃杀艳芳,亦来到括苍山,告诉未央生事情始末,并与未央生、权老实三人一同修得正果。
  在中国古代猥亵小说中,《肉蒲团》是比较具有代表性的作品之一,关于其主旨作者有一段话说得很明白,慈录之于下:“做这部小说的人,原来一片婆心,要为世人说法,劝人窒欲,不是劝人纵欲;为人秘淫,不是为人宣淫。看官们不可认错他的主意。既是要使人遏淫窒欲,为什么不著一部道学之书维持风化,却做起小说来?看官有所不知,凡移风易俗之法,要因其势而利导之,则其言易入”。
  以小说来警劝世人,是所有淫秽小说几乎都用过的幌子。从整体结构上看,这部小说确实是以劝恶向善为纲的,采用了常见的因果报应的方式演绎故事,然而其中存在的大量淫秽场面描写却冲淡了这个主题,使得劝善之书实质上成了宣淫之书,其于世道人心,影响之坏是可想而知的,所以才会一再被禁。但是如果以客观的眼光分析其中内容,却可以发现它还是具有一定价值的,尤其在揭示一些性问题方面,能想人所不曾想,言人所不能言,可以被认为是一部“性学”的专著。
  书中对男女性欲的认识是具有一定理论高度的,例如在第一回中,作者曾以大段篇幅讨论这一问题:“人生在世,朝朝劳苦,事事愁烦,没有一毫受用处。还亏那太古之世,开天辟地的圣人制一件男女交媾之情与人息息劳苦、解解愁烦,不至十分憔悴。照拘儒说来,妇人腰下之物乃生我之门,死我之户;据达者看来,人生在世若没有这件东西,只怕头发还早白几岁,寿算还略少几岁。不信但看世间的和尚,有几人四五十岁头发不白的?有几个七八十岁肉身不倒的;或者说和尚虽然出家,一般也有去路,或偷妇人,或狎徒弟,也与俗人一般,不能保元固本,所以没寿。这等,请看京里的太监,不但不偷妇人,不狎徒弟,连那偷妇人狎徒弟的器械都没有了,论理就该少嫩一生,活几百岁才是,为何面上的皱纹比别人多些,头上的白发比别人早些?……可见女色二字,原于人无损,只因《本草纲目》上面不曾载得这一味,所以没有一定的谨解。
  有说他是养人的,有说他是害人的。若照这等比验起来,不但还是养人的物事,他的药性与人参附子相同而亦交相为用。……世上之人者晓得把女色当药,不可太疏,亦不可太密,不可不好,亦不可酷好。未近女色之际,当思曰此药也,非毒也,胡为惧之?既近女色之际,当思曰此药也,非饭也,胡为溺之如此?则阳不亢阴不郁,岂不有益于人哉?”这里虽然只涉及了男性的性问题,其实是从理论上肯定了男女两性的性欲,批判了封建思想中对于性的误解,阐明了性爱对于人生的重要性。这些思想不能不说是超越时代的,在今天看来也具有很强的科学性。
  小说中许多情节都围绕阐发这个主题。如写到未央生与玉香新婚后的生活时,提到了未央生以春宫图诱导玉香,这也许会被人目为淫邪之笔,但从另一个角度看,这里所提出的恰是今天我们也必须严肃面对的性教育问题,未央生的教育方式固然有可议之处,但是在封建礼制下成长起来的少年男女的性无知却是现实存在的,也是应当解决的。玉香就是这样的典型,她自幼“父训既严,母仪又肃,耳不闻淫声,目不睹邪色,”所读之书不是《列女传》就是《女孝经》,所以直到出嫁后,她也不懂得性知识。从另一方面说,这也反映了人的天性受压抑受摧残之深。性启蒙带来了玉香前所未有的活力,这也说明了性教育的必要性。当然,古人不可能有意识地进行早期的性教育,而只是模糊地意识到必须有这样的过程,所以总是经过了一个由性压抑到性放纵的极端变化,这就是缺乏科学性教育的结果,使得人性总是难以健全,不是知而不改,就是矫枉过正,这就势必导致淫邪小说中大量存在的对性能力极度夸张的描写。
  对性能力的夸张,集中体现在对男性阳具的夸张上。《肉蒲团》在这方面也是典型代表。未央生从阳具短小的恐慌到“整容”后的自信,充分反映了古人常见的性心理。女性对这方面的要求也间接反映了这种心理,如艳芳在最初择夫时就打算找个“精神健旺、力气勇猛些的”,所以才会选中了权老实,而在与未央生私会前特地差遣邻家丑妇先行与其交合,知道他性能力强,方才答应。对阳具的这种近乎盲目崇拜的心理也导致了性心理的变态。在描写交合的场面中,小说无不突出阳具的威猛,如描写未央生与女子交合时,总是以女子的求饶为终,而一男于四女间尽力盘桓的场面,更是充分展示了男子拥有的权力和价值。
  如果说以上对性的理解还不免带有男子自我满足的性质的话,小说还触及了另一个问题即男女双方共同组成的家庭中的性问题。这点还可以从未央生与玉香的新婚看出,二人在婚后那段最初的性生活中是不和谐的,“没有一毫生动之趣”。在这样的家庭中,未央生自然是郁闷不乐,如果长此下去,感情破裂也是可想而知的,当玉香了解了男欢女爱的重要性之后,家庭的气氛就为之一变了。“夫妇二人从这一日起分外相投,愈加恩爱”。这就是古人一直心领神会却不敢说出的秘密,也是维系家庭、社会的关键。
  正是因为以上在性知识领域中的开拓,《肉蒲团》也就不是以“淫秽”二字所能包涵的了。这就决定了它不同与那些仅以赢利媚俗为目的的同类作品。  











肉蒲团

(一名《觉后禅》,又名《耶蒲缘》、《野叟奇语》、《钟情录》、《循环报》、《巧姻缘》、《巧奇缘》) 六卷二十回 存

题“情痴反正道人编次,情死还魂社友批评”,别题“情隐先生编次”。刘廷玑《在园杂志》以为作者即清初时李渔。可能性不大。

清刊本,中型,内封中栏题“肉蒲团”;右署“天道祸淫此说原为淫者戒”,左署“吾心本善斯书传与善人看”;方框上端署“情隐先生编次”。首《序》,尾署癸酉(1633)夏正之望西陵如如居士题”;无总目、绣像。正文卷端题“觉后禅”。署“情死反正道人编次,情死还魂社友批评”。半叶十二行,行二十一字;凡六卷,分标“花”、“落”、“家”、“僮”、“未”、“扫”。日刊本,存三卷十五回,缺卷一,以第一卷缺,未知有无序,各卷卷端题“肉蒲团一名觉后禅”、封面题“觉后禅”,版心镌“肉蒲团”,正文半叶十行,行二十一字。书末有跋,署“柳□亭题”。光绪甲午排印本;光绪间石印本,改题《绘像巧奇缘全传》,有图十三幅。上四种,均有评。【藏南京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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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通俗小说总目提要》



《肉蒲團》,一名《覺後禪》,(清)李漁著,章回體艷情小說,分《春》、《夏》、《秋》、《冬》四卷,每卷五回共二十回。 著於清朝順治十四年(1657),隨後屢遭禁毀,但仍有私刻本。 《肉蒲團》傳入日本,廣泛流傳,現今存世的最完整的抄本存日本東京大學。
魯迅在《中國小說史略》第十九篇《明人之小說》中寫道:“惟《肉蒲團》意想頗似李漁,較為出類而已。”



《肉蒲团》可以说是现存艺术成就最高的黄色小说。其作者多以为李渔。将作者定为李渔的根据,除了离李渔时代较近的刘廷玑的记载外,其笔墨、意想、情节模式也与李渔的其他小说比较接近。《肉蒲团》的劝惩色彩以及实现劝惩的手段,也都有李渔特色。有的研究者还发现《肉蒲团》中出现的回道人,在李渔的其他小说中出现过,而李渔曾自号为“回道人”。李渔写作《肉蒲团》已普遍为人所接受,特别是较早发现《肉蒲团》价值的外国学者更众口一词、确凿无疑地认为是李渔的杰作。实际上还有其他证据说明李渔与《肉蒲团》之间的关系。《肉蒲团》中对未央生的阳具改造手术的细致描写,也可以从他对医学技艺的精通上找到一点痕迹。李渔出身于中医世家,对医学典籍、中医理论甚为熟悉,他熟悉医典掌故,又通晓药用药性,常常用医学术语作诗,其虽未行医,但对中医却有许多大胆创新和设想,如他的《闲情偶寄》有《颐养部》专门谈论医疗养生问题,其中谈到了节制色欲,介绍了许多他自创的新药品。其关于阳具改造的大胆设想,以狗肾造阳具似乎无稽,却也是根据医理的构想。在小说的第一回,为了讲述对色欲的观点,作者用了人参附子的形象类比:“这种药性,与人参附子性行相同,只可长服,不宜多服,只可当药,不可当饭。长服有阴阳交济之功,多服则有水火相克之弊。”李渔喜欢将小说戏剧比作“方与药”, “是药人寿世之方,救苦弭灾之具也。”“每患一病,辄自考其致此之由,得其所由,然后治之以方,疗之以药。”正是从“救得病活,即是良医”的原则出发,李渔常常从生活常情入手,特别是从肯定人的情欲出发,构造他的故事,以医疗因为过和不及所导致的病患,而现实的背景往往十分模糊。《肉蒲团》所要医治的正是过度放纵淫欲的病患,所以他在开头所宣扬的性交的乐趣与他在小说结尾给过分放纵性欲所安排的果报结局似乎也不矛盾。现实生活中的李渔生活颇为放纵,他不加掩饰地说自己有“登徒子之好”。

鲁迅论秽亵小说谓“著意所写,专在性交,又越常情,如有狂疾”,则《肉蒲团》应在此列。无论如何,《肉蒲团》中对世情的反映极少,很难称为世情小说。但是《肉蒲团》与《浪史》《绣榻野史》又有不同。《肉蒲团》实际上是以性冒险为载体的寓言小说,小说的第八回情死还魂社友评语云:“小说者,寓言也。”作者以其特有的诙谐手法,以一种故作严肃的态度,将性的放纵作了夸大描写,借以说明一个道理,无论是儒家的关于欲望的教诲还是佛教关于色欲的戒律,只有经过切身的体验后,才能得到深刻的认识,也就是只有在肉欲之上打坐,才可以真正参透真谛。

与《金瓶梅》中西门庆对财富和色欲的双重追求不同,未央生将全部的精力投入情色的追寻之中。《肉蒲团》中的主人公对财富比较淡漠,将美色的追求当作全部的事业,而且他在性交的过程中非常注意女性的性快感。但是这种对女性性欲求的关注,其出发点仍然是男性的强势,在女性性高潮的哀吟求饶声中,男性的自大获得了满足。同样的,《肉蒲团》中的女性也不同于《金瓶梅》中的潘金莲们,潘金莲受到性欲求的驱使,丧失了理智,但是其表面上的性欲放纵,是为了维护自己在男权家庭中的最后一点位置,从而保证自己的生存。与潘金莲等不同的是,《肉蒲团》中的女性的性放纵是出于个体欲望的满足,像未央生的妻子玉香出身腐儒之家,循规蹈矩,未央生用春宫画册、淫秽故事等对其进行了性的启蒙后,知晓了性的快乐,当未央生外出猎艳,玉香独守空闺,难以忍受性的饥渴,因而当相貌粗丑的权老实出现,也能令她怦然心动,而与性能力超强的权老实性交后,更是对其死心塌地地追随。至于权老实的妻子艳芳,先嫁白面书生,体验了性欲无法满足的煎熬,再嫁给权老实后,虽不满意于权老实的粗丑,但享受了性快乐后,彻底改变了择偶标准,将相貌出众而性能力衰弱的男人称为中看不中吃的货色,也正是这种对性的要求,使得她在丈夫外出期间对阳具巨大、性能力更强的未央生产生了兴趣,甚至动了真情,甘愿与其私奔,为其生子。至于香云、瑞珠、瑞玉得到未央生后更是如获至宝,将他藏在家中,以年龄大小顺序,一人睡一夜,享受“三分一统”、“共体联形”的乐趣,而晨姑得知,将未央生连同他藏身的箱子一起抬回家中,独自享用。女性的这种性放荡,一方面是男性的责任,如未央生对玉香的诱导,是为了让其取悦自己以增加性交的趣味,结果将其引入不可返的放荡之途;像艳芳经受了性寂寞的煎熬后在才貌性之间作出在男性看来是舍熊掌而取鱼的选择,也是出于不得已;香云的丈夫是个年纪老大而品行又低的老秀才,长期在外处馆,瑞珠、瑞玉的丈夫年轻无行,在外嫖妓,令这些精力旺盛的女子闺房寂寞难以忍耐。但是作者的如此安排主要还是为未央生们的性的冒险提供可能的条件,只有女子的放荡,男性的性追求才有可能,孤峰长老一语点破了其中的症结,而这一点也正是雄心勃勃要猎尽天下美色的未央生所担心的,因为他的美貌的妻子经过他的陶冶之后也懂得了男女风情。未央生娶铁扉道人的女儿为妻,其原因之一就是因为铁扉先生家教严厉,不会违背礼教轨范。而未央生在与别人的妻子狂欢的时候,也不由自主想到了家中的妻子,当他看到家门紧闭,才放下心来。男性纵欲者的这种矛盾心态,从一个奇特的角度表现出以男性为中心的礼教中存在的悖论。

未央生对情欲的放纵,表面上是对封建禁欲主义的反叛,似乎有某种程度的进步意义,实际上,这种极端的表现形式背后是与礼教规范相合,男权社会的特点得到更为明显的体现,女性被物化,成为男性成道之路上的祭品,是男性参禅打坐的蒲团。男性的自我中心主义,男性的强烈占有欲望,也正是封建伦理规范的基础。小说对未央生态度的矛盾是非常明显的,一方面未央生对性的理解与作者的观点相似,虽然未央生的性放纵没有遵循适量的原则;另一方面未央生又是作者报应观念的载体,小说的评语就指出像未央生用狗肾改造阳具,实际上是借此说明未央生的所作所为,都是狗盗之事,因而注定要受到因果的惩罚。但是因果惩罚的最后结果,是男性主人公的得成正果。

至于小说中的女性形象,正如小说的命名所暗示的,是男性参悟的肉蒲团,是因果报应的最后承担者,因而处于附庸的位置。如生得如花似玉又诗词歌赋皆通的玉香,在男权家庭的熏陶下,成了“女道学”:“父训既严,母仪又肃,耳不闻淫声,目不睹邪色。”而嫁给未央生之后,经过未央生的引导,变得比其他女人更加放荡,在未央生外出寻欢期间,难以忍耐性饥渴的煎熬,当谋划好要以牙还牙的权老实出现时,几乎没有任何抗拒,就被权老实所引诱而走向堕落,在冥冥之中承担了丈夫奸淫之罪的果报。同样的,艳芳经过权衡比较,认为才、貌、性三者不可兼得,在不得不做出选择的情况下,她甘愿放弃才、貌和财而取性,但是当她认识了未央生,才发现“男子中远原有三样俱全的”,于是毫不犹豫地抛弃了家庭而追随未央生,但是未央生马上又找到了新的目标,艳芳不得不再一次独自品味独守空房的孤寂。在长期的离别之后,为了排解新的寂寞,也是为了谋生,艳芳进一步走向堕落,结果是赛昆仑为了维护未央生的名誉,将其杀死。艳芳的结局,也正是几乎所有艳情文学中被动走向堕落的女性的结局,其中包含的悖谬也正是男性作家的伦理观念的分裂。而从女人方面说,则是为男人而生,为男人而变,为男人而堕落,为男人而毁灭。

赛昆仑形象是作者对唐朝传奇小说中的侠客形象昆仑奴形象的戏仿。在这个形象身上体现出作者的矛盾,也具有李渔作品的特点,以戏谑的态度讲述严肃的事情,将本来是格格不入的事情粘合在一起。赛昆仑本为盗贼,以盗窃为生,而又不同于一般的盗贼,因为他严格遵守自己所定的五不偷的规则,而且为人耿直,说一不二,让人又惧怕又敬重,连佛教的代言人孤峰长老也对之肃然起敬,当赛昆仑要拜他为师出家时,他发自内心地说:“这等是一尊贼菩萨了,贫僧何人,敢受得菩萨的拜?”赛昆仑出家后很快修成正果。作者显然是从庄子对盗跖的评论中受到启发,是所谓的“盗亦有道”的形象化。但是赛昆仑穿墙爬屋的窃贼作为,特别是他在偷窃中对女性身体的观察,以及他帮助未央生寻找猎艳对象的行为,使得他的侠盗的称谓显得不伦不类。小说中写到,当艳芳的丈夫怀疑赛昆仑与其妻子私通时,赛昆仑慨然替未央生承担恶名。当踏上新的猎艳之旅的未央生将艳芳托付给赛昆仑照看时,赛昆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当赛昆仑发现难耐寂寞的艳芳与别的男人私通时,他毅然替未央生将艳芳及其奸夫杀死。在作者看来,这些行为充分体现了赛昆仑的义气。这种不顾大义而对个人小义特别重视的观点,早在明代初年的通俗小说如《水浒传》中即有所表现,但是从没有像以李渔的小说为代表的明代后期至清代初期的通俗小说表述的那么明白。赛昆仑对三个女性的观察和引诱,以及他为维护朋友的声誉的杀奸行为之间的矛盾,和其他小说中的类似情节一样,是作者的男性自我中心主义的最充分的表露。据篇末评论说,作者塑造的赛昆仑形象是对未央生形象的反衬,“赛昆仑品高于未央生十倍不止,是未央生结交了盗匪之人还是赛昆仑结交了盗匪之人呢?”实际上赛昆仑也不过是对未央生形象的补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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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蒲团》序

壶天尺地耳,此中日月別具晶瑩。前人握金烏[①]、持玉杵,痛世[②]人之漆漆黑黑也,于是借三藏西游事,洪敷汪衍,筆筆丹砂,言言石髓,世人蓬蓬詡詡,謂此小說奇品,讀至鬧天赫地,弄鬼屠妖,筋斗騰四天之下,金箍撞百怪之顱,便眝目凝神,掀髯咋舌:世間有此孫悟空,神通滑溜,一至于此!余從旁睨之,合掌嘆息曰:佛!佛!錯認了也!唐僧那得真經!即此便是迦葉撰文,曇華蜜諦,熟讀《西游》,何必再誦《參同契》也。乃今情隱先生通身具眼,百孔飛香,取日膏月汁,燒[③]成五采;于萬卷破爛之餘,自躍自舞。一日,拍案大叫,以爲糟粕原屬神奇,迷川即是寶筏,不必頭上加頭,屋尖添屋.一笑千金.便是三乘七寶,香閨綉闥,可仝慈室慧門。踰垣即能飛錫;穿穴自會乘杯。睚眦不忌,確確真如不二;請謝勿見,的的般若無訛.於是提筆鏤空,呼蜃布架,寫而爲《肉蒲團》。施、羅大不得於有生之事,發揮之以盜;情隱大有得于無生之理,抒寫之以賊。鐵圍高迥,崖舩無渡;關鏁重重,何處通霄一綫。不是饑鷹將兔、餓虎擒羊手,那得見金烏東耀,玉杵西輝?其夜未央,却被此賊劈個天明地朗.且昆侖爲诸山之祖,赛之則更上之,孤峰寂寂,可提得在皮布袋否也?余則進一偈曰:衆賊自竊家寶,孤峰撞碎昆侖,今日雙丸照破,方知賊是家親.噫!讀此書者,猶作《西游》小說觀,却又是行者騰空,相去八萬四千里之外矣。
丁酉夏五之望卥陵如如居士敬题

[①] 原字不知为何字,略似“乌”上益一横,今据萧相恺校订本改。

[②] 原作“群”,今据萧相恺校订本改。

[③] 萧校本作“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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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经典的肉蒲团其中夹杂的诗词让我这程度不高的人如何是好,看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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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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