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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骨柔情] 【春色满江湖】 (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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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女鬼

  在茅山的生活简简单单,在茅山的日子平淡如水。渐渐的我就知道茅山在民
间的名声是如何建立起来的了。

  茅山周围是个穷乡僻壤,百姓的日子过得很苦。苦到超过了我这种一掷千金
的豪门纨裤子弟的想象。茅掌门虽然依旧每天都在路口扛著一块大牌子蒙钱,但
我从来没有见他挥霍过。後来我才发现他每天都要买米熬一大锅粥,在後山周济
穷人,很多了无生计的老人都依靠茅掌门的稀粥残喘度日。

  现在我才直到茅三斗这个名字的由来,是因为他每天都至少要把三斗米熬成
稀粥。我现在更想知道他的真名,但他几乎从来都不谈论自己。

  媚儿略通医道,此後的几天都埙uㄙ 咱 苏骨P围的百姓医病,有时候深
夜还在忙著熬药,竟然顾不上满足我身体的欲望。望著她歉意的眼神,我心里不
但没有恼火,还满腔甜蜜:我真的找到了一个甘于平淡的好妻子。她的身份虽然
是个妓女,灵魂却比大多数高高在上的人还要干净些。

  茅掌门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作风,直到那天茅掌门悄悄的把我拉到一边:「
乖徒弟啊,来来来,我跟你说个事。」

  我警觉的问道:「啥事呢?」

  茅道士答道:「最近有百姓反映山脚下不远的黑风镇出现一个吃人的女鬼,
为师就派你出马去捉鬼降妖如何?要是成功,你就可以艺成下山了!」

  我骂道:「靠,这不是明摆著拿徒弟当牲口麽?你一招半式都没有传授给我,
我拿什麽捉鬼降魔?何况你自己怎麽不去…」

  茅道士脸上微微一红:「捉鬼这种事情,很讲天分的,我看你天赋异禀,自
然吉人天相。而且实话告诉你,那些符咒圣水基本上都是唬人的,就算传给你也
没啥用处,再加上为师这几天有点不太方便…」

  我吐了口唾沫,叹道:「靠,你当自己是女人啊?好,我去,你有没有什麽
宝贝送我?」虽然话这麽说,但我清楚茅掌门这几天忙著外出洛u m采集茅山
附近没有的药草,心下一阵感激。

  茅道士从身後掣出一柄黑糊糊的桃木剑:「嗯,这里有柄祖师爷留下的桃木
剑,你带上吧!」

  我接在手上掂量了几下,触手很沉重,不太像桃木,问道:「有用麽?」

  茅道士有点不怀好意的嘿嘿一笑:「带上就是九死一生,不带就是十死无生!」

  我背上行囊,向媚儿告辞。为了怕她担心,只说要下山采备点日用衣物,媚
儿不疑有它,叮嘱我早去早回。

  黑风镇距离茅山本来只有半天的路程,不幸的是路上竟然下起了豆大的雨点,
我又恰巧没有带伞,顿时变成了一个落汤鸡。

  正在惶惶之时,突然发现路旁有一座破庙,我急忙牵马躲了进去。

  庙内无灯,光线昏暗,隐约看出供奉的竟是座白衣观音大士。这座庙显然香
火已经断了许久,地面上满是碎弃的砖块,墙角结满蜘蛛网,供桌上的灰尘最有
半尺厚,我懒得清理,在角落铺了些茅草坐了下来,打算等待雨停。

  刚安顿下来,忽然听到远处一阵急骤的马蹄声传来,我偷偷张望了一下,竟
有两骑在在大雨之中朝这里奔了过来。我暗忖了一下:破庙既然是附近唯一的躲
雨之处,估计他们马上就会赶到这里。这两个人雨中赶路如此匆忙,不知道会不
会有什麽不可为外人道的秘密,我何妨偷听一下?

  一言至此,我飞快的解开马缰,运足内力在马背上戳了一下。白马吃痛,撒
蹄飞奔而去。我返回庙内,提气纵身,跃上房梁。房梁粗大,我躲在梁木之後,
倒也无被发现之虞。

  我刚藏好身形,马蹄声就到了庙前。一个粗声粗气的男声道:「妈的,竟然
赶上这麽一场破雨,真扫兴!」

  一个女声接口道:「嘘,先进庙看看有没有人。」女人的声音尖细,充满了
一股狐媚之气。

  男人赞道:「还是你想得周到!」接著脚步声进入庙里,片刻之後,忽然讶
然道:「有人!」

  女人跟著奔进来:「什麽?」

  我偷眼瞧去,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秃顶男人正伏在地上,借著门外的光观察著
我留下的脚印。一个身披狐裘大衣的浓艳女人则把庙的四周仔细查找了一遍,啐
道:「有你个头!灰尘都这麽厚,有人也早走了!」

  男人思索了片刻,沉声道:「我还是觉得不妥当。我出门瞧瞧去!」

  女人骂骂咧咧了半天,终于挑了个干净的地方,铺好茅草,做了下来。

  男子出门转了一圈,刚进门,女人就逼问道:「人呢?」

  男人尴尬答道:「庙後有来往两行马蹄印,看来那人已经骑马离开了。」

              第十四章偷听

  女人又啐了一口,骂道:「认识你这样一个胆小如鼠的男人,我苗翠梅算是
倒了八辈子霉了!萎萎缩缩,又想偷腥又没胆量,瞧你那份德性!」

  男人赔著笑脸,凑到女人身边:「小心施得万年船哪。你也知道,我的武功
不但不是那个死老鬼的对手,就连那个贱妮子也敌不过啊!」

  女人越说越气,尖尖的手指都戳到了男子的鼻子上:「妈的!我还指望著你
干掉那个老鬼娶我过门呢!你就这点志气,天啊,我下辈子该靠谁啊!」女人一
把鼻涕一把泪,演得绘声绘色。

  女人哭闹得越来越凶,男人开始还赔万般小心安慰,後来渐渐的不耐烦了,
一脚把她揣倒在地:「贱货,皮痒了是不是?」

  女人滚倒在地,却媚眼如丝的抱住男人的腿:「好啊,你打死我吧!来啊!
来打我啊!」

  男人狞笑著,一脚踏在女人脸上:「就知道你骚穴又痒了!妈的,死老鬼要
是知道他捧在手心的三姨太只是个越打越兴奋的骚货,不活活气死再怪呢!」

  我偷偷扫了一眼,那个自称「苗翠梅」的女人身上的皮裘已经散开在地上,
年纪大约二十五六,身材凹凸有致,不愧是个惹火的尤物,看来是某个大户人家
的小妾,正背著丈夫跟家奴私通。

  那个秃顶的汉子已经骑到女人身上,一个接一个打女人耳光,另一只手也不
甘寂寞的拧向女人的乳房。奇怪的是,女人在这样的状况下竟然越发放荡,一双
长腿在空中摆来摆去,嘴里喃喃的道:「爽……爽死奴家啦!用力……大力点!」

  我心中暗骂这两个贱人不知廉耻,却只有强自忍耐。下面的那对贱人正在难
解难分的时候,突然又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汉子赤身从淫妇身上跃起,伏在窗口张望。片刻後,结结巴巴的道:「糟了
……是死老鬼的那个贱妮子!看来她开始怀疑我们了,一直都在跟踪著我们!」

  女人整了整衣衫,从地上坐起,仿佛刚才什麽都没有发生一样,不耐烦的道
:「别瞻前顾後的,我们两个人联手,难道还擒不下她?她也不过是个十六七岁
的黄毛丫头而已,索性把她也开苞了,做老鬼的便宜女婿!」

  汉子回过头,盯著女人,一对小眼楮转来转去,显然在转著什麽坏主意:「
她名义上可是你的女儿啊!你舍得?」

  女人舔了舔嘴唇:「屁话!她又不是老娘亲生的,她娘那个骚货要是不死,
我就甭想做老鬼的正室!这次便宜你了,不过你要是玩了她以後上瘾,冷落了老
娘,小心我把你的丑事全部抖落出来!」

  汉子赔著笑脸:「怎麽会呢!她哪有你的床上功夫好啊!」

  一对奸夫淫妇附耳低语了一会,男的赤身躲在门後,女人把自己的衣衫弄得
更加散乱,又涂了些灰尘在自己脸上,朝著门口叉开两条大腿,露出满是秽物的
密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嘴里不停的嚷道:「救命啊!快来人救命啊!」

  我也提聚内力,暗自小心戒备,等著关键时刻飞身救人。

  马蹄声停在门前,轻微的脚步声响起。一个黄衫的少女出现在门口,小心谨
慎的打量著眼前的一切,却并没有急著闯进来,只是凝视著依然在呼救的淫妇,
淡淡的问:「三妈,你怎麽了?」

  女人喘息道:「我被牛天那个混蛋制住了穴道!你千万别进来!他就躲在…
…」

  男人突然从门後扑出,挥掌劈向门口的少女。少女抬起玉手,刚要还击,忽
然发现眼前的男人赤身裸体,脸上一红,向後退开。男人也收掌後退到女人跟前,
右手弯曲如爪,卡住女人的喉咙,厉声道:「别过来!你敢过来我就掐死她!」

  少女迈进庙门,鼓掌笑道:「好,好,你们这对奸夫淫妇的演技真好。如果
我以前没有发现你们的奸情,这次一定被你们瞒过!」

  汉子的脸色变了变:「我不懂你说什麽,总之你敢动一动,我就拧断她的喉
咙!」

  少女轻蔑的道:「好啊,麻烦快点,我等著欣赏呢。」

  汉子和女人同时愣住,女人怒道:「你胡说什麽!还不快救下我!」

  少女悠然的道:「三妈,你说牛天制住了你的穴道,那能告诉我为什麽他不
连你的哑穴也制住,反而留著来提醒我这是个圈套呢?」

  奸夫淫妇的脸色同时大变。躲在梁上的我也不由暗赞少女足智多谋、心细如
发。

  少女继续道:「牛天是个蠢人,只怕也想不出这样绝妙的主意来。三妈,这
个点子是你想出来的,对麽?父亲膝下无子,你以为只要牛天能夺取我的贞操,
把我收服为一个乖乖听话的奴隶,自然可以接掌家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三
妈,你说我猜测得对麽?」

  牛天和苗翠梅交换了一个眼色,双双朝少女扑了上去。

  少女身形一转,手掌中多了一把水晶匕首,玉面也罩上一层寒霜,刺向冲在
前面的牛天,目标竟然是牛天的命根子。

              第十五章解药

  牛天大惊,连环踢出两脚,踹向少女持匕首的手腕。少女手腕一翻,刺向牛
天的脚心。牛天急忙收脚,但锋利的匕首还是在他的脚板上留下一道口子。

  苗翠梅一把抓向少女的咽喉,大喝道:「贱人,去死吧!」

  少女飞起一腿,踢向苗翠梅的小腹,逼得她不得不先撤身自救。同时右手的
匕首一抖,又刺出三招,罩向一旁又蠢蠢欲动的牛天。

  少女的动作流畅无比,举手抬足间已化解了两人的攻击并牢牢占据上风,显
示出极好的武学功底。牛天和苗翠梅尽管连连嘶吼,招招杀著,依然奈何不了少
女半分。

  少女又一阵凌厉的攻势过後,牛天的身上再添三道血痕,苗翠梅的衣袖也被
削下一大截。血痕不但没有让牛天退却,反而更刺激了他的凶性,招招铤而走险,
以命搏命。女孩到底经验尚浅,加上牛天一直赤身裸体,命根子也跟著晃来晃去,
弄得她面红耳赤,渐渐开始招架不住。

  躲在房梁上的我眼看少女陷入危机,正要跃下埙uㄐA突然鼻子闻到一股异
香,心下大惊。凝神望去,原来苗翠梅趁牛天和少女在打斗的时候,手藏在身後
洒出一些粉末,是迷香!

  迷香的药性强烈,我只觉得小腹一股热力猛然燃起,身体涨得难受。我只能
拼命克制心神,运用内力压制迷香。如此以来下面少女的局势更加吃紧。

  少女的喘息声变得逐渐粗重,激烈的打斗让迷药的药性发作得更快,不一会
已经是香汗淋漓。牛天的目光赤红,像一只发情的公牛,阴森可怖。

  一旁冷眼旁观的苗翠梅不失时机的淫笑道:「好。看你这个贱妮子能抗多久,
待会你就会哀求男人干你,比妓院的婊子更淫贱。当年牛天就是用这种药算计老
娘,现在让你也尝尝滋味!」

  苗翠梅的话让少女的心神更乱,招式也渐渐散乱起来。苗翠梅见状,挑逗的
话语越发不绝:「啧啧,好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妞,马上就要让牛天蹂躏到生不如
死,老娘还真有点舍不得!」

  牛天终于等到一个机会,大手从少女的刀影中透进去,摸了少女的乳房一把,
少女身躯剧颤,摇摇欲坠。

  少女虚刺一刀,抽身向外奔去。牛天大喝一声:「想走?」一个虎跃扑上去,
把少女死死压在身下。少女拼命挣扎,反而让牛天更加亢奋,手掌也探入她胸前
乱摸一气。

  我发现情况危急,拼命遏制下药性,从房梁上一跃而下。趁牛天惊讶的当儿,
我全力一掌击在他的天灵盖上。我知道自己的药性克制不了多久,因此速战速决,
下手毫无留情。

  一阵骨头的碎裂声从牛天头上传来,牛天应声而毙。苗翠梅见机不妙想逃走,
被我一脚踢中腰间的软麻穴,动弹不得。

  我勉强扶起少女,问道:「姑娘,你怎麽样了?」

  少女眼前赤红,娇喘微微,一脸春意。我小腹的欲火燃烧得更旺,不由自主
地一把将少女的上衣撕裂。少女抬起无力的手抗拒道:「你……你做什麽?」

  我灵台回复一点空明,勉强站起,走到被制住的苗翠梅跟前,掐住她的喉咙
逼问道:「解药呢?」

  苗翠梅被我掐到快要窒息,挣扎道:「没有解药……这是春药,行房之後自
然……自然无事!」

  一旁的少女已经开始拼命揉搓自己丰满的乳房,嘴里喃喃的道:「快……我
要……」

  我滚跌到少女身边,喃喃的道:「对不起了!」一指戳中她的穴道,把她推
到一旁的角落。

  我拽著苗翠梅白嫩的大腿,把她扯到自己胯下,解开束缚的衣裤,不由分说
直接挺枪而入。这个淫妇之前刚和牛天玩过,因此春药对她的影响较小,但我刺
入她的蜜壶之後,她的浪劲立刻表露无余。

  随著我毫无花俏的狠顶猛插,她口中的淫叫越发高亢。被春药迷失本性後的
我,完全把这个淫妇当成了一个发泄工具,把她两条粉腿扛到肩上,分身更是打
桩一般搅动她湿滑的蜜壶。

  在苗翠梅第七次的嘶鸣声中,我终于也快要到达发泄的时刻。我一指戳中她
的死穴,然後挺著即将发泄的分身来到少女身旁,捏住她的下颚,把她的嘴巴当
作蜜壶继续抽动起来。

  精关终于大开,大量的液体涌向少女的咽喉。看著快要呕吐出来的少女,我
合紧她的嘴巴,喝道:「这是最有效的解药,全部喝下去!」

  少女顾不上思考,只有依言尽数吞咽。我提起她的身体,把她丢入庙外的雨
水中,让雨水加速她春药药性的消散。

  供桌上的观音塑像则依然那样平和的望著刚刚发生的一切,一双智慧的眸子
似乎看穿了世间一切纷扰。

              第十六章放火

  雨声渐小,一场磅礴的春雨终于消于无形。

  我整理好衣衫,来到庙外,解开依旧浸泡在雨水中的少女穴道。少女衣襟湿
透,双颊微红,玲珑凹凸的曲线崭露无疑,纵然满身泥泞依旧无损她的绝色容貌。
尽管我药性已解,但想到刚才洛uo解毒的情形,还是不由心中一荡。

  少女挣扎著坐起,又开始俯身呕吐。我充满歉意的道:「姑娘,适才的事情
实在抱歉。我……」

  少女出手如电,一个狠狠的耳光就掴在我脸庞之上。我没有躲闪,脸上很快
浮现出五条指痕。我抚著脸,叹道:「在下的确对姑娘多有冒犯,不过事非得已,
还请姑娘见谅。」

  少女眼楮闪过一丝讶色,显然是因为我刚才没有闪避,甘愿受责。似乎是因
为我道歉的言语又引她想起了当时的情景,脸上顿时出现一抹羞意。沉吟了片刻,
她伸手道:「我现在身上没力,你扶我起来。」

  我握住她的柔荑,让她斜靠著我的肩膀站起身来。我心神正在鼓荡之际,忽
然感觉腹下一凉,暗叫不好,就势仰面朝天倒在泥水中,滚翻出去。

  少女并没有继续跟踪追杀,我站起身来,腹部一道深深的创口涌出鲜血。

  所幸我命大,并没有伤及内脏。我惊异不定的望著少女袖中暗藏的水晶匕首,
喝道:「你干什麽?」

  少女津津有味的盯著我,叹道:「你那样羞辱我,又把我丢入泥水中,我现
在刺你一刀,让你也沾点泥水,大家扯平。」少女不再理我,转身步入庙中,恨
恨的道:「那对奸夫淫妇呢?」

  我心中暗骂,少女刚才分明是想杀人灭口,若非老子躲闪的快,只怕现在已
经肠穿肚烂,死在泥水之中。当下顾不上多想,取出身上的刀创药包裹伤口。

  庙中的少女「呀」的惊叫了一声,我知道她是见到了牛天和苗翠梅的死状。
牛天还好,只是脑骨碎裂;苗翠梅却是在足足高潮了七次、满身秽物的情况下被
我点中死穴,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

  少女冲出庙来,匕首斜指著我:「你……你强奸了她?」

  我冷哼了一声,指了指她残破不全、露出大片雪白肌肤的衣衫:「若非老子
把持得住,只怕连你也要玩了……」

  我对于一个不知感恩,又刚刚刺了我一刀的少女实在没什麽好感。我在苗翠
梅身上发泄的时候,她虽然就在旁边,但却被药性冲昏了头脑,因此没什麽记忆。

  我这番话又让少女逐渐记起当时的情景,手中的匕首也慢慢垂下。少女慢慢
的涨红了脸,勉强道:「谢……谢谢。」

  我冷冷的道:「你不再补刺我几刀,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我扯出几捆稻
草,用火折子点燃,开始四下放火。

  少女跟在後面看我的举动,讶然道:「你做什麽?」

  我淡淡的道:「放火。难不成你想为他们树碑立墓,好让别人都知道他们是
怎麽死的?」我经过牛天尸身时才发现他的命根子已经被跺得稀烂,我冷哼道:
「你倒真下的去手!」

  少女脸上一红,嗫嚅道:「是不是男人有那麽一根都……都会变得很坏?」

  我怒极反笑:「对,对,你说得不错,你将来可千万别嫁人,最好找个太监
老公。」

  少女仿佛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尴尬的嘟囔了几句,就不再开口。

  雨水刚过,放火难上加难,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两具尸首烧到一团漆黑,
稻草、木料却也用尽,庙内再无引燃之物。若要上房拆梁,势必大费周章,我这
才知道「杀人放火」虽然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不见得多麽写意。

  我在忙这一切忙得团团转的时候,少女始终跟随在我身後,却不肯帮一点忙。
唉,女人啊!

  望著已经熄灭的火头,我拍拍手道:「毁尸灭迹了,我们就此别过。我还有
事在身,先行一步。」

  我自己的马已经不知溜到哪里去了,我顺手牵了那对奸夫淫妇的一匹,就要
打马告辞。少女催马跟在我身後,我回头怒道:「你跟著我干嘛?还要刺我一刀?」

  少女脸上一红,指著我胯下的马:「这匹马是我们家的财产。」

  我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少女说得倒是实情。我故作强硬道:「多少钱,我买
下来。」

  少女摇摇头:「我不卖。」

  我望望前面的路,若是要走路去黑风镇,恐怕两条腿就亏大了。我强忍怒气
:「你到底想怎样?」

  少女悠然道:「仔细想想,你这个人还不算太坏。反正我这几天闲著无事,
所以想跟著你玩几天。」

              第十七章逼婚

  我冷冷的道:「你不怕我突然狂性大发,把你也奸杀了?」

  少女笑得花枝乱颤:「连中了春药你都能克制自己不毁掉我的贞操,现在说
狂性大发岂非唬人?何况我和你也有了肌肤之亲,最多将就一下嫁给你啦!」

  我冷哼道:「我有妻子了。就算纳妾也不会挑你这种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

  少女在马背上挺起胸膛:「谁说我什么也不懂?你看我小么?」

  不能否认她的胸脯的确很丰满,与她的年龄极不相称。我心中一荡,还是扳
起脸道:「我这次可是要去黑风镇捉女鬼,你要不怕死就跟著。到时候可别吓到
大呼小叫!」

  少女欢呼一声,策马赶到我的身旁,揪住我的衣服:「真的有女鬼么?好不
好看?你打算怎么收服她?」

  我甩开她的手,冷然道:「让你跟著看看也可以,不过最好别妨碍我做事。
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我策马赶路,少女也和我并骑而行,不死心的追问道:「哎,无赖,你叫什
么名字?」

  我不理她,她继续「无赖」、「无赖」的叫个不停。我只好应道:「我叫南
宫川。你呢?」

  少女翻来覆去念叨了几遍,启容笑道:「南宫川,这个名字不坏。至于我的
名字嘛,你猜猜看?」

  我懒得理她,冷哼道:「你叫贱妮子对吧?那对奸夫淫妇都这么叫你。」

  少女面罩寒霜,怒道:「你才叫贱妮子呢!本姑娘叫令狐美儿!」

  我愕然道:「什么?!难道你就是令狐世家的千金?」

  少女仰起脸:「正是本姑娘!怕了吧?」

  我顿时头大如斗。原来父母为我订的婚事竟然就是眼前的这个少女!想起少
女从识破牛天的阴谋一直到现在的表现,我终于明白了几分。

  我淡淡的道:「我猜猜看:你一定是从家里偷偷溜出来的,对不对?你一定
在外人面前表现的温柔贤惠、一本正经,对不对?你这次出逃是因为不想听任父
母把你嫁给一个叫华亦川的人,对不对?你根本不了解华亦川,更没有见过他对
不对?」

  少女的嘴巴张得大大的,讶然道:「你怎么猜到的?」

  我冷哼了一声:「你要是怕嫁给他就可以放心了,因为他根本不会娶你。」

  「你胡说!」少女脸上惊疑不定,忽然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你不会
就是那个华亦川吧?嗯,他的名字里面也有个川字,又和南宫世界颇有渊源,听
说他母亲还是南宫世界的三小姐。南宫……川?看来就是你不会错了!」

  我冷笑了几声:「反正我不会娶你的。我已经有妻子了!」

  少女骂道:「你敢背著我在外面娶妻?当心我阉了你!」

  我反嘴相讥:「你管得著么?我不只娶妻,我还要纳妾呢!我回家就让父亲
取消这门婚事!」

  少女喝道:「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你无耻!」

  「我无耻怎么了?你不是不肯嫁给我么?现在你肯我还不肯呢!」

  「你……」少女无言以对,伏在马背上嘤嘤而涕。

  我心下一软,叹道:「姑娘其实并非想嫁给我,只是不肯服输,面子上下不
来而已。何况我真的已有娇妻,改日我会央家父登门赔罪。姑娘玉质天成,自然
可以择到一个比我好上一百倍的佳婿。」

  少女梨花带雨,抬起头来,边哭边喊道:「谁说……谁说我不想嫁给你了?
人家……人家都被你……什么了,不嫁给你还能嫁给谁?最多……」少女一咬牙,
继续道:「最多我马虎一点,嫁你作妾好啦!」

  我愕然叫道:「什么?」转又摇了摇头:「如此太委屈小姐了,更何况就算
你肯乐意,令尊也绝不会答应!」

  少女擦干眼泪,娇喝道:「人家不管!总之你肯答应,我就有办法求我爹答
应。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先阉了你,然后自杀!」

  我喃喃的道:「姑娘最好考虑清楚再做决定。做人小妾并非那么写意的事情。」

  少女破涕笑道:「人家早就考虑清楚啦!最多我多让让你的正妻就是了!你
要记得多疼人家一点哦!」

              第十八章当年

  详细打量了一下令狐美儿,越发觉得她美艳动人,只是那种美和媚儿完全不
同。

  媚儿媚骨天生,见多识广,因此处处小心,体贴入微。加上自知身份低下,
对嫁入豪门有种天生的畏惧感,时时以奴婢自居,楚楚可怜;而令狐美儿身世背
景丝毫不在我之下,因此说话肆无忌惮,反而对身份看得不是很重,情愿嫁我为
妾。她身上因为年青而充满著一种青春活力,让人情不自禁把她当成淘气的妹妹
一样看待。不过这个妮子身上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身材比起媚儿来丝
毫不逊色,一时红香软玉,各占胜场。

  我抚摸了一下腹部还在隐隐作痛的创口,正色道:「做人妾室者,首要的任
务就是要服侍好老公。像你这样动不动对夫君动刀,迟早要被我逐出家门。」

  「你敢!」美儿娇嗔道。留心道我脸色不善,她口气不由自主的软化下来:
「好啦,最多人家慢慢改啦!」

  我借坡下驴:「这还差不多。」旋即张开双臂:「来,让相公抱抱!」

  美儿大羞,策马先行,疾驰而去。我苦笑一下,只有纵马跟上。

     ***    ***    ***    ***

  黑风镇并不算小,甚至可以算方圆百里最大的镇。但现在却听不到平常鼎沸
的人声,一片死寂。所有房子的大门都紧紧闭起,我率领著美儿已经全部敲过,
但还是没什么回应。

  天色已昏,恶风阵阵。美儿在我身后不停的发抖:「不会……不会真的有鬼
吧?」

  我强作镇定,抱怨道:「让你不要跟来你偏不听,现在后悔了吧?」

  美儿的娇躯靠拥在我的背上,嘴唇都冻得发白:「不,我要和你在一起。」

  我怜意大生,解下外衣披在美儿身上,叮嘱道:「天冷,你又刚淋过雨水,
裹紧一点。」

  美儿不由自主的裹紧外衣,还带著我体温的衣衫显然让她很感激,嗫嚅道:
「谢谢。」

  我趁机抚摸了一下她的脸庞,怪笑道:「跟相公客气什么!」

  不待美儿娇嗔,我提气纵声喝道:「有人没有?我是茅山天师的弟子,是来
替你们收妖的!」

  声音被我运足了真气,顺著风向足够传播整个黑风镇。我连喝了三遍,拐角
处终于「咦呀」一声,打开一扇沉重的木门。一位白发的老头探出身来,边咳嗽
边问道:「年轻人,你真是茅山派的捉鬼天师?」

  我点点头,掣出茅掌门送我的桃木剑,应道:「我是奉茅掌门之命来的,妖
怪在哪里?」

  老翁眯上眼楮,瞧了瞧那柄黑黝黝的桃木剑,道:「嗯。不会错了,十年前
茅掌门来此收妖时,也是在小老儿家借宿,身上背的也是这柄剑。」

  我讶然道:「老伯,你说茅掌门十年前来过这里收妖?」

  老翁把房门推开得大了一些,伸手相邀:「少侠进来说话。」

  我和美儿携手而入。老伯把屋内的灯挑得更亮了些:「十年前也是一个女鬼,
不过丝毫没有这个凶。当时茅掌门也不过三十岁上下的样子,孤身一人来帮我们
伏妖。对了,少侠和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我应道:「在下南宫川。这位是」

  美儿抢先答道:「我是他的娘子,我叫令狐美儿。」说罢还俏皮的瞪了我一
眼。

  老翁欣然道:「郎才女貌,果然是一对侠侣。老朽本来还在犹豫,只有一间
客房,怕是无法供两位留宿,既然如此,就请两位万勿嫌蜗居简陋,在此委屈一
宿。」

  我连忙谦让,百忙之中偷笑向美儿望去,见她的脸已经红成了柿子。我继续
追问道:「老伯可否把茅掌门当日的情形详说一下?」

  老者点头,闭目沉思道:「那是十年前的一个傍晚

  当时村子前头的凤鸣山上突然出现一个女鬼,专门引诱村子里的男人,咬断
喉咙吸他们的鲜血,搞得人心惶惶。当时大伙商量著派人去请茅掌门出山除妖。

  茅掌门一向助人行善,倒也爽快,如约而来。可是大伙事到临头却又不肯担
当,害怕茅掌门收服不了妖怪反而惹来妖怪的报复,因此人人都不肯将他留宿在
家。以至茅掌门深夜还居无定所,还是小老儿孤寡一人,无牵无挂,才大著胆子
将他收留在家中的客房。茅掌门未嫌寒舍简陋,欣然留宿一晚,第二天清晨就孤
身去凤名山除妖。「

  「等等!」我插口问道:「老伯,鬼不是害怕阳光的么?她应该在晚上出没
才对啊。白天去哪里找她?」

  老伯咳嗽了一声,答道:「这个,老头我就不清楚了。不过那个女鬼丝毫并
不怕日头,几起凶案都是发生在大白天。茅掌门直到那天傍晚才回来,告诉我们
他已经把女妖压制住,十年内可保无事,但十年后恐又生祸端,到时让我们另请
高明。」

  美儿听得入了神,追问道:「后来呢?那个女鬼真的被茅掌门压制住了么?」

  老伯叹道:「当时大伙都不信茅掌门的话,因此连顿酒饭都没有招待,想起
来还是心中有愧。不过此后十年真的安然无恙。这次女鬼重来,大伙不约而同的
又想到了茅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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