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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古香] 【柳花传】 (全)作者:【明】风月轩入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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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回黑二巧计夺杨宠妾

  孔伙计娘子为何找魁哥去,此话当从头头说超。

  且说同县城内有一杨秀才,家有万贯资财,颇好设礼,年四十,身边只有一
幼女,唤做杨杨,尚未出嫁,其妾兰氏,乃城内娼妓出身,杨妻病之后,用五百
两银子娶来,纳为侧室,宠爱无比。

  这日,杨秀才偶游后园,见雇工黑二与兰氏在亭侧相依私语,不觉心中大怒,
不由分说,将黑二痛打一顿,要逐他出去,黑二恐惧,再三求饶,终得留杨家,
却切恨在心。

  杨秀才有一表兄黄达,原与杨秀才同乡,乃举人出身,在京府做了太守,亦
是博学广识之人,一日寄信杨秀才,邀他上京,一则l游玩,二则谋起前程。杨
秀才得知,甚是欢喜。当即便向其宠妾兰氏道:「京都乃景物繁华之地;吾心久
欲游览,况今日表兄书信来告,有大慰平生升迁之事。」其宠妾应许,即吩咐家
人收拾行李衣装。

  当下收拾行李衣装停当,杨有才多打点两箱金银,载一船货物,带上小厮和
雇工黑二来上东京。

  正值秋末冬初,从县城码头上船,行了数日,见一场风浪,十分险恶,如:
万里长洪水似倾,东流海岛若雷鸣;滔滔雪浪令人怕,客旅逢之谁不惊。

  前边河名涣险湾,杨有才见天已晚,命船员泊住船只,不料搭乘的船只,却
是贼船,两个梢公皆是不法之徒,一个姓王,名唤王八,一个姓牛,乃是牛邪。

  常言道:不着家人寻不得家鬼,这黑二深狠杨秀才,日前被责之仇,一向要
报无由,口中不言,心内暗道:「不如与这两个梢公一起,将家主宰了命,推至
水内,不仅可尽分其物,还可与杨秀才宠妾勾搭,尽情享用。」这真是:花枝叶
下尤藏刺,人心怎保不怀毒。

  黑二与两个梢公私下商量,说道:「我家主箱内还有一千两黄金,五千段绸
缎匹,衣物之类极广,汝二人若能谋之,愿将此物均分。」

  王八、牛邪笑道:「汝若不言,我等不瞒你说,亦有此意久矣。」

  这夜天色阴黑,杨有才与小厮睡在船舱中,黑二在橹后,三更时分,那黑二
故意叫有贼,杨秀才从梦中惊醒,探头出舱朝外观看,王八手持利刀,一下刺中
脖子,推至河里,那小厮正要走时,牛邪一闷棍将其打落水中,三人一起在船舱
内启开箱子,取出一应财帛金银,并缎货衣服,点数均分,二艄公便说:「我等
若留此货物,必有所犯嫌,你是他手下家人,载此货物,到市店上发卖,没人相
疑。」

  因此二梢公只把皮箱中一千两金银,依前撑船回去,这黑二另搭船只,运至
县城外官店卸下,见是故旧商家,诡称:「家主在后船便来也。下人先把货物卖
了!」

  却说那杨家小厮,虽被艄公打了一棍,落至水中,幸得未死,浮没芦港,得
爬岸上来,在堤边号泣连声。看看天色微明之时,上流有一渔船下来,船上有一
渔翁,头顶箬笠,身披短蓑,只听得岸边芦苇处有啼哭,移过船来看时,却是+
五六岁的小厮,满身是水,问其情由,才知其乃杨秀才家小厮,及江船上被劫之
事。这渔翁带其上船,撑回家中,取衣与他换了,予之饮食,问他:「你要回去
否?还是同我在此过日子?」

  小厮哭道:「主人遭难,不见下落,如何回得家去,愿随公公在此。」

  渔翁道:「也罢,你且随我在此,等我慢慢替你访此贼是谁,再作安排。」

  小厮谢了公公,遂在此老翁家住了几月。

  又说这黑二,分得银两,便卖了些缎物后回到杨家,编造遭贼打劫杀了杨秀
才蒙骗过了兰氏和杨秀才女儿。遂寻机先占有兰氏再占其女儿。

  这夜,杨有才女儿甚是忧伤,黑二前去安慰杨杨,徉称他将好妤照顾全家,
杨杨一更才疲倦睡去,尔后又来到兰氏住处。

  黑二轻敲其门,兰氏从梦中醒来,便问是谁,黑二应道,兰氏开门,黑二入
屋,二人谈了些杨秀才的事,他便安慰起兰氏,劝其节哀,兰氏悲伤哭泣,黑二
顺势去擦兰氏眼泪,并安慰道:「杨大人既已逢凶,娘子也不必悲伤,黑二健在,
愿竭力服侍娘子。」

  兰氏听其话语甚为感动,加之先前与黑二有些交情,曾在亭侧私语,还遭扬
秀才痛打,含泪抬头道:「甚谢黑二的怜悯之情,只是杨大人曾对你不好,心中
不安,兰氏如何为报?」

  黑二道:「先前之事,大可不提,只须我们从头开始。」

  黑二说着便伸手去扶堂氏,兰氏更为感动,加之多日不曾有男女之事,也便
把头靠向黑二怀中。二人抱在一起,多日痴想亲近的人,终于有此机相亲,真是
沁人心脾。

  黑二紧紧搂住兰氏,眼睛死死盯住兰氏艳媚的脸颊,不觉春心荡漾,欲念顿
生,恨不得一口把兰氏吞下。

  兰氏拥在黑二怀里,好不温暖,多日想要的汉子,终于拥在一起,好不心醉。

  黑二与兰氏抱得更紧,身子开始扭动起来,哼吟有声,气喘不匀。

  二人扭动着身子,兰氏嘴里喃喃道:「黑哥,你有恩于我,我必报!」

  黑二道:「娘子,我即要妳报!」

  二人更是狂扭起来,两个嘴唇粘合在一起,滋滋地搅动。黑二下边那阳物突
然高高顶起,直顶到兰氏那私处,兰氏顿觉下身骚痒难忍,急对黑二道:「黑二,
你下边那硬棒顶得好痒。」

  黑二亦急忙忙说道:「娘子,我那小阳物,不知怎的,好想往妳那里钻。」

  黑二说着,便脱去裤儿,在兰氏那私处上下擦了起来,兰氏道:「黑二,别
忙,还有裙子挡着。」

  说着便忙脱去裙子,黑二急急地将硬梆梆的阳物冲了过去。但仍不能捣进那
兰氏洞穴,急了便道:「娘子,妳脱去裙子,怎么还弄不进去。」

  兰氏道:「还有一层小布裤。」

  黑二听罢,顺手摸去,果真,有小布裤儿,挡住阳物去路,再朝侧边摸去,
死一缝隙,便用手指穿侧过去,只觉兰氏那里淫水横溢,黑二慌忙举起那粗长坚
挺的阳物,绕道从侧寻向兰氏仙洞,来至洞口,黑二稍歇蓄势待发,稍顷便摆开
架势,想兰氏那桃花仙洞猛刺进去。

  只听兰氏惨叫一声,屁股扭得更凶更快,黑三更是猛抽猛插,乱成一团。因
黑二从侧面杀进,那阳物是斜着硬冲进去,更是有味,欢欢地弄了起来,兰氏既
舒畅更有些熬不往,咿呀叫道:「黑二,你这硬东西怎的那么好,唉呀,我受不
了啦,慢慢些。」

  黑二弄得起劲,只听了兰氏前半句,弄得更凶更快,兰氏忙叫道:「丢了,
丢了。」黑二也趁机捣弄,也丢了。

  昏迷片刻,黑二先是醒来,忙把兰氏搂上床去,刚放上床,兰氏顿醒,二人
情意缠绵,余犹未尽,又重拥在一起,在床上翻滚不停,后又脱去衣裤,双双赤
裸,分开双腿,举起那粗涨的阳物在那桃花仙洞里又捣弄起来,弄得身麻,东倒
西歪,唧唧直响。

  一日,也恰当有事,老渔翁带杨家小厮出河卖鱼,小厮忽见岸边有两个饮茶
人,穿的衣服却是他主人杨秀才的,细致一瞧,正是船上打他的那两个艄公王八
和牛邪,小厮想起家主杨秀才平昔善良,遭此横祸,不知下落,也不知黑二死活,
贼人穿了主人衣服,一船货物肯定被抢侵了,不觉心中大怒,秘与老渔翁说道:
「主人之冤当雪矣。」便要上岸捉贼去。

  老翁道:「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如今且稳住,你若定去
捉他两个,贼人心狠,须防他刀子伤人,我老汉没多大力,三拳敌不得四手。」

  老翁看那船,见货物都己卸完,似在此等候雇主装货,一、二日不得走,便
道:「何不到何官府去喊冤,让官府处理?」于是二人鱼亦不卖了,急忙离开码
头往回里走。

  小厮与老翁回到家里,老翁便寻来纸,笔,砚墨,小厮把杨秀才坐舟往京都,
在舟上被王八、牛邪图财害命,他自己被打得落水受伤等情,写了诉情状,带他
往到县守备府内上呈,郑提刑见是劫杀人命等事,把状批了,差缉捕公人押小厮
一道拿办贼人,小厮细说他跟老渔翁在码头卖鱼,瞧见王、牛二人穿着他主人杨
秀才的衣服,以此起疑,细细辩认,正是那船上贼人等事,四个公人便随小厮直
奔码头,王、牛二人正在岸边饮酒,不曾设防,被抓获到案,到县衙候审。

  郑提刑升堂审问,王、牛二人见小厮在旁作证,不好抵赖,便——招认,供
称:「下手之时,还有他家黑二同谋,杀其家主分赃而去。」

  小厮才知当时喊他没有踪影,想主人往日对他不薄,只是因与杨公子爱妾在
亭侧私语打骂过一次,谁知他下此毒手,可谓「人面咫尺,心隔千里。」

  郑提刑吩咐,将二人监下,又差人访拿黑二,拿来问罪。

  却说这黑二,把途中遇强盗之事,告之杨秀才宠妾兰氏之后,亦无二心,黑
二的花言巧语骗过兰氐,加之兰氏与黑二先前有些亲密,二人趁此,情意绵绵,
如胶似膝,好不亲热。

  这日,二人来池边濯衣,一唱一合,好不配合,兰氏弄些水珠在黑二身上,
黑二也往兰氏身上弄。二人嘻戏起来,弄得黑二周身是水,黑三便前去捉兰氏,
兰氏见状,佯装跑开,黑二追去,二人跑至山坡,兰氏有些跑不动,故躲于大树
后,黑二见了,甚喜,绕树去捉,先是故意顺绕,突逆绕,兰氏没想过黑二此计,
仍逆绕着跑,撞在黑二身上,一个满怀。兰氏惊叫,直呼饶了,却被黑二紧紧搂
在怀里,上亲下靠,好不亲热。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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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回黑二偷欢魁哥受贿

  却说郑提刑吩咐差人,访拿黑二,因节间放假,提刑官人一连两日没来衙中
问事,早有衙门内透信儿的人,悄悄来报黑二。

  此时黑二与兰氏在邻居的山上,正解开衣裙,分开两腿,黑二把那粗壮的阳
物塞进兰氏那茂密的桃花源中捣来捣去,乱刺乱插,弄得好不欢畅。

  衙内透信的人,悄悄来到杨家府院子,四周寂静,幼女杨杨只身一人坐在院
内绣花,传信之人见状,前去询问黑二,杨杨告之,在溪边濯衣,匆匆去寻,不
见踪影,回来又问杨杨,杨杨听了,甚为惊讶,站在院里忙喊起来。

  黑二与兰氏在那弄得正欢,忽听杨杨喊得急,黑二哪顾兰氏,急忙扯出那湿
漉漉的阳物,穿起裤子急往回跑。

  黑二气喘吁吁跑到院里,闻报信儿人说了些情况吗,给兰氏,杨杨未曾招呼,
便暗自躲进毛二家中。

  且说这毛二家娘子,人称毛二嫂;与孔娘子交情极深,这毛二见黑二面带忧
愁,便问起有何忧事,黑二说了,毛二便与黑二说,间壁家孔娘子亲戚魁哥就是
县里提刑,若要保得无事,破费些东西,叫二嫂送去给魁哥说说,或许可以。

  黑二便重重托二嫂,写了揭帖瞄,封下一锭大大,两套化妆缎子衣服。二嫂
给孔娘子拿过去,如此对孔娘子说。孔娘子见如此丰厚之礼物,甚是欢喜,匆匆
来到魁哥府中。

  那魁哥听得孔娘子有要紧事找他,有些漫不经心。孔娘子请魁哥到屋里坐,
屋里早已安着椅儿,摆了茶,魁哥坐下,正要去抱那孔娘子,孔娘子忙拿黑二揭
贴与魁哥,说:「他央了间壁毛二嫂,过来对我说,这黑二是她亲戚,如此这般,
被两个船家杀人害财拽扯,只望大人除却了他这名字,不提他,他备了这些礼儿
在此谢我,好歹望魁哥怎的将就他罢」。

  魁哥看了帖子,便问:「他拿了哪些礼物谢妳?」

  孔娘子向袖中拿出百两银子与魃哥瞧,说道:「事成之后,还许五十两银子。」

  魁哥看了笑道:「只这些东西儿,平白妳要它做什么?这黑二乃杨秀才家人,
因在船说与两个船家商议,杀害家主,丢在河里,图财害命,如今见打捞不着尸
首,两个船家又当官招认,原跟来的小厮,又当官三口执证着要他,这一拿去,
稳是个逃罪,那两个,都犯斩罪,两个船家供他有两千两银子货物在身上,拿这
些银子来做什么,还不快送回与他去。」

  这孔娘子到厨下,派丫头玉儿,把毛二嫂叫来,将其送的礼物交还与她,如
此这般,对她说了。

  那黑二听罢毛二嫂回言,犹如晴天霹雳,惊恐万状,即请毛二一起商议:
「宁可把二千货银都使了,只要救得性命家去。」毛二赞同道:「魁大人既发此
言,一些不会打动两位官府,须得凑一千货物送与他,其余节级,原解缉鞴,再
得一半,才得够用。」

  黑二道:「只是我货物未卖,哪讨银子来?」

  两个商议了一会,唤过毛二嫂去对孔娘子道:「魁老爷若要货物,发与千两
银子货,如不要,犹要他宽限两三日,等我卖了货物,亲往魁大人宅里送去。」

  孔娘子拿礼帖复到房里,与魁哥瞧罢,魁哥道:「既是这般,我吩咐原解,
且宽限他几日拿他,教他即时进礼来。」

  当下,毛二嫂得此口词,回报黑二,黑二满心欢喜。

  魁哥见间壁有人,也不便久坐,吃了几杯酒,与孔娘予站在那里,脱去衣裤,
弄四百回,余犹未尽,扯出那阳物,未及擦去那阳物上湿漉漉的淫水,就穿上裤
儿。

  魁哥没坐,便起身回家去了。

  魁哥次日到衙门早发放,也不提问此事,吩咐缉捕:「你休提这黑二。」

  那黑二就托毛二,连夜替他,撺掇货物出去,仅两日,都卖了出去,共卖了
银子一千八百多两,黑二把与孔娘子的物品,又另加上银子五十两,四套缎子衣
服,亲自送了去。给她磕了头,谢道:「这遭保得我身上没事。不敢有忘。些许
小礼,送与大嫂赏人罢了。」

  孔娘子笑道「我且收下,再与魁大人说说就是。」

  黑二又打点一千两银子,装在二个箱内,宰了一头牛,约点灯时分,抬至魁
大人门首,魁府的几个下人都知道,黑二分别与了十两银子,才罢。

  良久,魁哥出来,在卷棚内坐下,也不点灯,众人月色朦胧才出,抬至当面,
黑二穿的青衣,望见魁哥只顾磕头,说道:'「小人蒙老爷照顾之恩,粉身碎骨,
死生难忘。」

  魁哥道:「你这事儿,我也难审结哩,那两个船家甚是拉你下水,你若见官,
也有老大一个罪名,既是人说情,我饶了你一死,此礼我若不受你的,你亦不放
心,还是把一半送你郑老爷,看在与我一同做事的份上,而你不可久住,即便星
夜回去。」

  魁哥又问:「你何处住?」

  黑二忙磕头道:「小的在县城内。」

  魁哥又吩咐小厮拿了茶来,那黑二立着吃了,磕头告辞要去,魁哥又叫回问:
「下边人也都原了解此事的,你都与他们说了不曾?」

  黑二道:「小的外边已说停当了。」

  魁哥吩咐道:「既是说了,你即回家。」

  黑二出门,走到毛二家收拾行李,还剩银子二百两,黑二拿出五十两来,并
留下几匹缎子,谢了毛二夫妇,四更时,雇来牲口,起身去了。这正是:忙忙如
丧家之犬,急急似漏网之鱼。

  次日,魁哥与郑提刑从衙门中退堂出来,并马而行,走到街口,郑提刑要就
此分手,魁哥道:「长官不弃,到舍下一叙。」便把郑提刑邀至家中,吩咐手下
倒来茶儿,摆上宴席,郑提刑道:「不当闲事打搅长官。」

  魁哥道:「岂有此理。」

  须臾,两个小厮用了小菜,摆下各种鸡、鸭、鱼下饭,饭毕,小厮收起银发
盘儿,金镶象牙筷子去。

  饮酒间,魁哥慢慢提起黑二事来,说道:「昨日这厮央了个士夫,再三要学
生放行,又馈赠了些礼在此,学生不敢自断,今日请长官来,与长官商计。」

  于是把礼帖递与郑提刑。郑提刑看了,便道:「任你尊意裁处。」

  魁哥道:「依着学生,明日只把那个贼人、真赃送过去罢,也不访要这黑二,
那个原告小厮,便收领在外,等有了杨秀才尸首,收审未迟。礼还送到长官处。」

  郑提刑道:「长官这些意就不是了,长官见解得极是,此事长官费心一场,
何得要让于我,决然使不得。」

  彼此推辞了半日,魁哥不得已,把礼物两家平分了,装了五百两在盒内,交
与郑提刑。郑提刑下席来作揖谢道:「既是长官见爱,学生再辞,显得迂阔了。

  盛情感激不尽,实多为愧。「又饮了几杯酒,方才告辞起身,魁哥随即遣差
人拿了盒子,还当酒抬送到郑提刑家,郑提刑亲在门上收了,拿回帖,又赏了小
厮五两银子才去。常言道:火到猪头烂,钱到公事办。

  魁哥已与郑提刑商定了,次日,两人到衙门里升堂,摆设下刑具,监中提出
王八、牛邪,审问情由。

  两人供称:「与其家人黑二同谋」。

  魁哥大怒,喝令左右:「与我用刑来,两个贼人,专一藏在江河中,假以舟
楫装载为名,实为帮凿漏,邀载客旅,谋财害命。今有小厮供称,是你等持刀杀
死杨秀才于江中,又将小厮打落水,只有他主人衣服作证,你两人如何抵赖别人!」

  又把杨家小厮提上来问道:「是谁刺死你主人,推入水中去?」

  小厮道:「某日夜,至二更时分,先是黑二叫有贼,小的主人出舱观看,被
王八一刀刺颈而死,推入水去,小的便被牛邪一棍打落入水,幸逃出性命,黑二
不知下落。」

  魁哥道:「据这小厮所言,就是实话,你等如何说得过去。」

  于是给两人上夹棍,又打五十杖,打得胫骨皆碎,杀猪般喊叫,他们的一千
两脏货已追大半,余者花费无存。

  郑提刑与魁哥连日做了文书,接过脏货,申详州府,州府官又与魁哥相厚,
依照原来文书,叠成案卷,将王八、牛邪判成强盗杀人斩罪。只把黑二保领在外
听候。

  再说那荷花见香梅死了孩子,虽遭魁哥痛打,每日却精神抖擞,百般称快。

  一日,荷花指桑骂槐对着丫头骂道:「贼淫妇,我只说妳日头常晌午,却怎
么今日也有错的时节?妳斑鸠跌了弹也,嘴豁了,春凳折了靠背儿,没的倚了!

  老鸨子死了粉头,没指望了。却怎的也和我一般?「

  香梅在这边屋里,分明听见,不敢声言,背地只是擦泪,受了这气恼,又加
之烦恼忧戚,渐渐心神恍乱,梦魂颠倒,每日茶饭却减少了。

  香梅思念喜儿,又受尽荷花辱骂,旧时病又发起来。魁哥得知忙请来郎中,
讨来药吃,吃下去如水浇石一般,越吃药病越旺,那半月之间,容颜顿减,肌肤
消疲,神采丰标已无往日之态,这正是:肌骨大都无一把,如何禁架许多愁。

  却说魁哥见香梅这般模样,心内哀伤,口里长叹,寻思道:「道士戒我休往
心里去,我怎忍得住,须得厮守着,和她说几句话儿。」

  于是入香梅房中,香梅见魁哥,鸣咽悲哭,说道:「我的魁哥,奴家望与你
厮守,谁知奴家将先死去,趁奴家没闭眼,我和你说几句话儿:你家事多,你孤
身无靠,又无帮手,凡事斟酌,休要使性儿,大娘子等,你也少亏她,你又居个
官儿,今后亦少往别处去吃酒,早些儿回来,你家事要紧,比不的有奴在,还早
晚劝你,奴若死了,谁愿苦口婆心的说与你?」

  魁哥听了,如刀刮心肝似的,哭道:「我的姐姐,妳所言我明白,妳休挂虑
我了,魁哥哪世里绝缘短幸,今世里与妳夫妻不到头,疼煞我也!」

  此日夜里,不知多少时分,丫头醒来,发现香梅呜呼哀哉,断气身亡。可惜
一个美色佳人,却化作一场春梦。这正是:宛转低回作悲喜,一片招魂酒间死。

  凄风苦雨少灯光,退魂何处寻名香。

  丫头慌了手脚,跑去报告魁哥。

  魁哥得知香梅死去,和大娘子急急奔到香梅床前。

  魁哥揭起被,但见面容不改,体尚微温,超然而逝,身上只有一件红绫遮胸,
魁哥也不顾的什么身底下血渍,两只手抱着香腮亲着。

  口口声声只叫:「我没救的香梅,有仁义、好性儿的姐姐,妳怎的离我去了,
宁可教我魁哥死了罢,我亦不久活于世,平白活着做什么?」

  在房里离地跳的有三尺高,放声大哭。大娘子亦抹泪哭涕不止,二娘子、三
娘子、丫头、养娘,俱哀哭起来。

  次日,那阴阳先生来了,择定三日破土,十二日辛丑已时安葬,魁哥只得答
应,魁哥熬了一夜,先是丧子,接着又是丧妻,由不得神思恍乱,只守着香梅尸
首哭泣,饭茶不思,甘食无昧。

  到了第三日,和尚打起磬子,扬幡道场诵经,挑出纸钱去,合家大小都披麻
带孝,街坊邻居,亲朋官长,纷纷前来上纸祭奠,阴阳先生早早就来伺候大殓,
祭告完毕,抬尸入棺,魁哥叫大娘子,又寻四套上色衣服装在棺内,四角安放了
四锭小银子儿,放下一七量板,合上棺盖,四面用长命钉一齐钉起了,一家大小
放声号哭,魁哥亦哭呆了,口口声声哭道:「我的小娘子,再不得见妳了!」良
久哭毕,管待先生斋馔,打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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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哥

           第十三回风流哥大偿风流债

  词曰:倒凤颠鸾堪爱,肚下悬巢相配。不是惜娇花,怎把玉杵高锥?亲妹,
亲妹,蜡烛浇成半寸。

  且说荷花趁魁哥守孝之日,想与管家马安勾搭未成。这一日,正是风和日丽,
春暖花开,那荷花身边带着许多盒香,走到魁府卷棚后边,那马安在店里,不能
脱身进来,荷花望了好一阵子,不见回头,只得来到屋里,把笔拿在手,写成书
信,叫丫头送与马安,马管家拆看,却是一个曲儿,意是荷花有约;看罢,忙丢
下活儿,跑到卷棚后面候着,荷花不一时亦到卷棚上,两个遇着,荷花道:「你
这负心的短命贼囚,这几日,我一个人坐炕上,泪汪汪只想着你,你难道耳根儿
也不热的?你这薄情郎,即使去了,亦就罢休,只到了其间,又丢人不下,常言
痴心女子负心汉,只你也不留些情。」

  荷花说着,便向马安递了个媚眼,用手去轻推了马安一下。

  二人正要干那男女苟且之事,不料那二娘子走过,冷眼瞧见,荷花抬头看见,
顺手一推,马安险些跌了一跤。

  且说荷花刚与马安散去,魁哥守节日期已毕,出来散步,众妻妾齐迎过去,
魁哥与妻小各叙寒暖,大娘子便做些大鱼大肉来款待魁哥。到晚,又设酒与魁哥
畅饮,魁哥多日吃素守节,偶喝几盅下去,顿时神情恍惚,飘飘欲仙,大娘子忙
扶他上了自己床上。

  大娘子收拾好后,便急忙上床,为魁哥脱去衣裤,多日不见魁哥这俊美赤裸
胴体,又看那小阳物软瘫在那,不觉心动起来,先是在魁哥身上乱亲,后又去弄
魁哥那小阳物,魁哥虽喝了些酒,却不过度,大娘子手一抚摸,阳物陡然挺起,
大娘见如此之粗壮阳物,更是春心萌动,忙用嘴唇吮将起来,弄得魁哥呻吟自语,
手舞足蹈起来,大娘子见魁哥己兴起,急忙脱去衣裙,将自己那如饥似褐的仙人
洞直往魁哥那修长粗壮的阳物上套去,麻酥得甚是有味,便抽送起来。

  且说这大娘子的一套一吐,弄得魁哥恍然醒来,见大娘子己不能自抑,加之
自己也己欲火冲天,便合着大娘子节拍狂动起来。

  二人久旱未雨,终于有此机会欢弄,大战上千余回,双双连泄了十次,方才
罢休,疲惫睡去。这一夜二人真是恣意云雨,尽情欢弄,甚是消魂欢魄。

  且说魁哥守节结束,便每日每夜忙个不停,送礼的,请酒的,日日三朋四友,
夜夜三妻四妾,朝朝云雨交欢,终将累得疲惫不堪。

  这一晚,魁哥又走进香梅房,见香梅灵位,问道:「供养了酒饭没有?」

  奶娘玉红出来应道:「刚才我供养了。」

  这夜,魁哥便在这香梅房歇息。

  魁哥便问:「妳今年多少年纪,我只记妳汉子小我五岁?」

  奶娘玉红道:「我今年三十岁,奴的汉子早已没了。」

  魁哥道:「我原比大妳长五岁。」

  魁哥见玉红会说话儿,枕上又好风月,心中甚喜。

  早晨起来,玉红殷勤服待,收拾好屋子,又问魁哥讨葱白绸子要做披袄儿,
道:「替四娘子穿孝。」

  魁哥——许她,教小厮拿三匹葱白绸来,道:「妳们每一裁一件。」

  从此魁哥被她几次打动了心,瞒着大娘子,背地给银两,衣服,首饰,没有
什么不给的。

  某日,魁哥得知即将升迁,忙差人州府打听消息。

  果然,不日魁哥升为正千户掌刑,心中大悦,郑提刑见自己升指挥管卤簿,
换成了闲职,大半日无言,面容失色。

  这里,魁哥回家说了,全家欢喜,众亲朋得知,轮番庆贺。

  当晚魁哥来到荷花房中,两个并头交股而寝,魁哥问:「我的娘子,我不在
家,妳想我不曾?」

  荷花道:「你去了这么久,奴哪刻儿放下心来,数着日子都盼不到,枕边眼
泪不知流了多少,我的好魁哥,奴心如此,不知你的心儿如何?」

  魁哥道:「怪油嘴,这一家虽有她们,谁不知我在妳身上偏多。」

  荷花道:「罢了,你还哄我,你那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心儿,谁不知晓,你
乃风里杨花,滚上滚下,如今又兴起那玉红儿贼歪刺骨来了,你为官为宦,传出
去什么妤听?」

  魁哥道:「我在那边睡,非为别的,只因越不过香梅之情,她守灵儿,谁和
她私盐私醋?」

  荷花道:「我不信你这摭溜子,人也死了百日,还守什么灵,在那屋里亦不
是守灵,上半夜摇铃,下半夜丫头们好听梆声。」几句说得魁哥急了,说道:
「怪小淫奴,妳怕我不怕,再敢管着?」

  荷花道:「怪奴才,待她上天也,我晓得你亦丢不开这淫奴,到明日问了我
方许你去那边,她若问你要东西,须对我说,不许你悄悄偷与她,若不依我,打
听出来,看我嚷得红鲜鲜的不?」

  魁哥笑倒:「妳这淫奴儿,还有这招。」

  二人打情骂俏,渐入佳境,遂脱去衣裤,纵情欢弄,姿意云雨起来。

  次日天明,荷花问魁哥:「我有桩事儿,依不依?」

  魁哥道:「妳有什么事。」

  荷花道:「把香姐那金耳环拿出来送与我吧,昨日吃酒回来,她们个个有金
耳环,只奴家没有。」

  魁哥道:「贼小淫妇儿,单爱占小便宜,那金耳环值五十两银子,戴在耳上,
只会摇摆。」

  荷花道:「左右是你老婆,替你们装门面的。」

  说着硬在魁哥脸上打了两个红朵儿,那细嫩的手摸向魁哥赤裸的胴体,一直
滑向那魁哥玉笋生长的下身。魁哥有些又痒又烦,只好答应,荷花见金耳环已得
手,忙在魁哥身上擦摸不停,旋即纵身跃上魁哥身子,把自己那小洞穴对准魁哥
那刚雄起的阳物,猛套上去,恣情摆弄起来。

  二人纵情两个时辰,才缓缓爬起来,已是日出东山,魁哥便去原香梅房中,
叫玉红找出那金耳环,送至荷花房中,与了她。

  那荷花近日受宠,每晚立在转角上,见魁哥过来,便相携去她房中,恣意云
雨,纵情欢弄,彻夜欢弄。

  这日,在大娘子房里坐,荷花等着魁哥,魁哥答应她去荷花房里歇,今日晚
夕要吃药,与她好好交欢,图壬子日好生儿子,见魁哥不动身,便道:「我等不
得你,先去了。」

  魁哥道:「娘子,妳先走一步儿,我吃了这些酒便来。」

  那荷花一直往房里去了。

  大娘子道:「你这贼皮,由不得人说你!一视同仁,都是你老婆,休要显示
出来才好。就由她在前边拦住了,自你守节以来,不过在我屋只歇一夜,欢弄一
次,教人怎不恼你?三娘子今日病重,日泄夜吐,你不往她屋里瞧瞧?」

  魁哥听了:「真个她心里不自在,吩咐叫了家仆,我不吃酒了。」

  于是走到三娘子房中,只见三娘子已脱尽衣服,歪在炕上,正侧着身子呕吐,
魁哥慌忙问道:「娘子,妳心里怎,讲与我听。」

  三娘子道:「我心里凄得慌,匆管我,你干你那营生去。」

  魁哥道:「我不曾知晓,适才大娘子上房对我说,我才知得。」

  三娘子道:「可知你不晓得,我不是你老婆,你疼心爱的去了。」

  魃哥二话不说,搂过三娘子的头,亲起那樱桃小嘴??,说道:「怪油嘴,
就爱数落我来,这两日这事那事,心不得个闲。」三娘子道:「谁信你心不得闲,
心爱的白日扯着你哩!」

  二人说了些情语爱话,互相打趣起来,魁哥突然想起昨日他人送的好药丸,
使人到上房拿了两颗,看着三娘子吃下去,三娘子吃药不到一刻,便欲火难耐,
连连呻吟,要魁哥弄她,魁哥遂脱去衣裤,又解下三娘子衣裙恣情欢弄,任意云
雨,三娘子妤久未与魁哥干那男女这事,又吃下魁哥拿来的药,甚是亢奋,二人
大战上千回,连丢了十余次,仍不过瘾,又在那左突右闪,已弄至三更时分,还
在上下欢弄,好不尽兴。

  欲知娘子争汉结果,请看下回分解。

[ 本帖最后由 scofield1031 于 2011-6-27 20:5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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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树袋鼠 金币 -1 重复贴,收回多得1金 2010-5-5 0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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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回两娘子争风又吃醋

  次日,魁哥早起往衙门去了,荷花见前晚大娘子拦了魁哥不放,心中甚是不
悦,可巧大娘子派丫头去荷花房里取东西,荷花详问其情,丫头向荷花说道:
「昨日晚夕四娘子来了,俺娘子如此这般了,说四娘子与魁大人两个合穿一条裤
子,没廉耻,怎的总把魁大人拦在前边,不放他出来,打发魁大人到三娘子房里
歇了一夜。」

  这荷花切记在心,丫头先回大娘子回话去了。

  那大娘子在屋里与人说话,不料荷花走到明间窗下;猛地开言道:「可是大
娘子说的,我拦汉子。」

  大娘子道:「正是,妳如今要把我怎的?我等共一个汉子,自守节以来,成
日只拦魁哥在妳那头,通宵不来后边傍个影儿,更不说彻夜消魂。原来只妳是他
老婆,别人都不是焉?」

  荷花道:「他偏往我那屋里去,难道我拿绳子套他去不成?哪个浪妇饿慌了
又咋的?」

  大娘子道:「妳不浪得慌,妳昨日怎的他在我屋里坐,妳硬叫他前边去?汉
子顶天立地,吃辛受苦,犯了什么罪来,妳拿绳子去套他?贱不识高低的货,俺
不言语,一个金耳环,妳悄悄又向汉子讨了,戴在耳上,挂上儿也不来后边提一
声。」

  荷花道:「耳环是我向他讨来,莫不只为我这耳环,开门来亦拿了几件衣裳
与人,那妳怎的就不说出来?」

  大娘子知道她是提奶娘玉红的事,因不便张扬,紫涨了双腮,说道:「妳害
杀了一个,只少我了。」

  三娘子劝道:「大娘,妳今日怎的这等恼得大发火,一棒打了好几个人也,
五姐,妳让大姐一句儿也罢了,只顾打起嘴话来了。」

  大娘子道:「常言道:要打没好手,厮骂没好口,不与妳姊妹嚷开,俺每亲
戚在这里住着也羞。姑娘,妳不依我,想是嗔我在这里,叫轿子来,我家去罢。」

  三娘子一把拦住大娘子,那荷花见大娘子骂这等言语,坐地上打滚打脸,自
家打了嘴巴,放声大哭,说道:「我死了罢,要妳命做什么!等妳汉子来家,与
了我休书,我去就是了。」

  大娘子道:「妳们都看见了,这泼脚的货!打滚赖人,莫不等汉子来家,那
老婆把我蹩贬就是了。妳放泼,谁人怕妳不成?」

  荷花道:「妳是明媒正娶的大夫人,谁敢蹩贬妳?」

  大娘子越发大怒,道:「妳不养下汉,谁养下汉来?妳拿主儿来与我!」

  三娘子见两个越发大吵起来,拉起荷花道:「往前边去罢。」又说道:「妳
这些怪刺刺的,大家都省口些吧,只顾乱起来,叫人笑话,妳起来,我送妳去妳
前屋去罢。」

  那荷花哪里肯依,三娘子和丫头一起扯她起来,送她回前屋去了。

  再说大娘子这边气得火冒,说道:「我倒容了人,人倒不肯容我,早安排着
嚷的心儿,悄悄儿走来这里听,听了怎的?哪个怕妳不成!待魁当家回来,轻学
重告,把我休了就是了。」

  丫头道:「俺屋里守着炉火站着,不知五娘几时走来,亦不天得她脚步儿响。」

  三娘子道:「她单行鬼路儿,脚上仅穿毡底鞋,妳便听不得她脚步儿响。想
起头儿来时,受多少气,背地大伙儿嚼说我,让魁哥打我两顿,娘子还说我与她
偏偏套生好斗的。」

  大娘子道:「她活埋惯了人,今日还要活埋我哩,妳不见她那等撞头打滚撒
泼儿,一经妳爹来家知道,管就把我翻倒底下。」三娘子笑道:「大娘没的话,
她咋能反倒了天呢。」

  那大娘子恰己有孕在身,受荷花之气,动了胎气,慌了魁哥,忙使人去请郎
中。

  大娘子道:「请什么郎中,随它去,有命就活,没命就死,才合了别人的心,
老婆是墙上泥坯,去了一层又一层,我死了,把她挟了正就是了,我这笨猪儿,
当不得家。」

  魁哥道:「妳也耐烦,把那小淫妇儿只当臭屎一般丢着她哩,妳怎的与她一
般见识!如今不请郎中来看,一时气裹住了,这胎气弄得上不上,下不下,怎么
得了?」

  大娘子道:「若下来了,干净了我的身子,省的死了做带累肚子鬼。半夜寻
一条绳子,等我吊死了,随你和她过去,往后省的又象香梅,让她害死了吧。」

  魁哥听了越发慌了,一把将大娘子抱在怀里,说道:「我的好娘子,别与那
小淫妇一般见识。」

  二人终于合欢,魁哥趁大娘子腹中胎儿尚小,脱去衣裤,将那阳物从侧后轻
轻插进,慢慢蠕动起来,大娘子好久未干那男女之欢,又逢魁哥从侧后弄进那洞
穴,甚是刺激,两个时辰过去,还在尽情恣弄,万般玩耍,真是几日不欢,胜过
新婚,如醉如痴,如梦似幻一般。

  当日,魁哥请来郎中,替大娘子把脉开药,服了药,方才安心下来。

  次日,魁哥在家设宴,招待州府来的客人。

  二娘子、三娘子等都在大娘子屋里帮忙,装定果盒,擦抹银器,三娘子见大
娘子气未全消,说道:「大娘,怎的知道妳心中如此这般窄。」

  大娘子道:「什么好成样的老婆,由她死便死了罢,可是她说的,无故只是
大小之分罢了,她要死,教她死去,常言道:一鸡死,新来的鸡儿打鸣更好听,
我死了。把她立起来,也不乱,也不嚷,才拔了萝卜地皮宽!」

  三娘子道:「大娘,哪里有此话,俺就代她赌个大誓。这五姐,不是我说她,
只是不知好歹,一个有口无心的行袋子,大娘子,妳若恼她,可恼错了。」

  大娘子道:「她是比妳没心,她一团儿贼心哩,她怎会悄悄听人儿,拿话儿
讥讽着人说话?」

  三娘子道:「大娘,妳是个当家人,大量些罢了,常言道:一个君子待十个
小人,妳手放高些,她敢过去。妳若与她一般见识起来,她就不敢过去。」

  大娘子道:「只要有了汉子与她做主儿着,那大老婆且打靠后。」

  三娘子道:「大娘怎的如此说,如今大娘子心里不好,魁哥前往那屋里去么,
大娘,等我教她来与大娘磕头,赔个不是,不要让魁哥两下里作难,就行走也不
方便,但要往她屋里去,又怕妳恼,若不去,她却不敢出。」大娘子不语。

  这三娘子抽身就往前走,一直走到荷花房中,见她头不梳,脸色甚黄坐在坑
上,三娘子道:「五娘,妳怎的装憨?把头梳起来,今日前边摆酒,后边很忙乱,
妳亦进去走走,怎么只顾使性儿?俺对大娘说了,劝了她一回,妳去到后边,与
她下个礼,赔个不是罢,妳我既在屋檐下,怎敢不低头。常言道:」甜言美语三
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人受一口气,佛受一炉香。妳去与她赔个不是儿,天
大事都了了。不然,你教魁官人两边为难。」

  荷花道:「我拿什么比她?她是正经夫妻,名正言顺,妳我都是早上的露水
儿,能有多大水儿,比她的脚趾头亦比不上的。」

  三娘子道:「妳由她说不是,我昨日不说了,一棒打了三四人,就是后婚老
婆,也不是趁将来的,当初也有个三媒六证,白白就跟了他家来了!砍一枝,损
百株,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就是大娘子恼了妳,还有没恼妳的,有势休要使尽,
有话休要说尽,凡事看上顾下,有些儿防后才好,不管蝗虫蚂蚁,一例都说着,
人有面,树有皮,俺脸上就没这些血儿?一切来往俱罢了,妳不去却怎办?少不
得遂日泪不离腮,还在一地儿,妳快些把头梳了,咱两个一起到后边去。」

  且说这荷花听了三娘子这般话,寻思了半晌,甚觉有理,便坐在镜台前拿起
镜子,梳了头,戴上金耳环,穿上衣裳,同三娘子径到上房内。

  三娘子掀开帘儿,先进去说道:「大娘,我走了去就牵她来,她不敢不来。」

  转身就向荷花说:「荷花,过来与大娘子磕头!」又对大娘子道:「大娘,
荷花年轻,不识好歹,冲撞亲家,高抬费手,将就她罢,饶过这一遭儿,到明日
再无礼,狂到娘子手里,随娘子打,我老身也不敢说了。」

  那荷花与大娘子磕了四个头,跳起来赶着三娘子打道:「汗邪了妳这贼婆妇,
妳又做起我的娘来了。」

  众人笑了,那大娘子也忍不往笑了,三娘子道:「贱奴才,妳见主子与了妳
好脸儿,就抖毛儿打起老娘来了。」

  旁边丫头也在房里,说道:「这个姊妹开玩笑,让大家欢喜欢喜,有什么不
好?就是俺这姑娘,一时间一言半语冒犯了妳们,大家厮招厮敬,尽让一手儿就
罢了,常言:牡丹花儿虽好,还要绿叶儿扶持。」

  大娘子道:「她不言语,怎的好说她。」

  荷花道:「娘子是个天,俺是个地,娘容了俺,俺骨秃杈着心里。」

  三娘子打了她肩背一下,说道:「怎我的傻儿,妳这回儿打妳一口面袋了」,
便道:「妳不要光说嘴,俺做了这一日活,也该妳来助助忙儿。」

  这荷花便洗手剔甲。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 本帖最后由 scofield1031 于 2011-6-27 20:5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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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回三淫妇三戏花魁哥

  却说魁哥在前厅候客,张御史先到,找了桌席,魁哥陪他在卷棚内坐,茶毕,
说起地方民情风俗,魁哥大略可否而答之,次问其司官负责,魁哥道:「卑职自
知其本府胡大人,民望素著,李知县吏事克勤,其余不知其详,不敢妄论。」

  张御史问道:「守备蒋武与执事相交,为人如何?」

  魁哥道:「蒋总兵虽历使老成,还不如朱都监,青年武举出身,才勇兼备,
公祖倒看重他。」

  张御使道:「莫不是都监朱正忠,执事与你相熟?」

  魁哥道:「他与我有一面之交,昨日递了个手本与我,也要乞望公祖情盼一
二。」

  张御使道:「我也久闻他是个好官。」

  又问其次者,魁哥道:「卑职有妻兄,现任本衙右所副千户之职,亦望公祖
提拔。实卑职之恩惠也。」

  张御史道:「既是亲令,到明日奏本之时,不但加升本等职级,我还保举他
任管事。」

  魁哥忙作揖谢了,把手本递上,张御史看了,即令书办典使收执,吩咐:
「到明日奏本之时,呈与我看。」那典使收下去了,魁哥又令左右悄梢递了五两
银子与他,那典使连连称谢。

  当晚,魁哥步入大娘子房中,向大娘子道:「我今日替妳哥如此这般对张御
史说,他许诺加升一级,还教他现任管事,只在年终就提本,候旨后下来。」

  大娘子便道:「没的说,卫家官儿那有几百两银子。」

  魁哥道:「谁向他要过分文儿,我就对张御史说,是我妻兄,他亲口许下,
无有个不做份上的。」

  大娘子道:「随你与他干,我不管你。」

  那魁哥正往外走,被大娘子叫回来,问道:「往哪里去?若往前头去,趁早
不要去,五娘她先头给我赔了不是了,只少妳与她赔不是去哩,你只依我,今日
偏不要往前边去甚,也不要你在我屋内,往下边二娘子房里去,明日我就撇下你
了。」

  魁哥依了,遵从大娘子安排,往下来到二娘子门首,只见二娘子门关着,里
边亮着灯,还从屋里传出阵阵水响声,魃哥未马上敲门,欲先探个究竟,只听里
边哗哗水响,愿是二娘子在洗浴。魁哥有些好奇的探头去瞧,但门无缝,只能闻
见而不能视之,便走近窗户,窗户也紧闭,无奈用手沾上口水,在窗户纸上钻了
个洞。遂将左眼靠近,只见二娘子全身赤裸,玉体秀美修长,胸前那高耸突兀的
双乳随二娘子手洗擦身子而跃跃欲坠,甚是荡人心魂,还有那下身密密麻麻的那
片黑丛林,更是幽深莫测,无比诱人。

  虽说这魁哥曾与二娘子彻夜欢弄,近些年因其它妻妾先后入府,便有些冷落
二娘,没料二娘子还如此勾魂,魁哥在窗首看着,唾液渗出口中,下边那阳物也
勃然挺起,直顶着裤档紧绷绷的,顶着那墙壁,魁哥用手去想按下,却一动不动,
反而更加坚挺,急得以手掌去打了两下,依旧无收缩之意。嘴里说道:「你这小
怪物,看到二娘子就跃跃欲试,应本分点才是。」

  洗浴的二娘子惊闻声音忙道:「是谁在外边偷看,有胆量的进来。」

  魁哥慌忙应道:「娘子,是我,快快开门。」二娘子一听,有些慌乱,忙去
穿衣。魁哥见了,心急如焚道:「娘子不用穿了,马上开门,我已等不及了。」

  二娘子听得魁哥急切,再不敢穿衣,前来开门。

  魁哥快步来到门前,前脚进门,便把二娘子紧紧抱往,下边那坚挺的阳物,
靠住二娘子就是不放,前后左右地摆弄起来。二娘子有些不知所措,只好任魁哥
摆弄,嘴里说念道:「魁哥,好久不曾来房歇,怎变得这般凶狠?」

  魁哥急切地说道:「娘子,今日好想与妳彻底弄弄,抱着妳,真消魂。」说
着又摆弄了起来。

  魁哥紧紧抱住二娘子弄罢约一个时辰,二娘子也按捺不住,欲火中烧,忙呼
道:「魁哥,我要你那坚挺的大笋!」

  魁哥道:「给妳就是!」说着便凶猛地直往二娘子那里弄,弄得二娘子那私
处灼痛不止,忙说道:「哥哥,弄得怎么那样痛,还没弄进。」

  魁哥心想:这二娘子多日未与他干男女之事,怎的这般亢奋,便伸手去捻,
只觉二娘子那穴洞口已溪水汩汩,温泉喷涌,再用手摩摩自己的硬阳物,却被关
在自己的裤裆里,他才惊奇发现,自己太急,连裤子都未脱。魁哥立即脱去裤儿,
提起那早已饥饿的阳笋,对准二娘子温泉暴发的仙人洞,猛插进去,只见一路顺
风,越往深处,越是花簇锦绣,温暖如春,二娘子更是过瘾,二人屁股扭成一团,
狂摆乱弄起来。

  二人乌山云雨,恣意欢弄,大战千余回,方才罢手,酣然睡去。

  次日,魏哥从衙门回来,饮酒至晚,有些昏醉跑进屋来,便叫奶娘玉红,不
见回应,只见丫头拿茶进来,魁哥问:「奶娘玉红怎的不见?」

  丫头道:「你怎的还问玉红,她饿的只有一口气了,在那屋里躺着不是,到
今日已三四天没吃点汤热了,一心要寻死在那里,五娘子对着她骂了她奴才,活
生气死,整整闹了三四日了。」

  魁哥听罢,说道:「真是个……」

  丫头道:「莫非我哄你不成,你瞧去是不是!」

  魁哥果然慌忙过这边屋里,只见玉红容妆不整,云鬓斜歪,睡在炕上,魁哥
叫道:「怪小油嘴,妳怎的不起?」她却不做声,魁哥忙上去推。

  话说这魁哥推也不动,便把她抱起来,那玉红伸了个懒腰,一个鲤鱼打挺,
险些儿把魁哥打翻,玉红道:「快放开手,你又来理俺这奴才干什么,也玷辱了
你这双手。」

  魁哥道:「小油嘴儿,妳五娘说了妳两句儿罢了,妳怎的就不吃饭?」

  玉红道:「吃饭与否,你管她什!左右是奴才货儿,死且随她死了罢,我做
奴才,一来也没干什么事,并没教主子骂我一句,嗔俺娘不管我,莫不为瞎奴扯
到打我板儿?等到明日,那老东西不来便罢,若来,我定有一顿好骂?原来这瞎
淫奴,就是祸根。」

  魁哥道:「就是送了她来,亦是好意!谁晓的为她闹起气来了。」

  玉红道:「她若肯放和气些,我好意思骂她吗?她小量人家。」

  魁哥道:「我来此地,妳还不倒盅茶儿我吃?那奴才手不干静,我不吃她倒
的茶。」

  玉红道:「死了王屠,连毛吃猪,我如今走不动,还教我倒什么茶!」

  魁哥道:「怪小油嘴儿,谁叫妳不吃些什么?」又说道:「咱自每往那边屋
去,我亦还没吃饭哩,教丫头取菜儿与咱吃。」

  于是,不由分说,拉着玉红到荷花屋里。

  不一时,丫头拿了盒菜蔬,一豌烧牛肉,一碗炖羊肉,—豌熬鸡及米饭,四
碗吃酒的,海蜇、肉蚌、大虾之类。魁哥吩咐玉红,把肉蚌打上鸡蛋,加上酸笋
韭莱,合上一大碗香喷喷馄馄饨来。随后魁哥和荷花并肩而坐,玉红在旁边随着
同吃,三人妳一杯,我一杯,吃到一更芳睡。

  这夜,魁哥先被荷花拉到她那头睡去,良久,脱尽衣裤,姿弄起来,弄得床
喳嚓响,嘴里哼哼呻吟。

  荷花与魁哥在床那头恣意云雨,玉红都听得真切,看得明白,早已春花怒放,
欲火中烧,难以按捺,便朝那头爬去。

  荷花与魁哥弄得正欢,哪肯放手,死死往那洞穴里塞,摆弄不止。玉红实乃
难熬,便急切找寻魁哥阳物,蓦地寻到,又粗又长,甚喜,忙朝自己那骚痒私处
扳去,魁哥阴茎依旧坚挺。

  玉红哪肯罢了,往那里弄,嘴里一头道:「魁哥,也该给奴家好好弄弄了。」

  魁哥道:「稍待,我定给妳弄好。」

  魁哥随即跃身过去,举起那阳物,对准仙洞,就猛刺过去,只听玉红哎呀起
来,畅快淋漓。

  荷花还未尽兴,却被玉红抢去,心里甚是不快,又见魁哥与玉红弄得好不欢
畅,心里又欲意纵性,慌忙前去抢魁哥阳物,玉红正要到达仙境,哪肯放手,双
手紧抱着魁哥屁股扭动不停。

  荷花不平地道:「死奴才,抢占老娘汉子,还不放手。」

  玉红道:「魁哥是妳的汉子,也是我的汉子,妳先弄欢了,我为何不可弄好
才罢。」说着,又狂风暴雨般弄了起来。

  荷花见言语不起作用,便亦伸手过去抢那魁哥阳物,扳得魁哥那硬绑绑的阳
物阵阵疼痛,魁哥忙凋解道:「都不用争,一人一刻如何?」

  荷花道:「诺,但现在该我弄了。」

  魁哥道:「玉红儿,妳已弄了一阵,先给五娘弄弄再给妳如何?」

  玉红余兴未尽,不便强占,只好暂让荷花娘子弄。

  荷花听罢,甚喜,提起魁哥那阳物,就往那干涸的田洞里弄,魁哥也甚兴奋,
一阵在那洞穴里捣来倒去,忽插忽抽,好不亢奋。这正是:玉山先软鸳被暖,名
花上苑待莺迁。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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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回贪尽淫乐葬身欲海

  诗曰:由粉败在污淫,可是冤魂该白处。

  媾帖羞未晓吟,今生难逃劫数中。

  且说魁哥只知乱淫他人之妻,而不知自己将葬身淫火。

  一日,魁哥在家中邀各官堂客饮酒,那日不曾出门,约下众人白日在厢房内
坐,晚上又在卷棚内赏灯饮酒,又请几个唱戏的在卷棚内弹唱递酒,良久,魁哥
已显疲惫,坐椅打困,管家道:「魁大人连日辛苦理当歇息,各位起行吧。」

  于是,戏人起身,魁哥又不肯,只顾拦着留住,到二更时分方散,魁哥归后
往大娘子房里来,上床就呼噜直睡,大娘子有些欲意见,便在魁哥周身抹来擦去,
魁哥逐是好睡,不予理睬,大娘子欲火燃起,去弄魁哥那瘫软阳物,用手揉擦,
不见反应,便将嘴张开套上,魁哥受惊而醒。大娘子见魁哥清醒,急忙起身,脱
去裙裤,将自己那私处,对准那挺立阳物,就猛套上去。

  魁哥近日劳累,又夜夜欢弄,甚感疲倦,实不想弄,猛翻过去,嘴里骂道:
「骚娘子,妳休歇一夜如何?」

  大娘子道:「负心魁哥,老娘今日想弄你那阳笋,就不耐烦,晓不得再多去
搞些臭婆娘。」

  大娘子说着,又去弄那魁哥阳物,魁哥只得任娘子在那翻山倒海,狂风暴雨,
他却在边一动不动,哪有往日的万般威风。

  次日,起床,魁哥头沉,懒得往屋中去,梳头净面,穿上衣裳,走到前边书
房,笼上火,那里坐下。只见丫环早晨来玉红奶娘处挤了半瓶子奶,径到厢房,
与魁哥吃药,见魁哥倚靠床上,递上药,吃罢,魁哥又派丫头拿了一对簪,四个
乌银戒指,叫丫头送到桂花家里去,那丫头送到了礼物,还走来回魁哥话,说道:
「收了,改日与魁大人会面。」上房去了。

  不多时,小厮带孔娘子一包儿东西,递与魁哥,请魁哥往她家去。魁哥打开
纸包看,却是孔娘子剪下一绺黑漆漆的头发,和光油油的金钱,用五色绒缠就的
一个同心结托儿,用两根锦带儿拴着,做得十分细巧天工。

  正满心欢喜之际,忽见大娘子蓦然走来,掀开帘子,见魁哥躺在床上,便说
道:「你怎的只顾头里,就不过去了,屋里摆下粥了,你细说与我,你心里怎的,
怎这般无精神。」

  魁哥道:「不知怎的,心中只是不耐烦,害腿疼。」

  大娘子道:「想必是春气起了,你吃了药,也等慢慢起来。」一面请到房中,
打发他吃了粥。

  大娘子又道:「魁哥,你也打起精神来,今日门外姑父生日,你且往那里走
走。」

  魁哥答道:「不想去,只想去灯市看看。」

  大娘子道:「你备马去,教丫头整理其他。」

  魁哥一行径到姑父家,只见门首,车马轰雷,灯球灿彩,游人如蚁,十分热
闹,魁哥看了会儿灯,到衙上自己房屋门首下马,进入里面坐下,唤丫环送来菜
蔬豆酒,畅饮起来。

  吃至饭后时分,魁哥使小厮对孔娘子说去,孔娘子听魁哥已来,家中又整治
下春分果酒佳肴等侯。不多时魁哥便骑马径到她家。奴人打扮迎接,到明间内,
插烛磕了四个头。

  魁哥道:「怎的两次叫妳不去?」

  孔娘子道:「不知怎的,这两日心里不好,菜饭也懒吃,做事更没兴趣。」

  魁哥道:「定是想妳家相公?」

  妇人道:「我哪里想他,倒是见你这一向不来,不知怎的怠慢着你,你把我
网巾圈儿打靠后了,只怕另有个心上的人儿了。」

  魁哥道:「哪里有这个道理!因家中节间摆酒,忙了两日。」

  孔娘子道:「请了哪几位堂客?」

  魁哥便说了某人某人。

  孔娘子道:「看灯吃酒儿,就不请俺了。」

  魁哥道:「不打紧,到明日正月十六日,还有一席,有妳孔娘子走去,是必
休到跟前又推故不去着。」

  孔娘子道:「娘若赏个帖儿来,怎敢不去,不是因前日她小大姐骂了二姐,
教她不好抱怨,俺到没意思刺刺的。」

  说了一会儿,丫头拿茶吃了。

  不一时,房中收拾干净,孔娘子请魁哥居中坐下,安排上些酒食来,无非是,
美食佳肴之类,孔娘子令丫头打开酒,斟上两盅,陪魁哥坐在一处饮起了酒,孔
娘子道:「我捎的那物件儿,妳看见了否?那是奴旋剪顶中一绺头发,亲手做的,
望魁哥见了爱。」

  魁哥道:「多谢妳厚情!」

  二人说些情话,几杯下肚,已春心萌动,旋即打情骂俏起来,孔娘子趁机扑
入魁哥怀中,魁哥抱娘子在胸前,甚是甜蜜。   二个时辰过去,二人已按捺
不住,遂脱光衣裤,魁哥将阳物直插孔娘子花心,扭动起来。二人战罢千余回,
丢了七八次,方才罢手,酣然睡去。

  话说二人干柴遇烈火,疲惫睡去,直睡到四更方醒。魁哥起身穿衣洗手,乳
娘子开了房门,叫丫环进来,再添美肴,复换香料,又陪魁哥吃了十数杯,不觉
醉上来,才点茶漱了口,向袖中换了纸帖儿,递与孔娘子道:「在我店铺里取一
套衣服妳穿,随妳要什么花样。」

  孔娘子万福谢了,送魁哥出门方才关门而入。

  这魁哥身穿紫羊绒褶子,围着风领,骑在马上,那时也有四更时分,加之已
有九分醉意见,乱抽几鞭,马儿飞快地朝家奔去,不多时便来到家门首,魁哥朦
胧中下马,腿软了,被小厮左右扶进,径直往前边荷花房中来。

  原来荷花还没睡,合衣倒在炕上,等候魁哥,听见回来,忙爬起来,替他接
衣服。见他吃得酩酊大醉,亦不敢问他,这魁哥搭伏在她肩上,搂在怀里,说道:
「小淫妇儿,妳汉子今日醉了,收拾床铺我睡。」

  荷花扶他上炕,打发他歇下,他即刻酣睡如雷,再无法弄醒。

  尔后,荷花脱了衣裳,钻在被窝里,怎奈欲火烧身,淫心荡漾,荷花推了举
日,推醒了,便问魁哥:「前日药放何处?」

  魁哥醉惺惺地骂道:「怪小淫妇,妳汉子今日懒得动弹,药在我袖中盒内。

  妳拿来吃了,与你弄它起来,是妳造化。「荷花便去袖内摸出那药盒来,只
剩五六丸药儿,荷花取出烧酒壶来,斟了一盅酒,自己吃了二丸,剩下四丸,合
着烧酒都送到魁哥口内,醉了的人,只顾吃下去。

  一刻时辰,药力发作,魁哥那阳物果然重新坚挺,迫不及待地朝荷花那早已
饥渴的干田花心弄进去,二人魂飞魄散,欢畅淋漓,狂乱摆弄起来。

  二人弄得正欢,魁哥连丢了几次,还亢奋不矣,又迅猛插抽起来,又丢了,
却是血水出来,狂泄不止,此时魁哥已昏迷过去,四肢不收,荷花虽余兴未尽,
也慌了手脚,急取红枣来与他吃下去,精尽继之以血,血尽出其冷气而矣,良久
方止。

  荷花慌作一团,便搂着魁哥道:「我的好魁哥,你怎么的?」

  魁哥苏醒了一会儿,有气没力地道:「头甚晕,四肢无力,不知所以。」

  这魁哥只知贪淫乐色,更不知油枯灯尽,髓尽而人快歇。这正是:莫教红粉
膝缠绕,不料祸事终荒唐。

  欲知魁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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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回魁府院里夺财送奴

  大娘见她说的,说道:「既下药不好,看手相,他命运如何?」

  王神仙掐指寻思,算了魁哥八字,说道:「命犯灾垦,身轻煞重,虽发财发
福,难保寿源,造物已定,神鬼莫移。」

  众妻妾听说无救星,心中慌了,到晚上,众妻妾便来到府内天井内焚香,对
天发愿,许下若夫好了,大娘子要往观音寺进香三年,二娘子许下逢七拜斗,只
有荷花、嫒嫒不肯许愿。

  话说魁哥自觉身体沉重,要便发昏过去,忽见大娘子过去安排小厮,一手拉
着荷花的手,心中舍不得她,满眼落泪,说道:「我的冤家,我死后,妳姐妹要
好好守着我的灵,休要失散了:」

  那荷花亦悲不自胜,说道:「我的魁哥哥,只怕别人不肯容我。」

  魁哥道:「等她们来,我和她谈。」

  不一时,三娘子进来,见她二人哭得眼红红的,便道:「我的哥哥,你有啥
话,对大家说几句,也不愧与你做夫妻一场。」魁哥听了,不觉得哽咽,哭出声
来,说道:「我觉得自家好生不济,有两句话和妳说:」我死后,妳若生下一男
半女,妳姐妹要好好待她,一处居住,休要失散了,惹人家笑话。「并指着大娘
子说:」对荷花,她以前的事,妳就原谅她罢。「

  那大娘子不觉得桃花脸上滚下珍珠来,放声大哭,悲痛不止,答应谨遵他意。

  魁哥自觉身体支持不住,一切都作了安排,算做遗瞩,众妻妾都望着魁哥好,
特别是大娘子,谁知天数造定,三十岁便去了,到五月二十五,五更时分,相火
烧身,变出风声,若声中吼一般,喘息了半夜,待到早晨己时,鸣呼衷哉,断气
身亡。

  当下管家买下棺材板来,教匠人解锯成椁,众小厮把魁哥抬出,停当在大厅
上,请了阴阳先生做道,家中破孝搭棚,设放香灯,全家大小部披麻带孝,差人
各处报丧,阴阳先生说道:「正辰时断气,全家都不犯煞。」

  二日大殓,六日午时破土,九日出殡。

  一日,二娘子悄悄对三娘子说:「俺娘说,人已死了,妳我院中人,守不得
这样的贞节,自古千里长棚,没一个不散的筵席。常言道:」杨州虽好,不是久
恋之家,不管多长时间,也少不了离他家门。「三娘子听记在心,此后,三娘子
暗暗偷转东西,夜送出去。

  不想孔伙计之妻孔娘子,与魁哥情交甚浓,亦备了些祭品,乔素打扮,坐轿
子来给魁哥烧些纸钱,在灵前摆下祭祀,只顾站着,站了半日,没个人来倍她,
小厮报告,大娘子心中气忿不平,喝骂道:「怪贼奴妇,还不与我走,贼狗攘的
养汉的淫妇,把人家弄得家破人亡,还来上什么屁纸钱。」

  良久,三娘子还了礼,陪孔娘子坐在灵前,口品一盅茶,妇人坐不住,随即
告辞起身去了。

  到了晚餐,僧人散去,有许多街坊伙计,主管叫一堂戏,在大卷棚内摆下设
酒席半宿,不时,卷棚内点起烛来,安席坐下,打动鼓乐,戏文上开,叙的是
《打狗戏夫》,众人都看戏去了,荷花对管家道:「本妇今日就成就了你罢,趁
大娘子及众妾在后边看戏,咱俩就在你屋里去耍。」

  管家好不欢喜欢,想来很久就想与荷花欢弄,先前都是正要云雨,就被人惊
散,今日趁众人看戏,何不好好弄他一夜,管家随即答道:「正是娘子想的周道?

  何不趁此机弄个巫山云雨,天翻地覆!「二人道罢,同去管家屋里,也不忌
讳魁哥刚刚死去,还在哀悼,两人便脱下衣裤,抱成一团。扭动起来。

  荷花道:「这下魁死人去了,我们就可放开手脚,日弄夜欢,不顾忌了。」

  管家道:「娘子,我已等不及了,快快掰妳那牝户,我那大怪物想进来。」

  原来荷花那两腿紧夹,而管家那阳笋早已拨地而起,精神抖擞,硬绑绑,雄
纠纠地挺起,蓄势待发。管家那小阳物确按捺不往,没等荷花情致,就直冲荷花
私处,原是道路滞涩,有些受阻,管家便再用为气,只见突然深陷,峰回路转,
豁然开朗,一路欢畅,径直杀向那桃花源深处。荷花咿呀呻吟,畅快淋漓,紧拥
着管家屁股扭动起来,管家更是大快人心,亢奋无比,猛插狠抽起来。二人你冲
我迎,你来我往,弄得魂飞魄散,万般消魂,似云里飞。

  九日,魁家妻妾,亲朋故友,俱许多冥器纸礼,临棺材出门,也请了报恩郎
僧官起棺,坐在轿上,捧的高高的,念起几句偈文。念毕,管家摔破纸盆,棺材
起身,阖家大小孝眷放声号哭动天,大娘子坐魂桥,后面众堂客上鞒,都围随棺
材,在对面老虎山腰,阴阳下了葬,众孝眷掩土才毕。

  出殡那天,二娘子对三娘子道:「昨日西街坊毛二官府来话,要破五百两金
银,娶妳做二房娘子,当家理纪,妳不要错过时光。」

  事后,三娘子就借故与大娘子大嚷大闹,又在房子里要行上吊,大娘子慌了,
请了王媒婆来,打发她归院去。

  三娘子来到后院,那毛二官使了五百两银子,仪式都不搞,便娶到家中,做
了二房娘子,那毛二官二十八岁,三娘子三十四岁,瞒了七岁,只说二十七岁。

  话说毛二官,把三娘子娶到家,二人首次交欢,那畅快滋味,欢心消魂就不
再说,只说他与三娘子日弄夜弄。三娘子虽被魁哥弄了几年,但因魁府妻妾丫头
成群,着实也没弄了多少回,三娘子的那仙洞依旧玲珑娇小,未曾弄大弄松。毛
二官弄起不大不小,不深不浅,还真过消魂。便关起门来,日夜欢弄,连一日三
餐都叫丫头送来,足不出户,整整十日,才从闺门出来,毛二官与三娘子已面黄
肌瘦,周身乏力。慌忙吲丫头弄来药品,佳肴滋补身子,半月才恢复元气,饮食
正常。

  却说毛二官,尽管用了半月才恢复身子,与三娘子那颠鸾翻凤真是过瘾。一
直念念不忘。

  过了两日,毛二官又打点了千两银子,上京寻了枢密院,正皇亲人情,堂上
付太尉说:「和园县原魁提刑已去,家中妻妾五个,其中五娘子荷花,生的极标
致,诗词歌赋,无不通晓,又写一手好字,弹一手好琵芭,嘴也甜蜜,时值不上
二十八。」

  说得毛二官心中火动,便道:「累你打听着,若有嫁人的口声,你来对我说,
等我娶了罢。」

  且说孔娘子之夫孔伙计,自从魁哥拨了四千两银子,打发他在苏杭等处置买
货物,一路风餐露宿,夜住晓行,到了苏杭,不做买卖,成日寻花问柳,饮酒取
乐,时至春日,才拿银往各处买些布匹,货物购置完毕,打包载上船,从二月十
日起身,一路卖得了二千两银,到和园县河道,正立在船上,忽见一街坊从上流
船而来,看见孔伙计,举手说:「魁哥从冬月间没了,还不回去看看。」船行很
快,说完就过去了,孔伙计听了此言,遂安心在怀。

  一路上,心中算计:「且住,魁哥已死了,天色已晚,不如归家停宿一宵,
一来好久未干那男女之事,可过过瘾,二来可好好与老婆商议商议,明日再去做
买卖也不迟。」于是径直来到家中,叫开门,将行李货物搬进,孔娘子迎接入内,
拜了佛祖,拂去尘土,替他脱衣坐下,拿了佳肴吃。

  孔伙计先告诉往回一路之事,又道:「我在路上遇上街坊,说魁大官人死了,
好端端的,怎的死了?」

  孔娘子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人保得无常!」

  孔伙计把驮垛打开,倒出那二千两银子,一封封倒在炕上,打开都是光光花
花银两,对老婆说:「此时路上卖了这两千两银子先来了,今日晚了,明天早与
他家去罢。」

  孔娘子道:「如今你这银,还送与他家干啥?」

  孔伙计道:「正是要和妳商议,咱留下一些,把一些送与他如何?」

  孔娘子道:「呸!你这傻才,这遭休要傻了,如今他已是死了,咱和他有啥
瓜葛,你送他一半,交他管家,倒不如一狠二狠,把他这两干两银子拐上京都,
投奔咱家太师爷府中。」

  孔伙子担心房子一时卖不出去,孔娘子便教他兄弟孔老二看守,魁哥家人来
寻,只说京都太师爷叫他两口子去了。孔伙计还觉有些不妥道:「怎奈我受大官
人好处,怎好变心的,没天理了。」

  孔娘子道:「自古有天理倒没饭吃哩!他占用着老娘,使他这几两银子算得
什么?那日我到他家烧纸,他家大老婆半日不出来,在屋里骂得我好惨的,想着
他这个情儿,我也该使他几个银子。」

  一席话,说得孔伙计不言语了,夫妻二人计议已定,到次日五更,叫孔二来,
留下五十两银子与他,叫他看守房子,孔伙计雇了二辆大车,把箱笼细软装在车
上,等天明出东门,径上京都去了。

  话说大娘子,第二日听说孔伙计已回来家,便对管家说:「往他家叫孔伙计
去,问他船在哪里去了。」

  管家和小厮来到孔宅,初时叫着,不闻言,次则孔二出来说:「俺太师叫大
哥嫂去东京了,船不知在哪里。」

  管家回图报大娘子,大娘子不放心,令管家和小厮四处寻去,方知孔伙计先
打了两干两银子,两日子挈家连银子都拐上京都去了。破口骂道:「这天杀的,
魁哥原对他这般好,真是人面咫尺,心隔千里。」

  一日,京都黄管家寄信来,知道魁哥死了,听孔伙计说她家中还有五个弹唱、
姿色了得的女子,问许多价钱,说了去,兑银子来,要载到京都答应大人,大娘
子见信,慌了手脚,叫来管家商计,是与他去好,还是不与他去好。

  管家进入房子,也不叫大娘子,只道:「妳娘子家,不知事,与他去就惹下
祸了,妳不与他,他再三来府县,差人的来要,不怕妳不双手儿奉与他,却是迟
了,不如今日,不说五个都给与他,胡乱打发他两个,还做了面子。」

  这大娘子沉吟半晌。三娘子,六娘子,丫头玉红,都不好打发,问了其它两
个丫头,情愿要去,差来保雇车辆,装载两个女子,出门往东京师府中去。

  有日到京都,黄管家去见孔伙计夫妇,把前后事都说了,孔伙计谢黄管家道:
「不是你看顾我,在家阻住,我虽然不怕她,也未免多一番唇舌。」当即把两丫
头送入府中,黄管家见两个女子都生得好模样,一个会筝,画;一个会弦子,棋
牌,都不上十七八岁,进入府中服侍老大人。

  老大人赏出两锭元宝来,魁府管家千恩万谢,自回和团县去。

  到家时,还真扣了一锭,只拿出一锭元宝,来与大娘子,还将言语恐吓大娘
子,「若不是我去,还不得他这锭元宝拿出来,妳还不知,孔伙计两口儿在那府
中好不受富贵,独自住着一所宅子,呼奴唤婢,坐五行三,黄管家以老亲呼之,
他家妇儿,与大人寸步不离,要一奉十,如今又会写,不会算,富至心灵,出落
得好长大身材,姿容美貌,前日出来见我,打扮得如琼材玉树一般,百伶百俐,
一口一声我魁家管家,如今咱家这两个丫头到那里,还在她手里讨针线哩,」

  说毕,大娘子还甚是知感他不尽,打发他酒馔吃了,与他银子又不受,拿一
匹缎子与他做衣服穿。

  欲知魁哥去后,家中妻妾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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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回苟男女恣情多生事

  且说荷花与管家,自从魁哥去后。在厢房中偷情得手,两个便尝到了甜头,
日逐发展道白日偷寒,黄昏送暖,或倚肩调笑,或并坐调情,掐打揪摸,遇无忌
惮??

  若有人跟前,不得说话,将心事写在纸上,搓成纸儿条,丢在地上,你有话
传与我,我有话传于你。

  一日,五更天色,荷花将自己袖内一方银丝汗巾儿,裹着一个玉纱桃线香袋
儿,里面装安息香,排草,玫瑰花瓣儿,并一缕头发,又这着些松柏儿,一面挑
着松柏长寿,一面是人面如花,背着人给了管家。

  话说这管家进入房中,打开却是汗巾香袋儿,纸上写一词,那词上意思是约
他在院内葡萄架下等候私会佳期。管家也随即封了一柄金湘妃竹扇儿,亦写一词
在上面答她,入花园内。不想大娘子正在荷花房中坐着,这管家不知道,恰进角
门就叫:「可意人家不在?」

  荷花听见是他声音,恐怕大娘子听见不妥,走才来,佯做摆手儿,说:「我
道是谁来,原是管家大人寻大姐,大姐刚才在这里,和她们在花园摘花儿来。」

  这管家见有大娘子在房里,就把信物暗递妇人袖里,出了花园,大娘子问起
管家什事,荷花却道寻大姐把她瞒过。

  不久,大娘子离去了。

  荷花从袖中取出信物,见是湘妃竹扇一把,也有一首词儿。约定餐后等佳期。

  到了餐后月上时,荷花早把丫头打发些酒菜与她们吃,关在那边坑屋睡,然
后她便在房中把绿窗半启,独立木香棚下,等着管家来赴会,这管家安排大姐去
后边,便走花园中,那花筛月影,参差掩映在葡萄架下,远远望去,见妇人从香
棚下来。

  二人迅速上前,紧紧抱住,亲了阵嘴儿,急忙解开裤儿,露出白白的屁股,
管家那阳物早已高高挺起,斗志昂扬,而荷花那花丛也早已溪水长流,管家二话
不说,举起坚硬粗大阳物,对准花心,猛刺过去,荷花也桥起那牝户,急凑迎套,
二人一吞一抽,不松不浅,甚是欢畅,管家使尽十分力气,在那仙洞里着实乱捣。

  只听得那洞里响声不断,嘴里呻吟不歇,好不畅快。

  二人一冲一迎,一吞一吐,千余回合下来,管家将那物拔出,把荷花两条腿
架在肩上,恰似个老汉推车架式了,把屄门用手拨开,硬着那家伙尽力抽送,抽
了一千余回,抽得牝内淫水直流,阳物硬似铁棒如火炭一般,弄得荷花浑身快活,
口中咕咕哝哝说了千万声娇声浪话,引得管家昏昏迷迷,欲火烧身,嗳呀叫了声:
「我的可意人好过瘾!」遂将坚挺阳笋,顶住花心,才泄了。

  荷花突然道:「不好了,快活杀我。」荷花狂弄乱扭,连唤要命,管家竭力
弄了好一阵,荷花才瘫软下来,管家把那也有些疲软的阳物抽出,只见那屄门口,
阴阳二精交在一处,微白微红,稀咕嘟的流将出来,荷花用丝巾抹了,大惊,原
来是自己来了红液,不该再弄,遂给管家说叫他改日再弄,便匆匆回屋拿来热水
冲洗,又蹬在地下,让管家射的那些精水汩汩流出。

  管家与荷花自此以后情冶肺腑,意蜜如胶,无日不相会做一起。

  一日,也是当有事,荷花那边三间楼上,中间供养佛像,两边暗间堆放生药
香料,那荷花早晨梳妆打扮,走来楼上观膏像前烧香,不想管家上楼库房拿药材,
两个遭遇在一处,见楼上无人,二人便抱在一起。

  脱去衣服,管家举起阳物,刺入洞穴,摆弄起来,你冲我追,好不热闹,百
余回合下来,弄得屁滚屎流,欢畅淋漓,又抽千余回,管家叫道:「我的宝贝乖
肉心,爽利么?」

  荷花笑道:「不要说起,我骨髓里都痒痒了。」

  管家抽出那紧适阳物,把上面淫水擦去,又将阳物插去,着实抽弄,送了千
回,又末根推进抵住花心,左右磨转几百转,荷花浑身麻木,口和舌头都冷冷,
昏迷不醒。

  管家用口吸气,荷花慢慢睁开双眼,搂住管家道:「我的好汉子,宝贝肉心,
几乎被你肏死了我。」

  管家道:「我的亲人儿,上次妳来红的,没弄好,今日好好给妳弄。」

  说着便抱起荷花的颈,来到屋内床上,管家仰睡着,叫荷花跨在他身上,把
头调转,两手捏了牝户,把口来品咂,荷花将舌头在那阳物上卷吞,把牝户向管
家口中摩擦,要他舌舔,荷花道:「这当叫作颠鸾倒凤,便是铁汉子也弄矮了,
你可知晓?」

  管家快活难当,应道:「我曾经听说过,不曾作着,如今妳这招还真了不得。」

  荷花轻咬住了龟头,只是不放,管家道:「我的精儿来了,射在妳口里,休
要怪我。」

  管家忍不住,那精便泄了荷花一满口。

  荷花涂在脸上,管家道:「我的乖乖,怎么弄得这般快活。」荷花道:「我
还要它硬起来。」又含在口里,扯擦几十回,那瘫软小阳物突然红胀起来,荷花
转过身来,把牝户对准玉茎,往下一坐,坐在牝户里,连墩连锁,只管摇荡。

  管家舒服难忍,精又泄了一酒盅,就觉得倦了,便抱住不动,荷花在肚皮上
叫道:「我的好汉子,你的那物是世间少有的。」管家道:「妳在我身上睡一睡
罢!」

  荷花道:「我还要将它硬将起来。」

  管家笑道:「如今我离不得妳了,我如今实没用了,饶了我罢,我实在倦得
很,不会再硬,指待晚上罢!」

  荷花道:「亏你会作买卖,还图下次哩,这次都没弄好。」

  管家道:「今日其实不曾尽我的本事,明日再出来试试,才是知趣的心肝哩。」

  荷花求道:「我的心里不曾尽兴,你我再来一回罢。」

  二人干得余兴未尽,丫头玉红听得楼上响声四起,人哼床动,便上来看个究
竟,见管家与荷花两个恣意云雨。大吃一惊,玉红怕羞着了他们,连忙倒退回身
子,走下楼梯。

  话说这管家见况甚是慌张,与荷花忙穿了衣裙,荷花便叫玉红上来,要与她
说话,玉红于是走上楼来,荷花道:「我的好妹妹,管家不是别人,我今教妳知
道了罢。俺两个情投意合,拆散不开,妳干万休对人说,只放在妳心里。」

  玉红便道:「好五娘,说哪里话,奴在魁府这几年,岂不知娘心腹,怎肯对
人说!」

  荷花道:「妳若肯掩盖的,趁管家在这里,妳也过来和他睡一睡,我方信妳。」

  那玉红把脸羞得一红一白,只得依她,遂任管家脱尽衣服,当着荷花,在屋
里弄了起来。

  自此,荷花便与玉红打成一家,与管家暗约偷欢,非只一日,只背着大娘子
和三娘子。

  一日,荷花与管家幽会,先教玉红灌了几盅酒,到房里先睡,小丫头半夜醒
来,听见那屋里有男子声音说话,不知是哪一个。到天明鸡叫时,小丫头起来溺
尿,忽听那边房内开得门响,朦胧月光下,见一人从房中跑去了,恰似管家一般,
原来夜里与荷花娘子睡。荷花娘子人人面前,干净暗里养着管家。

  次日,径走到后边厨房里,就如此这般对玉红说了,玉红归房,一五一十对
荷娘子说,「娘子不打这奴才几下,教她满口胡语,葬送主子。」

  荷花听了大怒,让丫头跪于面前,骂道:「教妳熬了粥儿,就把锅来打破了,
我这几日没曾打,妳这奴才骨朵痒了。」

  于是拿棍子向她背上尽力狠抽了五十下,打的杀猪似的叫,身上都破了。

  玉红走将来说:「荷娘子打这几下,与她过痒儿哩,旋剥光了,叫将小厮来,
拿大板子尽力敲与她几千下,看她怕不怕!问她这几下儿,打水不浑的,只象斗
猴儿一般,她好小胆儿,想她怕也怎的?做奴才,里空不出,外言不入,都似这
般养出家生哨儿来了!」

  小丫头道:「还说嘴哩,贼破家的奴才,还有什么?」几声喝的丫头往厨下
去了。

  这月十五,荷花暗约管家赏月饮酒,和玉红同下棋儿,晚上贪睡失晓,至茶
时前后还在甜睡未起来,颇露马脚,不想被小丫头看在眼里,慌忙起到后边上房
门首,想对大娘子告发荷花,不想大娘子正梳头,她见过大娘子房大丫头,就将
拉过一边,说:「前日里玉红,冤打了我一顿,今日真实看见,我须不赖她。请
先去告大娘子瞧。」

  大娘子的丫头骂她出卖主子,教她快走,大娘子听见此话,问小丫头来做什
么,大丫头不能隐讳,只说:「五娘娘,请大娘子说话!」

  这大娘子梳了头,轻移莲步,便往前边荷花房里去了。

  玉红看见大娘子蓦然来到,慌的先进来报荷花娘子,管家与荷花正在被窝翻
内山倒海,凶狠插、抽,兴致正浓。

  却说这荷花娘子先听得大娘子来到,大吃一惊,慌得手忙脚乱,只穿好上衣,
连忙把管家藏在床身子里,用一床棉被遮盖着,又叫玉红放张小桌儿在床上,拿
过铁花来,串穿珠花,不一时,大娘子到房中坐下,说:「五娘,妳这阵不见出
门,只道妳做什么,原来在屋里穿珠花哩。」一面拿在手中观赏,连连夸好,荷
花见大娘子说好话儿,那心头小鹿儿才跳得不厉害,一面令玉娘倒茶,大娘子吃
了茶,教荷花快梳了头,到后边坐,径自回去了。

  荷花打发大娘子回去,连忙窜掇管家出来,荷花与玉红整理两把汗,荷花说:
「妳大娘子闲得无事,她从不来我屋里来,无什事,她今日大清早晨来做什么?」

  玉红道:「左右是嗅家奴才。」

  不一时,只见大娘子家丫头走来,如此这般道:「小丫头后边说去,说管家
大人在妳屋里睡,被我骂喝了她两声,她还不动,我只说五娘子请大娘子去说话,
方才来了,妳走老家只在心里,大人不见小人过,只提防着这奴才就是了。」

  且说这大娘子不信丫头的话,但只恐荷花少女嫩屄,没了汉子,日久一时心
邪。着了道来,偷人找汉子,恐怕传出去,被外人辱耻,魁哥为人一场,没了多
少时光,家中好人都弄得颠七倒八,遂又以爱女之故,不教五娘远出门,把二娘
子厢房挪与五娘子佳,教她搬进仪门里来,教管家轮番在铺子里住宿,取衣服药
材,同小厮出入,各处门户都上了锁钥,无事不许往外边去,凡事都严禁,这荷
花与管家两个热乎乎的恩情男女间阻了。

  话说荷花与管家淫乱之事被小丫头泄露之后,与管家约一个多月不曾相会一
处,干那男女消魂之事,荷花每日难捱绣纬与于孤枕,怎禁画阁凄凉,未免害些
相思,脂粉懒匀,茶饭顿减,身围宽裙,恹恹疲损,玉红问道:「荷娘,妳每日
长吁短叹,端的为些什么?」

  荷娘子道:「不知道,我与管家相交,好似并蒂蓬一头生,这两日他不进来,
相思难熬。」

  玉红道:「娘子,不妨事,晚上,我往前边铺子里叫他去,妳写下个帖儿,
与我拿着,我好叫管大人,与荷娘会一面,娘子心下如何?」

  荷花道:「妳有此心,甚谢!」

  说着拿了两件新衣服赠给玉红,以示诚字感谢。

  荷花于是轻抬象管,款拂花笺写就一个贴儿,封停当,递与玉红。

  到了晚上,荷花先在自大娘子面前,假托心中不自在,得了个蝉脱壳,回到
房内,玉红筛了两大碗酒,打发小丫头吃了,把她锁在厨房内,正值店伙计不在
家,管家开了门,玉红进入房中,说道:「俺娘子为你,这几日心中好生不快,
逐日无心无绪,茶饭不吃,一心牵挂想你,写了一张贴儿,好歹叫你快去哩!」

  这管家接过帖,拆开观看,却是一首词,管家忙向玉红躬身一拜。

  玉红回到房中,一五一十对荷花说:「管家大人我叫了,他便来也,他看了
妳那个贴儿,好不喜欢。」

  这时正值这月十六,色月正明,管家打后角门走入荷花那边,摇花为号,玉
红隔墙看见花梢动,连忙以咳嗽应答,报荷花,管家推开门,挨身进入房中,荷
花迎门接着,笑语说道:「好人儿,怎就不进来走走。」

  管家道:「彼此怕是非,躲避两日儿。」

  两个坐下,摆上酒来,荷花与管家并肩叠股而坐,玉红打横摆下棋子,三人
同下棋儿。

  尔后,三人脱光衣服,二凤戏珠起来,管家先将巨阳肏进荷花牝中抽插了几
下,又将阳物杀向玉红花心,恣意云雨,轮翻刺弄。

  话说这小丫头,在厨房内,睡到半夜起来溺尿,见房门倒扣着推不开,于是
伸手去拨开门闩儿,蹑足潜入,一径走到前房窗下,扒头想从窗眼往里看,遂润
破窗纸往里张看,见房中掌着明晃晃的灯烛,三个吃得大醉,却光着身子,管家
大人仰在床上,荷娘子蹲在腰间,上下套送,嘴里咂咂不停,而玉红则蹲仆在管
家头上,让那小仙洞穴给管家用舌头舔弄,扰送不停,床声阵阵直响,弄得好不
欢畅。

  小丫头在窗前看得花眼心动,心中暗道:「他们还只在人前撇请,要打我,
今日却真实被我看见了,到明日对大娘子说,莫非说骗嘴张舌,赖她不成。」

  这小丫头早晨起来,走来后边报大娘子知道,被大娘子喝了一声,骂道:
「葬弄主子的奴才,前日平空起来,轻事宜报,说她的娘子藏了管家在屋里,叫
了我去,她主子正经就床上穿珠花儿,哪得管家来?怎一个弄主子的奴才,一个
大人放在屋里,端的是糖人儿,木头儿,不是哪里安破了,一个汉子,哪里发落?

  传出去,知道的是这奴才葬送了主子,不知道的只说魁哥平昔要强,人死了
才多少时儿?老婆妻妾的一个个都七颠八倒,乱偷汉子,于是要打小丫头,唬的
小丫头往前边疾步如飞,再也不敢来后边说了。

  荷花听见大娘子喝出小丫头,不知其事,但心中越发胆大。

  一日,大娘子去给邻县亲朋做寿,备了些礼物,便离家去了,荷花和管家如
鸡儿赶了掸子相似,缠在一处,无一日不会合,不欢弄。

  这几日荷花腰肢儿渐胀大,眼皮儿懒得睁开,终日恹恹思睡,叫来管家道:
「我有事告诉你,我已五日内洗换身上,今方九月,已有半月身孕,魁大常时想
儿子,终没个踪影,今日他死了,和你相交没多少时儿,就便有孩子,你趁大娘
子未在,讨坠胎药儿,趁早打落了,不然,弄出来的怪物来,就去寻了无常是了。」

  管家听了便道:「自家铺里,诸样药都有,倒不知那几样儿坠胎,又没方修
合,妳放心,不打紧,那大街坊玉郎中大小方脉妇人都善治,常在咱家里看病,
等我去他那里赎取两贴,与你下胎便了。」

  荷花道:「好哥哥,你赶紧快去,救奴之命。」这管家便包了五两银子,径
直来到郎中家去。

  话说郎中正在家,出来见魁府管家,便问:「一白稀两,到舍有何见教?」

  管家从袖中取出三两银子,道:「无药资之礼,敢求下胎良剂二贴,足见盛
情。」

  郎中道:「人家十个九个,只要安的药,你如何倒要打胎的?没有,没有!」

  管家见他掣che肘,又添了二两银子,说:「你休管它,各人家自有用处,
此妇人生落不顺,情愿下胎。」

  郎中接了银子,说道:「不打紧,我与你服白花一扫光,吃下去,如人行十
里,其胎自落矣。」

  管家得药,作辞郎中回家,将药递与荷花,荷花欢喜不尽,到晚上煎汤吃下
去,须臾,满肚子生疼,面色煞白,大汗淋漓,被扶去炕上躺下,教玉红搂在炕
上尽情揉揣。

  眨眼间,玉红扶起荷花,坐上马桶,把孩子打下来了,只见身上出来了,令
小丫头找些草纸包了,丢在茅厕里。

  娘子荷花自是放下心来,自忖此事神鬼不知,全家风平浪静,但常言道: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次日掏粪坑的,掏出一个白胖胖的死婴孩儿,不消几日,家中大小都知,满
院风雨。

[ 本帖最后由 scofield1031 于 2011-6-27 20:5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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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一回家破人之不堪凄凉

  且说管家与玉红弄得正欢,被二娘子强行分开,扯了管家那阳物往外跑,是
怕被大娘子及小厮察觉,管家余兴未尽,便又给了二两银子与二娘子,令她笑脸
收下。专门让他两在里间弄二个时辰,而她则站在门外看守,以防被大娘子派来
的小厮发觉。

  过了两日,管家捎来两方汗巾,一对手饰与玉红,送二娘子一件新袄,又拿
银子打酒,在二娘子房内与玉红吃酒。

  不时大娘子使了小厮来二娘子处询问:「怎么还寻不上主儿?」—头看见管
家长衫悬在门首,却不见管家,四处寻找,却寻不着,猜想玉红被大娘子打发走,
疑管家就藏在二娘子家,不想果真如此,便回家道与大娘子。

  大娘子听了,心中大怒,使人叫来二娘子,尽力数说了一番:「妳领了奴才
回去,明日推后日,只顾不上紧替我打发,好窝藏着养汉子挣钱儿,成妳家使,
若明日妳不打发把这丫头还与我领来了,另叫他人去卖,妳再休上我们这来!」

  这二娘子听了,狡辩道:「天啊,天啊!妳怪我差了,妳安排下人,我怎敢
不紧打发?」

  大娘子道:「妳又如何将她留着?」

  二娘子道:「已经有三个人看过了,都出不上十八两银子,如今民防府李爷,
要娶少女嫩好生儿子,也只肯出十五两银子。妳让我给妳卖十八两,我哪处给妳
去找这些银子补上?」

  大娘子道:「小厮说管家,今日在妳家与玉红吃酒来?」

  二娘子道:「哪里,哪里,一派胡言,还是前三日当了人家衣物,今日送衣
服钱与我,我让他吃茶,他不吃,忙忙就走了,几时进来吃酒来?原来魁家小厮,
怎乱诬陷人。」

  大娘听了一遍,才不说什么了,道:「我只怕妳被那种子没念随邪,差了念
头,又弄出丑事来。」

  二娘子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岂可这些事儿也不知道,妳那等嘱咐了
我,我长吃好,短吃好,他在那里也没几停久座,与了我衣服钱,茶也没吃就走
了,凡事也要个真实,妳听人家说什,就数落我起来?如今李爷只出十五两银子,
看他着添到十六两以上,我兑了银子来,就把玉红送去。说起来,李爷前日在我
屋酒席上,也曾见过玉红来,因她会唱红曲,又好模样儿,才出这几两银子,玉
红不是女儿身,其余别人还出不上哩。」

  次日早晨,二娘子才把玉红收拾打扮,妆点起来,戴着围云鬓儿,满头珠翠,
穿上红嫩袄儿,蓝缎裙子,脚上双弯尖俏,一顶轿子,送到民府府中,李爷见其
生得标致,长得伶俐,举止可人,心中大喜,给她三间房子,手下使一个小丫头。

  这夜,李爷早早吃了晚饭,喝得二醉,便来到玉红房内,玉红天生秀美,肌
肤嫩白,又身体丰润,加上二娘子的精心打扮,甚是动人,特别是玉红那高高耸
耸起的两个乳峰,实令李爷心动。

  李爷走近玉红,说了些问候之话,便去抱玉红上床,脱尽衣服,只见那雪白
乳峰两点红珠,李爷急急去用手抚摩酥软温热的酥乳,遂用舌舔吻,下面手则向
下身滑去,靠近桃源洞边,只觉得那温泉汨汨。

  李爷那阳物顿然挺起,胀得通红,粗壮坚挺,足有九寸,玉红一经被李爷抚
摩,也欲火炎炎,口中呻吟起来,李爷旋即跃起,举起阳物,对准玉红那洞穴,
猛塞进去,狂乱抽送起来,口里念念有词,颠鸾倒凤,横冲直撞,玉红极力迎合,
也愈夹愈紧,李爷甚觉快畅,没抽上两百下就泄了。

  且说这李爷虽然已泄了,但那阳物依旧硬帮帮,玉红也未尽兴,未曾丢,见
李爷抽送轻缓,甚不过瘾,遂爬起身,将李爷按在下边,痒骚牝户,照准李爷直
矗矗的阳物,猛的套去,猛抽起来。

  且说这夜,二人通宵欢弄,弄了三千余回,泄了几次,才疲倦睡去,近中午
才慢慢起床,五日五夜都如此这般,恣意云雨。

  六日,李爷替玉红裁了两套衣裳,给二娘子赏了五十两银子,又买了个使女
扶持玉红,立她做二房,李大娘子双目失明,长吃斋饭,病卧在床,玉红住在南
厢房,各房门钥匙都由玉红掌管。

  那二娘子拿了李爷五十两银子,自己留下三十二两,余下交与大娘子时另外
从中又拿出一两来说:「这是李爷赏我的喜钱,大娘那也给与我些罢。」大娘子
躲不过,只得又另秤称出二两银子与她,二娘子恰好嫌了三十五两。

  却说管家未能赎了玉红,又不得往荷花那边去,见大娘凡事不理他,门户紧
严,到晚上还亲自出来,打灯笼前后照看,上了锁,方才睡去,因此恨得龇牙。

  管家久日未干男女之事,甚是饥渴,心中十分恼恨,先和大娘子嚷了两场,
又说:「我在魁家,事没少做,反说我白吃妳家饭,我岂白吃了,这连个女人都
不给。」骂得大娘子还不起口,只是哭泣。

  这月五日,管家憋闷,心里甚是烦臊。便独自一人拿酒来,坐在门前喝起酒
来,两个时辰过去,已经有些醉意,忽见奶娘抱着花瓶路过,趁奶娘不在意,故
意伸脚把奶娘绊倒在地,花瓶也摔得稀烂;却不赔礼,还故意骂起,奶娘听了心
里十分恼火,道:「管家大人,你也靶该把脚收起一些,害得我打破了东西,」

  管家勃然大怒,赶去就踢了两脚,还打了两耳光,口里念道:「烂淫婆,自
己摔了还怪我。」

  是夜,管家着实难忍,冥思苦想,终于想了个法子,趁着黑夜,拿起绳子,
先是朝荷花楼窗甩去石子,荷花未寝,惊起跑来窗前观望,管家见荷花头影,急
切挥手,荷花甚是不解,未等明白,管家把绳子抛在窗沿,荷花顺势扯住,好不
欢喜,未等入窗,二人急切要对嘴,欲作个吕字,荷花只好俯身相就,刚要靠近,
管家用力上前扯住,不料二人坠入楼下,双双一命身亡。这真是:男盗女娼欲偷
欢,双双送命了恩怨。

  话说这魁府大院,魁哥与荷花寻欢而死,荷花与管蒙偷情而亡,玉红另嫁李
爷,三娘子归院后嫁给了毛二官,过得都非常甜美,二娘子做了媒婆,唯大娘子
看破红尘,放却魁府家产,径直去了尼姑庵,终日修身养性,固守贞节,被后人
称道焉。

               【全文完】

[ 本帖最后由 scofield1031 于 2011-6-27 20:5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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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不少省略号看起来别又滋味
书名很好就是太短看的不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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