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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全本] 【玉麟传奇】(1-50) 作者:特懒兰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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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 恋情曝光

  除夕之夜,本是一家人享受团圆合美之乐的时候,但因为出了梁婉卿这档子
事情,我们的心情也多少受了点影响。一家人草草的吃过年夜饭后,玉梅就让我
和玉怡赶紧把为晓燕母女准备的年夜饭送去,我和玉怡出门不久,若兰从后面追
了上来:「柳叔,刘姨,等我一下,我想去看看晓燕。」

  我们三人到达医院门口的时候,天色已经慢慢暗了下来,正是华灯初上时,
整个城市都沉浸在一种欢乐祥和的气氛当中,不时有欢声笑语传入我们的耳中。

  但是当我们三人走进医院的时候,却完全是另外一番不同的感受,那种冷冷
清清的感觉让人极其的不舒服,也让我的心头多了几分莫名的伤感。

  医院的值班室里,几个年轻的护士正嗑着瓜子聊着天,也许是听到了我们的
脚步声,一个护士探出了头,她一眼瞅到了走在最前面的我,就立刻把头给缩了
回去。也许是因为昏迷一月又奇迹般康复的经历有些过于离奇吧,再加上这半年
以来我也经常光顾这里,所以现在这个医院的大部分医生和护士都已认得我了。

  在经过值班室的时候,耳尖的我不小心听到了如下一段对话:「小美,是什
么人啊?」

  「呵呵,就是你口中的那位僵尸先生啦,要不要跟人家打个招呼啊……」

  「小美,你怎么还这么说啊,要是被主任听见了,我又得挨骂了……」

  「嘻嘻,你怕什么嘛,主任今天又不会来的……」

  一阵女孩子的嘻笑声将这个名叫小美的护士的声音给淹没了,但是就我听到
的这些已经足够了,由此我不难想象,这些年轻的女护士在私下里是如何议论我
的。瞟了一眼走在我身边强忍着笑意的玉怡和若兰,我不禁暗自摇了摇头,自己
也觉得好笑,真不知道这些女孩子是怎么想的,难道我真的是复活的僵尸?

  「爸,刘姨,若兰姐,你们来了啊。」

  看到我们三个人的身影出现在病房门口,晓燕抛下正与她谈笑的林婉玉迎了
上来。

  我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然后将手中的保温瓶递给了她:「饿了吧?」

  晓燕顾不上答我,扭开保温瓶盖深吸了口气,然后馋相毕露的嚷道:「哇,
好香啊……」

  晓燕垂涎三尺的样子惹得我们都笑了起来,玉怡笑着把自己手中的保温瓶也
递了过去道:「我这还有饺子呢,也很香的哦。」

  晓燕一听忙高兴的接过去,打开盖闻了一下,然后高兴的嚷道:「太香了,
我都忍不住要流口水了……」

  「你这小馋猫,我看你的口水都快流成河了,你还说忍不住要流?」

  斜躺在床上的梁婉卿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嘴馋的女儿,忍不住开口取笑道,看
来她的情绪相当不错。

  众人一起笑了起来,晓燕小脸一红,跺着脚娇嗔道:「妈……你怎么这样,
你这不是败坏人家的形象吗?」

  梁婉卿微微一笑,并不理她,而是含笑向我们三人道谢道:「怡妹,玉麟,
还有若兰,真是太麻烦你们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要不是有你们,我们
母女俩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梁姨,你怎么还说这种客气的话,来,我扶你坐起来。」

  若兰体贴地扶着梁婉卿坐了起来,玉怡忙不迭的在梁婉卿的背后垫上了个枕
头。

  晓燕坐到了床边,夹起一个饺子送到了母亲的嘴边:「妈,你快尝尝这饺子
的味道……」

  这小妮子倒是还有点孝心,虽然自己很馋,但也没忘了让自己的母亲先尝。

  「你这丫头……」

  梁婉卿爱怜的望着面前的女儿,感觉是既欣慰又心痛,欣慰的是女儿越来越
懂事的,心痛的是女儿这些年跟着自己吃了不少苦。她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在晓
燕期盼的目光中把饺子吃到了嘴里,只轻轻咬一口,她就忍不住赞叹起来:「嗯
嗯,味道真好,晓燕,你也尝尝……」

  「嗯,真好吃,妈,来,再吃一个……」

  晓燕尝了一个,也是赞不绝口,不过她没有忘了自己的母亲。

  看到这温馨的一幕,我们几个心头也感觉暖暖的。我有些感慨的摇了摇头,
无意中目光落到了含笑站在一旁的林婉玉,于是笑问道:「小玉,怎么你今天也
值班吗?」

  林婉玉笑答道:「是啊,谁让我们都是刚来不久的新人呢?」

  她倒是说了句大实话,我不禁哑然失笑。

  若兰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珠一转,拉着林婉玉坐到了对面的那张空病床
上,低声笑道:「小玉,我跟你说件事情……」

  说完她就和婉玉咬起了耳朵,两人一边说着还一边轻笑不已,不时还朝我投
来谑笑,不用猜我也知道她们在说什么了,我有些无奈的苦笑了起来。

  我和若兰从医院离开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但是在这个特殊的夜晚,连Q
市也变成了不眠的都市,依然是灯火通明,不时还传来或远或近的爆竹声。我偏
头看了一眼默默的走在我身边的若兰,轻声问道:「若兰,怎么不说话?」

  「呼……」

  若兰轻轻的吁了口气,往我身上挨了挨,然后抱住了我的胳膊,软软地靠在
我身上轻声道:「我在想一些事情……」

  经过这两天的适应,若兰好像不是那么害羞了,也不是那么爱脸红了。

  我轻嗯了一声,随口问道:「想什么?」

  若兰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幽幽一叹道:「想起来就像是一场梦,竟
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是啊……」

  我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有些感慨道:「在这即将过去的一年里的确发生了
太多让人难以忘记的事情,酸甜苦辣,悲欢离合,什么滋味都尝过了,也许是老
天爷他老人家觉得我们以前的日子过得太平淡了吧?」

  「我倒宁愿过那平平淡淡的日子……」

  若兰轻轻叹了一口气,言语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失落。

  我微微一怔,停下了脚步,目光凝视在若兰那如花的娇靥上,只见她黛眉轻
皱,双眸当中带着一丝的迷惘,在路灯光线的映照下,她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清
晰动人。我轻喟一声,凝视着若兰的眼睛柔声问道:「若兰,大学里发生的那件
事情你到现在依然无法释怀吗?」

  「我怎么能够释怀呢?」

  若兰轻轻的摇了摇头,反问我道:「难道因为她是副校长的女儿,所以我就
该自认倒霉?」

  若兰的脸色突然变得坚定起来,她好像是在内心当中下了某种决心:「总有
一天,我会让她自食其果,让她为自己的卑鄙行径付出代价……」

  「若兰,仇恨会蒙蔽人的眼睛,你还是要看开一点,犯不着为了一个小人而
毁了自己的生活。」

  我有些担心地劝道,一个心中只有仇恨的人是不会快乐的,我有点担心若兰
会钻牛角尖。

  听到我的话后,若兰朝我嫣然一笑,然后将螓首靠在我的肩膀上,轻声道:
「柳叔,你放心吧,我还不至于为了那样一个小丑人物而想不开。」

  稍微停顿了一下,她轻声又道:「柳叔,谢谢你……」

  「咦,怎么突然跟我客气起来了?」

  我爱怜的望着靠在我身上的若兰,轻声道:「所谓无功不受禄,我又没有为
你做过什么,有什么可谢的?」

  轻轻的摇了摇头,若兰仰起头凝视着道:「或许对于你来说都是些微不足道
的小事,但对于我来说却都足以让我铭记在心……就拿我回到这里的那天说吧,
也许你现在都不记得当时的情形了,但是我却记得很清楚。」

  「我至今还清楚的记得那天我向你哭诉在学校的遭遇后,你连问都没问,就
说相信我。或许你无法想象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对我意味着什么,对于当时的我而
言,这简单的一句话其实不啻是黑暗中的一盏明灯,让我的心情好受了很多。」

  「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啊?」

  我轻轻摇了摇头,抬起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道:「如果我的一句
话真像你说的这样有魔力,那你就不会跑去喝闷酒了。你知不知道,当时我多担
心你,生怕你一时想不开而做出轻生的事情来。」

  「对不起啦,人家当时情绪很坏嘛……」

  若兰向我吐了吐舌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女孩向自己的父母撒娇似的,然后又
抱着我的手臂摇了摇道:「说起来这都要怪我的那个老同学,本来我是想从那里
听到些安慰的话的,结果她倒喋喋不休的数落起我来,说我太单纯,大傻,对人
太实诚,让人害了都不知道云云。」

  「本来我的情绪还好,给她那么一说,倒让我觉得自己做人真失败,情绪也
一下子坏到了极点,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跟她喝起酒来……」

  「嘿,你这老同学还真会安慰人……」

  我有些好笑道。

  若兰也笑了,不过她马上又收敛笑容,轻声道:「她也是无心的,唉……」

  若兰突然叹了口气,没有再往下说。

  我微微一愣,讶然问道:「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是不是你这位老同学发生
了什么事?」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原来那段时间她正跟她老公冷战呢……」

  若兰轻轻一叹,幽幽说道:「我这位老同学其实是我的一位学姐,她老公是
她高中的同学,两人结婚之时别人都说她们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两人婚后日
子也过了一段很甜蜜的日子,后来却不知道怎么搞的,两人常为一些鸡毛蒜皮的
小事发生口角,感情也接近破裂的边缘……」

  「哦,那现在她和她老公是不是和好了呢?」

  这种两口子吵架的事情实在是再平常不过了,所以我听在耳中也没有什么反
应,而是随口问了句。

  若兰微微摇了摇头,轻声道:「恐怕没有,前些日子我听一位朋友说她和老
公闹着要离婚,也不知道情况到底怎样?」

  叹了口气,若兰接着又道:「她结婚的时候我们同学都羡慕得不得了,谁又
能想像得到,这么快就会变成现在的局面呢?」

  「两口子的事情很难说的,要想维系一段婚姻,很多时候都需要双方做出一
定的牺牲,双方都需要更宽容一些。」

  我轻声说道:「婚姻往往是爱情的结果,但要维系婚姻却常常不是仅靠爱情
就能做到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并不是说说就能做到的。」

  「真是这样的吗?」

  若兰的语气当中带着些许的疑惑:「难道你和玲姨这样让人羡慕的模范夫妻
之间也需要靠牺牲和宽容来维持婚姻吗?」

  「当然。」

  我肯定地说道:「毕竟我和你玲姨都是这红尘中人,谁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
的神仙。」

  微微停顿了一下,我继续说道:「我和你玲姨在那间租来的小平房里整整住
了六年,虽然她从未亲口向我抱怨过,但是从她每次谈起别的同事搬进新家时流
露出的那种向往和憧憬,我能够体会到她心中的那份渴望。」

  「爱情虽然美好,但是既不能拿来当饭吃,也不能拿来当房子住,你说你玲
姨看到自己的同事朋友都住着比我们好的房子,她心里能没有想法吗?凭她的条
件,完全可以找比我强得多的人,你说她是不是为我做出了牺牲呢?如果没有宽
容和理解,你说我们能过得下去吗?」

  若兰默然良久,才挤出了一句:「柳叔,依你的意思,那是不是说只有生活
无忧之后才能谈爱情呢?」

  「我没有这么说,不过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也可以这么说。你看看琼瑶的小
说里,哪个男主角不是有钱的少爷,也只有像他们这些吃饱了没事干的阔少爷才
有时间来演绎所谓的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要是换成个穷小子,每天为了生活
而疲于奔命,哪有时间整天围着女孩子转?」

  我笑了笑道:「不过话说回来,贫贱夫妻也是有的,只是在如今的商品社会
里,能够相濡以沫的贫贱夫妻是越来越少咯。我听说大城市的很多女孩子找对象
的时候,最低条件都是要有车有房,你说有了这前提条件的爱情还是原滋原味的
吗?」

  若兰没有说话,轻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我轻笑一声继续说道:「现在
的父母也真会教育孩子,前两天我还从网上看到一则新闻,说是有个四岁的女孩
许愿说长大以后一定要嫁给有钱人,你说这女孩的父母是怎么教育自己孩子的?
要是你玲姨的父母当初也是这么教育她的话,你玲姨恐怕永远也不会看上我这个
一贫如洗的穷小子。」

  「叔,那玲姨当初怎么会偏偏看上你呢?」

  若兰好像对我和阿玲的事情特别感兴趣似的,有些刨根问底的追问道。

  我耸了耸肩,双手一摊道:「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看上我的,我自己也问过
她很多次,但她就是不肯说,也许她哪根筋不对吧,谁知道呢?唉,不说她了,
若兰,你倒是说说,你又怎么会看上我这个年龄可以做你父亲的小老头呢?」

  「哼,谁看上你啦?」

  若兰害羞了,洁白如玉的娇靥上好像蒙上了一层桃红色,也许是受不了我注
视的目光,若兰羞涩的低下了头,将染上粉红的脖颈露在了我的面前。灯下看美
人,羞态最迷人。我心中不禁一荡,双手不自觉的把若兰拉到了面前;仿佛是察
觉到了我的意图,若兰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起来。没有任何的迟疑,我轻轻的
捧起了若兰那发烫的娇靥。

  羞涩的瞟了我一眼,若兰轻轻的闭上了美眸,吐着芬芳气息的樱唇却仰了起
来。

  我毫不犹豫的低头吻了下去,嘴巴准确无误的包住了若兰那小巧的樱唇,轻
吮起来。若兰的娇躯轻轻的颤抖着,香甜的小舌却主动的伸到了我的嘴里,虽然
还有些笨拙和生涩,但却带给我更加强烈的诱惑和刺激。两条舌头在口腔内纠缠
在了一起,玩起了你追我赶的游戏,像是一个小孩子突然发现了一件有趣的玩具
一样,若兰的香舌有些乐此不疲在我口中搅动着,挑逗着我的神经。

  不知什么时候,若兰的一双柔荑紧紧的吊住了我的脖颈,而我则一手托着她
的后脑勺,一手移到了她那丰满的臀部,紧紧的将她玲珑剔透的娇躯压向我的怀
里;仿佛是要将她的身体揉进我的身体似的。

  我手底下的力量在无意中逐渐加大,但是沉浸在热吻中的我们都毫无所觉。

  虽然并不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若兰的反应,但是却是最从容的一次。
若兰紧紧的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轻轻的颤抖,鼻翅在急促的翕张着,美丽的
面庞上挂着让人沉醉的笑容。真美,我在心中暗暗赞叹道,此刻的若兰仿佛化身
成了一个美丽的安琪儿。

  时间在我们的热吻当中停滞了,我和若兰不知疲倦的吻了又吻,我的嘴都有
些发麻了。咻,一只响箭带着尖利的声音从我们身边飞过,然后在我们身前不远
处发生了爆炸。

  突如其来的巨响让我和若兰都吓了一跳,热吻也戛然而止,从头顶上飘来的
笑声让我们的脸有些发烧,看看四周,才发现我们停身在一栋居民楼前,我和若
兰抬头愕然望去,却见四层楼阳台上露出了一个小男孩顽皮的笑脸,在他旁边还
站着一个美丽的少妇,看到我们抬头,少妇娇声向我们道歉:「对不起两位啊,
我的儿子太调皮了……」

  想到刚才的一幕都落在了第三者眼中,若兰有些羞涩难当,嘤咛一声,将通
红的娇靥埋在了我的怀里。

  「没事……没事……」

  我的脸也有些发烧,抱着若兰赶紧逃离了现场。看着怀中的若兰仍旧紧紧的
把娇靥埋在我的胸前,我不由心中暗笑,口中却开玩笑地道:「若兰,真看不出
来你原来这么沉啊,看来你应该减肥了哦。」

  「人家哪里沉了,人家才……」

  是女孩子都不会容忍男人对自己的体重提出质疑,若兰也不例外,但是及至
看到我脸上的笑意,她立刻明白受到了愚弄,举起粉拳轻轻的捶了我两下,羞嗔
道:「叔,你真坏,又来骗人家……」

  我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若兰捶了我几拳,自己也忍不住趴在我肩膀上嗤嗤笑
了起来。

  我和若兰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猴年(按农历)了,给我们开门的是莹莹,
她开口就埋怨道:「爸,若兰姐,你们怎么这么晚回来啊,我们还等着你们回来
一起许愿呢。」

  我和若兰闻言不禁相视一笑,因为我们刚才已经许过愿了,而在农历新年钟
声敲响的时候一家人一起许下新年的愿望是我们这里的一个风俗。

  「对不起啦……呃,怎么啦?」

  我向莹莹歉然一笑,正想解释一下,却突然发现莹莹的眼神十分古怪。

  我和若兰都是一愣,却见莹莹一脸狡黠的凑到我身边一阵猛嗅,之后又跑到
若兰的身边直吸鼻子,然后咭咭娇笑着跑开了,口里还嚷道:「哈哈……我知道
了……梅姨……诗姐……」

  「怎么啦?」

  玉梅和雅诗闻言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拦住了笑不可抑的莹莹:「莹莹,你笑
什么?」

  「你们自己看啦……哈哈……」

  莹莹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指着我们的手也直颤抖。

  我和若兰面面相觑,各自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玉
梅和雅诗狐疑地看着我和若兰,突然一起举手指着我的脸嘻嘻娇笑了起来。我不
解地道:「你们怎么啦,难道我脸上有花吗?」

  「啊呀……」

  若兰突然怪叫了一声,俏脸一下子胀得通红,匆匆抛下一句:「我回去睡觉
了……」

  然后就夺门落荒而逃了。

  我伸手摸了摸脸,好像也没什么不对,我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愣愣地
看着三个笑得花枝乱颤的女人发呆。好半晌,玉梅才忍住笑将我拖到了挂衣柜的
镜子前,看到镜子里的影像时,我终于明白她们为什么笑了,我的脸也一下子红
了,因为我看见自己脸上有两个清晰的唇印。

  「我去看看若兰……」

  玉梅温柔的在我大腿上掐了一把,然后娇笑着出了门。

  看玉梅出了门,莹莹和雅诗两个丫头娇笑着围了上来,看到两个丫头不怀好
意的眼神,我不禁又好气又好笑,笑骂道:「你们想干什么?」

  「诗姐,上。」

  随着莹莹的一声令下,两个丫头一起扑到了我的身上,将我扑到在沙发上,
然后两人的粉拳就像雨点般落在了我的身上,当然啦,她们的粉拳打在我的身上
跟挠痒痒也差不多了多少,让我直想笑。莹莹这丫头更搞笑,也许是觉得光打还
不够解气吧,她骑到了我的身上,双手揪住了我的衣领,扳起小脸喝道:「大色
狼,你招不招?」

  「女侠饶命,小的招。」

  雅诗早被我们父女的装腔作势给逗得笑晕了,捂着肚子直嚷疼。莹莹板着小
脸瞪了我一会,自己也忍不住趴在我胸前嗤笑起来。被两个丫头这么一闹,我觉
得自己好像也一下子年轻了很多,抱着两个嘻笑不已的丫头坐了起来,然后伸手
捏了莹莹的小脸一把道:「小醋坛子,就你眼睛尖。」

  「人家才不是醋坛子呢,我吃醋也吃不到若兰姐身上啊。」

  莹莹皱起小巧的鼻子朝我做了个鬼脸,然后取笑我道:「老爸,你也真是太
逊了,偷吃之后都不知道要擦干净嘴。」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佯怒着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道:「小丫头是不是讨打,敢
取笑起老爸来了?」

  莹莹嘻嘻一笑,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噘起嘴埋怨我道:「爸,你也太不应
该了,这么有趣的事情你怎么能瞒着我们呢?」

  一旁的雅诗也是附和道:「是啊,爸,你快给我们讲讲,你和若兰姐是什么
时候开始的,怎么我们一点都没察觉?」

  「小丫头,好奇心不要太强,小心以后变成长舌妇。」

  我笑嘻嘻的在雅诗鼓鼓的胸脯上掏了一把。

  雅诗小脸一红,伸手按住了我在她胸前作怪的魔手,央求道:「爸,你给我
们讲讲嘛……」

  看看莹莹也是一脸期待,我有些无奈地道:「你们两个小丫头啊……好吧,
我就跟你们说说,不过你们可不能拿去取笑若兰哦。」

  「嘻嘻,爸,你好偏心哦,现在就开始向着若兰姐……」

  莹莹这丫头总是唯恐天下不乱,看我拿眼瞪她,她忙笑道:「爸,开个玩笑
啦,你接着往下说……」

  我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像小猫一样窝在怀里的雅诗,清了清嗓
子,然后给两个丫头讲起了我和若兰之间发生的一切……

  正月初二这天,正好苗玉秀,姚嘉妮母女来给我们拜年,所以我们就一起去
看了看淑玲。从墓地回来的路上,大家都很沉默,就连几个平时总是叽叽喳喳的
小丫头也是出奇的安静。我心里一直在想,如果阿玲泉下有知,看到我带着其他
的女人出现在她的墓前,她会是种什么样的感受?

  「哎哟……」

  心神不宁的我上楼梯的时候,差点跟人撞个满怀,而且是个美丽的女人。我
抬头,她低头,两人这一照面,都不禁一呆。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张典雅端庄的
绝美脸蛋,黑白分明的眼睛,轮廓分明的鼻子,白里透红的脸蛋,瓠翕微露的小
嘴,都给人一种美的享受。不过让我发呆的倒不是她的美貌,而是她那冷艳动人
的独特气质,以及那成熟妩媚的独特风韵。

  「柳老师,你是柳老师……」

  我刚想说对不起,她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神情也显得很激动,我不禁又是
一呆:「你是……」

  「玉麟,你怎么糊涂了,这是你救过的玉蓉妹子啊。」

  校长常玉珍的声音在楼梯口响起,我仰头看去,却见常玉珍正和两个美丽的
少女并肩站在楼梯的拐角处,这两个少女我并不陌生,一个是常玉珍的女儿郝文
秀,一个则是曾经从省城来看过我的吴素馨,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美丽的少妇是
何许人啦。

  「来,请喝茶。」

  主客落座之后,常玉珍首先说明了来意,原来程玉蓉,吴素馨母女是特地从
省城赶来看我这个救命恩人的,没想我不在家却在下楼之时碰上了。说起来我还
真有点不相信眼前这美丽的少妇就是让贪官们胆战心惊的省纪委副书记,所以不
由得多看了两眼。

  在常玉珍说完之后,程玉蓉望着我微微一笑道:「柳老师,我隔了这么久才
来看你,你不会怪我吧?」

  她有种冷艳的气质,这优雅的微微一笑,让人不禁有种春风解冻般的感受。

  「怎么会呢,你工作忙嘛。」

  我随口谦虚道,心中却想道:「难怪她上次要把自己的脸都全部包起来呢,
原来是怕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程玉蓉又仔细的询问了我的身体各方面的状况,我敷衍了几句,然后道声失
陪溜出来到阳台上透透气,或许是因为有校长常玉珍在场的缘故吧,我总感觉有
些不自在,女人凑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我还是别掺和的好。

  「柳老师……」

  我扭头一看,是常玉珍的女儿郝文秀,她正站着门口看着我,脸上的神情有
些落寞。大半年时间不见,她好像出落得更加漂亮了。看到我转过了头,她咬着
嘴唇问道:「柳老师,你是不是又想起许老师,我听说你们刚去墓地看过她。」

  我默默点了点头,文秀在这里读高中的时候,淑玲特别喜欢她,两人之间的
感情不仅仅是师生之情那么简单。

  文秀有些伤感地走到我身边,靠在栏杆上,目光望着远方幽幽道:「为什么
像许老师那么好的人这么轻易的就走了呢?」

  我无言以对,因为我也曾经不止一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为什么老天要残忍
的把阿玲从我身边夺走?沉默一会,文秀轻声问道:「柳老师,你很爱许老师,
是吗?」

  「是的,我爱她胜过爱自己。」

  或许我以后会爱上许多的女人,但是阿玲永远是我心中的最爱。

  文秀偏头望向我,轻声问道:「那你爱李老师吗?」

  从文秀这句话当中,我就知道常玉珍并没有把我所有的事情都告诉自己的女
儿,要不然文秀也就不会这么问我爱不爱玉梅了。

  「爱。」

  凝视着文秀那有如一泓深潭的黑眸,我毫不迟疑地答道。

  文秀低头沉吟了一会,然后又抬头问我道:「一个男人可以同时爱上两个女
人吗?又或者我问你,当你如此回答我的时候,你是不是把许老师给抛到脑后了
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因为我和玉梅之间的事情又岂是一句话能够说明白
的。

  文秀看我默不做声,可能以为我不高兴了,忙解释道:「柳老师你别误会,
我不是故意要惹你不高兴,我也知道李老师是一个很好的人,我只是……我只是
啊……」

  看到文秀憋的脸通红,我淡淡一笑道:「你不用解释了,你是想为淑玲鸣不
平吧?」

  文秀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我微微摇了摇头,脑海中不由浮现出文秀刚到Q市的情景,六年过去了,当
初的小女孩已经长成大姑娘了。看到她充满青春气息的健美身材,我心中一动,
笑问道:「有男朋友了吗?」

  文秀俏脸一红,羞涩点了点头,我微微一笑道:「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放到清华那种男女生比例严重失调的地方,男生们一定会为了争着追你而打破头
吧?」

  「柳老师你又取笑我啦,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文秀被我说得满脸通红,有些羞涩地道:「柳老师,我不跟你说了,我要进
去了。」

  看着文秀的背影从视野中慢慢消失,我心中不禁暗自默默为这初涉爱河的少
女祝福,但愿她在爱情的道路上能够一帆风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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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 虎口脱险

  短短的七天春节假期转眼就过去了,整个城市又恢复了往常的生活节奏,家
里的女人们也纷纷忙于各自的事情,搞得我变成了个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不过
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因为我可以完全沉下心来在数学世界里尽情遨游。

  玉怡要上班,而玉梅则抓紧开学之间的时间逐家走访那些申请助学金的学生
家庭,她这个淑玲助学基金会的主任也不能光说不练呐;而若兰则是参加了一个
工商管理方面的培训课程,说是要给自己充充电;雅诗和莹莹虽然自己没有什么
太多的事情,但是到医院陪伴梁婉卿,梁晓燕母女的任务全落到了她们的头上,
所以也不得轻闲。

  随着一月二十九日的重新开市,中国股市依旧延续了去年的牛市,简直是祖
国山河一片红。

  我并没有执著于却分析具体的哪一只股票,而是开始重新审视股神LOTS
M中使用的算法模型,尝试着将博弈论的思想引入模型当中。

  中国人可以说是博弈论的老祖先了,春秋战国时代田忌赛马的故事其实就是
一个典型的博弈案例,其实说穿了一句话,所谓的博弈就是在一个竞争局面下,
考虑到所有参与竞争人的行为影响下,采取什么样的策略能够让自己的利益最大
化。

  从博弈论的观点来看,股市就是由成千上万的股民构成的一场竞局,在这场
竞局中,自己之外的每一个人都是自己的对手,如果不了解自己对手的心态,在
股市上赔钱当然就是在所难免的事情了。

  更进一步,中国股市是一场接近于零和(甚至是负和)的竞局,因为中国股
市当中的分红派息所注入的资金远远少于交易税和佣金所带走的资金,所以总体
上来看股市不仅没有让投资人手中的资金增值,相反却可能是贬值的。

  在零和竞局中,一个人的胜利必然建立在其他人的失败之上,自己的赢就等
价于别人的输,自己想赢就等价于想让别人输。而要想在股市当中赚钱,首先就
必须找到自己的输家。

  沃伦。巴菲特曾经打过一个比喻,他说:「好比打扑克牌,如果你在玩了一
阵子后还看不出这场牌局里的凯子是谁,那么这个凯子肯定就是你。」

  也就是说如果在入市时你算不清谁将成为自己的输家,那么你将肯定成为股
市中的输家。

  虽然沃伦。巴菲特是以善于投资闻名于世,但他实际上是一个深谙股市博弈
之道的人,这点从他那个著名的市场先生的故事当中也可以进一步得到验证。

  从宏观上来看,股市竞局的对立双方可以用庄家与散户来代表,要想从股市
上赚到钱,其实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种是你有足够的智慧,能够与庄家玩猫捉
老鼠的游戏,并能从中获利;一种则是跟庄家站在一起,要么跟庄,要么帮庄,
要么干脆你自己做庄。

  有些进入股市多年的人总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别人采用技术分析的方法能够
挣钱而我同样采用技术分析的方法却老是赔钱,这其实是他没有想明白这背后其
实都是庄家操纵的结果。

  执迷于技术分析的股民,其实往往最容易成为狡猾庄家的猎物,这些庄家往
往会采用先训练后利用的办法,先故意形成某种规律,让人看懂,再利用这种规
律反做,达到自己的目的,那些只知在行情起伏中捕捉规律而对宏观的博弈局面
没有清晰意识的人必然会着这个套。

  LOTSM之所以能够预测出股票的走势,其实深层的原因是它利用概率统
计规律找到了庄家拉升股价的某种操作模式,或者换句话说是从某种程度上摸清
了庄家的意图,当然能够用它来赚钱也就不足为奇了。

  从这个意义上而言,LOTSM的操作思路就是一种跟庄策略。虽然从实际
上的效果来看,LOTSM的效果已经非常不错,但是它纯粹从统计概率的观点
出发有时难免出现偏差,而且很多时候我们有一些更好的方法来预测庄家的操作
思路,如果能把这些先验信息加入到模型当中,无疑将会使模型的准确性得到进
一步提高。

  举个简单的例子,如果你看到某支股票在股价上升过程当中穿过了筹码分布
的密集区,但是抛售股票获利的筹码却很少,这就是很明显的庄家在拉升股价,
操作的时候可就要瞪大眼睛了。

  不过什么事情都不是说的这么简单,要将博弈论方法引入到LOTSM模型
当中同样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不过现在的我似乎对数字和符号有种天生的敏
感,往往能够从如迷雾般的数字图表当中发现通向光明的捷径。根据实际操作的
效果,我不断的修正和改进着模型,LOTSM预测的准确性也有了明显提高,
当然与此同时,我投在股市里的资金也如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

  平淡无奇的日子一天天过去,梁婉卿的身体也一天天好了起来,但是我和若
兰的关系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虽然亲个嘴,摸个乳什么的已是家常便饭,
但是却始终没有捅破最后的那层窗户纸。若兰似乎对我们目前这种关系很满意,
而我也并不着急,因为我不想有丝毫的勉强;相反倒是玉怡等人对我和若兰这种
不温不火的关系有点心急,这正应了一句老话,皇帝不急急太监。

  不知不觉就到了二月十六号,如平静的湖面被突然丢进了石头一样,一向平
静的Q市突然变得不平静了。随着程玉蓉带领的省纪委工作组的突然到来和市长
周×皮被宣布双规,一场反腐的战斗正式在Q市打响了。

  到这个时候,我才恍然明白程玉蓉上次告别的时候说的那句我们很快会再见
面的是什么意思,当时我还以为她只是随口说说呢。如此看来,我替程玉蓉挨子
弹的那次事件背后恐怕另有隐情,综合种种迹象来分析,程玉蓉的那次Q市之行
恐怕是怀着特殊的目的来的。

  所谓树倒猢狲散,随着市长周×皮的倒台,Q市一批大大小小的官员都陷入
了人人自危的恐慌当中,一种不安的气氛也在Q市悄悄的蔓延了开来。

  不过这些都跟我没关系,我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依然闭门不出潜心研究我的
股票模型,到了月末一盘点,获利竟然超过200%,总资金已经过千万。不过
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家里的几个女人时,她们却都是:「哦,是吗?」

  这样冷淡的反应,好像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让我小小的郁闷了一回。

  随着三月地到来,春天的气息也一天比一天浓了,天气也渐渐暖和了起来。

  也许是怕我一个人在家里闷吧,玉梅等人鼓动若兰拉我一起去学车,说是以
后买了车家里有两个司机会方便许多,我一想也是,所以就和若兰去找了个驾校
报了名。

  以前看别人开车好像是很轻松的事情,等自己摸上方向盘的时候才知道并非
那么轻松,我还好些,只是在练贴库揉库的时候撞断了几根标志杆而已,而若兰
可就闹了不少笑话,不是差点把车开进水沟里,就是倒车的时候猛往前冲把教练
吓得半死,看来她是得了那位开宝马车的东北大嫂真传。

  因为若兰参加的培训班是下午上课,所以我们都是上午去驾校练车,今天同
样也不例外。

  午饭后,家里的几个女人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又只留下我这个光杆司
令悠哉游哉。泡上一杯茶,点上一只烟,我悠闲的在网上搜索起自己感兴趣的资
料来。随着LOTSM的预测模型越来越准确,我不再把大量的时间花在研究国
内股市上,一方面,我开始有目的的关注起国际股市的动态来;另一方面,我的
目光重新投向了围棋这块让人又爱又恨的天地,因为我有一个梦想。

  「咚,咚,咚……」

  轻轻的敲门声将我的注意力从电脑屏幕前引开了,我一边暗自猜测会是谁,
一边有些不情不愿的起身去开门。

  「梁姐,是你?」

  站在门口的竟然是前几天才刚出院的梁婉卿,倒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看到我有些诧异,梁婉卿微微一笑道:「怎么,不欢迎我这个不速之客?」

  「梁姐,你真会开玩笑,快请进。」

  我一边把梁婉卿让进屋里,一边说道:「梁姐,你才刚出院,怎么不在家里
好好休息?」

  「我早都没事了,还休息什么……嗯,这是什么味?」

  梁婉卿一边说着,一边皱起了眉头。

  她的目光,在室内快速扫视了一遍,很快就发现了异味的来源,她皱着眉头
道:「玉麟,你还抽烟?」

  我忙走过去将烟在烟灰缸里掐熄了,笑着解释道:「这是最近刚养成的一个
毛病,嘴里不有点东西好像总不舒服。」

  「来,梁姐,喝茶。」

  我将手中的茶杯递给梁婉卿后就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我一边打量着她,一边
笑问道:「梁姐,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在医院休养了一个多月,她好像变得丰腴了些。

  梁婉卿微微摇了摇头,抬起头望着我道:「我今天来倒不是为了别的什么事
情,就是想亲自跟你说声谢谢。」

  「梁姐,你也太见外了吧?还专门跑来跟我说什么谢谢,这又何必呢?」

  我怔怔地道,因为我们都是这么熟了,再说这种话好像有点虚伪的味道。梁
婉卿没有回答,而是直直地盯着我的脸,倒让我有点莫名其妙。

  「梁姐,你怎么啦,我的脸上有什么不对吗?」

  梁婉卿又摇了摇头,轻声道:「玉麟,见外的应该是你才对,明明是你自己
拿钱出来的,你还让厂长他们来骗我?」

  我先是一愣,然后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梁姐,你知道了?」

  梁婉卿点了点头,苦笑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本来是想看看你们什么时
候告诉我真相,没想到你们压根没这打算,就连晓燕这丫头也瞒得我紧紧的。」

  「你早就知道了?不是晓燕告诉你的那你又怎么知道的呢?」

  听了梁婉卿的话,我不禁一呆,当时编那个谎言只是为了不影响她养伤,并
没有要一直瞒着她的意思,因为,这谎言太容易被戳穿了;后来因为一直没人提
起,我们也都把这事给忘了。

  梁婉卿望着我轻声道:「是有天赵记者来看我的时候无意当中说出来的,要
不然我还一直被你们蒙在鼓里呢。」

  赵佳慧?她怎么会知道的?我的眼前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那个让人有点头疼的
女孩形象,自从那次在医院见过面之后,她又几次找到我希望采访我,但都被我
不太客气的给拒绝了,因为我不想成为流言蜚语的主角。

  「梁姐,其实……」

  我刚想解释两句,梁婉卿摇手阻止了我,她幽幽说道:「玉麟,你不必解释
什么,我又怎么会不明白你的好心呢?只是这样值得吗?」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望着我的视线也有些模糊:「玉麟,其实你完全不必这
样做的,为什么……」

  「帮助一个朋友还需要理由吗?」

  我耸了耸肩,故作轻松地道:「区区几万块钱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我
要不这么做的话,你还能安心养伤吗?其实这个问题是那位赵记者最先想到的,
是她提醒了我和晓燕。梁姐,你也不必太耿耿于怀,等这案子破了,这钱也许还
能追回来呢。」

  「你就别安慰我了,案子到现在都还没破,谁知道还能不能破?就算以后破
了,那笔钱估计也早给匪徒挥霍光了,哪还能追得回来?」

  梁婉卿摇了摇头,苦笑着道:「你的这个人情,看来我这辈子都是没办法还
了,就是把我卖了也不值八万块钱呐。」

  「梁姐,你何必把什么人情看得这么重呢?如果还要你还什么人情的话,那
我又何必帮你呢?」

  我摇了摇头道:「梁姐,你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不就行了,何必自寻烦
恼呢?」

  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梁婉卿轻叹一声道:「你说的倒轻松,你施恩不图报说
忘就忘还说得过去,我要是也像你说的那样说忘就忘了,那不是忘恩负义吗?古
人说,滴水之恩亦当涌泉相报,何况你这次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要不然的话,我
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厂里的那些工人?」

  「梁姐,我觉得你对自己也太苛责了吧?那又不是你的错,我想只要明事理
的人都不会怪到你的头上,你又何必把什么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呢?人要都是像
你这样,那活得岂不是太累了?」

  我好言劝道:「人生在世,不过短短数十年,如果太执著于某些东西的话,
往往会让生活失去乐趣,会让自己过的不开心的,你何不尝试着,改变一下自己
呢?」

  「你说的的确有道理,但是我这个人也就这命了,想改也改不了。」

  梁婉卿一副认命的消极态度让我感觉非常不舒服,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从梁
婉卿的口中听到这么消极的话,在之前一次去医院探望她的时候,我曾无意间听
到过她和玉怡的一次谈话,她们谈论的话题是从我和玉怡的关系开始,当时梁婉
卿问玉怡道:「怡妹,玉麟对你好吗?」

  玉怡回答道:「玉麟对我很好啊,我从未过得像现在这么踏实。」

  梁婉卿有些不死心的又问道:「那你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像这样无名无份的跟
着他吗?你就不怕哪一天他不要你了?」

  「我有什么好介意的,本来就是我先找的他嘛。」

  玉怡轻声说道:「玉麟是个很重感情的人,心肠又好,我想他不会无情的丢
下我们母女不管的。退一万步说,就算真有那天,我想我也不会太怪他的,因为
他给我们母女的已经太多。」

  「怡妹,你也太死心眼了吧?我看玉麟虽然看上去谦谦有礼,但是骨子里难
脱花心的毛病,你一心向着他,却不知道他的心里又在念着哪个女人呢?」

  梁婉卿叹了口气道:「怡妹,你知不知道,连我们家晓燕都差点给他……」

  「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玉怡语气中透着些疑惑:「卿姐,你该不会是因为晓燕的事情而对玉麟有成
见吧?要不是玉麟把持得住,晓燕恐怕……」

  「怡妹,我知道。」

  梁婉卿幽幽一叹道:「我并没有责怪玉麟的意思,只是晓燕她……唉,自从
她告诉了我她和玉麟间的事情,她的心变重了;原来回到家跟我总是有说有笑,
有时还打打闹闹的,现在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老是一个人呆呆想心事。」

  「怡妹,你我都是过来人,不用我说你也明白。怡妹,玉麟帮过你们母女,
你对他这么死心眼我还想得通;但是我却想不通,为什么连晓燕这样的黄毛丫头
对他也这么着迷?我真替你和梅姐担心,要是哪天他真的招惹了年青姑娘,那你
们可怎么办呐?」

  「怎么办?凉拌呗。」

  玉怡嗤嗤一笑道:「卿姐,你就别替我们瞎操心,你还是替晓燕多操操心,
替你自己多操操心才是。卿姐,说真的,这么多年你就没想过再找个人吗?」

  「怎么没想过,但是谁肯要我这样带着女儿的离婚女人?」

  梁婉卿叹了一口气道:「而且那个狠心的男人实在太伤我的心了,让我不敢
再轻涉雷区……」

  「卿姐,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想不开吗?」

  玉怡轻叹一声,沉默了一会后道:「卿姐,你也别想太多了,而且晓燕也大
了,你也该考虑考虑自己的事情了,我们女人呐,终究还是要找个男人依靠的。
现在我每次想起以前和雅诗相依为命的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都有种不堪回首的
感觉……」

  「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我已经不抱任何幻想了,我认命了;现在的我只有
一个心愿,只要老天能让我看到晓燕欢欢喜喜披上婚纱的那一天,我就心满意足
了。」

  梁婉卿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可惜晓燕这丫头却让我提心吊胆的,唉……」

  玉怡显然也不知道如何再安慰梁婉卿,两人的谈话就此戛然而止,但梁婉卿
言语之中流露出的那种对生活消极的态度却在我心里留下了非常深的印记。我可
以想象她作为一个单身母亲这些年来所承受的种种压力,我也可以理解她作为一
个心灵受到过伤害的女人对于感情的态度,但是我依旧无法接受她那种屈服于命
运的安排而不作任何抗争的人生态度。

  「你自己又没试过,怎么知道改不了?」

  我觉得心中有一股悒郁之气,说话语气也有点变了:「梁姐,不是我说你,
你这脾气真得改改,不仅是为了你自己,也是为了那些关心你的亲人朋友。你是
没见过晓燕听到那位记者提醒后着急的样子,要不然我不知道你会怎么想?」

  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点教训人的味道,我停顿了一下,舒缓了一下自己的心
情。

  然后接着道:「诚然,勇于承担责任是一个正直的人应具有的最基本品质,
但是也要看看是否属于自己的能力范围。就拿你这次的事情来说吧,固然是因你
而起,但是这属于突发意外事件,不是你所能预料和控制的,把什么过错都揽到
自己身上,既没有必要,也于事无补,你这样除了给自己增加不必要的心理压力
和给亲人朋友们造成困扰之外,不会有任何益处。」

  「但是我一想到那些辛苦工作了一年的工人可能因此而无法过一个开开心心
的新年,我就会觉得自己太对不起他们了。」

  梁婉卿有些嗫嚅着道,也许是我的话让她感受到了一些压迫感吧。

  我点了点头,轻声道:「不错,那些工人的确是这起事件的受害者,但是你
不要忘了,你自己同样也是受害者,而且受到的伤害比他们更大。他们最多是不
能及时拿到工钱,但是你却差点连命都丢了,你还有什么对不起他们的?」

  梁婉卿低下头沉默了起来,不知在想些什么。

  「梁姐,人生在世,不可能事事都如人愿,我们只要尽了努力,做到无愧于
心就行了。」

  看着梁婉卿那娴静的面庞,我轻叹一声继续说道:「梁姐,有一颗悲天悯人
的心不是坏事,但千万别把自己当成了救世主。这个世上没有救世主,你不是,
我同样也不是。虽然这次我出手帮了你,但是这世上比你更需要帮助的人又何止
千万,你说你我能一一帮助他们解决困难吗?答案当然是不能。」

  「梁姐,或许你会觉得我多嘴,不过作为朋友我还是要劝你一句,与其执著
于一些虚幻的东西,还不如多考虑怎么让自己和亲人过得开心些来得实际。」

  「玉麟,谢谢你这番话。」

  沉默良久,梁婉卿才抬起头望着我真诚说道,微微叹了口气她又道:「其实
我也不是没有想过要改变自己的生活,只是有些事情……唉……一言难尽呐。」

  我想起了曾经听到的她和玉怡的谈话,也没经过大脑思考,就脱口而出道:
「什么事情这么复杂,还一言难尽呢?不就是怕受到第二次伤害,又怕晓燕受到
委屈吗?」

  「你……」

  梁婉卿的俏脸一下子染上了一层桃红,她有些难为情的低下了头,手指绞着
自己的衣服忸怩地道:「是玉怡跟你说的吧?」

  我不好说是自己偷听到的,只好点了点头。梁婉卿沉默一会,轻声道:「你
都知道啦,我也不用多说什么了,我们女人天生就是这么命苦……」

  「什么天生命苦?你自己不晓得去争取幸福,还想等着幸福来敲你门啊?」

  我轻轻摇了摇头道:「我看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如果说以前还要
为晓燕考虑的话,那她现在都快成人了,你也该为自己的将来打算打算了。要不
然就像你说的,你等到晓燕披上婚纱的那一天,你说你是一个人生活还是夹在他
们小两口中间?」

  「我觉得玉怡说得很对,就算是事业上很成功的女强人,也终究还是要找一
个可以依靠的男人。其实我觉得这句话对男人也同样成立,事业上再成功的男人
同样需要一个可以避风的港湾,因为一个人独立撑起一片天要承受的压力实在太
大了,但如果能有个人能跟你分担就完全不同了。」

  「我又何尝不想有个避风港呢?但是……」

  梁婉卿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道:「你看我都成小老太婆了,高不成低不就,谁
肯要啊?我可不想给自己找个老头……」

  我微微一笑,开玩笑地道:「谁说梁姐是小老太婆了?我看是梁姐眼界太高
了吧?唉,本来小弟还想毛遂自荐的,看来是没希望了……」

  噗哧一声,梁婉卿忍不住笑出了声,她红着脸斜睨了我一眼,咬着嘴唇轻嗔
道:「你还真是口花花的,居然吃起梁姐的豆腐来了?要是被梅姐她们听见了,
她们会轻饶了你?你也真是的,招惹了雅诗还不够,还要来招惹我家晓燕,还好
你没有动晓燕,要不然我饶不了你。」

  虽然梁婉卿并不是那种绝色美女,但是此刻她红云上颊,含羞轻嗔的模样看
着我的眼里却是说不出的动人,我怔怔的望着她的娇靥,心中却是绮念横生,有
种想把她拥入怀中轻怜蜜爱的冲动。

  「梁姐,你真美。」

  我怔怔的望着梁婉卿的娇靥,喃喃自语道,对于她说了些什么,我根本没有
听进去。

  梁婉卿被我灼灼的目光看得羞涩不已,再听到我没头没脑的话,不禁羞的娇
吟一声,粉脸一下子胀得通红,低着头羞嗔道:「玉麟,你胡说些什么,怎么开
起我的玩笑来了?」

  「梁姐,我不是开玩笑,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美……」

  仿佛是受到了神秘力量的驱使般,我如被催眠般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慢慢
走到了梁婉卿的面前。

  梁婉卿看到走近的我,面上出现了一丝惊慌的神色,有些吃惊的抬头望着我
道:「玉麟,你……你想干什么?」

  「梁姐,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想近一点看你……」

  梁婉卿有些惊恐的将自己身子往后面的沙发上靠,我却如影随形般的靠了上
去,直至她退无所退。纤秀的瓜子脸,配上一双细细的柳叶眉和一对若清潭般的
双瞳,以及一个小巧可爱的鼻子和一张殷红的小嘴,感觉是那么的和谐,我如中
了魔般,突然低头向梁婉卿那轻吐着兰息之气的樱唇之上吻去。

  「玉麟……别……别这样……唔……」

  在我的唇封住她小口的一刹那,梁婉卿浑身一震,整个人像是被吓呆了,瞪
大了眼睛望着我近在咫尺的脸庞。她的樱唇柔软而香甜,更有一种如兰似麝的幽
香从她的发间不断钻进我的鼻孔当中,让我如痴如醉。

  「呜……你……欺负我……」

  像是突然一下子清醒过来似的,梁婉卿猛地一把推开了我,然后伏在沙发上
嘤嘤哭了起来。

  我的神智也一下子回到了自己的身上,虽然心中也暗暗诧异刚才自己的出格
举动,但是此刻却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看到伏在沙发上耸着双肩抽泣不已的
梁婉卿,我的心中不由一痛,上前一步,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身体:「卿姐,别哭
了……」

  「玉麟……你……你快……放开我……」

  梁婉卿剧烈的挣扎起来,但是身材娇小的她力气毕竟有限,她越挣扎反而被
我愈抱愈紧了,这让她有些惊慌失措起来,一边双手用力的推拒着我,一边急声
道:「玉麟……你……快放开我……要不然……我喊人了……」

  「卿姐,我真的喜欢你,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我并没有放开她,而是贴在她的耳边柔声说道,仿佛一下子又被我的话吓呆
了般,梁婉卿浑身一震,也停止了挣扎。我扳着她的肩膀让她的身体慢慢转了过
来,映入眼帘的是梁婉卿那泪流满面,楚楚可怜的模样,我的心头又是一震,一
种难以言表的情绪在我的心头升起。几乎是不加思索,我低头就去吻她脸上的泪
痕。

  梁婉卿像是被惊醒了似的,伸手挡住了我,同时身子也向后缩,像个受惊的
小白兔似的:「玉麟……别这样……」

  「卿姐,看着我的眼睛……」

  我紧紧的把她揽在怀中,盯着她的眼睛柔声道:「卿姐,做我的女人吧,我
会让你和晓燕过得幸福的,相信我。」

  梁婉卿显得很慌乱,像个拨浪鼓似的摇着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不……
玉麟……不……这样不行……我们不能这样……玉麟……你放过我吧……」

  我微微摇了摇头,低头轻轻的在她的樱唇上吻了一口,轻声道:「卿姐,你
害怕什么?还是不相信我?你不是说没人肯要你吗,我要你,我要让你和晓燕过
上更加幸福的生活……」

  看到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反而激起了我征服的欲望。

  「不……玉麟……我不要这样的……同情和怜悯……我也不能对不起梅姐她
们……」

  梁婉卿使劲的摇着头,显然她的内心还不愿意就此投降。

  我低头在她的脸上亲吻着,同时柔声道:「卿姐,这不是怜悯,我是真的喜
欢你,不要再紧锁自己的心扉了,打开一扇窗,给自己一片新的天空吧……」

  说完我就一口封住了她的小嘴,梁婉卿咿咿唔唔了几声,慢慢放弃了挣扎。

  「嗯……哼……」

  在我热吻和爱抚下,梁婉卿的抵抗变得微不足道,反倒有点欲拒还迎的味道
了。

  她的双手也不知不觉的勾住了我的脖颈,将我的头拉得更低。

  一吻勾动天地情火,梁婉卿热烈的反应了起来,丁香小舌也主动伸到了我的
口中,和我纠缠在一起。梁婉卿双眸紧闭,鼻翅翕张,不断的喷出芬芳的热气;
而我则睁大了眼睛,近距离的观察着她美丽的娇靥,这一刻我在心中暗暗发下了
个誓言。

  热吻已不能让我满足,我的右手不知不觉当中已经移到了梁婉卿的胸前,隔
着并不厚的衣衫,开始探寻她美丽的胸部。哦,柔软滑腻的感觉真好,她的胸部
虽然不大,但是触感非常美妙;我只觉得胸中有团火烧了起来,手底下不克自制
的加大了力度,隔着衣服揉搓起她的胸部来。

  「啊……玉麟……别这样……」

  我的动作惊醒了梁婉卿,她一下子推开了我,气喘吁吁地道。

  此刻的她满面潮红,鬓发微乱,眼神有些迷乱,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诱惑。
定定的凝视了她半晌,我突然合身一扑,将她压倒在了沙发上,然后低头就去找
她的小嘴。梁婉卿忙用手撑着我的胸膛,口中也急道:「玉麟……对不起……我
真的不能……」

  「对不起?」

  我怔怔的望着梁婉卿那还布满红云的娇靥,口中喃喃的念道,这句再平常不
过的礼貌用语,此刻听在我的耳中,却让我感觉有如5T重的巨锤击顶一样,心
中的所有的柔情蜜意一下子烟消云散,整个人也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我
颓然叹了口气,有些失神落魄的从她的身上爬起,慢慢走到一边抱头坐下,心中
全被苦涩和失落所填满。

  梁婉卿去浴室洗过脸出来后轻轻走到了我身后,我很想转头看看她此时的表
情,但心中的挫折感却让我放弃了这个想法。我涩声道:「对不起……」

  虽然心中很是失落,但是我并没有丝毫怪她的意思,毕竟并不是每一个人都
能接受我目前近乎荒唐的生活方式。身后的梁婉卿没有说话,我也是无话可说,
两人就这样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一言不发,室内也一时陷入了让人难以忍受的沉寂
当中。

  「那……那我走了……」

  久久之后,梁婉卿终于开口说道。我头也没抬,也没有说话,因为我不知道
该说什么,再见?慢走?欢迎再来?也许是看我没有说话的意思,身后的梁婉卿
轻轻叹息一声,然后脚步声慢慢向门的方向移去,开门声,关门声,脚步声……
终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 本帖最后由 zj5196984 于 2010-12-7 17:1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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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 收之桑榆

  「怎么会这样呢?」

  梁婉卿走后,我抱着头坐在沙发上冥思苦想着,却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
么会突然去强吻梁婉卿的。

  现在回想起来,好像是那段很短的时间之内我的思维和行动都不受大脑控制
了,心中的绮念也来得毫无征兆,感觉上就像是我的身体里还有另外一个我的存
在,而且他还短暂的接管了我的身体,这实在是让人太难以置信了,我都有点怀
疑自己是不是玄幻小说看多了而得了臆想症。

  虽然一时还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那么冲动的,但是我并不后悔自己的行为,
而且后来我跟梁婉卿说的那些话也的确是我的真心话,我的的确确是想把梁婉卿
变成我的女人,而且这个念头并不是今天才突然起的,而是我在医院看到晓燕趴
在病房的窗户上哭泣的那一幕时就有了的,那一幕给我内心造成的冲击实在是太
大了。

  时至今日,我闭上眼睛依然能够强烈的感受到那一刻从晓燕的身上透出的那
无尽的悲伤和几近绝望的无助感,也正是那一刻我第一次起了要照顾梁婉卿母女
的念头,只不过那时的我还并没有细想梁婉卿的问题。

  及至后来,我无意当中听到了梁婉卿和玉怡的对话,将她变成自己女人的念
头于是开始在我心中生根发芽,因为我自信能够带给梁婉卿幸福和快乐。我之所
以这么有自信,是因为现在的我对女人这种奇特的生物有了一份更深的认识。

  像梁婉卿这种年纪的女人,早已过了浪漫的年代,而且还经历感情的挫折,
对于生活她们会非常理智和实际,一个温馨的家,一个疼她爱她可以让她依靠的
男人和一个乖巧可爱的儿女就是她们的最高追求了,而这些都是我能够做到的。

  但如果换做晓燕的话,我就不敢这么有自信了,因为现在的晓燕还只是个情
窦初开的花季少女,正是对爱情充满幻想的年纪,这个年纪的她在感情上所做出
的任何决定都可能是不理智的一时冲动。

  也正因为有了这层认识,现在的我虽然对于伦理道德已经不放在心上,但是
对于跟像晓燕这样的小丫头发生情感纠葛我还是极力避免。如果有朝一日非要让
我在梁婉卿和晓燕之间做出选择的话,我想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梁婉卿,因为我
知道自己能给梁婉卿幸福,但是我却无法预知自己能给晓燕的是幸福还是噩梦。

  虽然今天出师不利,但是我心中并不气馁,对今天的结局我也不感到丝毫的
意外;因为我早就注意到了,梁婉卿是一个相当坚强的女子,在她那柔弱的身体
之下隐藏着一份让人肃然起敬的坚毅。

  另外,我想梁婉卿在感情上曾经遭受过的伤害也使得她不会轻易的接受另外
一份感情,但我有信心能够用自己的真情打动她那尘封以久的心。我并不认为我
和玉梅等人之间的关系是我和梁婉卿之间的最大的障碍,晓燕也不是,真正的障
碍其实还是梁婉卿那紧锁的心扉。

  「叔,怎么啦?不舒服?」

  上完课回来的若兰看到抱着后脑勺靠坐上沙发上的我面色有点不太好,关切
的走到了我身前问道,同时还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我摇了摇头,拍拍身边的沙
发示意她坐下;若兰满脸迷惑的上下打量我一番后,狐疑满腹的坐在了我身边。

  我轻咳一声,在脑海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然后慢慢说道:「今天晓燕
她妈来向我道谢,但是我却干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呃?叔,你没发烧吧?你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呢?」

  听我讲完,若兰瞪大了眼睛望着我,一脸的不可思议。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双手一摊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当时好像是很自然的就说出了那样
的话,做出了那样的事情。」

  「不可能啊……」

  若兰皱着眉头沉吟了半晌,突然俏脸一红,压低声音道:「叔,是不是妈和
刘姨她们这些天忽视你了,所以……所以……」

  若兰见我盯着她看,脸立时红得像个大红布,也所以不下去了。我哭笑不得
的看着她,失笑道:「你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是不是想说我是因为欲求不满而
见色起意?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的吧?」

  看到若兰羞态可拘的样子,十分可爱,我忍不住伸手去捏了捏她可爱的小鼻
子:「要是我真的欲求不满的话,你还能毫发无伤的坐在这里吗?」

  「叔……」

  若兰满脸涨红,羞涩的摇晃着我的胳膊以示抗议,我哈哈一笑,伸手一揽将
她揽入了怀中。若兰温柔得像只小猫,柔顺的偎入我的怀中。虽然在众人面前她
不好意思与我有任何亲密的动作,但是在只有我们二人相处时,她却并不介意与
我亲热温存,显得相当的温柔乖巧。跟若兰相处了这么久之后,我发现若兰骨子
里其实是个相当传统的女孩,身上有着中国传统女性的许多优点。

  「嗤……嗤……」

  静静的伏在我怀里的若兰突然嗤嗤娇笑了起来,好像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似的。我不解的看着她道:「你笑什么?」

  若兰俏脸涨红,强忍着笑意道:「叔,我在想梁姨一定被你给吓坏了,她哪
想得到平时温文尔雅的你会突然……兽……性……大……发……咯……咯……」

  说着说着,她自己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啊,你敢笑话我,看我怎么治你?」

  我佯怒道,伸手去搔她的痒。若兰一边咯咯的娇笑着,一边摆动娇躯躲避着
我的偷袭,打闹间我的手不经意间碰到了若兰胸前高耸的部位,刹那间的奇异感
觉让我和若兰都是浑身一震,怔立当场。

  我只觉有股电流般的感觉从指尖一下子传遍了全身,呼吸也一下子变得急促
起来,虽然我已经不止一次的攀越过若兰的玉峰,但却似乎都没有此刻的感觉这
般强烈;我不可自制的大手一张,隔着衣服抓着若兰的玉乳揉捏了起来。

  「嗯……」

  若兰娇哼一声,俏脸涨得通红,贝齿轻咬,樱唇微张,神情似羞似喜,水汪
汪的大眼睛含情脉脉的瞟了我一眼后就羞涩无比的闭上了。她的双手扶着我的肩
膀,螓首微微后仰,将形状美妙的酥胸挺得更高,让我手底下的行动更加自如。

  看到若兰如此的善解人意,我心头的欲火腾的一下被点着了,我抓着她衣服
下摆往上一翻,就将她的毛衣连同里面的粉色内衣给翻了起来,她那丰满饱满的
两座玉峰就一下子呈现在我的面前。

  虽然我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若兰胸前这美丽的春光,但是因为时间久远的关
系,留在脑海中的印象已经越来越模糊了,今日美景得以重见,让我一下子看直
了眼。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若兰的乳房似乎比我用手掌测量出的尺寸还要大一
些。

  她两个又白又嫩的乳房将黑色的蕾丝胸罩撑得高高鼓起,好像随时都有撑破
胸罩的可能;在两个罩杯顶端,乳头凸起的形状清晰可见,而在两个罩杯之间则
是一道深深的雪白乳沟,让我一下子就迷失了。我一头扎在了若兰的双峰之间,
闭上眼睛大力的嗅了起来,尽情的呼吸着若兰那让人神往的乳香和她那如兰似麝
的处女体香。

  「呀……」

  若兰轻呼一声,双手抱住了我的头压向她的胸前,娇躯也不由自主的轻颤了
起来。若兰的反应让我兴奋欲狂,我一口叼住了她右边罩杯的顶端凸起,而右手
则抓住她左边的罩杯大力揉捏了起来。

  若兰的娇躯剧烈的颤抖了起来,但是她并没有丝毫阻止或挣扎的意思,相反
她的双手更加用力的将我的头压向她的酥胸,与此同时她的酥胸也更向前挺起,
似有若无的呻吟声也从若兰那似火的樱唇中溜了出来:「嗯……叔……哼……叔
啊……」

  若兰的娇吟传到我的耳中,让我一阵阵的肉紧,胯下的小老弟也涨得发疼,
着急的想从裤子里跑出来透透气;不过此时的我正忙着照顾若兰的酥胸,暂时是
顾不上小老弟了,只好先委屈委屈他,一会再让他吃大餐好了。

  在我的爱抚情挑之下,若兰的两粒如樱桃般的乳头在我的口中和手指下变得
硬挺肿胀起来,她的娇躯也剧烈的颤抖起来,肌肤也变得滚烫起来。对于若兰的
反应,我自然是洞若观火,我知道她的处子春情已经被我挑逗了起来,我心中暗
喜,继续的挑逗着她的敏感地带。

  「嗯……叔……别逗我了……抱我进房吧……我不想在这儿……」

  若兰毕竟是未经人事的处子,哪受得了我这个花丛老手的挑情手法,她终于
禁不住心中的酥痒,咬着我的耳朵娇喘着向我投降。我心中一阵狂喜,真是皇天
不负有心人,我终于要采撷若兰这朵娇嫩无比的鲜花了。我按捺住心中的狂喜,
拦腰抱起若兰向卧房走去;怀里的若兰娇靥似火,星眸半闭半睁,又羞又喜的瞟
着我,说多娇媚有多娇媚。

  「哗……」

  我一把拉上窗帘,转身走向坐在床边的若兰,此刻的她就像一个洞房花烛之
夜的新媳妇似的,咬着嘴唇瞟了我一眼,又立刻羞涩的低下了螓首,纤手也有些
无措的绞着自己的衣角,紧张不安的心情表露无疑。我深吸了口气,稍微平定了
一下自己激荡的心情,在心中暗暗提醒自己道:「若兰还是第一次,可别把她吓
着了。」

  我轻轻的走到若兰的身前,低头凝视了若兰那比花还娇艳的娇靥半晌,然后
蹲下身子去脱若兰脚下的运动鞋。若兰一动不动,咬着嘴唇偷偷的瞟着我,任我
帮她脱鞋。若兰的脚虽然不是三寸金莲,但是也不大,显得小巧可爱,我握着她
的纤纤玉足,感觉似有一股独特的香气飘到我的耳中,我的心中不禁微微一荡,
忍不住低头去闻她玉足的气味。

  「叔……别……很臭的……」

  若兰看我竟然低头去闻她的脚,惊得忙要收回自己的脚。我手下微微一紧,
她的企图便宣告失败,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一种混合着少女香汗和体香的独特气
味让我精神一震,我瞟了一眼羞涩难当的若兰,轻笑道:「若兰,一点都不臭,
还很香呢。」

  「叔……你……你好坏……」

  若兰羞得不知道该说什么,耳根都红透了,显得可爱之极。怔怔的望着若兰
这娇羞可爱的样子,我突然觉得,此刻的若兰简直就是天底下最美丽的一副的图
画,我都有点不忍心去破坏这美丽的图画了,口中脱口而出道:「若兰,你真的
想好了?」

  话才出口,我就情不自禁的在心中暗叹了口气,脑海中,也不由自主的冒出
煮熟的鸭子又要飞了的念头。

  听到我的声音,若兰也是浑身一震,螓首也猛地抬了起来,水汪汪的大眼睛
射出一丝讶异的光芒投向我的脸上。我心中一片湛然,毫不退缩的跟她对视着,
眼神中没有半点虚伪的成分。

  好像只是短短的一瞬,又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和若兰就这么互相凝
视着对方的眼睛,一动不动。突然,若兰笑了,是梨涡浅笑,如春风解冻,又似
百花绽放,让我不禁一呆,脑海中陡地想起了一首老歌的歌词:「梨涡浅笑,似
把君邀,绮梦轻泛浪潮,春宵犹未觉晓……」

  看到我呆呆的样子,若兰又是微微一笑,梨涡浅现,让人目眩神迷。我正暗
自不解,却见她贝齿轻咬,面带羞涩的将一双柔荑举过了头顶。

  我心中猛地一震,双手如被人操控般,向若兰衣服的下摆伸去,口中却不由
自主的轻唱出声:「但望相看慰寂寥,时刻与共享分秒,愿折腰,今生效同林鸟
啊……」

  「愿折腰……今生效同林鸟……」

  让我感到惊奇的是,若兰竟然轻声和了起来,我真没想到她也会唱这首八十
年代的老歌,但此刻我的心境却正如这歌中所唱。在唱到同林鸟的时候,我正好
把她上身的毛衣连同内衣从她高举的柔荑中脱出,现在她上身的遮掩就只剩下那
快被撑破的黑色蕾丝胸罩了。

  我不再迟疑,伸手就欲去解开她的胸罩,若兰却在这时朝我微微摇了摇头。
就在我茫然不解的时候,若兰又羞涩的朝我呶呶嘴,我顿时恍然大悟,感觉自己
的心好像也一下子变得年青了许多。

  「呼……总算弄开了……」

  我轻吁了一口气,随着我牙齿的松开,若兰那前扣式的胸罩也腾的一下弹了
开去,两个白花花,颤巍巍的大奶子一下子冲破束缚顶到了我的脸颊上,丰满滑
腻的感觉让我心中一热,我几乎是本能的一偏头,就将其中一个奶头含在嘴里,
然后轻轻的吮吸起来。若兰发出了压抑性的轻哼,纤手插在我的头发里轻轻的摩
挲着。

  「若兰……你的奶子真漂亮……」

  我吐出了已经肿胀不堪的奶头,发自内心的由衷赞叹道。若兰又羞又喜的轻
嗯了一声,纤手却引导着我的双手来到了她纤细的腰间;虽然有点惊奇于她今天
的表现,但是此刻却不容我多想,因为眼前还有个难题等着我解决呢。

  「是哪个孙子发明的这牛仔裤啊,这不是让人着急吗?」

  在几次的努力都告失败之后,掌心冒汗的我终于掩饰不住心中的怒火,忿忿
不平的说道。满面娇羞的若兰闻言忍不住噗哧一声娇笑了起来,将臀部又抬高了
一些,好方便我行动。

  呼,费了一番劲,出了一身汗,还是在若兰的全力配合下,我才终于把她那
条紧得不能再紧的牛仔裤给扒了下来,这也太折腾人了。

  「叔……别看了……好羞人的……」

  见我死死的盯着她的两腿之间,若兰羞得要将腿并起来,但是我怎么会让她
如愿呢,我还没有看够呢。几乎接近透明的小三角裤本来就遮掩不住她两腿之间
的春光,现在则更给人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被浸湿的三角裤紧紧的贴着她的阴
部,粉红色的肉缝已是清晰可见,黑色的森林区域也一目了然。

  我强忍住心中的激动,以近乎虔诚的心情轻轻的扯下了若兰的三角裤,若兰
顺从的曲起膝盖,让我很从容的将她的三角裤从她的腿弯褪出。

  「真美……」

  面对若兰的桃源美景,我忍不住赞叹道。高高隆起的雪白阴阜,整齐排列在
两边的黑色森林,以及正中那粉嫩诱人的,流水潺潺的小溪,构成了一副绝美的
处女发春图。

  听了我的赞美,若兰却羞得用枕头盖住了自己红得不能再红的娇靥,雪白的
肌肤也因为害羞泛起了一层桃红,变成了白里透红,煞是可爱。但是此刻的我全
部心神都被她两腿之间的美丽景色所吸引,我半跪在她的两腿之间,双手从下抱
住她雪白圆滚的臀部,低头朝她那粉红色的肉缝吻去。

  「啊……嗯……」

  若兰禁不住情欲的煎熬,有些难耐的呻吟起来,我却并不着急上马,舌头仍
旧灵活的在她的娇嫩的蜜穴里搅动着。她的蜜穴里已经是春潮滚滚,玉液横流,
不断溢出一种奇异的香味,直往我的鼻子里钻,刺激得我的神经更加的兴奋。我
的舌头灵活的在若兰那鲜嫩无比的蜜穴里左冲右突着,以前的我对口交还有些抵
触,现在却已经很习惯了。

  若兰嗯哦不已的娇吟着,臀部也难耐的向上挺着,似乎想让我的舌头更深入
一点,我当然会如她所愿,舌头更加深入,而且不时的在她的小豆豆上拨弄一两
下,若兰的呻吟声立时大了起来:「啊……叔……别舔人家那……啊……啊……
叔……别逗人家了……受不了啊……」

  见若兰已经不堪挑逗,我暂时放过了她,直起身来给自己解除武装,没想到
刚才还用枕头蒙头的若兰却坐起身来,望着我羞涩的道:「叔,我来帮你……」

  我不禁一愣道:「你……」

  我是想说她刚才还那么害羞,现在怎么敢来帮我脱衣服。若兰望着我羞涩的
一笑,伸手去解我衣服上的扣子,同时口中轻声道:「难道做妻子的不应该服侍
自己的丈夫吗?」

  我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整个人也一下子呆住了,眼前也是一片模糊。我知
道自己内心深处的某根弦被触动了,我终于明白此刻的若兰是抱着一种什么心态
来跟我做爱的,她是把我当成了她的丈夫,而我呢,充其量也只是把她当成了情
人,因为阿玲早占据了我心目当中妻子的位置。

  我的心中突然感到一阵羞愧,我觉得自己真的好薄情,即便是在和玉梅,玉
怡,雅诗她们激情交欢的时候,我在内心当中也从未把她们当成自己的妻子,哪
怕只是短暂的片刻。

  「哇……好大啊……」

  若兰的惊呼声将我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我这才发现若兰已经将我坚硬如铁
的小老弟从紧绷绷的内裤当中给解放了出来。她用柔软的小手轻轻的握着我粗硬
肉棒捋了两下,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突然低头一口含住了我的肉棒,
我只觉得涨得有些难受的肉棒一下子进入了一个温暖湿润的环境当中,强烈的刺
激让我忍不住叫了起来:「哦……」

  「咳……咳……」

  粗大的肉棒让毫无经验的若兰差点窒息,她狼狈不堪的吐出了肉棒,剧烈的
咳嗽了起来,带得胸前的丰满的乳房也剧烈的抖动了起来。我心中甚为感动,轻
轻的拍着若兰的后背为她顺气,若兰望着我歉然一笑,羞涩的道:「叔……我太
没用了……」

  我轻轻摇了摇头,想说点什么却觉得喉咙里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

  若兰好不容易顺过气来,不服输的她还想再次来过,却被我给阻止了,我捧
着她的脸柔声道:「若兰,不用了,你的心意我明白。」

  我温柔的凝视着若兰那美丽大眼睛,以充满虔诚的声音柔声说道:「若兰,
我爱你……」

  这一刻,我的心里只有若兰一个。

  「叔,我也爱你……」

  若兰定定的望着我,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射出万千的柔情,仿佛要将我熔化一
般。一切的言语都是多余,我和若兰紧紧的相拥在一起,热烈的吻在一起。一吻
勾动天地情火,我们的舌头紧紧纠缠在一起,我们不知疲倦的你吸我吮,双手也
紧紧的把对方搂向自己,好像要把对方融进自己的身体似的。

  不知不觉之间,熊熊的情欲之火也在我们的心中越烧越旺,吻已经不能让我
们满足了。不知是谁主动,反正我们是相拥倒在床上,若兰已经有些意乱情迷,
她用柔软的小手引导着我粗壮的肉棒抵住了她窄小的蜜穴口,媚眼如丝的望着我
娇媚的道:「叔,爱我吧……」

  「刚开始会有点痛,你忍着点……」

  我柔声提醒着若兰,双手捞起她修长的玉腿盘在了我的腰间,同时双手搂住
了她的柳腰。若兰轻轻摇了摇头,娇声道:「叔,你尽管来吧,我不怕痛……哎
哟……」

  我趁着她说话分神的时候,粗壮的肉棒野蛮的顶开了她的蜜穴嫩肉,噗的一
声冲破了她珍贵无比的处女膜,直接顶到了她的蜜穴深处。骤然承受如此强烈的
破瓜之痛,若兰的俏脸疼得都有些变形了,她的贝齿紧紧的咬着下唇,双手则紧
紧的抓着身下的床单,指尖都快插进床单你了。

  「若兰,很痛吧?都怪我。」

  看到若兰痛苦的样子,我心中也是一阵揪痛,我低下头亲吻着她,同时腾出
手在她的胸前轻柔的揉动着,想借此来让她分心。若兰想是看出我心中的想法,
仰起小脸迎合着我的亲吻,娇喘着断断续续的道:「叔……我没事……我知道你
是为我好……我听妈说过……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叔……你尽管爱我吧
啊……」

  「小傻瓜,这么多天叔都等了,难道还急这一时半刻吗?」

  我心中暗暗为若兰的痴情感动,心中充满了爱怜之意。若兰仰起小脸回亲着
我,一双柔荑也吊住了我的脖颈,气喘咻咻的娇声道:「叔……你真好……我感
觉好像不是那么痛了……你动动看……」

  「好,如果太痛的话你就告诉我……」

  我勾着若兰的细腰,腰部轻轻的动着,慢慢的将肉棒抽出一小截,然后再慢
慢的插回去。处女的蜜穴果然紧窄无比,紧紧箍着我的肉棒,让我十分的肉紧。
虽然从生理上急需大起大落,痛痛快快的插干一会,但是此时此刻我却无能如何
也不能干出这煮鹤焚琴的事来。

  我的动作相当的轻柔小心,我的眼睛也一直注意着若兰的反应;刚开始的时
候,随着我抽插的动作,她的眉头会跟着皱起,显然肉棒刮得她娇嫩的蜜穴肉棒
有些疼痛。大约轻抽慢插了约百余下,若兰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了,她的脸
上也流露出快活的神情来,我知道她已经挨过了最困难的阶段。

  「叔……我不痛了……你别顾忌我了……啊……啊……」

  若兰声音一下子高了八度,却是我突然加快了抽插的速度和力度。看到若兰
已经开始享受性爱的欢乐,我也放下了心中的禁忌,双手捞起她的两腿玉体架在
我的肩膀上,然后双手抱住她丰满的臀部大开大阖起来。若兰的蜜穴又湿润,又
温暖,而充分分泌的淫液让蜜穴里变得滑腻无比,让我的肉棒进出十分的顺畅。

  「啊……叔……好美啊……你插的我美死了……啊……」

  若兰开始胡言乱语起来,此刻的她已经是满脸酡红,清纯秀丽的娇靥也因为
初尝性爱的滋味而变得更加妩媚动人。我呼呼的喘着粗气,腰部向打桩似的,一
次又一次的将粗壮的肉棒狠狠的顶到她的蜜穴深处,还不时的顶着她的花心一阵
研磨,强烈的快感让若兰意乱情迷。

  她无师自通的挺动着下体疯狂的迎合着我的抽插,口里更是淫词浪语娇声不
绝:「啊……叔……我的爱人……啊……你真太棒……啊……插得我太美了……
啊……叔……再插深一点……对……啊……」

  若兰的媚态刺激得更加狂野,我扳着她的双腿就是一阵狂抽猛插,面目狰狞
的肉棒在她那娇嫩无比的蜜穴里横冲直撞,龟头如雨点般的一下狠比一下的击打
在若兰的花蕊上,插得她一阵大呼小叫:「啊……叔……你太会干了……我要被
你插死了……啊……」

  啪,啪,啪,下体相接之处不断发出让人血脉偾张的撞击声;噗滋,噗滋,
噗滋的水声也是此起彼伏。若兰娇靥酡红,都快能滴出水来了,她的脸上春情荡
漾,樱唇翕张,吐气如兰,不断发出让人消魂的呻吟声:「叔……快点……我要
不行了……啊……要来了……啊……」

  她的纤腰一阵急扭,丰臀一阵猛摇,急速的迎合着我的抽插,胸前的一对又
白又大的奶子也是一阵猛烈的晃动,真是乳波臀浪,让人目不暇接。

  「啊……叔……我死了……啊……」

  随着我重重的一击,若兰的花心一抖,大量的花蜜喷涌而出;与此同时,她
的花房也一阵猛烈的收缩,紧紧的挤压着我的肉棒,好像要从我的肉棒里挤出点
什么似的;并且,她的花心也突然产生了一股强烈的吸力,我感觉像是有张小嘴
在吮吸着我的龟头。

  一阵酥麻的感觉在瞬间又脊梁传遍全身,我没有可以的忍耐,低吼一声,弓
着腰,龟头顶着若兰的花心噗,噗,噗就是一阵猛烈的喷射,滚烫的阳精烫得若
兰尖叫了起来:「啊……叔……烫死我了……」

  她的四肢像八爪鱼一般,紧紧的缠住了我,直到我的肉棒在她的蜜穴里吐尽
最后一滴阳精。

  「若兰,快活吗?」

  高潮之后的若兰,娇柔无力的躺在我的怀里,胸前的玉乳被我抓在手里揉捏
着。若兰的脸上带着高潮之后特有的满足和娇慵,她轻轻的吻了我一口,玉手在
我的胸膛轻轻的画着圈,含羞带喜的轻声道:「嗯,快活死了,叔,你的这个东
西真是个宝贝。」

  说话之间,她柔软的小手探到我的胯下握住了那尚未完全软化的肉棒;受到
异样的刺激,胯下的肉棒不受控制的又变硬变粗了,若兰吓了一跳,忙不迭的放
开,吓声道:「怎么这么快又变大了?」

  我微微一笑道:「谁让你又撩拨他的?」

  说着我一翻身,又将若兰压在了身下。若兰吓了一跳,急声道:「叔,别这
么快嘛,让人家休息一下。」

  我哈哈一笑,翻身下来,咬着她的耳朵轻声道:「若兰,我逗你玩呢,我怎
么舍得让我可爱的小妻子受苦呢。」

  我故意把重音放在妻子两个字上,就是想让若兰明白我的心意。若兰果然浑
身一震,怔怔的望着我半晌,猛地扑到了我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了我。我轻轻的
抚摸着她光滑的秀背,心中充满了柔情。

  「若兰,你怎么哭了?」

  好半天若兰都没有说话,我却感觉到胸前一片冰凉,捧起若兰的俏脸一看,
她果然是泪流满面了,让我不禁一惊。若兰一边伸手擦着眼泪,一边转颜朝我笑
道:「叔,我是太高兴了……」

  我自然明白她此刻心中的感受,一边伸手去替她擦眼泪,一边却取笑她道:
「又哭又笑,小狗撒尿……」

  「叔,你坏嘛……」

  若兰羞涩的举起粉拳在我胸膛轻轻的捶了一下,然后又低下头在我的胸前轻
轻的咬了一口。若兰毕竟跟莹莹和雅诗那两个青苹果不一样,她已经是熟透了的
红苹果,给我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我拥着她丰满的娇躯,柔声问道:「若兰,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以前你一直都说还没做好准备,今天怎么没有这么说?」

  噗哧一笑,若兰娇声道:「佛曰,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我今天是舍身饲
狼,牺牲自己来解救广大妇女同胞,要不然谁知道你一时冲动会对哪个良久妇女
下毒手?今天幸好是梁姨,要是换成别人的话可就麻烦大了,只要她喊一嗓子你
不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不是?反正我迟早都有这一天的,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关
系呢,叔,你说是不是呢?」

  「嘿,你这丫头倒会取笑人。」

  我佯怒的在她股间摸了一把,若兰嘤咛一声,嗤嗤娇笑了起来。笑过之后,
她望着我道:「叔,说出来你可别生气啊,其实我是看你向梁姨求欢被拒绝显得
很失落,我要是再拒绝你的话,那你岂不是太惨了?」

  「啊?」

  我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呆呆的望着怀里的若兰,我不相信这是她的心里
话。看到我呆呆的样子,若兰噗哧一笑,在我脸颊上轻轻印上了一吻,然后笑着
道:「叔,你呆呆傻傻的样子真可爱。」

  我有些哭笑不得的望着若兰,心说:「难道女人都喜欢捉弄自己的男人?」

  若兰又是嫣然一笑,将娇躯往我怀里偎了偎,然后幽幽的道:「叔,刚才都
是跟你开玩笑的啦,不过我本来的确没有打算在今天把自己交给你,我原本是打
算明天才把自己交给你的。」

  嗯?我又不明白了:「明天?明天有什么特别的?」

  「你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

  若兰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明天是三月十一日
号啊,又不是九一一,有什么特别的啊?」

  「哎哟,我的天呐。」

  若兰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看着我,好像我已经不可救药似的。我被她看得心
中一阵发毛,仔细想了想,好像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若兰无奈的摇了摇头,轻
声道:「叔,你也真是的,连自己的生日都会忘记,我真是服了你。原本人家是
想把自己作为生日礼物的,不过提前一天也没有关系,就当是我的生日礼物提前
送了呗。」

  「生日?」

  我这才恍然大悟,要不是若兰说出来,我还真想不起明天就是我的生日。我
爱怜的望着怀中的若兰,低头在她的小嘴上轻啄了一下,柔声道:「这是我收到
的最珍贵的生日礼物,若兰,谢谢你,我永远不会忘了今天……」

  「我也不会……」

  若兰小声的说道,然后略带娇羞的问道:「叔,你满意吗?」

  听若兰问得好笑,我在心中暗自摇摇头,面上却是一本正经的道:「满意,
我当然满意啦。」

  若兰羞笑了一下,然后轻声道:「这还差不多,人家可是为了这一天而特地
做了准备的。」

  「准备?」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若兰,她被我看得脸一红,羞涩的道:「是啊,人家又没
有经历过,当然要先做些准备啦,人家不好意思说啦……唔……」

  其实她也不用再说了,因为我想知道的答案都已经知道,我心中暗暗感动,
低头封住了她的樱唇。

  正当我和若兰你侬我侬的时候,客厅方向却传来开门声音,若兰啊呀一声,
羞得直往我怀里钻,口中急声道:「这可怎么办?非得被她们笑话死不可?」

  我轻轻的拍了拍她,示意她安心;这时候卧室的门被推开了,却是玉梅和莹
莹出现在了门口,两人先是一愣,及至看清床上的状况,不禁相视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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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二章 出师未捷

  「真美啊……」

  看着怀里的若兰那有如天使般纯洁的面容,我在心中暗自赞叹道。此刻的她
也许正做好梦吧,嘴角还带着甜甜的笑容,让我看得都有点痴了。顺着她睡衣的
领口望去,我看见的是她有如婴儿般细嫩红润的肌肤和那对雪白丰满的酥乳,正
是春光这边独好,但我的心中却是没有丝毫的欲念,纯粹是一种欣赏美好事物的
心态。

  老实说,我到现在也不太明白到底是哪一点吸引了若兰,但是我却很清楚自
己生命中的女人又多了一个,同时自己肩上的责任也多了一份。

  「若兰,我一定会让你过得幸福快乐的。」

  我在心中暗暗发誓道,手也不自觉的抚上了她那柔顺的秀发。虽然我的动作
十分的轻微,但怀里的若兰还是嘤咛一声,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也许是一时还没
有完全清醒过来,若兰眼神当中还带着些许的迷惑,我给了她一个温柔的笑容,
柔声道:「早啊。」

  「哦……早啊……」

  清醒过来的若兰忍不住俏脸一红,面带娇羞的向我问安。初为人妇的少女总
是很容易害羞,若兰也不例外,更何况昨天她还被撞破奸情的玉梅和莹莹等人笑
话了一番,尤其是还被莹莹那可恶的小妮子趁她手脚发软的时候上下其手大吃了
一通她的嫩豆腐。

  「睡得好吗?」

  看到若兰的羞态,我心中爱怜大增,低下头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若兰娇羞
的点了点头,轻声道:「嗯。」

  突然意识到什么,她扭头看了一下还拉着窗帘的窗户,呀了一声道:「叔,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我微微一笑道:「现在大概快到九点了吧,你放心,她们都早已经上学的上
学,上班的上班,没有人再来笑话你的。」

  听我这样一说,若兰羞涩的将通红的俏脸埋在了我的胸前。昨天还真是羞了
她这个初经人事的娇娃,尤其是莹莹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居然跳上床来在我
和若兰的身上一阵乱摸,真是败给她那个家伙了。

  不过莹莹她还算懂事,晚上没来给我和若兰捣乱,让我和若兰过了一个平静
的洞房花烛之夜;真要说起来这洞房花烛之夜还真有些名不副实,因为我和若兰
只是相拥在一起说着永不嫌多的甜蜜情话而已。

  「叔,你睡得好吗?」

  在我的怀里静静的伏了一会,若兰抬起依然发红的俏脸羞涩的问道。看她那
幅娇羞中带着喜悦的娇媚样儿,我觉得自己也好像年青了好多似的,我故意暧昧
的朝她挤了挤眼,然后叹了口气道:「我怎么会睡得好呢?你自己想想看,有个
丰满漂亮的大姑娘睡着我旁边,但却是只能看不能吃,你说我能睡得安稳吗?」

  「叔……」

  若兰羞得连耳根都红透了,脸上都快能滴下水来了。她羞涩无比的将螓首靠
在我的胸前,小声的道:「叔,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呢,我……我可以的……」

  看到纯洁的若兰真的相信我的话,我哈哈大笑一声,有些感动的将她搂得更
紧,然后咬着她的耳垂轻声道:「兰儿,叔逗你呢,你还当真了?不过说真的,
你昨晚搂得我是真紧,让我都差点透不过气来。」

  「叔,你好坏。」

  若兰羞涩的举起粉拳在我肩膀上轻轻捶了一下,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粉
红的娇靥望向我道:「叔,你刚才叫我什么来着?」

  我被她问得有些发楞,怔怔道:「我叫你兰儿啊?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吗?」

  若兰摇了摇头,将螓首靠在我的肩膀上咬着我的耳朵道:「叔,我好喜欢听
你这样叫我,你再叫我一声好吗?」

  我虽然有些奇怪,但嘴里还是说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别说一次,就算
叫几千几百次也无不可啊,兰儿……」

  「嗯。」

  若兰娇媚的轻嗯了一声,搂着我后背的双手搂得我更加紧了。我不知道若兰
现在心里想什么,我也不想去猜她在想什么,我只是静静的拥着她,感受着她的
呼吸和心跳,心中一片宁静;若是时光能就此停住脚步,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一件
事情。

  上午的时光就在我和若兰的卿卿我我中很快过去了,中午玉梅和玉怡先下班
回来,但是等她们把饭都做好了,莹莹和雅诗这两个小姑奶奶还没回来,我忍不
住嘀咕道:「她们两个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

  边上的若兰听了,望着我答道:「昨天我好像听到莹莹和雅诗商量来着,我
想她们是不是放学之后去给你买生日礼物了。叔,你是不是饿了,要不我们先吃
吧。」

  我微微摇了摇头道:「我还不饿,这两个丫头也真是的,我哪要她们给我买
什么礼物嘛?」

  说着我转向玉怡和玉梅两人道:「你们两个也不用操什么心啊,我也不要你
们什么礼物。」

  「知道啦,不过买个生日蛋糕总是要的吧。」

  玉梅笑着道,瞟一眼靠在我身上的女儿,她嘻嘻一笑道:「我都差点忘了,
昨天你就已经收到了最好的生日礼物了,自然不用我们再准备什么礼物了。」

  说完她和玉怡一起嘻嘻笑起来,倒把若兰笑得满脸绯红,不依的嗔道:「妈
啊……你……你好坏……」

  「哦,现在就开始嫌弃妈啦?」

  玉梅笑吟吟的逗着若兰,让若兰大感吃不消,只得转而向我求援:「叔,你
看妈嘛,老是取笑人家,你也不管一管?」

  我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她道:「好了,别这么小气啦,让她笑话一下又有
什么关系呢,当初你也不是没少笑话她嘛。」

  若兰不好意思再说什么,走过去打开了电视,借此来掩饰心中的羞意。

  「唉,真惨呐。」

  本来还想继续取笑若兰的玉怡和玉梅却被电视当中正报道的马德里爆炸案给
吸引了,看到电视上播放的爆炸现场画面两人是忍不住叹息了起来。想不到我昨
天对若兰说的一句戏言倒真应验了。这三一一还真成了个跟九一一似的日子,真
是晕啊,今天可是我的生日呃,这该不是个不吉利的征兆吧?

  既然出现了这种事情,各国的政要们自然少不了要像小丑一般跳出来大骂一
通恐怖分子,不过他们似乎都忘了一点,那就是他们自己也同样要为惨案承担一
份责任;恐怖分子固然是要遭到谴责,但他们这些虚伪的政客比恐怖分子更应该
遭到谴责。

  想想看,死在美英等国枪炮下的伊拉克平民有多少,死在以色列导弹之下的
巴勒斯坦人又有多少,跟这些流氓国家的流氓政客们相比,区区一个本。拉登又
算得了什么?

  如果用博弈论的观点来分析的话,这些恐怖活动不过是恐怖分子为了在和政
客们之间的博弈中占得上风而采取的一种再自然不过的行动,正如各国政府都不
遗余力的加强反恐力度一样,都是为了使己方利益最大化的行为。

  只不过在这场双方势力悬殊的博弈当中,利益受到伤害的却往往是与他们毫
无干系的平民百姓;打个不恰当的比喻,这就好比是两人在打架,结果被打伤的
却是旁边看热闹的人。

  也许有人会觉得奇怪,为什么九一一之后各国都加强了对恐怖活动的打击,
但换来的结果,却是恐怖活动越来越猖獗?其实一点都不奇怪,既然这个世界上
并不存在所谓的公平和正义,那么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式的报复就成了唯一的选
择,这是人类固有的思维逻辑。

  在九一一已经过去两年多的今天,作为九一一策划者的本。拉登已经成了恐
怖分子阵营当中的一面旗帜,美国为了抓住他,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但是抓
住他就真的万事大吉了?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在所有据称是本。拉登的录音讲话
中,都有这么一句开场白:「你们希望生,而我希望死。」

  在我们看来,是疯狂的恐怖活动,但在本。拉登和他的追随者看来却是在殉
道,这种由于仇恨而产生的信仰才是真正让人感到可怕的地方,而且这还不是反
恐行动或战争所能消除的。正如埃及总统穆巴拉克在伊拉克战争爆发之后发出的
警告所描述的,一场战争不但不能消灭恐怖分子,相反却可能催生一百个新的恐
怖分子。

  「若兰,想什么呢?」

  看到若兰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有些好奇的问道。若兰将身子往我身上靠
了靠。

  幽幽叹息了一声道:「我在为那些死在爆炸中丧生的无辜平民感到悲哀,因
为他们本来是可以不用遭此厄运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的生命是被他们的
政府夺走的。如果没有西班牙政府当初不顾国内反战的民意而一意孤行的参加伊
拉克战争,恐怕也就没有今天的三一一马德里爆炸案,这还真应了中国佛教里的
因果之说。」

  说到这里,她突然歪头望着我道:「叔,你说这民意在这些政府的眼中到底
算什么?」

  「民意?」

  我微微摇了摇头,有些感慨的道:「恐怕大多数时候,民意都是被这些政客
们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政治筹码吧?虽然连中国古代的封建帝王都知道说民为贵,
君为轻,但从古到今,真正又有几个把老百姓的事情放在心上的官员呢,更别说
那些高高在上的帝王了?什么民主,什么民意,都不过是政客们用来蛊惑人心捞
取政治资本的伎俩罢了。」

  「想想看,中国改革开放都二十多年了,还不是一样有很多人一年到头连饭
都吃不饱?但你再看看,哪次开人大的时候不是一片歌功颂德,粉饰太平之声?
听取民意?说得很好听,但真正有几个当官的愿意这样做呢?要不然的话,为什
么只有在温总理碰上那个敢说真话的农妇之后,拖欠农民工工资的问题才会被大
家提起,那些当官的以前都干嘛去了?」

  「叔,你是不是太悲观了些?」

  若兰沉吟着道:「毕竟现在的情况是在逐步改善当中,而且温总理也是个很
务实的人。」

  我点点头道:「我不是悲观,而是现实的确让人无法乐观。诚如你说,看上
去温总理的确是个很务实的人,国务院的那些部长们他也能时刻盯着,但是下面
的那些省长,市长,县长,乡长之流呢?天高皇帝远,下面的这些人里面又有几
个真正是务实为民的呢?恐怕还是想着自己乌纱帽的居多吧?」

  若兰默然无语,没有再说什么,或许我的话有偏颇之处,但是很多时候明明
是下面政府份内的事情,却非要上面的领导批示之后才给办,好像没有上面领导
的批示,下面的人就什么事情都办不成,这种事例我们从新闻媒体当中知道的已
经太多了。

  当然还有更可笑的事情,我们经常从电视上看到,哪个地方煤矿爆炸出生产
事故了,当地的什么书记省长总是连夜召开紧急会议来部署什么安全生产的重要
指示,人都死了,你再怎么部署有个P用啊?

  其实这些当官的也知道没用,但是这面子上的功夫还必须得做,你可别误会
了,以为他是做个老百姓看的,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人家当多大的官啊,哪有这
份闲功夫来取悦你老百姓?其实人家是做给上面那些人看的,这可关系着他以后
的仕途呃,你说人家咋能不卖力表演呢?一句话,中国,已经到了必须要做出一
些改变的时候了。

  咚,咚,咚,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方向传来,玉怡站起身道:「肯定是两位
小姑奶奶回来了,我去开门。」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她刚拉开门,莹莹和雅诗就出现在了门口,两人都跑得
是气喘吁吁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玉怡一边将二女往屋里拉,一边埋怨道:
「怎么跑这么喘啊?慢点走不行啊。」

  「不好啦……咳……不好啦……」

  莹莹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脸上焦急之色溢于言表。

  我们都是吃了一惊,玉梅急问道:「发生什么事情啦?」

  莹莹喘着大气道:「咳……大事不好啦……玉清姐……她被人抓走了……」

  「什么?」

  这丫头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我皱着眉头问道:「你这丫头怎么总是这么
毛毛躁躁的,你说清楚一点,到底谁被抓走了?在什么地方被什么人抓走了?」

  莹莹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边拍着胸口边对雅诗道:「诗姐,你来说吧,我
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是玉清姐被检察院的人带走了。」

  雅诗娇喘着道,我们都松了一口气,玉梅笑骂莹莹道:「你这丫头说话颠三
倒四的,我还以为玉清被人绑架了呢,这不是吓人吗?」

  说着她对雅诗道:「雅诗,还是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又怎么知道玉
清的事的?」

  「哦,是这样的……」

  雅诗接过自己母亲递过的一杯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然后说道:「前两
天玉清姐来看莹莹的时候,莹莹无意说起今天是爸的生日,玉清姐知道后说她也
要送一份生日礼物给爸的。」

  「原本我们和玉清姐说好了的,中午放学后她开车来接我们,然后一起去给
爸买生日礼物,但是我们没等到她,打她手机也打不通,给她家打电话也没有人
接,我和莹莹就直接找到了她上班的地方,一问才知道她上午被人给带走了,有
人说是检察院的人,又有人说是调查组的人,爸,你是不是打电话问问蓉姨?」

  「哦,是这样啊。」

  我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程玉蓉的那个调查组是由省纪委,反贪局,监察厅
等多个单位组成的联合调查组,的确是有检查机关的参与。

  随着市长的周×皮的问题逐渐浮出水面,Q市被卷入的官员也越来越多,社
会上不时有××局长被请进调查组的传闻,看来曾经在Q市呼风唤雨的梅氏家族
也不可避免的被卷了进去。不过这并不奇怪,梅氏家族跟市里的这些头头们本来
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更何况中国的民营企业家里根本没几个屁股干净的,梅
氏家族恐怕也难说清白。

  「爸,你怎么一点都不在意似的?」

  看到我一脸的平静,莹莹忍不住埋怨道。我微微一笑,示意她们都坐下,然
后我才说道:「看样子是调查组的人带走玉清的可能性很大,你们想想看,玉清
的父亲梅腾龙跟市里的头头们是什么关系,既然周×皮被调查,他们梅家的人自
然也难脱干系。不过我想应该跟玉清关系不大,什么事情只怕也难扯到她的头上
吧?我估计是调查组找她了解情况,所以她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莹莹和雅诗虽然有些不放心,但听我这么一说,也就没再说什么。

  到了傍晚,嘉妮,晓燕和怡菁也联袂而至,参加我的生日晚宴。说是生日晚
宴实在是有点夸张,因为只不过是自家人坐在一起吃顿普通的家常饭而已。嘉妮
显得很活泼,一会跟这个说笑几句,一会跟那个打闹一些,整个气氛让她这么一
闹,显得活跃了许多。

  相比起来,晓燕和怡菁两人显得就沉闷了许多,尤其是怡菁,最近来我家来
得少了,人也好像跟我们生分了许多了似的,脸上的笑容也显得有些勉强。

  「晓燕,你怎么闷闷不乐的?」

  分吃完生日蛋糕之后,玉怡关切的问着坐在自己身边沉默不语的晓燕。晓燕
看我一眼,有些闷闷的说道:「我妈这两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些古里古怪的,
本来今天我是让她跟我一起来的,但她却不肯来,我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啦?」

  听到晓燕这么说,莹莹,玉梅等知道内情的人都给了我一个笑谑的眼神,让
我不禁脸上一热。

  「哦?」

  玉怡眼珠一转,接着问道:「那你跟你妈说你要来这里的时候,她有没有跟
你说什么?」

  玉怡还真是鸡婆呃,她问这话的用意再明显不过了。不过晓燕的反应让人感
到很奇怪,听了玉怡的问话,她先是脸一红,然后支支吾吾的道:「没……没说
什么……」

  很显然,梁婉卿肯定跟晓燕说了什么,听晓燕刚才的口气,梁婉卿并没有把
昨天的事情告诉自己的女儿,但从晓燕的反应来看,她跟晓燕说的什么话很值得
玩味。

  「咱们别说这些了,来,让我们一起举杯敬今天的老寿星一杯。」

  玉梅看到气氛有些不对,赶紧站起来招呼大家向我敬酒,当然她们女士们喝
的是饮料。唉,今天这个生日晚宴还真是有些不尴不尬的,莹莹和雅诗两人仿佛
还在担心玉清的事情,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话也很少;晓燕是闷闷不乐,而怡
菁则是心事满腹,有些神不守舍;而原本像只叽叽喳喳的百灵鸟的嘉妮,似乎察
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也变得安静了下来。

  虽然玉梅,玉怡,若兰三人,极力想活跃气氛,但奈何其余众人都是各怀心
事,本来应该是高高兴兴的生日晚宴搞成这样,我也只有苦笑的份了。

  「柳叔,梅姨,对不起,我还有事,我想先告辞了。」

  饭吃到一半,怡菁就起身告辞,让众人都是错愕不已。玉梅还待出言挽留,
被我用眼色制止了,我起身对张怡菁道:「既然你有事,我们也不留你,让我送
你出门吧。」

  张怡菁张嘴欲言,但嘴张了张,却没有说出来。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又向玉
梅等人打了声招呼后,怡菁当先向门口走去。

  「怡菁,怎么有阵子不见,你跟我们变得这么生分了?」

  在楼梯口,我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

  怡菁勉强笑了笑道:「柳叔,哪能呢?这段时间我很忙,没有常来看你和梅
姨她们,真是不好意思。」

  我看得出怡菁这话说得很勉强,想起曾听莹莹说起她看到怡菁和一个青年走
得很近,于是就带着猜测问道:「怡菁,你是不是在谈恋爱?」

  「嗯。」

  张怡菁的脸红一阵,又白一阵的,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轻轻点了点头。看到
她的反应,我颇为不解,于是问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是好事啊,什么
时候把你的他带来让我和你梅姨她们看看,说不定我们还能帮你参考参考呢。」

  「嗯。」

  怡菁有些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然后低声道:「柳叔,我真的还有事,我得
走了。」

  看到怡菁这有些反常的反应,我心中虽然满腹的疑惑,但是也不会再追问什
么,只得道:「那好吧,你走好啊,下楼小心点。」

  送走张怡菁回到客厅,却见众女都停杯放筷望着我,我有些好笑的道:「你
们这是怎么啦,怎么这样看着我?」

  「爸,你问清楚了吗?怡菁姐她怎么啦,怎么好像一下子跟我们都疏远了起
来,刚才我跟她说话她好像也心不在焉的。」

  雅诗忍不住问道,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她好像有很急的事
情似的,我也不好多问她,不过从她口中我还是知道了一点,她正在谈恋爱,也
许是跟她对象闹别扭了吧?」

  众女都哦了一声,没有再追问什么,玉梅也重新招呼大家用餐。

  过了一会,坐在我身边的嘉妮突然小声的问我道:「爸,是不是谈恋爱的人
都像怡菁姐这么大的反应?」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坐在她另一边的玉怡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也有些好笑,
伸手拍拍她的小脑袋道:「等你再大一点,你自己就知道了。」

  嘉妮小脸一红,不好意思再问了。

  也许是因为心事满腹的怡菁离开的缘故,气氛好像比刚才也活跃了许多,几
个丫头也嚷着敬我酒,当然她们是想用人海战术把我灌醉,用心还真是险恶啊。
也许是因为今天是我生日的缘故,玉梅和玉怡都没有出言阻止,而是在一旁笑吟
吟的看着,倒是若兰一脸的担心。正和几个丫头闹着的时候,却突然响起了敲门
声,若兰起身道:「我去开门。」

  「啊,玉清,是你啊。」

  若兰的声音,让雅诗和莹莹两个丫头都是一喜,两人跑到门口不容分说的将
梅玉清给架了进来,梅玉清以为两人是因为她失约的事情而怪她,所以首先解释
道:「莹莹,雅诗,对不起啊,中午我……」

  「玉清姐,你不用解释了啊,我知道你被调查组的人带走了,他们没难为你
吧?」

  莹莹性急的问道。梅玉清吃了一惊,怔怔问道:「莹莹,你怎么知道的?」

  莹莹眼珠一转,正要解释,玉梅已经开口招呼道:「玉清,来坐我这儿。」

  莹莹话到嘴边,被玉梅这么一打岔,就没有说出来。

  「嘻嘻,玉清姐,这该不是你要送给我爸的生日礼物吧。」

  细心的雅诗发现了梅玉清手中的用丝带包扎的小盒子,梅玉清俏脸微红的瞟
了我一眼,轻轻点了点头。莹莹嘻嘻一笑,一把从梅玉清的手中抢过了盒子,娇
笑着道:「我来看看是什么……」

  说着她就要去拆开盒子。

  「莹莹……」

  梅玉清有些羞急喊道,我看在眼里心中微微一动,朝莹莹瞪了一眼道:「丫
头,别胡闹,把礼物给我。」

  莹莹本待再说什么,看我狠狠瞪了她一眼,这才满腹不高兴的将小盒子递到
了我手中,小嘴噘得老高。我有些好笑,伸手捏了她小鼻子一下,笑骂道:「你
看看你,嘴上都可挂油瓶了,小姑奶奶,你可别忘了,这是人家送给你老爸我的
生日礼物呃,你怎么抢着要拆?」

  莹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着我的手臂晃了晃道:「那你就快拆咯。」

  这丫头,虽然已经提前告别了少女之身,但还是一副小孩心性,气来得快也
去得快。我爱怜的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道:「不急,不急,呆会再拆不迟,倒
是你和雅诗担心了一下午,难道不想问问玉清是怎么回事吗?」

  听见我说不拆,玉清露出了松一口气的表情,同时向我投来了感激的一瞥,
看来我的直觉还是对的。

  「哦,对了,都差点忘了。」

  被我提醒的莹莹忙跑到梅玉清身边,她先将中午的事情快速说了一遍,然后
就追问梅玉清发生了什么事情,其实这个问题我们也同样很关心。

  看到我们都一副很想知道的样子,梅玉清也没卖关子,而是开门见山的对我
们说道:「想必你们也猜到了一些,我们家是因为市长周×皮的案子,而被调查
的,因为我爸爸跟周市长的关系非同一般。其实,调查组一来Q市我们家的人就
被有关方面的人给监视了,只不过迟到今天才采取行动吧。」

  稍微停顿了一下,梅玉清继续说道:「我和妈妈,大嫂都只被单独询问了一
番便被放了出来,不过我爸,我哥哥还有我姨父却是被批捕了,他们这次只怕是
在劫难逃了。」

  虽然对自己父兄以前的行为有所不满,但毕竟是血脉相连的至亲,所以梅玉
清还是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悲伤的神情。

  「玉清,你为什么这么说呢,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事情?」

  我沉吟着问道,梅玉清摇了摇头道:「具体我爸他们做过什么,我并不太清
楚,也许妈妈会知道一些。不过有次我听见她跟爸爸发生了激烈的争吵,言语中
好像提到了一些什么事情,不过后来我问她的时候,她却不肯说。」

  稍微停顿了一下,她苦笑着摇了摇头道:「Q市早就有人对我们梅家看不顺
眼了,他们肯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我担心有人会借此机会将我爸他们往死里
整。其实凭良心说,我爸他们虽然不算什么好人吧,但也不是穷凶极恶之辈,应
该不至于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估计是经济问题的可能性很大。」

  「玉清,我想你是过虑了,这次的案子是由省纪委的程副书记主持侦办的,
我想她应该能秉公执法的。」

  玉怡出言安慰道,梅玉清点了点头道:「但愿如此吧。」

  说着又转言一笑道:「咱们别说这个了,说点别的吧。」

  众人于是把话题岔了开去,大家边吃边聊了起来。

  「爸,现在可以拆开了吧?」

  送走了梅玉清,晓燕和嘉妮之后,莹莹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拆梅玉清送
给我的生日礼物,看来这丫头还一直记着这事呢。我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笑骂
道:「你都想了一晚上了,拆就拆吧。」

  「嘻嘻……」

  莹莹嘻嘻娇笑着,毫不客气的拿过小盒子就拆了起来,众女也围了过来,女
人嘛,好奇心难免要强一点。才把盒子拆开,莹莹就大惊小怪的叫了起来:「哇
塞,是领带呃。」

  我凑过头一看,可不是嘛,是一条很精致的领带,我没好气的在莹莹的小脑
门上敲了一下,笑骂道:「领带就领带呗,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老爸,你还真是迟钝呃。」

  莹莹一副悲天悯人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已经不可救药似的,而雅诗和若兰
等女也是一脸笑谑的看着我。雅诗笑吟吟的走到我身边,抱着我的胳膊娇声道:
「老爸,你的魅力还真是超级无敌呃。」

  我当然知道女孩子送领带的暧昧之处,但是我更知道梅玉清的心意,看来对
于阿玲的死她还是不能释怀啊,我不禁暗自摇头苦笑了起来,这般纠缠下去,何
日才是个了结呢?

  三月十二日,植树节,但Q市的人们显然都没有植树的心思,因为早晨传出
来的一条消息让所有的Q市人都感到震惊,Q市首富梅腾龙,其子梅云鹏以及其
妻妹夫童自刚昨夜离奇暴毙于调查组驻地内。

  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刚开始我还以为是谣言,但后来发生
的一切都为这条消息的真实性做了佐证。先是各种版本的谣言和传闻满天飞,接
着就是新闻媒体也卷了进来,各家报纸都争相做独家报道,但其实也都是道听途
说再加胡乱猜测。

  这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本来Q市已经是人心惶惶了,梅氏父子的突然死亡
就像是又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弹,让本来已经不平静的Q市更加动荡不安。

  中午的时候,先是梅氏父子的尸体解剖结果出来,显示他们三人都是氰化物
中毒;紧接着就是,调查组驻地遭到一群市民的围攻,他们当中大部分是梅氏腾
龙集团的员工,这些人将攻击的矛头直指调查组的组长程玉蓉,现场一度十分混
乱,后是公安部门出面干涉才暂时平息了事态。

  但事情到此还没完,到了傍晚时分又有最新消息传来,省委已经做出决定,
程玉蓉停职检查,同时省纪委已派出另外一位副书记来接替她的工作。

  一时之间,有关程玉蓉的各种谣言也甚嚣尘上,说什么都有,譬如其中有一
说是说她程玉蓉是××大官的情妇,因为梅氏父子手中有不利于她情夫的证据,
所以她才丢车保帅,杀人灭口,说得是有鼻子有眼,好像真是那么回事似的。

  这些八卦的传闻,当然是不足为信;但是对于程玉蓉的处境,我们一家人却
真的很替她担心。想想我替她挨枪的那次,再想想这次的梅氏父子离奇死亡的事
件,一切的迹象都在告诉我,程玉蓉来Q市的目的显然并不只是一个市长周×皮
而已,因为周充其量只能算条小鱼罢了,很显然在周的背后还有更大的鱼。

  虽然程玉蓉是个经验丰富的纪检工作者,但是她显然还是低估了她对手的能
量,不说对方能在她的势力范围内毒杀梅氏父子,单就这社会上流传的种种对她
程玉蓉不利的谣言和传闻来分析,也能看出背后有人操纵的痕迹,由此可见对手
的影响力有多大。

  接下来几天发生的事情,更加重了我们的担心,几次去探望程玉蓉,都是未
果,关于梅氏父子离奇死亡的调查结果也她越来越不利,一切的证据都指向是她
指使手下心腹毒杀梅氏父子的。更让人感到奇怪的是,在事情还没有完全弄清楚
之前,关于案件的有关调查结果本来都应该属于机密,但却被新闻媒体给提前捅
了出来,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了程玉蓉处境的危险。

  果然,两个星期之后的三月二十六日,一个黑色星期五,传来了一条让我们
感到有些无法接受的消息,是说程玉蓉因涉嫌犯罪已被开除党籍和免除公职,并
已经被移交司法机关。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堂堂的省纪委副书记,竟然被如此迅速而
又草率的处理,尤其是在梅氏父子的案子还有诸多疑点的情形下。在我听到这个
消息的时候,窗外正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仿佛是老天也在为程玉蓉出师未捷身
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的命运而哭泣,但是命运真的就不可挽回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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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三章 最后的王牌

  三月,对于Q市的人们来说意味着动荡和不安,但对于已经历了两年寒冬的
中国股市来说,却是久违的春天终于来了。

  随着沪指一举突破一千七百点的大关,中国股市终于一扫长久以来的阴霾,
重新焕发出了勃勃生机。既然股市的大盘都是这么强劲,手握股神的我自然是无
往不利,投入股市中的资金也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到三月底的时候已经超过
五千万了,说起来够吓人的,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已经一点感觉都没有了,看来
什么东西多了都会腻啊,连钱也不例外。

  虽然在股市上所向披靡,但是程玉蓉的事情,却搞得我们一家人心里都不痛
快,或许是因为潜意识里我们都把程玉蓉当成了是自己的亲人吧。在得知自己母
亲被移送司法机关的消息之后,程玉蓉的女儿吴素馨也从省城赶了过来,她和校
长常玉珍两人到处托人打听程玉蓉的消息,但是却都徒劳无功,因为相关的当事
人都怕在这种敏感的时刻惹火烧身,谁都不愿意透露更多的细节。

  在吴素馨提出跟自己母亲见面的要求,被有关部门驳回之后,我们以吴素馨
的名义为程玉蓉聘请了一名律师,然后向司法机关提出了对程玉蓉取保候审的申
请。

  虽然不出我们意料的取保候审申请被驳回,但是没想到连律师申请会见程玉
蓉的要求也没有成功,倒不是有关部门故意为难,而是程玉蓉自己拒绝了见面请
求,这让我们颇感意外。

  不过程玉蓉也透过工作人员的口向我们转达了她现在一切都好的信息,让我
们多少也安了些心,惟有吴素馨对于自己母亲的行为还耿耿于怀,在回来的路上
还直埋怨:「我妈也真是的,她到底想什么啊,怎么连我们都不肯见啊?」

  「会不会是蓉姨她……不好意思见我们?」

  一直低头沉思不语的若兰突然插了一句,大家闻言都是一愣,吴素馨有点怀
疑的道:「不会吧?」

  虽然她是怀疑的口气,但是脸上的神情却暴露了她内心真实的想法,显然她
也没有自信。

  除了那位我们聘请的方律师已经先行离开之外,陪吴素馨一起去见她母亲的
还有我,若兰和校长常玉珍,本来常玉珍是满心希望能见程玉蓉一面的,所以才
暂时抛开了繁忙的校务陪我们一起去见程玉蓉。

  但她却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局,让她的心情颇有些郁闷,一路上都是一言
不发,此刻听到二女的对话,她皱着眉头,接过话头道:「素馨,我看也不是完
全没有这个可能,你妈那个人很好强的,她肯定不愿意让我们看到她现在这个样
子。」

  吴素馨沉默了一会,很苦恼的说道:「那她也不能这样啊,我可是她的女儿
啊,她不应该连我也不见啊,难道说她怕我们不相信她?」

  看到这个靓丽的少女陷入了无尽的苦恼当中,我忍不住劝道:「素馨,别瞎
猜了,虽然我跟你妈只见过几面,但我相信她不会是因为面子问题而拒绝跟我们
见面,我想她一定有她的道理。」

  「哦?柳叔,你为什么这么说呢?」

  吴素馨精神一震,急急的望着我追问道。视线从她那与乃母颇为相肖的美丽
面庞上掠过,我微微沉吟了一下然后道:「素馨,你仔细想一想,如果说你妈真
的是被人陷害了,那受了冤屈的她这个时候应该最希望见到自己的亲人,她怎么
会因为微不足道的面子问题而拒绝跟我们见面,除非她真的做过那些事情……」

  「这不可能。」

  吴素馨大声叫了起来,惹得路人都向我们投过了异样的目光。吴素馨话才出
口,也觉察到自己有些反应过度了,她俏脸微红,有点不好意思看了我一眼,然
后低声说道:「柳叔,我不相信我妈会做出那些事情,那些污七八糟的谣言打死
我也不相信……」

  「不光你不信,我们大家也都不相信。」

  我点了点头,给了吴素馨一个安慰的眼神,然后低声道:「所以我才说你妈
一定另有打算啊,原本我还非常担心你妈的处境,现在我倒不是那么担心了,从
你妈的反应来看,她似乎对自己的处境并不担心……」

  「柳叔,你是说?」

  吴素馨面现一丝惊喜,望着我追问道。我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但我相信在场的几人都明白了我想说什么。原本我心里还有一丝怀疑,程玉蓉怎
么说也是省纪委的一面旗帜,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被自己的对手给打入万劫不复
的境地?现在看来事情似乎还并没有糟糕到不可挽回的境地,程玉蓉手里似乎还
有牌可出,只是不知道她最后的王牌会是什么?

  等待,永远是一件让人感到不舒服的事情,但很多时候除了等待你几乎不能
够做什么,我们现在就处在这种境地当中。虽然经过我们大家的开导之后,吴素
馨的心情不再那么沉重,但是她却怎么也不肯回省城,而是不顾自己的学业滞留
在了Q市。

  四月一日这天下午,我正一个人在家里盘点上个月在股市里的收获,吴素馨
找上门来,进了屋她开门见山的对我道:「柳叔,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哦?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

  我微感讶异的说道,一时猜不到她想让我帮什么忙,但是她的回答马上消除
了我心中的疑惑:「柳叔,我想请你带我去看看梅家的人,我想代我妈跟她们道
声歉,你觉得合适吗?」

  对啊,梅家,我心中不禁一动,我怎么把梅家给忘了?说不定能从她们那里
找到线索呢。我点了点头道:「你去见见梅家母女也好,但愿她们别听信了那些
传言……」

  「请问你们找谁?」

  虽然只来过一次,但凭着印象,我和吴素馨,还是很顺利的找到了梅家的别
墅,但给我们开门却是一位有些面生的美丽少妇,看上去她似乎还不到三十岁,
身材却极为惹火,无论是高耸的乳房和浑圆的臀部,还是性感的红唇和白皙的肌
肤,都给人一种天生的诱惑。在我打量她的同时,她也冷冷的打量着我和若兰,
眼神里充满了戒备。

  「小姨,是谁啊?」

  随着熟悉声音传入耳膜,梅玉清美丽的娇靥也出现在我们面前,多日不见,
她姣美的面容似乎有些许憔悴,看来家庭发生的剧变对她还是有很大的影响。当
她的视线看到我的时候,梅玉清的眼睛陡然一亮,略带惊喜的道:「是你?」

  「玉清,你们认识?」

  少妇带着审视的目光盯着我,口中却向梅玉清问道,从刚才梅玉清对她的称
呼来看,她应该就是江瑞香的妹妹,也就是这次跟梅氏父子一起遇害的那个童自
刚的妻子江瑞珠。还真看不出来,她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身材保养的还真好。

  「小姨,这位就是我常跟你说起的那位柳……柳老师啦……」

  在向江瑞珠介绍我的时候,梅玉清显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我,停顿了一下才
说了个柳老师,仔细想想好像除了最开始有几次她是用柳老师这个称谓来称呼我
之外,其他大多数时候她跟我说话时并没有使用任何称谓。

  「柳玉麟,不过不当老师已经很久了。」

  望着江瑞珠那美丽却没有一丝笑容的脸庞,我伸出了手。在伸出手的同时,
我突然想起自己说话的口吻就像英雄本色当中的那句台词:「阿SIR,我不当
老大已经很久了!」

  心中不禁有种想笑的感觉。江瑞珠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伸
出纤纤玉手跟我礼节性的握了一下手:「江瑞珠,玉清的小姨。」

  「吴素馨,我一位朋友的女儿。」

  我指着身旁的吴素馨向梅玉清和江瑞珠两人介绍道,三女互相点了点头,算
是打过招呼,然后就彼此盯着对方打量起来了。感受到三女之间那微妙的气氛,
我不由暗自摇了摇头,心说:「难道女人看到漂亮同性的时候都是这般深怀戒心
吗?」

  「柳先生,吴小姐,请进吧。」

  江瑞珠首先回过神来,招呼我们进屋。请我们在大厅坐下之后,梅玉清忙着
给我们倒茶,而江瑞珠则上楼去叫江瑞香,莫雨晴婆媳。趁着梅玉清给我们倒茶
的当儿,吴素馨好奇的四处打量着屋里的摆设和布置,而我则在考虑呆会怎么跟
梅氏母女点明吴素馨的身份,同时我还很想了解一下有关梅氏父子的事情,但是
不知道能否找到合适的机会开口。

  「来,请喝茶。」

  一身休闲装的梅玉清将手中的两杯茶分别递给我和吴素馨,有钱人家还真是
不一样,这茶杯接到手里,我已经闻到了一股淡雅的茶香,头脑也为之一清。说
了声谢谢,我迫不及待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哇,好苦啊,我差点没把嘴里的茶
水给吐出来。看到我的反应,梅玉清露出了会心的微笑,笑着解释道:「这是上
等的苦观音,刚入口的时候很苦,但再回味时却是香甜无比。」

  其实不用她说,我已经体会到了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香甜感觉在口腔中蔓延
开来,这倒真是契合了苦尽甘来之意境。

  旁边的吴素馨听到我和梅玉清的对话,有点不相信的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感受了一翻苦尽甘来的滋味之后,忍不住赞叹道:「真是好茶。」

  梅玉清微微一笑,正待说什么,却突然转头朝楼梯口方向望去,我和吴素馨
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她转过了头。

  出现在楼梯口的是江瑞香,江瑞珠和莫雨晴三人,江氏姐妹走在前面,而莫
雨晴跟在两人身后。这是我时隔近半年之后再次见到江瑞香,看上去她曾经光彩
照人的娇靥似乎略显憔悴,秀眉轻颦,似乎笼罩着一种浓烈得化不开的哀怨。

  在我望向她的时候,她也正向我看来,我们的视线在空中一触即分,在那一
瞬间我注意到了她躲避我的眼神和她微微发红的娇靥:「原来是柳先生呐,今天
怎么有空大驾光临啊?」

  咦?江瑞香说话的这口气不对啊,在场众人听着都是一愣,这哪像是招待客
人的口气啊,分明是在怪我没早来看她们嘛,我和吴素馨都不禁愕然站了起来。
也许是察觉到了不妥,她马上又掩饰的说道:「你们快请坐,我是开玩笑的,我
是想说前两天你不是让若兰和莹莹来看过我们吗,今天怎么还自己亲自跑来?还
有这位小姐是……」

  她指着吴素馨问道,虽然她掩饰得快,但她洁白如玉的俏脸上已然染上了一
层红晕。站在她身旁的江瑞珠也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带着些许讶异和好奇
的成分。

  「你是瑞香阿姨吧?我叫吴素馨。」

  吴素馨跑到了江瑞香的面前,很乖巧的说道,还真看不出来她还有这么乖巧
的一面。江瑞香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她牵着吴素馨的手向我们走来,同时口
中还称赞着吴素馨的美貌:「真漂亮,今年多大了?」

  「二十。」

  吴素馨被称赞得有点不好意思,小脸也有点红了。以我的观点来看的话,现
场的五个女人都可称之为美女,但要真分出个高下的话,还是吴素馨和江瑞珠两
人要更胜一筹;吴素馨的高人之处在于不仅拥有天使般美丽的相貌,更在于她继
承自乃母的独特气质,让人感觉是天生丽质。

  而江瑞珠则完全是另外一种类型,成熟,丰满,性感,惹火,给人的感觉是
天生尤物;相比之下,江瑞香,梅玉清,莫雨晴虽然也都是不多见的大美女,但
比之吴素馨和江瑞珠两人还是显得略逊一筹。

  宾主各自落座寒暄了一番后,江瑞香首先忍不住问起了我此来的目的:「柳
先生,看你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样子,你们今天恐怕不是专门来看我们母女的
吧?」

  我苦笑了一下,摸着鼻子道:「大姐,你还是直接叫我的名字好了,这柳先
生三个字听着实在太别扭了,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噗哧一声,是一直没有开口的莫雨晴首先忍不住笑出了声,跟着梅玉清,吴
素馨,江瑞珠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真的吗?」

  江瑞香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微微一笑道:「那我就托大叫你一
声小柳好了。」

  小柳?饶了我吧,都快四十岁的人了还被人叫成小柳,那感觉别提有多别扭
了。看到我的脸都快变成苦瓜了,江瑞香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少有的微笑,她轻笑
道:「跟你开个玩笑呐,玉麟,你现在该可以跟我们说了吧?」

  我点点头,朝吴素馨使了个眼色,有些怯怯的看了我一眼,吴素馨有些吞吞
吐吐的朝梅氏众女道:「瑞香阿姨,瑞珠阿姨,还有雨晴姐姐,玉清妹妹,今天
是我让柳叔带我来的,一来是看看你们,二来是想代我妈妈像你们说声抱歉。」

  「抱歉?你妈?」

  梅氏众女都是一愣,江瑞珠首先忍不住问道。吴素馨好像有点缺乏勇气跟对
方对视似的,低头呐呐答道:「我妈叫程玉蓉,就是现在已身陷囹圄的那个调查
组组长。」

  「什么?」

  梅氏众女都是大吃一惊,江氏姐妹更是一下子站了起来,众女的目光也一下
子全聚集到了吴素馨的身上。一瞬间,室内温度好像一下子就降到了冰点似的,
连我都感觉有些凉飕飕的,刚才还融洽无比的气氛如今已经是烟消云散。

  看到吴素馨咬着嘴唇一副受气包的样子,我忍不住对江瑞香说道:「大姐,
我不知道你们对外面的那些传言是怎么看的,但是我相信你们梅家的人绝对不是
素馨她母亲干的,我想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

  听我这么一说,梅家众女脸上的神情缓和了许多,梅玉清像是在给我帮腔似
的:「说句心里话,我也不太相信外面那些传言,我想一个纪委副书记还不会笨
到干出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就算她真的想置我爸他们于死地,也完全
用不着把自己给搭进去。」

  「是啊,我也相信素馨她母亲是被人陷害的。」

  看到梅玉清帮我说话,我趁热打铁的道:「今天我带素馨来看你们,一是素
馨她想代她母亲跟你们说声抱歉,二是我想问问你们是否知道什么线索,看能不
能对素馨她母亲现在的处境有所帮助,我想你们也一定希望早日弄清楚事实的真
相吧?」

  「哦,我说你怎么今天这么好心来看我们,闹了半天你原来是来帮那个害得
我们家破人亡的女人做说客的啊?」

  听了我的话之后,脸色已经趋于正常的江瑞香脸色不禁大变,冷笑着对我说
道:「对不起,柳先生,您和这位吴小姐还是请回吧,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呃,她还毫不留情面的向我们下逐客令了,这脸变得也太快了吧?说完她看
也不看我们,转身就向楼梯口走去,莫雨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向江瑞
香追去:「婆婆……」

  江瑞珠脸上带着一种颇堪玩味的表情瞟了我一眼,也一言不发的转身走去,
留下我,吴素馨和梅玉清三个人面面相觑。

  「这……这是怎么啦?我说错什么啦?」

  我有些莫名其妙的道,梅玉清苦笑了一下,对我们道:「对不起,我妈她最
近的情绪有点不太稳定,我也不知她是怎么了,也许她还无法面对爸爸和哥哥遇
害的现实吧?算了,我送你们出去吧,真不好意思,让你们白跑一趟。」

  「玉清妹妹,你真的相信我妈是清白的吗?」

  在门口吴素馨拉着梅玉清问道,梅玉清点点头又摇摇头道:「这个案子里面
的疑点实在太多了,只是事情的发展太匪夷所思了,我听说你妈她自己已经承认
了,所以才会这么快的就立案了,反正我现在无法分辩哪些事情是真的,哪些事
情是假的。」

  吴素馨默然了,她何尝不是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母亲会供认不讳,打死她
也不相信自己的母亲会干出那样的事情来。

  「玉清,你回去吧。」

  在别墅门口,我们和梅玉清告别。虽然今天我主要的目的只是带素馨来跟梅
家母女见见面,并未对找到什么线索抱多大期望,但是出现这样的结局还是让我
始料不及,我没想到江瑞香会突然翻脸,而且是这么毫不留情面。

  低着头不知道走了多久,我才猛然想起,已经很久没听见吴素馨说话了,我
扭头一看,却见她正歪着脑袋睁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我,我疑惑的问道:「素馨,
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吴素馨微微一笑,咬着嘴唇轻声问我道:「柳叔,你跟瑞香阿姨之间是不是
曾经发生过什么?」

  「胡说,小孩子别打听大人的事情。」

  我板起脸一副教训人的样子,只是我却忘了吴素馨早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只
听她噗哧一笑道:「柳叔,你可别搞错了,我可已经是成年人了。」

  说到这里撇撇嘴道:「柳叔,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出个两三分。柳叔,我真
没想到,你原来是这么花心的人,居然跟瑞香阿姨也有一腿。」

  「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和玉清她妈之间清清白白的。」

  我有些恼了,狠狠的瞪了一眼吴素馨。看到我真的生气了,吴素馨也不敢再
说什么,吐吐舌头乖巧的道:「柳叔,你别生气嘛,我不说就是了嘛。」

  我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心中的气恼也消去了不少。仔细想想,我和江瑞香
之间虽然没有发生什么越轨的事情,但是要说清清白白恐怕也值得怀疑,毕竟我
们几乎是肉帛相见过。

  看到我久久不发一言,吴素馨有点不太确定的道:「柳叔,你怎么不说话,
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啊?」

  我没好气的横了她一眼,笑骂道:「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小气?」

  吴素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俏皮吐吐舌头,想了想又道:「柳叔,那我妈的
事情怎么办?」

  「等。」

  我只说了一个字,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我们除了等待好像也做不了什么,吴
素馨也默然了。回到家,若兰已经上完课回来了,看到我和吴素馨,她有些惊奇
的道:「叔,你和素馨姐去哪里了?怎么都是一脸的不高兴?」

  「瞧你说的,我哪有不高兴啊?」

  我笑着摇摇头,我倒真没有什么不高兴的,即便是江瑞香那样翻脸对我们,
谁让我去揭人家的伤疤呢?虽然江瑞香的反应显得有些过度,但想想阿玲去世后
的那段时间的反应,我也就释然了。虽然江瑞香和她丈夫之间的感情无法跟我和
阿玲之间的感情相提并论,但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况她还失去了自己的
儿子与妹夫两位亲人。

  「若兰妹妹,我跟你说啊……」

  两个年龄相若的女孩子凑在一起交头接耳,叽里咕噜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无心偷听两个女孩子的谈话,所以自己走到了窗户前,望着窗外的天空发起了
呆。我在脑海里把梅氏父子遇害前后发生的事情在脑海里重新过了一遍,猜想着
是谁要除掉梅氏父子。

  从我们知道的情况来分析的话,几乎可以肯定程玉蓉的调查组里有内鬼,而
能够在程玉蓉的身边安插自己的人,这本身就说明了这人的份量,想通这点,我
不禁又为程玉蓉的处境担心了起来。

  「叔,你在想什么?」

  一具丰满的娇躯从背后贴上了我,同时一双雪藕般的柔荑也从背后搂住了我
的脖子,不用说除了若兰不可能是别人。我反手搂住她丰满的臀部,随口问道:
「素馨呢?」

  若兰伸出香舌在我的耳垂上轻舔了一下,腻声道:「早走了。」

  我偏头在若兰那吹弹得破,白玉般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柔声问道:「你
们两个刚才在说什么,说的那么投机?」

  若兰俏皮的用牙齿,在我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用一种醋意十足的口气说
道:「叔,素馨姐刚才向我举报,说你看到梅家那位小姨的时候,眼睛都看直了
啊,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是不是真的?」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转过身将若兰丰满的胴体揽入了怀中,在她那噘
起的殷红小嘴上狠狠亲了一下后笑问道:「兰儿,你吃醋了吗?我可没想到你还
会吃醋,素馨这不是在害我嘛。」

  若兰仰起小嘴回亲了我一下,甜甜一笑道:「我怎么会因为素馨姐的玩笑而
吃醋呢,不过……」

  若兰的脸色一整,很认真的说道:「不过如果叔你见一个爱一个或者是把一
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带回家的话,那我可真的会吃醋哦,而且是大大的吃醋哦。」

  「哦?」

  我抱着若兰坐回了沙发,听她说得有趣,我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个
大大的吃醋法,说来我听听。」

  若兰嘻嘻一笑道:「那我就出去找八个,不,十个情人,气死你。」

  我低头作沉思状,然后一本正经的道:「八个,不,十个,你受得了吗?」

  「噗哧……」

  若兰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举起粉拳狠狠的捶了我一下,娇嗔道:「叔,
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我朝她一龇牙道:「谁说的?你看我这满口都是上好的象牙,嘿,牙好胃口
就好,吃饭倍香,身体倍棒……」

  若兰笑不可抑,瘫倒在我怀里。

  笑闹过后,若兰从我怀里抬起头道:「叔,你知道我今天回来时碰到了什么
人吗?」

  我笑着摇了摇头,若兰继续说道:「我碰到了那位赵大记者,我看到她和一
个男孩手牵手很亲密的走在一起。」

  我不以为然的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上次我们俩不也看见过她和她男朋友
互相搂着腰在大街上走吗?」

  「可是这次的男孩换了呃,不是上次那个。」

  若兰没好气白了我一眼道,我微微一怔,然后笑道:「怪不得小玉跟我说,
她这位表姐换男朋友的速度比换衣服的速度还快,我本来以为她是在开玩笑,现
在看来这位赵大记者还真是一位新新人类啊。」

  「叔,那你怎么看待她这种对感情的态度呢?」

  若兰很感兴趣的问道,我微微一笑道:「这很正常嘛,至少比你和我之间的
感情要正常,我虽然不知道她是什么心态,但可以肯定的是她还没有遇到自己真
正喜欢的男孩,等到有一天她遇上自己的白马王子,她自然就会停止玩这种爱情
游戏。」

  「我记得香港有位姓何的女星,年轻的时候,什么都追求完美,在十六岁那
年一口气结交了42个男友,平均八九天就换一个,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让她动
心,而她自己却慢慢患上悒郁症,直到遇到她现在的丈夫,一切才又重新恢复了
正常。」

  若兰默默的点了点头,沉默一会,突然抬起头望着我问道:「叔,要是……
要是有一天我真的喜欢上别人,你会不会伤心?」

  我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盯着她的眼睛说道:「我当然会伤心,但是我会祝
福你们,然后从你的生活当中消失。」

  「为什么?」

  怀里的若兰娇躯一震,问话的声音也有些颤抖。爱怜的看着怀中这朵已经为
我绽放的鲜花,我轻叹一声道:「兰儿,你看叔都是奔四十的人了,而你还正是
花容玉貌年纪,叔能够拥有你一时已经非常满足了,哪敢再奢求拥有你一世。」

  「叔,瞧你说的老气横秋的,好像你真的已经七老八十似的。」

  若兰嗔怪的瞪了我一眼,然后俏脸微红的说道:「叔,说真的,我觉得你像
越来越年轻似的,一点都不像三十多岁的人。」

  我微微摇摇头,低下头在她的额头轻轻吻了一口道:「兰儿,别安慰我了,
岁月不饶人呐,任何人也无法消除岁月加诸于人身上的痕迹啊。」

  「叔,我是说真的,难道你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若兰急急分辩道:「不光是我这么觉得,妈妈她们也是这么觉得的。」

  听到若兰说的这么肯定,我不禁也有一丝动摇起来,难道真的像她说的,我
越活越年轻了?那不成了时光倒流了?看到我将信将疑的神情,若兰轻声说道:
「叔,我确信在你身上的确发生了一些奇妙的事情,不仅如此,就连我们这些跟
你有过亲密接触的人也都发生了一些变化,叔,难道你真的一点都没察觉吗?」

  看到我愕然摇了摇头,若兰羞涩一笑道:「你没发现妈妈她们眼角的皱纹都
快没了吗?你也没发现我们的皮肤比以前更光滑了吗?」

  我怔怔的想了想,然后说道:「唉,你这么一说,倒好像真是这么回事,不
过中国的道家早就有阴阳和合之说,有男人雨露滋润的女人本来就会变得更漂亮
的,你说是不是?」

  若兰俏脸羞红,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是把发烫的娇靥静静的埋在了我的怀
里。

  「兰儿,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干什么?」

  爱怜的看着像小猫一样窝在我怀里的若兰,我轻轻拍着她的秀背问道。若兰
从我怀里仰起了小脸,她歪着脑袋想了想后道:「我也没想好,反正我不会每天
无所事事的,我要努力让自己过得更充实一些。」

  「哦,没想好?我倒是有个想法。」

  看到若兰的好奇心已经被我吊了起来,我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的道:「你不
是正在学工商管理的课程嘛,光有理论没有实践显然是没有用的,你看咱们现在
也有钱了,我想要么咱们自己开个公司,要么干脆买个小公司,让你先玩玩,积
累积累经验。」

  「啊?这……我行吗?」

  若兰显得很没自信,但是从她的眼神当中,我看得出她已经是迫不及待的想
跃跃欲试了。我有些好笑的道:「你这是怎么啦,这还没开始干自己先就没了自
信,那怎么行?兰儿,谁都不是天生的企业家,何况又没人要你非挣钱不可,就
是赔钱也没关系嘛,就当是交学费了。」

  「那怎么行,我朱若兰可不能让人看笑话,要是公司赔了钱我还有什么面目
见江东父老啊?」

  若兰虽然是开玩笑的语气,但我知道她是认真的,想不到我一句安慰的话倒
激起了她的斗志,这倒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若兰看我带着笑
谑的眼神看着她,俏脸又是一红,想了想又有点不放心的道:「叔,你不会哄我
吧,你说话可要算数哦。」

  「嘿,连我都不相信了啊?」

  我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若兰忙低下头亲了我一口,娇声道:「叔,你别这
么小气嘛,人家是太兴奋了耶。」

  说着她眼珠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主意,然后望着我道:「叔,你饿不饿,
我到厨房去做东西给你吃好不好?」

  「什么?你下厨房?」

  我吃惊的连眼珠子都差点掉了下来,一脸不可思议的道:「这不是愚人节的
玩笑吧,我们朱大小姐也会下厨房?」

  若兰从我身上爬了下来,朝我嫣然一笑,然后转身袅袅走进厨房,一副你等
着瞧好了的神态。虽然,看见若兰是一副信心爆棚的样子,但是我却还是心中忐
忑,暗自祈祷不已。

  转眼又是几天过去,四月七日这天下午,我突然接到了方律师的电话,半个
小时之后,我们终于见到了久违了程玉蓉。不过见到她的时候,我,吴素馨和方
律师都小小吃了一惊,因为我们见到的是一个一身休闲装打扮,正在轻松的翻阅
时装杂志的丽人。吴素馨首先忍不住埋怨乃母道:「妈,你倒真是悠闲啊,却把
我们给急死了。」

  「谁让你急的,我不是让人告诉你们我很好了吗?」

  程玉蓉的一句话,噎得自己女儿说不出话来,吴素馨有些气鼓鼓的坐到了一
边,看到这对母女的斗嘴,我不禁暗自摇了摇头。向我和方律师分别打过招呼之
后,程玉蓉笑着拉过仍旧气鼓鼓的女儿的手,轻轻拍了拍道:「这么不经逗啊,
还生妈妈的气啊?」

  「你还说呢,一点都不体谅别人的心情。」

  吴素馨有些不满的嘟囔道,程玉蓉笑着道:「好,好,是妈不对好不好,别
生气啦。」

  吴素馨当然不会因这小事而生气,她望着自己的母亲很严肃的问道:「妈,
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到底有没有做过那些事情?」

  听见吴素馨问出这个问题,我和方律师不禁对视了一眼,这个问题同样是我
们最想知道的。程玉蓉的目光从自己女儿的脸上移到了我的脸上,然后又从方律
师的脸上掠过,最后又停留在了吴素馨的脸上。

  室内一下子静寂如水,每个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从吴素馨有些粗重的呼
吸声中,我知道她现在一定很紧张,我能够体会她现在的心情,她现在是既期待
又害怕知道答案。目光在吴素馨的脸上停留了好久,程玉蓉才轻启樱唇,很清晰
的吐出了两个字:「没有。」

  「妈,你吓死我了。」

  吴素馨忍不住抱住了自己的母亲,如释重负的道:「我就知道妈妈不可能干
出那些事情的,我就知道……」

  程玉蓉轻轻的抱着自己的女儿,眼神中透着份溺爱。虽然心中很想知道程玉
蓉突然叫我们来的用意,但是看到母女相拥的动人场面,我和方律师都不忍心惊
醒她们,所以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良久之后,程玉蓉将女儿从自己怀中扶了起来,爱怜的为她拨了拨额头的刘
海,然后才抬起头对跟我站在一起的方律师道:「方律师,能不能请你和小女离
开一下,我想和柳先生单独谈谈。」

  「好的。」

  方律师很识趣的走到了门外,而吴素馨却有点不太高兴了,小嘴也噘起了老
高:「妈……」

  程玉蓉没有跟她解释什么,只是轻轻的瞪了她一眼,吴素馨看看我又看看自
己母亲,狠狠的跺了跺脚,不情不愿的起身离去,留下我和程玉蓉独处。看到女
儿的背影消失在门户,程玉蓉才收回目光投向坐在她对面的我,她自嘲的笑了笑
道:「玉麟,想不到我们会在这种情形下见面,让你看笑话了。」

  「唉,我说大姐,你还真沉得住气啊。」

  对于程玉蓉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再过十天就要开
庭了,你还像个没事人似的,我真是服了你。」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大姐,你今天把我们找来,总该不会只是想跟我们
聊聊家常吧?」

  「当然不是。」

  程玉蓉的脸色一整,盯着我道:「玉麟,我这次可真的惹上大麻烦了。」

  我不禁一震,心中也是一沉,心中也有点恍然刚才她那轻松的姿态可能是做
个自己女儿看的了。望着她又恢复了冷艳的面庞,我沉声问道:「大姐,你也是
见过大风浪的人了,怎么这次会这么不小心?」

  「不小心?」

  轻轻摇了摇头,程玉蓉面带苦笑的反问道:「玉麟,你知道人类的什么行为
是最不能让人原谅的吗?」

  看到我露出了恍然的表情,她轻轻点了点头,有些悲愤的道:「不错,就是
背叛。」

  稍微停顿了一下,她轻声继续道:「第一次来Q市碰到杀手后,我就知道纪
委内部出了内鬼,所以这次组成调查组的人员都是我亲自挑选的,但是我千算万
算,却没有算到自己最信赖的人,一个我一手提拔起来的,也被大家公认为很有
前途的纪检干部,却在我的背后狠狠捅了我一刀,你说我还能埋怨谁?」

  「我有目如盲,竟然对自己身边的内鬼一无察觉,相反还对他信任有加,弄
到如今这个地步也是咎由自取。」

  「那位新来的纪委副书记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也被收买了?」

  我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程玉蓉的俏脸突然一红,冷声道:「别提那个
卑鄙无耻的小人,提到他我就想吐,真不知道我们纪委里面怎么会出现他这种败
类。」

  看到我一脸的不解,程玉蓉歉意的笑笑道:「以后有机会我再告诉你吧,到
时候你就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了。」

  从程玉蓉的口气和反应当中,我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看来这位姓牛
的纪委副书记一定做过什么让人感到恶心的事情。

  「玉麟,你肯定感到很奇怪吧?为什么,上次你们来看我,我却没有见你们
吧?」

  程玉蓉看我没说什么,主动换了个话题。我轻轻点了点头,等着她继续往下
说,只听她道:「其实很简单,因为那时候我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当中,
我怕你们不明究竟之下乱说话,所以就没跟你们见面。」

  听到她的话,我不禁本能的看了看四周,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监视器之类
的东西。看到我的举动,程玉蓉显然也明白了我的用意,她轻声道:「你不用看
了,这里没有窃听器之类的东西。」

  「感到很奇怪是吧?」

  程玉蓉好像是猜到了我的心思,不过她并没有正面解答我的疑惑,而是冲我
笑了笑,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这世界总有阳光照不到的黑暗角落,反之亦然
啊。」

  简单的一句话,却解答了我心中许多的疑惑,我心情轻松了些,低声问道:
「大姐,那你们到底掌握了对手的多少罪证呢?」

  程玉蓉苦笑着摇了摇头,有些自责的道:「本来,我们的确是掌握了很多线
索,但当时出于怕打草惊蛇的考虑,所以我们并没有急于动手,而是准备把网张
开然后一网打尽。后来我察觉到对方有除掉梅氏父子的企图,所以当机立断的申
请逮捕了梅氏父子,原本是想保护梅氏父子这重要的线索,但是没想到我这招却
正好中了敌人一石二鸟之计,等于是自己伸出脖子让人砍。」

  稍作停顿,她继续说道:「后来看情势非常不利,我只好出来承担了所有的
罪行,以便能给自己的同志争取调查的时间。不过由于出卖我们的人对我们掌握
的情报太清楚了,因此很多线索都被对手给掐断而无法继续调查下去,对手这招
还真高啊,只靠安插在我们身边的这个人,就给予了我们致命的打击……」

  「那……那你们难道一点罪证都没掌握?」

  我的心不禁一沉,从程玉蓉低沉的语气当中,我感到了事态的严重。程玉蓉
微微摇了摇头,皱着眉头轻声道:「那当然不会,但我们手里已经掌握的证据还
不足以让对手遭受致命打击,对方的主要认为在需要的时候还可以采用丢车保帅
的策略脱身,而一旦让对方的老帅脱身,那我们可真的就万劫不复了……」

  「那……那你们岂不是非常危险?」

  虽然内心非常不情愿说出这样的话,但是我还是说了出来。程玉蓉点了点头
道:「不错,如果我们不能掌握更有力的证据,那我们的确会非常危险,而我更
将是首当其冲遭到对方最猛烈的报复,不过……」

  她话锋突然一转,紧紧盯着我道:「不过我们并不是没有机会,我们手里还
有最后的一张王牌。」

  「最后的王牌?」

  我浑身一震,情绪也一下子上来了。

  程玉蓉的眼神里,突然流露出了一丝笑意,她盯着我道:「不错,最后的王
牌,想知道我手中的这张王牌是什么吗?」

  看到我点了点头,她脸上笑意更浓了,就在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笑的时候,
她突然伸手一指我,一字一顿道:「最……后……的……王……牌……就是……
你……」

  「啊?」

  我毫无形象的大张着嘴,脑中也陷入了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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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 美男计

  「大姐,你开什么玩笑啊?」

  回过神来的我看到掩嘴而笑的程玉蓉,不禁有些气恼,心说都什么时候了,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捉弄人。

  程玉蓉看我面色不善,歉然一笑道:「对不起啊,开个小玩笑。」

  我鼻子里哼了一声,没说什么,却见程玉蓉脸色一肃道:「玉麟,玩笑归玩
笑,但我们要想拿到决定性的证据,却非得你帮忙不可,这也是今天我找你来的
原因。」

  「不会吧?我一个平民百姓,能帮什么忙啊?」

  看程玉蓉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我感到非常迷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说出这
样的话来。从刚才跟她的对话当中,我知道还有她的同事在暗中帮助她,既然连
他们都无法取得证据,那我一个老百姓又能做什么?

  「你别着急,先听我说。」

  程玉蓉摆摆手示意我少安毋躁,然后沉吟着道:「玉麟,一时半刻要把所有
的事都跟你解释清楚也不可能,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次调查组来Q市绝不只是
为了你们这个周市长,他只是一条小鱼而已,我们真正的目的是想顺藤摸瓜,挖
出他背后的大鱼。」

  「现在我也可以告诉你,这条大鱼就是省里的一位主要领导,我们纪委从一
年多以前就开始陆续收到反映这位领导有腐败行为的举报信,但是却一直没有抓
到他真正的把柄,直到去年的十一月份,我们收到一封来自Q市群众的举报信,
事情才开始有了转机,哦,你救我的那次,我就是来核实举报信中所反映的问题
的……」

  不出我的所料,调查组来Q市的目的果真不单纯,原来他们的目标是直指省
里的主要领导,这就难怪为什么会出这么多事了。两年前的那个省人大常委会主
任胡××腐败案也是程玉蓉主持侦办的,当时是在省纪委组织的调查组掌握了胡
××的充分犯罪证据之后,中纪委才介入案件调查的,看来程玉蓉这次也是想故
技重施,却没曾想还没拿到对手的七寸,反被对手先狠狠咬了一口。

  轻轻吁口气,程玉蓉接着道:「这封举报信中所反映的问题非常严重,而且
经我初步核实发现信中反映的问题也基本属实,不但你们Q市及临近的W市的主
要领导都牵涉其中,而且也牵涉到我们一直想调查又无从下手的那位省领导。」

  「经过我们的工作,你们周市长已经供认了他受那位省领导的授意而违规批
准梦幻山庄旅游度假村项目的建设而导致大量农民土地被非法侵占的事实,但是
光有他提供的证据还不够……」

  「梦幻山庄?」

  听到这个名字我不禁一愣,程玉蓉有些奇怪的看了看我,问道:「你听说过
这个地方?」

  「听说过?我还带玉梅她们去那玩过呢,那是过年前的事情了。」

  我一边回答着程玉蓉的问题,一边在心中暗自忖道:「当时在梦幻山庄的时
候我就觉得它的老板肯定不简单,看来我的直觉还真准,从程玉蓉的话来分析的
话,梦幻山庄的幕后老板肯定跟那位省领导有关系,要么是他的亲属,要么就是
他收了人家的钱。」

  「哦?你去过?那就不用我多费舌了,那里面的奢华你比我更清楚,但是你
知道它的老板是谁吗?」

  程玉蓉看了我一眼,见我等着她往下说,她就没有停顿的继续说道:「通过
我们的调查,我们发现虽然它名义上的老板是你们Q市的首富,梅氏集团的董事
长梅腾龙的儿子梅云鹏,但其实梅氏家族投入的资金只占整个项目建设资金的一
小部分,还有大部分建设资金的来源不明,我们怀疑这里面涉及到更深层次的腐
败问题。」

  「现在我们已经初步判定,梦幻山庄最大的老板就是那位省领导的儿子,其
次才是梅云鹏,此外Q市,W市一些的主要领导的亲属也在里面占有一小部分股
份……」

  「哦,原来是这样……」

  听程玉蓉这么一解释,当初在梦幻山庄的很多疑惑都解开了,当时我们还在
猜测是什么人这么有钱有势能够盖这么豪华的度假村,现在一切都清楚了,又是
一次典型的官商勾结,一次权力加金钱的经典演绎,只可怜了那些靠土地吃饭的
农民;但世道往往就是这么不公,最弱势的群体常常也是受到伤害最多最深的群
体,真是天道无行呐。

  「不过……」

  程玉蓉话锋一转,面带苦笑道:「对手实在是太狡猾了,我们现在根本无法
找到足够的证据来证明,那位省领导的儿子就是梦幻山庄的幕后老板,而如果不
能够证明这一点,那我们一切的辛苦也就都白费了,所以现在就看你肯不肯帮忙
了?」

  「大姐,你这是什么话?我要能帮忙的话还能袖手旁观?」

  我话出如风,但话一出口就感觉有点不对劲,因为我注意到了程玉蓉脸上那
不易察觉的黠笑。

  只见她微微一笑,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了:「就等你这句话了,我就知道
你不会见死不救的。」

  看到程玉蓉一副奸计得逞的嘴脸,我突然有种所救非人的感觉,但事已至此
再说什么都晚了。不过话说回来,就算真让我去上刀山,下火海恐怕我也不会皱
眉,所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程玉蓉和她所代表的
人间正义被邪恶的黑暗势力所迫害,即使那正义的力量跟邪恶势力比较起来是那
么的渺小。

  凝视着程玉蓉那艳丽脱俗的绝美娇靥,心中一片宁静的我沉声道:「说吧,
到底需要我帮什么忙?」

  程玉蓉诧异的看着我,好像一下子不认识我了似的,怔怔的看了我半晌,她
才回过神掩嘴轻笑道:「玉麟,你这是干嘛,怎么摆出了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式?
你放心,不是叫你去上刀山下火海……」

  我没有笑,只是静静的凝视着她的娇靥,虽然她的笑颜如花让人有如沐春风
的温暖感觉,但我的心中却如平静无波的湖水,连一丝涟漪也没有起。

  看我不为她的言词所动,程玉蓉有点不好意思的收敛了笑容,掩饰的轻咳两
声后正色对我道:「玉麟,这件事情对你来说,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

  见我只是看着她而没有一点想说话的意思,她只好继续往下说道:「我们需
要你帮我们取得一份至关重要的证据,如果有了这份证据,我们的对手就无处遁
形了……」

  「那份证据在哪里?」

  我不动声色的问道,大脑却在高速的运转着。

  程玉蓉没有回答我,而是伸出手指在桌上写了两个字。我微微一怔,低声问
道:「确定吗?」

  程玉蓉点点头,轻声道:「很可能在他老婆的手里。」

  虽然她没有明说这个他是指谁,但我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人。

  我低头想了想,然后抬头问道:「既然你们早知道了,为什么你们没有?」

  程玉蓉轻轻摇了摇头道:「最开始我们只是根据他话中的暗示而产生了怀疑
和猜测,最近我们的人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找到了一份秘密档案,通过解密这份
档案,我们终于确认了这份证据的存在;而且从档案中的内容来看,这份证据可
能会带给我们意想不到的收获。」

  稍微停顿了一下,她又道:「从我跟他谈话的情况来看,他是个非常精明的
商人,这种人做事一定会给自己留后路的,所以我坚信一定有这份证据的存在。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如果不是他对我身边的人放松了警惕,也许他不会出事,在
这件事情我确实是难辞其咎……」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言语中流露出了很强烈的自责。

  「大姐,这种事情谁又能未卜先知呢?你就不要苛责自己了。」

  我轻声安慰着程玉蓉,自己却忍不住暗暗皱了皱眉。

  程玉蓉又叹了口气,然后轻声对我说道:「玉麟,我们的人也尝试过,但是
她们一家人现在对调查组的人都怀有很深的敌意,我们的人根本无法接近她们。
另一方面,对手的人也在紧盯着她们,这也让我们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如果一旦
对方知道了这份证据的存在,那将会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这点我不说你也知道
我指的是什么。」

  我点点头,皱着眉头道:「狗急了会跳墙嘛,我当然明白。」

  也许是注意到了我眉头紧锁的样子,程玉蓉轻声问道:「玉麟,感觉有困难
吧?我知道这件事情不会那么容易,不过以你和她们家的那层特殊关系,恐怕也
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了。」

  「也许会有点困难,不过我会想办法的。」

  我轻轻点了点头,尽量让自己的表情舒缓了一些,然后低声问道:「大姐,
如果我真的拿到了证据的话,那接下来该怎么做?」

  程玉蓉轻声答道:「你就到这个地方去找这个人,以后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
了。」

  说完她用手指一笔一划的在桌上将那人的姓名和地址都写给我看,写完之后
还不放心的问道:「看清楚了吗?」

  我点了点头,想想又道:「这人可靠吗?」

  她微微一笑道:「你又忘了我说的那句话吗?」

  我微微一怔,才恍然明白她话中所指。看看好像该说的都说完了,我问道:
「大姐,你没什么要交待的吧?」

  见她微微摇了摇头,我又道:「那我去把素馨和方律师叫进来。」

  「不用了,我今天主要是想见你。」

  程玉蓉轻轻摇了摇头道。

  想想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于是起身告辞:「大姐,那我就先走了,
你就安心等我的好消息吧。」

  说完我就转身向外走去,却听身后传来程玉蓉低低的声音:「玉麟,你自己
要多加小心。」

  程玉蓉的声音柔柔的,听在我的耳中让我心中不由一荡,但我强行忍住了想
回头的冲动,脚下不停的大踏步向外走去。

  「方律师,今天辛苦你啦,回头见。」

  送走方律师之后我回头一瞧,却见吴素馨正噘着小嘴生闷气呢,想必是在因
为程玉蓉冷淡了她而不高兴。见我望向了她,她仰起写着我不高兴的小脸向我问
道:「柳叔,你和我妈刚才都说了些什么啊?怎么说了那么久?」

  「别问了,你以后自然就知道了,现在咱们回家去吧。」

  心里想着事的我无心跟她解释,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然后一言不发的钻
了进去。

  吴素馨虽然对我的回答很不满意,但是她毕竟还不敢在我面前耍小姐脾气,
只是狠狠的跺了一下脚,然后噘着小嘴钻进了后座。跟司机说了句市高中之后,
车缓缓开动了,而我则往后一靠闭目养起了神。虽然美其名曰为养神,但我的心
里一点也不平静,脑子也一刻没有停止运转。

  出租车在学校门口停下来,我扭头对坐在后座仍在生闷气的吴素馨道:「素
馨,你先回你常姨家去,我还有事要去办。」

  吴素馨显然是猜到了我要去办的事跟她妈有关,所以磨磨蹭蹭的不肯下车,
而且还娇声对我道:「柳叔,你要去哪里啊?带我一起去吧。」

  我不得已只好板起了脸,沉声道:「你要希望你妈早日洗刷冤屈的话,就乖
乖的给我回家去。」

  吴素馨虽然满心不高兴,但是也不敢跟我犟嘴,噘着小嘴不情不愿的开了车
门下去,然后啪一声狠狠将车门关上了。

  我暗自摇了摇头,然后扭头对司机道:「开车。」

  「咱们去哪?」

  司机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问道。

  我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了前几天若兰刚给我买的手机,一边对司机道:「你往
前开就行了。」

  司机哦了一声,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闷声不响的开着他的车;而我这时
已经用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一个清脆无比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出:「喂,您
好。」

  「喂,玉清,是我,柳玉麟。」

  刚才,我已经翻来覆去的想过了,这件事情还是先取得梅玉清的帮助比较妥
当。

  从手机里传来梅玉清的一声轻啊,显然她有些惊讶,然后我听到了另外一个
人声音在问梅玉清是什么人,从声音上来判断应该是位少女,过了一会梅玉清的
声音才再次传来:「哦,我听出来了,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有急事找你,电话里说不太方便,我想马上见到你。」

  我开门见山的说道,虽然这样稍嫌唐突,但是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而生变,我
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梅玉清对此显然没有心理准备,她沉吟了一下才道:「那好吧,我开车去见
你。」

  「玉清,不用这么麻烦了,我现在已经上了出租车,告诉我你的位置我直接
去找你。」

  「哦,这样啊,我和表妹小雨现在正在南大街华联商厦对面的咖啡厅里。」

  一刻钟后,出租车停在了梅玉清所说的那个咖啡厅前面,但是我刚一下车,
就看见咖啡厅前面围了一堆人,看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听到了一个
男子气急败坏的声音:「你这小骚货,给你脸你不要,居然敢打老子,今天不操
死你这小婊子老子不姓许。」

  我奋力挤进了人群当中,就见一个油头粉面的青年正一手捂着脸,一手朝他
对面的一个姑娘抓去。我定睛一瞧,那个姑娘不是别人,正是梅玉清,此刻她是
面色铁青,咬着嘴唇向后躲着那个油头粉面的禄山之爪,姣美的面容因为愤怒都
有些扭曲了。

  一瞬间,我只觉得热血上涌,心里像有团火烧了起来,那是愤怒之火。因为
我实在无法不愤怒,这么大一群人,居然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弱女子受到流氓
的欺负而无动于衷,而且还饶有兴趣的看起了热闹,让人怎能不愤怒?

  在愤怒之余,我也从心底深处涌上一层深深的悲哀,为我们有着几千年灿烂
文明和优秀传统的中华民族感到悲哀,因为在我们的国家日益强盛的时候,几千
年一脉相承传下来的民族精神却在流淌于我们身体里的血液中悄悄流失;如果我
们现在还不正视和反省和这个问题,有朝一日我们抛弃了自己的民族之魂之后,
龙的传人就会变成蛇鼠一窝,这决非危言耸听。

  「嘿嘿,我看你往哪儿躲,你就乖乖跟我走吧,哥哥我一定会很温柔的……
哈哈……啊……」

  正满嘴污言秽语淫笑不已的男子突然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却是他抓向
梅玉清的咸猪手被我一下给扭到了背后,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叫了起来:「你
啊……你……小子……管……什么……闲事啊……你……知……不……知道……
我……是……谁……」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看起来不像中年人的缘故,这家伙居然叫我小子。

  「我管你是谁啊,就算你是天王老子,就冲你今天欺负这位姑娘,我也非教
训你不可。」

  说话之间我扭着他的手一使劲,同时伸脚在他腿弯处踢了一脚,油头粉面又
是一声惨叫,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这时候惊魂未定的梅玉清才发现是我,连忙跑到了我的身边,满腹委屈的望
着我道:「你……你怎么现在才来?」

  虽然感觉她的语气有点过于亲昵,但是看到她那惊魂未定的样子,我又觉得
自己多心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惊了。」

  看到她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我忙向她道歉,同时伸脚踢了一下跪在地上的
油头粉面的屁股:「还不快向人家姑娘道歉?」

  油头粉面的手还被我扭着,疼得直龇牙咧嘴,听见我的话他扭过头怨恨的望
向我,咬牙切齿道:「小子,你胆子够大,在Q市敢如此对老子许祖雄的你还是
头一个,识相的就快点放了老子……」

  「嘿嘿,你还敢嘴硬,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才不管你祖上是雄还是
雌。」

  虽然许祖雄这个名字听着有些耳熟,但是他的嚣张,让我气不打一处来,我
又狠狠的踢了他一脚,然后骂道:「快点向这位姑娘道歉,不然老子扭断你的胳
膊,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你的胳膊硬?」

  说话之间我的手上又加了几分力,油头粉面又惨叫了起来。

  旁边梅玉清伸手拉了拉我的衣袖,好像是要我算了,但我没理她,就冲这坏
小子刚才那番污言秽语,我也非得好好教训他不可。

  「你……你……好……算你狠……老子今天认栽……」

  油头粉面,无比怨毒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啊……」

  看到他这副态度,我非常不满意,又狠狠踢了他一脚道:「老子没听见,说
大声点。」

  「对不起……」

  油头粉面几乎是用喊出来的,因为他疼得冷汗都出来了。我放开了扭着他的
手,最后踢了他的屁股一下:「滚吧。」

  四周围观的人群又是发出了一阵哄笑声,这群无聊的看客,我在心中暗自咒
骂道。

  油头粉面从地上爬了起来,灰溜溜的向外走去,走出去老远,他停下来扭头
怨毒的望着我和梅玉清骂道:「小子,你听好了,跟我许祖雄作对的没有一个有
好下场,你给我等着瞧。」

  「你小子还皮痒是不是,老子正好要活动活动筋骨。」

  我作挽袖子状向许祖雄那小子走去,那小子见势不对,撒腿就跑,惹得围观
的众人又是一阵哄笑,就连梅玉清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她似乎忘掉了刚才的不
愉快,亲热的挽着我的胳膊道:「你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冷冷的看了一眼围着四周仍不肯散去的无聊人们,低声道:「你的车在哪
儿,我们上车再说。」

  梅玉清点了点头,挽着我的胳膊向外走去,人群自动分开了一条道,但是他
们的目光却还是集中在我和梅玉清的身上,眼神里面有艳羡,也有忌妒,让我感
觉颇为不舒服。

  走出老远,我低声对身边的梅玉清道:「玉清,你可以放开我的胳膊了吧?
这样让人看了容易误会,你难道没看见刚才那些人的眼神都像要吃了我似的?」

  噗哧一声,梅玉清轻笑出声,但是她不但没有放开我的胳膊,反而是往我身
上靠了靠,微嗔道:「那些讨厌的家伙理他们做甚,刚才看着人家被欺负都没有
一个人敢站出来说句话,我都为他们感到脸红。」

  对梅玉清的亲热劲让我还真有点吃不消,不过她的话让我想起了一个问题,
我皱着眉头问道:「玉清,刚才那个家伙到底是谁啊,怎么那么臭屁?还有你刚
才不是说在跟你表妹喝咖啡吗,你怎么又会跟刚才那个家伙起了争端的?」

  「我刚才送表妹下楼,想想你也差不多该到了,所以我就没有再进去,而是
在门口等你,没想到碰到了这个让人讨厌的家伙。」

  梅玉清有些沮丧的说道。

  「这家伙是世远集团董事长许世远的宝贝儿子,一个游手好闲的花花公子,
以前就纠缠过我,但是我没有给他好脸色看。说起来他们家和我们家暗地里一直
在斗劲,以前我爸爸和哥哥在的时候,他不敢对我怎么样,现在我爸爸和哥哥不
在了,他就欺负到了我的头上,见到我就对我动手动脚的,我气不过就狠狠甩了
他一巴掌……」

  「哦……」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觉得许祖雄这个名字有点熟,原来他就是Q市之狼
啊。对于这个家伙的劣迹,我是早有耳闻的,说来其实他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
个小屁孩罢了,如果不靠着他老爸(Q市仅次于梅腾龙的第二富豪)与市里那些
大大小小官员的关系,Q市哪有他发飙的份,早被人砍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这家伙很难缠的,今天在你手上出了这么大的丑,他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你以后要小心点。」

  梅玉清突然有些担忧的望着我说道,末了还自怨自艾的道:「都怪我不好,
为你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我微微摇了摇头,给了她一个安慰的微笑道:「这怎么能怪你呢?有些事情
要找到你头上,你躲也是躲不掉的。你不用替我担心,我就不信这世界真没了天
理,我倒要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不过玉清,你自己要小心一点倒是真的,要
不然再碰上像今天这种情况就麻烦了。」

  「我会小心的。」

  梅玉清轻轻点了点头,放开了一直紧抱着我的胳膊,原来说话之间我们已经
来到了她的车前。

  不是那辆曾经沾染了阿玲鲜血的红色法拉利,而是我曾经看过她母亲开过的
那辆POLO车,看到我有些异样的眼神,梅玉清似有所觉,默默打开车门钻了
进去。我心里微微叹了口气,摇摇头打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座上,一时之间,两
人都好像找不到什么话说,俱是默默的望着车前的玻璃发呆。

  「对不起……」

  一阵令人难耐的沉寂后,梅玉清终于打破了沉默,但是她的声音却在发抖。

  我略感诧异的扭头一看,却见梅玉清正极力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我
心中不由一酸,伸出左手轻轻拍拍她的肩膀,柔声道:「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
了,别再责备自己了。」

  「我……我……也不想……这样……」

  她的眼泪终于还是掉了下来,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抽泣着回答我,但是她越
擦眼泪流得越多,擦着擦着她猛地转过身子向我怀里扑了过来,然后伏在我胸前
嘤嘤哭了起来:「但是……我就是……忘不了嘛……」

  我脸上的肌肉剧烈的抽动了两下,原本打算推开梅玉清的手在半空中停留了
好久,最终轻轻落在她的后背上。不仅她忘不了,其实我又何尝忘了呢?

  这段时间以来,表面上我纵情声色周旋于数女之间,好像风流快活无比,但
谁又能知道当身边的女人都已经酣睡入眠的时候午夜梦回的我却是辗转难眠呢?

  也只有那个时候,我才能独自品味内心的孤独,独自舔舐心底最深处的伤口
了,也只有那个时候的我才是最真实的我。

  我曾经以为自己能够超脱于任何情感的羁绊,但是最后我发现我错了,人非
草木,孰能无情?我终究只是一个凡人,一段刻骨铭心,魂牵梦萦的记忆又岂是
说忘就能忘的?

  「快别哭了,再哭就难看了。」

  想起还有正事要办,我压抑住了自己内心的隐痛,将梅玉清从怀里扶起来,
然后取出面巾纸为她擦拭脸上的泪水,在做这一切的时候,我非常的自然,就好
像是一个慈祥的父亲在安慰哭泣的娇女一般;当然,我知道梅玉清她绝对不会是
这么想的,从她粉红的俏脸和羞喜交加的表情就可见一斑。

  见我替她擦干眼泪之后就在车内四处张望了起来,好像在找什么似的,犹豫
半晌之后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在找什么?」

  我没有回答她,目光继续的在车内的各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搜寻着,其实
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找到,不过跟程玉蓉的谈话让我心里多了根弦。见我
依然如故,梅玉清更加莫名其妙,瞪着还有些红肿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我,
表情十分的可爱。

  「哦,找到了。」

  想不到还真被我找到了,看来小心驶得万年船这句话到什么时候都不会过时
啊。

  看着我从她座位下面摸出的小东西,梅玉清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好像还是没
有搞明白是什么东西:「这是什么东西,我怎么好像从来没见过?」

  我微微一笑,然后摇开车窗将它用力的丢向远处,看到梅玉清仍是迷惑不解
的望着我,我一本正经的向她解释道:「这个东西叫做窃听器。」

  话才出口,我突然有种想笑的感觉,因为我突然想到自己说话的语气很像以
前赵忠祥做动物世界节目解说时的那句经典台词。

  而梅玉清在听了我话后却是情不自禁的发出了一声惊呼,然后她马上意识到
不妥就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嘴。我轻声道:「你不用感到惊奇,其实你们一家人
都在别人的监视当中,搞不好还有其他地方也被人安了这种玩意。」

  「什么?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梅玉清很吃惊的道。

  我轻声道:「我也是猜的,想不到还真被我猜中了。玉清,我现在可以跟你
说我找你的目的了……」

  简单的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跟她讲了一遍,梅玉清吃惊得嘴都合不拢:「你说
我哥是梦幻山庄的老板,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也许他们不想告诉你吧,不过我想你妈妈一定知道。」

  我轻皱着眉头道:「玉清,这次你一定要帮我,如果证据真在你妈手中而我
又能顺利拿到的话,不但你爸爸他们遇害的真相能够查明,而且也能为素馨她妈
洗刷冤屈,我想你也不希望看到那些害死你爸爸的真凶依然逍遥法外吧?」

  「我当然希望那些家伙受到惩罚,不过我又能帮什么忙呢?你为什么不直接
去跟我妈说呢?」

  梅玉清有些奇怪的说道。

  我一愣道:「你是装傻还是真不懂,你忘了上次我去你们家的时候你妈对我
的那态度?她好像对素馨她妈成见很深,我怕我直接去跟她说,又会被她给赶出
来。」

  「你才装傻呢?」

  梅玉清白了我一眼,没好气道:「难道你真不明白我妈为什么那么对你?」

  我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愣愣道:「我不明白啊。」

  梅玉清又是娇媚的白了我一眼,轻声道:「亏你已经有了那么多女人呢,怎
么反应还这么迟钝呢?」

  从她的这句话当中来看,她似乎知道我的一些事情,不过我来不及细想,因
为她话里的弦外之音让我感到吃惊。

  「不会吧?难道说你妈她……」

  我猛地一惊,仔细想想梅玉清说的或许真的有可能,只是我从来没往这方面
想。

  梅玉清鼓鼓眼睛道:「你自己想想看,我爸爸出事后那么长的时间,你来看
过我们没有?上次你和那位吴小姐去我家时,妈刚听你来的时候还很高兴,但及
至听说你还带了位姑娘来,她就知道你不是为看我们来的,你说她能高兴吗?」

  「我不是为了避免大家都尴尬吗?」

  我苦笑着道,看来之前我跟梅玉清说的那句话倒先应验在我自己的身上,有
些事要找到你头上,还真是躲也躲不掉的,我跟梅家母女之间看来注定是要纠缠
不清了。

  梅玉清轻轻瞟了我一眼,然后极为大胆的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说了句让我吃
惊得差点连下巴都掉下来的话:「你自己不都说了吗,躲是躲不掉的,我和妈妈
是不会放过你吧。」

  「你……你……和你……妈妈?」

  我很费力的说道,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掉下来了。

  看到我吃惊的糗样,梅玉清嫣然一笑,然后羞涩的轻声道:「其实你不用这
么吃惊,莹莹把什么都跟我说了,包括你和她,还有若兰,雅诗的事情,我都知
道……」

  「这个小丫头,回去非打她屁股不可。」

  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的我,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莹莹这小丫头搞什么啊,
这种话也能随便跟人说的吗?幸亏梅玉清自己也跟我纠缠不清,要是传到了别人
的耳朵里,若兰,玉梅她们还有脸见人吗?

  握着我的手紧了紧,梅玉清有些娇羞的道:「你不要责怪莹莹,并不是她自
己要告诉我的,她也是被我给诈出来的。不过说真的,我刚听说的时候也真是吓
了一大跳呢,我怎么也想不到原来私底下你是那样的人。」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最荒唐的一面,为什么还要学那扑火的飞蛾呢?」

  我有些苦恼的说道,因为我很清楚梅玉清这么做的动机,而这动机也正是我
苦恼的根源。

  梅玉清羞涩的一笑,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轻声对我道:「你不是想从我
妈妈那里得到那份证据吗,其实这并不困难,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

  「哦,怎么做?」

  我的精神不禁一振,这才是我眼下最着紧的事情。看到我满腹狐疑的把头凑
了过去,梅玉清狡黠的一笑,然后凑在我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饶是我脸皮厚如城
墙,听了她的话后也是老脸发热,我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反问道:「这就是
你给我出的主意?」

  梅玉清一本正经的点点头,然后撇撇嘴道:「听不听随你的便,不过拿不到
你想要的东西那可不要怪我没帮你。」

  听她这么一说,我不禁大感踌躇,但想到还处在困境中急需帮助的程玉蓉,
稍作犹豫后我很快下定了决心:「既然你都这么说,那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梅玉清微微一笑,斜睨了我一眼道:「这么快就下定决心了?看来那位吴小
姐的母亲真是魅力超人啊,要不然你怎么会舍命救了她一次还不够,还要不顾一
切的再次救她?」

  我苦笑了一下,本想反驳两句,但一想她已经知道了我和若兰她们的事情,
我若再分辩恐怕只会是越描越黑。

  「怎么?脸红了?」

  梅玉清笑嘻嘻的望着我道,见我苦笑不已,她嘻嘻一笑道:「好啦,我不逗
你了,现在我就带你到我家,不过你也不要太心急了,一切看我的眼色行事。」

  说话间她已经开动了车子,我心中泛起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绪,不由自主的叹
了口气。

  「怎么啦?不会是因为我刚才笑话你而想不开吧?」

  听见我的叹气声,梅玉清忍不住偏头看了我一眼。

  我微微摇了摇头,轻声道:「玉清,我说咱们之间的关系好像跟咱们之间的
称呼一样,都是乱七八糟的,我问你,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我心里怎么想的你还不知道吗?」

  梅玉清一边开着车一边回答我道,想了想又道:「最好不要在我开车的时候
跟我讨论这个问题,以后有时间咱们再慢慢讨论吧。」

  看她现在的态度,一副吃定了我的架式,让我不禁感到有点郁闷,但是事实
上也的确如此,谁让我现在有求于她们母女呢。

  「呃,怎么又是你?你来干什么?」

  看到我出现在她们家大厅,江瑞香仍旧没有什么好脸色给我看。不过没见到
她那位惹火的妹妹,这倒是让我不致于太尴尬。

  我苦笑了一下,刚要说话,却被梅玉清给抢先道:「妈,你别这样对待我请
来的客人啦,今天要不是他出手相救,我可要被许祖雄那个混蛋欺负了。」

  「啊,怎么回事?」

  听说自己女儿差点出事,江瑞香也紧张了起来。梅玉清笑眯眯的将事情的经
过讲了一遍,江瑞香和莫雨晴婆媳听了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两人都是吃惊不
小,心里暗自庆幸不已。也许是察觉到自己刚才对我的态度有点过分了,江瑞香
有点不好意思的向我道歉道:「对不起,刚才,我有点失礼了……」

  「哦,没关系,我……」

  我刚想跟江瑞香说明来意,梅玉清却打断了我的话:「别说那么多了,妈,
饭做好了没有,我都快饿死了。」

  她这一说我这才注意到虽然天还没黑,但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

  江瑞香看了自己女儿一眼,朝旁边莫雨晴吩咐道:「雨晴,准备开饭吧。」

  莫雨晴答应一声向厨房走去,而江瑞香则偏头望向我,道:「你也留下来吃
顿饭吧?」

  「好。」

  我当然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我正愁没有理由留下来呢。

  如果换了另外一个场合,有三个美女陪着吃饭那一定是件非常惬意的事情,
但是此刻的我却是坐立不安,食不甘味。且不说有些异样的气氛让我失去了品尝
美食的兴趣,只一想到今天来的目的也让我心神不宁;有几次我本来想找机会探
探江瑞香的口风,但都被梅玉清给岔开了,也不知道这丫头到底想干什么,我对
她直使眼色,她却像没有看到似的,让我只能暗自着急。

  一顿饭,吃的是宾主都不欢,饭后莫雨晴独自收拾着残局,江瑞香则道声失
陪上楼休息去了,我则把梅玉清拉到了一旁,低声埋怨道:「你到底是在帮忙啊
还是在拆台啊?」

  「你着什么急嘛,你先坐会,我上楼去问问我妈,看看她手上是不是真有你
说的那东西。」

  梅玉清不慌不忙的丢下一句话,然后袅袅上楼去了。本来以为她应该很快就
会下来,但是都二十分钟过去了,她依旧没有下来,我不禁有些焦躁起来了。

  「您请喝茶。」

  收拾完残局的莫雨晴看我坐立不安的样子,给我倒了杯茶,可能是看到我不
时的往楼梯口方向望,她笑着问道:「在等玉清?」

  从她脸上的笑意,我知道她肯定想歪了,但是此刻的我无心去管她怎么想,
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哦?」

  莫雨晴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她坐到我对面的沙发上,笑眯眯的问道:「柳
先生,我冒昧的问一句,你和玉清的关系现在到了什么程度?」

  听到她问的这么八卦,我不禁大感头痛,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莫小姐,我
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因为我也不知道我和玉清是算朋友呢还是别
的什么关系?说句心里话,我并不希望她因为我前妻的关系而与我产生什么感情
纠葛,因为我不想到时候弄得大家都很痛苦。」

  「柳先生,不瞒你说,其实我和婆婆也就这个问题劝过玉清,不过她是个很
有主见的女孩子,别人很难改变她的主意。」

  莫雨晴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叹了一口气道:「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们
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不过柳先生,不管你和玉清最后到底怎么样了,请你都不要
故意去伤害她,因为她其实也是个受害者。」

  「你放心吧,我早已没有了报复的念头。」

  我微微叹息一声道。

  莫雨晴又道:「柳先生,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你能帮帮玉清。」

  我一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讶然道:「小姐的意思是?」

  莫雨晴用手将秀发往后梳了梳,明眸善睐的大眼睛凝注在我的脸上,红嘟嘟
的小嘴微微开启,轻声道:「柳先生你忘了吗,梅家还有一份偌大的产业呢。可
惜我不懂生意场上的事情,而婆婆也因为深受打击而心灰意冷,所以现在所有的
事情都压到了玉清一个人身上,而这哪是她一个女孩子所能完全承受得了的?」

  「我明白了,不过我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

  我说的是实话,莫雨晴微微一笑道:「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并不是一定
要你去帮她做什么事情,而是希望你能多关心关心她,有时候精神上的支持远比
物质上或是其他方面的支持更为重要,你懂我的意思?」

  我轻轻点了点头,腾龙集团这么大一个企业,要管理好对谁来说都不是件容
易的事情,何况还是人生和社会经验都很不足的梅玉清。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感觉跟莫雨晴交谈了几句之后心中的烦躁去了不少,
虽然不知道梅玉清和江瑞香母女在搞什么鬼,但我想到如果江瑞香手中没有那份
东西的话,梅玉清应该早就下来告诉我了,她没有理由要在这件事情上戏弄我,
所以我现在的心情反而平静了下来。

  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莫雨晴,她似乎跟以前有些不太一样了,我将目光
从她的脸上移开,轻声道:「莫小姐,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好像是满腹忧愁
似的,今天看你似乎气色好多了。」

  莫雨晴俏脸一红,幽幽一叹道:「最近这一个月内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但对
于我来说,就像是一种解脱吧。」

  微微摇了摇头,她自嘲的笑了笑道:「我丈夫的尸骨未寒,我这个做妻子的
就说这样的话,是不是有点太过无情了?」

  「道是无情却有情呐。」

  我自言自语的说道,像是在安慰莫雨晴,又像是在安慰我自己。一时之间,
我们都沉默了下来,各自低头想着自己的心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楼梯上传来
的脚步声才将我们两人惊醒过来,我抬头一看,却是梅玉清终于下楼来了,我连
忙站起身迎了上去。无意间看到墙上的挂钟,我才注意到不知不觉之间,距离她
上楼之时已经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怎么样?」

  我迎上梅玉清急急问道。

  梅玉清看了一眼坐在大厅里的莫雨晴,然后才拍拍胸口道:「你让我喘口气
再说行不行,我的嘴都说干了。」

  这还真是急郎中遇到了慢性子,见我的目光直直的瞪着她,梅玉清这才吐吐
舌头,低声道:「我费尽口舌,妈才告诉我,的确有那份东西存在,不过听说你
是要拿来救素馨她妈,妈可是很不高兴,现在她在房间里等你,你自己去跟她说
吧,就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我的表现?什么表现?难道是床上的表现?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硬着头皮向
楼上走去。

  江瑞香的卧室是楼梯右手第二间房,我走到门口刚想敲门,里面却传出了江
瑞香的声音:「门没有关,你进来吧。」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我硬着头皮推开门走了进去,
却见江瑞香正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衣斜倚在沙发上看着我,脸色的表情似笑非笑,
隐隐带着一丝嘲弄的味道,颇堪玩味。

  看样子她是刚刚洗过澡,秀发上还泛着水光,胸前也有一大片雪白的酥乳露
在外面,但现在的我哪有心思想这些?我硬着头皮走到了的面前,呐呐道:「大
姐,我来是想……」

  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现在才真正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意。

  「你不用说了,玉清已经都跟我说了,你想要的东西就在我手里,不过你要
想拿到它却得付出代价。」

  江瑞香面无表情的说道,让我无法猜测她现在想些什么。我不禁大感头疼,
心说这女人要是不讲理起来,还真是不可理喻。

  我伸手摸了摸鼻子,苦笑着道:「大姐,你就直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肯把那
东西交给我?」

  「哦,听你这口气,好像你为了这个女人什么事情都肯干似的?」

  江瑞香脸上露出了嘲讽的表情,言语也显得有些刻薄:「真不知道那位漂亮
风骚的程大书记,给了你什么甜头,让你肯这么替她卖命,一次不够还要再来一
次。」

  虽然梅玉清之前也说过几乎相同的话来取笑过我,但是从两张不同的嘴里说
出来,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心知再做任何辩解都只会是火上浇油,除了苦笑
我还能做什么呢?

  「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吧。」

  江瑞香的脸上泛起了一层红晕,视线也从我的脸上移开了:「如果今天晚上
你留下来陪我,我就把你要的东西给你。」

  咦?只是这样的要求吗?那我不是赚大了?我有点不太相信的望着江瑞香,
也许是被我的目光看得有点不堪忍受,江瑞香红着脸嗔道:「你别想得太美了,
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对我做任何事情,而相反我却可以对你做任何事情,并且你
要无条件的满足我的任何要求,如果你做不到或者违反了约定,那交易也就无效
了。」

  难道她有鲜为人知的特殊嗜好?这是我听了江瑞香的话后的第一反应,但是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已经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了,我咬咬牙道:「我答应你。」

  虽然答应得很痛快,但是内心中却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一种很奇特的情绪。

  「好,这可是你自己决定的,但愿你别后悔。」

  江瑞香的脸上泛起了一种让我感到很不安的笑容,她舔了舔性感的红唇,把
头扭向一边道:「限你在一分钟内脱掉身上的所有衣服,然后躺到床上去。」

  我足足愣了十秒才反应过来,虽然对于她这样的要求感觉有些丢脸,但是想
想之前我们也算是肉帛相见过,既然她都好意思,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想到
这,我也不再迟疑,唰唰唰身上的衣服很快就被三振出局,我的人也光溜溜的躺
到了床上。顺着我的视线望去,江瑞香正背对着我,她那曼妙玲珑的身材一览无
遗,而且我还发现她那白色的睡袍里面竟然是真空的!

  「嗯哼,动作还蛮快的嘛。」

  虽然江瑞香极力装出一副老练的样子,但是她发颤的声音还是让我听出了端
倪,我心中不禁暗笑。不过等我看到江瑞香手上的毛巾时,我有些笑不出来了,
因为我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果然,就见江瑞香笑眯眯的走到了我身边,用毛巾在我的手腕上打了个结,
我忍不住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害怕了?还是你想违背约定?」

  江瑞香的一句话就让我泄了气,连带的胯下的小弟弟都软了下来。看着江瑞
香笑靥如花,我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果然不出我的预料,她用四条毛巾将我的手脚绑在了床的两头,让我动弹不
得,我心中不禁想道:「她该不是个SM女王吧?但愿她不会拿出鞭子来,要不
然我可就惨了。」

  我在心中暗自祈祷着,也许是我的祈祷真的感动了上苍吧,江瑞香并没有拿
出皮鞭,但是她却拿出一件让我感到寒毛竖起的道具,一把明晃晃的剃刀。

  「大姐,你……你要干什么?」

  我强自镇定的问道,心中却在暗念阿弥陀佛。

  江瑞香粲然一笑,笑眯眯的反问道:「你说呢?」

  似乎还嫌刀不够快,她不知从哪找来了一块牛皮,将剃刀在上面磨得嚓嚓直
响,而我的心也跟着磨刀的嚓嚓声直往下沉。

  「嗯,可以了。」

  江瑞香举起,似乎更亮的剃刀看了看,盯着我胯下像条死蛇的小弟弟,讥笑
道:「怎么啦,害怕了?」

  见她的情绪似乎有些失控,我小心翼翼的道:「大姐,你开玩笑的吧?这可
不是闹着玩的,我可不想变成太监。」

  「现在才后悔,太迟了点吧?」

  江瑞香脸色突然一变,咬牙切齿道:「我今天就要把你这淫根给断了,看你
以后怎么去花心,看你以后拿什么去勾引别的女人?」

  说着她就一式拨草寻蛇,伸手朝我胯下抓去。

  看她的神情不似开玩笑,我心头不由大骇,再也忍不住的剧烈挣扎了起来:
「不要啊……」

  一声凄厉无比的叫声划破夜空,惊得或远或近的汽车防盗装置都一起响了起
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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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章 风流小劫

  「大姐,你悠着点啊,我的下半生幸福可都在你手里啊……」

  我哭丧着脸泄气的道,脑海中却清晰的感受到锋利的剃刀贴着小老弟而带来
的让人胆战心惊的凉意。江瑞香正聚精会神的低头修理着我的小老弟,听了我的
话,她抬起头瞪了我一眼,叱道:「你鬼叫什么,要是我手被你吓得哆嗦的话,
你可别怪我。」

  现在是她为刀徂,我为鱼肉,我还能说什么?我已经是欲哭无泪了,想不到
我柳玉麟也有虎落平阳的时候,竟然受此奇耻大辱?看着一缕缕卷曲的黑毛轻轻
的飘落在洁白的床单上,我在心中暗暗的为跟随了自己几十年的亲密战友默哀:
「别了,阴兄。」

  「好了,大功告成。」

  江瑞香很熟练的,将我两腿之间的黑色森林给剃得干干净净,然后将明晃晃
的剃刀举到自己嘴边,张开红嘟嘟的小嘴十分优雅的吹了口气,得意之情溢于言
表。我心中郁卒,见她将剃刀放到了一边,我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江瑞香歪着头审视着我的两腿之间,神情满意的点着头,就像是她刚刚完成
了一件杰出的艺术作品似的。似乎觉得光看不过瘾,她还伸出手拨弄起我那软如
死蛇,光秃秃十分滑稽可笑的小弟弟,这让我更加无地自容,脸上有如火烧般,
羞愤得直想挖个洞钻进去。

  「哟,我的柳大少爷怎么啦,怎么哭丧着个脸啊?」

  江瑞香笑嘻嘻的将装着我阴毛的透明塑料小袋举到了我面前,好像是在向我
展示她的战利品似的。我气得牙根直痒,冷哼一声偏过头去不理她,心中却暗自
发誓道:「江瑞香,你给我等着,我要不把你操得死去活来我就不姓柳。」

  「怎么啦,还要给我脸色看啊?」

  江瑞香笑颜如花,媚劲十足的低头在我赤裸的胸膛上轻轻舔了一口,然后嗤
嗤媚笑道:「人家看你下面的茅草乱糟糟的,好心好意帮你修剪一下,你却一脸
臭烘烘的,真是狗咬吕洞宾,不是好人心。」

  茅草?修剪?有冇有搞错,你可是把我的阴毛全剃光了,这也叫修剪?我的
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心里那个郁闷啊。

  「怎么?对我工作不满意?那真是对不起柳大爷啊,小女子重新再来过。」

  江瑞香眼里闪烁着恶魔的光芒,纤手向放在一边的剃刀摸去。虽然明知她是
吓唬我,但我知道如果今晚不顺着她点,指不定她还会想出什么折磨人的鬼主意
来呢?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况我还因为程玉蓉的事情而有求于她呢?罢
了,罢了,反正今晚丢脸肯定是丢定了,我又何必再打肿脸充胖子呢,万一惹毛
了她不给我那东西,那我的牺牲岂不就是毫无价值了?

  想通这点,我心中的郁闷和羞愤减轻了不少,我苦笑着望着半跪着我身边的
江瑞香道:「大姐,你这又是何苦呢?我自问并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为什么
要如此羞辱我呢?」

  「羞辱?你也知道是羞辱?」

  江瑞香脸色陡变,如染寒霜,盯着我恨恨的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当你把
我从你怀中推开的时候,你给我的又是怎样的羞辱呢?还有,当你无情的拒绝清
儿的示爱时,你给清儿又是怎样的羞辱呢?你口口声声的说没有对不起我们的地
方,你自己想想,你是怎么对待我和清儿的?」

  仿佛是积蓄了许久的委屈一下子得到了释放的机会,江瑞香的眼睛里泪花闪
动:「不错,是清儿首先对不起你,铸下无可挽回的错误,但是她是无心铸错,
而且我们母女也是竭尽所能,希望能够弥补你,甚至不顾羞耻的主动对你投怀送
抱,但是你呢,不但毫不领情,还让我们受到了难以启齿的羞辱,难道我和清儿
真的就那么贱?」

  「大姐,我……」

  江瑞香的话让我猛地一震,我多少有点明白她为什么要如此修理我了,看来
我的那次拒绝让她一直耿耿于怀。

  我张嘴刚想解释两句,却被她毫不留情的给打断了:「你不用说了,难道你
还想把那些虚伪的鬼话再说一遍吗?你不是很高尚吗,你不是对你的亡妻情深意
重吗,你不是很有原则吗,怎么连自己的学生和女儿都给睡了?」

  「上次还跟我说什么有夫之妇不能动的鬼话,今天怎么像个猪哥似的猴急猴
急的就把自己给脱得光溜溜了,而且连我剃你的猪毛你都不敢吭一声啊?哼,我
算看透了你这种人,满嘴里仁义道德,其实还不是虚伪的伪君子?」

  这些话恐怕是积压在江瑞香的心头很久了,她的嘴巴像机关枪似的劈头盖脸
的就朝我一阵扫射,可怜我连分辩的机会都没有。

  「怎么?我说错了?委屈你了?」

  看我一脸苦笑的样子,江瑞香似乎,非常的不满意,不依不饶的继续数落我
道:「清儿那么漂亮懂事,我就不信你不动心?你知不知道,清儿就毁在你们一
家人手上,到现在清儿还经常被噩梦所吓醒。」

  「就因为她这么死心眼,我这个当妈的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往火坑里跳,
想不到你你却还故意拒绝来羞辱她,难道她所受的折磨还不够吗?你自己也不想
想,若她真跟了你这个混蛋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了,你却还要把她羞辱个够才罢
休,难道只有你去世的老婆是人,清儿就不是人了吗?」

  她几乎是吼出来的,牛粪火坑?原来我在她眼里是这样的,不过凭心而论,
她这么说也并没有错,唯一错的是她对我动机的猜测,这可必须得说清楚,否则
我就真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大姐,你真的认为我是为了羞辱你和玉清才故意拒绝你们吗?那就太冤枉
我了。」

  听了江瑞香说了这么多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我心中的那点羞愤早就无影无
踪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愧疚的心情,是对她们母女的愧疚。我从来没有站在她
们的角度考虑过,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会对她们母女造成这么大的伤害,虽然我是
无心的。

  望着江瑞香那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的委屈表情,我心中也
是一阵黯然,我诚恳的道:「大姐,你怎么骂我都可以接受,你骂得很对,我的
确是个混蛋,一个连自己女儿都不放过的混蛋。但是大姐请你相信我,除了最开
始的那段时间我对清儿怀有报复的心理之外,后来我就再没起过这种念头,拒绝
清儿并不是想以此羞辱她,而是因为我不想害了她……」

  「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尚了?还是你转性吃素了?你连自己那么小的
女儿,都下得了手,怎么突然对清儿仁慈起来了,而且清儿还是撞死你妻子的仇
人?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儿吗,拿这种滥理由来糊弄我?」

  面对江瑞香咄咄逼人的诘问,我羞愧得说不出话来,江瑞香却不罢休,望着
我冷然道:「说出你内心真实的想法吧,清儿那么漂亮,对任何男人都是具有相
当的杀伤力,我不信你这个滥情的家伙能够免疫。」

  沉吟半晌,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望着江瑞香那扳着的俏脸,叹息了一声道:
「好吧,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我承认,玉清的确是个可以让
任何男人都动心的女孩子,如果不是因为看到她就会勾起我对亡妻的记忆,我想
我会毫不犹豫的接受她的示爱。大姐,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吧?」

  人人都会有软弱的一面,但是却并非人人都会希望别人知道自己的软弱,尤
其是男人更是如此。虽然我非常不情愿在江瑞香面前暴露自己软弱的一面,但是
当真的把一切都说出来之后,我却感到了一种难以言表的轻松。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江瑞香并没有嘲笑我,她静静的凝视着我的脸,许久
才道:「你终于说出了你的心里话,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痛痛快快的说出来呢?是
怕我笑话你吗?」

  说着她伸出手轻轻的贴着我的面颊,我现在四肢还动不了,心中又猜不透她
到底想干什么,所以脸上的肌肉还很僵硬。想必是手里的感觉让她猜到了我的心
思,怔怔的望着我半晌,江瑞香突然嫣然一笑,轻声道:「你这么怕我吗?还是
怕我的剃刀?」

  我哭笑不得的望着她,心说今晚真是丢脸丢到家了。但就在我还没有反应过
来的时候,眼前却突然一黑,同时嘴上传来一阵温软香甜的感觉,是江瑞香她吻
了我。但是还没容我多体会,江瑞香已经移开了她的小嘴,她的脸上也染了一层
红晕,望着我轻声道:「感觉好点没有?」

  我轻轻点了点头,搞不清楚她到底是什么心态,怎么一会阴一会晴,一会风
一会雨的。

  「我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也像刚才那样说实话。」

  江瑞香望着我道,见我点了点头,她微红着脸道:「那位省纪委的程副书记
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肯为了她连这样的羞辱也肯承受?」

  就是傻子也能听出她这问话的用意,我苦笑一下道:「大姐,我知道你想问
什么,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至少到目前为止,我跟这位程副书记之间没有任何的
感情瓜葛。要说我完全是基于道义而帮助她,恐怕你不会相信,我承认她的确是
一位非常有吸引力的漂亮女人,像她这种女人特别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望,或
许我帮助她也有这种因素在里面吧?」

  「真的?难道你们之间连嘴都没亲过吗?」

  江瑞香有点不太相信的说道,语气中的酸意却是昭然若揭。我苦笑着摇摇头
道:「大姐,你想哪里去了?我和她之间从来就没有谈过有关男女之情的事情,
别说亲嘴,连手都没牵过。大姐,你说你这飞醋吃得何苦呢?」

  「谁吃醋了,你以为你是皮鲁斯。布尔斯南啊?」

  被我说中心事的江瑞香俏脸一红,羞嗔道:「我是不忿你居然肯为她这样委
屈自己,却连来看我们母女一下都不肯,难道我们是洪水猛兽?还是说我们母女
就让你那么不屑一顾吗?」

  「大姐,你这话就太严重了,你明明知道不是那样的嘛?」

  我不禁有些头疼,女人要钻起牛角尖起来,还真是让人不好招架。江瑞香一
瞪眼,嗔道:「那是怎样的?」

  我心说你不是明知故问嘛,但是这话却是万万说不得的,我苦笑着道:「大
姐,你知道我是怕大家见面了尴尬嘛。」

  「哦,你怕跟我们见面了尴尬?那为什么那位吴小姐叫你带她来,你就屁颠
屁颠跑来了?那为什么那位程副书记说我手里有证据,你也跑的屁颠屁颠的?」

  还在吃醋啊,我不禁大感头痛,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那可就真的没完
没了的。想了想,我苦笑着道:「大姐,你就放小弟一马吧,我知道以前是我不
对,我以后一定会补偿你们的。」

  「怎么补偿?我可不信空头支票的。」

  江瑞香眼睛里露出了一丝奸计得逞的黠笑,头也伸到了我的面前。明知是陷
阱,但是此刻的我也只能闭着眼睛往里跳了,我顺着她的低胸领口瞟了一眼她因
为低下头而完全暴露在我视线里的浑圆乳房,咬咬牙道:「大姐,如果你们愿意
的话,我愿意用一生来照顾你们,让你们过得幸福和快乐。」

  「哎哟,这甜言蜜语还真的能甜死人啊,说的好听,其实还不是想让我和玉
清做你的地下情人啊,你想得倒美,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江瑞香伸手在我的胸前狠狠捏了一把,痛得我忍不住叫出了声,她下手还真
狠啊,我无奈的道:「大姐,那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

  「在你心里,你一定把我看成是不知羞耻的下贱女人,所以我不强求你对我
怎么样,过了今晚,是情人也罢,是路人也罢,我都不在乎,天底下又不是除了
你就没有别的男人了。」

  江瑞香语气中带着很强烈的哀怨,我本来想说点什么,嘴却被她的手给捂住
了,只能呜呜的干着急却发不出声音。自嘲的笑了笑,江瑞香突然脸色一整,很
严肃的对我道:「我要跟你说的是清儿的事情,我要你答应我,娶清儿为妻,你
跟别的女人的关系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清儿必须是你法律上的合法
妻子,你能做到吗?」

  「我……」

  我张了张口,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那个能字。对于别人来说,这恐怕是件最
容易不过的事情,但是对于我来说,却感觉有如千金压顶一般,感觉有些透不过
气来。我能答应江瑞香的要求吗?我要是答应了,那若兰,雅诗,玉梅她们怎么
办?我怎么对得起她们?一时间,我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的念头,但是对于眼前的
困境却依旧是一筹莫展。

  「怎么?这么简单的要求都做不到吗?那看来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
啦。」

  江瑞香说着就欲下床,我急忙阻拦道:「大姐,你总得容我考虑考虑吧?你
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

  我只觉得头大如斗,因为我不知道,如果我答应了,那我怎么去面对玉梅她
们。

  对于我的困境,江瑞香自然是心知肚明,她冷笑一声道:「觉得很为难是不
是?怕对不起你的那些女人是吧?那你有没有想过,像现在这样就是对得起她们
了?我告诉你,偷偷摸摸的感觉或许偶尔会更刺激,但没有一个女人会乐意一辈
子只能与自己心爱的人偷偷摸摸的,即便我现在不逼你,迟早你也必须面对这个
问题。」

  「作为一个母亲,我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成为街头巷尾被人谈论是非的主角,
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我绝对不会让步,你要说我故意逼你也可以,我就是要逼你。
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考虑,如果你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你就没有选
择的余地。」

  「没有选择的余地是吗?」

  我苦笑着自言自语,然后抬起头望向江瑞香道:「我答应你的要求。」

  江瑞香微有讶色,问道:「你不考虑了?」

  我摇摇头道:「既然没有我选择的余地,再考虑又有什么意义?」

  江瑞香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轻声道:「她的魅力真的这么大么?」

  我知道她指的是谁,但是我已经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跟她纠缠下去,我没有
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转移话题道:「大姐,你就不怕我现在答应了你,以后
再反悔吗?」

  「如果你不怕我公布你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的话?」

  江瑞香的一句话就让我感到无比的泄气,她说的没错,她只要将我和莹莹的
不伦之恋公诸于众,就非我所能承受。我心中暗叹:「莹莹,莹莹啊,你这大嘴
巴还真会给我惹祸啊。」

  不过这事也给我提了个醒,以后和众女的关系一定要小心谨慎才是,否则谁
要知道了都来敲诈我那我哪受得了啊。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感觉四肢有些发麻,于是对江瑞香道:「大姐,既然我
已经答应了你的要求,你是不是可以放开我了?」

  江瑞香微微一笑,轻轻摇摇头道:「你难道忘了吗?你今晚都是属于我的,
夜晚的时间还长着呢,你急什么?」

  说话之间她已经探手抓住了我两腿之间已经开始慢慢硬挺起来的肉棒,媚笑
着上下捋动起来:「嘻嘻,你很敏感呢。」

  江瑞香的小手,跟她整个人一样,都给人一种肉肉的感觉,从她的手法上来
看,她是相当熟练的,我只觉得一阵欲望之火慢慢从心底升起,但是却苦于四肢
都无法自由活动,那种感觉就像是有只小猫把你心头抓得痒痒的,你却没法伸手
去挠一挠。

  本来被剃去阴毛的小弟弟就有种很痒的感觉,现在连心头都痒了起来,这就
无异于是火上浇油,让我周身都感觉不自在。看到我脸上古怪的表情,江瑞香露
出了狡黠和得意的媚笑,她促狭的握着我一柱擎天的肉棒快速的套弄了几下,然
后媚笑着问我:「舒服吗?」

  我的妈呀,你这不是在折磨人嘛,我心中苦笑,面上却不能表示出来,只能
被迫的点了点头。

  「想更舒服一点吗?」

  都这个时候,还问这种问题?我心中微忿,却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看来她
今晚是打定主意要让我在她面前没有任何自尊了。似乎对我的回答和态度都很满
意,她唔了一声,然后媚笑着舔了舔性感的嘴唇,轻声道:「我可以帮你,不过
你也不能光享受。」

  我还没完全明白她想干什么的时候,就见她蹶起屁股朝我脸上坐来,我四肢
无法动弹,避无所避,只觉眼前一黑,一个雪白肥嫩的大屁股就出现在了我的面
前,但也只是惊鸿一瞥而已,因为我的视线马上被遮住了,只感觉脸上一片毛茸
茸的感觉,却是江瑞香将她的蜜穴已经凑到了我的嘴边,一阵沐浴露的香气渗入
了我的鼻孔,紧跟着她的睡袍下摆也放了下来,将我的头完全罩在了里面。

  大好的春光就在眼前,却是无法睁眼欣赏,我刚想出声抗议,两片肥厚的阴
唇带着湿润的气息已经压到了我的嘴上,让我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咽了下去。不知
是因为她刚才洗澡洗得很干净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并没有闻到让人难以忍受的
异味,这让我心头大宽,不自禁伸出舌头去舔了一下。

  嗯,趴在我身上的江瑞香身子颤动了一下,口中也发出了一声似有若无的轻
吟,很像发情小猫的叫春声,让我不禁心痒难忍,闭着眼睛凭着感觉活动起舌头
来。

  「嗯……啊……哼……」

  江瑞香似乎在极力的忍耐着,但是她身体的反应却背叛了她,也许是因为很
久都没有被男人浇灌过,她的身体显得异常的敏感,我的舌头只不过是浅浅的伸
进了她的蜜穴口,她那丰满肉感的娇躯就像一条蛇在我的身上扭动了起来,引得
我内心的欲望全都被激发了出来,一时只觉得血脉偾张,周身都像有火在烧。

  「这个女人在搞什么啊,只顾自己享受,想憋死我啊。」

  感觉到江瑞香握着我肉棒的小手停止了动作,欲火焚身的我忍不住用牙齿含
住她的一瓣肉唇轻轻的咬了一口,强烈的刺激让江瑞香不禁惊叫起来:「呀……
你干什么……」

  话刚出口,她也许就意会到什么,握着我肉棒的小手一紧,媚笑着道:「嘻
嘻,我都差点忘了你这小东西了……唔……」

  强烈的刺激从肉棒的顶端传来,仿佛一股强烈的电流瞬间流过我的全身,我
用力的向上一挺,肉棒完全被一个温暖湿润的宫殿所包围,那是江瑞香的小嘴。

  「唔……你……这……死人……要……憋……死……人……啊……」

  不知是我的肉棒太粗还是江瑞香没有防备,反正她被顶得差点呛了,啪的一
声,我露在外面的屁股也挨了一下,却是江瑞香在惩罚我刚才未经允许的行为。
辣块妈妈的,我心头有些窝火,舌尖一下子顶进了她的蜜穴深处,左冲右突的搅
动起来。

  「唔……啊……咿……唔……」

  江瑞香身体扭动得更急,小嘴却还没有忘了为我服务,两片温软的樱唇包裹
着我粗壮的肉棒上下吞吐着,带给我一阵阵难以言表的快感。真想不到她的口技
这么好,看来以前她一定没少为她老公这么服务,可惜我看不到她此时的表情,
不过我想一定能够媚死人。真不知道那个梅腾龙是怎么想的,放在这么好的尤物
老婆不享用,却跑去外面七搞八搞,真是暴殄天物啊。

  我的心中刚升起这个念头,自己马上又觉得很可笑,我自己又跟他有多大差
别呢,还不是背着玉梅,若兰她们在外面胡搞乱搞?唯一的差别,也许就是我不
会像梅腾龙对待自己的老婆一样把玉梅她们干晾在一边,任由她们肥沃的良田荒
芜。

  「我的妈呀,水还真多。」

  我心中暗暗叫苦,江瑞香的蜜穴内已经像是发洪水一般,春水不断涌出,滴
滴答答的弄得我满脸都是,粘粘的,腻腻的,感觉别提多别扭了。还好她的玉液
虽然有种微酸的味道,但是却并不会让人感到讨厌或是恶心,这也算是唯一值得
安慰的地方。不过即便这样,时间一长我也受不了,我心中暗自打定主意,决定
来个快刀斩乱麻。

  想到便做,我不再迟疑,舌尖在她的蜜穴里探测了几下,就准确的找到了她
阴蒂的位置,这下我当然不会客气,舌头卷着她的阴蒂,用舌尖一阵研磨,江瑞
香的身体立时如筛糠似的抖动了起来,樱桃小嘴也放开了我的肉棒,颤声惊呼了
起来:「啊……不要……啊……啊……完了……」

  江瑞香的高潮还真是说来就来,我感觉有一股滑腻温暖的液体带着一阵奇特
的香味从她的蜜穴深处涌出,顺着她的蜜穴口向外涌出,流得我满脸都是。与此
同时,江瑞香的娇躯在一阵急抖之后也无力的瘫软在了我的身上,她的阴部也无
力的贴在了我的脸上,让我几乎要窒息,于是我剧烈摆动起头部向她发出无声的
抗议。

  察觉到我举动的江瑞香无力的从我身上爬了下来,口中很不满的嗔道:「你
怎么啦,让人家多躺一会不行啊?哈……哈……哈……」

  却是她终于注意到了我脸上的一片狼藉,忍不住嘲笑起我的狼狈之状。

  「你还好笑,我都差点被你的水给淹死了。」

  看她笑起来没完,我很不满的嘟囔了起来。听了我的话,江瑞香俏脸一红,
羞啐了一口,小手也在我的大腿上温柔的掐了一把,疼得我直龇牙咧嘴。此情此
景,倒正好用一首经典老歌的名字来形容,恰似掐死你的温柔。

  不过掐过之后,江瑞香还真拿过一条湿毛巾,跪在我身旁仔细的为我擦起脸
来,那份温柔让我感觉她好像是突然换了一个人似的,这种强烈的反差让我的心
理一下子还真有些难以适应。

  「好了,擦干净了。」

  江瑞香仔细的将我脸上擦得干干净净之后,笑着向我说道,却发现我的视线
正凝注在她睡袍内的丰满乳房,不禁又是俏脸一红,笑骂道:「你在看哪里啊?
小色狼。」

  虽然她是嗔怪的语气,但是从她的眼神中我看到的却是她掩饰不住的喜色,
她终究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啊。就在我心中暗自感慨的时候,她却给了我一
个挑逗的媚笑,然后从床上站了起来,纤手却慢慢移到了自己肩膀上的睡袍吊带
处。

  我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手上的动作,我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个
尤物。我真没想到,外表看来端庄大方的江瑞香,骨子里骚劲居然一点不逊于乃
妹,那个性感风骚的江瑞珠。难怪我第一次来她家的时候,她能做出那种投怀送
抱的举动呢,看来我真的应该重新评价她了。

  我心中暗自想着,眼睛却是一刻也没有离开她的身体,睡袍吊带顺着她的胳
膊慢慢滑下,她那雪白丰满的胸脯也渐渐的露出了庐山真面目。终于,她身上的
睡袍就像一片落叶般,悄无声息的掉落在她的脚边,她那珠圆玉润的胴体也毫无
遮掩的呈现在了我面前。

  我的呼吸在她的睡袍掉落的那一刹那停止了,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她的
裸体,但是数月不见,她似乎更形丰满,高耸的双峰,丰满凸挺的臀部,光滑而
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修长性感的玉腿,都让人有种目眩神迷的感觉。

  当然,最吸引人的还是她那两腿之间神秘宫阙,高高凸起的阴阜像个馒头似
的煞是诱人,肥厚的阴唇因为充血已经变得肿胀不堪;粉红色的肉缝也微张着,
闪烁着露珠的晶莹和光泽,再搭配上那已经湿了一片而显得有些杂乱伏贴的黑色
森林,散发出一种强烈的淫靡气息。仿佛感觉到那微张的小嘴在向我招手似的,
我不禁有些口干舌躁,忍不住暗自咽了口唾沫,胯下的肉棒也硬得有些发痛了。

  「怎么啦?想啦?那你求我啊?」

  看到我的反应,江瑞香露出了得意微笑,仿佛是对自己的身体的十分满意。
但是我听了她的话之后,心头却是暗怒,今晚我已经被她弄得已经几乎毫无男人
的尊严了,她竟然还想要我求她,也未免太过分了。

  我强抑心头的欲火,微晒道:「我求你?你求我还差不多。你的身材的确不
错,不过是中看不中用,就凭你刚才表现,只怕我不用两分钟就把你搞定了。」

  「你……可恶……竟敢如此小瞧我?」

  江瑞香被我的冷嘲热讽逗起火来了,看来中看不中用这句话不仅对男人有极
强的杀伤力,对于女人也一样有效。她咬着嘴唇瞪着我,涨红的俏脸上升起了一
层掩饰不住的怒气,我心头暗凛,生怕她再玩出什么花样。要是像鹿鼎记里的韦
公公一样被火烧藤甲,那我可就真的没得玩了。

  「好,咱们就来看看到底谁先不行。」

  江瑞香咬着嘴唇想了想,然后望着我咬牙切齿的道,说完她就两腿分开跨在
我腰间,然后一屁股就朝我的小弟弟坐了下来。

  我吓得魂飞魄散,差点大叫出声,这要是一下子坐错了位置,那我的小弟弟
还不给她坐断不可。但是要我向她求饶,我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我干脆一闭
眼,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心中却暗暗祈祷:「我的小老弟啊,你可千万看准。」

  「咦?怎么什么动静也没有?」

  我闭着眼睛等了半天,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不禁疑惑的睁开了眼睛,
却见江瑞香正屁股悬空半蹲在我的腰间,还笑嘻嘻的看着我呢。

  我脸上不禁一热,心中却暗怒道:「辣块妈妈的,耍老子啊。」

  「嘻嘻……」

  在这个回合当中占了上风的江瑞香得意的笑了笑,然后伸手一把抓住了我的
肉棒,在我猛地一激灵的时候,她的大屁股猛地往下一坐,我粗壮的肉棒就进入
了一个紧窄温暖的所在,异样的刺激让我忍不住呻吟出声。

  她的蜜穴肉壁像小手一样紧紧的箍着我的肉棒,还真是够紧啊。对于我的大
号家伙,江瑞香同样也显得有些不太适应,这从她眉头轻皱,美眸微闭的表情就
可以看得出来。我心中暗爽,口中却趁机奚落她道:「怎么啦,一下子吃撑了?
不行就不要勉强自己嘛。」

  「呸,你以为你是亚洲巨炮啊?简直开国际玩笑嘛,老娘会连你这种小香肠
都对付不了?」

  听到江瑞香不服输的说出这样的粗话,我心中都快笑翻了天。江瑞香显然也
明白再跟我斗嘴也讨不了好去,于是就将怒火全部发泄在了我的小老弟身上。她
双手撑着我的胸膛,丰满的屁股一上一下的顿挫起来,看着自己粗壮的肉棒出没
于她那滴着露珠的肉缝,我心中的快感更增几分,心中暗道:「我就不信我收服
不了你。」

  「嗯……哼……」

  江瑞香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叫出声来,显然也是担心我取
笑。她满脸潮红,春情荡漾,美眸紧闭,秀发散乱,丰满的屁股快速的起伏着,
带得她胸前的两个雪白丰满的乳房也像两只活蹦乱跳的大白兔上下跳动,可惜的
是我却只能看不能动。

  我一边暗自咽着口水,一边用力的向上挺动着腰部,让粗壮的肉棒狠狠的顶
向她的蜜穴深处,顶向她的花心。辣块妈妈的,以后可不能再完这种游戏,打死
我也不能再让人把手脚捆住,这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江瑞香的水还真多啊,一股一股从她的蜜穴流出,顺着她白嫩诱人的大腿根
部往下流到我的身上。随着她的屁股与胯部的猛烈撞击,啪,啪声和噗滋,噗滋
声此起彼伏,构成了一首无比动听的仙乐。真看不出来,江瑞香到了床上竟然是
如此的狂野,她银牙紧咬,从鼻腔里发出一阵阵诱人的娇哼声,柳腰用力的摆动
着,我的妈呀,我的肉棒都快要被她给摇断了。

  「嗯……好美……啊……啊……又顶到了……」

  渐渐地,江瑞香陷入到了无边欲海当中,她不再压抑自己的内心的快感,小
嘴里发出了一阵诱人的娇吟。她的头用力的向后仰着,秀发顺着她的秀背像瀑布
般垂下,随着她腰部剧烈的动作而在空中飘舞着。我小心的压抑着心中的冲动,
目光却凝注在江瑞香那春情荡漾的脸上,但见她美眸紧闭,小嘴微张,布满潮红
的俏脸上已经是香汗淋漓了。

  而不知何时,她撑着我胸前的双手也已经移到了她自己的胸前,不能自制的
在自己那两个诱人的乳房上抚摸揉捏起来,乳峰顶端的两个紫色樱桃早已充血肿
胀,傲然挺立在空气中。

  「唉,可怜的女人……」

  从江瑞香如痴如醉的表情和她抚摸酥胸的动作我知道,她平时一定没少靠自
己的手来解决生理需要,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才使得她的心态失衡,所以才会想出
这样有些变态的办法来对待我。突然间,我觉得自己心头那点的怒气已经消失得
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怜惜。我很想让她把我的手解开,但是见她
那幅沉醉于快乐中如痴如醉的模样,到了嘴边的话又缩了回去。

  「啊……好粗……啊……我要上天了……啊……太快活了……」

  江瑞香像是一个突然找到了自己喜欢的玩具的孩子,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里,在这一刻,她的眼里已经没有任何人,她只是在单纯的追求着属于自己的快
乐。她灵活的扭动着腰肢,或深或浅,或左或右,本能的追索着自己最大快乐。

  不知是因为刚才已经有过一次高潮,还是因为荒芜得太久,她像一匹不知疲
倦的野马,在我的身上纵横驰骋着,连汗如雨下她也丝毫不觉。她的娇躯热力十
足,肌肤的温度高得烫人,我甚至感到了一丝的灼痛。我怜惜凝视着她的娇靥,
心中用心体会着她的反应,腰部适时的上挺,让她的花心一次次重重的落在我的
龟头之上,将她一步步推上快乐的颠峰。

  「啊……不行了……我要完了……啊……」

  女人的体力毕竟有限,已经坚持了进半个小时的江瑞香终于也呈现出了强弩
之末的疲态,腰部的动作也越来越慢。随着她丰满的臀部重重的一坐,她那花心
的嫩肉也与我肉棒顶端的龟头来了一次亲密接触,然后我就只觉她的蜜穴内就像
是火山喷发一样,一下子喷出了很多温度非常高的熔岩,差点将我的小弟弟烫得
当场缴械。

  「啊……我死了……」

  江瑞香像一只水老鼠般瘫倒在我的身上,浑身湿漉漉的,她的人还沉浸在无
边的快感当中,美眸还紧紧的闭着,娇靥上却流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满足,嘴角
也挂着一丝醉人的微笑。

  她倒是满足了,我却是正在兴头上被人突然下马,那种不上不下的感觉让人
十分难受。不过心中对于江瑞香的怜惜大大冲淡了我心中的欲火,虽然手脚没法
动,但是我的嘴还可以动,我轻柔的吻着她近在咫尺的娇靥,慢慢的将她从高潮
的余韵唤醒过来。

  「你……」

  清醒过来的江瑞香面对我充满怜惜的眼神和温柔的亲吻,竟然一下子有些不
知所措。我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什么都不要说,然后轻声道:「香姐,帮我把
毛巾都解开吧。」

  怔怔的望着我半晌,江瑞香神色有些复杂的为我解开了绑住手脚的毛巾,我
终于恢复自由了!

  轻轻的捧着她那还带着云雨痕迹的娇靥,我毫不犹豫的吻了下去,江瑞香先
是一呆,然后就火热的反应了起来,她像八爪鱼一般四肢紧紧的缠在我身上,近
乎疯狂的回吻着我,在我的脸上留下了一串唇印。我觉得自己像是抱着一团火,
紧抱在一起的两个身体在床上翻滚着,激情的火焰也在我们心中熊熊燃烧起来。

  当我们的滚动停止时,一切就自然而然的发生了,在江瑞香充满春情的娇哼
声中,我猛烈的突入她的体内。

  「哦……好弟弟……你好棒……嗯……好美……再大力一点……对……就是
这样……」

  江瑞香快活的呻吟着,她的螓首像拨浪鼓似的在枕头上摇摆着,散乱的秀发
遮掩了她半边的娇靥,更增几分妩媚。而她修长的玉腿这时候却呈大字分开,高
高的架在我的肩膀上,我如出柙的猛虎,双手抱着她丰满的大腿根部,腰部一阵
急速的挺动,近乎疯狂的向她发动着攻击,就像是要把身下猎物生生撕裂似的。

  「好弟弟……姐姐……要快活死了……我要上天了……再快一点……」

  江瑞香完全放开了自己的心扉,近乎疯狂的挺动着她的柳腰迎合着我一下猛
似一下的冲刺,现在的她已经抛开了一切的顾虑,完全融入到两人的性爱游戏当
中了。刚才的交欢充其量只能算是她独舞,而现在则是两人水乳交融的双人舞,
个中的滋味自然也是分外不同。

  「好弟弟……你怎么……还没有……姐姐……又要不行了……」

  江瑞香被我一二再,再而三的推上高潮,而我也感觉到了高潮来临的征兆,
我一边更加迅猛的挺动着腰部,一边喘着粗气道:「香姐……你再坚持一下……
我也快到了……」

  江瑞香听我这么说,也是鼓起余勇,腰肢挺动得更急,迎接我最后的攻势,
随着一阵急促如雨点般的撞击声,和两人气喘如牛的呼吸声,最美的一刻终于来
临了。

  「啊……啊……啊……啊……啊……」

  在江瑞香再次达到高潮后的一连串呐喊声中,我粗壮的肉棒死死的顶住了江
瑞香的花心,就像是一杆银枪一样把她死死的钉在了床单上,让她无从逃避,然
后我就在她的蜜穴深处猛烈的爆发了,将积聚了一晚上的欲火酣畅淋漓的发泄了
出来,那种发自内心的痛快淋漓实非任何文字所能描摹。

  「呼……呼……」

  折腾了一晚上,我也有些疲惫,闭着眼睛躺在江瑞香肉感十足的娇躯上直喘
气。蓦地,我感觉一种凉飕飕的感觉从脸上传来,我伸手一摸,发现她的脸上满
是泪水,我一惊睁开眼睛,却见她的娇靥已是梨花带雨,眼泪不断从她紧闭的美
眸中涌出。

  我大吃一惊,连忙从她的身上翻了下来,把她的螓首抱到自己胸前,柔声问
道:「香姐,你怎么啦?」

  江瑞香不肯说话,只是一个劲摇着头,饶是我也算是在女人堆里打过滚的,
但也难以猜测她此刻的心情,只得柔声抚慰,蜜意亲吻,她也渐渐停止了哭泣。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怀里传来轻微的鼾声,低头一看,才发现她竟然已经睡着
了。我心中暗叹一声,暗自摇了摇头,抱着她也慢慢的堕入了梦乡之中。

  再睁眼时,外面已经是日头高照,我低头看看怀中,江瑞香像只小猫一样蜷
缩在我的怀里,一双柔荑还紧紧的抱着我的身体,眼角泪痕犹在。我心中微酸,
忍不住低头去亲她的眼睛,怀中的人儿一动,她慢慢睁开了眼睛。我低头亲了亲
她的小嘴,柔声道:「对不起,吵醒你了。」

  江瑞香俏脸一红,轻轻摇了摇头。看到她少有的露出羞涩之态,我心中不禁
一荡,胯下立刻有了反应,但是想到正事还一点都没办,我只得强行将脑海中的
绮念抛开。望着江瑞香那艳若桃花娇靥,我咳嗽一声,刚要开口,却被江瑞香伸
手堵住了,她樱唇微张,轻声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先去洗澡。」

  我心想也许她不想让我看到她把东西藏在什么地方了吧,于是就点点头,起
身往浴室走去。

  等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江瑞香还裹着被子靠坐在床头,我走到她身边的时
候,她从枕头下拿出一张用盒子装着的光盘递给我:「这就是你想要的东西。」

  我心中微讶,从她手中接过了光盘,出于本能我不自觉的看了看四周,江瑞
香微微一笑道:「现在才想到也太迟了点吧,我和清儿仔细检查过这屋里的每一
件东西,应该不会有什么窃听器之类的东西。」

  怪不得昨晚梅玉清上楼那么久呢,看来她是真把我的提醒放到了心上,不过
这种事情还是小心点好。

  「香姐,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匆匆忙忙的将衣服穿好,我向江瑞香道别。她脸色一黯,低头道:「你这就
要走了吗?」

  她说话的语气让我不由一愣,我走到她床边坐下,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柔声
道:「香姐,你别这样,我会经常来看你们的。」

  江瑞香面露一丝喜色,咬着嘴唇道:「你是说真的吗?你真的愿意接受我这
样的坏女人?」

  我微微一笑道:「奸夫配淫妇,不正好是绝配吗?」

  江瑞香羞红着脸啐了一口,还伸手打了我一下,想了想她又道:「我那样对
你,你真的一点都不生气吗?」

  我知道她是指昨晚的事情,我一指还放在一旁的塑料袋,恶狠狠的道:「我
当然生气,而且是大大的生气,你让我都没脸去见我的那些女人了,你说我能不
生气吗?」

  「哼,我没断了你那淫根就算便宜你了,你还敢生气?」

  江瑞香也是一瞪眼,没好气的道。看到她恢复常态,我心中的担忧,也没有
了,我伸手在她的俏脸上摸了一把,哈哈大笑道:「你舍得吗?」

  江瑞香娇啐一口,欲伸手打我,我却已经起身往外走去,走到门口我停下了
脚步,轻声叮嘱道:「香姐,这段时间你们最好少出门,出门时也要小心一点,
有事CALL我。」

  说完我就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我没有看到身后那双含着眼泪的美眸,但是
我知道要她完全向我敞开心扉还尚须时日。

  下得楼来,我看见梅玉清和莫雨晴两人正在吃早餐,两人都好像没有睡好觉
似的,都顶着一对熊猫眼还一个劲的打哈欠。看到我下来,二女都是俏脸涨红,
眼角也带着忍俊不禁的笑意,我以为是二女昨晚听到了什么动静,也就没太放在
心上,厚着脸向二女打了个招呼,我就向外走去,梅玉清拦住了我:「你这么急
着走吗?不吃点什么吗?」

  「谢了,我不吃了。」

  我急着想走,梅玉清却没有放我走的意思:「你急什么嘛,你先坐下吃点东
西,我一会开车送你。」

  听她这么说,我倒不好坚持要走,只得由她拉到餐桌旁。但是很奇怪的是,
她把我拉到餐桌旁之后,就转身向一个房间走去,而把为我准备早餐的任务交给
了面带黠笑的莫雨晴。

  我心中暗自诧异,喝着莫雨晴递过来的牛奶,吃着面包片,不知道这两丫头
在搞什么鬼。过了一会,我才看到梅玉清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我这才明白她是去
拿她的笔记本电脑去了。

  「让我看看行吗?」

  梅玉清走到了我身边,向我伸出了手。我一愣:「什么?」

  梅玉清一瞪眼:「你装什么傻啊,从我妈妈那里拿到的东西啊,难道你连我
也不相信?」

  我一震道:「你早就知道?」

  我的意思是问她是不是早就知道她妈妈手里的东西是一张光盘,她却摇了摇
头道:「我要早知道不早就看了,还等到现在?」

  我一边将光盘递给她,一边诧异的问道:「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梅玉清狡黠的一笑道:「跟你差不多同时吧。」

  看到梅,莫两人脸上那从见到我就抑制不住的黠笑,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些不
太对劲,但是此刻我也无心再追问下去,因为梅玉清已经打开了光盘里的文件,
装着魔鬼的潘多拉盒子也终于被打开了。

  三个人凑在一起将光盘里的内容迅速的浏览了一遍,我们的心情只能是一个
词来形容,震惊!虽然我从程玉蓉那里已经得到了很多信息,知道这件案子里面
牵涉到了省里的大官,但是没想到牵涉到的官员竟是如此之多。

  「这……都是真的?」

  梅玉清怔怔的问道,满脸的不可思议。我苦笑着摇摇头,拍拍她的肩膀道:
「总不至于你老爸连给谁送钱了都会记错吧?」

  梅玉清无语,看来我们这些普通的老百姓都太过善良了,官场里的黑暗绝不
是我们这些人所能想象的。现在再来想想前不久国家刚出台的限制反腐题材电视
剧播出数量的政策,也就不难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狗屁不通的政策出台了,这不
是心虚是什么?

  「我们去哪里?」

  坐上车之后梅玉清问道,我想了想道:「你的目标太明显,你还是先送我回
学校吧。」

  梅玉清也没多说什么,点点头就把车子发动起来。我一边喝着手里的可乐,
一边随口问道:「玉清,你妈以前是干什么的?」

  「哦,我妈以前是护士。」

  梅玉清娇笑着答道,我心中恍然,暗道这就难怪了,怪不得她剃毛的时候手
法那么熟练呢。看到我恍然大悟的表情,正在开车的梅玉清突然偏头对我狡黠一
笑,红着脸轻笑道:「剃的很干净吧?」

  「噗……」

  刚喝得嘴里的可乐一下子全喷了出来,溅得到处都是,而我自己也被呛得剧
烈的咳嗽起来。

  梅玉清踩了一脚刹车,将车速放慢了下来,关切的望着我道:「你……没事
吧?」

  我想我此刻的脸一定比关公的脸还红,我有些傻傻的问:「你知道?」

  「嗯,我知道。」

  梅玉清强忍着笑点了点头,OH,MY?GOD!我想此刻如果面前有个洞
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如果是玉梅她们知道的话,大不了被她们嘲
笑一顿,但是我没想到连梅玉清居然也知道了,这实在是太丢脸了。我已经无心
去想梅玉清她是怎么知道的,现在我只想学校的门口快点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生气了?」

  看到我久久不说话,梅玉清小心翼翼的问道。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梅玉清轻
声又道:「对不起,希望你也别生我妈妈的气。」

  我苦笑着说不出话来,这种情景下,我还能说什么呢?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
晨,江瑞香都没有离开过我的视线,显然不太可能是她事后告诉梅玉清的,那就
是说梅玉清很可能是事先就知道了,搞不好她也是同谋也说不准呃。想通这点我
不禁对梅玉清有点不满,心说:「我让你帮我的忙,你却故意让你妈来整我,这
过分了吧?」

  一路上我们没有再说过话,梅玉清看我脸色不佳,脸上也似乎有些悔意,几
次她想开口跟我说点什么,我都故意装着没有看见把头转到了一边。不过好在这
种尴尬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很快我们就已经行驶在通往学校的大路上,
学校的校门已经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里。突然,我听到身边的梅玉清咦了一声,
然后似乎有些讶异的道:「呃,那不是开酒吧的那个姑娘吗?」

  我抬头往窗外一看,却看见张怡菁正向我们这个方向走来,虽然张怡菁跟我
们家很熟,梅玉清也多次到过我家,但她们两人却好像没有在我家碰过面,梅玉
清那次在怡菁的酒吧喝醉可能是两人仅有的一次见面。

  我看到张怡菁在前面走得很快,在她身边还跟着一个小伙子,两人好像是发
生了争吵,小伙子几次伸手去拉怡菁的手,都被怡菁给甩掉了。我心中恍然,这
个小伙子应该就是怡菁男朋友吧,看上去人似乎不错,怎么两人闹起别扭来了?

  「哦,跟男朋友闹别扭了?脾气蛮大的嘛。」

  梅玉清好像也看出来了,可能是见我很注意的样子,她脚踩刹车慢慢将车停
靠在了路边。梅玉清本来是低着头向我们这边疾走着,可能是看到了我们吧,她
突然朝我们这边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挥着手,口里还大声喊着什么,可是我
们却听不清她说什么。看到她的脸色很焦急的样子,我以为她有什么急事,于是
就开了车门走了下去。

  「柳叔,小心后面。」

  几乎是张怡菁焦急的大喊声传入我耳膜的同时,我也感到了脑后生风,我本
能的往后一闪,扭头道:「什么人?」

  话才出口,我就感到头部好像是受到了从天而降的5T大锤的重重一击,顿
时眼冒金星,头疼欲裂,同时感觉有股粘稠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我不用看
也知道那是我自己的血,王八蛋,想让我破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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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 醋海微波

  虽然身体反应敏捷的我侥幸躲过了第一击,但是接踵而至的第二击却还是没
有能躲过;他奶奶的,还真是流年不利,小弟弟才刚遭无妄之灾,现在脑袋又挂
了彩,正应了一句古话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还真TMD的晦气啊。

  虽然知道自己的额头已经流血了,但是我却没有时间伸手去摸,因为我要面
对的不是一般的流氓混混。对方一共有四人,都是手持木棒的青年,年龄都在二
十多岁,刚才攻击我的则是离我最近的两个,另外两个身形更威猛的则站在稍远
的地方没有立刻加入战局,一副看戏的表情。

  从刚才两人对我的攻击来看,我面前的这些人绝对是受过严格训练的职业打
手,一击必中,毫不留情,残忍歹毒是他们最大的特点。

  我几乎还来不及看清面前两人的面容,两根有我小臂粗的木棒呼啸着又向我
的脑袋招呼过来,这次要是再被打中,估计我不死也得残废。TMD,老子是睡
了你们老母还是玩了你们老婆,你们要置老子于死地?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
猫啊,怒火在我心中熊熊燃烧了起来。

  「小心……」

  在张怡菁和梅玉清的惊呼声中,两根木棒一前一后,一个击向我伸手挡架的
左手小臂,一个直奔我已经受伤的额头。还在车中没有下来的梅玉清见到这惊心
动魄的一幕,抑制不住的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般的大喊:「不要……」

  汹涌而出的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眼睛,她仿佛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眼前
也仿佛出现了脑浆迸裂的血腥场面,泪如雨下的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整个人也
瘫软在座位上。

  「咔嚓。」

  清脆无比的声音听在梅玉清的耳中,让她的心彻底的沉入了深渊,在那一瞬
间,她觉得自己的生命都仿佛离她而去,整个人都像是被抽空了似的空空荡荡。
而与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面前的两个打手脸上却是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残忍的笑
容,他们的心里也许已经在想着完成任务之后老板将会赏赐给他们的金钱和美女
了。

  但是他们未免高兴的太早了,碎裂的不是我的手臂和骨头,而是那粗如小臂
的木棒。

  看到断成两截的木棒,面前的两人都是不由一呆,我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转瞬
即逝的良机。趁着对方愣神的一瞬间,早已看准对方来势的我,在木棒就要击中
我头部的一刹那,右手准确的抓住了木棒的末端。

  剧烈的疼痛从手掌心传来,我知道右手虎口肯定被震裂了,而左臂刚才承受
了那猛烈的一击,也已经发木了,但是现在根本没时间取看。几乎就是右手抓住
木棍的同时,我的左脚顺势踢出,目标直指面前之人的裆部。

  「啊……呀……」

  被我踢中小弟弟的家伙松开了手中的木棒,双手捂着小弟弟又蹦又跳,疼得
直叫唤:「你……这……混……蛋……哎……哟……疼……死……我……了……
哎……哟……」

  我当然知道自己的出脚有多重,估计就算没踢破他的卵蛋也足以让他从此不
举。不过这也怨不得我狠心,刚才一棒让我头破血流的就是这个家伙,我脚下当
然就不会再留情了。

  「你小子找死啊?」

  木棒在手,我刚想教训一下那个还握着断成半截的木棒发呆的家伙,原本站
在旁边看戏的两个肌肉发达的打手反应极快,已经挥舞手中的木棒向我攻来。我
心中不由一凛,这两人一出手我就知道他们比刚才的两个家伙更不好对付,而且
两人出手的时机和角度拿捏配合得很好,逼得我不得不向后退去。

  梆,梆,梆,梆,棍棒交击之声接连响起,我勉力挡住了对方两人的连续四
击,人也往后退了四步。这两个家伙的蛮力是很大,震得我,差点丢掉手中的木
棒,这当然不是我真实的实力,虎口的受伤让我现在根本无法握紧手掌的木棒,
所以我只能且战且退。

  「想偷袭?得问我同意不同意。」

  张怡菁的喝声刚传入耳中,紧跟着身后就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我不用看也
知道是张怡菁把想偷袭我的发呆男给摔在了地上,她可是空手道高手啊。追打我
的两个男子显然被我身后的场面分了心,挥向我的木棒同时一滞,虽然只是短短
的那么一瞬间,但是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我大喝一声,毫不顾忌对方向我身上招呼的家伙,猛地踏前一步,手中的木
棒迅猛无比的打向左边那个家伙的脑袋,一副拚命三郎的架式。

  「×你妈的。」

  两个家伙被我不要命的举动吓了一跳,惊怒交加的破口大骂起来,不过两人
毕竟不是普通的混混,反应也是极快。左边的那个家伙看我气势汹汹,也不得不
暂时放弃了攻击我的举动,收回手中的木棒迎向我的攻势。

  而右边那个家伙则是手腕一转,手中的木棒变了个方向,朝我脑袋的侧后方
急速落下。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我不顾自己门户大开的攻向其中一人,就是为
了引诱另一人向我发动攻击,这一招声东击西虽然很老土,但是在很多时候还是
非常有用的。

  「哎哟……×你妈的……」

  气急败坏的叫骂声中夹杂着咣噹一声,却是我突然回马一棍,正敲在右边那
个男人的手腕之处,他立刻惨叫着丢弃了木棒。手腕,脚踝,下阴都是男人最脆
弱的地方,在敌众我寡且已经受伤的不利形式下,任何的妇人之仁都可能是致命
的,我惟有一击就让对手丧失战斗力才能避免自己受到更大的伤害。

  「我×……哎哟……」

  我反手一棒,如法炮制,将还有些发懵的另一个家伙的手也给废了。在木棒
接触到他手腕的一刹那,我甚至听到了他腕骨碎裂发出的清脆声响,他这辈子算
是别想再拿棍子了。所谓玩火自焚,玩水自溺,他以前用手中的木棒不知道伤害
了多少人,现在自己也终于遭到了报应。说起来好像很长,但其实从我遭袭到现
在反客为主,不过也就是一两分钟的事情。

  而在另一边,张怡菁已经拳打脚踢把那个倒霉蛋给打的七晕八素,今天她的
火气好像很大,手脚底下是毫不留情,把那个家伙打得鼻青脸肿。她一脚狠狠的
跺在那个倒霉蛋的脚踝上,满脸怒气的喝道:「说,是什么人派你们来的?」

  「啊……啊……我的脚……我的脚……」

  倒霉的打手抱着脚疼得在地上直滚惨叫着,连眼泪和鼻涕都出来了,嘴里也
不得不向张怡菁求饶了:「大姐……别打我……我说还不行嘛……是许祖雄……
让我们来的……」

  「许祖雄?那个人渣?」

  张怡菁不由一愣,她还不知道我和许祖雄之间的瓜葛呢,不过她显然也没有
兴趣知道。稍微一愣神后,她脸上的怒气似乎更浓了,对着那个倒霉蛋又是一阵
拳打脚踢:「那个混蛋让你们来你们就来啊?那他让你们把老母送去做鸡你们是
不是也照做?你们这帮混蛋,就会帮着像他那样的人渣欺负别人,今天我就好好
教训一下你这混蛋,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做这种坏事……」

  原来是许祖雄那个混蛋啊,我本来还怀疑是那股黑暗势力呢,我心中暗暗舒
了口气,伸手摸了摸怀里的光盘,完好无损。

  「大姐……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刚跟男朋友吵了架的关系,张怡菁好像有满腔的怒气没有地
方发泄似的,打得那个倒霉蛋是抱头鼠窜,哭爹喊娘。不过对于这种人渣,是根
本不值得有丝毫的同情的。

  对于张怡菁的发飚,她那个一直站在旁边的男朋友是看得目瞪口呆,不光是
他,就是三个被我打伤的打手也是呆若木鸡,他们想不到自己的同伙居然被一个
女孩子打得这么惨,显然他们为自己同伙的无能感到有些无地自容。

  张怡菁的情绪感染了我,让我也有种想发泄的冲动,这种冲动最直接的来源
是昨晚在江瑞香那里受到的羞辱。虽然我曾经暗自发誓要好好报复一下江瑞香,
但是对于女人就是无法狠下心来的致命弱点让我最终还是心软的放过了江瑞香,
不过因为受到江瑞香的羞辱而产生的愤怒却并没有完完全全的消失。

  在这种情况下,我又遭到了这些打手的突然袭击,让我心头本来已经要熄灭
的怒火又熊熊的燃烧了起来。虽然对于女人我很难狠下心来,但是我并不是一个
迂腐的滥好人,对于眼前的这些人渣,我的心比铁还硬。

  「来啊,快来打我啊,怎么不打了啊?」

  我用左手抹了一下脸上的血,带着痛打落水狗的无比快意,挥舞着手中的木
棒向面前还捧着手腕疼得龇牙咧嘴的两个打手走去,满是血污的面目显得有些狰
狞可怖。两人打手有些惊恐的向后退着,眼睛里却放射出怨毒无比的目光,好像
要择人而噬似的。但非常可惜,目光并不能杀人,他们现在已是被拔了毒牙的毒
蛇,已经彻底丧失了害人的能力,只能任余怒未消的我尽情的蹂躏。

  「我让你们打我,我让你们打……」

  我恶狠狠的挥舞着手中的大棒,追打起手无寸铁的打手来,而就在这时,警
笛的声音也在远处响起。

  两个手腕受伤的家伙相视看了一眼,然后毫无义气的丢下那个因小弟弟受到
重创而行动不便的同伙以及那个被张怡菁打得抱头鼠窜的倒霉蛋,撒腿向停在我
们的车后面的那辆面包车跑去,然后坐着车仓惶逃离现场。

  就是这辆面包车从梅家的别墅外一直跟踪我们到了这儿,可惜心里有事的我
和梅玉清都没有注意到后面有车跟着,而且无巧不巧的是,张怡菁和她男朋友的
出现更是完全吸引了我和梅玉清的注意力,让我在刹那间完全忽略了来自身后的
危险。

  可以说,我这一棒挨得还真冤枉,要不是有这么多巧合的事情,都碰到了一
起,我完全有可能不被打到的。

  「大哥……别打了……饶了我吧……」

  跑了两个打手,另外两个打手自然成了我和张怡菁的出气筒,我是毫不留情
的把自己的怒气发泄到了打手的身上:「饶你?你这王八蛋让我破了相,我他妈
打死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做这种害人的事情。」

  「我不敢了……大哥饶命……」

  我面前的打手,被余怒未消的我打得无处可逃,只能抱着头向我求饶。这时
候满脸还带着泪痕的梅玉清跑到了我的身边,抱着了我握住木棒的手:「快别打
了,警察马上就要来了,你还在流血呢……」

  说着她就取出手帕为我擦起脸上的血污来,从我刚才自己摸到的情况判断,
我头上的伤口不大,只是开了个小口子。不过看到梅玉清一脸痛心,满脸泪痕的
样子,我也只得悻悻的丢掉了手里的木棒,这时候梅玉清也注意到了我的手也在
流血:「你,你的手也在流血?快给我看看。你这人,怎么搞的,自己手在流血
还打他干什么?」

  梅玉清嗔怪的语气让我心中一暖,看到她紧张的样子,我心中不由暗叹了一
声,想起了答应她母亲的条件。

  「怡菁,别给自己找麻烦,快住手吧,你看他都被你打成什么样了?」

  张怡菁的男朋友终于忍不住走到了她身边,想让她住手,但是张怡菁并不领
他的情,冷冷的甩开了他的手:「我不用你管,我没见过像你这么胆小怕事的男
人,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刚才没见到你放个屁,现在倒跑出来充滥好人,你知
不知道,就是你们这种胆小怕事的人太多了,才会让这些流氓地痞横行霸道,为
非作歹。」

  张怡菁的男朋友被说得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很是尴尬,当然尴尬的不止是
他一个,还有那些刚才远远的站着看热闹,而现在却已经围到了我们身边的那些
好奇心很强的人们。

  「怡菁,住手吧。」

  看到110的警车已经呼啸着开了过来,我忙劝住了还没打过瘾的张怡菁。
今天还真是奇怪,110的速度是少有的迅速。两个警察从警车上下来,一高一
矮,矮个的二十多岁,而高个的四十多岁。看了看现场,小个子警察指指地上躺
着的两个还在呻吟的家伙,问我道:「你打的?」

  「是啊。」

  我冷冷的答道,这个人模狗样的家伙让人看着就不顺眼。小个子脸色一变,
上来就要来抓我的手臂:「小子,你还挺拽,跟我们走一趟吧。」

  旁边的张怡菁正因刚才没打过瘾而暗自不爽,本就有一肚子的气,现在看这
个小个子不由分说就要带我走,气是不打一处来,伸手拦住小个子警察质问道:
「你凭什么带他走?」

  「凭什么?你刚才自己不都听见他承认了,他把人伤成这样,已经涉嫌触犯
刑法。」

  小个子振振有辞道,这家伙还真会狐假虎威啊。

  张怡菁怒极而笑道:「你们连事情的经过都不调查,就不由分说的要拿人,
难道你们警察就是这么办案的吗?难道你没看见他也受了伤,还是你的眼睛长到
屁股上?」

  「这事情不是明摆着的嘛,还有什么可调查的?」

  小个子警察脸上有些挂不住,色厉内荏道:「我警告你,快点给我让开,否
则我连你一起抓。」

  张怡菁哪吃他这一套,冷笑道:「抓我?好啊,我还告诉你,地上的这个家
伙就是我打的,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胆子抓我。」

  「你打的?」

  那个小个子警察吃了一惊,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及至听到人群中传来的
哄笑声,他涨红了脸跨前一步道:「你打了人还挺横的,我有什么不敢抓的?」

  说着伸手就去抓张怡菁,却见张怡菁伸手一拨,就把他给拨得一个踉跄,差
点栽倒在地上,惹得四周围观的人群又是一阵哄笑。

  「你……你……敢拒捕?」

  小个子警察的脸红得像猪肝,别在腰间的手铐也拿了出来。不过他好像有些
胆怯,不敢再上前去,这时四周围观的人群可就炸锅了,纷纷议论了起来:「这
到底是警察啊,还是土匪啊?坏人不抓抓好人?」

  「这有什么奇怪的,难道你没看过电视上的报道?现在是警匪一窝,官匪一
窝,那些黑社会跟警察和当官都是一个鼻孔出气,只是苦了我们这些老百姓。」

  「是啊,是啊,这个小姑娘还不知厉害自己往枪口上撞,这下恐怕就没有好
果子吃了。」

  围观人群的议论声不断传入小个子警察的耳朵当中,让他感到更加难堪,他
有些恼羞成怒的对一直站在旁边没有发话的另外一个警察道:「老胡,你给所里
打个电话,就说这里有人打架闹事,让多派几个人来。」

  「够了,别再胡闹给我们警察脸上抹黑了。」

  这个被称为老胡的警察大约四十多岁,他一直是冷眼旁观的看着小个子警察
的举动,显然他对小个子警察的举动也很不耻。周围那些人的议论声他显然也听
到了,所以脸色很是难看,这时候听小个子说让他再多叫几个警察来,他终于也
忍不住了。

  「老胡?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小个子没想到老胡根本不买他的帐,脸色也是一变,说话的口气中也带着威
胁的口吻。被称为老胡的警察脸上抽动了一下,冷冷的看了小个子一眼,小个子
被他像刀子一样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毛,悻悻的闭上了嘴,但是眼中怨毒的目光却
是有增无减。从刚才两人的对话当中,不难揣摩这两人之间的微妙关系,看来这
个老胡应该是比较正派的。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胡不再理那个小个子,转而询问起我来。梅玉清看到我和张怡菁的口气都
很冲,生怕我们再口出不逊而惹来麻烦,赶紧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老胡问完
之后,又仔细询问了那两个还躺在地上的家伙,因为四周围观的人很多,这两个
家伙倒也不敢信口雌黄,也只得老老实实的交待了自己所做的事情。

  问完我们和躺在地上的两个家伙之后,老胡又找了几个围观的群众询问了一
遍,并都一一仔细记录之后,才转头对我们道:「柳先生,张小姐,整件事情的
经过我已经调查清楚了,你们的行为基本上属于正当防卫,所以现在我不会拘留
你们,不过如果以后还有事情要找你们进一步了解的话,还希望你们能够积极配
合我们的工作。」

  「一定,一定。」

  这个老胡给我们的印象很不错,我和张怡菁自然一口答应。看看好像没什么
事情了,梅玉清指了指我,问老胡道:「那我们能不能走了?他的头和手都受了
伤,我们要马上去医院。」

  老胡点了点头,有些抱歉的道:「瞧我,我都差点忘了这茬了,你们快上医
院吧,这两个混蛋就交给我来处理了。」

  「老胡,你怎么能这样就放走他们?」

  小个子在一旁听老胡就这样让我们走,有些急了。

  「小王,你要搞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你现在是警察,不要老是给我们警察
抹黑。」

  老胡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显然他对小个子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但是
同样显然的是,这个小个子一定是有某种背景的,所以让他是既气愤,又无奈。

  「好,好,你有种。」

  小个子忿忿的说了句,然后骂骂咧咧向警车走去,看到他这副痞样,老胡和
围观的人群都是直摇头。而这个时候,我们三个也坐上了梅玉清的车,看到张怡
菁也坐了进来,我有些讶然的道:「怡菁,你跟着来干什么?你不管你男朋友了
吗?」

  「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们早就分手了。」

  张怡菁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神情很是落寞的答道。我不禁吃了一惊,看
她不像是说气话的样子,不禁惊问道:「为什么?我看那个小伙子长得挺帅的,
脾气好像也挺好的,刚才你那么说他都没有生气,是性格不合吗?」

  「柳叔,你别问了。」

  张怡菁痛苦的摇了摇头,我暗叹了一声,也就不再追问下去,毕竟这是她的
私事。一个月前我生日的那天,她是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当时的情绪就很不
稳定,看来很有可能那时候她和她男朋友之间就已经出了一些问题;不过从今天
那个男孩的表现来看,他还是想尽力的挽回这段短暂的恋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张怡菁会这么的决绝。

  我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张怡菁在感情上已经受到过一次很大的伤害,看来
这次短暂的恋爱只怕会让她再次受伤,但愿她能挺住,毕竟感情的事别人是无法
插手的。

  「头还很痛吗?」

  开车的梅玉清回头看了我一眼,柔声问道。我微微摇了摇头,刚想说话,张
怡菁却已经忍不住冷冷的道:「你好好开你的车就行了,假惺惺的有什么用?如
果我猜的不错,柳叔恐怕也是因为你才会惹上许祖雄那个人渣吧?真不知道柳叔
前世欠了你什么,碰上你总是倒霉。」

  真不知道张怡菁是怎么了,怎么像吃了火药似的这么冲?从反光镜里我看到
梅玉清紧紧的咬着嘴唇,委屈的都快哭出来了。

  「怡菁,你冲玉清发什么火?这又不关她的事。」

  我忍不住对张怡菁微责道,没想到她却朝我一瞪眼,嘲讽的道:「怎么啦?
心疼了?」

  锐利的目光凝注在我的脸上,她摇了摇头道:「柳叔,你真是让我失望。早
上我碰到了莹莹,她说你一夜都没有回来,柳叔,你难道真的忘了玲姨是怎么死
的吗?」

  「怡菁,别胡说八道,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看到前面开车的梅玉清身体都轻颤了起来,我只得板起了脸,她还真是哪壶
不开提哪壶,一点也不给梅玉清留面子。看到我的反应,张怡菁似乎也非常不满
意我的态度,冷哼了一声,把头转向窗外不再理我,车内立时陷入了让人感到难
堪的沉默当中。严格来说,张怡菁这话并没有说错,只是她不该在梅玉清面前说
这话。

  右手缝了四针,额头缝了两针,左臂上青紫了一大块,再加上轻微脑震荡。
这个结果对于我来说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冷不丁的挨了那么一棍,这样的
结果应该值得庆幸了。

  本来医生出于保险起见建议我在医院再观察两天,但被我拒绝了,自己的事
自己知,我感觉自己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在医院的走廊里,我们迎面碰上了林
婉玉那个小妮子,看到我身旁的二女和我身上的伤痕,她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在
经过我身旁时,她压低声音轻笑道:「柳叔,你还真吃香啊。」

  对于她肆无忌惮的调侃,我惟有苦笑的份。

  在医院门口,我对梅玉清和张怡菁二女道:「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事,不
跟你们一起回去了。」

  梅玉清显然知道我要去干什么,闻言没有说什么,张怡菁却忍不住道:「柳
叔,你要去干什么啊?反正我也没事,不如让我陪你去吧?」

  不等我出言反对,她又加了一句:「不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这丫头,简直就是不让人有拒绝的机会嘛,不过想想让她跟着去也没什么不
可以,于是我就道:「你这丫头,你要跟着就跟着吧。玉清,那你先回去吧。」

  「好。」

  梅玉清的目光,在我和张怡菁的脸上游移了一阵后,神情有些复杂的点了点
头,我看得出来,她和张怡菁之间已经产生了一些小小的芥蒂,这都是张怡菁刚
才说话有些过火所致。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必须尽快把手中的
光盘交到相关人的手中。挥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我和张怡菁钻了进去,不待出租
车司机开口,我就直截了当的道:「往前开。」

  出租车司机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闷声不响的发动了车子。

  「柳叔,咱们这是去哪儿啊?我们都绕着大街遛了两圈了。」

  出租车司机都没开口,张怡菁却沉不住气了,也许是误会我在耍她,她显得
很生气。

  我也懒得向她解释,目光依旧盯着反光镜上,再三确认没有人跟踪之后,我
才向出租车司机说出了真正的目的地。十几分钟之后,出租车停在了一栋居民楼
面前,我对满腹狐疑的张怡菁吩咐了两句,让她在车里等我,然后自己下车走进
了居民楼。

  「我可以相信你吗?」

  在将手中的光盘,递向面前的老者手中时,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很傻的话。
老者接过光盘,很慈祥的笑道:「玉蓉一定没有告诉你吧,我一直把她当女儿看
待。」

  说着他看了看我头上的伤处,很关切的问道:「你的伤要紧吗?」

  我微微摇了摇头,向他告辞道:「东西我已经交给您了,能不能救出玉蓉就
全看您的了,我不耽误您的时间,我先走了。」

  老者点点头,送我出门,在门口他对我道:「你就放心回去好好休息,专心
养伤,玉蓉她不会有事的。」

  「嗯。」

  告辞老者出了居民楼,却看到张怡菁正焦躁不安的在出租车旁边走来走去,
看到我出来,她忙迎了上了:「柳叔,你到底来见什么人啊?」

  我阻止了她继续发问,轻声道:「怡菁,别问了,我现在跟你也说不清楚,
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

  「柳叔,你今天怎么怪怪的?这么神神秘秘的,搞什么鬼啊?」

  重新坐上了出租车之后,张怡菁还喋喋不休的说着。

  有点受不了她的聒噪,我就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于是我就问道:「怡菁,
你兼职的那个公司怎么样了?」

  「不太妙,公司资金周转不灵,到现在员工二月份的工资还没发呢?」

  张怡菁苦笑着摇了摇头道:「现在公司里是人心浮动,很多人都在考虑离开
公司,我也打算做完这个月就不做了。」

  我心中微微一动,追问道:「公司里的这些人素质怎么样?」

  「柳叔,你问这个干什么?」

  张怡菁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答道:「我记得我好像跟你说过一次,
除了个别人之外,绝大部分都是非常不错的年青人。说真的,这几个月我跟他们
还真学了不少东西,要不是公司现在这个样子,我还真不愿意离开呢。」

  「哦。」

  我不置可否的哦了一声,心中却暗暗起了个念头。可能不想在这个让她感到
不愉快的话题上继续下去,张怡菁话题一转,追问起我和许祖雄结怨的经过来。
我简单的将事情的缘由说了一遍,张怡菁听后撇撇嘴道:「我说什么来着,果然
是由那个梅家丫头引起的。」

  「怡菁,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像老是要跟梅玉清过不去似的?」

  听出张怡菁话中的火药味,我苦笑着道:「连我现在都看开了,难道你还有
什么看不开的吗?」

  张怡菁微微摇了摇头道:「我倒也不是因为玲姨的事情而排斥她,我也说不
上为什么,反正她们梅家的人给我的感觉就不好。」

  感觉不好?这话又是从何说起?我暗自摇了摇头。

  「对了,柳叔,你今天的反应怎么那么迟钝,让人欺近到身后都没有发觉?
我一个劲的大声提醒你,你怎么还是被人打中了头部?」

  张怡菁突然问道,我苦笑道:「我坐在车里根本听不见你喊的什么,只看到
你又是挥手,又是大喊,好像很着急的样子,我以为你有什么急事,所以注意力
全都放在了你身上,哪里还会想到背后会有人偷袭?」

  「这么说是怪我咯?」

  张怡菁有点不高兴的道:「我看到那辆面包车停在了你们后面,紧跟着就出
来了四个拿大棒的家伙,看他们的架式就是冲你们的车去的,我好心提醒你们反
倒错了?」

  我微微一笑道:「你别多心,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刚才还多亏你帮忙呢。」

  「是吗?」

  张怡菁听我这么说,脸色好看了不少。想了想,她又问道:「柳叔,你说那
个人渣会不会再找你的麻烦?」

  我冷笑一声道:「我还没找他的麻烦,他还敢再找我的麻烦?哼,就算他不
再找我的麻烦,我也不会就这么算了,我会给他一个难忘的教训的。」

  看见前面的司机竖起了耳朵,好像在偷听我和张怡菁的对话,我伸手敲了敲
的座椅后背:「老兄,好好开你的车。」

  张怡菁却是看都没看他,而是关切的望着我道:「柳叔,那个家伙的老爸在
Q市蛮有势力的,你可不要冲动。」

  我微微一笑道:「蛮有势力?哼,还不是权钱交易?不过钱并不是万能的,
他们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怡菁,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柳叔,你为什么说的这么肯定?」

  张怡菁很疑惑的问道,我淡淡一笑,没有回答她,而这时候出租车也停在了
学校门口。下了车之后,我对张怡菁道:「要不要到我家去坐会,若兰这会肯定
在家。」

  张怡菁想了想道:「不了,柳叔,我一会还得去公司一趟,过两天我再去看
您吧。」

  「那就随你。」

  跟张怡菁在学校门口分手后,我独自向学校里走去。在宿舍楼下,我看到了
梅玉清的车子,看样子她跟我们在医院门口分手之后,就来到了我家等我。不过
我还忘了一个人,等我推开家里的门看到客厅里坐着的三个姑娘时,我才想起了
还有吴素馨这个让人头疼的任性丫头。

  「叔,你回来了,伤口还疼吗?」

  若兰抢先迎了上来,温柔关切的声音让我感到了丝丝的暖意,不过她那不避
嫌疑的亲昵却让吴素馨瞪大了眼睛。我摇摇头示意她我没事,然后跟吴素馨和梅
玉清两人打了个招呼,待我坐下之后,吴素馨向我道歉道:「柳叔,对不起,昨
天是我太任性了。」

  咦,这丫头也懂得向人道歉,我看了一样旁边的梅玉清,有些恍然道:「玉
清,是你跟她说了些什么吧?」

  梅玉清点点头道:「嗯,我告诉了素馨姐一些事情。」

  我唔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吴素馨却望着我问道:「柳叔,我妈她真的会
没事吗?」

  虽然自己并没有任何把握,但看到吴素馨那患得患失的表情,我还是毫不迟
疑的点点头道:「你就放心吧,你妈很快就会没事的。」

  「柳叔,谢谢你。」

  吴素馨很诚恳的对我说道,我坦然的接受了她的道谢。望着她那与程玉蓉极
为相像的绝美面容,我突然有种非常奇特的感觉,感觉就像是冥冥中有只可以翻
云覆雨的手特意安排一般,把我和她母亲的命运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

  「兰儿,叔真对不住你啊。」

  在送走了吴素馨和梅玉清两个丫头后,我毫无保留的向若兰和盘托出了昨晚
发生的一切。

  一方面,纸是包不住火的,梅玉清好像已经在我回家之前对若兰透露了些什
么,即便我有心想瞒显然也是瞒不住的;另一方面,我也不想欺骗若兰和玉梅她
们中的任何一个,因为我一直认为欺骗是感情的毒药,不管是以前对阿玲,还是
对现在的若兰她们,我都不想有任何的欺骗,我想以后我也不会欺骗她们。

  「叔,你别这样说。」

  若兰仰起头轻轻在我的嘴上亲了一下,她的动作很小心,生怕一不小心触到
了我的伤口,她的这份温柔让我心中的愧疚更增几分。

  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若兰幽幽道:「叔,虽然我做梦都想有一天能和你真正
走进婚姻的殿堂,但是我很清楚一旦我们的关系被公开之后将是一种什么样的后
果,我想我是没有勇气去面对被别人戳脊梁骨的现实。也许,我们可以搬到一个
陌生的城市,甚至我们可以出国,那样就不必承受千夫所指了,叔,不瞒你说,
我真的产生过这种念头。」

  「兰儿,我……」

  我刚开口嘴就被若兰伸手掩住了,只听她柔声道:「叔,你听我说完。这种
想法是在我还没有献身给你之前的幼稚想法,并不代表我现在的想法。虽然这种
想法非常有诱惑力,但是却是太自私了。一方面,你不只属于我一个,你属于我
们大家。」

  「另一方面,我有种感觉,你以后将会成为一个不平凡的人,若为了我的一
点私心而让你陪我一起隐姓埋名,我想我也不会开心的。当然,这些都是不重要
的理由,最重要的是因为我现在明白了,两颗心真正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有没
有那样一张法律意义上的契约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因为幸福并不是靠契约带
来的。」

  「叔,玉清是个率真的好姑娘,我看得出来,她是真的非常爱你。」

  若兰的螓首靠在我的胸前,幽幽发香沁人心脾:「叔,或许你现在对于她的
感情比较复杂,但我能够感觉到你其实是有点喜欢她的。叔,我想跟你说的是,
我希望你能把对江阿姨的承诺忘掉,而真正用心去尝试爱她。」

  「兰儿,你真是个傻得让人心疼的傻丫头。」

  如果没有其他女人和我的纠葛,我和若兰也许会是非常幸福美满的一对,但
是人是永远也不可能走回头路的,已经发生的事情是谁都没法去改变的,我能做
到的只是用我的爱去呵护她们。我爱怜的在若兰那似火的樱唇上亲了一口,柔声
道:「兰儿,为什么这么不遗余力的帮玉清说好话?」

  「也许因为我们之间有很多相同的地方吧?」

  若兰轻笑一声道:「叔,我和玉清真的很谈得来的,那种感觉就像是两个多
年的老朋友般,我是真心欢迎玉清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的,我想我妈还有莹莹,
雅诗她们也一定很欢迎玉清的,唯一的障碍可能就是叔的心魔。常言道,解铃还
须系铃人,叔的心魔因她而起,当然也只能由她来解开了,这大概就是佛家所谓
的因果吧?」

  阿玲被梅玉清撞死,然后梅玉清又成了我的新夫人,若事情真的照这样演变
下去,那就真的成了一个轮回了,难道人世间真存在所谓的轮回吗?

  我在心中暗自咀嚼着,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绪也慢慢从心头升起,本来是一连
串的偶然和巧合,回过头来看一切却又仿佛像是冥冥中刻意安排好的。正如若兰
刚才所说的,我对江瑞香的那个承诺其实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我是否能够完
全放开胸怀毫无芥蒂的接纳梅玉清,不然就算我真做到了对江瑞香的承诺,那也
只会给梅玉清造成伤害。

  「叔,我得提醒你一句,对于江阿姨的行为,妈和刘姨恐怕会很不满。」

  心思灵慧的若兰好心的提醒我,我微微一怔,讶然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
说?那你自己对这件事情又是怎么看的呢?」

  面对善解人意的若兰,即便谈论的是让我感到最糗的剃毛之事,我也并没有
感到太尴尬。

  「我也感觉江阿姨有点过分,不过我多少能体会她当时的心境,所以我不会
怪她。」

  若兰嘻嘻一笑道:「不过妈和刘姨她们的想法可能就跟我不同了,叔,你只
要用心想一想,就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不禁恍然大悟,心中也不由得暗赞她的心思细腻。

  「她也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作贱人?」

  玉怡一边为我擦洗着寸草不存的小弟弟,一边忿忿不平的道。而为我擦洗着
后背的玉梅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她十分难看的脸色也已经表达了她的态度。因
为我的右手受了伤,所以洗澡之事就由二女代劳。

  一切正如我和若兰想象的那样,对于梅玉清的事情众女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反
应,而对江瑞香的剃毛之举,却是反应各不相同。

  莹莹和雅诗两个小丫头毫无心机,对于我的受辱是善意的取笑;而对于玉怡
和玉梅两人,却是非常不满,对于二女的不满,我心中是暗自叫苦,心说:「江
瑞香啊,江瑞香,你还真会给我找麻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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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七章 四海之王

  「唉……一个人睡还真是不习惯呐……」

  我苦笑着摸着有些发僵的脖颈,哈欠连天的走出了卧室。玉梅她们都已经上
班去了,只有若兰正斜靠在沙发上看时装杂志,看到我委靡不振的样子,她噗哧
一声娇笑了起来。问道:「叔,怎么啦,昨晚睡得不好吗?」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呐。」

  我摇头晃脑作痛不欲生状,惹得若兰娇笑连连,并作呕吐不止状。

  「丫头,讨打啊。」

  我佯怒着坐到了她身边,伸手将她玲珑剔透的娇躯搂了过来,顺手还在她的
翘臀上轻拍了一记。若兰轻啊了一声,强忍住了笑意,俏脸却憋得通红。望着她
桃花般艳丽不可方物的笑颜,我忍不住赞叹道:「兰儿,你真美。」

  「叔,怎么突然说这种话,人家会不好意思的。」

  若兰俏脸更红,发自内心的喜悦却是掩饰不住的荡漾了出来。我低头在她的
娇靥上轻轻一吻,手上微微用力,将她的娇躯搂得更紧,然后轻叹一声道:「兰
儿,没有你们在我身边,我还真有些不适应。」

  若兰也是轻叹一声,纤手轻轻的抚过我的面颊,眼中充满了怜惜。我把手覆
盖在她的手背上轻轻的摩挲着,静静的享受这份难得的温柔滋味,心中也倍感充
实。

  自从我上次受伤之后,玉梅和玉怡就以我的身体需要静养为由颁布了一条柳
氏家规,内容就是在我身上的伤完全好之前禁止众女陪我睡觉。

  如果说仅仅是不让众女跟我做爱交欢,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因为我还不至于
无女不欢;但是对于已经习惯了怀里抱着女人睡的我来说,孤枕难眠的滋味实在
是不太好受,一连十多天都没有睡个好觉。

  不仅如此,因为我的手受了伤,所以每天都是由她们帮我洗澡,这下可好,
可怜的小弟弟每天都被她们玩得火冒三丈却不能发泄,这种欲火焚身的滋味远比
之孤枕难眠的滋味更不好受得多,我也总算是领教了女人吃醋的杀伤力。

  玉梅这样做,无非是要给我一个小小的惩戒。对于我和江瑞香之间发生的事
情,玉梅和玉怡心里还是有些不太痛快,因而或多或少也有些迁怒于我。记得古
龙先生有句妙论,不吃饭的女人或许有,但是不吃醋的女人绝对没有。

  虽然玉梅和玉怡对我的荒唐一直都是给予了最大程度的宽容,甚至某些时候
还在鼓励我,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们已经完全忘记了女人的吃醋天性,这次江瑞
香的事件终于将她们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醋意给激发了出来,我这个罪魁祸首自然
首当其冲成了炮灰,这个江瑞香还真是害人不浅呐。

  当然,我心里很清楚,玉梅和玉怡并不是因为,我的女人又增加了一个而吃
醋,而明白这点的我也颇为自责,自己居然让一直以无比温柔和宽容的情怀包容
我的玉梅和玉怡都忍不住吃起醋来。

  或许我太在意那份,可以解救程玉蓉于危难的证据,或许我对江瑞香太过忍
让和宽容,让我几乎完全忽略了玉梅和玉怡她们的感受,这也就难怪她们会生气
了。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再怎么后悔也是于事无补的,眼下最让我头疼的
是怎么弥合江瑞香和玉梅她们之间的裂痕。

  所谓家和万事兴,如果几个女人之间暗地里较起劲来的话,那这个家肯定也
别想安宁了,所以我必须要想办法将不和谐的苗头扼杀在摇篮里。不过事情并没
有说起来这么简单,这些天我一直在想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但是直到目前为至
我还是一筹莫展。

  不仅是江瑞香和玉梅她们之间的芥蒂让我一筹莫展,梁婉卿的事情也让我颇
有些踌躇;前段时间因为程玉蓉的那档子事而让我暂时将儿女之情放下了,但玉
梅她们透过晓燕的口多次请梁婉卿到家里来作客,她却都没有来。

  我原本以为她知道我受伤之后应该会来看我,但是没想到连苗玉秀和嘉妮母
女都来看我了,她却偏偏没来,甚至连让晓燕带句问候的话都没有。梁婉卿的反
应让我有点琢磨不透,难道是我上次的举动把她给吓坏了不成?

  不过事情也并非都是让人心情不快的,至少有两件事情让我心情很愉快。一
是我最近在忙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而另外一件事情则是关于程玉蓉和Q市的腐
败案的。

  在光盘交出后不到一个礼拜,中纪委的特别调查小组就在上周四(4月15
日)悄悄来到了Q市,介入了反腐案的调查。在从那位拿走光盘的老先生嘴中得
到这条消息时,我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虽然常言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但我一直认为就算黑恶势力再大,他们也
不可能一手遮天。何况我也是做了第二手准备的,即便万一光盘落入了对方的手
中也还有补救的机会,所以我能够比较安心。不过在程玉蓉的冤情被平反和在那
些贪官都被绳之以法之前,我还无法完全放下心来,所以我也一直密切关注事件
的进展。

  「叔,你在想什么?怎么半天都不说话?在生我妈的气?」

  看我半天都不说话,若兰很关切的问道,语气中也透着一份担心。我从沉思
惊醒,望着若兰那柔情脉脉的美眸,柔声道:「怎么会呢?我是想起了一些别的
事情。」

  「哦?」

  若兰凝视着我的面庞半晌,仿佛是想从我脸上找出点说谎的蛛丝马迹来,但
是她显然失望了。沉默一会,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要从我身上站起来:「叔,
我都忘了,你还没吃早餐呢,我这就去给你准备。」

  我抱着她的手并没法放松,摇了摇头道:「我不想吃了。」

  「叔,你没事吧?」

  若兰很担心的望着我道,我不禁有些好笑,伸手在她可爱的小鼻子上刮了一
下道:「兰儿,不要胡思乱想了,我好得很,怎么会有事呢?」

  想了想我又问道:「兰儿,你上午没有什么安排吧?」

  「没有,叔,怎么啦?」

  若兰有些诧异的问道,我微微一笑道:「我想让你陪我出去办点事,你有没
有兴趣?」

  若兰一怔道:「我当然有兴趣了,对了,叔,你这些天都在忙些什么,老是
往外面跑而且还不告诉我们你在干什么,今天怎么突然良心发现了?」

  「瞧你说的,好像我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我忍不住笑了,伸手捏了捏她俏脸道:「我不是跟你们说过等时机成熟我就
会告诉你们的吗?呆会你就全都知道了,不过现在还得委屈你做一会闷葫芦。」

  若兰噘起了红嘟嘟的小嘴,像个小女孩似的扭着娇躯向我撒娇起来:「叔,
你也太会吊人家胃口了,你就先告诉人家一点吧,好不好吗?」

  像这样嗲声嗲气的撒娇出现在若兰身上还真不多见,她的娇媚之态看着我的
眼里,让我心中不由一荡。不过我马上想到还有正事要做,强忍住心中的激荡轻
轻在她的樱唇上一吻,轻笑道:「兰儿,你真的想现在知道吗?我可原本打算给
你一个惊喜的哦。」

  「惊喜?那……那你还是别说了。」

  若兰犹豫了一下后道,说完她又有点不甘心的道:「叔,我还真忍不住想现
在就知道。」

  看着她那患得患失的表情,我忍不住想笑,我笑着将她从怀里扶了起来道:
「去换身衣服吧,我等你。」

  「换衣服?」

  若兰有点迟疑,人也站着没动。我笑着推了她一下道:「还不明白?我是让
你去换件更漂亮点的衣服啦。」

  其实她穿什么衣服都很漂亮,只是我觉得穿牛仔裤显得有点不够正式,所以
我才叫她去换身衣服。若兰恍然大悟,略带羞涩的瞟了我一眼,嘟囔道:「早说
嘛。」

  趁着若兰换衣服的时候,我往外打了两个电话,将事情安排妥当。其实也不
是什么神秘的事情,之前我早就跟若兰说过的,准备弄个小公司让她玩玩。

  那次刚好从张怡菁的口中听到了她兼职的那个软件公司的情况,我就暗暗留
下了心,前些天我专门去这家名为四海科技的软件公司了解了相关的情况,并跟
他们老板进行了几次谈判,最终以600万人民币的价格达成了收购协议,而今
天就是正式签署收购合同的日子。

  600万人民币,说起来不是一个小数,如果是放在一年以前,我简直想都
不敢想,但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却只能算是小菜一碟了。在进入四月份之后,
沪深股市都出现了一些异常和波动,德隆系,托普系,ST春都的事件也让很多
股民提心吊胆,这里面尤其是德隆系的三驾马车在短短数月之内缩水近百亿让股
民是心惊肉跳,不少股民都有点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

  不过这些事件和传闻都对我没有什么影响,有股神在手的我在股市上依旧是
所向披靡,资金像滚雪球似的直往上蹦,如果按照当前股市行情来估算的话,我
手上的资金已经超过了15000万了,这说起来像是天方夜谭,但就是活生生
的事实。

  「若兰,你到底好了没有?不就是换件衣服嘛,怎么这么半天还没换好?」

  对于每一个亲身经历过的男人来说,等待女人换衣服,都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情。饶是心理上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的我,在耐心等待了二十多分钟之后,终于
也忍不住对动作慢吞吞的若兰抱怨起来了。

  「叔,你别催人家嘛,人家总要挑选比较一下吧?」

  面对若兰理直气壮的反诘,我惟有无奈苦笑的份。又等了差不多五分钟后,
若兰终于在我的千呼万唤中走出了房间,当看到她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的呼吸
都差点停止,她实在是太漂亮了。

  一袭雪白的连衣裙,将她纤细修长的身材和玲珑剔透的曲线,展现得淋漓尽
致,粉嫩诱人的肌肤让人遐想联翩,白璧无瑕的娇靥上那抹淡淡的微笑更是让人
沉醉,再配合着那如瀑布般自然垂下的披肩长发,浑身散发出一种优雅动人,清
新脱俗的独特气质。

  「太漂亮了,实在是太漂亮了。」

  足足眩晕了十几秒之后,我才反应过来对她啧啧称赞起来。在我的印象里,
若兰一直是疏于打扮的,穿衣服也是比较随便的,但没想到今天这么刻意打扮之
下,竟让我有惊艳莫名的感觉。

  「真的吗?」

  若兰娇靥微红,脸上的欣喜和满足却是写的明明白白。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笑着道:「真看不出来,你这么一打扮都快让我认不出来了,以前怎么很少看到
你打扮自己?」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嘛。」

  若兰嫣然一笑道:「如果没有人欣赏,我打扮来干嘛?」

  「说的也是,好花也需要懂得欣赏的赏花人。」

  我点点头,然后笑着对若兰道:「不过兰儿,我原本只是想让你换件衣服而
已,哪想到你搞得这么夸张,打扮得跟要去选美似的,这让我都不敢带你出门,
我怕自己被大街上那些忌妒发狂的男人给吃了。」

  「油腔滑调。」

  若兰红着脸羞啐了一口,娇羞的道:「叔,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若要真论
漂亮,素馨姐可比我要漂亮得多。」

  凭心而论,单就容貌和气质来说的话,吴素馨的确要比若兰要强上一点,但
是已身为少妇的若兰另有一种成熟的风韵,却是尚待字闺中的吴素馨所没有的。

  「谁说的?在我眼里,谁也比不上我的亲亲兰儿漂亮。」

  对于女人来说,甜蜜的情话是永远不会嫌多的。

  「肉麻。」

  若兰红着脸羞啐了一口,但是脸上的笑容却像鲜艳的花朵一样绽放了开来,
将她内心的真实感受完全出卖了。娇媚的瞟了我一眼,她笑着又道:「叔,你身
上的这身衣服是不是也应该换一换?」

  说完她就不顾我的反对,将我拉进了房间。一番折腾之后,看到镜子中西装
革履的自己也人模狗样的蛮像回事,我不禁也感觉有些惊异,暗自在心中问着自
己:「这真的是我吗?」

  「叔,你现在的样子好帅哦,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奔四十的人了。」

  站着我身边的若兰也痴痴的望着镜中的发呆,眼睛里满是跳动的红心。我有
些好笑的转过头来,伸手在她的脸上捏了一把,笑谑道:「别发花痴了,我还约
了人见面呢,再不走的话人家该急了。」

  若兰被我取笑得俏脸绯红,羞笑着要来扭我:「啐?谁发花痴了?」

  「冯先生,方律师,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我忙不迭的向站起身迎接我和若兰的四海科技老板冯先生和帮助我办理相关
合同事宜的方律师(就是聘请作为程玉蓉律师的那位老兄)道歉,因为若兰换衣
服耽误了时间,我们比约定见面的时间晚了差不多快半个小时。

  「没关系,快请坐,这位就是朱小姐吧?」

  若兰的漂亮让冯老板和方律师都是眼前一亮,两人都是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
来。冯老板跟我的年纪差不多,我曾经跟他提起过我的打算(就是准备把这家公
司交给若兰打理)所以他很容易就猜到了若兰的身份。若兰微微一怔:「您怎么
知道我姓朱?」

  说着又很疑惑的望着站在冯老板身边的方律师,讶然问道:「方律师,你怎
么也在这儿?」

  「朱小姐,你……」

  方律师很疑惑的看看若兰,又看看我。我微微一笑向他道:「我还没跟若兰
说呢。」

  待大家都坐下之后,我向身边满脸疑惑的若兰解释道:「我已经准备把冯先
生的这家软件公司买下来,法律合同方面的事情我不太清楚,所以就请方律师来
帮我办理相关事宜,而且我已经决定聘请方律师作为公司的法律顾问,以后有什
么法律方面的事情你找方律师就行了。」

  「呃?叔,这就是你说的惊喜?你该不会要说把这家公司交给我打理吧?」

  若兰这才反应过来,也许是因为有些突然,她好像还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
朵。我笑着点点头道:「当然是交给你打理啦,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嘛?」

  「叔,谢谢你。」

  若兰惊喜莫名,忘情的抱住我并且在我脸上吻了一下。有外人在场,我可不
敢跟她亲热,忙不迭的把她推开:「你这丫头,还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

  这时若兰才醒悟过来,俏脸立时羞得通红,螓首也羞涩难当的低到了胸前。
我转头向看得目瞪口呆的冯老板和方律师解释道:「这丫头兴奋过头了。」

  两人醒悟过来,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一副我了解的表情。

  我暗自摇了摇头,也懒得去管他们会怎么想,望向方律师道:「方律师,你
看合同文本方面还有什么问题吗?」

  方律师脸色一整,摇摇头道:「柳先生,我觉得没什么问题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装着合同文本的文件夹递给了我。我满意的点了点头,
接过合同文本快速浏览了一遍,然后抬头对冯老板道:「冯先生,那我们是不是
现在就可以签字了?」

  「哦,当然。」

  冯老板也是个很干脆的人,很爽快的说道。不过当他在最后一份合同文本上
签下自己的名字后,手中的签字笔却是久久都没有放下,好半晌才望着我们苦笑
道:「说句心里话,我还真是有些舍不得,要不是因为……唉……不说这些。」

  他摇着头站起了身,我们都能够体会到他此时的复杂心情,所以谁都没说什
么。

  在把合同文本递给我后,冯老板握着我的手很诚恳的道:「柳先生,四海科
技在我手里并没有能够走向四海,但是我衷心希望有一天您能够做到这点。」

  一种从未有过的豪情和自信,在一瞬间充盈了我的全身,我想也没想的就答
道:「冯先生,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四海科技在我手上名扬四海。」

  这是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承诺,在感受到冯老板对四海科技的那份特殊
的感情之后,原本只是准备给若兰随便玩玩的我也有了更长远的想法。我不知道
是否真的能够让这家公司名扬四海,但是只要我努力去做了,那就没有什么好遗
憾的。

  「好,看来我没有看错人,把四海科技交给你这样的人,我也很放心。」

  冯老板紧紧的握着我的手,眼睛里仿佛有泪花在闪动。我心中也颇为感动,
用力的回握着他的手。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对于一手创办这家公司的冯老板来
说,这家公司也许就像他的亲生儿女一般,我从这些天跟他打交道的过程中能够
深深的体会到这一点。

  「柳先生,那您是不是现在就跟员工去见个面呢?」

  在情绪平定下来之后,冯老板向我建议道。我点点头道:「也好。」

  冯老板带着我向隔壁的一个大房间走去,那里面就是四海科技的员工办公的
地点,之前我已经看过了。我回头看了一眼走在我身后的方律师和若兰,看到若
兰那一脸兴奋的样子,我的心也好像变得年青了很多。虽然刚刚走入社会的若兰
现在各方面都还显得很稚嫩,但是我相信只要给她磨炼的机会,她一定能够很快
的成长起来,我对她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一直以来,我其实都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让我的这些女人都能够自由做她们
想做的事情,所以我一直鼓励若兰,玉怡她们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因为我不想
她们只是我的附属物。

  就拿玉怡来说,她当售货员的工作非常辛苦,但每天的工资不过区区三四十
元而已,对于身家已经过亿的我来说,她辛辛苦苦挣这点钱有意义吗?如果简简
单单从数字上来看,当然没有意义,但对于玉怡作为一个独立的人格来说,却是
非常重要,所以虽然我很心疼玉怡的辛苦,但是却从来没有阻止过她出去工作。

  不仅如此,玉梅她们的这次不同寻常的吃醋还让我有了更深的认识,温柔贤
惠的女人是绝大多数男人都喜欢的,但是温柔贤惠并不简简单单的等同于对自己
的男人百依百顺而完全没有自己的思想,这样变味的温柔也许刚开始会让男人受
宠若惊,但是时间一长也会习以为常进而腻味甚至反感。

  不知不觉当中,我已经对玉梅她们的温柔贤惠习以为常,甚至是视而不见,
这是一个极端危险的信号,还好这次江瑞香的事件让我及时的警醒;也正因为这
样,这些天我虽然在生理上备受折磨,但是我对玉梅她们却没有丝毫的怨气,相
反我在内心中还暗暗的感激她们。

  不过现实中似乎还有很多女孩并不明白这点,我不止一次的看到过这样的情
景,满脸泪水的女孩哭着责问要抛弃自己的男友:「你还有没有良心,我什么都
给你了,我什么都听你的,我对你比对我父母都好,你为什么还要抛弃我?」

  为什么?这个问题的确切答案也许连上帝都无法给出,假如真的存在上帝的
话,不过有个可能的答案,那就是因为你对他太好了。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男
女之间的感情也许是这世界上最让人捉摸不透的事情了。

  「各位同事,都停下手里的工作过来一下,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冯老板大声的招呼着自己的员工过来,很多人脸上都是带着好奇的目光看着
我们,当然若兰的漂亮吸引了最多的眼球。我也看到了久违的张怡菁,她正跟一
个青年在讨论着什么,听见冯老板的话她抬头看了一眼,结果看见了站在冯老板
身边的我和若兰,马上很惊讶的跑到了我们的面前:「柳叔,若兰,你们到这里
来干什么?」

  「菁姐,你怎么在这?」

  若兰也很惊奇的反问道,她并不知道张怡菁就在这里兼职,同时她也注意到
了我并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所以也跟张怡菁一样满腹狐疑的望向了我。我看公
司的员工们都放下手里的工作围了过来,所以到了嘴边的话也就咽了下去,只是
朝她们笑了笑,示意她们少安毋躁。两女虽然心里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但是看看
情况,还都很听话的站到了我的身边。

  「诸位四海科技的同事,今天我有几句心里话想跟大家说说,我知道你们对
我都有意见,我不怪你们,因为是公司对不起你们,是我冯某对不起你们。」

  冯老板有些动情的说道,但是对于他的这番话,下面的那些员工并没有太强
烈的反应,大多数人的脸上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这也难怪这些年青人,他们
都已经两个月没有领到工资了,心里有怨气也是很自然的。

  「不过请大家放心,我冯某绝对不会坑了大家……」

  冯老板话锋一转道,不过他话还没说完,就听一个员工说道:「老板,你这
话我们都听了很多遍了,我们现在只想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领到工资。老板,
我们也知道公司很困难,但是我们都要养家糊口啊。」

  「是啊,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够领到工资啊?」

  好几个员工一起叫了起来,焦急的心情溢于言表。

  「你们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不过请你们先暂且忍耐一下,听我把话说完。」

  冯老板等员工们的情绪平静了下来之后,才继续说道:「在场的诸位都是为
四海付出了很多心血的同仁,我一直都是心存感激的,今天我这个不称职的老板
要在这里跟诸位真心的说声谢谢。」

  冯老板还真是位性情中人,朝员工们深深的鞠了一躬。这些员工大都是二十
多岁的年青人,看到冯老板的举动,是又惊讶又迷惑。

  「诸位同事,这是我最后一次以老板的身份跟你们说话了,你们马上将会有
新的老板,就是站在我身边的这位柳玉麟柳先生,下面就请柳先生跟大家讲几句
话。」

  冯老板将我推到了员工的面前,骤然听到这个让人吃惊的消息,员工们都是
神情一呆,然后低声窃议起来;而站着我身边的张怡菁也是张大了嘴,一脸的震
惊。

  「大家好,我想大家听到这个消息一定很吃惊,同时我也知道你们也一定非
常关心公司拖欠你们工资的问题,所以我首先跟大家说的就是这件事情。」

  因为事先已经对四海公司的情况做过详细的了解,我非常清楚这个公司现在
的状况,所以我一上来就直奔主题:「我向大家保证,公司拖欠大家的工资将会
在最短时间内发放到大家的手中,最迟不超过明天。」

  我的话音刚落,下面就是一阵哗然,员工们都纷纷议论了起来,有些人更是
鼓起掌来,不过也有半信半疑的,这从他们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得很清楚。

  「老板,你该不会是骗我们吧?」

  有个员工小声的说道,我笑了笑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们以后
就知道我柳玉麟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着我又指指身边的若兰道:「我跟大家介绍一个人,我侄女朱若兰小姐,
从今以后她将以四海科技公司的经理身份正式主持公司的工作。」

  不好说什么别的关系,只好拿侄女来充数。听到我宣布若兰为公司经理,下
面又是一片哗然,而且员工们的吃惊程度比之刚才更大;张怡菁更是一脸不可思
议的望着我和若兰,那表情就好像是撞鬼了似的。

  「啊?不会吧?」

  「谁知道呢,反正能拿到工资也不错啦。」

  我听见员工们在小声的议论着,于是扭头对若兰笑道:「若兰,你跟大家说
两句吧。」

  「嗯。」

  若兰点了点头,还深吸了口气,看得出来她有些紧张。看到她走到我身边,
我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然后往后退了一步,让她去独自面对员工们充满好奇
和怀疑的目光。其实我的心里也很紧张,如果第一次跟员工见面就搞砸了的话,
那她以后就难在员工面前树立威信了,所以我也在心中暗暗的替她捏了一把汗,
不过看来我是白担心了。

  「大家好,虽然名义上我是经理,但是大家刚才已经听到了,我只是代替我
叔叔管理这个公司而已,所以我并不是你们的老板,而是你们的同事,我跟你们
一样都是给我叔叔打工而已,所以我衷心希望以后能跟大家合作愉快。」

  若兰这妮子还真会说话,一下子就拉近了跟员工们的距离。扫视了一下站在
自己面前的员工,她继续说道:「我初来乍到,对公司的情况很不了解,而且我
也没有多少经验,但是我可以向大家保证,只要我在经理这个位置上坐一天,公
司就绝不会再出现拖欠员工工资的情况,而且我会努力营造一个公平的环境,让
大家能够跟公司一起发展和成长。」

  「经理,如果我们现在要离开公司的话,公司会不会为难我们?」

  有个人问道。

  「不会。」

  对于这个有些尴尬的问题,若兰倒是显得很从容:「强扭的瓜不甜,公司绝
不会强留任何一个想离开的员工,但是我可以告诉大家一点,公司也绝对不会亏
待为公司做出了贡献的员工,我会让每一个付出了的人都会得到公平的回报,在
这里我也衷心希望大家能留下来跟我和公司一起成长。」

  她这番话非常得体,让我有些要刮目相看的感觉,而且有些员工自发的鼓起
掌来,显然对她这番话非常的认同。

  「好了,还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没有的话,大家就先回去做事吧。」

  若兰今天的表现相当的不错,看到员工们各自散开了,她才回头朝我吐了吐
舌头,惹得方律师和冯老板都笑了。我笑着看了看还有些发呆的张怡菁,转头对
冯老板道:「冯老板,麻烦你,带若兰熟悉一下公司情况吧,她还什么都不了解
呢。」

  「哦,好的,朱小姐,请跟我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公司的大体情况。」

  冯老板带着若兰去了,我转头对方律师道:「方律师,我这里没有什么事情
了,你先回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有事我会让若兰打电话给你。」

  「那好,柳先生,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程书记的事情也还要麻烦你多用点心。」

  「柳先生,这我知道,你就放心吧。」

  「好,那就回头见了。」

  送走了方律师,我回头对一脸于思的张怡菁笑道:「怡菁,在想什么呢,这
么入神?」

  「柳叔,我在想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发现我真的完全不了解你了,你最
近做的这些事情实在是太让我吃惊了。」

  张怡菁苦笑一下,皱着眉头道:「柳叔,你把公司交给若兰,你能放心?」

  「人做事都有第一次嘛,谁也不是天生的企业家。」

  我微微一笑道:「咱们也别站在这里说话了,到隔壁的办公室去谈吧,我还
有事情想问你呢。」

  「好吧,我也有事正想问你呢。」

  张怡菁皱着眉头道:「柳叔,这件事情你花了多少钱?应该不会少吧?而且
你怎么突然想到要买这家公司,是不是因为听了我上次跟你说的话?」

  「钱不算多,六百万。」

  我边走边答道:「怡菁,我的确是听了你上次跟我说的话之后,才起了把这
个公司买下的念头,不过要买个或者自己开个公司的念头却是早就有了的。」

  说话之间,我们已经走进了隔壁的经理办公室,虽然这以后将是若兰的办公
室,但是我暂时借用一下应该不算鹊巢鸠占吧?

  「六百万还不算多?柳叔,你哪来的这么多钱啊?梅家不就才给了你两百万
吗?」

  对于我在股市上的斩获,张怡菁并不知情,所以她才会如是说。我微微一笑
道:「哦,你不知道,我在股市上大赚了一票,要不我哪有钱来干这事。」

  张怡菁哦了一声,又道:「柳叔,你既然想买这家公司,怎么预先也不告诉
我一声,搞得我今天像个傻子似的。」

  「怡菁,这可怪不得我,我还正想问你呢,这段时间你都在忙些什么,说要
来看我的也没来看,我到酒吧找了你好几次但酒吧都关着门,我到这里也有好几
次,但也一次都没有碰到你,我还以为你已经不干了呢。」

  我双手一摊,很无辜的说道。

  「哦,那是我错怪柳叔了。」

  张怡菁做出了一个很无奈的表情,苦笑着对我道:「这段时间我在家陪我妈
呢,她身体有点不太舒服。」

  我微微一怔道:「看你的表情,好像你妈的问题还很严重似的,到底是什么
病,让你这么愁眉苦脸?」

  「柳叔,你想错了,我妈她身体没什么大毛病,我不是担心她的身体,而是
我受不了她的唠叨。」

  张怡菁苦笑着道:「这几天我耳朵都快生茧了,柳叔,你是不知道,我妈对
我的终身大事比我自己还要上心,到处托人给我介绍对象。哦,对了,上次的那
个人也是她托人给我介绍的,我也是实在躲不过了,本来想敷衍敷衍就过去了,
没想到最后闹得大家都不高兴。就为这事,我妈现在是从早到晚在家数落我,我
都快被她的疲劳轰炸给逼疯了。」

  「怡菁,这事柳叔得说你一句,终身大事怎能敷衍,你抱这种心态去跟人家
交往,怎么可能有好结果?」

  从我的观感来看,她的那个男朋友应该还不错,所以我有点打抱不平起来。
张怡菁摇了摇头,苦笑道:「柳叔,你不了解情况,算了,咱们别说这个了。柳
叔,你刚才不是说有事要问我嘛,不会就只是想问问我为什么没去看你吧?」

  「当然不是。」

  看到张怡菁不想在自己的感情问题上纠缠下去,我也不好再说什么。虽然我
是一番好意想关心她,但是我深知好心有时候也会办坏事,尤其是涉及到男女感
情的事情,所以我很知趣的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追问下去。

  转而跟她谈起了正事:「我这几天一直找你,就是想问问你,你想不想成为
四海公司的正式一员?以我对你的了解,我觉得你把时间和精力都花在经营酒吧
上也实在太浪费了,你难道真的就准备一直这样过下去?」

  「柳叔,你是知道我情况,我又能怎么样?正正经经的上班固然是不错,也
比较符合我的兴趣,但是现实一点说,每月挣的工资可能还不如我开酒吧呢。」

  张怡菁无奈的耸耸肩道,她说的也是在情在理,但是我也是早有打算,我笑
着道:「怡菁,你没有领会我的意思,我并不是让你来四海做个普通的员工,我
是准备让你做若兰的副手。你也知道的,若兰什么经验都没有,而且对计算机也
不太懂,如果有你帮她的话,那我就放心多了。」

  若兰低头沉吟了起来,我知道她肯定是有些心动了,她想了想之后道:「柳
叔,那你自己为什么不来管理公司,而把担子全部交给若兰呢?」

  我微微一笑道:「我没有兴趣。」

  看着张怡菁犹豫不决的表情,我笑眯眯道:「怎么啦?还无法下定决心吗?
那我就帮你下决心吧。怡菁,如果你答应帮助若兰的话,我可以给你四海公司的
10%的股份作为回报。」

  「柳叔,你开国际玩笑吧?就算我,答应帮助若兰,也用不着这么夸张吧?
10%的股份,那不就是相当于无缘无故的给了我60万嘛,你就是愿意给我还
不敢要呢。」

  张怡菁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我说的话。我早知道她会是这种反应,于是笑
着道:「怡菁,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我既然说出来了,当然就是真的给你
10%的股份,莫非你还信不过我?」

  「柳叔,你这也太慷慨了吧?完全没有理由啊?」

  张怡菁一个劲直摇头:「给我个理由先。」

  「其实理由很简单,这个公司本来就是我买来让若兰锻炼的。虽然600万
说起来不是个小数目,但是因为我这钱都是从股市上来的,来得太容易,自然也
就不心疼。」

  我笑着解释道:「再说了,虽然我给你的是10%的股份,但是却并不等于
给了你60万。」

  「呃,这话怎么讲?」

  张怡菁有点不明白,很疑惑的问道。

  「从现在来看,10%的股份的确相当于60万,但是你却不能立刻拿到这
笔现金,你可能需要工作至少三年之后才能将股份兑现成现金,这就跟那些大公
司里的股权差不多。」

  我笑着解释道:「你的工作要干得好,三年后公司的价值可能就不止600
万,当然你这10%的股份也就不止60万了;但是如果你的工作干的不好,三
年后公司亏本了甚至破产了,那这10%的股份也就不到60万了,甚至还可能
是负的。」

  「所以,这10%的股份到底相当于多大的价值,完全取决于公司的发展状
况,而这又取决于你们的工作状况,我这么说你总明白了吧?怎么样,要不要考
虑一下?」

  「柳叔,其实你不用掩饰,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逮谁谁会不乐意啊?」

  张怡菁凝视着我的面庞半晌,然后轻声道:「柳叔,如果换做一个素不相识
的人,你还会这么慷慨吗?」

  我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道:「当然不会,我又不是脑袋秀逗了;再说了,要
是别人我也不放心若兰啊。不过你就不同了,你懂计算机,正好可以弥补若兰的
不足;而且你跟若兰也很合得来,我想你还不至于去害她吧?」

  「如果有你帮助若兰,那我就可以乐得轻松,可以很放心的去做自己想做的
事情了,看起来好像是你单方面得利了,其实对大家都有好处,你说是不是?」

  「哦,闹了半天,原来是要我来当保姆啊,柳叔,你还真够奸的。」

  张怡菁开玩笑的道,她这个说法倒是很形象,其实某种程度上她还真就是充
当若兰的保姆角色,帮助若兰拿一些主意。我笑着道:「怡菁,那你到底做不做
呢?你不用现在回答我,我可以给你两天的时间考虑。」

  「柳叔,我不用再考虑了,我答应你。」

  张怡菁好像是已经下定了决心,很干脆说道。

  我自然也非常高兴,笑着道:「那这事咱们就算说定了,回头我会让方律师
拟个协议,把那10%的股份用法律文本的形式明确下来,也免得你担心我耍赖
不认帐。」

  「柳叔,您就别提那10%的股份了,你还当真了啊?」

  张怡菁摇摇头道:「我现在使用的电脑还是您送给我的,我脸皮再厚也不敢
腆着脸接受这10%的股份啊。柳叔,你要是非要给我这股份,那我就只好让您
另请高明了。」

  「你这丫头,别人想还想不到呢,你却是送上门都不要。」

  我摇摇头笑着道:「也罢,这10%的股份就当是我先替你保管的吧,以后
等你出嫁的时候,就当作你的嫁妆好不好?」

  我这话也是半真半假,听起来像是开玩笑,其实是我的真心话。

  「什么嫁妆?叔,菁姐,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啊?」

  张怡菁口一张刚要说话,这时候若兰却闯了进来,很好奇的向我们发问。我
发现冯老板并没有随她一起进来,于是问道:「冯老板呢?」

  「哦,他在跟员工们话别,我不想打扰他们,所以就先过来了。」

  若兰笑着走到了张怡菁身边,搂着她的肩膀道:「菁姐,我好像听到你们在
说什么嫁妆的事情,是不是你要嫁人了?」

  这丫头还真会联想,张怡菁哭笑不得的道:「你这丫头的想象力还真丰富,
我真服了你。」

  看到一脸迷惑的若兰,我笑着道:「若兰,我刚才已经跟怡菁说好了,让她
做你的副手,帮助你管理整个公司,你觉得怎么样?」

  「真的吗?那当然太好了。」

  若兰很高兴的道:「我正求之不得呢,如果有怡菁姐的帮助,那我心里也就
有底了。」

  说着她眼珠一转道:「叔,那咱们也不能让怡菁姐白干活吧?」

  「那当然了,我刚才正跟怡菁说这事呢,我本来想给她10%的公司股份,
但是她却不要。」

  我耸耸肩很无奈的道:「没办法,我只好先暂时保管这些股份,准备等她出
嫁的时候当作她的嫁妆咯。」

  「叔,这个主意好。」

  若兰拍着手笑道,张怡菁却很不高兴了:「柳叔,你要再说这种话,我可真
的要生气了。」

  「好,好,我再也不说了,你别生气。」

  一看张怡菁真的要生气了,我赶紧打住了,看来对于感情的事情她还非常的
敏感。我当然明白她是因为曾经受到的伤害而谈虎色变,心中不由暗暗叹息,这
个心地善良的姑娘为什么偏偏在感情上屡遭挫折,一再的受到伤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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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八章 纵论反腐

  「叔,谢谢你。」

  才一进屋,若兰就将我扑倒在沙发上,然后火辣辣的吻就送了上来。送上门
来的美食我自然不会客气,我捧着她因为兴奋而涨得通红的小脸,痛吻起她的小
嘴来,在恣意品尝了一番她的小香舌之后,我抱着娇喘微微的她柔声问道:「兰
儿,累不累?」

  「不累,就是太兴奋了。」

  若兰娇喘着道,娇靥有如绽放的桃花透着粉红,显得分外的艳丽。我温柔的
为她理了理有些散乱的鬓发,刮了她可爱的小鼻子一下,笑着道:「今天算是你
走马上任的第一天,也难怪你这么的兴奋,等过两天新鲜劲头没了,你就该叫苦
了。不过兰儿,你今天的表现还真不错呢,比我预想中的要好得多。」

  「那是因为有叔你在我身边啊,我一点都不紧张。」

  若兰坐在我的大腿上,双手搂着我的脖颈,有如夜空里的星星般明亮的眸子
含情脉脉的凝注在我的面庞上,似海深情几乎要将我融化。我隔着薄薄的衣衫揽
着她纤细腰肢,清晰的感受着她那肌肤的嫩滑和臀部的丰满圆润,再加上从她那
近在咫尺的娇躯上不断散发出的醉人幽香,我不禁有些心旌动摇,当了十多天和
尚的小老弟也蠢蠢欲动。

  「叔,你是不是想要?」

  坐在我怀里的若兰感受到了我胯下的雄伟,俏脸变得更红,轻咬着贝齿小声
的问道。我有些赧然的一笑,揽着她腰肢的手微微加力,调笑道:「谁让我的兰
儿这么漂亮迷人呢?我想就算我的本家下惠兄来了也会忍不住吧。」

  听我说得有趣,若兰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了声,娇媚的横了我一眼后,她红
着脸将我右手拉到了她胸前饱满的玉乳上。我微微一怔,斜睨着她轻笑道:「兰
儿,你这不是火上浇油吗?你存心要让叔难看啊?」

  我口中虽然是这样说,但是魔手,却已经隔着衣衫在她的胸前轻轻的活动起
来,虽然顾忌到玉梅,莹莹她们随时可能回来而无法真刀真枪的大干一场,但能
逞逞手足之欲过过干瘾也好。

  「不……」

  若兰微微摇了摇头,艳如桃花的娇靥上多了一层说不出的娇媚,美眸也变得
水汪汪的,透出浓浓的春意:「叔,我想要你,就现在,就这里。」

  说完她就轻轻将裙子的下摆提起,同时另一只手引着我的左手钻到了裙子里
面,隔着内裤覆盖在了她那肥美的阴部:「叔,我已经湿了。」

  若兰无比诱人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我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浑身都像着了
火一般,压抑了许久的欲火也不可遏制的熊熊燃烧了起来,胯下的肉棒也硬得发
痛起来。

  「兰儿……」

  我吻上了若兰迎上来的小嘴,大手在她裙子里活动起来,隔着薄薄的内裤,
我能清晰的感受到那她肉缝的形状和湿热的触感。若兰显得情动之极,咿咿唔唔
的迎合着我的热吻,火热的娇躯在我的怀里扭动着,饱满的酥胸隔着薄薄的衣衫
在我的胸前厮磨着,顶端的两粒樱桃就像是两团火,把我的整个人都给点燃了。

  「嗯……叔……哦……」

  若兰软软的靠在我的身上,娇喘微微的小嘴在我耳边低声的呻吟着。我的手
熟练的挑开她内裤的边缘伸了进去,触手处一片毛茸茸的感觉,手指轻车熟路的
就滑到了她湿润的敏感之处。虽然看不到她裙子里的美妙春光,但是从她蜜穴里
的滑腻湿润的感觉来看,我知道她的羊肠小径已经泥泞不堪了,而且她那肥厚的
阴唇充血肿胀的感觉也从指尖清晰传来,不断的冲击着我的神经。

  我的小弟弟已经涨得有些难受了,迫不及待的想要从裤子里钻出来透透气,
不过看到若兰一副很享受的样子紧紧的贴在我身上,我也只得暂忍欲火,魔手更
加卖力的挑逗着若兰的春情。

  「叔……停一下……」

  若兰娇喘着将紧贴在我身上的娇躯微微挪开,纤手也抓住了我在她的裙子里
活动的魔手。我微微一怔,讶然道:「若兰,怎么啦?」

  若兰满脸通红的娇靥上春情荡漾,高耸的酥胸也剧烈的起伏不已,她用水汪
汪的媚眼勾人魂魄的睨了我一眼,红菱般的小嘴微张,娇喘着道:「叔……我不
要……一个人舒服……我要最真实的感觉……」

  说话之间她的手已经隔着裤子盖在了我那顶起如小帐篷的部位,纤手还隔着
裤子在我那坚硬如铁的肉棒上握了两握,异样的刺激让我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叔,这些天你一定忍得很辛苦吧?今天就让兰儿好好服侍你一回吧。」

  若兰的声音甜得有些发腻,手底下却是丝毫不停顿,很快松开了我的皮带并
拉开了拉链,让我那被高高顶起的内裤暴露在了空气当中。被她的动作挑逗得有
些受不了,我有些迫不及待的去扯她的内裤,若兰将臀部抬起,给予我行动的方
便,我很容易的就将她的内裤褪到了膝盖处。

  而若兰的双手这时也已经将的肉棒从紧绷绷的内裤当中解放了出来,一柱擎
天的肉棒青筋暴露,面目狰狞,还直摇头晃脑不已,一副择洞而钻的架式。看到
我胯下寸草不存的滑稽可笑样,若兰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弯了腰,她这妩媚诱人的
样子挑逗得早已欲火高炽的我不禁有些冲动起来。

  「若兰,别笑了,快坐上来吧。」

  我大喘着气有些受不了的道,同时双手托起了若兰的腰肢,满腔的欲火如果
再不发泄的话我想我会爆炸的。若兰咬着嘴唇轻嗯了一声,臀部微抬,一手扶着
我的肩膀,一手握着我的肉棒引向她滴着花蜜的蜜穴口,然后仿佛是心有灵犀一
般,在我用力上挺同时她也猛的下坐,多日不知肉味的肉棒猛地挤开她的阴唇,
一下子充满了她的整个蜜穴。

  「啊……」

  强烈的刺激让若兰忍不住失声叫了起来,螓首不由自主的向后仰起,而饱满
的酥胸也用力向前挺出,美丽的上身弯得就像一只绷紧了的弓。久违的快感再次
充盈了全身的每个细胞,我舒服得都快要呻吟出声,忍不住赞叹道:「兰儿,你
的那儿还是好紧,夹得我太舒服了。」

  「叔……我也好舒服……嗯……」

  若兰抱着我的头压向她胸前,充满活力的腰肢却已经迫不及待的扭动起来,
因为她的蜜穴已经湿润得很充分,所以我那粗壮的肉棒毫无阻碍的在她那紧窄的
蜜穴里横冲直撞起来。我双手揽着她的腰肢助她一臂之力,脸却埋在她高耸的胸
前,隔着衣服含着她的一粒小樱桃吮吸着。

  本来就已经肿胀不堪的小樱桃在我的舌头和牙齿的照顾下,变得更硬更挺,
完美的形状在被我口水打湿而变得透明的胸衣下清晰可见,带给我无比强烈的视
觉冲击。

  「啊……叔……你的……又粗……又长……胀得我……好满……好舒服……
啊……太充实了……」

  若兰有些狂野的扭动着腰肢,丰满的臀部飞快的重复着抬起下落的动作,坐
得我俩的结合部位,不断发出啪啪的声响。我喘着粗气,腰部也用力的向上挺动
着,让肉棒一次次的深入她的蜜穴深处,一次次顶到她那敏感之极的花心。若兰
的肌肤顿时变得火热起来,我揽着她腰肢的双手甚至感到了灼热,同时她的额头
也已经渗出了油油的香汗。

  「兰儿,累不累?」

  我有些费力的向上挺动着,坐着干这事实在有很多不便之处,而且身上的衣
服也显得很累赘。在经过了我的雨露滋润之后,若兰越来越散发出惊人的成熟魅
力,她春情荡漾的娇靥上布满了红潮,充满情欲的大眼睛水汪汪的都快滴出水来
了,媚态横生的样儿撩拨得我心中的欲火更炽。

  若兰一边扭腰摆臀上下套弄着我的肉棒,一边低下头来寻找我的嘴唇给了我
一个很响亮的吻,然后吹气如兰的娇喘着道:「叔……我不累……我要快活死了
啊……」

  啪,啪,啪,噗滋,噗滋,噗滋,淫靡的声音是此起彼伏,但是沉溺于欲海
中的我们已经没有心思去管这白昼宣淫是不是会被别人听到,我们已经完完全全
的沉浸在了性爱的快感当中。滴滴的香汗不住的从若兰的额头滴下,她满头的秀
发也披散了下来,遮住了她春情荡漾的娇靥。

  毕竟是已经跟我有过很多次欢好的经验,若兰并不是一味的套弄,时不时她
还会让我的肉棒深深的刺入她的蜜穴,然后用花心的嫩肉抵着我的龟头一阵旋转
研磨,那种酥麻的快感简直是深入骨髓,好几次都让我险些丢盔弃甲。

  「兰儿,你磨得真好,叔差点就忍不住了。」

  我一边享受着若兰的技巧带给我的无边快感,一边也不忘对她的辛苦劳动称
赞两句。

  若兰羞涩的笑笑,布满红潮的俏脸更增几分娇艳,她一边扭动着臀部在我的
龟头上厮磨着,一边羞笑道:「叔……这都要感谢你这个好老师啊……叔……你
真是一个绝佳的情人……宝贝又粗又长……能够带给女人无法抗拒的快感……兰
儿……这辈子是无法离开你了……叔……我告诉你……这些天兰儿也忍得好辛苦
呢……兰儿每天做梦都会梦到……跟你做这种事情呢……」

  「嘻嘻……原来我的亲亲兰儿也是一个小色女啊……」

  男女交欢之时,调情的言词也是必不可少的,何况挑逗若兰这种艳丽无双的
美女,更会让人产生不可言谕的成就感和征服的快感。

  若兰被我取笑得羞涩不已,羞赧的闭上了美眸,满脸通红羞嗔道:「叔……
你好坏……还笑话人家……早知道……人家就不……告诉你了……」

  稍微停顿下,她又睁开美眸望着我有些担心的问道:「叔……兰儿是不是个
坏女人……其实兰儿也不想这样……但是有时候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

  「我的好兰儿怎么会是坏女人呢?兰儿,你真好。」

  若兰的深情让我感动,言词已经无法表达我的心意,我只要用行动来表示我
对她的爱意。我双手托着她的腰肢,用力的上下摆动起她的柳腰来,让我那一柱
擎天的肉棒快速的在她那湿淋淋的蜜穴中出没起来,猝不及防的若兰在强烈的快
感冲击下大声呻吟了起来:「叔……啊……太快了……这样下去兰儿……很快会
不行的……叔……慢一点啊……兰儿还想和叔一起呢……」

  「兰儿,你不用管我,也不要刻意的压抑,叔也快了……」

  看到若兰在这种时候都还能想着我,我感动得想哭,我柳玉麟何德何能啊,
能得到这样美丽多情的少女的青睐。满腔的柔情和爱意化作了更加激烈的交欢,
我们两人气喘吁吁的上挺下坐,配合的默契无间,我们都仿佛是要把对方融到自
己的身体里似的。激情在我们的胸中燃烧,我们彼此用心的体会着对方的愉悦,
连我们的衣服被滴出来的淫液弄得一塌糊涂也丝毫不觉。

  「叔……我不行了……啊……叔……我要跟你一起……」

  若兰已经快到颠峰,螓首也像拨浪鼓似的的剧烈摇摆起来,仿佛要摆脱那种
深入骨髓的酥麻。我喘着粗气剧烈的动作着,气喘吁吁的道:「兰儿……叔也要
来了……我们一起……来吧……」

  「啊……叔……」

  随着若兰一声悠长的高吟,我们果真一起到达了极乐的颠峰,在若兰的花心
深处涌出大量阴精且急剧收缩痉挛的同时,我粗长的肉棒也顶着她花心的嫩肉一
挺一挺,抽搐着喷出了滚烫的阳精,烫得若兰又是一阵娇吟,娇躯也无力的瘫软
在我的身上。

  「玉麟……若兰……你……你们……」

  下班的玉梅和玉怡却在这个时候打开了家门,两人无巧不巧的赶上了我和若
兰的云收雨住的一幕,两人吃惊得嘴都合不拢,呆呆的看了我们好几秒之后才突
然反应过来,迅速的将门关上,然后两人靠着门背后直喘气:「玉麟,若兰,你
们……你们也太大胆了……」

  虽然已经跟我欢好了不少次,但是若兰还从未在别人面前跟我欢好过,这次
被玉梅和玉怡当场抓到,立时羞赧无比,偏偏她这时候身体又是娇软无力,羞涩
难当的她只得将螓首深深的埋进了我的怀里,我看到她的耳根都红透了。

  不过玉梅并没有因为若兰的羞涩而放过她,她板着脸走到了我们面前,有些
怒气冲冲的数落起躲在我怀里的若兰:「若兰,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你叔
的身体还有伤呢。」

  「梅,你别怪若兰,是我要她陪我的。」

  看到玉梅有些责怪若兰的意思,我忙解释道。

  「哦,你就有理了,若兰年纪小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

  玉梅的怒火一下子转移到了我的身上,她不依不饶的道:「玉麟,我都不知
道该怎么说你,你说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胡闹,一点也不
知爱惜自己的身体,而且被别人听去了还了得?」

  看到玉梅发火,一向温柔的玉怡给了我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笑嘻嘻的作壁
上观。

  事到如今再做任何解释都只是火上浇油,对于玉梅的发火我当然不会怪她,
她也是关心我为我着想嘛。不过我要用实际行动来告诉她,我的身体真的已经没
事了。

  想到这儿,我在若兰耳边低声说了句后把她放在了沙发上,然后将有些碍事
的裤子脱掉后我就挺着沾满了淫液和阴精,阳精混合物的肉棒向玉梅姐走去,虽
然刚刚才发射过一次,但是肉棒依旧十分硬挺,现在的我性欲好像越来越强,每
次都要发射三到四次才会软下来。

  「你献宝啊,还不快点收拾一下?」

  看到我挺着肉棒向她走过去,玉梅又好气,又好笑的骂道:「我也真是服了
你们叔侄两个,真要玩就脱光了衣服上床再玩也不迟啊,你看你们的衣服都被搞
成了什么样,回头洗都不好洗。」

  「梅,你要骂我呆会再骂吧,现在我要让你知道,我的身体已经好得不能再
好了。」

  我不由分说的就抱住了玉梅的身体,玉梅挣扎着道:「你干什么啊,难道还
没疯够啊?我可不陪你疯。」

  看得出来玉梅这话说得有些言不由衷,我紧紧的抱着她道:「梅,咱们好久
没做了,难道你一点不想我吗?」

  「鬼才想你,你以为自己是块宝啊?」

  玉梅明知自己的力气是无法从我怀里挣脱的,挣扎了两下之后也就认命了,
不过她口上却还是不肯轻易就范。一旁的玉怡闻言嘻嘻娇笑着道:「梅姐,这话
你就说得口不对心了吧?昨天晚上你做梦的时候还抱着我乱亲,口里还喊着玉麟
的名字呢。」

  「玉怡,你……」

  玉梅的脸,一下子胀得通红,被玉怡将她的隐秘说了出来,她也有些不好意
思,看到我一脸的笑意,她忍不住羞嗔道:「你得意了?真不知道我怎么会喜欢
上你这个家伙,简直一点都不知道体谅人家的心意。」

  说着说着她的眼圈都有些红了,眼神也显得很幽怨。

  「梅,对不起……」

  我低头去吻玉梅的眼睛,也许是因为有自己的女儿若兰在场,玉梅有些害羞
的闭上的眼睛。心中激荡的我在她的脸颊上留下了一串激情的热吻,然后我封住
了她那娇喘不已的樱唇。玉梅的娇躯也变得火热,软软的靠在了我的身上,欲拒
还迎的接受着我的热吻。在吻她的时候,我的双手也没有闲着,我熟练的挑逗着
玉梅身上的敏感点,没几下她就气喘咻咻,春情荡漾了起来。

  「玉麟,别,莹莹她们该回来了……」

  看到我开始脱她的衣服,玉梅又挣扎了起来。我搂着她不让她动弹,然后颇
为霸道的道:「梅,我要你,现在。」

  刚才若兰对我说的话,我现学现用到了玉梅的身上,玉梅怔怔的望着我的面
庞,眼神当中有着些许的迷茫,我毫不退缩的跟她对视着,我要让她知道我对她
的爱是不容置疑的,我要让她知道我对她的心永远也不会变。渐渐的,玉梅望向
我的眼神当中柔情更浓,变得更加火热,半晌,她才极其轻微的叹息一声,闭上
美眸软软贴在了我的身上,她臣服了。

  「怡,你也过来,我要同时爱你和梅。」

  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似的,正想悄悄溜进厨房的玉怡也被我叫住了,不容她说
话,我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怡,你什么都不用说,我现在只想在这里占有你
和梅,我要让你们知道我是有多么爱你。」

  「玉麟,不要太勉强自己,你的身体才刚好。」

  玉怡迟疑了一下,还是走到了我的身边,不过她似乎还是有点不太放心我的
身体,我邪邪一笑道:「怡,你怕我不能满足你和梅吗?呵呵,一会你就知道你
错得有多离谱了。」

  我不再多费口舌,双手齐动开始脱二女身上的衣服。玉梅和玉怡两人交换了
一个眼神,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似的,两人也帮我脱起衣服来,不到片刻功夫,
我们三人就赤裸相见,看到玉梅和玉怡两具丰满迷人的胴体呈现在我的面前,我
竟然有种眼晕的感觉。的确,跟半年之前相比,她们的身体更加丰满,肌肤也更
加光滑细腻,一些奇妙的变化悄悄的在她们的身上发生。

  「妈,玉姨,你们的身体真迷人,别说是柳叔,就是我看见都会动心。」

  已经恢复了些许精神的若兰看到梅,怡两人绝美的胴体,忍不住调笑起来。
玉梅还是第一次在女儿的面前跟我欢好,也有些不好意思,闻言羞嗔道:「你这
丫头还好意思说这话,还不是你挑起了这人王的兴趣,害得你老妈我和你玉姨都
要遭殃。」

  「嘻嘻,梅,怎么会是遭殃了,呆会保证你爽得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

  我笑嘻嘻的拍了拍玉梅的丰臀,让她和玉怡并排趴在沙发上。两女都是羞啐
了一口,红着脸依言趴到了沙发上,将白花花的屁股冲着我高高撅起,两人都不
是第一次跟我玩这种游戏,自然也对我的意图心知肚明。爱,不光是说的,更是
要做的。

  我没有任何想让她们难堪的意思,我只想用赤裸裸的性爱来让她们知道我到
底有多爱她们。

  「玉麟……别逗我们了……给我吧……」

  看来,十多天没近我的身,玉梅她们比我更渴望性,我只不过对她们稍做爱
抚,两人的玉液就汩汩的流了出来,玉怡更是忍不住的扭动着雪白圆润的大屁股
催促了起来。我当然不会忍心让她们难过,当下不再迟疑,双手抱住玉怡丰满诱
人的雪白臀部用力一挺,肉棒便挺进了她那水草肥美的小穴当中,荒芜多日的良
田终于再次得到我这个辛勤农夫的耕耘了。

  「啊……玉麟……用力……好……」

  玉怡忍不住浪吟出声了,臀部也用力向后顶挺着以迎合我的冲刺,我如出柙
的猛虎一般,迅猛无比的挺动腰肢向前冲刺,顶得玉怡的身体一晃一晃的,她那
雪白的大屁股也被我的胯部撞得发红,发出急促而响亮的啪啪声。

  「啊……玉麟……这下太猛了……」

  在玉怡的小穴那冲刺了五十多下之后,我转移到了玉梅的身后,在被我猛烈
的突入体内之后,玉梅也忍不住失声娇吟了起来。我一刻也不耽搁的猛烈冲刺起
来,玉梅一边迎合着我的冲刺,一边像骄傲的天鹅向后仰着脖子娇吟起来。

  而骤然失去肉棒的玉怡,却是有些酥痒难耐,忍不住用手爱抚起自己的玉乳
和阴部,看到这一幕的我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我一边在玉梅的体内横冲直撞
着,一边对玉怡道:「怡,你转过身来向上躺着。」

  「你这家伙又想玩什么花样啊?」

  玉怡一边嘟囔着,一边却依言仰面躺在了沙发上。我从玉梅体内退了出来,
还没来不及说话,玉梅已经忍不住回头向我埋怨道:「你这家伙搞什么啊,存心
要急死人啊,是不是我刚才说了你两句,你还记在心上啊?」

  我微微一笑,却不说话,而是抱起了她,玉梅讶异的道:「你抱起我做什么
啊……啊……」

  这声啊却是因为我把她放到了玉怡的身上,异样的感觉让她不由自主的轻叫
了一声。

  看着两具丰满迷人的胴体面对面搂抱在一起,看着两个丰满迷人的小穴紧贴
在一起,我的眼中开始冒火,我扳着玉梅雪白的大腿将雪白的臀瓣稍稍分开,然
后胯下,还滴着玉液的肉棒带着狰狞的面目再次进入了玉梅那同样滴着玉液的蜜
穴,几乎在同时,玉怡和玉梅同时发出了一声轻呼:「啊……」

  我心中暗笑,有些促狭的大力抽动了起来,二人立时娇吟不断。

  「啊……玉麟……好棒……啊……再重点……」

  这是玉梅的声音,小穴中的充实爽得她眉开眼笑。

  「啊……玉麟……好奇怪的感觉啊……坏东西……你真会作弄人……」

  这是玉怡的羞嗔,却是暗含欣喜之意,她现在才体会到我的用意。因为她的
小穴和玉梅的小穴紧紧的贴在一起,所以我在玉梅的小穴里出没的时候,肉棒同
样也在她的小穴上摩擦着,虽然不如真正插入的快感,但是某种程度上也可以给
她解解痒。

  看到效果颇佳,我暗暗欣喜,腰部大力的动作着,顿时室内啪啪之声大作。

  「啊……坏东西……再重点……梅姐……你……啊……不要啊……」

  我轮换的在二女的小穴内冲刺着,爽得二女是神魂颠倒,不知什么时候两人
已经不由自主的紧紧抱在了一起,高耸的双乳也紧靠在一起厮磨着,甚至两人还
不由自主的吻在了一起。看到这淫靡不堪的一幕,我心中的欲火更炽,腰部的挺
动也更急促,像打桩机一般将粗大的肉棒一次次塞进二女的蜜穴。

  「叔……人家也好难受啊……」

  一具玲珑剔透的赤裸娇躯从背后抱住了我,我不用看也知道是若兰,这丫头
看到我们三人这荒唐的一幕,也心痒难耐的脱光了加入进来,不过懂事的她自然
不会跟自己的母亲争抢我的肉棒,所以只好用她那饱满的酥胸贴着我的后背厮磨
来过过干瘾。我的上帝,这刺激也未免太强烈了吧,面前的两个熟妇已经让我魂
飞九天,若兰的加入更加让我不知身在何方,爽到不知今夕是何年。

  「啊……不行了啊……要去了啊……」

  在我一阵暴风骤雨般的猛烈冲刺之下,玉梅和玉怡两人也被我推上了高潮,
两人紧紧的搂抱在一起,娇躯一阵急抖着大泄特泄,而几乎同时,我也在玉梅的
体内猛烈的爆发了,不仅如此,若兰也在同一时刻达到了高潮,软软的瘫倒在了
我的身上。就这样,玉梅躺在玉怡的身上,而我趴在玉梅的身上,而我背上还有
一个若兰,就像是叠罗汉一样,我们叠了一层又一层。

  「你这坏东西,居然想出这种坏点子折腾我们……」

  玉梅在我的胸前狠狠的揪了一把,疼得我差点大叫起来,什么时候温柔贤惠
的玉梅居然也学会了这驭夫大法中的绝招,看来以后的日子只怕不太好过了。我
疼得龇牙咧嘴起来,忍不住嘟囔道:「我的姑奶奶,我辛辛苦苦忙活这么半天,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怎么着也不该得到这样的回报吧?」

  看到我龇牙咧嘴的糗样,玉怡和若兰忍不住嗤嗤娇笑了起来。

  「哼,你自己兽性大发作贱我们,还好意思说自己辛苦?」

  玉梅撇撇嘴道,她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肯松口。我捧
着她因带着云雨过后的春情和满足而风情万种的俏脸深深的吻了一口,然后深情
的凝视着她那水汪汪的美眸诚恳的道:「梅,对不起,这次是我错了,我完全没
有考虑到你们的感受,原谅我好吗?」

  也许是我的表情过于正经,玉梅像是被突然吓到一般,愣愣的看了我半晌才
噗哧一声笑起来,兰花指在我额头轻轻一点道:「小色狼,这次算便宜你啦。」

  说完又轻轻一叹,幽幽道:「玉麟,别怪我多嘴,我们不是阻拦你去帮助别
人,我们只是想让你知道,你是我们大家的依靠,我们不想再看到你因为帮助别
人而使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甚至受到伤害,这个要求不算太过分吧?」

  玉梅的话中并没有提到那次我为程玉蓉挡枪子差点挂掉的事情,但是我明白
那次的事情在玉梅她们的心目当中还是留下了深深的阴影,她不提并不是因为她
已经忘记,而是因为她害怕提起。

  「当然不过分。」

  我紧紧抱着玉梅丰满的娇躯,凝视着身边的三女道:「梅,怡,还有兰儿,
我向你们保证,我以后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绝不会再做逞一时之勇而让你们担
惊受怕的事情。以前,阿玲也常说我不成熟,说我看问题太偏激,做事也容易冲
动,看来我是该改改了,不为别的,就为了你们我也该做一个负责任的男人,我
要让你们永远都是开开心心的。」

  「玉麟(叔)我们相信你。」

  三女异口同声的道,玉梅在我的脸上吻了一口,然后羞笑着道:「小色狼,
还不肯放开人家吗?要是被雅诗和莹莹那两个小妮子看到了现在的场景,估计我
们的晚饭也是不用吃的了,嘻嘻。」

  「咦,今天怎么吃饺子?」

  雅诗和莹莹回来的时候,家中已经恢复了正常,不过看到晚饭吃的是从超市
买来的速冻饺子,两人都是瞪大了眼睛。虽然若兰在饭桌上给大家讲有关四海科
技的事情,但是两个小丫头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不时的看看我,又看看脸上
还春意盎然的三女,两人似乎明白了什么。

  雅诗倒还好,只是一个劲的抿嘴偷笑,莹莹这小丫头却是很会作怪,她一脸
坏笑的像小狗似的在室内这儿闻闻,那儿闻闻,又跑到我和玉梅三人的身边在我
们身上一阵猛嗅,弄得玉梅三女都是羞赧不已。

  然后她才对着面如桃花的玉梅三女宣布道:「嘻嘻,原来你们趁我和诗姐不
在偷吃了,现在我宣布,今晚老爸是我和诗姐的,不过,嘻嘻,你们要是忍不住
想加入的话,我也不反对,就是不知道老爸吃不吃得消,嘻嘻……」

  听到小丫头这话,我咣噹一下,从椅子上掉了下来。

  匆匆又是数天过去,时间已到了四月底,天气也越来越热,夏天的气息是越
来越浓。在接手四海公司的第一个星期,我也一直是陪若兰呆在公司里,看到若
兰和怡菁渐渐从刚开始的紧张,兴奋和生疏变得从容,平静和老练起来,我也放
心了,找个机会跟二女做了一次深谈后,我就把公司完全交给了两个女孩打理。

  与若兰,怡菁的这次谈话的内容主要是有关公司的未来发展方向,以及我的
一些的想法,我不知道是自己太异想天开还是她们太缺乏想象力,反正若兰和怡
菁听了我的想法之后,都是一副撞见鬼似的眼神瞪着我,让我是又好气又好笑。

  虽然把四海公司完全交给了若兰和怡菁,但是我也并没有闲下来,仍然在股
市上投入了很多的精力。国际股市方面,我关注的是日本股市和美国股市;而国
内股市上,我重点关注的是跟世远集团和腾龙集团有关联的几只股票。

  关注腾龙集团的股票当然是因为,我与梅家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而关注
世远集团的股票则是我早就打定主意要在股市上给许家一个难忘的教训,知己知
彼,方能百战百胜,所以先摸清对手的情况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整天钻在股市和股票里也有些枯燥,我自有调剂情绪的高招,不过却让玉梅
她们大跌眼睛,因为她们发现我不看股票的时候居然是在看围棋棋谱。我当然不
是当棋手的料,但是对围棋一直就很感兴趣的我在接触了计算机这个奇妙的领域
之后,在股神也取得巨大成功的激励下,我决定尝试着用我擅长的数学方法来研
究围棋中所蕴藏的奥秘。

  在中国古代的道家学说里有道生阴阳,阴阳生万物的论述,而计算机世界则
是由0,1这两个二进制数创造出的奇妙世界,同样的,围棋中的黑,白二色棋
子也为我们展现了一个充满了智慧和哲理的瑰丽世界,这让我不得不感叹世界的
奇妙和造物主的神奇,这也是我研究的兴趣和冲动之所在。

  四月二十七号这天下午,分析完股市行情的我正惬意的躺在沙发上翻看老聂
的我的人生九局,突然接到了方律师的电话,原来是检察院终于同意了对程玉蓉
取保候审的申请:「柳先生,我现在马上去检察院办理相关的手续,你要不要跟
我一起去?」

  「不了,方律师,我还有事就不去了,这事就拜托方律师你了。」

  我想了想后回答道,照我以前的性子,我肯定想也不想就会答应的,但是现
在的我已经开始注意约束自己的行为。

  虽然我从来就没有对程玉蓉有过什么不良的念头,但是我还是不愿引起玉梅
她们产生不必要的猜疑。仔细想想也是,之前的我对于程玉蓉的事情好像是有点
过于热心了,抛开为她挡枪子的那次不提,这次又为她在江瑞香面前失去了男人
的尊严,这种付出就是我心中的至爱淑玲也没有享受过,也难怪玉梅她们有所不
满了。

  记得有人这样说过,爱情不是一本你可以放到书柜里保存五十年而不变质的
书,爱情是一种植物,需要浇水照顾,让一个人每天给同一种植物浇水,是需要
很大的耐心的。

  的确,爱情是需要用心经营的,江瑞香的事情让我心中多了根弦,如果让家
里的女人对我心生怨尤,那绝对是我的问题,因为像玉梅她们那样的宽容已经是
非常难能可贵的了;如果我还不知足在外面胡来而惹得她们不高兴,那我真是百
死莫赎了。正是有鉴于此,这段时间我是收心养性,暂时把梁婉卿还有梅家的事
放到了一边。

  结束了与方律师的通话之后,我暗自沉思了起来。自从中纪委的调查组来到
Q市之后,虽然省里方面还没有什么动静,但是Q市市委书记黄××很快就被双
规了,而今天程玉蓉的取保候审申请也获批准,一切情况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
展。

  对于黄××被双规,我一点也不奇怪,因为我早从那张光盘里的资料中知道
了这是必然的结果,在中国现行的政治体制之下,出现像Q市这样市委和市政府
两套班子同时烂掉的情况也几乎是必然的,即便是当初陈熙同当北京市委书记时
也无法幸免。

  傍晚玉梅下班回来的时候还带回了一个意料当中的客人,就是刚刚恢复自由
之身的程玉蓉,看起来刚出囹圄的她心情很不错,如花娇靥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
意。陪着我们寒暄的两句之后,玉梅起身走向厨房:「你们慢慢聊吧,我先去准
备晚餐。」

  「玉麟,谢谢你,这次多亏你……」

  待玉梅进厨房之后,程玉蓉看着我再次向我道谢,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
总觉得她看我的眼神有点异样的味道。虽然我叮嘱过玉梅她们,但是我却不敢担
保她们不会将我和江瑞香之间发生的事情告诉程玉蓉,因为我很清楚女人们在说
私房话的时候,是什么话都有可能说出来的。

  摇摇头驱散脑海中的杂念,我笑着打断了程玉蓉的话:「大姐,你刚才不是
已经道过谢么?这种话听多了也会让人不舒服,咱们还是说点别的吧。」

  程玉蓉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也就住口不再说了。我沉吟着问道:「大姐,中
纪委调查组来Q市也有一段时间了,怎么省里好像一点动静也没有?」

  程玉蓉闻言微微一笑道:「玉麟,你也太心急了一点吧?这个案子牵涉面这
么大,涉及到的官员这么多,调查组能不慎重行事吗?你就多点耐心吧,像这种
大的案子,至少也得几个月才能完全调查清楚,你就拭目以待吧,那些胡作非为
的家伙一定会受到惩处的。」

  「哦,大姐,你好像还是信心十足嘛。」

  我有点惊异的看了程玉蓉一眼,笑着问道:「难道这次事件对你一点影响都
没有,你就完全没有受到任何的打击?」

  听了我的话,程玉蓉露出了苦笑的神情,她摇摇头道:「要说对我没有影响
那是自欺欺人,这就好比是猫在捉老鼠的时候反而被老鼠所戏弄,这种被挫败的
感觉真的让人很不好受。说真的,我还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办案居然把自己给
办进了看守所,要不是借助你与梅家的特殊关系,恐怕我这次真是在劫难逃了,
这次惨痛的教训足以让我铭记一生。」

  「那大姐你刚才怎么还对调查组那么有信心的样子,你就不怕类似的事件再
次发生?」

  「你忘了我曾经跟你说过的话吗?这世界总有阳光照不到的黑暗角落,同样
的,这世界里同样有永远充满阳光而不被黑暗所笼罩的地方。我不相信那些贪赃
枉法的家伙真的能够一手遮天,或者可以说,我是不愿意相信,他们能够一手遮
天,如果连中纪委的人也被他们控制和收买,那我们的党,我们的国家也就真的
没有一点希望了,我想这绝不是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所愿意看到的。」

  程玉蓉的这番话说得有点沉重,从她的话中,我也听出了她其实并不真的像
她表现的那样充满信心,也许这次她自己遭受的挫折让她更加清醒的认识到了官
场腐败问题的严重性吧。

  「哦,对了,大姐,那个从我手里拿走光盘的老人家到底是什么人,他是不
是跟中纪委有什么关系,要不然中纪委调查组怎么这么快就来到Q市?」

  看到程玉蓉有些忧心忡忡的神情,我突然想起了一直让我感到很好奇的一个
问题。

  「哦,你不提我都差点忘了,上次没来得及跟你说他的事情,他姓秦,是我
爸爸生前的一位好友,我一直叫他秦伯伯的。」

  程玉蓉轻轻的甩了一下头,将从额头垂下来遮住眼睛的秀发甩到了脑后,本
是极为自然平常的一个小动作由她这么一位美丽成熟的女人做出来也是非常具有
美感,让我不由眼睛一亮。也许是注意到了我眼神,程玉蓉突然朝我嫣然一笑,
笑得我又是一愣。

  「玉麟,你觉得大姐漂亮吗?」

  程玉蓉突然含笑向我问道,我有些茫然的点点头道:「漂亮。」

  话才出口,我也猛然醒了过来,面上立时像发烧般热了起来。

  有些不安的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我心中不由暗自责怪起自己来,为什么自
己对于漂亮的女人这么缺乏免疫力,按理说自己也不是没有见过漂亮女人的,怎
么美色当前时还是很容易受到迷惑呢?

  「玉麟,你很怕玉梅么?」

  仿佛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般,程玉蓉嘴角荡漾着一丝颇堪玩味的笑容,还故意
压低了声音向我问道。我暗自警醒,收摄心神正色道:「大姐,别开玩笑了,对
了,刚才你的话还没说完呢,你口中的那位秦伯伯到底是什么人呢?」

  程玉蓉带着点失望的眼神瞟了我一眼,也正色回答道:「其实你猜的不错,
秦伯伯的确是跟中纪委有些关系,他退休前曾担任过中纪委的副书记,说起来我
投身纪委很大程度上也是受了他老人家的影响。这次中纪委调查组能这么快来,
当然有他施加个人影响的关系,不过最重要的还是你从梅家拿到的那张可以作为
证据的光盘。」

  「现在的这些贪官啊,越来越狡猾,作案的手法也越来越隐蔽,要想抓住他
们的狐狸尾巴还真是不容易。就拿省里的那位仁兄来说吧,就是典型的老子当权
官,儿子捞钱家族式腐败,如果不从他的儿子打开缺口,根本不太可能找到他的
犯罪证据。」

  「是啊,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现在还有几个贪官会傻乎乎的直接收受别人
的钱财呢?」

  我深有同感的说道,这世界上没有谁会不爱钱,但是中国有句古话说的好,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如果是通过不正当的手段甚至是通过坑害别人的利益来敛
财的话,那就是铤而走险陷入疯狂了。

  虽然我现在已经可以算是一个大富翁了,但在过去的漫长岁月里,我一直是
个不折不扣的穷人;我也艳羡过别人的阔绰,但是我从未因为自己的囊中羞涩而
心理不平衡,除了对那些不劳而获的贪官外。

  我想很多跟我一样痛恨贪官污吏的普通百姓跟我的想法都是一致的,我们之
所以如此的痛恨那些贪官污吏,是因为这些畜生贪污挥霍的正是千千万万像我们
这样的普通百姓用辛勤汗水换来的劳动果实,而这正是让人所不能容忍的地方。

  我曾经在网上看到过一份资料,内容是有关大陆最近几年携款外逃的贪官的
情况,我不知道这份资料的真实性有多高,但即便这里面的内容只有百分之十是
可信的,那它所揭露出来的腐败问题也是让人触目惊心的。但是痛恨归痛恨,我
们这些草名又能拿那些权大气粗的官老爷如何呢,想想都让人郁闷。

  「你在想什么?」

  看我很久都没有说话,程玉蓉有些好奇的问道,也将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的我惊醒。摇摇头将脑海中的不快暂时抛开,我淡淡的道:「哦,没想什么,对
了,大姐,你的事情到底查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你可以官复原职?」

  「我也不知道,应该不会很快吧,毕竟我的停职决定是省委做出的,在整个
案子没有完全查清楚之前要复职恐怕是没有指望了。」

  程玉蓉好像对自己被免职和开除党籍并不太介意,她淡淡一笑道:「这样也
好,以前我一直忙于工作难得休息,这次就当是给自己放个长假吧。」

  「大姐,你还真想得开。」

  我有点感慨的说道,程玉蓉的心胸还算是蛮开阔的嘛,换作别人碰到这种事
情,只怕郁闷得要死要活。程玉蓉笑着摇了摇头,有些感慨的道:「人生不如意
事者十有八九,想不开也得想得开才行。」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东西腐蚀了我们党员干部的灵魂,使得如
今的官场是腐败成风,屡禁不止,甚至是越禁越泛滥?如果仅仅从贪欲,来找原
因,显然并不完全能够说明问题。不仅如此,我同样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些本
该是造福一方的父母官对于上司脸色的关注程度会远远超过了对于自己下属百姓
生活疾苦的关心?」

  「大姐,你是真想不明白吗?我看你是不愿意面对现实吧?」

  针对程玉蓉的疑惑,我一针见血的指了出来:「在中国现行政治体制之下,
这种局面的出现可以说是一种必然。缺乏监督和制约的绝对权力必然导致绝对的
腐败,而党政不分的政治体制又使得政府官员的权利和义务不清,这种情况下你
怎么能指望那些官员都具有很高的觉悟去自觉履行自己应当承担的义务呢?」

  「想想中纪委书记吴官正最近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要善待群众,大姐你不
觉得非常可笑吗?如果为官一方的干部连善待自己管辖下的百姓都做不到,那他
还能算是一个合格的官员吗?可是现在中国的官员连这最最基本的一点都需要上
头来特别强调,这难道不是是非常悲哀的事情吗?」

  「玉麟,你这话是不是有点过于偏激?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但是现在的情
况不正在好转吗?最近媒体上不是报道了有关北京密云县县长和中石化总经理等
人引咎辞职的事情吗?这说明我们的政府正在向有责任的政府转变嘛。」

  程玉蓉对于我的观点似乎并不完全认同,拿出最近媒体关注的引咎辞职的话
题来反驳我,看来即便是在被关押期间,她也一直在关注着最新的时事动态。

  「大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了,我不知道你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
身在此山中呢,还是自己在骗自己不愿面对现实。」

  我感慨的摇摇头道:「大姐,我问你一句话,这Q市的第一把手是市委书记
黄××还是市长周××?」

  「当然是姓黄的了。」

  程玉蓉有些迷惑的答道,她显然还没想明白我为什么问这种连三岁小孩都知
道答案的问题。我点点头,继续说道:「可是根据宪法,地方各级人民政府才是
地方各级国家权力机关的执行机关;如果从宪法的立法原意来看,毫无疑问,市
长周××应该是Q市的第一把手,那大姐我问你,那市委书记黄××又算哪棵葱
呢?他凭什么成为Q市的第一把手?」

  程玉蓉默然了,我想到这个时候她也多少有点明白我的意思了。我想不光是
她,也许几乎每一个中国人都对这种现象习以为常甚至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了,没
有人会愿意去想这里面是不是存在着不合理的东西。

  「大姐,我想你已经明白我要说的意思了,党政领导权责不明才是问题的根
源。」

  看着程玉蓉低头沉思了起来,我继续阐述我的看法:「就拿你刚才有关引咎
辞职的话题来说吧,几乎所有的媒体都是一致叫好,但我却以为现在就开始叫好
未免太早了。」

  「暂且抛开引咎辞职是否会带来诸如借此逃避刑事责任之类的话题不说,咱
们就事论事,大姐,我问你,明明大家都知道密云县委书记和中石化党委书记才
是真正的第一把手,那为什么引咎辞职的却不是他们?也许你会说他们担任的是
党内职务,但是地球人都知道,他们才是真正拥有最大权力的人,可是偏偏他们
却不被要求承担与自己权力相对应的责任,大姐,这是不是非常可笑呢?」

  「玉麟,你的意思我懂了。」

  程玉蓉沉吟良久,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道:「你这话还真说到点子上了,拥
有权力的人却没有被要求承担相应的责任,那么他极有可能并不是在认真和严肃
的行使自己所拥有的权力,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大姐,可怕的还不止如此。」

  我点点头继续说道:「更可怕的还在于他们的权力并不是通过国家法律所规
定的权力机关(人民代表大会)所赋予的,这也就是说除了党内有限的监督机制
之外,他的行为是完全不受监督和制约的,当然他们也就几乎不必承担责任。像
刚才说的密云县委书记和中石化党委书记就是两个活生生的例子。」

  「当然,这样的例子想举多少就举多少,拿去年北京遭受非典肆虐的事情来
说吧,时任北京市市长的孟学农被就地免职,可当时的市委书记刘琪到现在却依
然稳如泰山。大姐,你给我说说,是谁给了这些书记们几乎不受监督制约的绝对
权力,又是谁给了他们可以不必承担责任的免死金牌?」

  程玉蓉无言以对,她当然无法回答了,也许该说她是不愿意回答,因为连地
球人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只不过她就是无法说出口罢了。沉默了良久,她才
抬头望向我道:「玉麟,那依你这么说的话,那岂不是没有希望了?」

  「希望当然是有的,但必须做出变革。」

  我起身走到窗户跟前,眺望着天边的朵朵白云,叹声道:「要从根本上改变
现状,必须从制度上着手。有人说这都是一党制惹的祸,其实我却认为关键并不
在于是一党制还是多党制,最关键的还是在于任何时候都不能把一党的意志凌驾
于政府和人民的意志之上。如果做不到这点,你就是再谈什么几个代表,什么党
内监督条例,以及什么廉洁从政若干准则,那都是扯淡。」

  「玉麟,你的想法还真大胆。」

  程玉蓉起身走到了我的身边,苦笑着对我道:「不过,我不得不承认,在这
个问题上你看得比我更深远,更透彻,也让我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现在回
想起来当初我加入纪委的时候,想法其实非常的单纯,那就是我每抓住一个贪官
的时候,这世界上的贪官就少了一个。但是今天听了你这席话,我突然有些怀疑
自己这些年来辛辛苦苦的工作是否真的有意义?」

  「意义当然是有的,只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而已。」

  我回过头看了一眼程玉蓉的秀丽的面容,轻声道:「正是有了你们这些人,
那些贪官才不敢明目张胆的胡作非为,也让那些想腐败的官员在伸出罪恶的猪手
之前会再三的思量,这怎么能说没有意义呢?只不过如果想仅仅通过加大反腐的
力度就能根除腐败,而并不打算从根子上解决问题,那根除腐败也就必然是水中
花,镜中月了。」

  「呵呵,你说的也对。」

  程玉蓉淡淡的一笑道:「不过,这跟我当初加入纪委的信念还是存在不小的
差距,看来我也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这些年来的工作了。说真的,今天跟你的这
席谈话,还真是让我感受颇深。之前我就从玉梅她们的口中听说你常有些愤世嫉
俗的言论,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不过我却并不觉得你这是愤世嫉俗,相反我却
觉得你有点像是个洞悉世情的智者。」

  「智者?大姐你也太抬举我了吧?我可不是东方慧。」

  我苦笑着道:「我不过是个只能偶尔发发牢骚的草民而已,根本无力去改变
或影响什么,也就只能偶尔发发牢骚发泄发泄情绪罢了。」

  偏过头深深看了我一眼,程玉蓉叹了口气道:「玉麟,你太悲观了,虽然我
们每个人的能量都非常的弱小,但这并不能成为我们置身事外的借口,你应该更
积极一些。」

  太悲观了?或许她说得对,事在人为,也许,这世上真的什么事情都可能发
生。

  「咦?你们在谈什么,怎么都是一脸的苦相?」

  腰间系着围裙的玉梅从厨房走了出来,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很奇怪的问
道。程玉蓉瞟了我一眼,笑着答道:「哦,我们在谈官场和腐败的问题,玉麟还
发表了一通高论呢。」

  「他能有什么高论?发牢骚罢了。」

  对我了如指掌的玉梅不屑撇撇嘴道,不过她的评价还真中肯。玉梅并没有理
一脸苦笑的我,而是笑着对程玉蓉道:「蓉姐,你也真是的,三句话不离本行,
还真是典型的职业病,为何就不能让自己好好放松放松呢?」

  「唉,也许我天生就是劳碌命吧。」

  程玉蓉淡淡的笑容里带着点苦涩,又有点落寞。像她这样丈夫去世多年而心
灵缺少慰藉的女人,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当中,以此作为自己感情的寄
托为是很很好理解的。听到程玉蓉这样说,玉梅有点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也
跟着叹了口气。我被玉梅看得心中一跳,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但却说不出哪里
不对。

  「好了,玉梅,别说这个了,我来帮你一起准备晚餐吧。」

  看到气氛有点压抑,程玉蓉忙笑着转移了话题,玉梅还待推辞,却已被她以
不容置疑的口吻给堵了回去:「玉梅,你是想说我是客人吧?你们要真把我当客
人,那我以后可不敢再厚着脸皮来你们家了。」

  听程玉蓉这么说,玉梅也没什么话说了,两女说说笑笑的一起走进了厨房。

  「爸,我回来了。」

  莹莹一进门就丢掉手里的书包,扑到我怀里给了我一个响亮的吻,我吓了一
跳,忙不迭的推开她,同时压低声音道:「别胡闹,你蓉姨在呢。」

  莹莹也吓了一跳,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我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问道: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哦,是玉清姐开车送我回来的啊,她和诗姐在后面呢,我先去厨房看看蓉
姨。」

  莹莹趁我不备在我脸上偷袭了一下,然后带着一串娇笑窜进了厨房。这个调
皮的小丫头,我有些苦笑的摸着脸上被亲的地方想道,不过上天并没有给我太多
的时间去抒发感慨,因为我已经看到雅诗和梅玉清也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有了
刚才莹莹的教训,我没等雅诗扑上来就抢先说道:「雅诗,回来了啊,快去见见
蓉姨。」

  「哦,蓉姨出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雅诗也显得很高兴,不过她似乎并没有任何自觉,依旧是旁
若无人的扑上来在我脸上啃了一口之后才娇笑着往厨房里跑去,让我简直是哭笑
不得。不过跟两个小丫头相比,站在面前脸色有些不郁的梅玉清,更让我感到头
疼,我苦笑着招呼她道:「玉清,你怎么来了?」

  「我能不来吗?」

  梅玉清没好气的答道,瞟了一眼不断传来欢声笑语的厨房后,她一屁股坐到
了我的对面,颇有些幽怨的望着我道:「你又不肯去看我们,我要再不来的话,
估计你都要把我和妈妈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吧?」

  「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深闺怨妇似的,我的意思是你前两天不是才来看过我们
吗?你要忙的话用不着老往我这里跑。」

  我摸着鼻子苦笑着道,自从上次的事件之后,我虽然没有再去过梅家,但是
梅玉清却是三天两头的往这里跑。对于她,玉梅众人倒是很宽容,笑脸相迎,笑
脸相送,如果不是我警告过玉梅她们不要掺和我和梅玉清之间的事情,估计她们
还会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不过表面上的和谐并不能掩盖深层次的问题,虽然玉梅她们对于梅玉清很友
好,但是我很清楚她们对于江瑞香还是心存芥蒂的,这从玉梅她们在梅玉清面前
从不提起江瑞香就可以看得出来。这还真是一个让我很头痛的问题,因为顾忌到
玉梅她们的情绪,所以我也无法过度迁就江瑞香。

  这段时间我都没有去看她,估计她也会对我心存不满。不过这也不能怪我,
把事情搞成今天这样在很大程度上都是她的责任,我如果再迁就她的话那只会是
火上浇油,引起玉梅她们更大的不满,那只会是事情朝更糟的方向发展。正所谓
解铃还需系铃人,能否取得玉梅她们的谅解,关键还得看江瑞香自己的态度。

  相对于我和江瑞香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而言,我和梅玉清之间的关系
倒显得简单了。虽然当时为了取得江瑞香手中的光盘,我被迫答应要娶梅玉清,
但是这一点却并未对我和梅玉清之间的关系产生多少影响。

  虽然梅玉清也是个非常漂亮的姑娘,但从我的心理上来说,我对她根本没有
那种恋人的感觉,这种情形下当然无从谈及嫁娶。从我的内心来说,我最想娶的
人是玉梅和若兰这对母女,但是造化弄人,我的这点私心恐怕是不能如愿了。

  我现在不娶梅玉清也并不能算是食言,因为我当时答应江瑞香的条件中并没
有时间限制,而且梅玉清上个月才刚过十九岁的生日,离法定的结婚年龄也还差
上一岁呢。正因为有这些因素在里面,所以我并不急于改变现在和梅玉清之间这
种介于一般朋友和男女朋友之间的关系。

  对于这一点,梅玉清自己其实也很清楚,她非常明白如果我不能真正从心理
上接受她的话,那即便是我实践了自己的诺言娶了她,那也不是她真正想要的结
果。

  正因为如此,虽然她会偶尔以开玩笑的口吻,提醒我不要忘记答应娶她的承
诺,但是却从来不曾向我施加过什么压力,而且她也从来不在玉梅她们面前提起
这事,可以说正是她的聪明和乖巧为她赢得了玉梅她们的好感,在这一点上她那
个风骚冶荡的母亲就差得太远了。

  「不欢迎我来就直说嘛,何必拐弯抹角的?」

  梅玉清又瞟了瞟很热闹的厨房,撇撇嘴道:「我早看出来了,你不就是为了
那张光盘吗?这下你的美人也终于救出来了,我和妈妈也没有利用价值了,你就
想把我们一脚踢开了是不是?」

  「胡说。」

  我压低声音怒斥道,同时狠狠的瞪了梅玉清一眼,什么我的美人?这要让程
玉蓉听见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想呢?梅玉清从鼻子里哼一声,很不服气的道:「朝
我瞪什么眼啊,是被我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吧?你们男人都是这副德性,吃着碗
里的,还要看着锅里的,难怪别人会用身边站个好看的,怀里抱个发贱的,家里
放个能干的,就是到老也得搞个懂保健的这样的话来形容你们男人的花心。」

  梅玉清的话让我哭笑不得,我没想到她居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看到我直
眉瞪眼的呆看着她,她用鼻子轻哼了一声,然后压低声音道:「你可别忘了,你
可是向我妈妈许诺过要照顾她的,你该不会尝了甜头之后想抹抹嘴丢下我妈不管
了吧?」

  「甜头?」

  我啼笑皆非的道,真不知道梅玉清今天是哪根筋不对,怎么净是说这种话。
梅玉清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反诘道:「难道我还说错了吗?如果不是尝了甜头
那天你会那么疯狂?我妈可是被你弄得在床上躺了两天才恢复元气呃,你还在这
儿装无辜?」

  我是彻底的呆掉了,我想不到她居然能够说出这么暧昧的话来,我的厚脸也
不禁一阵阵发烫,而尚还是原装处女的她当然更不济,在说出这番话之后俏脸也
像煮熟的虾子一样红了起来。幸好两个丫头和两个大人都在厨房里,高声的谈笑
着,要不然被她们听到了,被笑话倒是其次,关键我是担心玉梅她们听了又有其
他想法。

  「我真想不到,你的脸皮还不是一般的厚呢。」

  呆了半晌之后我才反应过来,摇头苦笑道:「是不是你妈教你来向我兴师问
罪?」

  我总觉得梅玉清今天的反应有点不太对劲,好像是有人让她故意这么说的,
而嫌疑最大的当然是她那个风骚的母亲江瑞香。

  「我的脸皮再厚也没有你的厚啊。」

  梅玉清红着脸小声的嘟囔了一句,然后摇摇头道:「我妈才没有教我来跟你
说这些话呢,她有自己的发泄不满的方式。」

  嗯?我听得一愣,怔怔的望着梅玉清的娇靥,等着她的下文。梅玉清的脸上
露出了很古怪的笑容,她好像是要强忍着自己的笑意般,捂着自己的小嘴,轻笑
道:「我妈在墙上挂了个飞镖盘,并且在上面贴了一张你的头像,然后每天在那
苦练飞镖……呵呵,谁让你连看都不肯去看她呢。」

  「什么?她拿我当靶子练飞镖?」

  我的声音一下子高了起来,这个发骚的小淫妇,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我咬
牙切齿的想道。这段时间我没有去看她,其实也有给她机会的意思,原本我是期
望她能自己找上门来,以一个低的姿态来获得玉梅她们的谅解和宽容,看来是我
太一厢情愿了,看来她根本没有一点自我反省的意识,简直是枉费了我的苦心,
让我怎能不生气呢?

  可能是我的声音太大了,在厨房里谈笑的众女都被吸引了过来,莹莹走到了
我的面前,歪着小脑袋看看我,然后满脸好奇的道:「老爸,你和玉清姐在谈什
么啊,怎么你的头上好像在冒烟?」

  不待我反应过来,她又一脸崇拜的道:「不过老爸,你头上冒烟的样子真的
好帅哦。」

  噗,实在受不了小丫头花痴模样的我立时仆街,而玉梅众女也忍不住哈哈狂
笑了起来,一时之间花枝乱颤,乳波臀浪让人看得是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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