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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全本] 【小镇飞花】 作者:金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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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


              第一章 嘱咐

  笑文回来时,丁松已经起来了,正在剥一条鱼。那鱼又大又肥,眼睛张得好
大。丁松简单地问了笑文的干活情况,笑文随便应付一下。二人的秘密自然没有
说。

  随后,丁松的脸色变得凝重了,好象有很重的心事一样。认识他以来,也没
见过他这副样子。笑文便问:「丁大哥,你怎么了?遇到什么难题了吗?有什么
我可以帮你的。」

  丁松将剥好的鱼,放在一个大盘子里。望了望笑文,正色地说:「刚才老家
我兄弟来电话,说我的老妈病了。我得去看看她。我有半年没回去了。」

  笑文说:「咱们都是父母生的,尽点孝道是应该的。大哥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啊?」

  丁松说:「本打算今天就走。现在没车了。反正也不是很急,就明天早上走
吧。」

  笑文说:「我去送你吧。帮你拿点东西什么的。」

  丁松笑了,说道:「又不是上出远门,上北京,不用拿多少东西的。你还是
歇会儿吧。」他的脸上虽说着,却难以掩饰心头的沉重。笑文从他脸上能看出这
事不那么简单。只是别人的事,毕竟不能细问。

  笑文把饭做好。两人说着话,等柳云回来。柳云回来,三人吃饭。

  在饭桌上,丁松便把要走的事,跟柳云说了遍。柳云听了,觉得意外。

  因为,就在昨天,她还跟婆婆通过电话呢。婆婆身体很好,声音有力,没什
么事的。她望望丁松,想说什么,丁松冲她使眼色,她就不再说什么了。

  晚上,夫妻两个在被窝里说话。柳云这才问起到底是怎么回事,婆婆不是很
健康吗?你怎么骗人。

  丁松搂着柳云,说道:「老婆,你一向很聪明。这回怎么笨了,我是在给你
机会。让你怀孕呀。我想要孩子。」

  柳云一听,脸象发烧似地红,说道:「不,不,老公,我不想那样。我,我
受不了。」

  丁松亲着老婆的俏脸,说道:「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你大胆一回吧。我看他
也不是一个不知进退的人。他不会缠着你的。咱们都观察他好几天了,我看,他
是可以信得过的。」

  柳云说:「他是不错的男人。可是,让我去跟他那样,我实在有点拉不下那
个脸。」说着,羞得闭上眼睛。

  丁松安慰道:「你都三十多岁了,怎么还跟个小女孩一样。你就当他是我好
了。」

  柳云幽幽地说:「我活这么大,从来就没有想过,这辈子还会跟第二个男人
那样。」

  丁松说:「又不是真叫你跟他,主要是为了孩子。你就忍心看我这样的难过
下去吗?为了老公,柳云,你勇敢些吧。」

  柳云说:「万一他不肯怎么办?我以后还怎么见人?」

  丁松直视着她,说:「凭我老婆的魅力,还有人能拒绝的了吗?」说着,掀
开毯子,柳云一身诱人的皮肉便露在老公面前。

  那迷人的轮廓,令丁松呼吸变粗。他趴在老婆跟前,伸舌头在柳云的脸上舔
着,脖子上亲着。一只手在她的胸上按摩着,不一会儿,便下沉到柳云的下体。

  柳云娇喘着,问道:「老公,今晚还做吗?」

  柳云说:「当然要做了。我要好久都不能碰你了。你就要借给别人了。可惜
这么好的美肉。今晚,我得吃个够。」

  说着,将柳云的胸罩摘下,两只乳房便象明灯照亮他眼睛……

  说着别的男人,两人都兴奋起来,都激情如火,一起颠狂起来。最后,两人
同时达到了高潮。象两条疲劳的鱼一样,并排躺着,话都懒得说。

  隔壁的笑文,听到了柳云的浪叫声,知道两人又在「工作」呢。这回,他没
有下地偷看。他知道,那是不道德的。而且,一旦看了,更会睡不着的。再说,
偷看也对不起丁大哥的。

  尽管不看,他还是忍不住想象着柳云在做爱时的迷人样子。想到幸好下午,
他在倩倩身上发过「火」了,不然的话,又得打「手枪」了。

  早上起来,他又出来跑步。这回,他有意往倩倩家那片儿跑。希望能发现那
位陌生美女的痕迹,哪知道,转悠半天,也没有结果。

  他想今天,我又见不到了。

  象昨天一样,又回到大路上,又往高速那边跑去。想象着在哪里能碰到那美
女。结果很惨,不但那美女没有影子,连那几个跟屁虫,都象失踪了似的。

  等他回家吃饭时,柳云告诉他,丁松已经走了。笑文点点头,说道:「我应
该去送送的。」

  柳云说:「你丁大哥说了,他可能要个把月回来,让我好好照顾你。你可要
听话呀。」

  丁松望着柳云那张比鲜花还美的脸,微笑道:「嫂子让我向东,我绝不会向
西。你说什么是什么。」

  柳云说:「那我就成了女皇了。」

  笑文说:「那我甘当女皇的马夫,为女皇效劳。」

  柳云笑道:「你还挺会说话的,不知道骗过多少女孩子了。」

  笑文摇头道:「女孩子倒是经常骗我的。」

  柳云说:「一会儿我去上班。你愿意干活就干活,不愿意的话,就在家闲着
吧。反正也不缺你那两个钱。」

  笑文道:「我听你的。不过,最好还是干点活儿,挣一分钱是一分钱。」

  柳云望着他,问道:「你对将来有什么打算?总不能当一辈子大板锹吧?」

  笑文沉吟道:「如果我不离开这里的话,我会好好考虑的。」

  柳云惊道:「你要离开这里吗?」

  笑文说:「暂时不会,看看发展再说。其实回省城,会比我现在好过的。那
里我有很多的朋友和同学。他们会帮我的。只是那是个伤心的地方。」

  柳云这才放心,说道:「那你就先别走。在这里过吧,我和你丁大哥都会帮
你的。」

  笑文真诚地说:「没有丁大哥和大嫂的照顾,我可能早走了。」

  柳云一看表,说道:「我该走了,饭都在锅里呢。自己去吃吧。」笑文冲她
感激地一笑。柳云跟笑文目光一对,脸一红,想到那事,心跳得更加厉害,控制
一下情绪,便转身出门了。

  丁松一走,笑文觉得好孤单,干活儿都有点懒了。吃过饭,锁好门,扛着一
把锹,他便奔那楼下走去。他们的锹,有时带回来,有时存在那单位的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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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苏兰

  这天上午,来的活儿不少。平常,笑文都是依靠丁松干活的。丁松不在,自
然没有人照顾他。而那些主顾们,看他白白净净的,怎么都不象干活的,因此,
都不找他。他这张漂亮的脸,倒成了累赘。

  象金丝猴那模样的,却是有的是人找。

  笑文也不上火,把锹把往台阶上横,很舒服地坐上去,望着路上车来人往,
想想自己,一个大学的才子,一个被老师前视为途不可限量的人,竟窝在这里干
体力活,真是可笑。自己是不会甘居人下,更不会这样的过一生。我的才能还没
有施展出来呢。自己有空,应该到处转转,找个合适的事做。干这活儿能赚多少
钱。

  将近中午时,别人都回家吃饭了,他没有走,他仍然懒洋洋地坐在那儿不动
了,象是在跟谁生气。看着下班人都一群群地走着,他也站了起来。他也想走。

  他刚想迈步,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楼下。车窗摇下,现出一张严肃的脸。不到
五十岁,高鼻阔口,很干练的样子。他瞅瞅笑文,又看看那把大板锹,这才说:
「大板锹,跟我去干活儿吧。」

  笑文站在原地,没有上前,问道:「什么活儿?」

  那人说道:「是擦地。昨天刷涂料,把客厅地面弄脏了。你去把它擦干净,
这活儿不难干的。不用拿锹。」

  笑文把锹存起来,那人见他身上还干净,这才让他上车来。小车向东,又向
百货大楼,又向北行。经过一所学校,来到一座临道的黄楼前。

  笑文跟着上楼,来到一户人家。这客厅不算小了,得有四十平方吧,好多地
板砖上,是一块块的「白斑」。那人找来麻布,水盆,及一些小工具,笑文挽起
袖子,蹲下身认真的干活儿。那人在旁边坐着,目光如电地瞅着他,不知在想什
么。

  一会儿,他的手机响了,他便进屋去接。一会儿,他出来了,望望笑文,便
走近另一个屋门,咚咚咚地敲着,嘴里叫道:「苏兰,你快出来,爸爸有事出去
下。你帮我看着点他干活儿。」

  敲了好一阵儿,里边才专出一个清脆的声音:「什么事呀,别来烦我。」门
一响,里边露出一张姑娘的脸。

  那人脸上有了微笑,说道:「好女儿,你帮我看着点他。他干完活儿,你给
他钱,打发他走。」

  姑娘瞅一眼正在擦地的笑文,问道:「钱在哪儿?不必我掏腰包吧?」

  那人笑道:「你这丫头,跟你爸也这么能算计。」说着,掏出十块钱给她。
那人又嘱咐几句,这才出门。

  那姑娘见爸爸走了,又回屋去了。这回房门半开着。当笑文擦地擦到她门口
时,却听到吟诗,吟的是<给B的生日>(海子的诗)。当吟到「秋天来到,一
切难忘」时,便卡住了,然后是重复这句,很显然是忘了下边的了。她的声音透
着懊恼。

  笑文在学校时,也曾醉心于文学。他随口就接道:「好象两只羊羔在途中相
遇,在运送太阳的途中相遇。」

  屋里的姑娘得了提示,便吟了下去:「碰碰鼻子和嘴唇,那友爱的地方,那
秋风吹凉的地方,那片我曾经吻过的地方。」

  吟到「地方」,她已经走出来了,望着笑文说:「谢谢你了。多亏你提醒,
不然的话,我还得翻书去。」

  笑文抬起头,说道:「没什么的,我也只记得这几句的,也快忘光了。」他
打量这姑娘,二十一二岁,齐颈短发,黑亮的眸子,小巧的嘴唇,一张瓜子脸,
透着文静和优雅。

  一条碎花的裙子裹着纤巧的身子,通身上下,洋溢着青春气息。

  笑文夸道:「你长得很漂亮呀,象个学生。」

  姑娘望着他,说道:「你长得很帅,不象个大板锹。」两人相视,都有了笑
意。

  笑文放下麻布,直起腰来,说道:「我叫宫笑文,很高兴认识你。」说着伸
出手,又缩回来,说道:「得洗手再握吧。」

  姑娘沉吟着说:「我叫苏兰,在省城上学呢。」

  笑文说:「你在校里一定是校花了?」

  苏兰说:「我在校里只算一根草。哪有人在乎我。」嘴上这么说,脸上却露
出得意来。这神色笑文看在眼里,心说,想骗我,没门。

  苏兰坐下来,问道:「宫先生,你也喜欢海子的诗吗?」

  笑文继续干活儿,回答道:「上学的时候喜欢,现在不喜欢了?你叫我名字
好了。」

  「这是为什么呢?他的诗写得很好呀?」

  「他的诗写得是不错,只是太忧郁了,读起来心情沉重。」

  「他那种为了理想而献身的精神,我们好多同学都很佩服的。」

  「如果理想能实现的话,献身也行。而献身了,理想仍然是梦想,那么,在
献身前,就得仔细考虑一下了。」

  苏兰望着他,问道:「你原来是干什么的?一定不是干体力的。」

  笑文答道:「好汉不提当年勇,我原来混得不错。这几年没混好。」

  苏兰说:「男儿当自强,你也应该有个理想吧?」

  笑文说:「有呀,我的理想大得很,一般人都赶不上。」

  苏兰睁大眼睛,问道:「那倒要听听你的凌云壮志了。」

  笑文正经而缓慢地说:「我要竞选美国的下一任总统。要击败布什。」

  苏兰一听,嘻嘻地笑了。她笑起来,就象月季花开一样好看。清脆而娇美的
声音,充满了整个房间,象美妙的音乐一般,叫笑文有了沉醉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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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姐弟

  笑文问她:「现在这个时候,应该是上学呀。你怎么会在家里呢?」

  苏兰脸色一寒,没有出声,显然是刺到伤处了。笑文急忙说:「实在是对不
起,我只是象聊天一样,随便问问的,没有别的意思。我跟你说话,一高兴,竟
忘了咱们是头一回见面了。」

  苏兰淡淡一笑,说道:「没什么关系。我因为一点私事,不太开心,就回家
来住几天。过几天还得返校呢。」

  笑文开导她说:「只有心胸开阔点,乐观一点,就什么烦恼都没了。哭也是
活,笑也是活,你说还是笑着活好点吧?」他开导人家,一时忘了,自己前些天
也因为看不开而跳楼。

  苏兰站起来,幽幽一叹,说道:「你说得很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有些
心结一时解不开。不过,很快就好了。」

  笑文说:「象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应该经常是笑脸的。那样子会更美的。」

  苏兰莞尔一笑,说道:「谢谢你的开导和恭维。我觉得好开心。好久了,都
没有和别人谈心事了。」

  笑文说:「我看你父亲象个精明人,想必人生经验丰富,你可以跟他说心里
话。」

  苏兰摇头说:「他自己的事还忙不过来呢,哪有太多的时间听我发牢骚。」

  笑文问:「那你的妈妈呢?」

  苏兰说:「不在了。在我八岁时,她就病死了。」

  笑文道歉道:「不好意思,又让你不愉快了。」

  苏兰平静地说:「没事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一切都风平浪静了。该怎么活
还是怎么活。」

  笑文干完活儿,苏兰客气地请他喝茶,笑文知道这是礼貌,自然是婉言谢绝
了。苏兰把十块钱交给他。这个交钱动作进行时,两人的手碰了一下。

  笑文心说,这女孩儿的手好光滑,想必皮肤很好。

  临出门时,笑文还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漂亮的姑娘,希望常常见到你。
你的圣洁的光辉,把我的世俗的心灵洗净。」

  苏兰则以才女的姿态,背出几句诗: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
有我的方向。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两人相视一笑,都觉得心灵充满阳光。苏兰望着笑文下楼,看不到了,才把
门关上。回到客厅,独坐良久。

  笑文来到室外,心说,这个苏兰好可爱,一举一动,充满少女味儿。跟自己
前妻很象。前妻在大学时,也是文文静静的,爱好文艺。可惜婚后,慢慢的变质
了。一想到前妻,他象吃了黄莲一般。

  他迈着方步,向丁松家的方向走去。在经过粥铺时,他向里边张望。正想着
美贤此时在做什么时,美贤已经出来了。

  美贤招呼他进屋。此时已是下午,屋里没有别人,只他们两个。美贤让他坐
下,问道:「你还没有吃饭吧?」

  笑文诚实地说:「刚干完活儿回来,肚子正饿着呢。也没有人请客。」

  美贤一笑,端出粥与包子。笑文一边吃,一边问:「姐姐,这么巧呀,我一
经过这儿,你就出来了。真是缘分呢。」

  美贤听到「缘分」两字,心中一动,说道:「跟姐姐不要乱用这种敏感的字
眼,姐姐会乱想的。」说着,用几分妩媚的眼神望着笑文。

  笑文觉得她这个样子真迷人,象一朵美艳的牡丹。

  他带着心醉的口气说:「姐姐,你现在这个样子真好看。男人们都会着迷的
呢。」

  美贤追问道:「你也会吗?」

  笑文强调说:「当然了,我也是男人啊,我比别人更着迷。我都想娶你当老
婆。」

  美贤听了,惨然一笑,说道:「别开这种玩笑,我是个寡妇,谁娶我都会不
吉利的。我男人是横死的。好多人都说,谁娶了我,都会短命,都会不得好死。
你不怕吗?」

  笑文望着她,很认真地说:「我不但不怕,更加不信这鬼话。世上的寡妇多
了,娶她们的男人多了,也没见几个倒楣的。」

  美贤笑问:「你真的想娶我吗?」

  笑文见此,也没法犹豫了,说道:「只要你愿意,我就娶。」

  美贤呵呵一笑,在他的额头上一点,说道:「你算了吧,想得怪美的。你只
是个小毛孩子,我不想嫁给小孩子。」

  笑文说:「那好吧,哪天你想嫁人时,记得呀,我是你第一个人选。」

  美贤说:「你拉倒吧。你要真想娶老婆,我给你介绍一个,这小镇上的姑娘
多得是。」

  笑文打断道:「好了,姐姐,这事暂时放放,你叫我来,一定有事吧。」

  美贤手拄下巴,说道:「我找你来,是想让你帮忙的。只怕你不肯。」

  笑文慷慨地说:「姐姐待我好,就象亲人。有什么事,小弟赴汤蹈火,在所
不辞。」

  美贤微笑道:「没那么严重。是这样的,本来这铺子是三个人,我妹妹回农
村帮家里干活了。而杜婶昨天又重感冒,不能干活儿了。这铺子就我一个人了,
实在忙不过来。想让你帮我几天。只要她们两个回来一个,你就『解放』了。」

  笑文说:「就这么简单呀,没问题。什么时候上工。」

  美贤说:「明天早上吧。早上六点,你就过来帮忙。放心吧,我不会白用你
的。」

  笑文说:「谈钱就外了。我第一次见到姐姐,就觉得亲切。跟自己的亲姐姐
一样。」

  美贤笑道:「我也一样,见到你,就想对你好点。觉得你没有长大。」

  吃完东西,笑文问道:「多少钱?」

  美贤说:「我不收自家人的钱。」

  笑文听了,高兴的抓住美贤的手,说道:「这下好了,有姐姐的铺子在,我
以后饿不着了。」美贤玉手被抓,有点紧张,好久没被男人摸手了,不习惯。下
意识地收手,笑文握得紧,美贤也没强挣,暗暗感受着男人的味道。

  四目相对,都透着喜悦和激动。虽然名为姐弟,但两人都知道,那种感觉绝
不是姐弟能有的。尤其笑文,望着她成熟的身子,跟艳丽的面孔,一股热流从小
腹下悄悄升起。对着姐姐,怎会有这种生理反应呢?

  一会儿,铺子进来顾客了,美贤才及时地把手放开。而男人留给她的异样的
感觉却那么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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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诱惑

  晚上,笑文炒了两个菜,跟柳云同吃。丁松不在,笑文跟柳云独处,虽然没
什么想法,一颗心跟打鼓似的。偏偏柳云今晚穿得又很性感。下边一条黑短裙,
衬得秀腿光洁如玉。上边吊带小背心,修长的脖子,跟圆滑的丰腴的臂膀,散发
着诱人的肉香。

  笑文很想多看她几眼,但他不敢。生怕一时冲动,为色所迷,做出伤风败俗
的丑事来。因此,他极力保持镇静,低头小心吃饭。可一低头,美好的大腿赫然
在目,一抬头,上边的美肉照亮他。看中间吧,又是高耸的酥胸,似波浪,似又
山峰。这样的情形,使笑文坐不安稳。

  柳云见了暗笑,装作不知。频频给笑文挟菜,又问笑文:「这么好的菜,不
喝点酒吗?太可惜了吧。」

  笑文说:「不喝了,在嫂子面前喝酒,会失礼的。」

  柳云一笑,说道:「我不怕的。你喝多了,我送你去睡。」

  笑文摇头道:「真的不喝了。喝光了家里的酒,丁大哥回来会哭鼻子的。」

  一提起丁松,柳云心灵一震,感到惭愧。可想到他的一再叮咛,心中又感到
委屈和苦涩。有什么法子呢?两人一直没有子女,随着年纪的增长,越发觉得孤
单和忧愁。将来晚年无依不说,自己终生不育,也是一大憾事。人家都说,没生
过孩子的女人,是不完整的。她越来越感到这话的权威性了。

  柳云心中翻江倒海的,斗争激烈。象赌气似的,她说道:「你不喝,那我喝
了。」说着,去拿来家里的好酒,自己倒上一杯。

  笑文见了,很觉得奇怪,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呆呆地望着柳云大口喝酒,大
口吃菜的样子。她的眼中闪着泪光,似有无数的悲苦要向人述说。

  为了让她高兴,笑文只好陪她喝。才喝了一杯,柳云的目光就有点迷离了,
鼻音也重了。但那是另一种美,更叫人胡思乱想。

  酒后的柳云,不再那么小心了。便说起自己跟丁松的事,回忆当年的恋爱,
结婚,出来混日子,柳云情绪很好。充满红霞的俏脸上,闪着兴奋的光芒。此时
的她,比那新开的海棠花还要迷人。

  笑文恪守着道德的防线,绝不许自己过界。听着柳云的讲述,他不时还插上
几句,都是令柳云更高兴的话。

  无意间,笑文问了一句:「嫂子呀,你跟丁大哥应该要一个孩子呀?」

  柳云反问:「你也结过婚的,你为什么不要一个?」

  笑文皱眉道:「她说自己还年轻,想多享受几年好生活。不想被孩子给拖累
了。」

  柳云问:「那她后来去哪里了?」

  笑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婚姻都不存在了,何必管她呢。
她自有人照顾,一定会比我活得好。」

  柳云安慰道:「兄弟,你看开些。凭你的人材,想找漂亮的好老婆,还不容
易吗?」

  笑文笑道:「怎么也得象嫂子这样好看又懂事的。」

  柳云苦笑道:「我算什么呀,都成老太婆了。」

  笑文说:「姐姐正是好年纪呀。人家常说三十如……」

  说到此,意识到不好。这是说那事的,这不是明摆着动机不存吗?

  哪知柳云并不在意,望着他接道:「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别人也许还行,
我不行了。怎么也没有当年那股劲儿了。不满你说,我跟你大哥,现在亲热的时
候,比以前少多了。」说到这儿,觉得不对劲儿,便喝一口酒来遮掩。笑文望着
她的羞态,热血沸腾。他还是暗暗给自己敲钟。

  在说话时,笑文便把明天到粥铺帮忙的事告诉柳云,柳云微微一笑,说道:
「想不到钟美人也动了凡心了。兄弟,你艳福不浅呢。那美人可不是轻易吃腥的
猫。」

  笑文说:「嫂子你说笑了。她只是请我帮工。」

  柳云注视着笑文,说道:「你不知道,这个钟美贤在这个小镇上可是大大的
有名。那帮无聊的男人们弄了个什么美人榜,这钟美贤名列第二呢。」

  笑文又听到美人榜的事,眼睛睁大了,静听下文。

  柳云接着说:「钟美贤是这个镇上所有大老爷们的梦中情人。已婚男人都当
她是宝贝儿一样,偷偷地流口水。你看她那粥铺生意好,那是为什么呢?这小镇
上的粥铺多了,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去她那里吃呢?还不是为了去看她的脸蛋跟胸
脯嘛。」

  笑文问道:「丁大哥也喜欢她吗?估计是不会的。」

  柳云用酸溜溜的语气说:「怎么不会?自从有了这家粥铺,你丁大哥只要到
外吃东西,就没去过别人家。这是秃脑瓜上的風子,明摆着的事。」

  笑文替丁松美言道:「丁大哥可是个正人君子,他又那么爱你,绝不会乱来
的。」

  柳云得意地说:「你丁大哥,在这方面我是放心的。他对我没得说。对钟雨
贤,也只是心里想想,眼睛看看,倒不会怎么样。就算他想怎么样,钟雨贤也不
会看上他。」

  笑文问道:「象她那样美丽的单身女子,有那么多人喜欢。那她就没有心上
人吗?」

  柳云说:「自从她男人出事以后,传言多了,说她跟这个男人好,又给哪个
男人当情妇,又傍大款,又勾引当官的。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可谁也没亲眼看到
她跟哪个男人单独在一块儿。现在看来,都是谣言的。这女人正经得很,心高得
很,给她做媒的人多了,她基本上是不给人家机会的。好些人都说,她准备独身
了。目前看来,她不会了。我猜得不错的话,她对你有好感了。」

  笑文心里一热,嘴上说:「我哪有那么优秀,凭什么她看上我?」

  柳云说:「你也是谈过恋爱的,你说那种事还需要什么理由吗?一个人喜欢
另一个人,有时就是一种盲目的感觉。」

  笑文点头,这话是不错的。象自己喜欢前妻,玩命追她时,虽然喜欢她,可
以举出不少的喜欢原因,归根结底,是一种本能的吸引。一个人被另一个人吸引
的确很能说得清的。

  柳云笑道:「兄弟,她接近你,这就是好的开头,你要是娶了她,这辈子可
有福了。她是个很会过日子的女人。跟她生活,你什么心都不用操。她事事拿得
起来。」

  笑文说:「我只怕没这个福气呀。如果是真的,可美死我了。再不用当大板
锹了。」

  柳云说:「是要当神仙了。」

  笑文又问:「嫂子,你说钟雨贤在榜上排第二,那排在第一的是谁呀?她比
钟雨贤还美吗?」

  柳云笑道:「兄弟,你看上她了吗?是不是借引子想多了解她的情报呀。」

  笑文摆手道:「我怎么也不会爱上一个没见过面的女人吧?」

  柳云深吸了一口气,作思考状,沉吟道:「这排在第一的嘛,是一位小学老
师,今年有二十五岁了。长相的确很美,她跟钟雨贤比,属于两种类型。她是所
有未婚男人的梦中情人,是很清纯的那种。以我看,她不会比钟雨贤美多少,只
是她是个大姑娘,而且,她爹在这个镇上又很有地位,还有这姑娘本身又很有才
能,因此,大家抬举她,才把她放在第一的。我要是男人,宁可娶钟雨贤,也不
娶她。」

  笑文说道:「嫂子这话叫人费解了。买东西要买好的,找老婆,当然也要找
最棒的。」

  柳云一脸的深沉,摇头道:「你难道不明白吗?女人太出众了,就不好摆弄
了,男人无法控制住她。而且,把男人给比没了,男人会感到很压抑,甚至会在
人前抬不起头的。」

  笑文说:「男人的脸皮厚点就是了,管那么多干什么?」

  柳云问:「你的脸皮很厚吗?」

  笑文笑道:「不算太厚,子弹打不透。」

  柳云说:「我摸摸看。」

  笑文便象孩子一样,把脸伸过去,柳云倒羞起来,用手在上边滑一下,又缩
了回去。

  笑文收回脸,说道:「嫂子,你在榜上排第几?」

  柳云说:「我没有人缘,只能排第五。」

  笑文不平地说:「象嫂子这样的人材,这么迷人,依我说,应当第一位。」

  柳云笑道:「我有那么迷人吗?至少我就迷不住你。」

  笑文说:「怎么没迷住,我现在就要被迷趴下了。」

  柳云说:「是吗?连个着迷的表现都没有。可见是骗人的。」

  说着站了起来,身体直晃,显然有点喝多了。

  笑文怕她摔倒,便过去扶。柳云珍惜机会,借势倒在他的怀里。这丈夫之外
的男人,他的气息让她意乱情迷,尤其是酒后,她的防线较弱的时候。

  笑文抱着她柔软的身子,一股股香味儿令他忍无可忍。柳云半眯着美目,媚
媚地羞涩地瞅着他。红唇微翘,象在期待着什么。

  笑文心中一荡,放弃抵抗。把嘴压过去,狂吻起来。搂抱她的手,有一只向
下,放在柳云的丰臀上。在一阵晕眩中,他知道,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了。这是
他不能阻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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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缠绵

  笑文把柳云抱进小屋,放到炕上,扒香蕉一样,扒光了她。当国宝似的,欣
赏起来。柳云的玉体,恰似明月,照亮了笑文的眼睛,使他几乎停止呼吸。柳云
则双颊如火,羞得捂住俏脸。在丈夫之外的男人前裸体,还是平生头一遭。那心
情复杂的很。她知道这男人想干什么。她怕,她慌,可她又不能拒绝。

  笑文忍无可忍,伏下身来,象吃蜜糖般,品尝起柳云,这一尝,便舍不得放
开。柳云脑中一片空白,仿佛有汹涌的大浪,一波一波的冲来,使她美不可言,
本能地唱起歌来。

  当把柄堵塞漏洞时,她的激情被调动起来,伸出白净圆滑的双臂,张开诱人
的红唇,于是,原始的音乐在小屋里荡漾……

  笑文如同将军一样,得意在沙场,以各种战术,各种技巧,攻击敌人,不达
目的,誓不罢休。

  这一晚,他们热情地做爱,直到疲倦时,才相拥而眠。

  笑文做了个梦,先是梦见自己的第一个师父。他瞪着眼责怪他,耽于物质生
活,把武功荒废了,训得笑文不敢出声。这个师父一闪而过,那个师父又来了,
他还是老样子,一张马脸,冷冰冰的,一点没有要开化的意思。他严厉地告诫笑
文,不可用他所传的特异功能胡作非为,否则要遭报应的。笑文小心地回答,说
我没有作恶呀,更没有在人前炫耀。

  师父哼了哼,说道:「你要是犯规,你活不到五十。」

  这话吓得笑文直冒汗。好容易这师父飘然而去,丁松又出场了。此时的丁松
可不是笑呵呵的,而是面色铁青,要吃人的样子。

  笑文才叫了声:「大哥。」

  丁松骂道:「禽兽,连你嫂子都睡,真不是人。」笑文大叫:「我错了,我
不是人,我不是人……」就在这种自责的喊声中,笑文忽地坐了起来。一睁眼,
天已经大亮了。

  他这一个坐的动作,把柳云也给开醒了。柳云本是被他抱在怀里的。此时,
她也坐了起来,伸胳膊搂住笑文道:「做什么恶梦了,一个劲的骂自己。」

  笑文一转头,正见到柳云裸露的胸膛,两只美妙的尤物,正骄傲地上翘着。
令笑文有点不适应。柳云连忙用被遮住。微笑道:「什么便宜都被你给占了,你
真不是人。」

  笑文一下子想到昨晚的事,又想到丁松,他的脸突然变了,带着哭腔说道:
「嫂子,你杀了吧,我真是猪狗不如,对不住你,更对不住丁大哥。」说着,捂
着脸哭起来。

  柳云叹口气,将他的头抱在怀里,柔声道:「这事不怪你。是我主动勾引你
的,如果你不上勾,哭的应该是我。」

  笑文不明白,抬起泪眼望着柳云,柳云笑笑,说道:「具体情况,我先不告
诉你,等今晚你回来,咱们在被窝里说。」说着,脸红起来,不敢看笑文。

  女人跟男人真的不同。平时那么庄重,一旦跟男人有了关系,便没有多少顾
忌,多少负担了。反而觉得两人很贴心了。

  笑文听柳云这么一讲,心情便轻松多了,苦笑道:「我宫笑文何德何能,竟
会被嫂子看上。少活二十年也值,只是一想起丁大哥,我总是不舒服。」

  柳云说:「别想那么多了,咱们穿衣服吧。不准偷看我。」

  笑文答应一声:「是,嫂子。」

  柳云说:「今后,别叫我嫂子。」

  笑文问:「那叫什么?叫亲爱的吗?」

  柳云捏捏他的脸,说道:「就叫我名字吧。」

  柳云背着笑文穿衣服,笑文说不偷看,可他做不到。自己慢慢地穿着,不时
瞅柳云。眼看着那美丽的玉体被一层层的衣服包上了。想到昨晚这玉体给自己的
艳福,心里暖洋洋的。

  柳云下了地,感到全身发软,斜了笑文一眼,嗔道:「你这小子,真不是人
啊,昨晚那么疯。我都快走不了路了。」

  笑文得意地笑了,也下了炕,说道:「柳云,早饭由我来做吧,你歇着。」
柳云看看表,说道:「你快到钟美贤那里吧,答应别人的事,不能失信。」

  笑文看表,可不嘛,快六点了。便匆忙去洗了把脸,临走时还问:「柳云,
我走了,你怎么办?」

  柳云嫣然一笑,说道:「快走你的吧,我这么大的人,还能饿着呀。你快去
吧。」

  笑文答应一声,便要走,柳云说:「等等。」笑文回头,问什么事。柳云上
前瞅瞅他的脸,说道:「别跟她眉来眼去的,不然,我会吃醋的。」笑文心说,
反正都那个了,还怕什么呢。把她搂进怀里,认真地吻了一会儿,才出门去。

  柳云望着他走动的年轻的身影,感到自己的生命象是重生一般,仿佛又回到
十八时,仿佛又回到蜜月阶段。回想昨晚的事,心里又甜蜜又羞涩。明明屋里没
有别人,她还是羞得低下头。

  笑文出了门,走在路上,全身是劲儿,精神焕发。对丁松有亏是一回事,柳
云带给自己的美妙与刺激是另一回事。作为男人,有几个不以跟美人亲热为骄傲
呢?柳云虽比自己大个几岁,仍是难得的美女。

  当笑文进入粥铺时,顾客还不算多。美贤正在厨房忙活着,见笑文来了,脸
上露出轻松的笑容。说道:「你再不来,我就得马上雇人帮忙了。我实在忙不过
来。」

  笑文说:「姐姐的事,就是我的事。哪怕天上下刀子,我也得来。」

  美贤把两盘包子递过来,说道:「甜言蜜语,等一会儿再说。先给人家送东
西。」笑文痛快地答应一声,很迅速地进入大厅。

  客人越来越多,两人忙得脚打后脑勺。什么端盘子,洗碗,倒水,揭锅,算
账等等。等客人渐渐散去时,两人都是一头的汗。这时,已是九点多了。

  两人喘口气,坐下来吃东西。美贤说:「要是没有你,我真要累死了。可别
说,你干活还行,手脚挺麻利的。以后,自己有家了,媳妇儿可以少挨累了。」

  笑文微微一笑,说道:「姐姐,你要是看上我了,就快点吱声。如果晚了的
话,我就被别人抢走了,到时你后悔莫及。」

  美贤扑哧一笑,用筷子敲敲笑文的头,说道:「你的脸皮还真厚,跟姐姐也
这么胡闹。姐姐会喜欢上你这样的小孩吗?」说着,不屑地笑着。

  笑文心道,我还是小孩子吗?跟我在一起的女人,她们都很清楚,我是多有
男人味儿的大男人。只可惜没机会让你亲身感受一下。

  两人正闲谈着,进来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高高瘦瘦,小眼睛全是笑。一进
门便叫道:「美贤呀,那事考虑得怎么样了?我跟你说,人家催了我好多回了,
你再不能托了。」

  美贤站起来,叫了声舅妈,说道:「那事,我看算了吧,我还不想。」那女
人说:「不成,不成。看在舅妈的面子上,你得听我的。」

  美贤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舅妈,我……」她舅妈见笑文在旁,瞥了他
一眼,便说:「咱们屋里说去。」

  便拉着美贤的手进了卧室。把门关得嘭地一声。

  笑文望着关紧的门,便寻思着,什么大不了的事?这么神秘?瞧美贤姐姐这
么为难,不是有人要向她借钱吧?要是的话,一定数目还不小呢。

  笑文吃完东西好一会儿,那舅妈才出来,临走还叮嘱美贤:「咱们可是说定
了,明晚八点,记住,是八点。」

  美贤皱眉道:「知道了,舅妈。我去就是了。」舅妈这才一脸满意地走了。
舅妈走了,美贤直叹气,脸色变了又变。坐在笑文对面,一会儿看看窗外,一会
儿看看笑文。

  笑文开玩笑道:「姐姐,想说爱我的话,就别闷在心里,闷在心里头会生病
的。」说着摆出一副正经的样子。

  美贤一笑,骂道:「你这小毛孩子,谁要是嫁给你,可得头疼了。我可不想
头疼。」

  笑文说:「姐姐有什么烦心事,需要小弟帮忙的话,小弟万死不辞。」美贤
看看他,沉吟道:「没那么严重。不过,我还真需要你的帮助。」

  笑文把头向前凑凑,美贤向后缩头,说道:「明晚,我要出去一趟,你陪我
去吧。天怪黑的。」

  笑文一拍巴掌,爽快地回答:「没问题。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全凭姐姐
一句话。」

  美贤感慨道:「有个男人在身边,是不错。有事也有个商量人。要是我那男
人活着就好了。」

  笑文本想说,你男人没了,还有我呢。你要原意的话,我就是你男人。只是
当他看到她脸上的忧伤时,这玩笑倒说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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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二面

  中午时,客人又是不少。美贤炒菜,笑文端盘子,招呼客人。大家见笑文忙
里忙外,手脚麻利,嘴也响快,说话得体,反应敏捷,都夸说,这个小伙计不一
般。美贤冲他直笑,表示满意。笑文心道,你们知道吗?给你服务的小伙计可不
是一般人,他曾经是大学的才子,少女心中的白马王子。不过这些话就没必要向
外大做宣传了。

  早上中午这两次的生意,收入便很可观。笑文注意到,来这里吃东西的人,
大多数都是男人,而且多是四十岁左右的。看来,柳云的话不假,这美贤的确是
这群老爷们心中的偶像。

  当男人们的目光在美贤的脸上,身上打转时,美贤并不在意。她是了解男人
的,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可她并不怪罪,只要不动手,随他的便吧。反正每个人
都有胡思乱想的权力和自由。再说,胡思乱想并不犯法。

  可那种目光,却令笑文不愉快。他自己都纳闷,人家又不是我老婆,跟我有
啥关系。

  下午便没有什么事了,美贤便让笑文回去休息。笑文站起身,美贤又问丁松
夫妻对他怎么样?

  笑文说:「那还用问吗?亲哥哥对弟弟啥样,他对我也啥样。」可心里想到
昨晚那事,便心神不定。

  美贤明亮的眼光在笑文脸上转着,提醒道:「电线杆不在家,你可一定要管
住自己。柳云可是人见人爱的美女,你可别犯错误。」说得笑文心里格登一下。

  幸好他沉得住气。他淡淡一笑,说道:「姐姐想到哪里去了?我的人格有那
么差吗?」

  美贤说:「我相信你的人品,至于定力嘛,就不清楚了。」

  笑文哈哈一笑,说道:「姐姐如果不放心的话,干脆我搬你这里来住吧。」
美贤听了,脸一红,连连摆手,说道:「你可别来。我怕给你带来麻烦。你是个
好青年,我可不想害你。」

  笑文装作很认真的样子,说道:「姐姐,我不怕的,我原意被你伤害。」说
着,向美贤跟前靠,美贤害羞地直向后躲。笑文见了,心里暗暗得意。

  开玩笑要有分寸,笑文见好就收。美贤哼道:「想不到这人这么赖皮。以后
我可不敢跟你在一块儿了。」

  笑文说:「不在一块儿就算了,我先走了。」说着向门口走去。美贤追上两
步,轻声问:「你生气了吗?」

  笑文回过头,扮个鬼脸,吐吐舌头,做个恶虎扑食的架势。美贤本能地往后
退,这时,笑文已经出屋了。

  笑文回到家,在家睡了一觉。醒来后,闻到被上的柳云的香气,一阵阵的痴
迷。虽然他猜不出柳云为什么勾引他,他也知道,柳云绝不会结束婚姻,嫁给自
己的。双方才认识几天,不可能那么快的,她会爱上自己?为什么会把美丽的肉
体献给自己?他想不通。他只知道,两人的缘分不会太长。

  由柳云再想到丁松,他感到一阵惆怅。心说,这事要让丁松知道,还不杀了
我?就算不杀自己,自己也没脸见他。如果这事传出去,丁松自然脸上没光,就
是大众的议论,自己也受不了。看来,这里也不是长久之地。自己需要有一个家
来容身。

  太阳落山时,笑文出来散步。刚走上大路没几步,迎面走来一个少女,步态
轻盈,一脸的思索状。笑文认出她来,当两人擦肩而过时,那少女竟然没有瞧见
他。笑文不得已,就大声地咳嗽一声。

  少女被惊得一激灵,待看清是他时,抿嘴一笑,说道:「这小巧呀,原来是
你。」

  笑文道:「可敬的苏才女,谢谢你还记得我。你这是往哪里寻诗去?」原来
这少女正是苏兰。

  苏兰见笑文说话时,故意拿出诗人朗诵的调子,觉得很滑稽,便有了笑容,
说道:「我去我奶奶家。几天不见她,我想她了。」

  笑文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听见你背诗。你的声音可是象唱歌一样好
听。」

  苏兰一听,脸上微微变色,说道:「过些天,我要回校了。」

  笑文说:「那我不是见不到你了吗?」

  苏兰见他脸上的留恋之意,便说:「谢谢你宫笑文,总算有人还会记得我这
个人。」

  笑文夸道:「你这么漂亮,又有文化,有修养,一般的男孩子都会喜欢你的
呢。」

  苏兰脸上现出羞涩来,歪头轻声问:「你也会喜欢我吗?」

  见她一脸天真,一脸的期待,那样子很清纯,很可爱。使笑文想起校园时代
的妻子。便回答道:「我当然也会喜欢你。」

  苏兰微微一笑,说道:「你骗人,咱们才第二回见面,你怎么会喜欢我。」

  笑文一脸的认真,象哲学家似的的深沉,说道:「是否喜欢一个人,跟见面
多少无关的。有的人,你天天见他,你未必喜欢他。有的人,你只见过他一回,
却能喜欢一辈子。」

  苏兰听着笑文的话,点点头,脸上又做出沉思状,良久才说:「有道理,有
道理的。是这回事。」

  笑文现在心事重重的,很想找个人聊天,调节一下心情。便跟苏兰说:「苏
才女,你有空吗?我想请去吃冷饮,顺便跟你谈谈文学。」

  苏兰听了,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你说你要请我?」

  笑文注视着她的白脸,说道:「是呀,就怕你不肯赏光。」说着做出一副可
怜的表情。

  苏兰望着他,犹豫一下,才说:「好吧。不过,不能坐太久,我奶奶还等着
我呢。」

  笑文高兴了,说道:「你说了算。你说啥时候出来,就啥时候。你就是我的
女王。」

  苏兰冲他一笑,两人并肩向附近的一家冷饮厅走去。没走多远,后边便跟上
一辆轿车。

  一个女的对一个男人说:「想不到呀,这么正经的校花,也动了春心了。」

  开车的男人哼了哼,说道:「你看错了,她会看上他,那不可能的。她会那
么没眼光吗?」

  当笑文两人进入冷饮厅后,女的朝外望着,问男的:「用不用进去盯着,别
叫校花吃亏了。」

  男人沉着脸,说道:「不用,我对她有信心。咱们去吃饭吧。」

  女的问:「吃饭有什么好吃的。我不去了。」

  男人突然露出坏笑来,说道:「吃饱了才有力气战斗,是吧。」说着,回手
拍拍女人胸脯。

  女人发牢骚道:「你就知道干那事。一说干那事,才有笑容。平时总是板着
脸。谁欠你的钱吗?」

  男人专注地开车,对女人的话,似乎没听见。他的心里在考虑另一件事,这
件事也是关于一个女人的,那女人他都想了好久了,至今没有吃到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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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冤家

  笑文跟苏兰进了一家名叫「百事可乐」的冷饮厅。为了安静,便于聊天,两
人进入一个单间。这屋里装修别致,一进屋,倒象进入一个童话世界。两人见了
都露出笑容。

  要上东西,一边吃着,一边谈天。苏兰吃东西,非常斯文,令人想起温驯的
小猫。受其影响,笑文也变得慢条斯理的,看起来,很有礼貌。

  两天谈天说地,笑文便说起自己在学校时的种种光荣事迹,听得苏兰手拄下
巴,很有兴趣。笑文突然问:「你在学校,一定有好多男生喜欢跟你一座吧?」

  苏兰点头道:「我们那个系女生少,所以女生就价值高了。」

  苏兰接着问:「不用说了,凭你的长相和风度,女生们一定都原意跟你一桌
了。」

  笑文连连摇头,叹气道:「哪里呀,从小学到中学,再到大学,没有女生原
意跟我一座。」

  苏兰睁大眼睛,惊呼道:「不会吧?你这么帅。」

  笑文脸上现出愁容,皱眉道:「别提了,一提我就上火。」

  苏兰迷惑地问:「怎么会这样?这太不合常理了。」

  笑文猛吃一口东西,慢慢地说:「是这样的,无论哪个女生跟我一桌,都会
引起别的女生的不满。有的女生,就因为跟我一桌,还被别的女生们给挠了。那
个惨呀,脸都破了。弄得女生们都不敢跟我一桌,都怕惹火上身。我这个苦恼呀
有什么法子呢?谁叫咱长得太帅呢。」说着,长嘘短叹的。

  苏兰先是惊讶的张大小嘴,待听到下文时,忍不住笑起来,说道:「你骗人
我才不信呢?你有那么迷人吗?」

  笑文认真地问:「你不信吗?你仔细看看我。」说着,一脸的正经,向苏兰
跟前凑乎一下。把苏兰羞得不敢看他。

  经过一阵交流,两人便跟朋友一样大方了。说起话来,也就没有拘束了。苏
兰便向笑文谈自己的童年,说自己是如何的孤单,如何的寂寞,弄得笑文一双眼
睛充满了同情,不时还插上几句温暖的话。苏兰总算找到知音了,感动得眼圈都
红了。也不知什么时候,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当苏兰望一眼窗外时,才仿佛从梦境里醒来。她急忙收回自己的手,象做错
事的孩子一样,低头吃东西,一声不吭。稍后便说:「天黑了,我该走了。实在
不好意思,跟你说了这么多让你不开心的话。」

  笑文潇洒地一笑,说道:「我喜欢听你说话,听你说话,象听童话一样美。
我巴不得你天天跟我说这样的话,我才愉快呢。」

  苏兰微笑道:「那样还不把你烦死呀。」嘴上这么说着,心情却很舒畅。暗
道,这人真会说话,从不叫人心冷。

  两人出屋,笑文买单。跟女孩子在一块儿,自然要男人掏钱,这样才算男人
经过跟苏兰的一阵谈话,他感觉象春风拂面一样的好受。

  两人在门口,碰到两个人,那两人正往里走,双方差点撞上了。那是一男一
女。男的一见笑文,脸上顿时变色,小眼睛瞪成大眼睛,跟身边的女人说:「这
是什么地方呀,是冷饮厅,怎么要饭的也敢进来?」

  这两人正是赵人杰跟孟雪晴。

  闪到一边,笑文回敬道:「是冷饮厅不假,既然连疯狗都能进来,我们人更
有资格进来了。」说着,跟苏兰出了门。

  孟雪晴听了,脸上含笑,差点笑出声来。赵人杰脸上更不是人色了,指着笑
文消失的门口,跺脚骂道:「我*你妈的,老子早晚整死你。」

  哪知话音才落,笑文的脸又在门口出现,他冲赵人杰冷笑,轻声骂道:「我
找你老婆的,不服,你就给我滚出来,咱们单练。」说着,在门口静了几秒钟。

  赵人杰哪敢出来,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出去也是出丑,便说道:「今天便宜
你,老子心情好,放你一马。」说着拉雪晴走向单间。

  雪晴低声说:「亏你还是男子汉呢,人家指着鼻子要*你老婆呢,你还忍得
下去。」赵人杰一笑,说道:「老子还没娶老婆呢,叫他做他妈的梦去吧。」

  雪晴说:「他分明是在骂我,我差不多也是你老婆吧。人家要*我,你还不
擂他?」

  两人走进单间,赵人杰坏笑道:「反正你也不是处女,还怕他吗?再说,你
把腿夹紧了,谁能把你怎么样?」

  雪晴笑骂道:「你这混蛋,早晚得戴绿帽子。」

  赵人杰笑了笑,并不在意,心胸出奇的宽阔,这让雪晴百思不解。其实她哪
里知道,赵人杰心里被这句话骂得不轻,对笑文的火气更大了。他只是装作不生
气。实际上,他恨不得拿刀捅了他。因为笑文的这句脏话,使他觉得是直接污辱
了自己的心上人。那人自然不是雪晴。他暗暗盘算,得找个机会,得狠狠地教训
他,让他从老子的裤裆下钻过去。

  他叼起烟,思绪随着飘动的烟圈,迅速地变幻着。他在选择毒计,既解气,
又开心的好法子。

  再说笑文见赵人杰不敢出来,便追上前边的苏兰。苏兰关心地问:「你跟他
有仇吗?他怎么对你这么凶?」

  笑文一笑,说道:「别理他,这家伙吃错了药。对了,你还去你奶家吗?」

  苏兰说:「不了,我回家。天黑了,爸爸常说,天一黑得赶紧回家。不然的
话,女孩子在外容易吃亏上当的。」

  笑文摸摸自己的额头,自言自语道:「怎么,我是坏人吗?」

  苏兰瞥着他,低声笑道:「这可不好说,听人说,越帅的男人越是危险。」

  笑文作出很正经的模样,连连声称:「我是好人,我是好人。」苏兰见了笑
个不止。

  笑文见有个倒骑驴从东边过来,便招它近前。让苏兰上去,嘱咐那车夫骑慢
点,又掏出一元钱给车夫。

  苏兰转头向笑文说:「谢谢你听我说心里话,改天我回请你。不会让你吃亏
的。」笑文说:「我喜欢在女孩子跟前吃亏,那是一种艳福。尤其象你这么漂亮
的女孩子,我不吃点亏,简直对不起自己。」苏兰一听,笑得眼睛成了一条缝。

  倒骑驴一转头,向北去了。笑文在道口站一会儿,正要回身走,突然眼睛的
余光一扫,正看见东边十几米外有个女人扶着路灯杆,在低着头,肩膀颤动,不
知在咳嗽,还是在呕吐。桔红色的路灯光,把她的头发照得黑中透亮。那人一抬
头,笑文便见到一张美女的脸。这人他认识,正是韩冰。

  韩冰冲笑文招招手,笑文便走了过去,他想打个招呼就走。走到近前,才看
清韩冰一张脸红得象布,透着水灵。一双媚眼,光闪闪的,风情万种。

  笑文问道:「韩大姐,你在散步吗?」他明知道韩冰是喝酒喝多了。

  韩冰哼了哼,笑骂道:「你这死小子,逗你大姐玩呢。还不快过来扶我?」

  笑文望望周围,担心地说:「韩大姐,这不好吧?让人看见,孤男寡女的,
影响多不好。」

  韩冰笑了笑,说道:「你要不过来扶我,我马上喊非礼。」

  笑文一听,立即说:「等我真非礼你时,你再喊吧。你先别喊。我是怕了你
了。」说着去扶她的肩膀。韩冰也挺大方,一条胳膊搂住笑文的脖子,又拉笑文
的手抱她腰。这样一来,韩冰便在笑文的怀里了,那种柔软的感觉跟她的体香同
时传来,令笑文难以平静。

  幸好笑文对她没别的意思,镇定一下精神,扶着她慢慢前行,没几步,在路
口一拐弯,两人便进入黑暗之中。

  笑文便问:「姐姐,你有什么心事,要借酒销愁。」

  韩冰说:「你想到哪里去了?不是哪回事。是跟同学聚会去了。有两个男同
学,当年追我没追上,这回聚会,便想灌醉我出气。我会怕他们?都叫我给打败
了,我出来时,他们都在桌底下躺着呢。」说着得意地笑起来。嘴里还飘出淡淡
的酒气。

  笑文夸道:「姐姐真是女中豪杰,有酒量。想必姐姐活的一定很幸福了。家
里条件那么好,无愁无忧无烦恼呀。」

  韩冰说:「有钱就幸福吗?我告诉你,小老弟,只要是人,就不可能没有烦
恼。象我吧,别看家里有几个钱,但我也有我的苦恼。却不能跟别人说,闷在心
里好难受呀。」

  笑文说道:「有钱的人烦恼,自然是高级的烦恼,我这个低级人物,一定帮
不上忙了。」

  韩冰说:「你能帮上的,只是怕你不肯帮忙了。」

  笑文说:「姐姐对我不错,别看才认识你,我觉得你是个大好人。姐姐你说
吧,只要能帮的,只要不是坏事,我都会尽力的。」

  韩冰沉吟道:「这个嘛,暂时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好时,我会找你的。放心
吧,不是犯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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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挨骂

  两人说着话,已经走了好长一段路。韩冰的迷人身子贴在笑文的身上,她的
体温,她的香味儿,都令笑文有种想犯罪的感觉。还好,他总算不是太色,控制
住自己了。他凭直觉,觉得借此机会占点便宜,她一定不会反对。如果她对自己
没有好感,不会让自己这样的抱她的。

  到了韩冰家楼下,韩冰说:「你送我回来我应该谢谢你。我怎么谢你呢?」

  笑文说:「我说了就算吗?」

  韩冰说:「你说吧,你说的就算。」

  笑文逗她说:「那今晚你别回去了。」

  韩冰格格笑起来,用指点点笑文的头,笑骂道:「你这坏小子,这么一会儿
就露出色狼嘴脸了。」

  然后又说:「不行的,今晚老公在家,不回去他会生气的。」说着,指指自
己家的窗户。笑文仰望,果然亮着灯呢,似乎还有个人影在晃来晃去。

  笑文叹气道:「没法子了,这个人情,只好先记帐了。」

  韩冰这时正经起来,拧着笑文的耳朵说:「以后你再跟我这么胡说,当心我
扇你。」说到这里,竟笑出来。笑文知道,她是在装腔作势。

  笑文说:「我完成任务了,我也该走人了。」韩冰搂住他不放,说:「好人
做到底,你送我上楼吧。楼梯陡,我怕摔下来。你不送,我不放你。」

  笑文连连皱眉,说道:「那就上吧。」说着又抱腰上楼。到了三楼时,笑文
说:「我不上去了,让你老公看到不好。」没等韩冰吱声,上边下来一个人。笑
文本能地收回双手,可是已经晚了,那人看个清楚。

  韩冰一见,便埋怨道:「老公,你怎么不去接我。」

  那男人四十多岁,秃顶,长脸,酒糟鼻子,跟韩冰很不相配。此时,他不答
韩冰的话,沉着脸,盯着笑文,问道:「他是谁?」

  韩冰说:「他是个好青年,是他把我送回来的。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她
老公抱着韩冰,说道:「是得好好谢谢。我先扶你上去。」

  笑文笑了笑,说道:「不打扰你们了,我先下楼了。」

  她老公说:「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说着,把韩冰送上楼去,很快,他
返回来,这时,他的表情变成凶恶,象对着不共戴天的仇人。笑文明白那是怎么
回事。

  她老公低声对笑文说:「我不管你是谁,我警告你,今后不准碰我老婆一下
就是看一眼都不行。不然的话,哼,我对你不客气了。」

  笑文觉得很委屈,自己好心学雷锋,做点好事,送他老婆回来,到头来,是
大姑娘生孩子--费力不讨好。没人感激不说,反挨一顿数落。妈的,这当好人
可不容易。

  笑文冷笑着瞅着他,看他还有什么「讲话」。

  那人对笑文挥挥手,说道:「赶紧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一看你这长相,
就是个色狼样儿。」

  笑文还是笑着瞅他,不说话。把他给看得有点不舒服了,怒道:「我说的话
你听见没有?你是聋子还是哑巴?」

  笑文鄙视地瞪他一眼,沉声说道:「跟你这家伙说话,是对牛弹琴。」说罢
转过头,也不管他什么表情,笑嘻嘻地走了。把那男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笑文吹着口哨,迈着方步,向丁松家走去。经过粥铺时,见里边有灯光,想
必美贤还没有睡,不知道在干什么。但他没有去打扰她,开玩笑要有分寸的,自
己没有理由去伤害一个好女人。

  走到大路与胡同的相接处,在周围人家的灯光的映衬下,笑文隐约见到一个
人影在那里徘徊,象是在等人。虽然他看不清对方的脸,但凭着身影的特点,他
知道那是谁。于是快步过去。

  那人听到脚步声,也认出他来,便冲过来,问道:「你上哪去了?把我急坏
了。」不等回答,便一头扎进他怀抱。不用说,这人自然是柳云了。

  笑文抱着柳云,闻着她的头香,回答说:「今晚铺子里吃饭的人多,才忙活
完。」柳云一听,心道,你在骗我。我回来时,已经去过那里了,哪有你的人影
儿。不知你到哪里混去了。你身上还有香味儿呢,一定没干好事。但她没有说出
来,她想到自己没有资格过问他的私事,更没有资格吃醋。自己毕竟是人妻,不
是他的老婆。

  笑文感到一阵阵温暖,在她的脸上唧地亲一口,说道:「咱们快回屋吧,别
叫人瞧见,把我当强奸犯抓住。」两人相拥着走进家里。

  来到客厅,柳云端上饭菜,笑文大口吃起来,柳云便说:「忙了这么晚,这
老板娘连饭都不供你呀,太冷酷了。我明天找她算帐去。」

  笑文连忙说:「不是,不是那么回事,人家留我吃饭,我因为惦记你,饭也
不吃了,马上回来。」虽然是谎话吧,柳云听了也挺舒服,于是坐近他,从后边
抱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背上,心潮起伏的,想到彼此只有短暂的夫妻关系,
心里很不舒服。虽然这不是谈情说爱,只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柳云知道,自己确
实喜欢上这个年青人。即使有一天,彼此分开,她这辈子总会深刻地记得他,记
得有一个英俊青年曾和自己有过一段甜蜜的日子。别看短暂,还不合法,其中的
滋味够自己回味一生的。

  笑文瞧一眼他们夫妻的卧室,想起丁松来,身子一颤,便问道:「柳云,你
说你要告诉我你跟我在一起的原因,现在可以说了吧?」

  柳云幽幽地说:「我说在进被窝里才说的,现在还不到时候。」笑文笑了笑
又吃了几口,说道:「咱们这就进被窝吧。」

  柳云站起来说:「我先捡碗。」笑文对着脸泛桃红,比花娇美的尤物,哪还
能忍住,便说:「正事要紧,我等不及了。」说着,抱柳云拉进怀里,狂吻一阵
子后,抱着柳云进自己的小屋。他没有进他们夫妻的卧室,这是有他的道理的。

  笑文跟柳云进了被窝,激情如火,不久便把柳云杀得丢盔弃甲,连连求饶。
在第一个回合结束的空当,柳云把丁松的嘱咐对笑文说了,笑文一听,呆得说不
出话来。

  柳云一见,用火热的红唇吻住他敏感的地方,令笑文销魂蚀骨。在忍无可忍
的情况下,又将柳云按倒在地。在她美丽的滚烫的肉体上,尽显英雄本色,男儿
雄风。把柳云弄得不知死了几回。那么正经的她,什么动作,什么语言,都奉献
出来。

  这是一个难忘的春夜,必定会在他们的记忆上留下闪光的烙印。这光彩,会
象恒星,照亮他们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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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情报

  清晨醒来,柳云正窝在笑文的怀里,脸上是成熟女人的妩媚,性感。嘴角边
带着一丝微笑,显然女人的欲望得到满足。正如花一样,要适当的浇水,才能时
常娇艳。

  想到昨晚的大战跟美妙,笑文心中一荡,慢慢掀开被子,柳云的玉体便渐渐
地展现在眼前,高耸的双峰,黑亮的丛林,修长而圆实的美腿,配上玫瑰般艳丽
的面孔,能叫男人疯掉。

  笑文起了色心,开始亲吻柳云,从额头开始,尽量不发出声音,当他亲到两
粒蓓蕾时,柳云笑出声来。拍着笑文的后背骂道:「小色狼,昨晚才疯过,怎么
又在淘气了。我迟早得让你祸害死。」

  笑文一边忙碌着一边说:「你难道不喜欢我祸害你吗?我知道你喜欢的。」
说着,一张嘴又向下旅行。

  柳云受不了他的挑逗,抓住他的犯罪工具,引向自己的的地盘,于是,接着
昨晚的余韵,两人又好上一回。

  高潮过后,笑文跟柳云又温存一会儿,便穿起衣服。柳云问:「这么早,你
想干什么去?」

  笑文说:「我要出去锻练身体,再不锻练一下,我迟早得被榨干。」

  柳云笑骂道:「你活该,谁叫你那么贪婪,每次都那么玩命。哪个姑娘要是
嫁给你,还不叫你给弄死。」

  笑文一脸坏笑,伸出双手,说道:「要不要再试试。」柳云大声道:「我不
要。」说着把头缩进被里。笑文倒没有再来真的,毕竟身体也不是铁打的。

  柳云又探出头来,说道:「你打开柜子,那里有套衣服,你拿出来。」笑文
依言,从柜里拿出一个衣服盒子来,掏出一看,竟是一套崭新的运动服,用眼一
瞧,用手一摸,便知价格不低。

  柳云轻声说:「你穿上试试,看合适不?」

  笑文穿好,一套合体的黄色使他多了几分英武。看得柳云直想亲他几口,脱
口赞叹:「你是天生的帅哥,不知这辈子得有多少女人倒楣。」

  笑文嘴一撇,不满地说:「什么话?那是他们的好日子到来了。」

  然后又问:「这是你专门给我买的吗?」

  柳云说:「昨天店里进新货,我便选一套拿回来给你。为你着想,穿得体面
点,好出去勾引女孩子。」说着笑了起来。

  笑文感到心里好热,被人关心是多么舒服的事。他连说:「谢谢你,柳云,
你永远是我的好女人。真想一辈子跟你在一块儿。」

  柳云一听,脸色一暗,强作笑脸,说道:「我要是天天在你身边呆着,你早
就烦了。」

  笑文说:「不会的,不会的。」说着,凑上前,在柳云的红唇上狂吻起来,
直到柳云的呼吸又要变样时,才放开她。说了句:「你再睡会儿吧。」便出屋锻
练去了。

  柳云坐起来,望着他消失的门口,一阵阵的感伤。心说,老天真会捉弄人,
如果让我跟一个男人好,为什么不让我有个自由之身?既然有了丈夫,又何必再
与第二个男人结缘。既对不起丈夫,又影响自己的形象。可人生的方向,谁能说
了算呢?

  说是借种,完事就散。随着跟他交流的时间增加,她发现根本不是那么简单
的。才几天呢,他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快赶上丈夫了。

  这也许是一种冲动和错觉吧?柳云痴痴地胡乱想着。

  清晨的小镇,空气清新,且朴实而宁静。偶尔几只麻雀飞过,叽喳的声音便
在空气中鼓荡。卖豆腐,卖浆子的小贩,开始以固定或流动的方式叫卖起来,使
这个小镇很有老百姓味儿。那些出租车司机起得更早,纷纷寻觅着挣钱之源。有
的甚至是一夜不眠。活着,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比死艰难得多。

  笑文上到路上,一边向前小跑,一边作小幅度伸展运动。眨眼间,便到第一
个十字路口,瞧瞧美贤的铺子,静悄悄的,没什么动静。这个时候,她一定是在
厨房忙活吧。想到这个美女,笑文便觉得非常亲切,她象一缕阳光,总让他感到
温暖。这种感觉,跟柳云带给自己的很象。

  两者不同的是,柳云还有情人的身分,自己对柳云是有性欲的。对美贤,目
前还没有那种想法。也许是因为美贤属于正统型的,自己无法胡思乱想吧。

  他在路口蹦跳一会儿,正想着往哪个方向跑呢,这时,一辆「三迪」(三轮
出租车)从西边过来,在他身边停下。门一开,包倩倩从车里伸出头来,嚷道:
「小帅哥,穿得这么精神,要去相亲吗?」

  笑文走上前笑道:「要是有象你这么漂亮的美女等我去相,我一定去的。」

  倩倩瞅一眼前边的司机,低声说:「你上回早上,跟着陈鱼干什么?一副色
狼嘴脸,是不是想吃了她。」

  笑文摸不着头脑,不解地问:「陈鱼?陈鱼是谁呀?」

  倩倩一听,想给他一巴掌,说道:「少给我装傻。那天早上,我都看见了,
陈鱼在前边跑,你在后边追。人家要不是及时跑进楼里,回了家,还不让你给采
花了。」

  这么一说,笑文才知道那个身影勾人的女子叫陈鱼,想起丁松说过的陈鱼,
便连连点头,心说,这个陈鱼想必就是赵人杰惦记的那个,也就是美人榜上名列
榜首的姑娘。

  这一想通了,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来。笑眯眯的瞅着倩倩,问道:「那丫头
长得好看吗?」

  倩倩怒问:「你不是看到了吗?」笑文说:「我一直没有看过她的脸。不知
什么样。」

  倩倩笑道:「她嘛,不如我迷人。不信,你自己去看。」

  笑文问道:「她在哪里?我怎么才能见到她。」

  倩倩一笑,说道:「我能让你马上见到她,不过,我不想帮你。我不能当帮
凶。」

  笑文连忙解释,说道:「看你说的那个难听劲儿,什么帮凶呀。我又不想对
她怎么样,我只想认识她。」

  倩倩说:「告诉你也行,不过,我是有条件的。」

  笑文问:「什么条件?」

  倩倩脸微红,在笑文耳边说:「抽空陪我一次。」

  笑文犹豫一下,便说:「行,我吃点亏也无所谓了,为人民服务嘛。」倩倩
听得笑了起来。她又说:「这个时间,她应该在灯光球场晨练呢。」说着,指指
西边,就是笑文每天去等活处经过的那个球场。

  笑文大喜,不过这回没有表现出来,只哼哈答应着,然后问道:「你这么早
出来干什么?是坐车晨练吗?」

  倩倩眉头一皱,说道:「是家里的事,烦死我了。我不跟你多说了,记着你
的许诺呀,不耽误你泡妞了。我先走了。」说着关上车门。

  笑文跟倩倩挥挥手,那小车便一冒烟,跑出多远,很快,成了一个小红点。

  笑文高兴地在原地连跳了几下,象一个摘到仙桃的猴子。这个消息令他欣喜
若狂,虽然他对这个陌生的陈鱼没那个意思,可对美女他是有兴趣的,看了好几
回背影,实在好奇,很想知道她的脸是什么样子,凭什么她能排第一?自己见过
的那些美女哪个也不差,象柳云,美贤,苏兰,韩冰,倩倩,刘小禾,孟雪晴等
可这陈鱼竟能艳冠群芳,想必不同寻常。莫非她真有沉鱼落雁之貎吗?

  她这个名字取得好,既特别,又好记,还有一定的含意。这人,我一定得会
会她。这么想着,他的双腿已经向西跑去。从这个方向去那里,是最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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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非礼

  灯光球场挨着文化宫,在文化宫院旁。从上俯视,它是圆形。表面是水泥色
的,四面是台阶,容纳不了多少人,估计也就千人左右。只有两个篮球架子。之
所以叫灯光球场,是因为球场上空,悬着几排白色的小灯管。晚上有活动时,便
亮起来,那光是白里透着浅红的,很亮也很柔和。

  别看这球场不大,有不少活动都在这里举行。是本地一个很受注目的中心。
它有两个门,都冲西开,没有门扇。此时,笑文连跳带蹦的正往门里进呢,那模
样,象一个滑稽搞笑的运动员。

  一进球场,他感到很失望,以为一眼便见到大美女,哪知道,里边空无一人
静得象一座墓地。在这里呆着,适合作诗,可惜笑文不是诗人。

  他烦躁地在场地上转悠着,又到台阶间的过道上徘徊着,又站在主席台上做
几个有趣的姿势。

  比如象菩萨打坐,大侠举刀,领袖挥手,希特勒检阅官兵等等。往周围瞧了
瞧,连个回应的观众都没有,不禁兴味索然。他想,我是不是该离开这儿,到外
边转转,兴许她今天改在场外活动了呢。

  这么想着,便从台上跳下来,正要走呢,门口进来六个青年来,都长得歪瓜
裂枣的,令笑文想起金庸笔下的桃谷六仙。这六个人他不算陌生,认得出来,正
是那个陈鱼的跟班。两个早上见到陈鱼时,总能瞧见他们。这些人算是陈鱼的追
星族了吧?

  那六个人也是一身的运动服,进来之后,又是弯腰压腿,又是扭肩伸臂的,
对笑文这个人的存在视而不见。笑文很友好的上前,一边原地跑步,一边冲他们
微笑点头,哪知人家根本不理自己。有一个胖子还露出厌恶的神情,跟身边的一
个瘦子嘀咕几句,那瘦子瞪了瞪笑文,又跟另四人耳语几句,很快,他们都以一
种敌视的目光瞅着笑文。象是面对仇人一般。

  这可把笑文弄蒙了,心说,我没有得罪你们呀?你们想干嘛?想动武吗?我
会怕你们吗?看你们这德性,也不象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

  为了给他们以威摄力,笑文故意站到他们看得最清楚的角度,以敏捷的动作
练起少林拳来。出拳,踢腿,跳跃,翻身,都虎虎生风。如果是行家,一看便知
道身手不错,哪知道这六人却不以为然。那胖子说道:「这花架子,有什么好看
的,比起咱们的偶像,差多了。」

  那瘦子说:「何止是差多了,简直不能比。他们根本不是一档次的。」

  一个矮子说:「给人家当佣人都不配。」

  一个高个说:「给人家提鞋都不配。」

  另两人说:「这小子对偶像不怀好意,咱们扁他。」

  其余人都随声附和:「对,咱们不能受这窝囊气,更不能让人对偶像不敬,
非叫他上医院报道不可。」这帮小子七嘴八舌的乱说着。

  笑文心道,跟你们这帮家伙动手,有失风度,没什么意思。既然美女没来,
我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呢?还是回去吃点饭,准备上班吧。见美女也不必急,反
正她是这里人,怎么都能堵住她,我倒要瞧瞧他们的偶像,这个陈鱼是什么高人
啊。我就算不信,还是什么仙子下凡不成?说着,便向门口走去,不理会他们。

  当他快到门口时,一个人轻盈地跑进来。当笑文看她第一眼时,他便认定,
这个姑娘就是陈鱼了。不是这个模样的,她一定排不到第一名。

  他只看了她一眼,便呆若木鸡。心说,这不是做梦吧?这个小镇居然有这样
的美女?我在省城混了那么久,也没有见过这样的精品呀。就是在影视上也不曾
见过呀。那五官之美,气质之好,形成一种震撼的力量,震得他差点晕眩,象作
梦一样。好一会儿,他掐掐自己的腿,挺疼的,确定不是梦境。

  再看那美女,不理会别人,只管去跳台阶,双手背后,从下到上,做出蛙跳
动作。笑文望着她,暗暗称赞:这姑娘,虽不是仙子下凡,也是人间绝色了,不
知道有没有主,我还有没有机会。用她暖被窝,肯定不错。

  他心里头想着,眼睛却苍蝇叮血般瞅着陈鱼,心里自然有了种种不干净的念
头。这是男人本性,换了别人也不会例外。

  陈鱼自顾自的在跳台阶,脚下象有弹簧一般,每一跳,都那么轻松,那么随
意,不发出一点声音,动作优美之极。她的那些追星族们都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一脸的沉醉。象是望着心中的女神。

  笑文则不同,他的目光中含有色情成分。他的眼睛在陈鱼身上溜转,生怕少
看一眼。且专在陈鱼的屁股一带扫描。

  陈鱼虽穿着运动服,但是,在屈膝下蹲时,仍然能把美臀的形状大致勾勒出
来。那诱人的圆,青春的翘,使笑文想入非非。心中暗道:「这要是我的女友该
多好呀,想怎么把玩都成。不知道这美妙的尤物现在在谁的怀里承欢呢。」

  再说陈鱼,在跳动的同时,分明感到有一双很亮的眼睛在盯着自己的身体。
虽说男人看她时,多数都露出色相,但今天这双眼睛不同,那么贪婪,那么尖锐
简直要穿透她的衣服,深入禁区。

  这双眼睛令她心里发毛,心跳加快。也让她生气。自己在男人的注视下,还
从没有这么紧张过。她想知道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这么不礼貌。当她进来时,虽
跟笑文走个对面,但陈鱼目不斜视,根本没注意到有笑文这个帅哥。

  当陈鱼跳到台阶尽头,站在高高的平面时,她转过身子,直视着那个无礼的
家伙。一看之下,有点意外,原来是个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帅哥。怎么看,怎么顺
眼。因此,气消了一半。心道,长得这么帅,怎么能用那么邪气的眼睛看人,怪
吓人的。

  笑文在陈鱼的直视下,心格登一下。意识到自己太不礼貌了,急忙净化眼光
努力做出君子之态。但眼睛不离她身上,反冲她微笑。

  陈鱼不理他,来了两个跳跃,身子落到场中。自己打起太极拳,在转身,抬
腿,运掌,弯臂的之时,仍能感到那帅哥的目光的冒犯。陈鱼火了,心说,好小
子,敢欺侮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别人看陈鱼,不但目光赞叹,而且不时服以掌声。这时候笑文吱声了:「很
中看,不知中用不?」

  这话声音不大,旁边那些青年正陶醉在偶像的风采中,也没大注意。可陈鱼
却听见了。她坚持把一套拳打完,突然走到笑文跟前,说道:「这位先生,既然
你怀疑我的武术,你想必是一位行家。小妹在这里向你请教几招怎么样?」

  笑文见她到自己跟前,香气飘来,不禁一醉,顿了顿才说:「我这三脚猫的
功夫,哪敢与姑娘相比呢?还是别丢人了吧。」

  陈鱼也不多说,说句:「看招。」

  便使出擒把术,来抓笑文的手腕,笑文猝不及防,被她抓个正着。

  陈鱼恼他对自己不礼貌,有心想让他吃点苦。将手腕往怀里一带,又向外一
扬,一扬之下,笑文便被扔了出去。陈鱼跟了上去,是怕摔成重伤。虽然这人该
打,轻罚一下便行了。

  笑文身在半空,嘴上却说:「谢谢美人关心。」话音未落,那飞扬的身子,
在空中一翻,便平稳的落地,还对陈鱼一脸的坏笑。

  陈鱼哼道:「看不出,倒有两下子。再来。」说着,一掌打向笑文前胸,劲
风陡生,掌力不弱。

  笑文叫道:「来得好。」只见他象一个陀螺般转起来。当陈鱼指尖将触及他
的衣服时,笑文已到她身后,闻着她的香味儿,一阵冲动,想都不想,便抱住陈
鱼的细腰,抱得那么紧。

  陈鱼大羞,叫道:「大流氓,找打。」

  挣了几下,都没有挣脱。便抬起脚,重重踩在笑文的脚面上,痛得笑文哎呀
一声,便放开手。陈鱼大怒,在踩的同时,右臂后撞,使的劲儿可不小,嘭的一
声,撞在笑文胸上,把他给撞出多远。双腿急退,终于没站住,来个腚蹲。

  陈鱼这一踩一撞的动作,非常迅速,令人难防。以笑文的功夫,按说是不会
让陈鱼得手的,谁叫他色迷心窍,疏于防范,以致于反应迟钝呢?

  见笑文倒在地上,旁边的青年们高声喝采,盛赞陈鱼武艺高强,痛骂笑文无
耻下流。那一胖一瘦怒不可抑,跑上来,对笑文拳打脚踢。笑文心中有愧,觉得
对不住美女。便捂住脑袋,并不反抗。

  陈鱼见了,长叹一声,说道:「够了。你们到外边等我。」那几个人如接圣
旨,瞪了笑文几眼,便乖乖地出去了。

  陈鱼上前,说道:「还用我抱你起来吗?」笑文哈哈一笑,说道:「那你就
抱一下吧。」说着,自己站了起来。夸道:「姑娘好功夫,我甘拜下风,彻底服
气。」

  陈鱼摇头道:「今天这次不算,改天咱们重新再打。我知道今天你是让着我
的。」

  笑文笑而不语,他的确没有跟她真打,不过,在他感觉,要打败这姑娘,并
不是件轻松的事。便说:「我怕再被你打翻在地,再被你的徒孙们围攻。」

  一听这话,陈鱼脸一沉,说道:「你不该打吗?谁叫你污辱我来着?不是我
陈鱼说大话,只要我到大街上一喊,你在这个小镇上都活不消停。」

  笑文相信她的话,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你长得太美了,我一时没
管住自己。」

  陈鱼盯着他的脸,沉声说:「别以为你道个歉就完事了,我活这么大,还没
有人敢这样对我。这笔帐不算完,我会找你清算的。」

  笑文向前一步,微笑道:「姑娘该不会要把我两条胳膊砍下来吧?想砍的话
随便你。」说着,伸出双臂,任人宰割的模样。

  陈鱼冷笑一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她的语气让人不能
抗拒。

  笑文老实回答:「我叫宫笑文,是……个打工的,目前在姐妹粥铺。」

  陈鱼转身要走,回头说:「我会找你的,咱们的帐没完。」

  说着,快步而去。

  望着美女的背影,笑文暗暗埋怨自己,自己怎么这么色,怎么会忍不住抱她
呢?自己长这么大,头一回在美女面前失控。这个陈鱼真是个妙人儿,不但长得
漂亮,还武艺不凡。真不错,难怪能成为青年们的梦中情人。

  想到刚才抱她在怀的那种感觉,笑文的心都醉了。她的香味儿,还留在自己
的怀里,要能留一辈子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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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时区 GMT+8, 现在时间是 2024-6-30 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