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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意盎然] 【春床:鲁班秘传三十六式床谱】(1-772)作者:推窗望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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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8回家看看

  秋雨最明白他的心思,笑着点了点他的鼻尖:「好了,我们还能漂亮几年,
有得你玩呢,先回家里去看看吧。」

  「漂亮几年?」

  张五金伸手去秋雨乳房上捏了捏:「那可不止,有了我的合欢床,阴阳二气
调和,三十年内,我包你们不但容颜不老,奶子都不会下垂。」

  说着搂着秋雨笑:「好雨姐,你可答应了,尽我玩的。」

  秋雨笑,也不应他,只把额头抵在他额头上,想着昨夜的疯狂,实在有些羞,
然而想着张五金的话,若真的能保持三十年身形不变,让他美美的玩上三十年,
该是多么幸福悠长的岁月啊。

  张五金以前回家过年,就是一个空人,钱都不拿的,就想不起那事,但秋雨
帮他想到了,准备了礼品,吃了中饭,张五金便开了车回去。

  到家里,天有些阴,爹娘都在屋里坐着呢,看到他回来,爹照旧笑了一下,
说了声:「回来了。」

  起身就去杀鸡。

  娘的话就多了,要他到火边坐下:「吃饭还早,给你烧碗甜酒。」

  「好,不要放鸡蛋。」

  「鸡蛋吃了补,双黄蛋呢。」

  这个他说了不算,娘还是给打了一个:「你说你去了哪里?阿拉伯,我听他
们说,那边在打仗啊,你怎么跑那边去了,钱要赚,不是那么赚的啊。」

  老习惯,絮絮叼叼,边念叼,边做着事,然后看张五金带回来的礼品,又说
了一通贵啊,这些东西没用啊,其实眼角里含着满意。

  又说到几个姐姐,过年当然都回来了一趟,但说到四金,娘就恼了:「那个
死丫头,说是做了什么销售经理,初三就风风火火走了,男朋友却没时间找,再
过两年,我看她嫁给哪个。」

  埋怨了一通,又说张五金:「你四姐是说了你两句是吧,她是个急性子,也
是为你好,到底是你姐,不要跟她拗着。」

  「我知道。」

  张五金应着:「她真的还没男朋友啊?」

  「说是有人在追她,她还不睬人家,死丫头。」

  娘咬着牙骂,说着又有些得意:「四丫头也是生得一表人材,一般的男子,
只怕真是入不得她的眼。」

  又低声对张五金道:「村里的二狗子还想追她呢,过年这几天天天来,也不
看他那德性,就开个小四轮,三辆还当不得你一辆车的钱呢,牛气什么,上次我
去赶集,要他搭一程都不肯。」

  说着撇嘴,张五金看了想笑。

  听娘唠叼半天,饭菜也熟了,张五金先端到张虎眼这边屋里。

  遗像上的张虎眼,还是老样子,眼神幽幽的,有些清冷,又有些自傲的感觉。

  「师父确实怀着一身的绝技啊,可惜命不好,又管得自己太严,终究是没有
出头。」

  张五金想着,摇头。

  上了香,也不记日子了,就叩头吧,现在气足,任督打通,叩得再多,头也
不晕,他也没数,反正叩到不想叩,就不叩了。

  张虎眼当年拿蒲团让他叩头,其实就是暗示蒲团里有床谱的意思,不是真要
他叩多少头,但张五金心中感激,今天的一切,别的不说,昨夜身下宛转呻吟的
绝世美女,而且一次两个,都是因师父传他床谱而来,叩几个头,算什么。

  「师父,我是花心了点儿,但我不会对不起她们的,百年后我要死了,她们
都要跟我葬一个坟的。」

  张五金喃喃说着:「现在就是爹娘那一关过不去,也不知道要怎么办,还有
个王含芷,蛮好的一个女子,就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她,只看她容不容得下红姐雨
姐,她要是容得下,就是她们三个了。」

  想想还有一个秦梦寒,摇摇头,抛一边了,秦梦寒是个有野心的女孩子,她
不想嫁人,他也不勉强。

  在家里住了两天,谢红萤打了电话来,说她要过来,张五金便跟爹娘说了一
声,说是外面活多,还要赶工呢,便开了车往城关镇来,大金三金家都跑了一趟。

  大姐夫老样子,跟他爹一样,笑笑,说一声:「老五来了。」

  无话。

  大金话就多了,扯着他,说到梅子,就满脸的笑:「说是多亏了你,梅子现
在对你,赞不绝口呢。」

  张五金笑:「我是她舅,她还敢骂我不成。」

  也不吃饭,给梅子弟弟竹子封了个千块钱的红包,又到三金家打了一转。

  几个姐夫里,张五金以前最不喜欢二姐夫罗长旺,对大姐夫,不喜欢也不讨
厌,那就是个木头,绝对不坏,但也绝对没味道,他最喜欢的,是三姐夫孙大海。

  孙大海人如其名,是个极四海的人物,这边所说的四海,是不靠谱的意思,
不过张五金那时候小,知道什么啊,他只知道三姐夫是个最好玩的人。

  上山打得鸟,下河摸得鱼,出街唱得戏,围桌打得牌,几乎就没他不会的,
也没他不玩的,他对张五金还好,只要张五金来,一定带他玩,三金几个阻止,
他还偷偷带他玩,出手也大方,经常塞钱给张五金,那会儿,张五金心里,觉得
举世最好的,就是这个三姐夫了。

  可惜到三金家,孙大海出车去了,张五金也就没多坐,同样给两个外甥定贞
定武各封了个一千的红包,到把三金吓一跳。

  「老五,你可是发财了啊。」

  三金永远这德性,好话说出来都有些剌人。

  张五金也惯了,哈哈笑:「一两千块钱发什么财啊。」

  哄过去,懒得多说,便回阳州来。

  顺脚先到二金家打了一转,罗智勇看见他,搭头搭脑的,很明显,考砸了,
不好跟张五金要东西。

  他不提,张五金也装不知道,虽然是亲的,有些毛病不能惯,不过快到出门
的时候,伸个小指头儿对罗智勇比了比,罗菊香盯着呢,这小丫头,就怕明明没
考好张五金还给买东西,一看到这个手势,咯一下就笑了,气得罗智勇小嘴巴鼓
鼓的。

  但罗智勇只会生罗菊香的气,不会生张五金的气,这样的小手势,反透着亲
切呢,张五金当孩子王,一流。

              299不许离

  更何况,张五金出门的时候,终于把红包掏了出来,两姐弟,一人一千块,
很可以了。

  罗菊香耶的一声欢呼,搂着张五金脖子又给了他一个香吻,这丫头比梅子那
死丫头强,没有一嘴的口水,张五金哈哈笑。

  回到家,谢红萤已经到了,秋雨去接的机,两姐妹关系到是真的好了,不过
谢红萤脸色有些憔悴。

  张五金先就估计,这一趟有得闹,不轻松,抱了抱谢红萤,亲了一下,道:
「怎么了,离了没有?」

  「没有。」

  谢红萤摇了摇头。

  有些伤神,秋雨挽着她,帮她说了:「她爸妈这边不同意,她爸爸摔了杯子。」

  「主要是我公公那边。」

  谢红萤有些黯然:「舒畅带了那女人回去,怀着两个月胎了,可公公不管不
顾,以前只是拿皮带抽,这次枪都掏出来了,说舒畅对不起我,要打死舒畅,他
放出了话,只要他不死,舒畅就休息跟我离婚,舒家的后,只能由我生出来。」

  从谢红萤以往透露的一些消息,张五金大概能知道,舒畅的爸爸是那种老派
的军人,但没想到固执到这个程度。

  「那怎么办?」

  他一时也有些失神。

  「我不知道。」

  谢红萤摇头:「公公最喜欢我的,舒畅提就这个样子了,我要是亲口去说,
公公还不知道会气成怎么样,他年纪大了,我恼恨舒畅,但不能让公公太伤心。」

  张五金点了枝烟,也不知怎么说了。

  「那你跟舒畅怎么说的。」

  秋雨问。

  「舒畅跟我说,我们各过各的,他大不了不回家,反正那边的孩子得生下来。」

  谢红萤出了一会儿神,摇头:「他又跟我出了个主意,他找女人我找男人,
我怀了孩子,也生下来,但必得姓舒。」

  她没敢看张五金,张五金也不吱声。

  他明白舒畅的意思了,明里不离,实里离,那边亲生的反算是私生子,这边
谢红萤生的别的男人的孩子,却反而要抱进舒家去,算亲生的,这个戏,唱野了。

  难道他跟谢红萤的孩子,要姓舒?他不愿意。

  但是谢红萤怎么想呢?

  他拿着谢红萤的手,轻抚她的手背,她的手凉凉的,心情显然很糟糕,张五
金突然就想开了,这是自己的女人,让她开心才是好的,至于自己,无所谓,如
果谢红萤真的想要孩子,就生一个姓舒,又有什么关系,农村里,不也有好多抱
养出去的吗。

  他笑了一下:「红姐,上次我问过你呢,你没答我。」

  「什么?」

  谢红萤看他。

  「如果你跟舒畅离婚了,你们家,会不会把你嫁给我?」

  谢红萤僵了一下,张五金不等她回答,直接打个哈哈:「你爸妈也不会愿意
的,是不是?」

  上次谢红萤暗示过,这次他则直接说出来,看谢红萤神情有些发僵,他拍拍
谢红萤的手,又笑:「再说了,就算你家里想嫁,我爸妈这边,也是个问题呢。」

  是啊,他要是能娶谢红萤,那早娶秋雨了,真要能娶秋雨,张五金也不会做
对不起她的事情,那就根本没谢红萤什么事了。

  「所以啊。」

  谢红萤发怔,张五金却反而笑得更畅快了:「我们就只能做一对野鸳鸯,也
许来世可以做夫妻,但这一世,就不要想了。」

  谢红萤确实非常纠结,但给他这么正正反反一说,到是想通了,可还有一关
没过:「可是,我想要个孩子。」

  「给你。」

  张五金回答得爽快,还油一嘴:「不过只能是我给你啊,其他人可不行。」

  谢红萤没笑,咬了咬牙:「姓舒。」

  「就姓舒。」

  张五金头点得快:「我只当舒畅是我兄弟,我睡了他老婆,补偿他一个儿子,
有什么关系。」

  他应得快,可这话怎么就这么不中听呢,谢红萤终于气起来,掐他一下:
「你当真的?」

  张五金呀的一声叫,抚手:「划不来啊,送上个孩子还要搭上块肉。」

  谢红萤咬牙:「我再掐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

  张五金连忙求饶,搂了谢红萤到怀里,轻叹了口气:「我们的孩子,要跟别
人姓,我当然也不太开心,但其实也没有太多关系的,是我们的孩子,就永远是
我们的孩子,无论他姓什么,哪怕他姓天,也改不了这一点,是不是?」

  他这话说得认真了,谢红萤点了点头,眼圈儿有些红:「我就是觉得有些对
不起你。」

  「不是的,傻姐姐。」

  张五金轻刮她的鼻子:「我有了你和雨姐,整个世界都可以不要,一个孩子
算什么,更何况又不是扔掉,只是改个姓而已,我们农村里,自己生不了,然后
抱养别人家的,好多呢,我家不过只我一个是儿子,要多有得一个,我肯定就抱
养给我师父了。」

  「这种习俗,确实比较普遍。」

  秋雨在一边点头。

  谢红萤有些感动了,伏在张五金怀里:「谢谢你。」

  张五金嘻嘻笑:「要去掉言字旁。」

  「什么?」

  谢红萤一时间没明白。

  张五金笑:「想要儿子,要去掉言字旁。」

  开始秋雨也没明白,这一说,两女都明白了,谢红萤轻啐,秋雨羞笑:「我
就说了,这人狗嘴里从来都吐不出象牙的。」

  张五金斜眼看着她:「我说雨姐,有了红姐,你胆子好象大些了啊,越来越
敢挑战老公的权威了。」

  「那当然。」

  谢红萤刚还柔情款款呢,这会儿腰一叉,假小子的劲头就出来了:「我们现
在是娘子军联盟,你想怎么样?」

  「对,你想怎么样?」

  秋雨居然也撑起了腰,可惜还没撑一下,自己又笑软了。

  「啊呀死秋雨,你怎么这样。」

  谢红萤气得打她一下:「我们来收拾他,不一次把他打服了,他还会威胁你
呢。」

  说着就把张五金扑倒在沙发上:「秋雨,快来,压着这只手。」

  秋雨也扑过来,两女压着张五金,一顿狠虐,张五金做鬼叫,还时不时偷摸
一把。

             300我也要拜天地

  日暖春衫薄,谢红萤身体好,黑丝短裙,上面配一件丝质的长袖衬衫,秋雨
则是红格子连衣裙加开衫,都很好下手。

  当然,对他的揩油行动,谢红萤两女自然是痛加镇压,到最后,却都有些动
情了,张五金搂着谢红萤,笑道:「要不我现在射射你,说不定明天儿子就生出
来了。」

  「不要,哪有那么快。」

  谢红萤喘息着,脸颊儿红红的,说不出的诱惑动人。

  秋雨也差不多,她同样情动,只不过她要比谢红萤还害羞些,这可是大白天
呢,忙就要从张五金身上爬起来,可惜哪有张五金手快,一把就搂住了,威胁她:
「哪个敢跑,呆会我绝对不饶过她。」

  这威胁秋雨还真怕,不敢动了,却向谢红萤告状:「红姐,你看,他又吓我。」

  「哈哈,你红姐自身也难保。」

  张五金翻身起来,把谢红萤往秋雨身上一迭,双手一抄,居然把两女一起抱
了起来。

  秋雨惊笑,谢红萤捶张五金:「放我下来。」

  张五金嘎嘎笑:「你猜我放还是不放?」

  这还要猜?他当然不会放,小白兔进了大灰狼的嘴,大灰狼会放不?

  眼见着抱着卧室,秋雨都羞得不敢吱声儿了,谢红萤却捶张五金:「现在不
要,我要拜天地,你跟秋雨都拜了天地的。」

  她伸手勾着了张五金脖子,脸颊红红的,眼眸中满是情意:「法律上我不能
嫁给你,但在我心中,我只要做你的妻子,让天地为凭,师父做证,海枯石烂,
永远不变。」

  「好。」

  张五金心中感动,一腔欲火,飞到九霄云外,放两女下来:「我马上准备。」

  「我做司仪。」

  秋雨也喜滋滋的。

  「兼伴娘。」

  谢红萤挽着了她胳膊。

  「随便你们怎么扯。」

  张五金不管她们,自己跑出去买了鞭炮喜烛什么的,回家,谢红萤两女却都
不在,打电话,谢红萤笑:「我们在买衣服呢。」

  「都不叫我去参考。」

  张五金还蛮喜欢逛街的。

  「才不要。」

  秋雨在那边插话:「拜堂之前,新郎新娘不能见面的。」

  「还有这规矩?」

  张五金嘟囔,秋雨在那边咯咯笑。

  快到天黑的时候,秋雨两个才回来,未进门先打电话,让张五金躲到客房里,
不许露面。

  两女要玩浪漫,张五金当然凑趣,果然就躲在客房里不出来,听着秋雨两个
嘻嘻哈哈进来,秋雨还打开客房门看了一眼,对他做个鬼脸:「乖。」

  张五金呲牙,秋雨早笑着把门关上了。

  谢红萤进了卧室打扮,然后秋雨又到这边来,要给张五金打扮,居然是一身
儿的新郎官服饰,最搞的,是那种明朝的状元帽,看得张五金差点笑掉大牙。

  「不许笑。」

  秋雨打他,自己却也笑,帮张五金穿戴好了,又过那边去。

  张五金先出来,到客厅里等着,吉时到,秋雨引了谢红萤出来,一身红装,
大红盖头,什么也看不见,就跟传统的婚礼一模一样。

  秋雨把红绸带交给张五金,扶谢红萤站好,然后娇声高唱:「一拜天地。」

  张五金与谢红萤下拜。

  「二拜高堂。」

  椅子上,还是摆着张虎眼的日记,两个双双下拜。

  「夫妻对拜。」

  张五金转身,与谢红萤对拜,他似乎真的回到了古代,有一种极庄严的感觉。

  「牵入洞房。」

  秋雨扶谢红萤起来,张五金牵了红绸带,引入洞房。

  「揭盖头。」

  秋雨递了根棍子给张五金,居然是称杆子的模样,显然是婚庆店一起买来的。

  张五金拿称杆子挑开红巾,红巾下,谢红萤人美如花,羞颊似火,而眼中的
情意,更仿佛能把整个夜晚点燃。

  张五金以为完事了,不想秋雨又端了酒来:「还有交杯酒。」

  张五金端了酒,与谢红萤四目对视,情意绵绵,喝了交杯酒,秋雨笑道:
「好了,你们现在正式是夫妻了,今夜你们入洞房,我到客房睡。」

  但谢红萤却一把拉住她,道:「秋雨,你也拜一次。」

  秋雨一愣:「我拜过了的。」

  「但你上次没有见证。」

  谢红萤摇头:「我的婚礼,有你见证,你的婚礼,让我来见证,我们一世做
好姐妹,都做他的妻子。」

  秋雨顿时就感动得眼泪盈盈了,点头:「好。」

  谢红萤先就多买了一套的,张五金又给赶到客厅里,秋雨换了喜服,这次是
谢红萤牵了她出来,交给张五金,然后她做司仪,相同的仪式再来一次。

  揭了盖头,喝了交杯酒,仪式完成,张五金搂着两女,各亲了一口,道:
「你们都是我的妻子了,我会一生一世对你们好的。」

  两女同时回吻他,眼眸中都是无尽的喜悦,还有微微的羞涩。

  心中有着庄严的感觉,张五金反而是没那么急色了,折腾一个下午,两女也
饿了,张五金先订了餐,到酒楼,三个人,好大一桌酒菜,完全是按结婚的席面
备办的,谢红萤两个看了都很开心。

  「这男人嫁得还行。」

  谢红萤称赞了一句。

  秋雨点头:「他呀,就是这些小地方勾人的心。」

  「那你给我勾住了没有?」

  张五金笑。

  「我和红姐,都给你勾住了。」

  秋雨还有些儿羞,扯上谢红萤。

  酒不醉人人自醉,说是一桌席面,到底吃的什么,三个人都不是很清楚。

  回家,两女脸颊都有了醉意,却不是酒醉的醉,而是心醉的醉,可惜,张五
金的美梦又一次落空,给两女推了出来,还是没能混上鸳鸯浴。

  「老公不能和老婆同浴,这是违反人权。」

  张五金抗议:「我要到联合国去控告。」

  「随你到哪儿去告。」

  谢红萤不愧是女军人,很硬气。

  「不许就是不许。」

  沾了军人的硬气,从来一团软的秋雨也坚决起来。

  两女四手齐伸,把张五金推了出来,关上了门,随后里面一片笑声,说不出
的动听,勾人心魄啊。张五金整个人就象婚礼上的鞭炮,喜爆了。

              301春夜春情

  好不容易等两女洗了澡出来,他迎上去要亲呢,两女四手又齐齐推开他。

  谢红萤道:「你好臭的,没洗澡之前,不许碰我们。」

  「就是。」

  秋雨咯咯笑着点头。

  香喷喷的大美人,捞不到手,张五金无可奈何,拿了衣服进浴室,猛嗅一口:
「真香。」

  两女咯咯笑,春意流动。

  张五金洗了澡,卧室门关了,不过当然没有上锁,他开门进去,两女躲在被
窝里说话呢,听到开门声,声音一静,张五金嘻嘻一笑,关了门,又直接从被子
下面钻进去,惹得两女惊笑。

  两女都是粉色的睡裙,白生生的大腿,无穷的诱惑。

  张五金在两女腿上都摸了一下,没往里面去,不急,这样美绝天人的妻子,
而且是两个,慢慢吃,不着急。

  他钻过去,到两女中间,一手搂一个,各吻一口:「说什么呢,夫君我听听。」

  「我们在说啊。」

  谢红萤笑意盈盈:「灰太狼嫁给了喜羊羊,生出来的,到底是狼还是羊?」

  「啊?」

  这个问题实在太高深了,张五金差点儿脑子当机,傻道:「你们不是灰太狼
吧?」

  「我们是喜羊羊。」

  秋雨哼了一声。

  谢红萤再哼一声:「你才是灰太狼。」

  「敢情是我嫁给你们啊。」

  张五金有些明白了。

  「没错。」

  两女齐齐点头。

  张五金立刻做羞涩的样子:「我是新娘子,两位夫君大人,请千万温柔一点
点,妾身好怕怕。」

  秋雨已经笑软了在张五金怀里,谢红萤却还能演,托着张五金下巴:「知道
怕了就好,来,乖乖的,叫声夫君大人来听听。」

  「夫君大人。」

  张五金尖起嗓子叫,扭着身子:「我要吃奶糖。」

  「呀。」

  一夜春光,就从谢红萤的惊叫声中缓缓拉开了帷幕。

  一点点把两女从淡粉的睡裙中剥出来,再一点点的品尝。

  艳粉的睡裙虽去,两女的身子却仿佛都成了艳粉的颜色,恰如酒杯中泡过的
醉虾,此起彼伏的呻吟,更如春波弥漫。

  今夜不熄灯,今夜的张五金,一点也不急,两女都是他玩熟了的,而今夜,
他要彻底的嚼出她们所有的春情和媚意,因为今夜,她们是他的新娘。

  仿佛是在春日里,喝了一点点酒,然后做了一个长长的春梦,两女几乎忘记
了一切,先还有些羞,到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半清醒,半迷糊,只能任由
张五金折腾,照着他的要求,摆出清醒时无论如何也不敢去想更不敢去做的姿势,
任由他大啃大嚼。

  相比于两个人,三个人有着太多的玩法,而这个人,想不出他哪来那么多的
花样,到最后,两女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

  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

  「两位爱妃,早安。」

  张五金笑得畅意,昨夜实在太畅快了,他事先都想不到,谢红萤两女会放纵
他那样的玩她们。

  秋雨瞟一眼另一侧的谢红萤,羞羞一笑,谢红萤到底要硬气些,嗔他一眼:
「你还真就是个昏君。」

  「世上只有昏君好,不昏的皇帝是根草。」

  张五金把歌唱:「来,两位爱妃,亲一个。」

  谢红萤不给亲,反咬他,还是秋雨温柔点儿,张五金亲一口,忽地怪叫:
「这是什么?」

  从秋雨嘴边,拈下一根卷曲的毛发来,还举在眼前看:「不对啊雨姐,这不
象是我的啊。」

  秋雨大羞要来抢,却又抢不到,谢红萤看一眼,惊叫一声:「呀。」

  一把就抢了过去。

  「是你的。」

  张五金顿时就明白了,嘎嘎笑。

  秋雨羞不可抑,都怪这个坏坯,居然让她跟谢红萤玩69,然后他在她们上
面轮流玩什么倒打金钟,那姿势实在太羞人了,想都不能想。

  她羞得埋头,谢红萤则羞得发飚,一双粉拳在张五金胸膛上乱捶:「你个大
坏蛋,大昏君,呀。」

  惊叫声中,却是又给张五金压住了。

  大白天的,秋雨有些受不了,想要偷偷下床,张五金突地一反手,一下抓住
她一条腿,扯了过来:「雨姐,来,盘马弯弓。」

  「噢。」

  秋雨整个人都软了,而脑子好象又如昨夜一般,迷迷糊糊,就如二月粉色的
春天。

  到三个人真正下床,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张五金还发出一声烦恼的感叹:
「日从日游夜专夜,从此君王不早朝,果然昏君都是美女造成的啊。」

  气得谢红萤把睡袍罩他头上:「你继续做你的昏君大梦吧。」

  谢红萤还有十天假期,三个人都倍加珍惜,几乎没出过门,到也不是整天都
在床上,就是大白天的,三个人也能腻在一起,很亲密的说话或者嬉戏。

  张五金发现,谢红萤和秋雨的性子,非常的契合,这固然跟秋雨万事都可以
包容的性格有关,但谢红萤其实也真的很好相处,她的性格相对简单纯真,尤其
对于她来说,秋雨又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存在,打心眼里就亲,所以两人特别的合
得来,以至于到后来张五金都有些妒忌了。

  「好象你们两个是一对,这不公平,我才是你们的男人好不好?」

  他叉着腰抗议。

  秋雨咯咯笑,谢红萤则一脸不屑:「对于我们来说,你是卑鄙的第三者。」

  给打击了啊,张五金发出了愤怒的抗议,当然,最终以小六金口吐白沫垂头
丧气结束。

  这是浪漫的春天,花开的日子,所有的一切,全都是粉色的,空气中仿佛都
带着甜香。

  但离别终究要来,张五金这个大昏君即不理朝政也不记日子,有一天上午他
醒来,两女都不在边上,他起床,秋雨给他端了早餐来,眼圈儿有些红。

  「怎么了?」

  张五金惊了一下,又两面看:「红姐呢?」

  「红姐走了,她先回京一趟,然后直接出任务了,不想跟你离别,所以没等
你起来。」

  仿佛心里有个东西,一下给抽空了,张五金呆了半天,秋雨悄悄的伏在他怀
里,也不说话。

              302就是她了

  与另一个女人拥有同一个男人,对以前的秋雨来说,完全是不可想象的。

  但现在,她心里也仿佛丢失了一样东西。

  十天相处,红姐,已经成了她生命中不可缺失的存在。

  第三天,张五金去了南祟四中。

  这是谢红萤秋雨一起商量好的,她们两个,都没有办法公开的嫁给他,而张
五金家里,是一定要应付的,那么,王含芷仍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张五金心中另有一个想法,要找个机会,跟王含芷摊牌,把红姐和秋雨
公然亮出来,王含芷能接受,你好我好大家好,不能接受,那就算了,他随便找
个女人,随便结一个婚,再随便离一次婚,要是一次不够,再随便找一个,再随
便离一次。

  然后他爹娘估计也没办法了,他也是残枝败草了啊,都三婚的男人了,还要
怎么着?就可以随意了。

  谢红萤是娶不了的,她不但离不了,就离得了,她家里那一关也难过,以谢
家的势力,想娶谢红萤的人太多了,别说她只是二婚,便三婚五婚也有人打破头,
更何况她还是超一流的大美人。

  但秋雨还是可以娶的。

  能正式娶秋雨,那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情啊,张五金都想好了,正式娶秋雨,
他要掀动南祟半边天,尤其以前三中的同学老师,他每一个都要请到。

  要让他们知道,秋雨,那个曾经的女神,成了他的妻子,他是她惟一的拥有
者。

  所以,张五金几乎是盼着王含芷翻脸了。

  想是那么想,可真正看到王含芷,小美人娇娇柔柔的靠到身上来,以微带着
哭腔的声音说他不好,过年也不陪她,她想他了。

  于是,张五金就如一块幻想着自己很坚强的坚冰,给开水一烫,又融化了—
—简单粗暴的让王含芷知道真象,让她痛苦让她选择,他做不出来。

  五宝大人,到底心软啊。

  又只好油嘴滑舌的哄,小美人很快就开心了。

  「你知不知道,过年这段时间,我相了三次亲呢。」

  王含芷笑得象只开心的小麻雀,张五金便故意板起脸来:「相亲还故意告诉
我,不怕我吃醋吗?」

  「就是要你吃醋。」

  跟张五金在一起的时候,王含芷养成了一个习惯,喜欢跪在张五金腿上,然
后双手勾着他脖子,身子就摇啊摇的撒娇,又贴着他脸吃吃笑,哄他:「别吃醋
了,我都没给他们好脸色看。」

  「那还差不多。」

  张五金便又把笑脸端出来:「好脸色只给我看。」

  「嗯。」

  王含芷应得乖,笑得甜,张五金看得开心,就去亲,粉粉的唇儿,特别的嫩。

  张五金都不知道她怎么养出来的,全身上下那么的嫩,要说是处女,秦梦寒
也是处女,年纪也只比她大得两岁不到,可就是没有她这种粉嫩的感觉,无论是
唇,还是乳,都象极了柳条上新吐的芽儿,让他特别的爱不释口。

  「然后我妈妈就特别生气。」

  小美人给他吻得脸红红的,咯咯笑:「妈妈以为我不知道她知道了我们的事,
她又想要瞒着我,又想要压着我,所以就特别的气,哈哈。」

  张五金也觉得特别的好笑,他也并不怪薛瑗看他不起,或者说她市侩,王含
芷薛青青市侩,他会生气,但对薛瑗不会,父母为子女考虑,绝对没有错的,因
为她们只想着子女好,想给女儿挑个门当户对的好女婿,这样也错了吗?

  「然后我爸爸不明真像。」

  王含芷笑得更厉害了:「我发现我爸爸永远都是最迟钝的,他什么也不知道,
妈妈对我发火,他反而生妈妈的气,说看不中就是看不中嘛,难道一定要强迫女
儿看中,父母之命,那是封建社会,绝对要不得的,他反而把妈妈训一顿,妈妈
更气,我就偷着乐。」

  王含芷说得开心,在张五金腿上笑得象一朵摇曳的迎春花。

  张五金看着她那个样子,可爱极了,心中点点的发软,道:「我可只是个小
木匠呢,也别怪你妈不喜欢,以后我们真结婚了,就是你的同事,问起你老公,
说只是个小木匠,也没面子吧。」

  「谁说要嫁给你了,人家现在才不要嫁。」

  王含芷一脸娇羞,又耸了耸小鼻子:「我的事情,哪要别人管,我的老公,
我自己喜欢就好,管别人什么事情,我爸爸都说了,木匠怎么了?木匠还是门手
艺,现在的大学生,还不是给人打工,未必他们都有下等人了,就不要说媳妇了。」

  「这么说,我小张师父张木匠,还是个人才了。」

  张五金一脸得意洋洋,王含芷给他逗得咯咯笑。

  春衫本薄,薄纱的春衫下面,可以看到胸罩,这么笑着,胸乳颤动,太诱人
了,张五金伸手进去摸,嫩乳入手,如掬了一汪春水,是那般的柔。

  「好象还是老样子,没有变大啊。」

  张五金给出评价。

  「坏蛋。」

  王含芷一脸羞嗔。

  这坏蛋两个字,有两个意思,一是他摸她,好坏,二是怪他这段时间没有来
摸她,也是好坏。

  张五金嘎嘎笑:「那我就更坏一点儿。」

  解开她的衬衫,把胸罩推上去,两只白白的乳露出来,真嫩啊,张五金啊呜
一声就扑上去,香甜满嘴。

  王含芷双手紧紧抱着他脑袋,娇美的身子如花枝乱颤。

  虽然骂他是坏蛋,可她是多么的欢喜,他舌尖的每一下舔动,都让她心魂颤
粟,而他那恶狠狠的吮吸,仿佛就要把她的心从腔子里整个儿给吸出来,坏死了,
真是个大坏蛋,大恶狼。

  小美人的娇甜乖嫩,让春天更加美好,可这个问题最终还是要解决才行,秋
雨谢红萤是一定要和王含芷见面的,或者说,王含芷,一定要面对秋雨两女。

  要想个什么办法呢,即不让小美人过于痛苦,而且能让她接受,张五金平日
自觉还是个聪明人,这件事上,却实在有些计短。

  纠结着,他娘突然打了电话来:「五宝,你快回来一趟,孙大海那个挨千刀
的,输死了呢,你三姐要喝农药了。」

             303活宝三姐夫

  孙大海爱打牌,这个张五金是知道的,至于什么输死了,赌鬼从来输不死的,
但说到三金要喝农药,张五金到吓一跳,细一问,这才知道,孙大海这一次,还
真是输死了。

  孙大海有一台卡车,帮人运煤,前段时间煤炭紧,矿里没那么多煤,他收了
人家的钱,没煤就没交到矿上去,结果全给输了,二十多万的煤款,不但煤款输
了,自己的车还抵押了出去。

  「上百万呢,上百万呢,他个挨千刀的。」

  他娘在电话里急得吼:「现在一屋子人守在他家里要钱,刮了他肉也赔不起
啊,你三姐都急死了,喝农药了。」

  「急也没用,我马上回来。」

  张五金安慰了几句,打孙大海手机,打不通,三金家的也打不通,他就打了
大金家电话,这才问了个细。

  上百万没有,二三十万确实有,主要就是欠的人多,有烧煤的散户,也有一
些小店子小厂子的煤款,现在一堆人守在孙大海家里,拿不出钱就不走。

  孙大海给揍了一顿,现在躲在楼上,三金说是喝农药,其实没喝,不过急也
是真的。

  「三姐夫这家伙。」

  问清楚了,张五金摇摇头,回想以前的日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是啊,他以前不懂事,三姐夫最好了,最大方,最好玩,最豪阔,现在懂事
了,回头去想,这个三姐夫,还真就是个稀烂的人啊。

  不过他还是喜欢。

  那些孙大海带着他打牌的日子,赢了钱随手抽两张请他吃红的日子,冬天里
背了鸟铳一起上山打兔子的日子,回想起来,满满的都是温馨。

  到银行取了五十万,嘿,还不给取,说什么没有提前预约,存折上卡上虽然
都是他的名字,但每次存钱都是秋雨存的,没办法,只好临时把秋副校长叫了来。

  银行里白眼向天的小妹妹一看到秋雨,顿时就笑得象一朵花,秋雨不但长得
漂亮,人和气,最重要的一点是,半年时间,存了六七千万呢,这样的大富婆,
拿十万分热情出来还觉不够,里面的经理都直接烧出来了。

  至于秋雨说要取五十万,那自然是一句话的事,张五金简直无语了,跟秋雨
哀叫:「老婆,没有你出面,我是有钱都取不出啊。」

  秋雨咯咯笑:「那是,红姐也说了,你的钱要管死,不能让你乱花,我们两
个,都要你养的呢。」

  「嗯,坚决不乱花。」

  张五金屈肘表决心,说了一下孙大海的事,秋雨到问:「够不够,要是少了,
你打电话来,我送钱过去。」

  这就是她暖人心的地方,张五金应了,飞车赶回城关镇来。

  孙大海的屋子靠马路,远远的看到,屋前一堆的人,说的说,叫的叫,蹲的
蹲,站的站。

  张五金车过去,还没停稳了,就听到一个公鸭嗓叫:「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把屋子卖了,应该可以卖二十万出来,家俱什么的再抵出去,少也少不多了,大
家同不同意?」

  「放你娘的屁。」

  张五金开门下车。

  「哪来的小崽子,我抽你信不信?」

  公鸭嗓是个三十左右的瘦子,一听张五金突然冒出来插嘴,恼了,冲上来拿
手指张五金,这是个老烟鬼,食中两指,熏得金黄。

  张五金左手提着装钱的大皮箱,右手一伸,扭着公鸭嗓的手一折。

  「啊。」

  公鸭嗓惨叫一声就蹲下了。

  「你谁啊你,怎么打人?」

  同样讨帐的看不过了,却也有孙大海的邻居,认得张五金的,叫:「他是老
五,孙大海的大舅子。」

  「他舅子做什么的,还有小车呢。」

  「他舅子有钱就好办。」

  乱七八糟的叫,张五金听得烦,暴叫一声:「都闭嘴。」

  他一声吼,所有嘴巴全闭上了,张五金把手提箱一扬:「不就是几十万块钱
吗?算个屁啊,我来还,到屋门口排队,我一个个清,要有收据啊,没收据的先
到一边。」

  说完,终于松开了手,公鸭嗓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抓着腕子,恨恨的盯着
张五金,却不敢再吱声。

  社会上很多这样的人,叫得厉害,其实就是点儿虚火,张五金一则能打,那
手象铁钳子一样,明显身上有功夫,二则有钱,几十万算个屁,这样的屁,一般
人放不出来,三则开口比较粗野,还知混哪里的,这样的人,公鸭嗓绝对不敢招
惹。

  而其他人听说张五金还钱,也再无人吱声。

  「老五。」

  张五金声音大,躲在楼上的孙大海听到了,跑了出来,一脸惊喜的叫。

  看他鼻青脸肿的,张五金不知如何就想笑,还好没笑出来,索性就把皮箱打
开,一箱子钞票,发着红光。

  「三姐夫,你下来,就那么几个钱,躲什么,我帮你还,你来清收据。」

  孙大海是个四海人,张五金也显出四海豪阔的味道,这样对孙大海的胃口。

  给人钱也有讲究的,给得好,那是情,给得不好,那是施舍,不领你情,反
而恨了你。

  古话说死了的,升米恩,斗米仇,做人难啊。

  孙大海果然就又惊又喜:「老五,行啊,真发财了啊。」

  喜滋滋的跑下来。

  一帮讨债的本来还有几分不安心,张五金牛皮吹得太大,皮箱也不小,可天
知道里面是不是一堆卫生纸,真看到了红票子,所有人都安心了。

  这些人跟孙大海的关系其实都不错,孙大海一张大嘴,能说又大方,也讲义
气,不出事,那真的到处是朋友,出了事,朋友就成冤家了,这会儿有了钱,再
看到孙大海,未免就有些儿尴尬了。

  张五金不管这些,到屋里,三金也听到响动出来了,三金平时是个瘦美人,
虽然说话不好听,看像还是不错的,这会儿却蓬头散发,脸瘦了眼却肿了,仿佛
一夜间老了十岁,看到张五金,道:「五宝,你哪来的钱?」

  张五金现在要解决问题,懒得跟她扯,回一句:「你不问我哪来的车?」

             304赎车的意外

  这话回得好,三金给堵住了,这时孙大海下楼来了,三金一脸要吃肉的表情:
「五宝,你有钱也别帮他还,让他去死。」

  孙大海皮子不比张五金薄,嘿嘿笑。

  张五金打开皮箱,孙大海这会儿看清了,一脸惊:「老五,你这里至少有七
八十万啊?」

  他声音大,即是惊,也是吹。

  张五金也不细说,道:「娘在电话里说的,我提了一箱子就跑了过来,够不
够。」

  「就二十三万,足够了。」

  孙大海这下真个牛逼起来,桌子拍得山响:「一个个来,不是看死我孙大海
翻不了身吗,烧死你们都有。」

  清帐就快了,那个公鸭嗓在最后,孙大海嘿嘿:「孙猴子,要卖我屋子的是
你吧,行啊你,错过今日,咱们以后还有一说。」

  「你逼逼什么?」

  公鸭嗓到是不怕孙大海,也斜着眼晴:「得亏你有个好舅子,否则嘛,嘿嘿。」

  他们之间的嘴仗,张五金是不管的,问孙大海:「你车呢,车抵在哪里?吴
跛子那里?」

  「吴跛子那里。」

  孙大海点头。

  「五宝,你不要管他了,让他自己去背。」

  三金插话了。

  「三姐,你炒个菜吧,我肚子饿了。」

  张五金一句话打发了三金,提了钱箱:「三姐夫,走。」

  孙大海跟着出来,这会儿也有些担心了,悄声问:「老五,你这钱哪来的?」

  「过年我不是没回家吗?」

  张五金早就知道他会问,也早想好了答案:「去澳门了,赢的。」

  这答案,正是孙大海喜欢听的啊,他一只眼晴本来还有些肿,这会儿全张开
了:「真的,老五你这么厉害,敢去澳门赌大场伙,跟我说说,跟我说说。」

  「你要给我保密。」

  张五金放低声音:「我娘跟我那几个姐姐,你知道的,她们要是听到了,我
就是个死。」

  「那肯定。」

  孙大海拍胸脯:「出你嘴,入我耳,你放心就是了。」

  孙大海的话信得过,隔壁的母猪会上树,不过张五金本就是编的。

  孙大海再四海再豪阔再皮厚,舅子帮他还钱,而且好几十万,他心里到底会
羞愧的,但说是赢来的赌资就是另一回事了。

  赌鬼们从来不把赌桌上的钱当钱,即然赢来的,请人吃红是应该的,随手花
掉也无所谓,当然,不是说这钱孙大海以后就不还,至少现在欠着,他的心里不
会有太多压力。

  张五金以前不懂事,这半年经得事多,懂的事也多了,尤其回头来看,这个
三姐夫,他还是喜欢的。

  当然,如果他真的只是个小木匠,那他也不会这样,就有钱,帮着凑个一万
两万,顶天了,就拿得出二三十万,也绝不会说是赢来的。

  可今天的他,不是半年前的他了,不再是那个靠点儿小聪明小狡诈做点儿苦
功夫挣点儿死钱的小木匠了。

  今天的他有本事,有钱,有人脉,拥有曾经梦想中的女神。

  今天的他,有着强大的信心,钱可以挣,也可以花,尤其愿意为他喜欢的人
花。

  吴跛子在高速路口下面开着一家路边店,集餐馆、赌馆、当辅、高利贷、野
鸡窝于一身,是司机最爱去的地方,张五金不要问都知道,孙大海的车,必然是
抵在吴跛子那里,钱估计也输在那里面,当然不是输给吴跛子,吴跛子不赌,只
抽头。

  两个到吴跛子店子里一问,吴跛子却告诉孙大海:「你那车,不是叫高麻子
帮你赎出去了吗?你不知道?」

  「高麻子?」

  孙大海摸摸脑袋,转身出来,到是笑了,拍拍张五金肩膀:「高麻子不错,
你姐夫我,还是有个把靠得住的朋友的。」

  高麻子张五金也知道,也是城关镇人,光屁股跟孙大海一起长大的,两人玩
得好,性格也差不多,同样的四海人,说白了,就是同样不太靠谱。

  三金嘴损,说他们是两根烂棍子,凑成一副烂筷子,就这样的人。

  高麻子看孙大海输死了,尤其车都抵出去了,过不得日子,凑点钱帮他把车
赎了出来,有可能,这样的四海人,不太在乎钱的,尤其他们关系好,而且孙大
海只要有车,总能还上不是。

  「找他去,到家里一起喝酒。」

  孙大海又来劲了。

  高麻子家也在镇外,马路边上,两兄弟开着一家补胎打汽的店子,主要是他
弟弟在弄,他自己稀烂,打牌的时候多,有时也帮人开开车,就这么混,还真是
根烂棍子。

  到高麻子家,远远的就看到高麻子蹲在一个废旧轮胎上,到是不见孙大海的
车。

  「高麻子,我车呢。」

  车没停稳,孙大海直接就叫了起来。

  高麻子显然没想到孙大海输死了还坐小车,愕然扭头,脸色就有些变。

  张五金一看他脸色,这情形不对,可就苦笑了:「他不会赎出来又给抵掉了
吧。」

  为什么他这么想,因为孙大海他们干过这事。

  几年前了,没了赌资,刚好有个司机也是输了钱,把车做一万二抵在了吴跛
子那里,然后一万二也输了,回家凑钱去了,孙大海跟高麻子就出主意,到另一
个路边店里借了一万二,假说是那司机的意思,抵给吴跛子,把车赎出来,转身
以两万四,抵到了借钱的店里,空手套白狼,拿了一万二,然后又来吴跛子店里
赌。

  别说,那一天他两个手气格外好,居然赢了七八万,然后把车又再赎回来,
然后高麻子拿了车跑,到那个司机来赎,车钱又还赚了一万多。

  这一招空手套白狼,成了两人平生最得意的一件事,每每到一起,喝酒就要
吹,张五金自然耳详能详。

  这一次,高麻子会不会故技重施?难说。

  张五金想得到,孙大海自然也想得到,顿时就气急败坏了,跳下车就叫:
「我车呢,你抵给哪个了,高麻子,我跟你说,今天不把车子交出来,我跟你没
完。」

  「你扯什么啊,没抵。」

  高麻子嘴到还硬:「给沙霸子扣了。」

              305沙霸子

  「给沙霸子扣了。」

  孙大海愣了一下,突然跳起来:「你去拖沙子了?」

  高麻子苦笑点头,这下孙大海真个气急败坏了:「你怎么拿我的车去拖沙子
呢,这下怎么办,这下怎么办?赎都赎不出,你说怎么办?」

  「我那个亲戚开着装修店,我又是昨夜里送过去的,想着没事。」

  高麻子说着,又蹲了下去,双手抓着头发,一脸懊恼。

  换其他人,没头没脑的可能听不懂,张五金听得懂。

  每个行当都有潜规则,戏有戏霸,菜有菜霸,建筑装修,需要石子河沙,就
有沙霸。

  沙霸子,就是南祟河沙的霸头。

  所有进南祟的河沙,都必须先由他的沙河公司收购,然后别人到他的公司去
买,无论是大的建筑公司,还是小的装修店,概莫能外。

  那么,能不能绕过沙霸子的沙河公司呢?答案是:不能。

  沙霸子本身坐过近十年牢,他的沙河公司,用的也净是刑满释放人员或者街
上出名的混混烂仔,不用他的沙子,你就没有沙子用,不管是小型的装修店,还
是大型的房产开发公司,甚至市政建设,只要用沙子,一定得从沙河公司进。

  这中间当然有不信邪的,沙霸子能最终成为沙霸子,让人闻沙色变,自然有
一段黑暗血腥的过程,中间至少有三条以上的人命,其中包刮一个房地产的老板,
到今天,南祟河沙市场,基本没人再敢公然挑战沙霸子的权威。

  当然,暗地里,也还有几只小鱼小虾会漏过去,尤其是一些小的装修店,往
往私下里跟一些司机打招呼,半夜三更的,送几车沙子去,反正小店子,出货量
也不大,沙霸子抓住了大头,也不可能管得这么死。

  而高麻子唱的,就是这一出,他一个亲戚开装修店的,嫌沙河公司进的沙子
价高,打了招呼,让高麻子送几车去,高麻子就赎了孙大海的车,想着赶在孙大
海赎车之前,跑几趟,租别人的车,要钱啊,赎出来的车,随便跑,自己加油就
行,孙大海有了钱,来他手来赎就行,没有钱赎,那他就一直跑着罗,蛮划算的。

  没想到的是,好死不死,御货的时候,刚好给沙霸子的手下撞到了,沙霸子
混到今天,还会跟你讲什么客气,把高麻子胖揍一顿,人赶走,车留下,河沙可
以卸,店子里照沙河公司的价给钱吧,不要还不行。

  高麻子本想占个便宜,结果是挨了一顿揍,丢了一台车,还赔了河沙的钱,
沙河公司把河沙卖给了店子里,自然不可能把沙子钱给他啊,傻的不是?

  而孙大海问清楚了,除了跳脚,一点办法没有。

  张五金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两个人,是小时候带着他玩的啊,以前的时候,他觉得孙大海最有本事了,
什么都会玩,什么人都认得,什么事都搞得定,而高麻子也是个有趣的人,也蛮
厉害的好象。

  而今天他突然发现,他们其实不行,他们其实也就只是些普通老百姓,就如
小半年前的他一样,有点小聪明小狡诈,真碰到大鱼,束手无策。

  「沙霸子。」

  张五金往城区看了看,嘴角掠过一丝冷笑,心下转念。

  他现在有钱了,六七千万,除了小打小闹的给几个外甥钱,他也想帮帮几个
姐姐姐夫,但不好直接给钱啊,直接拿钱出来,一则几个姐姐也不会要,二则,
怎么解释,很麻烦的。

  最好的办法,是帮他们撑桩生意出来,让他们有长久赚钱的办法,又是靠自
己赚钱,心安理得,比他拿个三五十来万的,那不强多了。

  他先一直没找到路子,这会儿,突然就有了想法。

  沙霸子能霸住南祟的河沙,他也能。

  所谓的黑社会,在共产党眼里,毛都不算一根,都不要李求金开口,只要公
安局长甘子全抬一抬手,所谓的沙霸子,立刻灰飞烟灭,甚至都不要甘子全,甘
子全是阳州市的公安局长呢,用不了那么大的脑袋,南祟的公安局长就够了。

  不过沙霸子会做人,有了钱,他官面上也结交了不少人,有传说,南祟的公
安局长,就是他花钱帮着买的帽子,而且沙霸子自己也是政协委员,也不是一句
话就可以对付的。

  张五金没有先给李求金或者甘子全打电话什么的,而是打通了余山子的电话。

  余山子虽然是特警,但他们是公安系统的,这中间要怎么操作,张五金不熟,
余山子应该熟,果然,他大致把情况一说,余山子就知道:「你们南祟的沙霸子
啊,我知道,手上几条人命呢,搞他,容易。」

  给张五金出了一通主意,张五金收了手机,孙大海两个还隔着轮胎发愁呢,
到是高麻子给张五金发烟:「老五,发财了啊。」

  张五金帮孙大海还了债的事,孙大海当然跟高麻子说了,所以有这话。

  「还行吧。」

  张五金笑了笑:「麻哥,沙霸子扣的车,现在在哪里?」

  「就在他们公司,前面的沙坪上。」

  高麻子不知他的意思:「你问这个做什么,你想去赎啊。」

  「你想得到美。」

  孙大海直接叫了起来:「从沙霸子手里赎车,没有个五万以上,想都不要想,
而且不一定赎得出,说不定反而给你揍一顿,高麻子,车是你弄进去的,我给你
一万二,一分不少,但车子我只问你要,你休想打老五的主意。」

  高麻子撇了撇嘴,不吱声了,张五金暗暗好笑,孙大海再没谱,也还是知道
向着自家人。

  「不是赎,我们去把车抢回来。」

  「啊。」

  张五金这话出口,孙大海高麻子齐齐惊啊。

  「老五,你没发烧吧?」

  孙大海站起身来,一副要来摸张五金额头的架势。

  张五金扭头看了一下,店子前面一根钢钎,有小酒杯粗细,用来下轮胎的,
他走过去,拿在手里,双手猛然用劲,只听铮的一声,钢钎一下从中间断成了两
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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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6敢不敢去

  在去海湾之前,他虽然也悟到了四种劲,还没到可以板断钢钎的程度,可在
诺亚方舟上,通过七夕止水根灌进体内再流出去的巨大气流,极大的加强了他的
气场,也加粗了他的经脉,同样也就加大了他的力量。

  当然,他也只是试一下,扳断不敢说,扳弯应该不成问题,结果却真的扳断
了,手上的劲,显然比他自己预想的,还要强上几分。

  孙大海两个目瞪口呆,完全看傻了。

  「老五,你会功夫?」

  孙大海喃喃叫:「什么时候学会的,跟哪个学的。」

  「跟我师父啊,还跟哪个。」

  现成的招牌,张五金当然会打,事实上也差不多,虽然能手断钢钎,其实不
是张虎眼教的。

  高麻子却还是有些难以置信,捡起钢钎,对着敲了一下,清脆的敲击声,仿
佛终于惊醒了他:「这功夫,老五,了得啊,李小龙不过这个样子吧。」

  「李小龙不敢比,打几个混混还是不成问题的。」

  张五金傲然:「怎么样,去不去。」

  「去啊。」

  高麻子跳了起来:「有这功夫,怕什么?」

  孙大海虽然是四海性子,但到底是自家舅子,岳母娘家的宝贝心肝呢,多少
有点犹豫:「好象听说他们有枪。」

  「几把火枪而已,怕个屁。」

  高麻子撇嘴:「而且我们抢了就跑,打一个冷不防,他们想不到的。」

  「行。」

  孙大海到底是个冲动的,而且车子不拿回来,老婆那里也实在交不得差,不
管了。

  「上车。」

  张五金发动车子。

  孙大海高麻子就把那断了的钢钎一人拿了一截,他们平日到也不是胆小的,
真扛上了,也敢拼。

  沙霸子的沙河公司,其实就在四中不远,主要是这边宽敝。

  沙河公司垄断市场,所以生意还不错,时不时就有运沙车过来,大坪上,堆
着老高的沙山。

  张五金要打主意,但不知道行情,问道:「沙霸子的这个公司,一年能挣多
少钱。」

  「至少上百万。」

  高麻子愤愤中带着羡慕:「听说现在他们还往阳州北祟那边送,更不得了。」

  「北祟就算了。」

  孙大海道:「要绕一座山呢,但阳州可是好行情,现在房子建得多,真打进
去了,一年几百万不成问题。」

  「那就行了。」

  张五金暗暗点头。

  「就停在那里。」

  高麻子指着远远角落的一台卡车,确实象孙大海的车,不过卡车不是美女,
秋雨王含芷,天远也不会认错,这车子就难说了。

  「是我的车。」

  孙大海自己的车还是熟,点头,看张五金:「老五,开到那边,我跑过去,
我有备用的钥匙,开上就走。」

  「行。」

  张五金开车绕过沙山,先打个倒,然后孙大海下车,高麻子也跟着下去,手
提着钢钎。

  这人虽是个烂人,义气还是讲的,当然也不泛狡猾,而且这车说起来是要他
负责任的,当然得跟着,但至少一点,敢跟着冲下去,这胆气还是不弱。

  张五金也下了车,不过没有跟着过去,没必要不是,看着风色。

  孙大海两个到是直接开门上了车,可半天却打不着火,然后高麻子跑过来,
一脸懊恼。

  「他们把电瓶拆掉了。」

  他远远的叫。

  这有可能,估计也就是怕高麻子他们有备用钥匙,半夜里偷偷来把车开走了,
索性给你把电瓶拆下来,那就没辙。

  「怎么办老五。」

  高麻子叫,孙大海也下了车,一脸焦急。

  而这时沙河公司的人也发觉了不对,几个人冲过来,明明是混混,却还都穿
着保安的服装,每人提一根老长的的警棍,咋咋嚷嚷的:「做什么的。」

  「找死呢。」

  张五金嘿的一声冷笑,道:「电瓶应该是在屋里。」

  说着,迎着那几个保安就冲了上去。

  他现在穿得好,花格子衬衣,笔挺的西裤,铮亮的皮鞋,都是名牌,秋雨打
扮自己的男人,那可是舍得花心思的。

  谢红萤甚至还从海外寄衣服回来呢,这些女人们,张五金每天早上都给秋雨
幸福的折腾着,所以那几个保安一看,这小白脸衣着毕挺,不象成功人士,也象
牛逼二代,到不敢冲他挥棍子,反而想绕过他呢。

  张五金就是来惹事的,余山子给他出的主意,先要打草招蛇,然后引蛇出洞,
最后余山子再来个一网打尽,至于余山子找什么理由把特警队弄过来,那是余山
子的事情,不必张五金操心。

  所以,那几个保安想绕着他走,他却不肯放过人家,看看到了近前,他突地
一伸手,抢了一根警根,反手一棍就把那保安敲地下了,再左右两下,三个保安
躺了一对半。

  沙河公司里人手不少,这边三个保安倒地,那边又冲出十好几个来,有的穿
了保安服装,有的没穿,事实上不管穿也好不穿也好,这些人都是沙霸子养着的
混混或刑满释放人员,就是用来打架的。

  居然有人敢来沙河公司挑事,那还了得,这些人跟打了鸡血一样,一个个吱
里哇啦叫,有的拿着警棍,有的空手,有的则操起了铲子。

  「老五,当心。」

  孙大海操起钢钎冲上来,高麻子也跟上了,眼珠子也有些发红。

  张五金知道他们敢打架,小时候还跟在他们屁股后面打过架,不过到了今天,
他真的用不着他们。

  迎着一众混混上去,他没学过棍,没关系,一个横扫,力大啊,棍子扫得呜
呜叫,先把众混混扫开,然后一个一个对点抽。

  力大,劲狠,手快,要什么鸟招式了,真以为看武侠小说,一套降龙十八掌,
从头打到尾啊,屁,真正的打斗,就是个眼疾手快力大,打人不过先下手,一力
就能降十会,一棍一个,一棍一个,眨眼十几个人全部抽翻。

  孙大海高麻子两个还没冲上来,眼前没站着的了,目瞪口呆。

  「老五,好功夫。」

  高麻子暴喝一声彩。

  孙大海则叫:「不愧是虎师父的徒弟。」

              307埋下药引

  张五金笑笑,冲进屋子里,还有跳的,照旧一棍子抽翻,这种警棍好啊,痛
得死,却打不死人,当然,你硬要照脑袋抽又另说,张五金不会这么傻不是?抽
得痛快。

  到最后,他面前再没站着的人了,到有两个妹妹吓得在桌子后面发抖,其中
一个正在打电话,看到张五金进来,吓得手一颤,电话掉到了桌子上。

  张五金走过去,把电话放好,再给一个很阳光的笑,话说可惜没人拍下来,
他这模仿的,可是上海滩里的许文强呢。

  不过也可以从侧面印证,因为那看到他的笑脸,那妹妹虽然吓得脸儿白白的,
却居然也对他笑了一下,可见演技过关。

  孙大海两个在一个屋子里找到了电瓶,装上,发动车子,张五金车子跟在后
面,一溜烟出了城。

  其实不过六七里路,城关镇嘛,当然是挨着的,车先到高麻子家里停下,高
麻子下车,兴奋得满脸红光,仿佛麻子逢春,粒粒开花。

  「老五,到家里喝酒。」

  「好。」

  张五金有话要说,应下。

  孙大海到还有点儿担心:「沙霸子不会追过来吧。」

  高麻子斜眼看着他:「孙大海,你什么时候学得跟个孙子一样了。」

  「你才是个孙子呢。」

  孙大海恼了:「这次的事你记着了,我慢慢跟你算,你反正人一个卵一条,
当然不怕了。」

  「你到有两条卵。」

  高麻子冷笑。

  「我没两条卵。」

  孙大海没好气:「可老五是张家一条独根,真要出点事,老子我跳河都找不
到地方。」

  先前冲动起来,不管不顾,这会儿车子到手,又有些怕了。

  张五金是张家的宝,高麻子到也是知道的,还是不服气:「老五功夫厉害着
呢,要你操心。」

  不过声气也弱了,看张五金,道:「老五,听说你在阳州,要不你还回阳州
去吧,这边交给我们了,不信沙霸子能把我们吃了。」

  张五金呵呵一笑:「麻哥,这就赶我走啊,不会是舍不得一瓶酒吧,先喝酒。」

  「那就喝酒。」

  高麻子也不管了,不远就有一家路边店,张五金有话要说,让炒菜来家里。

  酒菜摆好,喝了一杯,张五金道:「姐夫,麻哥,我有个计划,想把沙霸子
搞掉,你们看行不行?」

  「你要搞掉沙霸子?」

  孙大海大瞪着眼珠子,又有些想来摸他额头的冲动了。

  高麻子却猛一拍桌子道:「老五好胆气,你说,怎么搞,生死算你麻哥一个。」

  「老五。」

  孙大海叫。

  张五金笑道:「我说姐夫,你平时胆子不是蛮大的吗?怕了。」

  「祖宗哎。」

  孙大海也拍桌子:「沙霸子不好惹呢,车抢回来,是我自己的车,还好说一
点,到时托人赔个礼送点钱,也就算了,真要去搞掉沙霸子,有那么容易啊,你
要是我亲弟弟,那没得说,我听你的,可你是张家一条根,你要少一根头发,你
娘你姐,不活撕了我啊。」

  张五金其实知道他不是胆小,还是为他考虑,呵呵一笑,摇手:「就凭沙霸
子,伤不了我一根毛,我有个计划,你们听听。」

  把跟余山子商量的计划说了,余山子是专业的,出来的计划自然错不了,眼
见他说得有板有眼,高麻子是兴奋得连拍桌子,孙大海也没有坚决反对了。

  他们即然赞同,当天就开始行动。

  要引蛇出洞,怎么办,用激将法,高麻子孙大海到处吹嘘,他们三个人冲到
沙河公司,不但抢了车回来,还把沙霸子的人打伤了几十个,沙霸子跪地求饶,
临了一人在沙霸子脸上撒了一泡尿,这才饶过他。

  抢车是实,有车为证,那边打伤了人,也传出来了,但在沙霸子脸上撒尿,
这是编出来的,可九真一假,谁知道呢,沙霸子就有一万张口,也解释不清。

  沙霸子听到了,若还忍得住,他就不是沙霸子,是沙乌龟了。

  这是第一股风,第二股风是,高麻子到处嚷嚷,他这边不但有打穿少林木人
巷出来的绝世高手,还准备了三十条火枪两百把刀,选个吉日,祭旗誓师,要去
南祟彻底扫平了沙霸子,抢了沙霸子的沙河公司。

  第一股风是激得沙霸子恼羞成怒,第二股风,则是让沙霸子把底子全掏出来,
尤其是要带枪,余山子跟张五金说过,只要沙霸子带了枪,他就是个死的。

  当然,光放风不行,还得找人,不是真打,就是虚张声势,张五金出钱,高
麻子把镇上一些游手好闲的小混混,还有那些有冤气的司机什么的,整天招在家
里喝酒,喝多了酒就吹牛,商量怎么把沙霸子往死里搞。

  这个风声自然也会传到沙霸子那边,让沙霸子信以为真,以为他们这边真的
准备要搞大场伙,这么一来,沙霸子想不拿枪出来都不行。

  明招之后,还有暗招,张五金拿了一万块钱,让高麻子收买沙霸子的手下,
打探沙霸子的消息。

  沙霸子手下,不是什么严格的黑社会,就是一些松散的混混,有不少还是城
关镇的,也经常跟高麻子等人打牌,人也熟,高麻子这边架的势又大,又有钱拿,
只是通风报信,为什么不干。

  信息很快传过来,沙霸子果然恼羞成怒,这边人多不怕,但张五金功夫高,
却让沙霸子忌惮,也到处招人,准备了一两百人,砍刀一人一把,枪也有十好几
把,什么五连珠七连珠就不说了,沙霸子和他的几个铁杆亲信,还准备了几把仿
五四的手枪,尤其沙霸子自己腰上的,据说是走私过来的真货。

  「行了。」

  收到消息,张五金轻拍巴掌:「麻哥,给沙霸子发个短信,约他斗霸。」

  斗霸是这个地方的土话,就是互相顶牛打擂台的意思,也就是约战的意思,
一般两个人吵架,就说:「你要斗霸不罗?」

  或者说:「你斗霸是吧?」

  斗上了,那就打罗,不过一般都是嘴霸,真动手的也不多,但约沙霸子斗霸,
当然不会是嘴霸。

              308蛇打七寸

  沙霸子自然不会怕,短信来短信去,约好了,第二天下午两点,城关镇与南
祟之间,三角坪,双方斗霸。

  张五金这边大张声势,乱七八糟的人叫了一两百人,卡车二十几辆,都是张
五金出钱租的,其实连人都是租的,好酒好菜每人还一包烟,这些小混混闲着也
是闲着,本来就是好事的,要论他们自己,不敢挑战沙霸子,但有人挑头,他们
基本上也就是助助声势,有什么怕的?

  虚张声势的目地,还是要沙霸子出尽底牌,多来人,多来枪。

  上午这边约齐了人,大摆酒席,放出的风就是,吃饱了,一起去斗霸,吃到
中午一点,暗线传过来消息,沙霸子准备了三十台运沙车,两百多混混,二十把
以上的火枪,沙霸子和手下五虎齐上阵,奔三角坪来了。

  收到消息,张五金知道这一计成了,给余山子打了电话,余山子一句话:
「你来看戏不?」

  「当然。」

  张五金哈哈一笑,悄悄拉高麻子和孙大海到边上,道:「你们先招呼着,继
续上好酒好菜,我去收拾沙霸子。」

  「老五,你要当心。」

  孙大海还是有点儿担心。

  当时的计划,张五金只说他公安局有同学,只要沙霸子带枪,他就报警,把
沙霸子抓了就行了,没提余山子,所以孙大海还是有点儿不落底,张家五宝啊,
少一根头发,他的日子就不要过了。

  「没事,我又不出手,就边上看着。」

  张五金安慰他一句,开了车往三角坪来。

  所谓三角坪,是祟水以前冲出的一块河滩地,在城关镇和南祟之间,以前常
水淹,后来修了堤,没水了,好大一片地,却净是沙子,也种不了庄稼,给民兵
做了打靶的场地,有时候唱大戏赶大集,也在这里,是块斗霸的好地方。

  张五金没有直开三角坪,到地头左拐,上了旁边的山梁,平时这是看戏的好
地方,今天这里仍是看戏的好地方。

  下面三角坪里,做两排停着三十辆大卡车,且停得整整齐齐的,车停得好,
人就散了,大约两三百人,东一堆西一堆,散落在三角坪西面,有的拿着砍刀,
有的扛着枪,甚至还有小钢炮。

  所谓的小钢炮,就是用加厚的不绣钢管,焊死后面,然后前面装火药炮子,
一点火就喷出去,等于是大号的火枪,杀伤力惊人,真要是大规模的斗霸,轰上
了一炮,至少要倒一大片。

  祟山祟水,民风强悍,抗战时期,就是游击队的老根据地,出过好几个将军
呢,遗风余韵,民间斗霸,拉出的场面都是火辣辣的。

  张五金看了暗笑,沙霸子的场面越火爆,死得越惨,中国不是中东,拿把刀
就算了,敢拿枪就一定要坐牢,居然还敢有炮,嘿嘿,你以为你是孙大炮啊?

  「四哥,我来了。」

  张五金拨了余山子电话,眼晴四下看,却硬是没找到余山子的特警藏在什么
地方,果然专业的就是专业的。

  「那就看戏。」

  余山子应得简单,这家伙,天生的杀坯,一动家伙就来劲。

  几乎无声无息的,山林子里,河堤下面,还有民兵打靶藏身用的壕沟里,突
然涌出无数武警来,至少有几百,眨眼把偌大一个三角坪围了个水泄不通。

  张五金看得眼珠子发直:「不是说特警吗,怎么把武警全招来了?」

  张五金对官场不熟,但多少知道一点,余山子虽然是特警大队大队长,真要
出任务,他说了不算,得上面有命令,更莫说武警了。

  「难道古老大也插手了?」

  他在上面发呆,下面早已鸡飞狗跳,但武警四面围着,尤其在打了几枪后,
包刮沙霸子在内,几百混混没一人再敢乱动。

  黑社会对武警,真以为自己是根葱,沾点儿酱就敢上桌子?

  武警之外,张五金也看到了余山子的特警,果然是武警特警齐出来,张五金
再不知官场的事,也知道这事闹大了,不是自己的两个兄弟做得了主的。

  那边抓人,这边过来一台军车,张五金一看,嘿,简汉武的车,车上下来俩,
简汉武之外,还有一个尚锐。

  「嘿嘿,我说,你们玩都不带上我。」

  张五金一脸气急败坏。

  这不明摆着吗,连简汉武都来了,尚锐更是八杆子打不着,黑社会要出动到
国安,那真是笑话了,很明显,余山子把他要搞事的消息告诉了简汉武几个,所
以他几个也来凑热闹,却先不告诉他。

  「是你有好玩的,不告诉我们吧。」

  尚锐还倒打一耙。

  随后余山子古明成也上来了,一说,正如张五金猜的,余山子把这个做黑社
会团伙大案报了上去,公安部直接挂牌督办,省公安厅牵头,所以古明成的武警,
余山子的特警,全出动了,至于简汉武和尚锐,当然就是看戏的,一个国安一个
野战军,座山雕差不多,沙霸子还真不够资格。

  不过张五金还是很感动,自己随手起性玩玩,简汉武几个全来了,这才是兄
弟啊。

  随后的事情就简单了,沙霸子和亲信五虎身上都搜出了枪,弹道检测,三把
枪上有人命,其中有一把就是沙霸子的,更莫说他是黑社会老大,必死无疑。

  至于孙大海这一面怎么处理,余山子先就教好了的,报成苦主,装沙给沙霸
子扣车,偷回来,沙霸子还不肯甘休,还带着几百人要来报复,所以才有这个大
案。

  说起来到也是事实,只不过中间言词上稍加修饰而已,孙大海高麻子也是老
油条,教好的话,自然会说。

  至于张五金,在这中间完全淡化,这是简汉武的意思,一字入公门,九牛拉
不出,虽然没有什么关系,但何必扯进去呢,所以从头到尾,他的名字都没有出
现。

  张五金跟简汉武四个喝了一夜酒,而南祟一夜变天。

  第二天张五金酒醒,让孙大海注册了个公司,就叫海沙公司,差不多是接手
了沙霸子的盘子,不过风格改过来,不再强买强卖。

              309春天有狗

  但问题是,先前的风声已经传出去了,沙霸子就是他们搞掉的,别人怕了沙
霸子的沙河公司,不怕他们这更大的海沙公司?就不强买强卖,至少短期内,也
没人敢来撬他们的墙角。

  而海沙公司改过来的,也不仅仅是不强买强卖的风格,真正实惠的还有价格,
提高收沙价,降低卖沙价,这下皆大欢喜。

  开公司当然要有本钱,张五金拿了一百万,不过把大金扯了进来,算是他借
给两个姐姐的,三金家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大金家没出力,百分之四十,高麻子
凑了五万块钱,算了他百分之十的股份,乐得他啊,麻子通货膨胀,笑成了一脸
坑。

  本来孙大海的意思,公司算张五金的,他们给打工就行,高麻子也是这个意
思。

  在高麻子眼里,张五金功夫高不说,心机也深,反手为云覆手为雨,屹立南
祟十几年的沙霸子说栽了就栽了。

  而且那人脉,武警特警全出动,张五金虽然说只是个同学的关系,但管用的
同学就是好同学啊,这样的张五金,他真的心服,他稀烂的人,孙大海也好不哪
里去,大金男人更是个憨巴,他三个开公司,不靠谱呢,还是给张五金打工靠得
住些。

  但张五金是要送钱给几个姐姐啊,打工给工钱,那有几个钱啊,坚决推了,
只说赚了钱,还他本金就行。

  掏钱是好事,也是坏事,这天夜里,他娘也来了,他娘坐中间,大金三金一
边一个,虎视眈眈,张五金立知不妙,果然三金就问了:「五宝,你的钱到底哪
里来的。」

  十万二十万,说是做木匠赚的,张虎眼传的手艺好,娘几个也信,但动到百
万的大数,这几个女人,没一个相信。

  张五金也早想好了说辞,眼看情形不妙,便装做不好意思的摸脑袋,还憋呀
憋半天,最后憋出一句:「师父留给我的。」

  张虎眼的招牌,就是好使啊,果然他娘几个齐声叫了起来。

  「我就猜是虎师父的。」

  「先就奇怪了,虎师父那么赚钱,钱哪去了?果然留给了五宝。」

  「虎师父就是把五宝当崽看的呢,好人啊,只不过我们家就五宝一条根,要
是多有个崽,铁定就抱过去了。」

  七嘴八舌,感叹的感叹,赞叹的赞叹,抵得一千五百只鸭子。

  却没有一只鸭子怀疑,张五金说的是谎话。

  只不过张五金也不认为自己说了谎,他今天的一切,都是因张虎眼传他床谱
而来。

  对师父的感激,无论怎么形容都不为过。

  即然是张虎眼的钱,大金三金几个就看得紧了,家庭会议分工,孙大海做总
经理,高麻子做市场部经理,大金男人周春来场管部经理三经理,其实都是虚的,
实的是,大金做出纳,三金做会计,高麻子老婆做财务主管,先说要离婚了的,
一说开公司,嘿嘿,婚不离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孙大海高麻子先还兴匆匆的,一看这分工,傻眼了。

  张五金偷笑,本还想着帮孙大海几个理清一下头绪,王含芷却打电话来,说
他爸爸散步的时候,给狗吓了,张五金便扔下这边,先去安抚小美人,有可能的
话,讨好一下未来的岳父老子。

  张五金是下午过去的,王含芷在开发区旁边的桂花林里等,三月的天,出了
太阳就很热了,王含芷穿着一条碎花的短连衣裙,没有穿丝袜,光着白白的两条
腿儿,远远的看去,象一只小花蝴蝶,说不出的青春可爱,不过嘴儿噘着,一脸
心思的样子。

  「芷芷,怎么回事,王叔叔没事吧。」

  张五金去过去,搂着王含芷的小腰肢,裙子很薄,手搂上去,甚至能感到滑
腻的肉感,忍不住就去她的红唇上啄了一下,象吮着一片花辨儿,带着甜香。

  王含芷回搂着他,任他啄了一口,嘴唇嘟了嘟,回吻了一下,上半身靠在他
胸口,胸前的小白兔已经很有些规模了,压着就有些变形,从领口看下去,可以
看到隆起的一圈细白的肉和带花的胸罩,真的很诱人。

  不过王含芷这会儿明显没有太多心思跟他亲热,看着他,眼圈都微微有些发
红,道:「爸爸还好,没给狗咬着,就是摔了一下,主要是给气着了。」

  然后她说了经过,原来昨天她跟她爸照例去公园散步,突然一条大白狗扑过
来,直扑到人面前,她爸爸一时没注意,吓得跄了一下,摔了一跤,没给狗咬着,
摔得也不重,但那狗主人不但不道歉,还冷言冷语的,所以她爸气着了,今天都
没去上班。

  「狗不牵好,吓着了人还不道歉,岂有此理了?」

  张五金勃然大怒,当然有些夸张:「那条狗是哪个养的,我去找他。」

  「是教育局白副局长的老婆养的,白副局长跟爸爸一直有矛盾,妈妈跟她见
面都不说话的。」

  「不管有什么矛盾,养狗吓人就是不对。」

  张五金坚定的站在小美人一边:「那条狗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她家里具体住哪里,不过好象她老婆天天出来溜狗的。」

  「那就好,下午我们去公园里等着。」

  「嗯。」

  他大抱大揽,王含芷果然就很开心。

  在凳子上坐下,大理石凳面的,张五金摸一下:「还有些凉,坐我身上。」

  王含芷其实知道他是借口,但很欢喜啊,乖乖的就坐他腿上,两个搂着说话
儿,时不时的就亲一下,张五金用手背在她裸露的大腿上来回的摩娑着,真的很
滑啊,有时一直滑到了里面去,小香丘上滑溜溜了。

  王含芷一切都由得他,反正少女最秘密的地方都给他尝过了的,还有什么好
拦的,整个人缩在张五金怀里,恰如一朵山茶花慵懒的开在春天里。

  不过到两点钟王含芷就要去上班,看着小美人的花裙角消失,张五金就过来
做一会儿木工活。

  现在木工活真的做得很少了,但张五金其实还喜欢做,因为这样能静心。

            310原来是狗仗人势

  不到四点钟,王含芷就溜出来了,好吧,喜欢的木工活也不做了,抱着冰冷
坚硬的木头,哪有搂着软玉温香的小美人舒心。

  车开到水库边上,王含芷说不租船,就到水库的堤岸上摘花儿玩,张五金当
然由着她,陌上花开,小美人就如一只花丛中的蝴蝶,一会儿扑到东,一会儿扑
到西,让人赏心悦目。

  王含芷做了个花环儿,戴在脑袋上,歪着脖子,娇娇的看着张五金:「好不
好看?」

  张五金故意道:「你说人还是说花啊,花是蛮好看的,人嘛。」

  故意拖长腔调,小美人果然就不乐意了,小嘴儿嘟起老高,气鼓鼓的看着他。

  张五金搂着她腰,去啄她嘟起来的红唇儿,王含芷就一直嘟着,张五金笑:
「花虽然好看,可人更好看啊。」

  小美人顿时就高兴了:「这还差不多。」

  然后就咯咯笑,转着圈子,小花裙子飞舞,里面的小花内裤都露了出来,显
然跟胸罩是一套的,张五金就拿手机给她拍照,有时故意蹲下来。

  王含芷也不在乎,不过看照片的时候,看到内裤,她就呀呀的叫,然后打张
五金:「大坏蛋,灰太狼。」

  要他删掉,张五金坚决不删,两个人打打闹闹,笑声随着水面远远的飘出去。

  五点二十,送王含芷回家,平时张五金这个时候就回去了,不要六点就能到
家里,今天不行,先给秋雨打了个电话,免得等,秋雨还在那边开玩笑:「今天
跟王含芷开房吗?」

  张五金牛皮哄哄:「要开房早开了,还等这时候。」

  秋雨就在那边咯咯笑。

  无论她怎么想得开,自己的男人多一个女人,总是不会开心的,张五金不碰
王含芷,她当然很高兴。

  张五金当然也要解释一下,不是秋雨要他解释,而是有解释,秋雨会开心,
结果秋雨到担心了:「啊呀,你要小心,春天来了,犬类容易发狂的。」

  「我还发狂呢。」

  张五金不以为意:「汪。」

  「你是大灰狼,不是小狗狗。」

  秋雨在那边笑。

  「好啊,等着大灰狼晚上回来吃掉你。」

  张五金学狼嚎,秋雨的笑声更清脆了,真好听。

  「奇怪,雨姐叫床的声音,跟笑声完全不同,为什么?」

  琢磨着这个高深的问题,找了家店子,吃了点东西,六点多一点点,王含芷
出来了。

  公园这边离家近,熟人多,王含芷是要瞒着妈妈的,就跟张五金分开一点点,
张五金并不在意,不过两个走到栗子林里,背了人,张五金猛一下就抱住了王含
芷,狠狠的亲了一口,还啧嘴:「可馋死我了。」

  王含芷脸红红的,笑得娇俏。

  不过两人有任务呢,不能躲在林子里调情,亲热了一会儿出来,王含芷手一
指:「就是那条狗。」

  张五金顺着她手指看过去,是一条中等体型的白狗,果然跟疯了一样,撒着
欢儿的狂奔,一会儿跑到这边,一会儿跑到那边。

  后面跟着个女人,中等个头,矮胖,梳着个大波浪,脸象个不锈钢盆子,腰
则象个装啤酒的桶子,两条粗短腿,偏偏还穿着黑丝。

  衬衫也是透明的,现出里面红色的胸罩,到是好大一对奶子,比秋雨的好象
还要大一圈儿,不过秋雨的双乳鼓胀胀的,乳尖还有点向上翘,不穿衣服好看,
穿上衣服,胸型也非常美,这胖女人双乳却已经明显下垂了,象秋天叶落的两个
木瓜吊在那里。

  对胖女人,张五金只扫了一下就没兴趣了,对王含芷道:「你在这边等着,
我过去。」

  他要打狗,场面自然有些血腥,不想让小美人看到。

  他说着大步过去,那条白狗到没有往他这边扑,不扑过来,岂非没戏唱,张
五金有办法,农村里狗多嘛,逗狗还不容易,吹了一下口哨。

  那狗果然一下就停住了,扭头看过来,张五金再吹一下,那狗立刻兴奋起来,
冲着他飞奔过来。

  这狗可能是关久了,有点儿人来疯,一直扑到张五金面前来,这也难怪了,
换了一般胆气弱些的,不注意之下,突然一条狗这么猛扑过来,当然会吓一跳,
谁知这狗咬不咬人啊?

  张五金冷眼看着,那胖女人果然不喝住她的狗,虽然手中拿着狗带,却只冷
冷的看着。

  世上没有犯傻的狗,只有犯贱的狗主,即然这样,张五金也就不客气了,看
那狗奔到面前,他左脚往前一跨,右脚猛然飞起,斜里甩出。

  膨!

  这一脚,正踢在狗的前肩骨处。

  他这一脚用力不小,那条狗给踢得凌空飞出去四五米远,半空中汪汪叫,落
地又打了几个滚子,爬起来时,左前脚便垂了下来,很明显,大腿骨给张五金踢
断了,汪汪痛叫。

  狗扑人,胖女人不吱声,人踢了狗,胖女人顿时就暴走了。

  「你为什么踢我家小白,你好大的狗胆,敢踢我的小白。」

  胖女人跑过来,一对木瓜乳,抛出巨大的弧线,仿佛随时准备脱手抛出去的
蓝球。

  「你眼晴瞎了,没看到狗要咬人啊?」

  农村里野小子骂架,张五金也是高手,只不过小美人王含芷就在后面不远处,
他还收了嘴,可也不客气。

  「小白哪里咬你了。」

  胖女人一脸愤怒:「而且是你先逗小白的。」

  「小白?」

  张五金哈哈一笑,上下一扫胖女人:「你这么一只肥白猪,看着就恶心,还
秀奶沟,脱了胸罩,奶子能垂到肚脐眼吧,逗你,我呕。」

  这是把人比狗了,胖女人素来是个骄横不讲理的,不想碰上张五金,简直就
是小鬼碰上了阎王,不是个头啊,气得一张脸都扭曲了:「你个小流氓,有种别
跑。」

  说着就拨手机。

  以前的小木匠,在城市里是畏缩的,城里人,惹不起啊。

  但今天的张五金,充满自信,无论她拨给谁都不怕。

  不过张五金嫌麻烦,往前一跨,一把抢过胖女人手机,手一扬,手机远远的
飞出去四五十米,落入了马路对面的小湖里。

               311揭穿

  「你抢我手机。」

  没想到张五金这么狂野,胖女人惊呆了。

  张五金哈哈狂笑,忽地笑容一收,两眼恶狠狠的盯着胖女人,放出要杀人一
样的目光:「再给我逼逼,信不信我把你也丢湖里去,泡泡你的骚气。」

  他说着还往前跨了一步,胖女人彻底给他吓到了,尖叫一声,扭身就跑,却
在草地上绊了一跤,一下摔了个滚地葫芦,裙子掀起来,露出黑丝包着巨大的屁
股。

  话说,眼尖有眼尖的好处,眼尖也有眼尖的坏处,张五金气足,那眼晴是太
尖了,不经意在胖女人屁股上看了一眼,嘿,居然是光屁股,只中间有细细的一
抹黑红色的印子。

  T字裤!

  张五金差点儿呕出来。

  他不是对T字裤反感,事实上,他还要求秋雨买了一对,偶尔穿给他看。

  他呕心的,是这样奶垂腰肥腿短的胖女人,居然还穿T字裤,骑她的男人看
到了,不会阳痿吗?

  胖女人虽然身胖腿短,滚子到是打得灵活,连滚了几滚,翻身爬起来又跑,
边跑边叫:「抢劫啊,救命啊,杀人了啊。」

  看她杀猪一样的叫,张五金本来想要哈哈大笑了,结果胖女人又叫了一句,
他立刻脸色大变,扭头急走。

  因为胖女人叫的是:「强奸啊。」

  王含芷看张五金脸色不对,道:「哥,怎么了,是不是给狗咬到了?」

  「不是。」

  张五金摇头:「是那女人,你听。」

  王含芷一时没醒悟过来,张五金一脸气急败坏:「强奸啊,强奸这样的丑八
怪,别人看见了,我还要脸不要脸了。」

  王含芷一愣,明白过来,顿时就笑得花枝乱颤。

  「你真会搞怪。」

  王含芷笑得腿软,整个儿靠在他怀里,又叫:「笑得肚子痛,你帮我揉。」

  这样的美差,张五金自然乐意侍奉,一手搂着她,一手帮她揉着软软的小肚
子,腹中有些发热,凑到王含芷耳边吹气:「要不我们去看电影。」

  王含芷其实也有些情热,犹豫:「就不知道请不请得到假。」

  「试试嘛。」

  张五金撺啜,看看左近无人,手就从王含芷衣服下摆里探进去,小美人换衣
服了呢,不再是连衣裙,到方便,摸她的乳球,那肉嫩得,真如一团奶酪儿。

  王含芷给他摸得身子发软,眼眸发潮,尤其他一个指头探到胸罩里,揉那粒
红豆,她几乎站都站不住了,微咬着嘴唇,拨电话。

  结果才拨了两个数字,电话却响了,王含芷一看,轻叫:「呀,我妈打来的。」

  身子微微一挣,张五金手就出来了,这时王含芷接通了电话,只听得薛瑗在
电话里问:「芷芷,你在哪里,天黑了还不回来。」

  她语气不太好,王含芷犹豫了一下,看一眼张五金,张五金手虽然从她胸罩
里出来了,却还在她衣服里,这时就用手指轻轻的在她肚皮上刮了一下。

  虽然只是轻轻的一下,王含芷却觉得整个身体好象都要酥掉了,差一点儿就
呻吟出来,嗔一眼张五金,道:「妈,我想去看电影,好不好?」

  「真乖。」

  张五金心中暗喜,就又在王含芷肚皮上刮了一下,不知如何,他今日心中格
外的动情,暗想:「要不呆会去开房,吃掉她算了,然后慢慢的再让她见秋雨和
红姐。」

  这么想着,小六金都跳了一下,王含芷的玫瑰花儿他细细的看过也品尝过,
真是特别特别嫩,真跟春二月里的桃花辨儿差不多,呆会要是慢慢的把小六金插
进去,给那花辨儿紧紧含着,那还不得爽死。

  可惜他失望了,薛瑗在那边直接否决了:「你女孩子家,一个人去看什么电
影,青青来家里了,要不呆会你跟她一起去看。」

  王含芷是乖乖女,请不到假,那是没办法的,只好一脸歉意的跟张五金道别。

  张五金虽然遗撼,他还真是头一次生出想要把小美人吃掉的心思呢,不想老
天不给机会,笑着亲一下王含芷,道:「那就回去吧,明天见,晚上做个好梦,
梦中不能有其他的男人,只能有我。」

  「嗯。」

  王含芷乖乖的,嘟着嘴跟他亲了一下,这才依依不舍回了家,张五金当然也
还要送一截。

  王含芷到家,薛青青果然来了,这一向薛青青来得极少,年后就来了一次,
王含芷叫了声表姐,看她妈脸沉着,心下有些发虚,叫了声:「妈,怎么了?」

  「还不是你。」

  薛瑗一脸气。

  「我怎么了嘛。」

  王含芷心底有股虚劲儿,只悄悄扭着身子,看一眼薛青青,眨眨眼晴,意思
是问薛青青,有没有告她的状。

  「你别看你表姐。」

  薛瑗瞪她:「你说你,局长的儿子你看不上,副市长的儿子你也不想嫁,你
到底想要嫁给谁,难道真想要嫁给一个——。」

  这话到了嘴边,她又忍住了,眼圈儿却红了,低头揉起了眼晴。

  这下王含芷吓到了,慌忙依过去,道:「妈,怎么了嘛。」

  「姨父打报告要提前病退了,你不知道?」

  薛青青插口。

  「啊。」

  王含芷吓一跳:「爸爸要提前病退,为什么啊,昨天那狗没有咬到他啊。」

  「狗是没咬到他,可姓白的咬到他了,你还不明白。」

  「她呀,就是个木瓜脑壳。」

  薛瑗恨恨的在王含芷额头上戳了一下:「姓白的以前还是你爸爸的手下,从
四中出去,是他手脚不干净,给你爸爸赶出去的,结果现在呢,几年混下来,他
居然成了副局长,你爸爸一世勤勤恳恳,永远的老黄牛不说,还要受白超的气,
就白超的婆娘,昨天狗吓了人都不道歉,还冷言冷语的,昨天你不是在吗?听不
出来?你傻啊你。」

  王含芷是个极为单纯的女孩子,不喜欢八卦,白超跟她爸爸有矛盾,她是知
道的,但具体有什么矛盾,她就没问过,昨天白超老婆说的话,她半懂不懂,这
会儿薛瑗一说,到是有些懂了。

  「原来她说狗也看人咬,是这个意思啊。」

              312揭他的底

  明白了,王含芷顿时也有些恼了,她只是单纯,并不代表完全没有脾气,她
溜出去约会张五金,本是要瞒着的,气一上来,忍不住了,道:「刚才我去公园,
看到那女人受教训,狗腿给人踢断了,那个婆娘还吓得摔了一跤。」

  「真的。」

  薛瑗到是一喜:「该,是谁踢断的。」

  薛青青心眼却灵活多了,一看王含芷脸色,哪里还猜不到,道:「还有谁,
小木匠,张五金呗。」

  王含芷本来还想撒个谎说不认识呢,薛青青一口揭穿,她顿时就花容失色了,
怯怯的看着薛瑗。

  薛瑗本来跟薛青青商量的,是装做不知道,然后在暗里盯着,打击张五金,
现在薛青青一口叫破,薛瑗也有些发愣,不知道薛青青是个什么意思。

  「青青。」

  她叫,使眼色。

  薛青青不理她,却看着王含芷:「芷芷,老实说,你对张五金,了解多少?」

  「什么呀。」

  王含芷看一眼薛瑗,有些怕,又有些羞,垂下了眼光。

  她对张五金,当然很了解,张五金的好,张五金的坏,还有其它羞人的,她
的身体对张五金没有秘密,张五金的也一样,他的那根东西好大,每次用嘴帮他,
都弄得腮帮子疼,而他的嘴,更是坏死了——,还有好多,不过这些是不能说的,
而她也明白,薛青青要问的,显然也不是这些。

  可是其它的,她却真的不知道,她只是个单纯的女孩子,单纯的喜欢,单纯
的爱,不会家长里短的去问,你爸爸当官没有,你家有房没有,你有车没有,哦,
你有车,那你给我买台车行不行?

  这些东西,她是不会问的,所以她也不知道。

  「算了,不问你了。」

  对自己这个表妹,薛青青还是了解的,不管她知不知道,她要是拿定了主意
不想说,你打死她都没用。

  「青青。」

  薛瑗搞不清楚状况,有些疑惑。

  「姨,这个小木匠,我可能看走眼了。」

  过年前后这一段时间,薛青青想了很久,理不出个头绪,但这会儿,她却突
然想到个主意,利用王雅图这件事,彻底的把张五金的底掀出来,当然,首先得
薛瑗答应才行,不过她对她的这个姨妈同样了解。

  「三大疑问。」

  她举起三根指头:「一,姨你知道的,小木匠一个电话,能招来豪华车队,
阳州岩卫红甚至亲自跑来凑趣开喜车。」

  这个薛瑗是知道的,点头。

  「第二件事姨你不知道,但芷芷知道。」

  薛青青屈下一根指头:「也就是第二天,一个同学,退伍回来,带指标的,
但安排不下,我当时就是看到小木匠一个电话招来豪华车队,试他一下,用了个
激将法,结果小木匠一个电话,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她说得玄乎,薛瑗也来了兴致。

  王含芷也抬眼看她,张五金帮他同学那件事,虽然她亲自在现场,可她只觉
得心上人有本事,却从来没有多想,这会儿薛青青一说,她到也眨巴眨巴眼晴了。

  「小木匠又是一个电话,居然把他同学送进了市委小车队。」

  说着又补一句:「不是南祟市委,是阳州市委。」

  「阳州市委小车队?」

  这下薛瑗真的惊到了,她也是体制内的,王含芷大学毕业,进开发区,费了
她九牛二虎之力,两口子这些年存的钱,从大学到安排工作,基本上耗了个干干
净净,而张五金居然一个电话,能把一个不相干的同学送进市委小车队,这是何
等的大能。

  「真的?」

  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时芷芷也在。」

  薛瑗扭头看王含芷,王含芷垂下眼光,不吱声,自己身上掉下的肉,薛瑗还
有不了解的,自然就是真的了,事实上,她也不相信薛青青可能骗她,一时张开
嘴巴就有些合不拢来。

  「你知道他找的谁?」

  薛青青一脸夸张:「副秘书长,市委办公室主任,市委李书记的大管家贺方
圆,而且巧的是,那天贺方圆刚巧也在御府酒楼,曹市长也在,贺方圆见了他,
那份儿亲热,就跟哈巴狗见了主人一样。」

  她是个尖刻的性子,又不喜欢贺方圆,说得就有些克薄,但这种克薄,却更
形象,薛瑗完全可以理解。

  「他是贺秘书长的亲戚?」

  「不是。」

  薛青青摇头:「我都说了贺方圆象哈巴狗了,对了。」

  薛青青想起来了:「那天岩卫红见了他,就那份亲热劲儿,还不止,还多两
分讨好的味道。」

  「贺秘书长会讨好他,不会吧。」

  这么一说着,薛瑗反倒又有些不信了,可那天岩卫红跟张五金亲热的样子,
她到是有些印象,阳州首富啊,凭什么又对一个小木匠那么热切呢?

  她忍不住扭头看王含芷,王含芷与她眼光一对,忙又垂了下去,小脸儿红红
的,薛瑗气得几乎想要掐她一下了,这个死丫头,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悄无声息
的做功夫,突然就给你冒个妖怪出来,好意你去问,却死也问不出。

  「第三个疑问。」

  薛青青又屈起一根指头:「年前我在省城,见过小木匠一面,他跟几个朋友
去舞厅里。」

  说到张五金下舞厅,王含芷也关心了,眼巴巴的看她,薛青青斜她一眼:
「没有女人。」

  王含芷立刻羞得低头,心里头到是喜滋滋的。

  「姨,你根本想不到。」

  薛青青看薛瑗一脸疑惑,道:「他那几个朋友,来头居然都大得惊人,后来
我了解了一下,一个是省特警大队的大队长余山狗,一个武警支队的参谋长,一
个是国安局的局长,还有一个打听不出来,但来头也非常大,因为有一个在北京
势力很大的女人,居然说是他的什么四妹。」

  「他不是个小木匠吗?」

  薛瑗一脸惊讶:「怎么会有这么些朋友。」

  「这就是我死也想不清楚的问题。」

  薛青青点头:「他确实是个小木匠啊,从小到大都小,就是长得还行,字也
写得好,其它一无是处。」

              313要他出力

  说张五金一无是处,王含芷不高兴了,嘟了嘟小嘴儿,不过她妈在边上,她
不敢辨嘴,薛瑗看她一眼:「芷芷,张五金的事,你真的不了解?」

  「妈。」

  王含芷有些羞,依在薛瑗身上,轻轻扭着身子:「我问这些做什么啊。」

  「死丫头。」

  薛瑗气得真的想掐她:「别人家里都不打听清楚,就迷迷糊糊的让人占便宜。」

  她是过来人,王含芷胸部明显胀大,她还是看得出的。

  王含芷顿时就羞到了,在她身上扭啊扭的。

  「小木匠神秘得很,但这一次,我要把他的皮剥下来。」

  薛青青看着薛瑗,道:「姨父才四十七,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他又是个热
爱工作的,哪里肯病退,只是小人得志,压在他头上,他气到了,不想干了。」

  丈夫的心思,薛瑗当然是知道的,也气得咬牙。

  「而且就算退了又怎么样?」

  薛青青继续点火:「白超那个小人,春风得意,又特别会吹牛拍马会送的,
说不定过几年就是局长,到时碰到了,不会更加得意?尤其他那个婆娘,更会跳
到天上去。」

  这一说,薛瑗暴跳了:「昨天只是我不在,我要在,看我不骂死她。」

  「骂有什么用。」

  薛青青摇头:「骂烂她都没用,要姨父出得了头才行。」

  她这话,让薛瑗又泄了气:「你姨父就是个死性子,又不会拍,又不会送,
怎么出得了头?」

  「这事让小木匠出把力。」

  薛青青眼珠子转动:「他不是手眼通天吗,让他帮着姨父运作一下,也捞个
副局长当当。」

  「让你姨父当副局长。」

  薛瑗眼皮子跳了一下:「怕是不能够吧?」

  「有什么不能够的。」

  薛青青叫了起来:「姨父多少年的老正科了,教育局长也不过就是正科吧,
姨父要是肯把他知识份子的气节放一放,别说副局长,就是局长,甚至副市长都
当上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薛瑗解释:「我是说,那个小——张五金没那个能力吧。」

  是啊,帮同学找个工作,跟运作一个副局长,那可是天差地远的事情,何况
那同学还是带指标的呢。

  「试试也没什么关系啊。」

  薛青青哼了一声:「他帮个屁不相干的同学,电话打得飞起,现在帮芷芷的
爸爸,就不能多打几个电话,多尽一分心了。」

  薛瑗转头看王含芷,王含芷即有些羞,心里又有些乱,只死命低着头,赖在
薛瑗身上。

  「不出两把死力,想追我们芷芷?」

  薛青青重重的哼了一声:「姨,这事你听我的,我来打电话,他要是不肯出
力,哼哼,那也就死了这条心吧。」

  「那到也是。」

  薛瑗彻底明白了薛青青的意思,拉着王含芷的手,忍不住就在手背上打了一
下:「你个死丫头。」

  这里面的意思很复杂,有怨女儿不听话的意思,也有怪女儿不了解张五金的
意思,反正乱七八糟的,她自己都说不清楚,而王含芷心里也乱乱的,她本来还
想阻止呢,可给打了这一下,也不敢开口了。

  薛青青则掏出了手机,拨了张五金电话:「喂,张五金,你在哪里,来芷芷
家一趟,我姨妈有话跟你说。」

  张五金先前是送了王含芷到小区门口才走的,虽然说南祟治安还行,没乱到
女孩子天黑就不敢出门的地步,不过自己的女朋友嘛,当然要看重一点点,所以
薛青青打电话的时候,他的车才刚刚出了南祟不多久,正要上高速呢。

  「芷芷她妈要见我。」

  张五金吓一跳,毛脚女婿要见丈母娘,总是心里发毛的,哪怕他丹田气再足
也白搭。

  「今天吗?」

  他还想躲一下:「明天行不行?」

  薛青青哪等得明天,道:「现在就过来,你不是有车吗?就阳州过来,也就
二十多分钟吧,怎么,芷芷要你做点事,跑一趟这么难?」

  这丫头,牙尖嘴利的,张五金还真有些撑不住,主要是牵扯到王含芷啊,只
好答应:「好,我马上过来。」

  掉头,又还到超市里买了点礼物,看看身上,还好,虽然是过来做木工活的,
其实一身名牌,秋雨会过日子,谢红萤却是红二代,于是秋雨给张五金打扮,也
是往高里走,穿一身名牌做活的木匠,说实话稀罕,这会儿到是出得像。

  按门铃,王含芷来开的门,小脸儿红红的,见了她,小舌尖儿吐了一点点。

  张五金最爱她这个表情了,本来悬着心的,也放了下来,就为了小美人,那
也得鼓起勇气。

  进屋,还好,薛瑗是笑脸相迎,到是薛青青要笑不笑的,这个无所谓,学校
里就是这样,自以为是美女,傲岸,矜持,尖刻,习惯了。

  薛瑗泡了茶,张五金坐下,薛青青直接就开了口:「张五金,我也不跟你绕
弯子,就是芷芷爸爸的事,芷芷爸爸给狗惊了,你知道了吧,刚那狗,也是你去
打的吧,打得好,你是要帮芷芷出力,但这力使得不够,光打条狗,也不能真正
帮芷芷爸爸解气,因为芷芷爸爸受的气,其实不是来自狗身上,而是来自人身上。」

  薛青青牙尖嘴快,把王图雅跟白超之间的过节,叽哩哇啦,全都倒了出来。

  「现在你明白了吧。」

  她紧盯着张五金眼晴:「真要帮芷芷爸爸出气,打狗没用,骂那婆娘也没用,
真要说到骂人,用不到你,我一个顶你十个,你男爷们,就要出大力。」

  她打机枪一样,张五金给她说得有点晕,道:「你的意思是?」

  「你朋友多,认识的人不少,别的不说,贺秘书长跟你关系好吧。」

  薛青青略略一顿,眼晴直勾勾的看着他:「芷芷爸爸是多年的老正科了,不
会拍马不会送,最终给小人压到头上,你说,这公不公平?」

  「是不公平。」

  张五金点头。

  薛青青咬牙,要你点个屁的头,要官的话不好直接说,你不会接句口啊。

             314直升副市长

  不过她是个生姜的性子,不嚼还好,越嚼越辣,不接腔是吧,那就自己开腔:
「你也觉得不公平,那你能不能帮着说句话,白超那种小人都能当副局长,芷芷
爸爸多年的老正科,难道当不得副局长,要我说,局长都当得,是不是?」

  张五金确实有些蒙,他虽经常跟李求金等人喝酒闲聚,但除了秋雨做副校长
的事,以及后来给薛青青激得帮了蔡志远一把,还从没跟李求金等人开过口呢,
就孙大海那边的海沙公司,他都还没帮着揽生意,急什么,现在能把南祟吃下去
消化完,都了不得了,不必贪。

  他就不想开口,因为好象也实在用不着,更莫说求官,所以一时就没想到,
当薛青青敝开车马一说,他终于是醒悟了。

  「当得,当得。」

  这会儿,他自然是连连点头了,看一眼边上的王含芷,王含芷也正看着他,
眼光中的意思,好象是不要他为难,但那深藏眼底的渴盼,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不仅仅是为了她爸爸,其实也是对他的渴盼,心上人有本事,她自然开心啊,
当然也盼着张五金大显神威,在妈妈表姐面前露一手。

  若是薛青青自己的事,张五金打个哈哈就撇开了,实在有些看不惯,但是为
了王图雅的事,尤其看到王含芷这种即含着渴盼又略带着歉意的目光,张五金心
中的血猛然就冲了上来。

  他冲王含芷点点头,转头看薛青青,他对官场中比较懵,虽然秋雨给他解释
了一下,但那只是个大概,尤其涉及到具体的行局以及升迁什么的,他就完全歇
菜了。

  「王叔叔是正科,那教育局长是什么级别,如果升级,是一定要从副局长升
到局长是不是?」

  他问得象小学生的水平,不过也正常,不是体制内的,一般的百姓,谁去琢
磨这个,薛青青看他不象做假,到也耐得心,道:「我姨父是正科,教育局长也
只是正科,南祟这种县级市,主管教育的副市长,也不过就是个副处。」

  「正科到副处,好象是半级吧,可以直接跳?」

  「按级别可以直接跳。」

  薛青青真是拿出耐心了:「不过一般不会,一般都是副局正局,最后副市这
样的升上去。」

  「当然也有例外的。」

  她说着又举例:「以前一中的校长,因为政绩突出,上面又有人,就直接升
了副市长,不过这样的例子非常少,就要升,也是先到市里转一圈,做个副主任
什么的,级别上去了,然后放到下面来,就不突兀。」

  「哦。」

  张五金点头。

  不懂可以教,但这么哦啊哦的,薛青青看不得,是个什么样,你直接给个话,
单刀直劈:「什么市长副市长就不管了,但校长升副局长,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
事情。」

  「嗯。」

  张五金点头,微皱眉道:「不过就算王叔叔升了副局长,那个什么白超先升
的副局长,王叔叔也压不了他一头吧。」

  「虽然压不了你一头,但两个平级,他至少不会那么耻高气扬了。」

  薛青青解释,心眼一闪:「要不你直接帮我姨父运作个局长出来,你行不行?」

  「局长。」

  张五金皱了一下眉头。

  薛瑗一直在边上听着,听到局长两个字,眉头忍不住跳了一下。

  薛青青的主意,她一直不太信得实,副局长呢,哪有那么容易?照条例,三
年副科,五年正科,可绝大多数人,熬三十年,退休也还是个科员,到哪里说理
去。

  不过薛青青说得玄乎,所以说运作一个副局长,她心里还是渴盼的,结果薛
青青居然开口说局长,这不是痴人说梦吗?她忍不住看一眼薛青青,薛青青却对
她使个眼色。

  薛青青这话,是激将法,也是万一的想法,有枣没枣,打两杆子再说嘛,又
不多费什么事,说不定就打下个西瓜来呢?

  而心中则在叫:「小木匠,老娘我今天到要看看,你有多少下水?」

  张五金基本理清楚了,掏出手机,直接拨了李求金的电话:「李哥,吃饭了
没有,忙不忙啊。」

  李求金在那边打哈哈:「我还好,到是张老弟,你是大忙人啊,几次都约不
到你。」

  张五金打个哈哈:「我就是瞎忙,到处乱跑。」

  「李哥,有这么个事,你帮我看看。」

  闲聊了几句,张五金开口了:「我姨父,给人欺负了,是这么回事。」

  他直接把王雅图叫姨父了,就如那次把蔡志远叫成老表一样,显得跟他亲一
点,人家帮忙才好出力嘛,不三不四的人,别人帮了你,结果你还不怎么领情,
那怎么行。

  他把王雅图的事说了,边上薛瑗薛青青两个却听得眨眼晴,尤其薛瑗暗里叹
气,这语调,这腔板,是求人吗?还说什么你帮我看看,找医生看病也得客气点
吧,更何况求官。

  她看薛青青,薛青青也觉得张五金说话口气太大,不过她没动声色,因为她
记起来了,那天找婚车,这个死木匠也是这种语气,结果车队不说了,钻出来个
司机居然是阳州首富,再后来帮蔡志远给贺方圆打电话,也是这语气,仿佛不是
他求人,到是别人欠他的。

  只要他办得成事,什么语气不管,薛青青到是琢磨:「李哥,李哥是谁?」

  这时张五金已把王图雅的事说清楚了,道:「李哥,我直说了,我姨父就是
呕不得这口气,你给看看,要怎么弄才好。」

  他也不直接说要什么局长啊什么的,虽然李求金对他绝对是有求必应,甚至
巴不得他开口,可也不能伤了人家面子。

  李求金在那边应得非常快:「这个简单,南祟主管教育的龙副市长调教委,
直接让你姨父当副市长就好了,那姓白的,白超是吧,我也不撤他职,就让他在
你姨父手下天天呆着装孙子吧,哈哈。」

  李求金在那边应得豪阔,笑得爽快,平时的套话也完全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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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5真的成了

  这样的事,换了其他任何人,一定先要夸一下王雅图,成绩突出什么的,再
然后说得文雅点,例如压压担子什么的,李求金完全不用,这么直接象社会上的
人讲义气一样的语调,反而更能让张五金领情。

  有教训啊,上次就为了秋雨的事,他跳出来骂人,结果一个市委书记宝座到
手,小木匠,是个义气人啊,这是他对张五金的定性。

  「直升副市长?」

  张五金也能听出他语气中的味道,心中当然痛快,不过到也怕李求金为难,
他根本不知道,原来的强势市长转化为一把手后,在阳州几乎是一手遮天了,尤
其市委书记本身就是管帽子的:「这样行不行啊?」

  「别的人另说,但老弟你的事,行也得行,不行,他也得行。」

  李求金打着哈哈:「这个你别管了,交给哥哥我,明天我就给你了了,到是
你给个话,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喝酒啊。」

  「行啊,有空我约你。」

  张五金打哈哈,又闲聊了几句,放下电话。

  薛青青薛瑗都一眨不眨看着他,他刚才那一句,直升副市长,她们都听到了,
薛青青还好一点,薛瑗几乎是心脏都不跳了,直升副市长,难道她薛瑗这一辈子,
居然还能做一把副市长夫人吗?

  不过又有些不信,副局长都难上加难了,跳到局长,虽然级别一样,那也是
跳啊,几乎就是难于登天,这边却说直升副市长,这不是要登天,这是要成仙啊,
太难以置信了。

  「你刚才跟谁打电话?」

  薛青青在张五金身上连续见识了奇迹,以为自己不会太惊讶了,但事实上,
她觉得自己声音都有些抖。

  「一个朋友。」

  张五金打哈哈,如果没以前的例子,薛青青会尖刻的讽刺他是瘌蛤蟆打哈欠,
但这会儿她说不出口,她关心另一个问题:「副市长?」

  「是这么应的。」

  张五金挠挠头,他并不知道李求金做不做得到,他真的不懂这里面怎么操作
的啊,不敢应声了:「明天看吧。」

  「明天就有消息?」

  薛青青又盯一句。

  「应该有吧。」

  张五金还是不肯定,见王含芷也在看着他,到是补了一句:「反正这事包在
我身上了,一定帮王叔叔出了这口气。」

  他左一句不肯定,右一句明天看,薛青青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其实她都有些
怀疑了。

  本来也是啊,校长直升副市长,虽然级别上只升了半级,职务上却是三级跳
啊,这样的例子非常罕见的,不是说王雅图本身不够硬,而是这样的升迁,不合
官场惯例。

  一切都不肯定,也就不知道说什么好,张五金也没多少话,闲聊几句,就告
辞回去。

  王含芷送到楼下,悄悄牵着他手,一脸歉意的道:「哥,对不起。」

  「真心道歉就亲我一下。」

  张五金把脸贴过去。

  王含芷果然就笑了,嘟起小嘴儿,叭唧亲了一下。

  「没事。」

  张五金搂着她软软的腰肢:「你爸爸以后就是我爸爸,给咱爸出力,应该的。」

  「嗯。」

  王含芷脸红红的,眼眸却亮晶晶的。

  她的脑子太简单了,直到这一刻,她都还没有静下心来想一想。

  没多久王雅图回来了,一脸的垂头丧气,他的病退报告,局里肯定是不批的,
无非跟以前一样,虚言好语哄几句,他这种知识份子,死要面子活受罪,也只好
打退堂鼓。

  而这边因为不确定,尤其张五金走了后,薛瑗左思右想,越发觉得这就是个
江湖骗子,事上哪有这样的好事,基本完全不相信了,也就没说。

  薛青青也有些怀疑,但回想张五金身上的事,又觉得有几分希望,最后做出
决定:「明天我请假,在这边盯着。」

  王雅图不明白,还问:「盯什么啊。」

  「盯着你的宝贝女儿,别给人偷走了。」

  王雅图惯例好说话,薛青青开玩笑。

  王雅图看一眼王含芷,一脸的满意:「我女儿,谁也偷不走。」

  「就是。」

  王含芷高兴了,抱着王雅图胳膊撒娇:「爸爸对我最有信心。」

  第二天,薛瑗报了个到就出来了,跟薛青青两个逛了一会儿街,又去买菜,
不过两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却又绝口都不提王雅图的事,直到将近十一点的时
候,薛瑗平日一个玩得好的同事突然打电话给她:「做副市长夫人了啊,恭喜恭
喜,瞒得可真紧啊。」

  难道居然成真的了?

  薛瑗几乎以为自己是在昨夜的梦中,还没醒来呢,又以为是弄错了,连忙追
问,她好友却以为她是傲娇呢,还笑了一通。

  然后电话一个接一个,都是恭喜道贺的,薛瑗这会儿知道,错不了了。

  她看着薛青青,薛青青也看着她,她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什么样的,但薛青
青的表情,就仿佛白日里见了鬼——惊愕到极致。

  中午,王含芷王雅图先后回来了,王含芷跟平日差不多,她直到现在都还没
太大的感觉,到是王雅图情形有些儿不对。

  薛青青平日嘴快如剪,这会儿却不敢直接问,还是薛瑗忍不住,绕着弯子: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王雅图确实也有些发懵,听到她问,才仿佛有些儿清醒,道:「告诉你一个
消息,那个,上午突然宣布,市里准备给我压压担子,让我任副市长。」

  他没有等到惊喜,或者欢呼,看到的,是三张错愕的脸。

  王雅图还以为她们是惊呆了,笑道:「虽然意外,也不过是工作不同,没什
么了不起的。」

  他虽然自命清高,但升了官,还是开心的,这话里,未免就有些自得的意思。

  可薛瑗两个的反应一如既往,就如雷惊了的两个蛤蟆。

  他又哪里知道,她们吃惊的,不是他突然当了副市长,而是昨夜里的那个小
木匠,居然真的就凭一个电话,把一个校长捧成了一个副市长。

  而王含芷,也在突然间,有些醒神了。

              316女儿心

  「他真的做到了?他怎么做到的,怎么可能。」

  她玫瑰色的天空中,终于现出了一丝阴云。

  王雅图这下就忙了,吃完饭匆匆离开,薛青青薛瑗两个则没吃什么东西,吃
进去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他真的是个小木匠?」

  薛瑗实在忍不住了,问。

  「他真的是个小木匠。」

  薛青青确定肯定以及万分肯定的点头。

  可突然之间,她自己又有些怀疑了,问王含芷:「他今天过来没有?」

  「过来了吧。」

  王含芷有些愣神。

  「我们去看看。」

  薛青青拉了王含芷出门。

  到四中,木工房,窗子里看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张五金,做功夫热,他脱了
衬衣,打着个赤膊在那儿锯桌子腿,那一身肌肉,块垒虬结,冒着汗光,健壮,
性感。

  薛青青却突然有一种暴走的冲动。

  一个电话可以要来一顶副市长的帽子,自己却在这里光着胳膊吭呲吭呲的挣
那五十块一副的桌椅木工费,尼马,有这么装逼的吗?而且还装得这么象,一身
的汗。

  薛青青扭身就走,再不走,她真怀疑自己会冲进去,找块木头照着张五金的
光脊梁上,狠狠的抽上两板。

  「青青。」

  王含芷忙追上去:「你到哪里去。」

  「我回去。」

  薛青青扭头:「你两个谈恋爱,不必我当电灯泡吧。」

  她的眼中发着幽幽的光,她从来没妒忌过王含芷,因为王含芷除了家世稍好
一点点,其它方面,都不如她,就算脸蛋都不一定强过她,至于脑瓜子方面,更
是十个都赶不上她一个。

  可今天,她妒忌了,强烈的妒忌了。

  傻又怎么样?傻人有傻福啊。

  说完了,她扭身就走,她没注意,王含芷在窗外看了张五金一会儿,没有进
去,也离开了。

  当天,王含芷没给张五金打电话,薛瑗到是让她打了,让她叫张五金晚上来
家里吃饭,但王含芷撒了个谎,说张五金有事提前回去了。

  第二天就是双休了,薛青青没走,晚上照例跟王含芷一起睡。

  她瞪着眼晴在床上发了半天呆,突然一下坐了起来:「我知道那李哥是谁了,
是阳州市委书记李求金,只有李求金,才能一句话定下一个副市长,他居然叫市
委书记李哥,还那样的口气。」

  昨夜的情形,如在眼前,张五金拨电话,张五金打哈哈,张五金说,你帮我
看看。

  那就是在跟街坊邻居说话啊:「李师父,我家那电视机怎么不清楚了,你帮
我看看。」

  可谁想得到,这个李师父不是修电视机的,而是堂堂市委书记。

  再想想张五金对岩卫红和贺方圆的电话,也是这语气,薛青青简直无语了:
「这人是不是有神经?」

  她转头看王含芷,王含芷也没睡着,也瞪着眼看着屋顶呢,见她看过来,眼
晴闭了一下。

  天有些闷热,王含芷的被子就没盖好,只是搭一点在肚子上,露出上半身,
少女的胸部,虽然是躺着,仍然翘生生的。

  薛青青突然伸手,在王含芷奶子上抓了一下。

  「死青青,干嘛呀。」

  王含芷睁开眼晴,伸手护胸,却没有笑,还有点生气的意思,跟往日有些不
同。

  薛青青到也怕她真生气,没有再捏,道:「你们谈了几个月了,对张五金,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的就知道了,不知道的就不知道。」

  这叫什么话,死丫头,薛青青咬牙:「你把身子给他了?」

  「没有。」

  王含芷摇头。

  「你还是处女?」

  薛青青一脸怀疑:「我就不信了,小木匠会不对你下手,可别说他找不到机
会,你这样的傻丫头,有十个他骗十个,给骗了你还得帮着他数钱。」

  「才没有。」

  说到这一点,王含芷又有些骄傲了,脸上也有了羞意:「他好宠我的,不舍
得伤害我。」

  这话里的意思,非常清楚了,不是没机会,也不是王含芷不肯,竟然是张五
金不舍得下手。

  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薛青青抱着脑袋,在这一刻,她对张五金的认知,彻底的崩溃了。

  她睡着了,王含芷却反而睡不着了。

  她在想张五金,她对张五金确实很了解了,他的性格,他的僻好,他的身体。

  他最喜欢她用舌尖到处舔他,说她的舌头最软最嫩了,有时她舔到一个地方
的时候,他甚至会叫出来,男人的叫声,居然是那样的,特别羞人,他也最喜欢
舔她,象小狗狗一样,而舔到她花儿上的时候,他会咬那粒小豆豆,每一次她都
会有一种要升天的感觉——。

  他所有的这些,她都知道。

  可他的人,却突然笼罩在了迷雾里,他真的宠她吗?好象是的,她自己都知
道,只要他想,她早就是他的了,可他没有,有好几次,她自己都忍不住,用身
体暗示他,可他就是没有要她。

  可是,他这么厉害,为什么还要做小木匠?

  他为什么这么厉害,他到底认识些什么人,为什么不告诉她?

  他即然这么厉害,为什么还要做小木匠?

  她失眠了。

  张五金感觉到了王家的变化,王雅图还是老样子,不过经常见不到人了。

  薛瑗的变化最大,现在变得极为热情,天天叫他去家里吃饭,见了他,笑得
也极为亲切,有天晚上,她甚至暗示,就让他留宿在家里。

  而王含芷却刚好反过来,以前乖乖柔柔的女孩子,各种可爱各种娇,这会儿
突然变得阴晴不定了,有时死死的缠着他,有时又好几天不理他,有时就算到一
起,她也莫名其妙的发呆出神,身体在那里,心却在万里之外一般。

  有时又热情如火,有一次,王含芷让他带她去省城玩,却让他在宾馆开房,
然后就疯狂的吻他亲他,喘息着叫:「哥,要了我,要了我。」

  她紧紧的抱着张五金,用的力是那么的大,张五金一直觉得她没什么力气的,
到是有些意外。

  她在张五金唇上吻着,向下,一路解开他的衬衫。

              317要了我

  吻下去,小小的红舌头伸出来,一路吻,一路舔。

  张五金最喜欢她的舌头,特别柔嫩,跟她说过,她就记住了,一直是这样的,
张五金最喜欢她的一点也就是这里,特别乖,虽然羞,但是听话,不会傲乔。

  一直到下面,她吻着小六金。小六金比较大,她的手本来就不大,纤长秀美,
小家碧玉型的,抓着小六金的时候,两下对比,尤其显出她的小来。

  第一次吻到王含芷的时候,张五金就觉得,她这种细细柔柔的吮吸,帮他吹
的时候,一定会很爽,果然就是如此,说到技术,她是完全没有的,就只会吮吸。

  有时一手抓着,有时双手捧着,细细的吮吸着,那种情形,仿佛一个五六岁
的小女孩在吮吸她喜爱的冰棒,给张五金一种极特异的剌激。

  天气慢慢的开始热起来,王含芷穿的是一件月白裙边带花的吊带裙,张五金
的角度,可以看到里面小花胸罩托着的半边嫩乳,很清新,很美,甚至让人觉得,
都不敢伸手去摸。

  吹了一会儿,张五金托她起来,顺势就把她的吊带衫从肩上抹下去了,里面
的内衣是一套的,小花胸罩和小花内裤,不是很性感,却有一种少女的可爱娇柔。

  王含芷今天仿佛格外激情,以前她比较被动的,听话,但不主动,张五金要
怎么样就怎么样,自己怎么样是不会的,今天却主动脱了,整个身子挤到张五金
怀里来,扭着,象一条缠在人手上的小白蛇。

  张五金把她抱到床上,吻她,同样一路吻下去。

  她的锁骨细细的,很性感,少女的乳,即便躺着也是鼓蓬蓬翘挺挺的,地球
引力对它们来说,还是完全不存在的。

  她的肚脐眼很圆,张五金很喜欢亲吻,这里却是王含芷的敏感点,每次张五
金吻到这里,她的呻吟声就会有些变样。

  花儿带露,当张五金牙齿轻轻一咬,王含芷身子猛烈的抖动起来,恰如离开
了水面,垂死的白鱼儿。

  「吃了她。」

  张五金决定了,头抬起来,突然发现,王含芷脸上有泪。

  张五金愣了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没弄疼她啊,又不是第一次,有一回他顽皮,连着咬了
她几次,让她抽搐了几次,她也没事啊,只是第二天羞羞的捶他,说她那里都肿
了,可也没哭啊。

  而且她情形也不太对,眉眼之间,有一种悲凄的味道。

  「怎么了,芷芷。」

  张五金把她抱在怀里。

  「没有。」

  王含芷睁开眼晴,对他露个笑脸,又来吻他:「哥,要了我,要了我。」

  双腿也缠上来,往他怀里拼命的挤,死命的磨擦。

  但她越是这样,张五金越觉得不对。

  他不动,任由王含芷磨擦着,小六金甚至都软了下去。

  王含芷也发现了不对,突然伏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到底怎么了,刚才弄疼你了吗?」

  「没有,不是的。」

  王含芷摇头,却不肯答。

  张五金有些烦躁,却不好发火,心下疑惑:「这段时间她一直不对,失了魂
一样,搞什么啊?」

  想起一些电视剧中的情节,女主角给人强奸了,被人胁迫了,他到是一惊,
但随即知道不是。

  王含芷的处女膜还在,他每次吃她的花儿,都会看一下,伸舌头进去舔几下,
那种感觉特别好,特别骄傲——我的,我的女人,干干净净的女孩子。

  他虽然没有要她,但每次都要细细的探视一遍,刚才也一样,所以王含芷身
上,不可能出现垃圾电视剧里的情节。

  是她家里,也不对啊,王雅图市长从头到尾迷迷糊糊的,至于薛瑗,就一句
老话——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爱看。

  张五金本来长得俊,嘴又会说,再加上通天的本事,这样的女婿,到哪里找
去,她只恨不得张五金立刻娶了王含芷才好,是绝不会反对的。

  就是那个八婆薛青青,态度也变了很多,至少不可能再横里出刀戳烂吧,很
简单啊,张五金如此大能,等娶了王含芷,她以后的好处多着呢,给张五金戳烂,
就是给自己过不去啊,她那么精明的女孩子,会做那种傻事?

  左思右想,张五金实在想不出哪里不对,问又问不出,正如薛瑗说的,这个
死丫头最爱心里做功夫,心里认定的事,她不想说,就死也不会说的,这个性子,
有时很可爱,有进真的很烦。

  张五金最终没有要王含芷的身子,这么哭哭嘀嘀别别扭扭的,他可不想要,
今天的他,绝不急色,尤其是对王含芷。

  这次回去后,王含芷说她要到上海学习半个月,张五金也没多想,过了几天,
却是薛瑗打电话来,问他怎么不到家里去玩了,是不是王含芷惹他生气了,小丫
头不懂事,要他不往心里去。

  张五金这才知道,王含芷根本没有去什么上海,只是在躲着他。

  先只觉得怪,这下张五金真的恼了。

  「不想处,就散伙呗,躲着我干嘛。」

  张五金几乎就要打电话去发脾气了,不过最终忍住了,他的傲劲儿到也上来
了:「躲着就躲着,我看你躲到哪一天。」

  他这一向找了个好玩的,原来余山子他们的特警训练基地,可以打枪,张五
金可是乐坏了。

  上一次在海岛,虽然谢红萤教了张五金不少军事方面的知识,也教会了他打
枪,可没什么实弹啊,这一回算是过足了瘾。

  王含芷要躲着,他索性就跑到省城,天天跟着余山子几个人混,简汉武古明
成几个有空也会来,打枪,喝酒,搏击,吹牛,不亦乐乎,张五金都差点把王含
芷给忘了。

  过了将近两个星期,余山子他们有任务了,张五金这天就没去,秋雨上班去
了,他睡到十点才爬起来,秋雨给他热着粥,吃了,突然发现无事可干,这才想
起王含芷来。

  「小丫头躲够了没有,去哄哄她,或许又会撒娇了。」

  这么想着,心中又热了起来,洗个澡,换身衣服,刚要出门,手机响了,是
个送快递的。

              318佳人远去

  一封信,王含芷写给他的,短信不发电话不打,写信,张五金乐了:「行啊
小美人,挺浪漫的嘛,看看字写得怎么样?」

  打开,字不错,很秀气,恰如她的人,但一看信,他愣了。

  哥,你看到信的时候,我已经到了美国了,我来这边上学,舅舅在这里,你
不要担心。

  哥,我爱你,我也恨你。

  但最终,我是爱你的。

  我不知道我以后还会不会爱上其他的男人,我只肯定,我永远也忘不了你,
你的好,还有,你的坏。

  不过,请你忘了我吧。

  让我最后叫你一声:哥。

  你的芷芷,一个傻傻的女孩!

  -----张五金不知道自己是一种什么感觉,恼怒,烦躁,莫名其妙,想发脾气。

  最终他什么也没做,就那么呆坐着。

  门响动,秋雨中午下班回来了,看他呆呆的,急忙过来。

  「怎么了五金,感冒了吗?」

  伸手摸了一下他额头,又拿自己的额头碰了一下:「没有啊,怎么了?」

  她随即就看到了王含芷的信。

  「王含芷去美国了?怎么回事?」

  张五金说了不要秋雨掺和,秋雨也不愿意掺和,自己的男人去跟另一个女孩
子谈恋爱,虽然是无可奈何的,甚至是她鼓励的,但心下多少有些不好过,装做
不看见最好,所以这段时间张五金跟王含芷的事,她都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她发什么神经。」

  张五金发燥火:「走就走,了不起吗?」

  发了一通火,还是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跟秋雨说了,见秋雨有些恍然的神情,
他道:「怎么,你明白了?」

  「唉,我的傻弟弟。」

  秋雨勾着他脖子,轻轻摇头:「你真的不明白啊?」

  「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她想什么?」

  张五金赌气,其实他想了一上午,多少有点儿影子,事实上最初他就有一点
感觉,只是理不太清楚,不敢肯定。

  「本来是一个浪漫的爱情故事,灰姑娘爱上了王子。」

  秋雨轻声叹息。

  「我可不是王子。」

  张五金哼了一声,有些虚,他已经猜到,毛病就出在这里。

  「就算王子扮成穷小伙,灰姑娘也不会生气,只会觉得浪漫,最多哄一哄她,
她还是会原谅你的,所以她虽然说恨你,可最终还是爱你的。」

  秋雨轻轻的摇头:「可问题是,灰姑娘的家人,先认出了王子,然后还向王
子要了东西。」

  「灰姑娘本来想要献出的,是她最纯洁的爱情,但这么一来,她就觉得,她
的爱情真的沾了灰,再也不纯洁,不干净了。」

  秋雨眼神有些悠远,因为以前的她,也是这样的女孩子啊,所以她特别的理
解王含芷:「所以,她宁可把自己的爱情收回去,离乡远走,也不愿再把沾了灰
的爱情奉献给你。」

  「她以为她是块豆腐啊。」

  张五金死鸭子嘴硬。

  「如果,你只是个小木匠,她一定会嫁给你的,就算她的父母也拦不住她。」

  秋雨轻声的叹息,看着张五金,抚摸着他的脸:「可是,用她的爱,来交换
一个副市长,她却绝不情愿,虽然,或许你不会认为是交换,可她会这么想。」

  张五金仰头向天。

  秋雨的分晰是对的,他了解王含芷的性子,她的身体为什么那么的嫩,只因
为她的心是那般的单纯。

  想到薛瑗薛青青前后变化的脸,他只能无声叹息。

  不能说薛瑗他们错了,薛瑗没什么错,养个女儿,找个有本事的好女婿,给
自己岳父老子出点儿力,没有错的。

  问题其实还是出在张五金身上,如果他不是以一个小木匠的面目出现,而是
一个公务员,或者一个小有身家有点儿人脉的商人,全都可以,那么帮王雅图也
就正常了。

  一个小木匠,每副桌椅挣五十块钱的工钱,结果一个电话,居然能捧上一个
副市长,这反差实在太大了。

  当然,如果薛青青不让张五金出力,不帮王雅图要这个副市长,王含芷最后
知道了,最多也就是跟张五金撒撒娇,赌赌气,最终还是会原谅他的,可麻烦的
就是,在她不知道之前,薛青青帮着要了个副市长,于是,她就纠结了,她就觉
得自己的爱情不纯洁了。

  她说恨张五金,不是恨张五金瞒着她,而是恨张五金让她不能够再奉献她的
爱情,让她不能够再爱她。

  如果是薛青青,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可王含芷不是薛青青。

  王含芷就是王含芷,她是芷芷,一个傻傻的女孩。

  人如其名,她就是一枚通体带着香气的香草。

  张五金闷了几天,但也无法可想,最后发了燥火:「再不搞这种事了,我就
随便找两个女人,离两次婚,然后娶你,要是再反对,我就带着你出国去,眼不
见为净。」

  秋雨只能很温柔的抚慰他,都不敢劝。

  这天他娘打了电话来,让他立刻回去:「你细舅舅来了。」

  「细舅舅。」

  张五金一听高兴了。

  他娘家里姐妹也多,只有细舅舅对他们最好,以前他娘为了生他,躲计划生
育,躲到细舅舅家。

  村干部知道他娘又怀上了,五个了啊,得了了,甚至县计生委都惊动了,细
舅舅家在北祟,县计生委出动人,直接到北祟去抓,细舅舅就把他们一家三口藏
到祟山里,跟以前的祟山游击队一样。

  张五金一家三口是游击队,细舅舅是交通员,通风报信,送东西送粮食,最
终躲了过去,所以他娘一直说,没有细舅舅,就不可能有张五金。

  张五金跟秋雨说了一声,立刻开车回去。

  细舅舅也有五十了,看上去单单瘦瘦,到并不特别显老,张五金突然发现,
他跟细舅舅有些像,他屋里几姐弟有趣,姐姐们都跟娘像,而他则跟舅舅像,细
舅舅年轻时,应该也跟他一样,是个漂亮小伙子。

  细舅舅见了张五金,也很高兴,尤其夸他帮几个姐姐的事,他娘真以为他那
一百万是张虎眼留给他娶老婆的,现在是逢人就说,跟细舅舅当然也是说了的。

              319去开发区

  「姐弟之间,就是要这么互相关照。」

  细舅舅拉着张五金的手:「五宝不错,我早就说了的。」

  张五金就只是笑,问起表哥表姐的事,这才知道,大表哥当上官了,新提了
北祟开发区的主任,正科级。

  而细舅舅的来意,很简单,又是要来帮他一把,要他到大表哥手下去做事,
然后想办法给他转正,流行的话叫公务员,拿老话来说,就是吃国家粮。

  「五宝,当个木匠到底不行,风里来雨里去,而且现在流行买家俱,你这个
行当不持久,老了不行,还是要吃国家粮。」

  细舅舅还是当年的风格,雷厉风行,当场拍板,完全由不得张五金推拒。

  张五金不知道说什么好,别说弄个指标,现在就是想要当官,都只是一句话
的事,随便哪个乡镇,塞进去,弄个什么副乡长或者什么主任当当,对李求金来
说,会为难吗?别开玩笑了。

  他只是不愿意而已。

  可这会儿面对细舅舅的这份亲情这份热心,他没办法拒绝,说自己喜欢当小
木匠,那不行的,他娘虽然把他当宝,可要敢拗了他细舅舅,真会揍他的。

  解释一下,自己很厉害,其实不需要,可又怎么解释?

  再一个,他突然就想到了,如果当时自己不扮小木匠,而就是进一个什么单
位,不造成那么大的反差,王含芷会离开他吗?

  虽然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心里安慰自己,他女人多了,不少这一个,走就走吧,
没什么了不起的,但事实上,心里还是有些痛,有些悔。

  当初何必要装那个逼呢?

  那么,听细舅舅的,跟着大表哥去混一下,不管最后怎么样吧,在心里,也
是对王含芷的一种迟来的补报。

  于是,第二天,他就跟着细舅舅到了北祟,见了大表哥。

  大表哥的名字很独特,叫胡思想,一如细舅舅惯常骠悍的风格。

  其实细舅舅当年的本意,是从毛泽东思想里取两个字,可现在不流行那个了,
别人一听这名字,只会想到:胡思乱想。

  不过名字取了就是取了,大表哥还不敢有意见,更莫说去改,细舅舅真的打
人的,虽然大表哥快三十了,照揍。

  细舅舅一个电话,晚间大表哥回来了一趟。

  大表哥同样单单瘦瘦,戴副眼镜,虽然当了官,一如小时的亲热,搂着张五
金肩膀,满口应承:「你先做我的通讯员,有车更好,司机也兼了,有机会我就
帮你转正。」

  中国的开发区多过狗,阳州为例,阳州自己有一个,下面几个市也全都有,
北祟南祟,隔着一座祟山,南北各一个。

  北祟的跟南祟的不同,北祟的开发区,以旅游开发为主,因为挨着春城啊,
三十公里不到,又通了高速,太方便了,所以北祟开发区的口号就是:打造春城
的后花园。

  张五金只听说过,没去过,跟着胡思想到地头,很遗撼,跟已经有了一点规
模的阳州开发区比,这边还是个架子,就几幢平房,七八个人,三五条枪。

  巧的是,这里面居然有张五金的一个熟人,一个女同学,叫铁细竹,名叫细
竹,身材却一点都不细,奶大屁股大,脸盘子也不小。

  铁细竹见了张五金,一眼就认了出来:「小木匠。」

  眼中仿佛会发光啊,是巧遇的惊喜,还有其他的意思。

  张五金长得俊,字写得好,又不闹事,比较得班上女生喜欢,甚至不吹牛的
说,很有几个暗中对他有意思的,铁细竹就是一个,只不过她的脸盘子也太大了
一点,张五金当年就装做不见,这会儿见了,到是不能装不认识。

  「铁细竹,你也在开发区啊,哦,对了,你家好象就是北祟的。」

  张五金有印象,铁细竹她爸好象是在南祟做批发生意,所以铁细竹在南祟读
书。

  「你还记得啊。」

  铁细竹很高兴,上上下下的看张五金:「几年不见,大帅哥了呢。」

  「那是。」

  张五金牛皮哄哄:「中国第一美男子。」

  铁细竹咯咯笑,道:「你不是做木匠去了吗?怎么来开发区了。」

  「胡主任是我表哥,说他江山不稳,要我来擎天保架。」

  见着老同学,张五金也还是开心的,乱吹。

  他却没想到,这话,居然歪打正着了。

  随后铁细竹说老同学见面,一起吃个饭,张五金当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边
吃边聊,张五金这才知道,开发区愁云惨淡,胡思想确实江山不稳。

  北祟的这个开发区,先前设想极好,做春城的后花园,吸引春城来祟山休闲
旅游,同时做大餐饮业,不但要做春城的后花园,还要做春城的大厨房,再做大
了,全国的游客都可能来。

  可惜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不仅招商极为惨淡,开发也半上半下,
迄今为止,一些工程都还没有完成,上一届主任坐牢去了,欠下一屁股的工程款
留给了胡思想。

  现在的情况就是,开发区建设没有完成,新的资金没有,旧债一大堆,然后
招商无人问津。

  「汗。」

  最初见胡思想满口应承信心满满,张五金还以为这边不错呢,大表哥那个主
任,当得风生水起呢,敢情龙袍下面是件破棉衣,到处漏风啊。

  「现在的开发区,是上又上不得,下又下不得。」

  铁细竹筷子在碗里拨拉着,一脸愁:「我们这些人呢,则是进又进不得,退
又退不得,先前好几十个人的,现在你看,鬼打死人,稍有点办法的都调走了,
只我们这些没办法的苦熬着。」

  「撤掉应该不至于吧。」

  张五金也搞不懂这里面的道道:「先投了这么多钱进来,撤了岂非都打了水
漂了,让上面再拨款啊。」

  「去年底,到是有个消息,说是今年市里准备拨三百万,把剩余的工程弄完
了,可到现在三个月了,一分钱没看到。」

  铁细竹摇头:「你表哥没给你说啊。」

  「没有。」

  张五金摇头。

             320烤火的大表哥

  「老同学,说句实话,虽然胡主任是你表哥,我还是劝你不要来。」

  铁细竹说着,把声音放低了一点:「不说我们这些人,就是你表哥,这个位
置也未必坐得稳。」

  这又是怎么回事?

  张五金好奇心大起,一问,这才知道,虽然开发区是个烂摊子,内里却还有
内哄。

  原来的主任坐牢了,两个副主任一个调走了,剩下一个宋有元,算是创业老
臣,本以为是要副转正,他做主任的,开发区再烂,级别在那里,副转正,副科
就成了正科啊。

  结果空降一个胡思想,宋有元恨得脚底起毛,就专门给胡思想使绊子,他是
创业老臣,跟那些工程队全都熟,明里暗里,天天支使那些工程队来闹,然后自
己在区里则是冷嘲暗讽,让胡思想下不来台。

  「你表哥的日子,难过呢。」

  铁细竹叹气。

  就在这时,远远的传来喧闹声,铁细竹脸色一变,道:「又来闹事了。」

  「看看去。」

  张五金掏出两百块钱放在桌子上,他本想说多的就算小费,后来一想不好,
铁细竹她们过年后还没发过工资呢,他结帐就算了,充的什么大款?

  所以他叫了一句:「晚上我还来这边吃饭,多的存在柜台上。」

  铁细竹还客气一句:「第一天来,怎么好让你请客。」

  「老同学了,谁跟谁啊。」

  张五金说着飞步往外走,铁细竹慌忙跟上。

  办公楼前面,果然就围了一堆人,大约有七八十个,吵吵嚷嚷的,张五金还
没到近前,远远就听到一句:「没钱结工程款,到有钱买新车,我们把这车掀翻
了。」

  「好啊。」

  「掀了它。」

  一群人跟着起哄,而要掀的车,居然是张五金的东风雪铁龙。

  张五金勃然大怒,凭什么进来一台车,就认定是开发区的,很显然,是有人
支使,铁细竹说的没错,有人专一给胡思想戳烂,胡思想把张五金招过来,这还
屁股没坐稳呢,就要他吃个大亏了。

  今天的张五金,哪是个肯吃亏的,两个箭步冲上去,双手齐伸,揪着两把头
发,一下扯翻两个,再又一拳打翻一个,一脚踹翻一个。

  铁细竹跟在后面,见他如此威猛,目瞪口呆:「小木匠这么能打,他以前不
是斯文得象个女孩子吗?」

  「你打人。」

  张五金一家伙打翻几个,闹事的顿时就不干了,一个高大汉子冲过来。

  想出头啊,张五金毫不客气,一声不吭,往前一个跨步,前弓后马,双手一
推,好久没用这个推刨手了,今儿个试一下,还是得心应手啊,把那高大汉子推
得腾空飞起,至少跌出四五米,在地下打了两个滚才停住。

  「他打人。」

  「打死他。」

  又有七八个人冲上来。

  张五金夷然不惧,依旧是前弓后马,手如闪电,推一个,进一步,步步前进,
几乎是眨眼之间,冲出来的七八个人全给他推得飞跌出去,在地下啊呀不绝。

  剩下的人这下全吓住了,一时间鸦雀无声,好一会儿才有个四十多岁的小平
头汉子站出来,估计是个包工头,却不敢太靠近,只远远的指着张五金:「你是
什么人,怎么胡乱打人,我们要报警?」

  「报警,报啊。」

  张五金冷笑:「这是老子的车,你们为什么要掀翻它,报警啊,正好告你们
一个破坏私人财物罪。」

  「不是说是开发区的车吗?」

  小平头叫。

  「谁告诉你这是开发区的车,谁?」

  张五金眼光如刀,死死的盯着小平头。

  小平头哪受得了他这种眼光,一下就慌了,眼光往办公室里看。

  张五金顺着他的眼光,看到一个窗子后面有人影一闪。

  张五金没看清楚,看清楚了也不认识,不过无所谓,他冷哼一声,斜眼看边
上有一块砖,他拿起来,双手一扳,砖头断成两截,再把一截扳做两块,握在手
里,手一用劲,红砖粉末顿时如面粉机下的面粉一般,倏倏的落下来。

  「我不管他是谁,别给我逮着,落到我手里,我就捏碎他骨头,到看是他骨
头硬,还是这砖头硬。」

  张五金这一手,再加上这话,把所有人都吓到了,小平头也退了回去,在场
近百人,再无一个人吱声。

  「我们要工程款。」

  人群中有一个人垂死挣扎般的叫了一句。

  张五金眼光立刻扫过去,那人是躲在人背后叫的,张五金没看到,但他这眼
光这么扫过去,却把所有人都摄住了。

  本来要工程款,这是合理的,张五金也不可能再冲进去打人,可这些人给他
吓住了,竟然不敢再叫,然后有人往后转身,这一带头,其他人立刻有样学样,
眨眼间走了个一干二净。

  「小木匠,你厉害啊。」

  铁细竹一脸惊讶的叫:「以前看你斯斯文文的,没想到还深藏不露呢。」

  「那当然。」

  张五金吹:「我是谁啊。」

  铁细竹笑得欢快:「德性,你比学校里可油多了。」

  张五金笑:「学校里没人给我揩油,当然不行了。」

  听到这话,铁细竹眼神儿便有些走样,张五金吓一跳,这可不行,刚要转开
话头,胡思想走了出来:「老五,你跟我走。」

  「哦,好。」

  张五金巴不得,发动车子,出了开发区,道:「大表哥,去哪里。」

  「去南祟水库。」

  「啊?」

  张五金愣了一下,北祟跑南祟去,而且是去南祟水库,要干嘛?钓鱼?不象
有这样的闲情逸志吧。

  不过他也没多问,上了高速,便往南祟开。

  胡思想先前不吱声,一脸疲乏的样子,上了高速才叹了口气,道:「老五,
你可能知道了,开发区其实是个烂摊子。」

  「也还好吧。」

  张五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安慰一句。

  「还好?」

  胡思想嘿了一声,似乎一肚子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了,停了一会儿才道:
「不过你不要担心,我即然带你出来了,就不会让你空手回去。」

              321暗里出手

  他停了一下,道:「我还有几个同学,另外你表嫂也有点儿关系,给你转个
正是不成问题的,看这边行不行,实在不行,我把你弄到其它单位去,之所以先
让你进开发区,是因为这边人少位子多,搞指标容易些。」

  原来是这个意思,张五金暗暗点头。

  别人说这话,他未必信,但大表哥说的,他信,细舅舅一家人,对他都好,
就不会害他,开发区确实是个烂摊子,可胡思想也说得清楚了啊,正因为烂,所
以人少位子多,好搞指标啊,有了指标再推去其它单位,那就是顺水推舟的事情。

  当然,这些东西张五金不熟,具体胡思想要怎么操作,他也不懂,不过无所
谓,他只要听着就好了,心中还有些感动。

  「大表哥自己都坐不住了呢,到先想到我。」

  心中血一时热了起来。

  他本来只想到这边混一下,领了细舅舅的情,然后找个借口离开,细舅舅最
多说他一声不懂事,也不会怎么样,结果现在一看,胡思想居然是给架在火上烤,
那他就不能坐视了。

  他本不想问,这下到问了:「大表哥,我们去南祟水库做什么啊?」

  「我在那边约了个人,钓只王八。」

  「钓王八?」

  张五金有些没明白:「谁要吃啊。」

  「不是吃,送人。」

  胡思想摇了摇头,解释:「年前市里答应拨三百万,可财政局老是说帐上没
有钱,哼哼,财政局永远都说没钱的,这是卡着呢,我听说财政局的局长段峰喜
欢吃王八,所以让人钓个野生的,给他送过去。」

  「这钱是阳州市里拨啊?」

  张五金一听明白了。

  「原来是要送段峰那个死胖子。」

  段峰是李求金的亲信,张五金跟他们一起聚过几次,喝过几次酒,不过没有
单独跟段峰打过交道。

  段峰到是约过他,张五金没空,而且他也知道这些人的心思。

  虽然李求金消息把得严,但只要是有脑袋的都想得到,张五金能帮李求金抢
来市委书记的宝座,定然是个手眼通天的,这样的人,只怕挨不上,挨上了,哪
有不死命巴结的。

  张五金想得通透,所以李求金的几个亲信,私下里约他,他都推掉了,他们
的酒,不好喝。

  「是啊,市里年底答应拨三百万下来的,结果三个月了一分钱没有,唉。」

  胡思想把眼镜取了下来,揉着眼眶,一脸疲乏,他这个主任,当得累啊。

  「上面不给钱,下面尤其还戳烂。」

  张五金心中冷笑,不给钱就算了,他也听说过,政府部门基本上都是这样的,
就秋雨他们,老师的工资都经常拖欠呢,但宋有元为了这个主任的位子,居然勾
结民工来闹事,就不可容忍了。

  「想抢我大表哥的位子,要看你有些什么下水了。」

  张五金想着,几乎就要冲口而出,要钱好办,一个电话的事,他要钱,不信
段峰会不给,段峰就敢卡,他直接给李求金打电话,还不信了就。

  但刚要张口,脑子里突然想到件事,急忙闭嘴,都差点咬着了自己舌头。

  他是想到了王含芷,王含芷怎么走的,因为他装逼,明明有本事,却要扮成
小木匠,最终逼得王含芷纠结了,离乡远走。

  这一次也一样,细舅舅要他跟着大表哥,帮他搞指标吃国家粮,是看在他是
他外甥,是照顾他,结果呢,他一个逼装出来,神通广大到财政局长还要给他面
子,那叫怎么回事?即然这么神通广大,为什么还要装出屁用没有的样子,这是
抽细舅舅的脸呢。

  「不行,明里绝对不行。」

  他摇头:「得暗里来。」

  他把话题岔开,闲聊开发区的事,到多有了些了解。

  开发区在阳州边界,靠向春城一方的,打的本就是阳州和春城的主意啊,张
五金要回阳州到是方便,十几分车程就够了,可要去南祟水库,无论从哪边绕,
都要绕过祟山,所以开了四十多分钟近五十分钟才到。

  胡思想先是约好了的,结果到地头,那个钓鱼的却说,没钓到,他又没手机,
让人大老远跑一趟,不是坑爹吗?

  「看来段胖子就不敢吃我送的王八。」

  胡思想垂头丧气,张五金却不以为意。

  也到下午了,开发区也没什么事,没钱开不了工,商业街没完工,招商更是
半空中的幌子,没影子的事,所以胡思想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把钱要下来,而
没有王八,就找到段峰也没用,他也有些泄气了,下午先回省城去。

  胡思想老婆是省城的,也姓胡,叫胡镜,先前闲聊的时候,他还自己调侃,
他跟他老婆,就是每天对着镜子胡思乱想,让张五金绝倒。

  胡镜爸爸在省里当着点小官,多少有点门路,这也是胡思想能抢到开发区主
任位子的一个重要原因,但开发区这么稀烂塞进来,可见他岳父影响力也有限,
不过胡思想这农村娃子,能娶到城里的娇小姐,算是有本事了,自然也看得紧,
不敢宿外面的,每晚必回。

  「那你开我的车回去。」

  张五金自然不会跟着去。

  「不必了,现在的快巴也方便,十分钟一趟。」

  胡思想摇头。

  春城阳州北祟搞一小时生活圈,开通的城际快巴,是那种子弹头的,只能坐
十五六个人,却快得风驰电掣,而且十分钟一趟,车来即开,路上则是招手即停,
确实非常方便。

  说是一小时生活圈,无论春城到阳州北祟还是北祟到春城阳州,三十分钟足
够了,而南祟这边,出同样有中巴,也方便。

  所以说,现在的很多公车,其实完全没有必要,不过是放不下架子而已,我
当官了,还跟你们些小老百姓一起挤快巴,多丢面子不是?

  看着胡思想上了车,张五金拨通了李求金的电话。

  他想过了,懒得直接找段峰,他自己找段峰,还要领段峰的人情呢,没必要,
要欠,全欠李求金的,要还,也就还一个。

               322惊人

  更何况李求金现在欠得他多些,他就开了两次口,秋雨一个副校长,王雅图
一个副市长,这两个芝麻大的科级副职,可以换一个市委书记,你以为市委书记
是大白菜啊?

  李求金接了电话,打着哈哈,闲聊了两句,问他空不空,聚一聚,张五金刚
好巴不得呢,爽快应下,去吴娇别墅,张五金就去一小等秋雨。

  远远的,秋雨走了出来,米黄色的套裙,下面是肉色裤袜,白色凉鞋,一头
乌发披在肩头,脖子上系了块绿色的翡翠,就是上次张五金给她买的,腰肢款摆,
盈盈的走出来,带着满身的春光。

  张五金有些儿出神,以前做小木匠的日子,最着迷的,就是在街头,看这样
的女人,幻想着有朝一日,也能拥有其中的一个,而现在,他真的拥有了,而且
是女人中的女人,少年梦中的女神。

  秋雨先前是接了他电话的,一直走过来,看到他出神,笑道:「怎么了,发
什么呆呢。」

  张五金轻轻搂着她腰肢,香香的,软软的,在校门口,秋雨还有些儿不好意
思,没敢整个人依在他怀里,但饱满的胸部也压在他胸膛上,挤得美好的胸型有
些变形。

  「雨姐,咬我一口。」

  「干嘛呀。」

  秋雨笑。

  「刚看着你出来,我在想,我是不是还是十五岁在做春梦呢,秋老师,我梦
中的女神,他真的已经是我的女人了吗?」

  这话,秋雨太爱听了,又喜,又羞,眸中带潮,亲他一口:「小傻瓜,不是
做梦呢,你的秋老师,已经是你的女人了,只属于你,永远属于你。」

  「真好。」

  张五金做梦一般的赞叹,秋雨整张脸上都发出光来,张五金如此痴迷于她,
她怎么能不开心?

  「坐你的宝马,这样的宝马香车,我真的是宁愿在宝马里哭,也不愿在自行
车后笑啊。」

  秋雨就咯咯笑,笑得饱满的胸部如花枝乱颤。

  到吴娇的别墅,李求金还没回来,吴娇在,现在吴娇跟秋雨的关系是非常好
了,跟张五金也惯熟:「你自己看电视,我跟雨姐说点儿事。」

  说着就咯咯笑着扯了秋雨上楼去了。

  这种女人,都会来事,张五金也不以为意,没多久,李求金回来了,巧的是,
贺方圆跟段峰居然都来了,这个到是好,张五金本还想跟李求金说一声,要李求
金去跟段峰打个招呼呢,即然来了,那就直接开口。

  见了张五金,岩卫红着实开心,接着张五金肩膀:「你这段时间忙什么呢,
神出鬼没的。」

  「是啊。」

  李求金也笑点张五金:「张老弟你现在是越来越神了,小小一个阳州,竟然
是逮不住你的人,不过前段时间的事我可知道了,那什么沙霸子是你搞掉的吧。」

  「沙霸子你搞掉的?」

  岩卫红夸张的叫,他黑白两道通吃,沙霸子自然是知道的,但那边打的是孙
大海高麻子的旗,张五金的名声没传出来,当时吹少林高手,也没说名字的:
「你怎么跟沙霸子干上了,也不叫上哥哥我一声,打架不叫兄弟,没义气啊。」

  「沙霸子还不配他动手。」

  李求金是市委书记,收到了详细汇报的:「省厅直接牵的头,武警特警全出
动了,张老弟,你行啊,那个余山子跟你也熟。」

  他们说半天,张五金都还没说话呢,笑着点头:「是我四哥。」

  岩卫红也知道余山子,讶道:「省特警总队的那个大队长余山子是你四哥?

  嘿,老弟你藏得可深,有余山子帮手,搞掉个沙霸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那你们老大老二老三是谁啊?」

  李求金也来了兴趣,他现在对张五金的所有事都有兴趣,年前张五金还跑了
趟中东,结识了个什么亲王,他也是听说了的,越听说张五金的事,就越觉得张
五金深不可测,也就越有兴趣。

  张五金也不瞒,这个没什么瞒的,说了简汉武几个:「其实他们是四大金刚,
我是硬给扯进去的,做了老五,天天挨揍。」

  「武警,特警,国安加野战军,那不是。」

  岩卫红听了笑,心下却惊得有些打颤:「这小木匠,路子不但越来越宽,也
越来越野了。」

  不止他心惊,李求金同样心惊,甚至有些儿急。

  当日张五金一个电话,苏威就帮李求金弄来了市委书记的帽子,虽然没说,
但里面的意思,李求金太明白了,苏威这是把张五金交给他了,在阳州,张五金
有什么事,苏威能把他李求金捧上去,也能再把他踹下来。

  所以,李求金对张五金的事,那是极为热心的,就巴不得张五金天天有事找
他,最好再出上几个大难题,他着实出把力,那才见情份呢,苏威看在眼里,那
以后的好处是多多的。

  结果张五金是个怪胎,轻易不开口,甚至鬼影子不见,然后今天逮着了人,
一问,嘿嘿,结识的人更多了,而且路子野得不得了,那还有他什么事,而如果
他帮不到忙,就做不下人情,做不下人情,以后又怎么去请张五金帮他开口?能
不急吗?

  他是惊中带急,而贺方圆段峰等人,则是惊中带佩,都知道小木匠神通广大,
这人脉,果然是刚刚的啊。

  「对了,我听说国安特别厉害呢,是不是?」

  岩卫红问。

  国安太神秘,这上面,他跟一般百姓差不多,完全不了解,也特别好奇。

  「不是那么回事。」

  张五金摇头:「我开始也以为他们了不起的很,后来三哥跟我叫苦,我才知
道,他们根本就是一个闲得蛋痛的清水衙门,而且跟电视里的完全不同,权力是
大,但管得窄,几乎跟所有的部门都不搭界,不好混。」

             323橙汁的新喝法

  「竟然是这样啊。」

  岩卫红有些儿傻眼。

  闲聊着,酒菜也上来了,岩卫红起哄,一定要张五金先自罚三杯,李求金也
点头:「是,你小子太神出鬼没了,不罚你不行,罚完了再老实交待,这段时间
到底在哪里。」

  张五金只得认罚,三杯下肚,道:「不是我躲,我是给我大表哥抓了差,帮
他开车呢。」

  说着就借势叫苦:「我那表哥也是,当着共产党的官,车也不给配一台,天
天抓我的差,你说这叫怎么个事?」

  「哦?」

  岩卫红道:「你大表哥在哪里做什么啊?要你帮他开车。」

  「他是北祟开发区的主任啊,姓胡,胡思想,一个打小胡思乱想的家伙。」

  张五金叫苦:「何止是帮他开车,我还得帮他打架呢,那个鬼开发区,钱又
没钱,要工程款的民工天天来闹,就今天下午,居然要打我表哥,岂有此理了,
那我就动了手,打了一架狠的。」

  「打得好。」

  岩卫红拍他肩膀:「下次有架打,叫上我。」

  李求金却凝了凝眉:「北祟开发区的主任是你表哥?叫胡思想?」

  他是市委书记,而胡思想不过是一个科级干部,阳州下面四市一县,科级干
部好几百,他哪里认得全。

  「是啊,亲表哥,打小一起玩大的。」

  张五金点头,顺口就问:「对了李哥,我听我表哥说,他天天在市里跑钱,
说是有笔什么拨款一直没拨下去,怎么不给他拨啊,这不是国家的钱吗?又不是
私人借钱,至于这么难不?」

  自上次说了一个市长比市委书记大的超级笑话,李求金一帮子人都知道他对
官场不熟,他也就继续装傻。

  书记管帽子,市长管袋子,只不过李求金过于强势,把个新市长架得象火上
烤的兔子,不过区区三百万,也入不得他堂堂市委书记的眼,眼光就扫到段峰脸
上。

  段峰管钱,自然是熟的,点头:「开发区是有笔三百万的款子,一直没拨。」

  他看张五金:「胡思想是你表哥,你早说啊,神出鬼没的,你要早说,早拨
下去了。」

  「我先也不知道啊。」

  张五金摊手:「我还以为他当着官,只要月月领工资就行了呢。」

  他这话,一桌子哄笑,神通广大的小木匠却偏生对官场中事狗屁不通,已经
是他们这个小圈子里公开的笑话。

  「明天我就给拨下去。」

  段峰打着哈哈应承。

  「直接拨到开发区的帐上。」

  李求金补一句。

  胡思想跑细了腿,这边酒桌上打个哈哈,解决了。

  「那我替我大表哥谢谢了,来,段哥,我敬你。」

  张五金举杯。

  他装傻充愣要钱,为的是不想领段峰的情,因为人情是要还的,以后还起来
为难,但段峰已经开了口,他就当然要谢一下,哪怕是装傻都要谢一下,这也是
人情世故了。

  喝得半醉,秋雨开车,到家,秋雨放好了水,又放了一点薄荷金银花在里面,
这个可以醒脑。

  张五金先到里面泡着,看秋雨脱衣服,合体的套装,美伦美奂的身体,外衣
脱去,里面是紫色的胸罩和肉色的裤袜,紧紧的裹着肥大的臀部,勒出夸张的曲
线。

  「雨姐,你发现没有,你不但奶子翘了,屁股也翘了呢。」

  张五金从浴缸里伸出手去,拍秋雨的臀。

  「是吗?」

  秋雨便反过身去镜子里看,这么折着腰,更划出一条高翘的臀线。

  「快赶上你以前在学校穿牛仔裤时的样子了。」

  张五金轻拍,啪啪的响,肉多,弹力足啊,手感真好。

  「真的?」

  说到学校里,秋雨就有些羞,她当时可没想到,下面的学生专门在盯她的屁
股。

  「以前的是紧而翘,现在的是肥而翘。」

  张五金给出评价:「我都喜欢。」

  秋雨羞嗔他一眼,又看镜子里,转了转腰身:「不过我的腰比以前粗多了。」

  「差不多吧。」

  张五金歪着头细看:「主要你屁股大了,到反而显得小。」

  「真的吗?」

  秋雨听到这话,又高兴了,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到是照得张五金起火:「快
进来嘛。」

  说着突然浇水往秋雨身上一泼。

  「呀。」

  秋雨惊叫,笑着脱光了,进了浴缸,张五金一把就搂在了怀里,先亲一口,
搂着她裸背上下抚摸,满足的叹气:「这样的美女,居然是我的女人,人生至此,
夫复何求啊。」

  秋雨就喜欢听他说这样的话,喜滋滋的回亲他一口。

  张五金托着她的乳房,左右对比,仍然有着淡粉的颜色,美白娇嫩:「真漂
亮,几乎完全翘起来了。」

  秋雨自己也看,托上去,手放下,嘟嘴:「还是有一点点下垂。」

  「知足吧。」

  张五金把她的两个奶子挤到一起,挤出一条深沟:「象你这么丰满的,没有
几个是翘的,不信你到街上去看,那些所谓的巨乳,脱了胸罩,看能垂到哪里,
有些只怕能垂到肚脐眼。」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秋雨咯咯笑,心中非常的开心,身材变好,张五金痴迷喜欢,这是她最开心
的事。

  她眼眸发潮:「口干不干,要喝点儿饮料不?」

  「好啊,来点儿橙汁也行。」

  以前都是张五金要求,没想到秋雨今儿个高兴,主动提出来了。

  秋雨出了浴室,就那么光着身子,到外面拿了一瓶橙汁进来,走动处,乳光
臀影,让人魂为之销。

  为什么洗澡的时候要喝橙汁呢,当然有讲究。

  秋雨拿了橙汁进来,打开,张五金双手托着她奶子,挤成一条深沟,然后秋
雨把橙汁倒在奶沟里,张五金就在下面喝,这叫奶橙,有时是啤酒,就是奶啤。

  还有其它喝法,闺房之秘,就不细说了,最初当然是张五金这没脸没皮的家
伙发明的,不过秋雨愿意给他玩。

  不止张五金喝,秋雨也喝,她的还加料,泡了小六金一起喝,其中香艳之处,
难描难画。

  玩得尽兴,随后的欢爱,自也极尽温柔,浅呤低唱,伴着淡淡水气,幽幽橙
香,弥漫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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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4箩祖

  第二天,上午九点,昨天那班闹事的又来了,看来是昨天晚上回去商量出了
底气,或者是受了什么鼓励,也是啊,现在这社会,功夫有什么用,有本事你打
啊,刚好躺着吃。

  以往的时候,胡思想听到响动,就先从后面溜出去,今天当然也一样,不过
他才出办公室,财务突然告诉他,三百万款子打来了,而且是直接打到了开发区
的帐户上。

  胡思想都听愣了,这怎么可能?反复问了几次,财务确认是实,他才信了。

  这时一帮闹事的已经到了,一眼看到他,就要冲过来,胡思想猛地双手叉腰,
运起丹田气一声狂吼:「工程款下来了,想要钱的,就给老子闭嘴。」

  今天来闹事的还特别多,一百五六十呢,吵吵嚷嚷气势汹汹,但听到这一声
吼,所有的声音刹时静止,恰如吵闹的鸭子,突然给人掐住了脖子。

  钱啊,那是爹啊,有钱拿,那是爹给钱啊,别说嘴,屁眼闭上都行——有屁
都憋着。

  张五金故意晚来了一点点,免得钱还没到,胡思想扯他去市里乱窜,刚好听
到这句话,咧嘴笑了:「大表哥这斯文人,也狂野一把啊,好,哈哈。」

  有了钱,事也不闹了,也重新开工了,职工也安心,车也赎回来了,张五金
后来才知道,开发区有车呢,只是给上任主任吃穷了,人家酒店老板一看不对,
直接把车扣下了,而铁细竹告诉了张五金一个更详细的,这还是宋有元的鬼,因
为在胡思想来之前,车一直开着,就是宋有元坐,胡思想一来才给扣的。

  而张五金也终于见到了宋有元,出乎他意料,奸臣不都是小白脸吗?结果这
宋有元居然是个黑脸膛汉子,而且高高大大的,卖像相当不错,如果硬要把他跟
胡思想两个摆在一起辨忠奸,十个有九个会认为宋有元更忠厚些。

  张五金也就是扫一眼算数,招呼都懒得打,他也相信宋有元再掀不起什么风
浪,到是有一件事他要费脑筋。

  北祟开发区,主打旅游,但并没有什么过硬的招牌可打,山上无非一个太岁
庙,算是有些年头。

  其实祟山本应该是叫岁山的,最早还叫太岁山,因为说这山中有太岁,只不
过岁字招忌,岁祟同音,就弄成了祟山。

  太岁庙据说是有年月了,毁了建建了毁,现在还有道士,算是一景。

  另外,就是以前祟山游击队的一些活动场地,洞子啊,木屋啊,诸如此类的。

  但也就是这样了,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没几个客商看好,即将完工的商业
街,居然没有招到一个客商,连意向性的协议都没签几份。

  北祟开发区的构想,是不收门票的,收入主要就靠商业街和一些游乐项目的
租金。

  春城的公子小姐少爷老爷们在城里呆烦了呆闷了,到这后花园来走一走,玩
一玩,走累了玩累了,总要吃饭吧,然后买点儿土特产什么的,打的就是这个主
意。

  这要是没客商来投资,到哪里去收租?

  这才是胡思想最头痛的问题,这也是张五金要帮他想的问题,惟有开发区真
正开发出来了,胡思想这个主任的位置才坐得稳。

  「要是给岩卫红打个招呼,他来投资一家御府酒楼,那是不成问题,可如果
他不看好,就只冲我的面子,那也没意思,而且就一家御府酒楼,又能收几个钱,
也少了啊。」

  张五金想想就有些头痛,他心眼活嘴巴油,单对单跟主家打交道,不成问题,
可要说他有什么了不得的商业头脑,或者有什么金点子,那是不现实的,他还真
没什么办法。

  到是胡思想有计划,等工程基本完工,尤其是商业街完工了,到省城举办一
两次招商会,再在电视上报纸上打打广告什么的,多少会揽到一些客商。

  「客商总会有,就是打广告什么的,要钱,这才是伤脑筋的事情。」

  胡思想跟张五金感概。

  他本来是无意,可张五金一听,要钱好办啊,找客商,李求金没办法,市委
书记也总不能强制命令迁多少客商进来吧,但说给开发区拨点儿活动经费,一句
话的事。

  「那就等工程全部完工了再说。」

  他拿稳了主意,悠哉游哉。

  不成想,突然又出了个妖怪。

  从商业街,修了一条路,直到太岁庙,把一些主要景区全部串连了起来,这
中间,山下到山上,征了一些地,妖怪就出在这征的地上。

  这天,张五金闲得蛋痛,在办公室里发手机短信,调戏秋副校长呢,突然听
到喧哗声,出来一看。

  哗!

  远远来了一大群人,不是几十个,不是几百个,至少有两三千人,打着旗子,
敲着锣鼓。

  「这是干嘛?」

  张五金没明白,难道是扫坟祭祖,可已经过了清明了啊,而且打的旗也不对。

  「好象是请箩祖。」

  到是他边上的铁细竹明白一些。

  「请箩祖?」

  张五金愣了一下。

  「你没见过吧,很热闹的,去看看。」

  不止是张五金两个,其他的也出来了,现在的开发区,工程没完,客商没有,
个个闲得脚底板起毛呢。

  那就去看看,张五金也跟上。

  他先前发愣,不是因为没有见过请箩祖,而是因为张虎眼笔记上对箩祖的记
载。

  张虎眼的笔记,前半部份,记的是木匠一行中的事,后半部份,记的则是匠
门中其它行当的一些奇闻异事。

  其中就有箩祖。

  所谓箩祖,其实就是篾匠。

  以前农村里,日常生活中,篾器竹器是非常多的,例如睡觉的席子,晒谷的
垫子,挑粪的粪箕,洗菜的篾筛,还有担米的箩筐,都是竹篾器,都要用到篾匠。

  篾匠,可以说,是仅次于木匠的一个大行当。

  那为什么叫箩祖呢,因为这一行中,最出奇的,就出在箩上。

  箩就是箩筐,圆如桶,篾织就,配一根竹扁担,除了不能挑水,什么都能挑。

  而要是能成为箩祖,他的箩,就能挑水。

              325盖箩下地

  箩祖有两大绝活,一是担水上天,二是盖箩下地。

  所谓担水上天,当然不是飞到天上去,其实是说,他做的箩,能挑水。

  一般是不可能的,箩筐是篾织的嘛,织得再细,手艺再好,总会有缝隙,而
水这个东西,是见逢就钻的,箩筐怎么担得水?

  但箩祖的箩筐就能担得水,担不得水,就不是箩祖。

  而所谓盖箩下地,是指箩祖钻到箩筐里,上面盖上盖子,埋进土中,过一段
时间挖出来,人还是好好的,一点事没有。

  这个就真的玄了,不漏水,还只能感概他手艺好,硬是要得,但人钻进箩筐
里,连人带箩埋进土中,居然不死,太不可思议了。

  但这是箩祖必有的绝活之一,箩祖这一枝成名,可以说,主要就是盖箩下地
这门绝活在撑着。

  对外行来说,这很玄,不过对内行来说,也有门道可循,张虎眼在笔记中就
猜测,箩祖的箩筐,应该跟春床差不多,必定也有法子聚气。

  天地阴阳一口气,只有聚了气,才有可能担水不漏,埋箩不绝。

  不过箩祖的传承跟春床差不多,极为隐密,张虎眼也只听说过,没有见过。

  「想不到还能见到活的。」

  这就是张五金发愣的原因:「却不知是真是假,是个水货呢,还是真的有两
把刷子。」

  这时请箩祖的队伍已到近前,前面打五色旗的,后面就是箩祖,盘腿坐在一
张竹凉床上,下面四条壮汉抬着,边上还有四个年轻女孩子,穿着古时候的仕女
的衣服,气氛到是烘托出来了。

  张五金看那个箩祖,四五十岁左右,又矮又瘦,穿一身道袍,就是背后有太
极图的那种,香港的鬼片里常见,生活中到是少见。

  佩道袍的,是头顶上戴的一个高高的道冠,样子很古,闭着眼坐着,脸色有
些黄,留着一缕山羊胡,到也有点儿神棍的气势。

  而在这张凉床后面,又还有一张凉床,上面抬的不是人,而是一只箩。

  箩祖当然要有箩,这只箩,与一般家里常见的箩不太相同,这箩要大一些,
也要高一些。

  盖箩下地,人是要钻到箩里的,上面要盖盖子,所以箩祖的箩,一般都要大
一圈高一圈,可以容得下一个人。

  张五金估计,他的个子,如果钻进这箩里,身子缩一点点的话,可以在里面
盘膝坐下,至于箩祖,那么矮瘦,就更不用说了。

  「装得到是人模狗样的。」

  张五金撇了撇嘴,其实他自己也经常装神弄鬼,但别人装神弄鬼,他却看不
惯。

  「都是郑家的人,他们请箩祖,怕是要移坟了。」

  铁细竹一直跟在张五金边上,其实张五金听说了,铁细竹已经结婚了,这到
让他不象最初那么悬着心了。

  祟山这一面,叫郑家村,村民基本都姓郑,都是一个祖宗传下来的,而开发
区上山的路,就是征的他们的地,尤其要移他们的祖坟,不便宜啊,五万块呢,
平时也没见他们拜祭什么的,要修路了,移坟了,想起祖宗了,给钱吧,不给钱
不迁。

  就算给了钱,还不肯痛快的迁,说是看了日子,要哪天哪天才能迁,吉利,
所以上山这条路,现在还没通车,郑家的祖坟横挡在路中间,郑家不去动,开发
区就不敢动,现在政府最怕的,就是群体事件,真要闹起来,那就麻烦了。

  如果真如铁细竹说的,请箩祖,是为了迁坟,那是件好事。

  「去看看就知道了。」

  张五金不认为这箩祖是个真传,但闲着反正也闲着嘛,秋副校长都给他调戏
得大发娇嗔了,另外找个乐子也行。

  队伍果然就在郑家的祖坟前面停下了,那个箩祖下来,张五金估了一下,最
多也就是一米六出头,不过架势到足,然后装神弄鬼的舞蹈了一番,好象比张五
金舞得还更象一些。

  「嗯,要向人家多多学习了。」

  张五金暗自点头。

  箩祖舞了一圈,随手一指,就有几条壮汉出来,拿着锄头开始挖土。

  可张五金一看,不对啊,这些壮汉开挖的地方,离着坟头还有十几二十米呢。

  「这未必是想打条地道进去,把他们祖宗偷出来?」

  张五金完全没见过这号的,看铁细竹,铁细竹显然也不明白。

  这些壮汉明显都是做惯农活的,锄头使得就手之极,前后不过半小时,挖出
了一个大坑,至少有两米多深,因为他们跳下去,看不见脑袋了,方圆也是两米
左右。

  然后,箩祖又是一通舞,舞完了,脚一抬,竟然钻进了那个箩里,坐了下去。

  边上那几个古装女子中,有两个捧着香,另两个就拿了一个箩筐盖,盖在了
箩筐上。

  四女齐齐下拜,再过来四条壮实汉子,其中两个跳进坑里,另两个抬起箩筐,
坑里的两个人接着,把箩筐放进去,两条汉子上来,同样下拜。

  四女在一边,四男在一边,拜到不动,先前挖土的汉子把锄头换成了铲子,
竟然往坑里填土了,那情形,明显是要把箩祖连人带筐埋进土中。

  「盖箩下地。」

  张五金暗叫一声:「真有这个本事?」

  他原以为这个箩祖只是装装样子,没想到居然得了真传。

  边上的铁细竹却惊叫起来:「呀,他们这是做什么呢,要活埋了他吗?」

  不止是他,周围惊呼声一片。

  箩祖的两大绝活,尤其是这盖箩下地,是秘传,就如张五金的春床一样,只
秘传于匠门之中,外人一般是不知道的,所以这些人一看箩祖显露盖箩下地,无
不惊呼。

  「不会死的。」

  不过这话,张五金没有说出来。

  盖箩下地,最高境界,可以连人带筐埋土中一个对时不死,也就是二十四个
小时不死。

  箩祖这一脉中,曾有一个传说,当年朱元璋给陈友谅追杀,上天无路,下地
无门,逃到一个破庙里,看见一个邋遢老道人,老道人说:「你三跪九拜吧,我
救你一命。」

              326搞什么鬼

  这时候四面都给围住了,陈友谅的兵正象拿梳子梳头发一样,一点点梳过来
呢,就这么一个破庙,朱元璋实在想不出老道人有什么办法救他,不过枭雄就是
枭雄,普通人在绝境中会自己放弃,枭雄进了棺材都要在棺材板上踹一脚——说
不定就踹破棺材板逃出来了呢。

  朱元璋就真个三跪九拜,行了大礼。

  见他拜完了,那老道人操起一把锄头,在庙前挖了个坑,然后拿一个箩放到
坑里,让朱元璋坐进去,盖上盖子,填上土。

  陈友谅的兵追过来,把破庙差点整个人拆了,却就是搜不到人,朱元璋居然
给一个箩筐装了,埋在土里,这个谁想得到啊。

  朱元璋逃出生天,后来得了天下,封那老道人为箩祖,箩祖就是因此而来。

  不过后来箩祖传教,盖箩下地的绝学不想让一般人知道,箩罗同音,就改箩
为罗,罗教坐大,朱元璋却容不得了,大杀罗教教众,穷搜天下,要杀了当年救
他的那个老道人,所以说,枭雄就是枭雄,要你时,三跪九拜不会犹豫,不要你
时,三刀六洞不会眨眼。

  搞笑的是,朱元璋的兵在合围了老道人后,老道人同样以一个箩筐,把自己
埋在了土中,朱元璋的兵不知道啊,同样给老道人逃了出去,后来朱元璋听说了,
把这关节点破,追老道人的兵将这才知道,不过那会儿老道人已经逃得无影无踪
了。

  那几个汉子填土填得飞快,眼见着就要把箩筐埋起来了,胡思想却冲了出来,
叫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快停手。」

  原来胡思想也跟来看热闹了,盖箩下地,他当然也是不知道的,这么大埋活
人,尤其又是开发区的地盘,他身为开发区主任,自然不能坐视。

  主持这个仪式的,有一帮子人,一个五十来岁左右的老者出来,对胡思想道:
「胡主任,这是我们请箩祖呢,你不要管。」

  「我怎么能不管。」

  胡思想急了:「你们怎么能把活人埋起来呢,这是犯法,郑支书,你是共产
党员,可不能犯糊涂。」

  这老者,是郑家村的村支书郑贵扶,郑贵扶哈哈一笑:「我糊不糊涂,呆会
儿自然明白,胡主任你看着就行了。」

  他拦在胡思想前面,边上又有几个年轻人协助,胡思想虽然急得跳脚,却冲
不过去。

  铁细竹对张五金道:「要不要报警?」

  张五金估计,箩祖即然敢玩盖箩下地,应该是有把握的,不好说破,只摇摇
头:「报警怕也没用吧,他们请箩祖,警察来了,他们也会拦着。」

  「有可能。」

  铁细竹点头:「这边的宗族观念特别强,这郑家一脉,据说有十几万人呢,
特别抱团,非常的不好打交道,好讨厌的。」

  两个人说话间,箩筐已经完全给土埋起来了,光埋起来不算,且是彻底填平,
看上去,就跟没挖之前一模一样了。

  「虽然填平了,新土应该看得出来啊。」

  张五金暗想:「当年箩祖救朱元璋,那些陈友谅的兵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不过反过来一想,一则没人想到,活人会给埋在地下,埋地下的只有死人,
再一个,那个老道人当时肯定扫了旁边的旧土,掩盖了。

  而最有可能的是,这根本就是箩祖传人编的一个传说,借名人来宣传而已,
就如现在做广告,都要请明星代言一样。当然,到底是怎么样,就不必深究了,
传说嘛,听听就好。

  张五金到是想到一件事:「这箩祖不会在这地里埋一个对时吧?功夫有这么
深?」

  张虎眼的笔记里有个猜测,箩祖的盖箩下地,固然是箩筐能聚气,可以延气
不绝,但箩祖本身也要有功夫,功夫越深,埋得就越久。

  其实这很简单,箩能聚气,箩祖传人只要经常坐在箩里,身体内自然就会有
气。

  就如秋雨,什么也不练,天天就跟张五金睡在合欢床上玩儿,体内的气照样
的一天天充盈,乳胀臀翘,且精力充沛,容光焕发,快二十八岁的女人了,却仿
佛只看得十八岁,越活越年轻了。

  土填平,郑家的人并没有散去,而是唱起了大戏,还真是准备充分啊。

  唱的戏文,就是箩祖的故事,不过这个故事里没有朱元璋,而是说箩祖遇仙
的故事,说箩祖本是个小篾匠,穷得要死,心却还好得要命,总之是又善良又孝
顺之类的,然后就感动了天上的仙女,下嫁于他,仙女还教给他编天上的仙箩,
这个仙箩厉害啊,要什么有什么,缺什么了,只管问仙箩要,有求必应。

  「真能编。」

  张五金看得好笑,不过民间故事一般都是这么编的,也还好看就是了。

  胡思想拦不住郑贵扶,只好报了警,警察来得不算太慢,但郑家村的人早有
准备,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四面一围一挤,几个警察寸步难行,发火也没用,威
吓不理你,推又推不动,打又不敢打,其中有一个长得俊的小哥哥,居然给人摸
了屁股。

  小警察大怒,可回头一看,摸他的是个少妇,虽然不是很漂亮,一对奶子却
很丰满,而且人一挤一推,少妇一对奶子直杵到他怀里来,对着他咯咯笑,小警
察气不得笑不得,反给闹了个大红脸。

  胡思想急得一身汗,就是铁细竹也急,道:「这郑家村的人怎么这样,真死
了人,不怕坐牢啊。」

  「箩祖是自愿的吧。」

  张五金不好解释,匠门中有规矩,不能揭露别人的秘密,就如玩魔术的人,
不会互相说破一样。

  「自愿的也不行啊?」

  铁细竹是个有些儿较真的姑娘:「箩祖是郑家村的人请,就算法不责众,这
郑贵扶是铁定跑不了的。」

  「也许吧。」

  张五金只能敷衍着。

  他看胡思想急得厉害,一头一脸的汗,后背心都湿了,就挤过去,扯了扯胡
思想,道:「大表哥,不要那么急嘛,那么急做什么?」

              327这是仙地

  「怎么能不急呢?」

  胡思想还就是个急性子:「这条路马上要完工了,就卡在这里,先说好就这
几天移坟的,现在闹这么一出,真要死了个人,乱七八糟的调查,还不知道又要
拖多久呢。」

  「他们都不怕死,你还怕拖几天?」

  张五金只能这么安慰。

  胡思想气呼呼,却也没办法了。

  一出箩戏,唱了一个多小时,最后以箩祖跟着仙女一起坐上仙箩,上天做了
神仙结束。

  戏文编得不错,唱戏的也很卖力,那个演仙女的,还蛮漂亮,可惜,没几个
人叫好,因为几乎所有的人,心思都在土里埋着的箩祖身上。

  这时四面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里里外外,怕不上七八千人,挤得水
泄不通,到处在问:「请起箩祖没有?箩祖出来了没有?」

  也有不信神的:「不会就死了吧,到好,不要挖坑也不要买棺材,就那么埋
了最好。」

  明白的只有张五金一个:「我到要看这箩祖能埋多久。」

  突然响起了铳,三声铳响,周围数千人鸦雀无声,郑贵扶站到中间,大声宣
布:「请箩祖。」

  那四男四女便同时接上:「请箩祖。」

  先前挖土填土的壮汉又站出来,开始飞快的挖土。

  无数双眼晴盯着他们,再无一人吱声,就是那几个好不容易挤过来的警察也
不动了,都在一边眼睁睁看着。

  惟有胡思想说了一句:「我就不信他还是个活的。」

  「只怕还真是个活的。」

  不过张五金这话没说出口,他也盯着,想:「前后一个多小时,功力一般,
不过也不错了。」

  他现在气足,也最多能憋气十分钟左右,超过十分钟就不行了,箩祖这可有
一个多小时,如果不是有那个箩,直接憋一个多小时,那就不得了了。

  很快,箩盖露出,再把整个箩筐挖出来,又是那四个汉子跳下去,把箩抬了
出来。

  近万人的目光,全盯着那个箩,坑爹的是,那四个汉子抬了箩出来,人就走
到了一边,而那四个古装女子,居然围着箩跳起舞来。

  当然不是跳的街舞,而是一种看上去很古的舞,又跟一般神婆跳的还不相同,
很有美感,四个女孩子也都长得不错,跳起来几乎有一种仙气了。

  「这舞看来是请了高人编的。」

  张五金暗暗点头:「这箩祖长得跟只猴儿似的,脑瓜子到是管用,会装逼。」

  他也装神弄鬼,但箩祖的档次明显比他的高,暗暗记了心,善于学习的人,
才能进步啊。

  那四个女孩子跳了一段舞,礼拜了,两个女孩子捧了香,郑贵扶便又叫了一
声:「请箩祖。」

  随着他的叫声,三声铳响,那两个没捧香的女孩子就如先前盖上盖子一般,
把箩筐盖揭了起来。

  箩祖端端正正坐在箩筐里,还是那张黄脸,却好象突然有了仙气,因为他眼
皮子动了动,慢慢的,就睁开了。

  「哗。」

  满场惊哗之声,这可是近万人啊,那声浪,几乎跟海潮差不多。

  惊哗声中,也有无数议论:「真的没死呢。」

  「真的请起了箩祖呢。」

  「活埋不死,这是仙人啊。」

  「真仙。」

  说什么的都有,而胡思想的眼珠子也瞪圆了:「真的没死。」

  铁细竹则叫:「哇,真的是箩祖。」

  张五金则暗暗摇头:「这效果,刚刚的。」

  他到是记起了在奥里族的那次,他光屁股跳大神,效果也不比这个差,说实
话还要强一些,只不过光屁股给三十万人看了,而且他当时是灵机一动,而箩祖
这个,全部是事先安排好的。

  说到做戏,箩祖比他强,这个要记下来。

  箩祖站了起来,眼光扫动,万众无声。

  箩祖眼光也扫到了张五金这边,张五金把气一凝,迎上箩祖眼光。

  这箩祖还是有点功夫的,生出感应,跟张五金眼光对了一下,看了他一眼,
不过随即就错开了。

  张五金暗暗一笑。

  他也没其它意思,还是年轻,炫耀一下:「不要以为天老大你老二,还有人
能看破你呢。」

  而箩祖显然没有跟他计较的意思,匠门中人,跟闯江湖的差不多,强龙不压
地头蛇,只要不是硬欺到头上来,宁可自矮三分,出门是求财,不是求气啊。

  箩祖眼光最后落到郑贵扶脸上,出声道:「郑贵扶。」

  他的声音怪怪的,好吧,说白了,就是那种装神弄鬼的腔调,那天张五金在
奥里族其实也是这样,用南祟方言再哑着嗓子,也弄得怪腔怪调,他当时真的完
全是灵机一动,可见这个装神弄鬼,还真不要师父教。

  郑贵扶立刻上前数步,扑通一声跪倒,大礼参拜,颤抖着声音道:「请箩祖
仙旨。」

  所有人都看着箩祖嘴巴,上万人的大场子,针落可闻。

  箩祖没有立刻开口,略停了一下,张五金能感觉得出,这中间的火候把握得
非常好,让所有人都万分的期待着,心都有跳到嗓子眼的感觉,箩祖才开了腔:
「你郑家先祖所葬,乃是仙地,发子发孙,不可轻移。」

  「遵箩祖仙旨。」

  郑贵扶长声答应。

  随着他的叫声,周围刹时跪了一堆人,都是郑氏子孙,齐声应:「遵箩祖仙
旨。」

  「这是什么意思?」

  箩祖没死,胡思想脸上本来有了点儿血色,听到这话,脸又白了。

  商业街即将完工,上山的公路,也就是郑家祖坟这最后一段,先说好的,吉
日就在三天后,到时郑家请阴师迁坟,工程队立马开工,半个月就能修通。

  而听箩祖这说法,郑家这祖坟不能轻移,是不是不能迁,那不是要了命了?

  张五金的反应略慢于胡思想,正所谓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嘛,胡思想是主任,
他只是个通讯员而已,但也就只是慢了半拍,猛地就醒悟过来:「这不是普通的
信迷信请神,郑家想干什么?」

  这时箩祖闭上了眼晴,郑贵扶叫:「谢箩祖。」

  郑家子孙齐叫:「谢箩祖。」

             328拿一千万来

  先第一句遵什么仙旨还没那么整齐,这一句就整齐了,三四千人啊,这声浪,
让人心惊。

  箩祖缓缓坐下。

  郑贵扶又叫:「送箩祖。」

  郑家子孙齐叫:「送箩祖。」

  那揭盖的两名女子盖上箩盖,四名壮汉过来,把箩筐抬上先前的凉床,四名
女子齐叫:「箩祖起驾。」

  叫声中,凉床又抬了起来,还奏起了音乐,这排场,还真不一般,不过比较
搞的是,音乐不是请人现场奏的,是一个手提录音机里放的,这里露出了草台班
子的尾巴。

  跟来时一样,前面五色旗开道,后面是箩祖,然后郑贵扶和郑氏子孙一路跟
随,原路又走了回去。

  无论是胡思想还是张五金,都以为郑贵扶会当场否了合约,宣布不迁坟了呢,
结果就这么走了,到把他两个甩得一愣一愣的。

  「怕就是请一下箩祖,信一下神吧。」

  铁细竹猜。

  胡思想皱着眉头,张五金也只能往好的方面想。

  事实证明,年轻人斗争经验还是不足啊。

  下午,刚上班,郑贵扶带了几个人来了开发区,打开包,里面五万块,码得
整整齐齐,放在了胡思想面前。

  胡思想脸色一下就变了:「郑支书,你这是什么意思?」

  郑贵扶一脸为难的样子:「胡主任,不是我故意为难,实在对不起,箩祖说
了,我郑氏祖坟,乃是仙地,不能轻移,所以这个钱只能退给开发区。」

  「郑支书,你不能这样啊。」

  胡思想叫了起来:「先说好是后天就迁坟的,我都等了你们大半年了,怎么
能这样呢?」

  「对不起。」

  郑贵扶脸上到是一脸歉意,但眼神却很坚决:「事关我郑家子孙的根脉发源,
我也没办法。」

  「是因为上午箩祖的话。」

  胡思想赤急白脸:「那些神棍的话也信得的,那是迷信。」

  他这么一说,郑贵扶脸就板了起来:「迷信,胡主任你科学,也到土里埋两
个小时试试。」

  说着转身,走了一步,停下,也不回头,道:「钱还给你了,郑家祖坟不能
迁,公路改到西山口吧,那边也是我郑家村的地,为了赔礼,走那边,我们一分
钱不要。」

  「走西山口怎么行?」

  胡思想几乎要吐血了。

  张五金就在边上,上山公路他也知道,走西山口,至少要多绕七八里路,最
要命的是,从西边走,东边这一截路等于全部白修了,差不多是重修一条上山的
路,天爷,时间不说了,至少好几百万呢。

  但郑贵扶一行人根本不理不睬,甩身就走了。

  「怎么能这样呢,太岂有此理了?」

  胡思想气得发抖,急忙打电话,乱七八糟打了一通,球还是回到他自己手里,
想得到也是啊,这样的事,谁会帮他拿主意,上级只要结果,不要过程,做好了
你应该的,做不好,那自然就是你做错了。

  「要不,我们提前把他们的坟迁了。」

  张五金出主意。

  胡思想犹豫了一下,他书读得很好,书生气也比较重,说白了就是做事有点
儿瞩前顾后,不过这会儿是给逼上绝路了,一咬牙:「好,我给工程队打电话,
立马就迁了它。」

  可惜张五金的主意也只是马后炮,没过半小时,工程队的人打来电话,说是
郑家的祖坟给护住了,不许动。

  张五金跟着胡思想跑去一看,一二十个老头子,做一排就蹲在了铲车前面,
有一个,甚至坐到了车斗里,也不知说什么,个个笑得胡子乱颤。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胡思想赤白了脸过去,几个老头子瞟他一眼,根本都不带理他的,继续说笑。

  胡思想急了:「你们阻碍政府工程,是犯法,你们知不知道?」

  这下有人理他了,是那个坐车斗里的老头子,嘿嘿笑:「唷,犯法呀,好吓
人,要枪毙不?我说胡政府啊,别浪费子弹了,你就直接开车,来来来,直接把
我老汉埋土里得了,临死我给你作揖,见了阎王爷,我也还说你句好话。」

  他说着,真个抱了老拳头做揖。

  胡思想一口老血堵在喉咙口,再也做声不得。

  是啊,这么些老梆子,抬脚进棺材的,你跟他说法,有屁用啊。

  张五金也只能干看着,要是一帮子年轻人,不是吹,他一个人够了,三下五
除二,全给你提溜开去,但这么一帮子老家伙,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胡思想转身就走,张五金跟上:「老表,现在怎么办?」

  「跟他们说不清楚,得跟郑贵扶去说。」

  胡思想恨恨的。

  张五金开车,到郑家村,找到郑贵扶家。

  郑家三层的小洋楼,镶着白瓷红瓦,外面还围了个小院子,现在的农村,说
到住房,经济发展只要稍微好一点的,基本上都是这个样子,比城市里可就强得
太远了。

  郑贵扶在家,并没有躲着胡思想,但胡思想说到迁坟的事,他直说了:「胡
主任,你别跟我摆什么共产党员支书什么的,我姓郑,死后也要进郑家祠堂的,
迁坟这件事,是郑家的公议,不能迁,实在要迁也可以,拿一千万来,不是我诈
你,我不诈你,你改西路口不行啊,一定要动我郑家的祖坟?动了我郑家的祖坟,
坏了风水,我郑家子孙以后讨米都没地方去,所以这一千万就是做为应急的基金
——。」

  不愧是做支书的人,说起来一套一套的,说得胡思想白脸变成红脸,红脸又
变成白脸,最终是没脸。

  张五金则在一边暗骂:「你个老梆子,开发区拿得了一千万,直接改西山口
了,用得着来找你。」

  这会儿手机却响了,一看号码,是尚锐来的。

  「老五,有空没有,找你问点子事。」

  「别灌我酒就行,你们这帮子土匪。」

  张五金以为又是喝酒,笑骂,尚锐则在那边一本正经:「真是问你点事,不
过嘛,酒还是要喝的嘛。」

  把张五金给逗笑了,他也在那边打哈哈,说了地点,居然跑北祟来了,这到
让张五金一奇。

              329国安出动

  胡思想从郑贵扶处无功而返,而张五金也没法子帮到他,郑贵扶这号的,你
就是祭出市委书记都没有用,最多他这村支书不当,而郑家村基本没杂姓,所以
村支书也好村长也好,一定是郑姓的人当,随便你怎么换都没用。

  官帽子压不住,法律吓不倒,除非真给郑家村一千万,否则真是一点办法都
没有,而若有了一千万,别说一千万,说三百万吧,都可以另修一条路了,用得
着来求郑贵扶,不就是没有吗。

  「这鸟官难当。」

  看着胡思想急得嘴唇起泡,张五金暗暗摇头,设身处地,想着若自己换了胡
思想,怕也就是这个样子,他同样没办法啊。

  他以前觉得,当官的嘛,就没个好的,天天除了作威作福,贪污受贿玩女人,
再不会干别的了,跟了胡思想这一段,他发现,这官,尤其是基层的官,还真是
不好当。

  到是坐办公的好些,那些坐办公的,莫说官,就是小小的办事员,那都牛得
不得了,典型的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跟着胡思想跑了几次,他算是见识了。

  「当官要当坐办公的官。」

  这是他最近的心得,当然,对不对,那又另说,反正胡思想这样的所谓主任,
他看着头痛。

  胡思想回头又开会,没头苍蝇一样折腾一气,最终也没有个结果,黑着脸回
省城去了。

  张五金到北祟大酒店,找到尚锐,居然只有尚锐一个人在,余山子三个都不
在,看来真的有事了,可他一国安,找张五金一小木匠干嘛啊?

  这一向实在是熟了,张五金直接开口:「有好事就说,坏事免开尊口。」

  尚锐笑:「不好不坏。」

  倒上酒,先喝了一杯,尚锐道:「老五,你是匠门中人,听说过箩祖没有。」

  「箩祖?」

  张五金有些讶异:「你问箩祖做什么啊,到是巧,我几两天,正跟箩祖打交
道呢,到是会了个真货。」

  「你在跟箩祖打交道。」

  尚锐眼光一亮:「你怎么跟箩祖会上了?」

  「说起来一言难尽,我这一向,给我大表哥抓了差,当苦力呢。」

  张五金始终不认为自己真就会照着细舅舅安排的,先跟胡思想混一段,然后
弄个指标,吃国家粮去,所以定位一直是旁观者的角色,具体进开发区的事就不
说了,只说了箩祖的事。

  「原来你跑开发区去了,不会是给什么狐狸精迷住了吧。」

  尚锐也不认为张五金是去混指标的。

  张五金的事,他们都知道,别说简家了,就他们几个,要帮张五金弄个什么
指标,随手塞一个什么单位,那都是一句话的事,所以尚锐打哈哈。

  「狐狸精没有,火烧屁股的小蚂蚁到是见到了一只,我说,象我表哥那种鸟
主任,还真是不好当啊。」

  张五金感概一句,道:「你问箩祖做什么啊。」

  「我们最近正在调查箩祖的事。」

  「你们查箩祖?」

  张五金讶异:「你上次不是说,国安不是锦衣卫,除非涉外,一般的事不管
的吗?」

  「箩祖跟海外邪教组织有勾结。」

  尚锐这话,顿时让张五金眼光大亮:「箩祖是特务?那太好了,抓起来,刚
好郑家姓了他的话,不肯迁坟呢,抓了箩祖,看他们还跳不跳?」

  「特务到不是的。」

  尚锐摇头:「他是跟海外的邪教有牵扯,这些东西比较敏感,你就别问了,
我找你来,是想问你,那个箩祖,能埋在土里不死,到底有什么玄机,你知不知
道?」

  感情他找张五金,是因为张五金是高人,咨询来了。

  「有什么玄机,就是那只箩,没了箩,那箩祖屁都不是。」

  张五金说得粗痞,这到不是他不讲究,而是跟尚锐几个混惯了,这些家伙到
了一起,就是一帮子兵痞本色,尤其余山子,那是出口成靠,古明成简汉武也好
不多,尚锐看上去略好一点点,其实也是个黑肚子。

  他这话一说,尚锐眼晴顿时就是一亮:「老五你还真知道?这可太好了,你
说就是那只箩,难道那只箩可以帮助呼吸,所以埋土里不死?那箩上面到底有什
么玄机?」

  「具体怎么做到的,我不知道,我是木匠,箩祖是篾匠,不是一个行当的。」

  张五金摇头,有些话,他也只能说一半,张虎眼猜测的话,他是不会说的,
因为这也同样涉及到春床的秘密:「我只知道,埋土里不死,是那只箩的原因,
这是箩祖的两大绝招之一的盖箩下地。」

  「盖箩下地?」

  尚锐更好奇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一招绝技是什么?」

  他一脸好奇宝宝的神情,张五金到也不瞒,这个也没必要不是,就把担水上
天和盖箩下地都说了,甚至把朱元璋的故事也给兜了出来,听得尚锐一愣一愣的:
「原来罗教和箩祖还是一回事啊,那可真有年月了。」

  「是。」

  张五金点头:「篾匠这一行当,应该跟木匠这一行当差不多同时流传起来的,
用木器用竹器,都是老祖宗的发明了。」

  「可这里面的原理到底是什么呢?」

  尚锐想不明白:「一只箩,就是篾织的,怎么就能让人埋土里不死?难道那
箩可以提供氧气?」

  「具体的原理?」

  张五金本来不想插手,一是行规,不揭破同行的秘密,另一个,也是忌惮。

  他自己也有秘密,而尚锐是国安的人,兄弟是兄弟,他还是不想暴露,但郑
家因箩祖一句话而为难胡思想,他要帮胡思想,现在看来,还只能从箩祖身上下
手,所以略一沉呤,还是决定插一手,道:「那要看了那只箩,才能明白。」

  「要看那只箩,好办。」

  尚锐一口应承下来,酒也不喝了,带张五金出了酒店,到后面一条街上,等
了一会儿,一辆面包车开过来,他带着张五金上去。

  看上去就是再平常不过的一辆面包车,如果张五金有急事,说不定还会拦一
下,很多这样的面包车都私下载客的,但一上车,他吓一大跳。

              330全面监控

  里面不是一排排的位置,而是一个办公间一样,成环形,摆着好几台电脑,
电脑前有几个人在操作,可以看到视频。

  对国安,张五金先觉得很神秘,后来尚锐一叫苦,他又信了真,也是啊,都
这会儿了,哪来那么多特务,尤其是春城又是内地城市,经济也不怎么特别发达,
就有间谍,人家不会去北京上海啊,来春城干什么?发春啊。

  而这会儿一看,眼前的情形与电视里见过的一些场景,非常契合的重迭在了
一起。

  他突然就醒悟了,再和平的年月,也总有无数双眼晴在警惕的大睁着,只是
普通百姓不知道而已。

  他心中猛然就有了一种肃然的情绪。

  尚锐没有察觉他这种心态的变化,上了车就问:「情况怎么样?」

  说着对张五金示意了一下,自己拉开一条椅子,坐了下来,张五金也在另一
边坐下。

  这台电脑前面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车子里面一共三个人,十几台电脑,另
两个都是男的,只这一个女孩子,长相一般,扎着马尾,脖子上戴了一条金项链。

  这样的女孩子若走在大街上,哪怕穿着黑丝短裙,张五金也最多扫一眼,但
在这会儿,他坐过去,呼吸都微微敛了一下。

  「没什么变化。」

  马尾女孩的声音很清脆,她回答着,微微侧头瞟了一眼张五金,张五金便回
一个笑脸,马尾女孩本来并没有想正式跟张五金打招呼的,瞟到他一笑,到是回
头对他笑了一下。

  「没有跟外面联系?」

  尚锐问,他并没有给张五金介绍的意思,张五金也不介意,这些都是干秘密
工作的人,当然不会随便给人介绍。

  「没有,只打了几个电话,都是国内的。」

  马尾女孩操作着电脑。

  这时张五金才去留意那些电脑画面,一看吓一跳,他看到了箩祖,箩祖在看
电视,他边上有个女孩子,穿着孔雀绿的吊带短裙,短裙极短,两条白生生的大
腿,腿根儿都几乎露在了外面,而箩祖脑袋就枕在这女孩子的大腿上,不过到是
没什么香艳戏,就是在看电视。

  另外几个视频,还可以看到几个女孩子,有两个在下跳棋,有一个也在看电
视,不过是在另一个屋子里,还有一间屋子里,几个男的也在看电视,居然是看
球赛。

  这时尚锐看完了新消息,对张五金道:「我们对箩祖进行了监控,他现在就
住在对面的三鑫大酒店,这几个男男女女,都是他的弟子。」

  张五金点了点头,心中微微的有一点怵然的感觉。

  似乎自己的背后,也有一双眼晴在盯着,当然,也只是一种心理作用而已。

  对箩祖那几个弟子,尤其那几个女弟子,张五金还是有印象的,配合得非常
好啊,蛮会演的,不过当时穿的是古装,这会儿一穿吊带短裙,不认识了。

  「那只箩筐呢?」

  他问。

  「在另一个屋子里。」

  尚锐示意,马尾女孩调视频,不是视频切换,而是在另一台电脑上调了出来。

  画面是一个空房间,箩祖的那只箩,就摆在床上。

  尚锐道:「箩祖住的是套间,他的箩放在里间。」

  张五金点了点头,他平时跟尚锐几个在一起,嘴巴蛮油的,今天却不想说话,
细看那只箩,马尾女孩留意到了他的情形,把视频拉近放大。

  先前看过箩祖的箩,不过隔得远,看不清楚,这时视频拉近,就看得很清楚
了。

  从外表看,箩祖的这只箩,与一般农村中家用的箩,并没有太大的不同,最
多是大一点点,深一点点,织得有一些图案,也不稀奇,篾有些旧了,发着油光,
不过没有破损的地方。

  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反正张五金就这么看,看不出个什么名堂。

  尚锐到是盯着他,道:「怎么样?」

  张五金摇摇头:「这样看不出来,要到近前看。」

  他微微一停,补了一句:「能拿出来不?」

  「可以。」

  尚锐点头:「呆会儿郑贵扶会过来请客,箩祖会到外面吃酒,我们可以把箩
拿出来。」

  说话间,吊带裙女子拿起了手机,好象在接电话,尚锐拿过一个耳塞塞进了
耳朵里,马尾女孩一边耳朵里也有一个,张五金可以肯定,他们一定可以听到吊
带女子的手机通话。

  他当然不会要求也听一下,只看着视频,吊带女子跟箩祖说了一句什么,箩
祖点了点头,又看了一会儿,坐起来,吊带女子收了手机,箩祖手摸到她大腿上。

  箩祖眼晴还盯着电视,突然笑了一下,转过头,反手把吊带女子搂在怀里,
伸嘴去吻,手更伸到了吊带女子的胸前,把一只白生生的乳房掏了出来,揉搓得
变形。

  因为边上坐着马尾女孩,张五金微有些尴尬,不过他眼角余光瞟到,好象无
论是马尾女孩,还是尚锐,都不当回事。

  他心中恍然:「他们干这一行的,偷窥是家常便饭了,自然不当回事。」

  箩祖到也没有上演什么金箍棒伏妖的大戏,在吊带女子乳房上揉了一会儿,
就站起来了,吊带女子也跟着站起,整理衣服,还娇嗔了一句什么,马尾女孩跟
尚锐肯定听得到,张五金听不到,不过大致也猜得到,无非是撒娇嘛。

  箩祖果然就哈哈笑了一下,又伸手去吊带女孩乳房上捏了一下,吊带女孩长
得不错,身材也相当的好,箩祖站起来,还比她矮一头,却给箩祖捏得咯咯娇笑。

  换以前的张五金,看到这样的场景,一定会叫出网上那句名言:好白菜都给
猪拱了。心中自然是各种羡慕妒忌恨。

  但今天不会了,今天的他,拥有秋雨谢红萤秦梦寒这样的绝色美女,这吊带
女孩虽然长得也不错,跟秋雨她们比,还真不是一个层次。

  只不过他也还是有些感概,人还是要有本事啊,箩祖这样的长相身高,要不
是箩祖,他能捏到吊带女子的乳房?只怕一个耳光打天远了,而现在,他却想捏
就捏,吊带女子还要跟他撒娇。

              331有阴谋

  张五金甚至可以肯定,另外房间里的几个女孩子,应该都是箩祖的女人,招
这么漂亮的女弟子到身边,不下嘴,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样的半残废,四个美女,叫人怎么想得通。

  而张五金自己,不也是一样吗?半年前,他背着木工箱子在城市里流浪的时
候,他敢幻想能拥有秋雨吗?可现在他不但真实的拥有了秋雨,甚至可以把梦中
的女神跟另一个绝色美女抱到一张床上,迭起来玩。

  这世上不缺少美女,也不鄙视奢豪淫荡,惟一鄙视的,是没有本事的人。

  箩祖跟吊带女子出了房间,另外几间房里的女孩子和男子也都出来了,看来
是象尚锐说的,郑贵扶请箩祖吃酒,所有人都去了,箩筐当然没带去,还摆在房
间里的床上。

  尚锐对张五金道:「他们吃酒要一段时间,天黑一点,可以把那只箩拿出来。」

  「好。」

  能看到箩祖的箩,张五金也有些兴奋。

  篾匠与木匠不是一个行当,木器是做出来的,箩却是编出来的,不过张五金
相信张虎眼的推测,箩祖的箩,一定可以聚气。

  就如手机,无论是诺基亚的还是西门子的,或者华为的,也无论什么形状什
么功能,有一点绝对不会例外——都要电池。

  有电池才能构成电磁场,手机才有各种功能,有气才能形成气场,张五金的
床才能调和阴阳,箩祖的箩才能担水上天盖箩下地。

  但箩祖的箩是怎么聚气的,张五金非常想知道。

  春床聚气,是靠春线,但春线的原理,他一直想不明白,在奥里族,诺亚方
舟聚气靠船线,但船线又是怎么聚气的,他也弄不明白,尤其诺亚方舟船头留的
那个眼,居然与七夕止水根契合,并能形成气场,他真是砸破脑袋都想不清是怎
么回事。

  只能大致猜测,当年做诺亚方舟的,其实是一个中国人,可就算做诺亚方舟
的是中国人,留的眼怎么会跟七夕止水根契合呢?

  想不明白,他是真的想不明白,对匠门了解越深,接触的东西越多,他反而
越糊涂,所以,他盼着能触类旁通。

  上次那个酒床,一气分阴阳,他试着用七夕止水根去破,居然成功了,那是
迄今为止,他对春床最成功的一个解读和突破,他盼望着更多更奇的遇合。

  也许有一天,他能彻底解开春线的秘密,那么,他就可以自创床式,就如当
年创制聚宝盆的那位前辈。

  这时面包车开动起来。

  车子本来停在三鑫大酒店前面对街,这会儿就绕到了后面。

  天光还亮,显然不适合行动,尤其要把箩拿出来,要等等才行。

  尚锐跟张五金闲聊,他对张五金跑去开发区,还是有些好奇的,闲聊着,张
五金说到他那大表哥的主任当得为难,上面卡,下面戳,中间还有人捣乱,搞个
开发区,那真是跟唐僧取经一样,步步妖魔步步难。

  「宋有元?」

  听到张五金说宋有元跟胡思想为难,尚锐叫了起来。

  「怎么?」

  张五金奇道:「你认识宋有元?」

  「我不认识。」

  尚锐摇头:「不过这个宋有元跟箩祖有勾结,我们监听箩祖的电话,箩祖来
这郑家村,其实是宋有元引来的。」

  「宋有元把箩祖引到郑家村来?」

  张五金讶叫,他虽然对官场仍然不是很熟,可不是傻瓜,前后只一想,顿时
就明白了。

  「我知道了。」

  他猛地一拍大腿:「宋有元引箩祖来,利用盖箩下地的幌子,假说郑家古坟
是仙地,阻止开发区修路,其实还是为了对付我大表哥。」

  「没错。」

  这里面的道道,尚锐显然比他更清楚:「修不了路,开发区就搞不成,你大
表哥最终只好走人,宋有元就可以随势接位,而他肯定和郑贵扶也是商量好了的,
许诺给了郑家好处,只要你大表哥一走,他就可以跟郑家谈,不说一千万,哪怕
一百万甚至五十万都是好的,郑家就会迁坟,这样一来,他得了官位,郑贵扶得
了钱,箩祖也可以在中间分一份。」

  「他们都可以捞一笔,倒霉的是我大表哥,吃亏的则是国家。」

  尚锐补充,张五金想得更加明白。

  「就是这样。」

  尚锐点头轻叹。

  「我就靠了。」

  张五金愤怒之下,化身余山子,比出一个中指。

  他伸手掏手机,但突然一想,这个不行,打给胡思想没有用,哪怕打给李求
金都没用,没有证据啊,当然,李求金若要把宋有元调走,不需要证据,他一个
市委书记调一个县级市的副科,上下牙一碰就行,但这没意思啊。

  「真想玩是吧,那我就玩死你。」

  张五金暗暗咬牙,且不做声,看了箩祖的箩筐再说。

  天黑下去后没多久,一个服务员进了箩祖的房间,把箩筐抱了出来,不用说,
这个服务员必然是国安的人。

  尚锐跟张五金下车,上另一台小面包,张五金到车门口看了一眼,这台车里
面同样改装过,没有那么多电脑,但有另外的仪器,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张五金也不问,他先没上车,抽枝烟,尚锐也抽烟,陪他抽。

  面包车停在酒店后面,远远看见一个男子抱着箩筐出来,不是先那女服务员,
国安的人看来不少。

  眼看着那男子出了门,这时旁边街口突然拐过来两个人,拦住了那男子,那
男子说了句什么,可能是叫让路,那两个人不让,竟然伸手去揭箩筐盖。

  「靠。」

  尚锐也靠了一声,飞快的跑过去,小面包上也下来两个人,张五金也跟过去。

  他不知道拦住国安的是什么人,到微微有些手痒,如果要是有架打,到是可
以试一下,能参与国安的行动,还跟着打了一架,以后也是个吹牛的本钱啊,这
样的经历,还没听人吹过呢。

  可惜他失望了,尚锐离着那两男子还有五六米远,居然就从腰里掏了把枪出
来,小面包上下来的两个国安也是一样,人手一把枪,三面围着就逼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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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32这是一只死箩

  「不要乱动,警察。」

  尚锐叫。

  那两个人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一个胖,一个瘦,看到三把枪,两个人脸
上齐齐变色,可听到尚锐的叫声,那胖子却叫了起来:「放屁,我们才是警察,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你们是警察?」

  尚锐僵了一下,天色已黑,酒店的霓虹灯一闪一闪的,照得他的脸很精彩。

  「好吧,我们是国安。」

  尚锐掏出自己的证件给那两人看,也让那两人拿证件出来,然后又打电话求
证,并要求封口。

  张五金在一边也听明白了,原来三鑫大酒店最近老是失窃,所以附近的派出
所在这里布了点蹲守,看见国安的抱了箩出来,自然上来盘问,小误会,尚锐打
了市局的电话也就弄明白了,便衣继续蹲守,国安继续办事。

  而张五金则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国安人手一把枪,那两便衣警察却没枪,
不稀奇,一般派出所就一把枪,而且十有八九在所长身上,一般的民警,有根电
棒顶天了,待遇显然不如国安。

  不过这也正常,国安维护的,是国家安全,而警察维护的,只是百姓的安危
而已,但张五金还是感概:「合着国安才是真正的暴力机构啊,稍一不对,直接
就出枪了。」

  「现在信教的比较多,都是那什么世界末日闹的。」

  尚锐还解释了一句。

  张五金没空听他的,因为箩已经抱上了车,他跟着上去,气场放开,奇怪,
竟然感应不到气,哪怕箩的气场闭得再紧,多少也应该有一点外泄,应该有感应
啊?

  尚锐就在边上站着,他虽然很好奇,但不懂,就不碰,只看着张五金,张五
金掀起箩盖,往箩里面看了一下。

  箩祖的这箩编得很精美,应该有年月了,有些地方油乎乎的发黑,但整体来
说,跟一般农家的箩,没有太大的区别。

  「怎么样?」

  尚锐有些急不可耐的问。

  「我看看。」

  张五金眉头微皱,打开箩盖,居然也感应不到气,真有这么厉害?

  他有些不信邪了,把手探入箩中。

  古了怪了,他先以为,只是箩祖的这只箩手艺太好,气场完全没有丁点外泄,
那么里面应该是有气的,结果手探进去,竟同样一点气也没有。

  这居然是一只死箩。

  这不科学。

  「怎么会这样?」

  张五金大是惊讶,看了箩,看了盖,里里外外都看了,看不出个名堂。

  「怎么样?」

  尚锐又问,他也看出不对了,只是不死心。

  「箩没有错吗?」

  张五金忍不住问,这不可能啊,一只死箩,怎么可能做得到盖箩下地,难道
全是箩祖身上的功夫,那他不应该叫箩祖啊——跟箩无关不是。

  「应该没有错。」

  尚锐皱眉,问了一句,随后点头:「没有错,箩祖和这只箩,一直在我们的
监视之中,房子里也只有这只箩,不可能拿错。」

  「这就怪了。」

  张五金低叫。

  他仔细看过,箩里面,确实有类似于春线的纹路,不过春线是刨的,而箩里
的是用篾织的,这些纹路,功能应该是跟春线一样的,箩祖能够盖箩下地,也说
明了这一点,可他为什么感应不到气呢?

  难道篾匠的气,跟木匠的气,不相同?

  手机用的电是电,吹风用的电就不是电了?没这个道理吧。

  张五金百思不得其解,想了想,索性整个人坐进箩中,还是没气,他不死心,
对尚锐道:「帮我盖上盖子。」

  尚锐帮他盖上盖子,张五金坐在里面,摆一个五心朝天式,这是他最近闲得
无聊看一些气功书学来的,据说是对气机感应最敏锐的一个式子,是修高级功的
最佳平台。

  可还是什么也没有。

  有气则活,无气则死,这绝对是一只死箩。

  他顶开箩盖,对尚锐摇摇头:「抱歉,我搞不明白。」

  「没事。」

  尚锐虽然有些失望,到还安慰他:「慢慢来,我们先测绘好了。」

  张五金在一边看着他们折腾,这才知道这面包车的仪器是做什么用的,居然
不是电视里放的什么拍照啊什么的,而是立体测绘,等于从里到外给拍了一遍,
从电脑上看去,整只箩给立体的解剖了。

  「厉害。」

  张五金暗暗惊叹。

  他是头一次,真正见识国家安全机构的手段,兴奋中掺和着惊怵,一种说不
出的感觉。

  测绘很快,没多会儿就弄完了,尚锐问张五金:「老五,你还要不要看一下?」

  「有时间的话,我看看也行。」

  张五金始终有些不甘心,他总觉得有个地方不对,具体的却又说不上来。

  「给你半个小时。」

  尚锐看了看表。

  「好。」

  张五金拿过箩,再一次细细的看了起来,主要看那些箩线。

  绝对没有错,再次细看,张五金可以绝对肯定,这些箩线就是用来聚气的,
而且一定有聚气的功效,可为什么又没能聚气呢?错在哪里?漏在哪里。

  他细细的看,甚至用手把箩整个儿摸了一遍,电视剧看多了,他猜想可能箩
上有机关呢。

  可惜,即便有机关,他也没能找到。

  半个小时眨眼即过,尚锐让先那个国安把箩又送了回去。

  「辛苦你了老五。」

  尚锐跟张五金打个哈哈:「本来有劳务费的,不过我知道你小子不缺钱,就
供献给兄弟们买夜屑吧。」

  「靠。」

  张五金比了个中指,眼晴亮了一下:「你们要整夜监视。」

  「二十四小时不中断监视。」

  尚锐点头。「好家伙。」

  张五金暗叫一声,国家要对付一个人,果然是不惜工本。

  「那我陪你们呆一个晚上好了。」

  张五金道:「我想看看,呆会箩祖回来,会有什么举动不?」

  「也好。」

  尚锐点头:「那就真的辛苦你了。」

  「我的劳务费买的夜屑,不能光便宜你们吧。」

  张五金笑。

  「靠。」

  尚锐竖一个中指,相视大笑。

  箩祖的酒一直喝到快十点才回房,然后张五金就看了一场好戏。

             333狡猾的箩祖

  先是箩祖跟那吊带女子玩妖怪打架,再然后,另三个女弟子也来了箩祖房里,
玩了一出一猴四凤的活春宫。

  马尾女孩上了另一台车,尚锐到是无所谓,这家伙果然是个黑肚子,边看边
点评,而且给出名堂:「这叫迭罗汉——嗯,这个叫登天梯,你看,一梯一梯登
上去——。」

  张五金以前也看过很多好孩子片,更偷窥过不少男女办事,但这种一猴四凤
的,还真是头一次见,对尚锐说的那些名目,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果然是有高人啊。

  他先前玩秋雨谢红萤两个,自己也想出了不少花样,但跟箩祖比,真心承认
不是一个档次,明摆着,四个女人能玩的,绝对比两个女人多啊。

  一时也有些心动,不禁就想:「要是把雨姐,红姐,梦寒,还有芷芷四个抱
到一张床上,到是可以学一下。」

  一时有些出神,不过细一想,秋雨会羞,但最听他的话,而且只要她心中接
纳的,她也不会太羞。

  象谢红萤,当秋雨听说谢红萤肯为张五金替死,她心里立刻就接纳了她,所
以跟谢红萤一起上床,她没有半句拒绝的话,不过要再加上王含芷和秦梦寒,估
计也得哄一哄才行,应该不会坚决拒绝就是了。

  至于其她三女,秦梦寒是个开放的,而且性中有点儿野,只要她心情好,十
有八九也会答应。

  红姐就难说了,好便好,不好时,说不定给他一脚。

  至于王含芷,那就不要想了,那小美人虽然很听话,可实是在太纯了,四个
女人同床,对她来说是完全不可想象的,而她其实又是一个极有主意的人,肯定
是不会答应的。

  「还是不要做美梦了。」

  张五金暗暗摇头:「红姐年底或许能调回来,秦梦寒,五年十年之内,莫要
想她会收心,那些女明星,一个个还不是三四十不嫁,至于芷芷。」

  想到那个清纯如水的女孩,他心中微微的有些痛起来。

  王含芷是他四个女人中长相排在最末的一个,但在他心里,却有一种特别的
感觉,这种感觉,叫做恋爱。

  真真假假跟王含芷扯了这么长时间,原先不当回事,而现在回味过去,那不
就是恋爱吗?

  他对秋雨,只能算是暗恋,没有正式谈过恋爱,跟谢红萤,有些儿暧昧,也
只能算是调戏人妻,不是恋爱,秦梦寒就更不是了,几乎是冲动之下进了她的身
体,甚至是秦梦寒主动的。

  至于文妹子,他几乎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惟有跟王含芷,才有一种恋爱的感觉——在她远走它乡之后。

  所以在他心底,秋雨谢红萤之后,就是王含芷了,秦梦寒反而排在最后。

  莫看箩祖三泡牛屎高,尤其脱了衣服后,真的就跟只瘦猴儿一样,但胯间的
春根,却极为雄伟,而且性能力极强。

  这个正常,男人的春根,就是气血鼓起来的,平时不就是一点儿剩肉吗,气
血鼓起来才是传宗接代的根,而箩祖是练气的,练气有成,丹田气足,春根自然
雄壮,性能力也自然了得,这是很简单的事情。

  箩祖一直折腾了近两个小时,玩了无数花样,最终那四个女弟子先后瘫倒在
床上,有一个,甚至腿都无力合上,闭上眼晴差不多就睡着了,箩祖却仍跟没事
人一样,身上好象汗都不多,而且直到高潮之前,呼吸都不算特别急促。

  先前张五金没有耳塞,马尾女孩下去,就尚锐跟张五金两个在车里,尚锐就
分了一个给张五金,所以他也听得到声音。

  四个女子的叫春声里,可以清晰的听到,箩祖的呼吸。

  他的气息颇为悠长,与张五金相比,若在没有去奥里族上诺亚方舟之前,张
五金的气息甚至还不如箩祖,现在当然是要强得多了,诺亚方舟气场之大,气流
之强,那真不是吹的。

  给诺亚方舟的气流洗过,他的气脉粗了好多,气场更大了好多。

  看得箩祖把四个女弟子全部干翻,自己若无其事下来洗澡,尚锐也不得不惊
叹:「这老猴子真厉害。」

  张五金笑:「比你如何?」

  男人们到一起,最喜欢讨论这种问题,尤其是边看着春宫戏,那绝对是不会
跑题的。

  「年轻十岁,或许还行,但也比不上这老猴子。」

  尚锐摇头。

  他今年三十四五,年轻十岁,二十四五,当兵练出来的身体,性能力那自然
是不错的,但跟箩祖这种练气的人比,还是比不上。

  「老五你绝对比他强。」

  尚锐笑:「哪天找几个妹妹试试?」

  「四个我是没试过。」

  张五金摇头。

  「三个试过?」

  尚锐一脸猥亵。

  「三个也没试过。」

  张五金还是摇头,当时在阿里里的王宫里,要是愿意,到是可以试一下,可
惜他纠结了,错过了机会。

  「那就是两个了。」

  尚锐一拍他肩膀,照平时的话,应该是夸一声:「行啊。」

  但说出来却相反:「老五,不行啊。」

  「哦?」

  张五金眼晴一亮:「你试过几个。」

  尚锐眯着眼晴笑,不吱声,憋了好一会儿,才伸出一个指头,但不是比的一,
因为他手指是屈着的。

  「七个。」

  张五金吓一跳:「真的假的?」

  「哼哼。」

  尚锐得意的哼了一声:「不是吹,不信你去问简老二他们。」

  「哇,真看不出来啊三哥,这等风流手段。」

  张五金真是忍不住翘大拇指了,他相信尚锐不是吹牛,这等公子哥儿,只要
自己玩得动,找几个女人,那真是太容易了。

  「当时是中了韦爵爷的毒。」

  尚锐笑着摇头:「我也想试一下,一床七好,大被同眠,到底是个什么味儿?」

  「是个什么味儿?」

  张五金大好奇的问。

  「三夜五夜有味,十夜八夜发愁,有得半个月,那还是赶紧逃命吧,哪是寻
欢作乐,简直是累傻小子呢,坑爹啊。」

  这样的答案,是张五金无论如何想不到的,尚锐说得夸张,张五金听了哈哈
大笑。

             334秘密在这里

  这时箩祖洗了澡,从浴室里出来了,国安不知在箩祖房里布了多少监视探头,
浴室里其实也有,不过一只老猴子洗澡,张五金两个当然是不看的,出来了,张
五金转过头,他要看箩祖会去碰那只箩不。

  箩祖出来,就那么赤条条的,泡了一杯茶,他四个女弟子中,有一个睡着了,
两个不想动,只有一个精力好,跟箩祖说笑,撒了两句娇,箩祖笑起来,走过去,
在那女子屁股上拍了两板,手又去摸奶子。

  好孩子片里面的女人,穿上衣服不好认,而箩祖的这几个女弟子,脱了衣服
却又不好认了,不过张五金左看右看,这应该就是先前的那个吊带女。

  「这女人到是骚,不会再来一炮吧。」

  哪怕是活春宫,看多了,也腻啊,还好,箩祖只在奶子上揉了几下,也就放
开了,回身穿了内裤背心,转身往里屋走,张五金眼光一凝,箩在里屋呢。

  箩祖没让他失望,到里屋,拿起箩盖,然后他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从箩盖
上,抽了两根篾签出来,插在了篾两侧的立柱上。

  竹子削成篾片以后,很软,如果全用篾片织,箩就太软了,所以箩的四围要
有四梁八柱立着,斜面还要有竹签扯着,箩盖上面也一样,这都是很正常的织法,
张五金先前虽然看得细,也没看出来有什么古怪,但看了箩祖这个举动,他心中
轰然一跳。

  「箩盖上的篾签是可以抽出来的?」

  他心中隐隐的生出明悟,就如手机,取了电池,就是个朔料盒子,装上电池,
才是手机,而箩祖这个动作,就好比给手机装上电池。

  箩祖插好篾签,把箩放到窗前地板上,他钻了进去,然后盖上盖子,就那么
不动了,一直到过了一个小时左右,他才又出来,到外屋,钻进四个裸女群中,
左搂右抱,还一手抓一个奶子,舒舒服服的睡下了。

  「他到箩里是练功,箩中有气。」

  张五金眼光发亮,心中更怦怦直跳。

  他相信他的猜测绝对不会错,而且他想到了诺亚方舟,诺亚方舟那么大的气
场,可在七夕止水根插入船头的洞眼之前,也是一条死船,很显然,箩祖这只箩,
跟诺亚方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诺亚方舟启动的是七夕止水根,而箩祖
的箩启动的,是两个篾签。

  「他平时居然把篾签取下来插在盖子上,真狡猾啊。」

  张五金心中暗暗感概。

  尚锐也看出了里面的名堂,虽然不懂,但觉得怪异啊,道:「他盖子上的竹
篾子是可以取下来的,又插进箩柱里,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明白。」

  张五金摇头,他当然不会说破:「明天如果有机会,把那箩再拿来看看。」

  「不必要明天,你要看,现在就可以拿出来。」

  「不怕会惊动箩祖?」

  张五金有些担心。

  他从一些网文中看过,练武练气有成的人,即便睡觉的时候也是非常警觉的,
哪怕睡着了,如果有人盯着他看,也会立刻醒过来。

  张五金自己做不到,他不是练武的人,但也比一般人警醒,而箩祖跟他还不
同,箩祖完全是吃这腕饭的人,应该时时留着个心的,如果有人进屋,只怕会惊
醒他。

  「不会的。」

  尚锐一脸自信,看张五金脸上存疑,笑道:「干脆我两个进去吧。」

  「那也行。」

  张五金起了兴致,他到想知道,尚锐凭什么这么自信。

  两个人下车,进了酒店,有那个国安的女服务员引导,到了箩祖睡的房子前
面,那个女国安手中拿了一个电视机遥控器一样的东西,对着门,遥控器上有红
光闪动。

  「这是低频催眠器。」

  尚锐解释:「对人的神经有舒缓作用,能让人进入深度沉睡,一般情况下,
不会轻易醒来。」

  「好家伙。」

  张五金暗叫一声,直到这一刻,他终于有点儿看007电影的感觉了。

  「你们花样不少啊,还说你们闲得蛋痛。」

  「可这样的事情很少啊。」

  尚锐摊一摊肩:「箩祖这件事之前,我快一年没开张了,蛋蛋都闲得起霉了。」

  这时那女国安收了遥控器,听到这话,脸微微红了一下,张五金忍不住好笑。

  不过到是信了尚锐的话,现在不是007和铁金刚那个冷战时代了,间谍当
然也还有,但主要也是商业间谍吧,而本省经济并不很发达,商业间谍也轻易不
会光顾,尚锐闲得蛋痛,那是可以理解的。

  女国安刷卡打开了门,她先进去,到外屋看了一眼,立刻面红耳赤了,床上
四女一猴,全是裸着的呢,而且腿脚交缠,那场景,张五金尚锐这些猥亵家伙自
然觉得香艳剌激,人家女孩子就觉得尴尬了。

  不过那个女国安并没有退出或者转身什么的,而是用催眠器对着床上的箩祖,
又按动了按钮,看来是再一次深度催眠了,尴尬是一回事,职业素养却是一点不
差。

  张五金没有多看,如果就只是他跟尚锐两个,到是可以欣赏品评一下,但多
了那个女国安,就不好意思了,只看尚锐,一本正经的样子,张五金心中暗笑:
「黑肚子。」

  两个人进了里屋,女国安没有跟进来,不知是持续催眠还是什么,这个张五
金也不问,他现在最感兴趣的是那只箩。

  果然跟他猜测的一模一样,那只箩,活了,不等走到近前,离着还有半米左
右,他就感应到了箩上的气场,先前箩祖练完功出来,是没有抽出竹签的,显然
他在外屋睡觉,没想到会有人摸进来,没有提防。

  张五金掀开箩盖,立刻就感应到箩中一股极大的吸力,仿佛深水中的一个漩
涡一般,张五金的手只放到箩边,气场放开,不自觉的就给吸进了箩中。

  「果然如此。」

  张五金心中大是兴奋。

  再细看那只箩,找到插进去的竹签,略一犹豫,他是担心拨签会不会另有玄
机,不过一想,应该不会。

              335保守秘密

  这到底只是一只箩而已,插签拨签,无非就如手机上下电池,不可能有什么
机关。

  再说了,说算拨坏了,让箩祖知道了,那又怎么样呢?他只要弄懂了箩的玄
机就行了,管箩祖去死。

  不过他拨签的时候还是很仔细,试着用力,那竹签插得居然很紧,仿佛有一
股吸力,就如脚陷在泥巴里的那种感觉。

  张五金用暗劲,均匀的往外拨,同时感应着箩中的气场,正如他猜想的,竹
签一拨出来,箩中气场立刻就消失了,只微微有点儿气,等他把另一侧的竹签也
拨出来,箩中再无半丝气息,又成了一只死箩。

  就跟诺亚方舟一模一样。

  「妙。」

  张五金暗赞一声,想到了他的春床,春床虽是鲁班传下来,反而没有这样的
机关,只能改线,不过床是用来睡觉的,一般摆在里屋,和箩与船所处的环境不
同,也许是一个原因。

  先不想这个,他细看那两根竹签,居然是一阴一阳,一根竹签中间凸两边凹,
而另一根,却是中间凹陷了进去。

  他再看箩上的立柱,那立柱是两根竹签夹着织成的,恰如剑鞘一般,里面形
成一凸一凹的模式。

  很明显,正如诺亚方舟上的船线一样,箩上的箩线,也在立柱两侧合拢,然
后插进竹签,回路沟通,就形成了气场,而拨掉竹签呢,回路断开,气场也就没
有了。

  这跟电磁场一模一样。

  「妙,妙,妙。」

  张五金连赞三声。

  插上竹签,又钻进箩里,盖上盖子,没再摆什么五心朝天的式子,就是一个
散盘,箩中有气就是有气,散盘双盘金刚坐莲花坐,其实都是一样。

  盖子一盖好,张五金气场放开,觉得自己仿佛进入了一个气的海洋,整个人
就在海水里轻轻的漂着,说不出的舒服,这种感觉,春床上也有,但不同的是,
在箩中,仿佛全身十万八千毛孔全都打开了,一呼一吸,气不再仅仅是从口鼻中
进来,而是从整个身体四面八方进来。

  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

  在这一刻,张五金最真切的体悟到了老子这句话的意思。

  「难怪可以盖箩下地,到箩中,居然可以自动形成体呼吸,当然是不需要多
少空气了。」

  张五金暗暗点头:「只这一箩空气,撑个十来个小时完全不成问题,而且土
是松软的,用体呼吸,同样可以吸到气。」

  箩祖的箩,到这一刻,对他已经完全没有秘密,而他自己估量了一下,如果
是他坐在箩中,埋在土中,以他的丹田气,别说一个对时,两三天可能都不成问
题。

  他以前在网上看过一个视频,是一个印度高僧,练瑜珈的,用一个铁盒子装
了埋在土中,七天后挖出来,人还是活的。

  他当时只以为是个骗术,或者说魔术,但在这会儿,他知道不是了。

  他惟一不能确定的是,那个铁盒子是不是也有箩祖这只箩的功效,也能聚气
并在盒子里形成气场,不过那是一只铁盒子,他估计不行,那就说明,那个印度
高僧确实是高僧。

  至于张五金自己,他估摸着,如果没有箩祖这样的箩帮着形成气场,只凭一
口丹田气,借铁盒子里的空气来撑,他相信绝对撑不过两天,或者顶多三天,而
那个印度高僧撑了七天,功力至少比他强一倍。

  箩祖这只箩,气场独特,气量却并不是太强,不如聚宝盆,更远不如诺亚方
舟,但比张五金自己做的春床要强得多。

  张五金坐在箩中,特别特别的舒服,就如跟秋雨欢爱,搂着她肉感的身子,
插在她体内,再把头埋在她绵软的胸乳间,一动不动的趴着一般,真的太舒服了。

  张五金几乎想要在箩中睡上一觉了,没办法,他没有正式学过气功,不会在
箩中练功,但真要能睡上一觉,同样可以补气。

  不过尚锐还等在外面呢,张五金顶开盖子,出来,尚锐眼巴巴的看着他,张
五金点点头:「可以了,我明白了?」

  尚锐眨了眨眼晴,他也把手放到箩中,那姿势,烤火一样,可惜啊,他不练
气,是感应不到气的。

  这就好比手机的幅射,你平时并没有什么感觉,但若拿个仪器过来,那仪器
却逼逼叫。

  张五金是练气的,身体敏感如仪器,尚锐不练气,身体跟普通人一样迟钝,
自然不可能有什么感觉,于是看着张五金,就如狗看星星。

  这人是个黑肚子,虽然嘴上不问出来,表情丰富,张五金有些想笑,如果没
有跟尚锐跑这一趟,没有见识国家力量的可怕,真以为国安象尚锐叫苦的那样,
就是坐坐办公室偶尔盯一下商业间谍,他说不定会直说出来。

  拨了竹签怎么样,插上竹签又是怎么样,里面有气场,类似于手机上了电池
后的电磁场,这样简单明了的说清楚。

  但开了眼界,长了见识,他却不会说了,只要说出来,尚锐明白了,事后铁
定会拿箩祖的箩去做各种试验,解剖了箩祖的箩,自然也能明白张五金春床的秘
密,那么以后张五金再装神弄鬼画符布水,全都瞒不了他们。

  他的这个秘密,绝不能轻易让人知道,就如秋雨,他绝不允许其他男人再碰
她一指头。

  所以张五金看了尚锐的样子并没有笑,更没有说出来,反而把眉头皱着,好
象上数学课,碰上了难解的几何题一般,只轻轻说了一句:「我明白了一点点,
不过很怪,一时之间想不清楚。」

  他有这个话,正常,象尚锐这样的国安系统,绝不是一个两个人在战斗,他
们背后有着巨大的力量在支撑,箩祖盖箩下地,埋土不死,立刻就报了上去,随
即就有专门的科研机构在研究,那种国家科研机构都解不开的难题,张五金看一
眼就能解决,尚锐显然也是不相信的。

  「没事,不着急。」

  尚锐反而安慰了张五金一句。

             336只能是我的

  「还要看吗?」

  他又问张五金。

  「不必了。」

  张五金摇头:「大致是这么个意思,只是想不明白。」

  确实不必再看,他也是匠门中人,虽然篦匠木匠是两个行当,可道理相通,
箩线他看一眼就明白,竹签的阴阳之理,他同样只要看一眼就知道,就如电工师
父看电路图,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多看又有什么用?

  「那我们先回去。」

  尚锐不知他已经得了秘奥,点点头,两个人出来,那个女国安还一直站在门
口呢,出来,关上门,女国安却又用遥控器对着门,然后仪器上的绿色指示灯闪
了几下。

  张五金躲躲藏藏,尚锐对张五金到是不瞒,见到他眼光,解释:「怕催眠太
深,所以中和一下,免得明天他们起晚了,箩祖起疑心。」

  「想得周到。」

  张五金翘起大拇指,尚锐一笑。

  他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们的行动,所有的细节,都是千锤百练经过无数
人无数次成功失败总结出来的,就如肯得鸡那厚厚的工作手册,每一个细项,都
有专门的条例。

  所以尚锐并不自得,这不是他的英明,也不是女国安的细心,条例就是这么
规定的,他们就是这么训练的。

  这是国家的力量。

  当然也会有意外,例如先前拿箩出来,就会碰上派出所的便衣,而他们的应
对同样有条例规定,直接就出枪,不管你是什么人,先控制了场面再说,至于事
后是不是误会,那又另说。

  出来,张五金道:「今晚上没什么事了,我先回去,要想一下,或许还要找
个人问问,要是搞明白了,我再联系你。」

  「好。」

  尚锐点头:「慢慢来,实在不行也没什么关系,反正箩是死的,人是活的,
他跑不了。」

  「那是。」

  张五金笑:「管他神箩仙箩,一枪暴头,他都是只死箩。」

  笑得畅快,心中却暗暗怵然,奇才异能,再有本事,逆不了天,人身,总是
肉做的,真要是事到临头,无论是箩还是床,都救不了命。

  小心,谨慎。

  这是他这一夜最大的体悟,或者说,最大的收获。

  以前的装神弄鬼,只是出于一种本能或者说小木匠的狡猾,而这一刻,他的
感觉上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他想起了张虎眼在笔记中反复的告诫,春床为大技,可造福,更可招祸。

  他更想到了,张虎眼一生不出手,哪怕是对他,这个选定的传人,亲如儿子
般的徒弟,也只是设个机巧把床谱留在蒲团之中,平时一点口风不漏。

  大巧若拙,大智若愚,大剑无锋,大音稀声。

  三千年前的话,在今天,仍是生活的最高智慧。

  回到家,秋雨早睡下了,听到响声爬起来,道:「回来了,要吃点东西不?

  我给你煮碗面条。「

  她穿着吊带睡裙,头发蓬松的样子,有一种别样的性感。

  「不要,我吃了东西,你睡吧,我洗个澡。」

  张五金抱着她吻了一下,放开她,虽然有点儿冲动,想就这么抱了她上床,
不过实在有些晚了,快两点了,明天可不是双休,秋雨还要上班呢。

  想不到的是,他洗了澡上床,秋雨却脱光了,他一上床,秋雨就象只树懒熊
一样,吊到他身上,随即一翻就到了上面,动作娴熟无比。

  不过张五金没想要,下面还软着呢,秋雨小肚子一动,没感觉到东西,身子
就扭了一下:「我要。」

  声音很腻。

  然后她就滑了下去,含住了小六金。

  「这个时候了,明天你还要上班呢?」

  「不管。」

  秋雨嘴中含含糊糊:「我要嘛。」

  太腻了,张五金腹中一热,小六金腾一下就立了起来,秋雨仰脸给他一个笑
脸,吹了一阵,爬上来,都不要手扶,一下就套上了,一滑到底。

  「噢。」

  秋雨脖子仰起,低噢一声,然后就捧着了张五金的脸,吻他。

  张五金轻拍她的肥臀:「明天上班打瞌睡。」

  「才不会。」

  秋雨娇笑:「我现在精力好得不得了,一个晚上不睡都没事。」

  「你想要一个晚上啊。」

  张五金笑。

  「嗯——。」

  秋雨拖长着腔调在他身上撒娇,顺便磨动。

  张五金双手搂着她腰臀,感受着她的春情,笑道:「天热了,过几天,买块
大镜子来,装到房顶上,好不好?」

  秋雨吃吃笑,有些羞:「你是个大色坯。」

  「好不好。」

  张五金顶了两下,秋雨红唇便张开了,轻声娇呤,吻他,凑到他耳边道:
「随你,不过我不去叫人,羞死了。」

  张五金呵呵笑,轻抚她肉感滑腻的裸背,这个女人啊,真好。

  「要小心,要谨慎,这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他在心底暗叫。

  第二天一早,吃着早餐,张五金道:「我回家里一趟,下午回来。」

  「有事吗?」

  秋雨问:「家里哪个生日?」

  她虽然不敢让张五金家人知道她的存在,更不敢见张五金家人,但对张五金
家人却非常关注,所有的生日什么的全都记了下来,有时张五金不记得了,他会
提醒,然后帮着准备好礼物。

  「不是。」

  张五金摇头:「我去找个篾匠,做只箩。」

  说了一下篾祖的事,秋雨很惊奇,不过她不是个很爱猎奇的女子,或者说,
她是个喜欢平静的女子,对奇奇怪怪的东西不感兴趣,只让张五金早去早回。

  反正顺路,张五金的车跟着秋雨的车一起到一小,再又打了个电话给胡思想
说了一下,然后才回青山冲来。

  青山冲有个老篾匠,因为背有些驼,附近人都叫他驼篾匠,真名反而没几个
人知道了,至少张五金就不知道,一把好手艺,张五金想要找他织一只箩。

  箩祖的箩,门道张五金看得懂,但要他织出来,那就坑爹了,他只是木匠,
可不是篾匠。

  借着箩祖盖箩下地,郑贵扶咬死了郑家祖坟是块仙地,活人埋下去都不死,
死人埋下去,自然更会保佑子孙万代,财源滚滚。

              337好手艺

  而且郑贵扶是与宋有元里外勾结的,所以无论胡思想怎么说,都是没有用的,
惟一的办法,只有打破这个戏法。

  如果张五金能证明,无论埋在哪里,都可以不死,则郑贵扶因箩祖盖箩下地
不死借来的话头,不攻自破。

  先到家里打了一转,他爹见他回来,又要捉鸡去杀,张五金说不要,他就是
回来找驼篾匠,织一只箩的。

  他娘骂他一下:「不管你织什么,饭是要吃的。」

  好吧,张五金拗不过他们,随便了,找到驼篾匠。

  驼篾匠五十多岁,头发半灰半白,背驼得象一张弓,手很粗大,到处是旧伤
形成的黑色褶皱,脸上的皱纹也很多,一脸憨厚之像。

  张五金手机里有尚锐发给他的箩祖的箩的图片,驼篾匠看了,说能织,赶工
的话,一天能织出来,不过要六十块钱。

  张五金答应了,驼篾匠立刻动手织了起来,他有现成的篾,张五金在边上看
着,那双手,仿佛如经过了好几个残冬的枯木,可织起篾来,却灵活得不可思议,
上下翻飞,十指在篾片中穿梭,仿佛穿花的蝴蝶。

  张五金只能感概,老手艺人的手,那真是没说的,相比之下,他虽是春床的
传人,手艺却是差得太远了。

  箩祖的箩,立柱是特别削制的,张五金跟驼篾匠提了要求,但是那两根插入
的竹签,他却没跟驼篾匠说。

  如果把竹签也告诉驼篾匠,那么箩祖的箩,对驼篾匠来说,就没有秘密了,
张五金当然不会告诉他,虽然不说明的话,驼篾匠即便插入了,因为他不练气,
没有感应,也可能不知道,但张五金还是留了一手。

  驼篾匠的手真的是灵巧,小半天时间,一只箩就做好了,张五金付了钱,拿
了张一百的,说不要找了,驼篾匠却不肯,硬是找了他四十,这就是老手艺人的
风骨了。

  张五金拿了箩回来,顺手还从驼篾匠那里拿了几块篾片,回来照着箩祖竹签
的样子,自己削出来,插入,一只死箩,立刻就活了,驼篾匠的手艺,确实了得,
只看照片照着做,竟是丝毫不差。

  张五金先还有些担心呢,只怕驼篾匠做出来的不行,这下放心了,只剩感概:
「驼篾匠就是驼篾匠,果然好手艺。」

  他娘不知他感概什么,撇嘴:「那当然,驼篾匠的手艺,跟你师父一样,那
都是硬梆梆的,象现在街上买的那些箩,软搭搭的,根本比不了。」

  听娘唠叼了半天,吃了饭,张五金回阳州来,秋雨还没下班,他闲得无聊,
坐到箩里,摆一个五心朝天式,他没正式学过气功,也不知道怎么运气,就是傻
坐着,感受着那种气场,仿佛整个人泡在水里,又不沉下去,特别的舒服。

  秋雨回来,看他坐在箩里,好笑:「做什么呀,怎么坐在箩里,这就是箩祖
的那个箩。」

  「别小看这箩哦。」

  张五金笑:「这箩可以壮阳的,我坐一个小时,练就九阳神功,晚上看怎么
收拾你。」

  秋雨便咯咯笑,她才不怕他收拾。

  虽然总的打算,是借这只箩,打破箩祖盖箩下地埋土不死的神话,顺势打消
郑贵扶祖坟是仙地的借口,但具体怎么弄,张五金还没想好。

  其它的都好说,最为难的,是他也能盖箩下地后,怎么应付尚锐的疑问,要
知道箩祖埋土中不死,尚锐已经报了上去,引起了国安的兴趣,尚锐到时一定要
究根问底的,他怎么回答?

  如果揭开箩的秘密,他自己的春床以后也不好掩饰,这世上聪明人好多的,
尤其是国家的力量,那种资源那种人力,太可怕了,箩能用箩线聚气凝成气场,
自然也就能猜到,春床春线聚气的秘密。

  张五金不想让这个秘密暴露,可到时要怎么应付呢,想不到说辞,所以这一
天他即没联系胡思想,也没联系尚锐,他还得想一想,他却不知道,就在这一天,
开发区出了大事。

  第二天,张五金把箩放在了家里,因为他还是没想好,就想不出个办法,要
破箩祖,就必得用箩,用了箩,埋地不死,尚锐就肯定要个解释,他却又想要保
密,这中间,是一个死结。

  到开发区,发现气氛有些不对,胡思想也没来,后来铁细竹来了,一问才知
道,胡思想闯祸了。

  原来昨天上午,是胡思想先前跟郑贵扶签合约定的最后迁坟的日期,胡思想
劝不动,一发狠,蛮干了,让工程队的人拦住那些老头子,强行迁坟,结果郑贵
扶早有准备,一家伙招呼来上千人,不但把推土机给砸了,还组织了几千人去市
里游行,抬了几个老头子,说是受了伤,把市政府的门堵了,市长亲自出面,好
说歹说,答应严肃处理,这才把人劝退。

  张五金一听跺足:「大表哥怎么这么糊涂呢。」

  这下麻烦了,果然,九点多钟的时候,胡思想来了,跟着来的还有常务副邓
东方,随即开会,会上宣布,胡思想停职检查,由宋有元暂代开发区主任。

  胡思想还要去市里做检查,跟着市委的车走了,张五金有些发愣,他对官场
里面的事不太熟,他没有把握,这种事,是不是可以跟李求金去说,想要回去问
问秋雨才行,这时宋有元却走了过来,对张五金道:「小张,你的名额可以留着,
以后给我开车吧,有机会我帮你转正。」

  他当然知道张五金跟胡思想是表亲,把胡思想赶走,却留下张五金,还说给
他开车,这是什么意思,赤果果的打脸吗?至于说什么转正的话,那更是黄舅狼
说给鸡听的。

  张五金回头看他一眼,忽地伸出手去,在宋有元脸上轻轻拍了两下,冷笑:
「要我给你开车,你的屁股还黑了一点。」

  也许他手太快,也许宋有元完全想不到,转正呢,现在的指标多难搞啊,他
示好,张五金居然是这么个反应,他当然想不到。

             338唱一出大戏

  他就那么呆在那里,任由张五金拍了两下,随后才反应过来,退开两步,一
张黑脸刹时胀成紫酱色。

  张五金拍完了,根本不理他,转身就走。

  不知是给张五金的猖狂吓住了,还是给张五金上次手碎红砖的余威震住了,
直到张五金上了车,宋有元才叫了起来:「你明天不要来了。」

  张五金摇下窗子,呸了一声:「我今天就不来了。」

  刚开完会,包刮铁细竹在内,开发区的人都在,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所
有人都目瞪口呆,尤其是铁细竹,她完全惊呆了,嘴巴微微的张开:「这还是那
个斯斯文文象个女生一样的张五金吗?」

  车子从开发区出来,张五金就拨通了尚锐的电话,他本来有些犹豫,要保密,
不知道怎么打开这个结,这会儿心中火起,不管了。

  「老三,我昨天到老家找个老篾匠问了一下,琢磨半天,把箩祖的箩搞明白
了。」

  「真的吗?」

  尚锐大喜:「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还是我来你那边吧,我先回去把箩拿过来。」

  张五金回家,拿了箩,找到尚锐,道:「有些还是不明白,不过埋土不死的
大致原因找到了,那个老篾匠说,竹子生而中空,所以这些篾,其实也是中空的,
只是肉眼看不见,内里其实藏得有空气,箩埋在土里,气压一压,空气会渗出来,
象我,还有箩祖这一类练过气功的人,呼吸这渗出来的空气,撑个一两个小时不
死,足够了。」

  这是他想出来的解释,尚锐竟然没有怀疑,一脸恍然大悟的道:「对啊,我
怎么没想到竹子是中空的呢。」

  他不是那么好哄的,关健是,这玩意儿实在太神秘,他根本无从理解,而竹
子中空,却是尽人皆知的,自然就可以借势推理,也许篾片也是中空的吧,里面
可能有人的肉眼看不到的细小的孔吧,里面确实可能藏得有空气吧。

  这么想着,他自然也就信了,当然,这里面也有另外一个原因,他把张五金
当兄弟,而且张五金还是简家老五,就算他心中不全信,他也不会去怀疑不是?

  他是个黑肚子,不是什么圣人,这个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屁大的事情,
去追根究底,最后闹得大家翻脸,他有什么好处?

  他信不信,张五金反正就是那个说法,信了当然更好,道:「箩祖用盖箩下
地骗人,骗别人就算了,但昨天骗得郑家的人冲击市政府,弄得我大表哥停职检
查了,这个我忍不得,老三,我有个主意,我也用盖箩下地,揭穿箩祖的把戏,
你看行不行?」

  他直接就把大表哥的事说出来了,当然,尚锐虽然是局长,但国安的事,牵
涉一般比较大,所以到底怎么对付箩祖,尚锐未必一定做得主,也许上级要放长
线钓大鱼呢,也不能盼着尚锐就无条件帮他。

  但尚锐略一沉呤,点头了:「揭穿他的骗局,可以。」

  他看着张五金,有些担心:「不过老五,你行不行?不会有事吧。」

  「我试过了,没问题。」

  张五金立刻拍胸脯。

  他信心满满,而且口口声声说试过了,尚锐知道他有些神神秘秘的本事,也
确实会气功,别的不说,就说平时几个人玩搏击,四个人跟张五金车轮战,他四
个气喘吁吁了,张五金一点感觉没有,那呼吸又深又长,极为惊人。

  尚锐也就同意了,正商量具体的细节,张五金手机响了,是李求金打来的。

  「老弟,我前天去省里开会了,你老表停职的事,我才知道,这种群体事件,
不处理一下不行,不过你放心,稍微冷一下,我把你老表另外调一个地方,去哪
里,你给句话就行。」

  李求金这话,纯粹就是江湖口吻,他就是要跟张五金讲义气,张五金也确实
不能不感动,道:「谢了李哥,不过这事,我的想法,哪里跌倒的,要从哪里爬
起来,我正跟国安的尚局长在商量,那个箩祖,宣扬封建迷信,而且跟海外邪教
有牵扯,尚局长的意思,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我们有个计划,还请李哥你配合
一下。」

  他这话,让李求金在那边着实愣了一下。

  这一向,李求金就是逮不着张五金,无法送人情给他,这会儿好不容易逮着
张五金的表哥,而且这事还不算小,算是一个人情了,他是市委书记,也刚好就
在他的掌控之中,所以特别热心,结果呢,张五金突然把国安扯了出来,竟然要
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竟然只要他配合一下。

  晕死啊,堂堂市委书记,想要送个人情,居然送不完整,可没办法,小木匠
手眼通天,有这个本事,他能怎么办,只好打哈哈:「好啊,老弟你神通广大,
哥哥我一切听你的,你说,我照做。」

  「李哥你这话是打我脸了。」

  张五金客气两句,把跟尚锐商量好的,大致说了,李求金自然全盘应下。

  尚锐听到那边是阳州市委书记李求金,也微微惊讶了一下,不过也不太当一
回事,他们这种世家子弟,人情交际,满世界都有,认识个把市委书记,没什么
了不起的,不过张五金跟李求金如此之熟,让他有点儿讶异而已,李求金这个市
委书记,是苏威的关系上去的,他当然不知道了。

  尚锐还得跟上级请示,得了批准,即刻动手。

  箩祖这会儿不在北祟了,在郑家村,郑贵扶率郑家村民冲击市政府成功,借
风扯蓬,要请箩祖唱三天三夜天箩大会。

  如果是秘密抓捕箩祖,人越少越好,但要公开揭露箩祖的把戏,却是人越多
越好,正是个好机会。

  下午,各方面都准备好了,尚锐带着张五金,飞车赶到郑家村。

  郑家村外,一块大空地上,搭了一个大戏台子,张五金等人到的时候,箩祖
正站在台上三张叠起的八仙桌上,装神弄鬼。

              339官威如山

  这老猴子也确实有点真功夫,他穿着八卦衣,一手宝剑一手符纸,在八仙桌
上绕来绕去,速度飞快,身法极为灵活,真如一只灵猴一般。

  张五金远远看了一眼,暗叫:「这不是篾匠的把式吧,看来有罗教的传承,
完全神道化了。」

  他只当看戏,但周围上万百姓,却看得如醉如痴,很多人手中都捧着香,有
些特别迷信的,甚至直接就拜伏在地上。

  张五金看到了郑贵扶,还看到了宋有元,这个可以理解,宋有元本就是跟郑
贵扶勾结好的,现在把胡思想弄下去了,他只是暂代,这时候他如果宣布,跟郑
家村达成了协议,路可以继续修了,那就显示了他的能干,他的代主任,估计就
能扶正了,这会儿当然就要来装装样子。

  看着宋有元双手捧着香,低眉顺目,一脸虔诚的样子,张五金心中冷笑:
「越是奸滑的人,好象还越信神佛啊。」

  其实官场上就是这样的,勾心斗角,你死我活,不过他屁股坐胡思想一边,
自然看宋有元不顺眼,实际上,宋有元的做法,无可非议,因为大家都这样。

  警笛突然响起,然后是大车大车的武警开过来,把群众分片隔开,把戏台子
围了起来,郑家村所在的镇就叫郑家镇,镇长郑石头拿着高音喇叭上台喊话。

  群众本来有些骚乱,但郑石头一喊,跟大家无关,只是反封建迷信,到是安
定下来。

  郑贵扶宋有元等人给围在戏台子前面,郑贵扶一脸愤怒:「谁说是封建迷信
了,你们怎么能乱安帽子。」

  郑家的宗族势力极强,郑石头虽是镇长,辈份比郑贵扶低得多,事实上,在
郑家镇,任何镇长要想坐得稳,一定要得到本家人的支持才行,所以面对郑贵扶
的愤怒喝问,郑石头有些气虚。

  「我说是封建迷信。」

  张五金走过去:「你们不但是封建迷信,而且利用迷信妖言惑众,欺骗群众,
阻碍工程施工,更煸动群众冲击政府,这已经不仅仅是迷信,而是犯罪了。」

  「你?」

  郑贵扶不认识张五金,不知道是哪路神仙,宋有元却是认识的,顿时就出奇
愤怒了,张五金一个临时工,居然来这里大言不惭,简直岂有此理嘛:「你已经
被开发区除名了,开发区的事,轮不到你来掺和。」

  「谁说他被开发区除名了。」

  突然有人接口,却是李求金从一辆小车上下来了,他气势就足了,大步过来,
手指着宋有元:「你叫什么名字,你能代表北祟开发区吗?」

  紧跟在他后面的郑强忙凑近说了一句,自然是介绍宋有元了。

  李求金不认识宋有元,这太正常了,但宋有元必须得认识李求金,给李求金
一指,顿时黑脸发紫,刚要开口,李求金却手指一拨:「你闭嘴,站到一边去。」

  李求金在张五金面前亲近随便嘻嘻哈哈,实则他从强势的市长转任更强势的
市委书记,官威之重,当真如泰山压顶,宋有元立时噤声,再不敢吱一声儿,只
是怨恨的盯一眼张五金,可惜张五金根本不看他。

  李求金喝住了宋有元,转头对张五金道:「小张,你继续说。」

  张五金点点头,看一眼台上的箩祖,箩祖多经风雨,面色到没怎么变,眼晴
微微眯着,眼眸里的光象针一样。

  上次他跟张五金对了一眼,他闪开了,这一次,他却直看着张五金。

  张五金反而不看他了,转头看郑贵扶,郑贵扶当然也认识李求金,不过他一
个村支书,官帽太小,对李求金的畏惧,反不如宋有元,而且他是郑氏的族长,
事关郑氏,他就算害怕也得撑着,所以反而是一脸愤怒的样子。

  张五金道:「郑支书,你是不是不服气,觉得箩祖在你们祖坟前面埋土中一
个小时不死,所以他的话就不是妖言,而是事实,是不是?」

  「是。」

  郑贵扶一昂头:「箩祖埋我郑氏祖坟之前,两个小时不死,这是我郑氏万目
所睹,绝对假不了。」

  「事不假。」

  张五金点头:「但他话假。」

  「什么意思?」

  郑贵扶没明白,瞪着张五金。

  「箩祖在郑家祖坟前面埋了两个小时,不是因为你们祖坟是块仙地,而是因
为他的那只箩。」

  即然是天箩大会,箩祖的箩当然也带来了,摆在一张八仙桌上,还供着香。

  张五金拿手指了一下,道:「郑支书,如果我告诉你,只要人藏身那只箩里,
无论在哪个地方,哪怕就是在这戏台子前面,埋两个小时也不会死,你信不信?」

  「我不信。」

  应声的是箩祖。

  他冷笑一声,跳下桌子,随手把八仙桌上的箩拿了下来,转头看着张五金:
「来来来,你也来箩中坐一下,到土中埋两个小时,不,我只要你埋一个小时就
好,一个小时不死,我就承认我是妖言惑众。」

  张五金是带了箩来的,最初的想法,是坐驼篾匠做的箩,到没想到箩祖会这
么大方。

  当然,箩祖这么大方,有他的鬼心思,张五金可以肯定,他一定把立柱上的
竹签抽掉了,如果张五金不识玄机,真要直接钻进箩里,那就必死无疑。

  张五金哈哈一笑:「那就一言为定,郑支书,你来指,任何一个地方,挖一
个坑,我坐在这只箩中,我死了,那没什么话说,郑家祖坟确是仙地,但如果我
没死呢,你怎么说?」

  郑贵扶犹豫了一下,看箩祖,箩祖冲他暗暗点头,他放下心来,上前一步道:
「如果你赢了,那自然是箩祖妖言惑众,但如果你输了,政府必须公开给箩祖道
歉。」

  「可以。」

  李求金应得非常痛快,强势主官的好处就在这里了,能做主,敢拍板。

  针尖对麦芒,那就没什么说的了,郑贵扶对戏台子上的箩祖一抱拳躬身:
「请箩祖。」

  箩祖点点头,把箩递给郑贵扶:「就在这里挖个坑就行。」

               340赌赛

  「就在这里挖个坑?」

  郑贵扶看着张五金。

  「可以。」

  张五金点头:「不过这箩我可以先看一眼不?」

  郑贵扶看箩祖,箩祖毫不犹豫的点头,他并不知道,他箩上的玄机,已给张
五金看破,非常自信。

  「给他看。」

  箩祖冷笑一声:「不过我也有个要求,呆会入箩的时候,要搜身,你不能带
着氧气瓶下去。」

  郑贵扶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对,对。」

  转头愤愤的看着张五金:「呆会我们要搜身。」

  「行。」

  张五金还故意稍稍犹豫了一下,给箩祖造一个错觉再说。

  张五金拿了箩,正如他猜测的,箩祖把箩筐立柱上的竹签抽掉了,插在箩盖
里,气场没成,这就是一只死箩。

  张五金装做不明玄机,拿着箩左看右看,甚至把箩盖盖上后,还用手压了压,
似乎是在试箩的承土能力。

  箩祖本来就极为自信,虽然他从张五金的眼光中,看出张五金眼光凝重坚实,
身上应该是有功夫的,可只要张五金不识箩上玄机,功夫再高,也是死路一条。

  「看来是练了两天气功,能憋个几分钟气,以为只要箩能撑住土不压下来,
就不会憋死,哼哼,今天我看你怎么死。」

  他心中暗暗转着念头,甚至隐隐约约有些高兴,张五金若是赌赛输了,死在
了箩中,将更增他埋土不死的神奇性,更增他的名头。

  这时郑贵扶已经叫了人来挖坑,箩祖的坑,他只挖了两米左右,这个坑,却
直挖了两米四五。

  张五金根本不去看,而只是装模作样的琢磨那只箩,尚锐等人也围过来,然
后身子一拦,张五金趁机把箩盖上的竹签抽出来插在了立柱上,箩中立即充满了
气。

  所谓不怕不识货,只怕货比货,张五金先觉得驼篾匠做的箩,已经很厉害了,
气场很强了,但与箩祖这箩一比,还是要差一些。

  当然,这不见得就是箩祖的手艺强于驼篾匠,因为箩祖做这种箩,是专业的,
而驼篾匠却是在糊里糊涂的做,所以真要说起来,只凭照片就能做得分毫不差的
驼篾匠,手艺还要在箩祖之上。

  坑挖好,尚锐几个把箩放进坑中,为免箩祖发觉,张五金当然不会再让箩祖
的人去碰那只箩,然后就是郑贵扶来搜身。

  「你别摸我。」

  张五金手一扬:「你一大老爷们,又满手的茧子,摸得我难受,我自己脱了
衣服好了。」

  他这话说得周围人哄笑,郑贵扶虽然恼了他,也忍不住想笑,道:「行,你
自己脱了更好。」

  张五金脱了衬衣长裤,里面就一条三角脱裤,秋雨给买的,黑底带黄条纹,
很小很性感,秋雨以前较为保守,跟了张五金大半年,越来越有自信也越来越有
情趣了,尤其是里面的内衣裤,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张五金的,都相当的潮。

  张五金脸蛋长得漂亮,身材也不错,他这一脱,别人不说,尚锐先在后面起
哄了,周围顿时一片哄笑声,尖叫,口哨,姑娘小媳妇的笑声,乱成一片。

  张五金是个爱发骚的,当然,也是为了迷惑箩祖,他还笑嘻嘻的四面抱拳,
又屈起胳膊鼓了几下肌肉,最后来了个绝的,居然一手抚胯,做了一个送胯的动
作,更招来无数口哨尖叫。

  箩祖一直在台上冷眼看着他,眼见他发骚,心下更连连冷笑:「多骚一下吧,
这一辈子,就骚这一次了。」

  宋有元也是一脸的讥讽,到是郑贵扶实诚着点,脸上微有点笑意。

  张五金拉开裤头,道:「郑支书,这里面不要看了吧,一只小鸟。」

  郑贵扶终于忍不住笑了一下,道:「小鸟我就不看了,你下去吧,不过最后
我要劝你一句,认输算了,为公家的事,丢了自己性命,划不来。」

  「多谢关心。」

  张五金一抱拳,跳下坑,就要入箩,箩祖却突然在台上叫道:「把鞋子脱了。」

  张五金穿的是皮鞋丝袜,跟平常人脚上穿的也没有区别,郑贵扶犹豫了一下,
道:「对,你把鞋子脱了。」

  张五金嘿嘿一笑,看着箩祖,箩祖也看着他,张五金点点头,把鞋子丝袜也
脱了下来,光脚钻进了箩筐里,尚锐亲手帮他盖上盖子,临了却也有些担心:
「老五,行不行,不行就算了。」

  张五金露齿一笑:「男人能说不行吗?」

  「你个骚公子。」

  尚锐嘿的一笑,盖上了盖子。

  张五金没摆什么五心朝天式,他没练过,强行去摆反而难受,就是一个自由
盘,感受着箩中浓厚的气场,只觉得特别舒服。

  这时外面开始填土了,张五金先没什么感觉,后来有土打到箩筐上,他心中
猛然跳了一下,突然极度害怕起来:「万一这箩另有玄机呢,或者,突然出毛病
了呢,那我不是真要给活埋了?」

  他瞬时就有一股冲动,要站起来,钻出去,不玩了。

  不过这个念头只要心中闪了一下,就强行压住了,这个时候说不玩了,当着
这么多人,还不愧死?别人不说,就以后都不好再跟李求金尚锐见面吧,李求金
还好,尚锐简汉武几个,他以后难道还有脸面见他们吗?

  「命要紧,皮要紧?」

  他心中纠结,突然想到秋雨:「雨姐当然希望我活着,但我要是这么胆小怕
死,她也会没面子,红姐更会看我不起。」

  这么想着,一股悍气生将出来:「就算这箩另有古怪,气场突然消失,以我
的功力,就借这一箩筐气,撑一个小时,绝不成问题。」

  心中念头一时通达,紧张的情绪就消失了,盘膝坐好,全身放松。

  他从网上和一些书上,看了不少气功功法,可他不敢练,谁知道真的假的啊,
就如他匠门中,谁会把真功夫全盘托出来啊,别说全盘托出,就算偶露一角,也
还要装神弄鬼的掩饰过去,气功肯定也是一样,他信不过,所以也不去练。

  但有一个最基本的原则,却是错不了的,意守丹田,无忘无助,这是一切气
功的或者说静功的总则,绝不会错,也骗不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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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1箩祖发狂

  张五金持着这个总则,感受着箩中浓厚的气场,舒服得只想睡过去,他的气
息本就深长舒缓,而箩中独特的气场,更让他进入了体呼吸的境界,几乎是不必
用口鼻呼吸了,气息从全身十万八千毛孔,自由进出,再无半丝滞碍。

  张五金在黑暗的地底舒服得想要睡过去,而地面上数万人,却如大灶上的水,
几乎要烧滚开来。

  箩祖埋土中不死,已经是神迹,但那到底是箩祖,而张五金,一个谁也不知
道的人,居然也敢活埋进土中,这真的是大埋活人啊,有比这更爆炸的新闻没有?

  几乎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兴奋起来,或者悬着心,或者跳着脚,急切的盼望
着结果。

  戏台子上的戏早不唱了,戏台子四围,不但没一个人散去,反而越来越多,
嘈杂的声浪,更是数里之外都能听到,叽叽喳喳,说的都是张五金的生死,有那
赌性重的,甚至已经开了盘口,资金据说还不是个小数。

  即便李求金,也有些担心,虽然张五金事先说得信誓旦旦,可他还是怕啊,
张五金真要死在这土里,嘿嘿,他这市委书记,也就当到头了,即便上级不因他
这莫名其妙的决定处理他,苏威和简家也绝不会放过他。

  「尚局长,小张的这个行动,有把握没有?」

  他忍不住去问尚锐。

  尚锐其实也没把握,不过都这会儿了,张五金都埋土里面去了,无论有什么
后果,都得要撑着,点点头:「我们事先经过严密策划的,应该没事。」

  这样的计划,他其实也是担了极大风险的,一旦失败,他的前途基本上也就
算到头了,但做为世家子弟,天生就有一种近似于傲慢的傻大胆。

  世家子弟大都差不多,要么就不做事,比街上的烂仔还烂,一旦下决心去做
一件事,就特别的大胆,雷厉风行,敢打敢冲,敢作敢当。

  有了尚锐这句话,李求金一颗心也稍稍放下来一点点,两个人闲聊着,时间
一点点过去,他的秘书郑强也是郑家人,则悄悄的去做郑贵扶的工作。

  郑强是知道张五金的能量的,更知道张五金在李求金心中的份量,这件事,
张五金赌赢了还好,要是输了,那就是滔天的大祸,宗族势力,一些小地方有用,
真的跟政府硬碰硬,那就是取死之道,真以为你赢了就是赢了啊。

  输了反而好,赢了你就是个死,再强的宗族势力,也绝对挡不住一个市委书
记的雷霆之怒。

  时间说慢就慢,说快也快,万众期待中,终于到了一个小时,郑贵扶立刻站
出来:「时间到了,挖出来。」

  他声音已经微微有些颤抖了,给郑强前后一分晰,违反合约,阻碍政府工程,
冲击市政府,最后利用封建迷信,害死国家工作人员,这完全是死罪了。

  可以说,今天只要张五金死了,他郑贵扶就一定会陪葬,郑家其他人也逃不
掉,策划的,组织的,包刮那些阻拦施工的老棒棒,都有牢狱之灾,李求金将会
象勤快的主妇拿鸡毛惮子扫灰一样,把郑家人扫一大堆进牢房。

  郑贵扶相信,李求金绝对下得了手。

  到这会儿,他真的有些后悔了,不该一时起了贪念,听信了宋有元的支使,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宋有元,宋有元黑着脸站在那里,到跟个没事人一样。

  这是典型的官僚嘴脸了,有事你担着,有功我捞着。

  「王八蛋。」

  郑贵扶忍不住暗骂。

  在郑贵扶的催促下,土挖得也算快,终于现出箩盖,尚锐忍不住了,抢先跳
下去,双手拿着箩盖,一下就掀了开来。

  张五金盘膝坐在箩里,闭着眼晴,尚锐急叫:「老五,你没事吧。」

  伸手就要去扶张五金。

  张五金突地一伸手:「别动。」

  「啊。」

  尚锐一愣。

  「刚做到个好梦,等我做完了先。」

  「靠。」

  尚锐又气又笑:「我踹死你小子信不信。」

  李求金也担心得要死,也跟在边上呢,听到这话,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一颗
心彻底落到肚子里,笑得那个畅快啊,而周围的群众则轰动了。

  「他也能埋在土中不死。」

  「他不会也是箩祖吧。」

  「切,什么郑家祖坟是仙地,骗人的,就他们郑家那德性。」

  嗯,说这话的,铁定不是郑家人,而且十有八九平时是受过郑家人欺负的。

  乱七八糟的声音里,郑贵扶却在发呆,他虽给给郑强说得害怕了,心里其实
也还憋着一口气,是张五金自己要赌的,再一个,就算最终陪葬,能证明了郑家
祖坟确实是块仙地,他死了也对得起郑家列祖列宗,后世郑家的子孙也会感谢他。

  可事实证明,箩祖的话就是骗人的,这让他一时间真不知是悲是喜了。

  张五金跳出来,笑对郑贵扶道:「郑支书,认输吧。」

  到了这会儿,郑贵扶还有什么说的,点头:「张先生好胆气,我郑家认输。」

  尚锐突地一声叫:「老五当心。」

  他的叫声中,张五金也听到了风声,急扭头,一个黑影直扑过来,他急把身
子一闪,肩头还是挨了一下。

  张五金悟通了抖弹力后,跟尚锐等人玩搏击,拳头打到身上,根本就不当回
事,全身鼓足了气,就如一个皮球,任你怎么拍打,总之连消带打给你化掉。

  但这一下偷袭,他一则没有运足气,二则偷袭的人劲道实在太大,再说了,
平时跟尚锐他们玩搏击,都是带了皮手套的,而偷袭者绝不可能先戴上皮手套再
来偷袭他,所以这一下不但把他打得飞跌出去,更是痛彻骨髓。

  偷袭的自然是箩祖,张五金没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给张五金吸引了去,没
人注意到箩祖偷偷溜下了戏台,或许有人看到了,也只以为箩祖是没了脸,想要
溜走,再没人想到,箩祖居然敢在武警包围之中,偷袭张五金。

  箩祖那一下,本是打的张五金后心,给张五金一闪,只打中了肩头。

              342枪声响起

  箩祖不甘心,身子复又扑出,跟着张五金飞跌之势,十指戟张,猛抓下去。

  指尖带风,那钩起的十指,骨节根根突起,真如铁钩一般。

  张五金飞跌落地,打一个滚子,他耳听风声,知道来不及起身,恰好身边有
半块砖头,他一把操起,反手就打了过去。

  箩祖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快,尤其这一砖,风声凌厉,劲道大得异乎寻常,没
办法,只好嘿的一声,一爪迎上。

  啪。

  他铁爪如钩,竟把半块红砖拍得粉碎。

  这份爪力,看得张五金暗暗咋舌,他今天的内力,可以捏砖成粉,但说直接
挥爪打碎红砖,他还真没试过,不一定做不到,但可以肯定,手一定会痛,而且
铁定会皮开肉绽,他丹田有气不假,但没有练过硬功啊,气鼓得再足,皮肉也还
只是皮肉。

  箩祖一抓拍碎红砖,身子一滞之下,复又扑上,那份儿不死不休的凶悍,还
真是让人胆寒。

  张五金却恼了,借着红砖一阻,他终于稳住了势子,虽然还没有站起来,但
双脚站稳了,脚下有根,有根就能发力,他斜对着箩祖,身子半蹲半起,他痛的
是左肩,右手没事,凝足了劲,只要箩祖冲过来,他就要突然暴起,反手抡臂,
以斧劈劲,来一个反身大劈式。

  在演义小说里,关公的拖刀式,就是这么个式子,拖刀而走,反手后劈,当
然,这只是张五金猜测的,到底关公怎么玩的,他并不清楚,但有一点他可以肯
定,这么反手回劈,即有突然之效,劲力也足,就不信劈不开箩祖这只老猴子。

  可惜啊,千年关公计,悟通了也没给他施展的机会,突然间啪啪啪连响,却
是尚锐终于反应过来,开枪了。

  国安不象警察,没那么多顾忌,尚锐一扣动板机,啪啪啪啪,就把手枪里的
子弹全打了出去,打得箩祖满身血爆,仿如一个漏水的筛子。

  箩祖跌翻在地,双膝跪倒,双爪深深抓入泥中,竟仍然没死,两眼死勾勾的
盯着张五金,一张嘴,吐出口血,嘶声叫道:「一箩不传——二祖。」

  叫了这一句,他脑袋往下一栽,就那么不动了,到死,整个人也没有完全倒
翻,到仿佛一枚钉子,只是给捶歪了,骨头还是铁做的。

  听到这句话,张五金猛然就明白了,箩祖之所以这么不顾一切的疯狂袭击他,
不是因为他揭穿了箩祖的戏法,而是因为他窥破了箩祖那只箩的玄机。

  张五金可以肯定,箩祖溜下戏台后,一定先去看了那只箩,看到了箩盖上的
竹签插入了立柱中,所以才发狂的,事后一问也确是如此。

  一箩不传二祖,一技不传二徒,传子不传女,传统的技艺,就是这样的,极
端精妙,极端神秘,又极端保守,而一旦泄露出去,那就只有以命相拼。

  传统技艺的传承中,这样的惨剧,非常多。

  甚至是讲究四大皆空的佛门中都是这样,当年六祖慧能受五祖弘忍衣钵,就
为大师兄神秀所忌,只能半夜受了架裟,连夜逃走,神秀甚至还派人追杀,慧能
只好一直逃到曹溪才能安定下来。

  而箩祖的这个心,别人是不能理解的,李求金就勃然大怒:「好大的狗胆,
都抓起来,一个也不要放过。」

  箩祖的几个弟子,其实都吓呆了,谁还敢动?

  尚锐带几个人到宋有元面前,道:「宋有元,请你跟我们走。」

  宋有元本来在看戏呢,一下变了脸色:「我犯了什么罪,凭什么跟你们走。」

  「我们是国安。」

  尚锐亮了一下证:「箩祖跟海外邪教有勾连,而你却跟箩祖有勾连,事涉国
家安全,希望你配合。」

  其实尚锐不必说这么多,而事实上,宋有元也并没有多大的罪,尚锐只是知
道,宋有元在搞胡思想的鬼,而胡思想是张五金的表哥,张五金不但埋入土中冒
了大险,还给箩祖袭击吃了亏,而这一切,都跟宋有元有关系,他自然不会轻易
放过宋有元,至少吓他一下再说。

  兄弟做什么用的,兄弟就是帮场子的,这样的场子他要不会帮,也枉称黑肚
子了。

  可宋有元不知道啊,一听说箩祖跟海外邪教有勾连,他脑中想到的只有两个
字:特务。

  老天爷,这跟特务扯到了一起,他这一辈子还有好,慌急之下,眼前一黑,
软倒在地。

  「该。」

  骂这一声该的,不是张五金,却是郑贵扶,他本来就吓到了,再听尚锐说箩
祖还跟海外邪教有关系,他几乎就要破口大骂了:尼码,你麻子不是麻子,你叫
坑人啊。

  骂完了,他等着国安也来抓他呢,结果尚锐的人睬都不睬他,到把他闪得傻
了半天。

  这样的大行动,警车救护车救火车,都是事先准备的,张五金其实鸟事没有,
但还是给架上了救护车,急送医院。

  李求金也真能搞,他不坐自己的小车,竟然爬上了救护车,跟着张五金到医
院,医院院长接到李求金电话,亲自组织人接车,看到先跳下来的居然是李求金,
眼镜都差点吓掉了——这是哪一路祖宗,要市委书记亲自护送?

  自然是组织最强大的力量,安排最好的病房,有病没病,先把这祖宗供起来
再说。

  李求金下了一番指示,到底还是走了,他一市委书记,不可能整天泡病房里
啊,然后秋雨接到电话赶过来,眼泪汪汪的,抓着张五金的手,居然话都说不出
来,好半天才道:「你以后再也不要这样冒险了,再也不要了。」

  「不会了不会了。」

  张五金当然要连声抚慰她,心下则在感叹:「以后想找这样的险冒,不容易
啊。」

  中华传统文化,给破坏得太严重了,箩祖这样的人,死一个少一个,真的不
象菜市场上的萝卜,想买就可以批发一堆的。

  「箩祖这一枝,只怕是要绝了。」

  他在心里暗叹,箩祖虽然有几个弟子,但肯定没把箩的秘密传下去。

             343做了副主任

  那些女弟子,基本上就是他的玩物,而那些男弟子,也只是些苦力,箩祖年
纪也不是太老,丹田气又足,离死还远,当然不会传。

  而张五金先前上救护车之前,把那只箩拿了出来,悄悄用暗劲捏断了两根立
柱,把里面的箩线破坏了,气场散掉了,国安的人哪怕不信张五金竹子中空藏气
的鬼话,把那只箩送进试验室,也是看不出名堂的。

  箩的秘密,不出意外,这世间应该就只有张五金知道了,而他是木匠,不可
能传承篾匠的功夫。

  医院大张声势,给张五金做了全身检查,除了左肩软组织挫伤,再没什么毛
病,但这是市委书记亲自护送来的啊,不能轻忽,坚决要张五金住院。

  张五金一辈子没住过医院,一听脑袋都大了,跟医院说不清楚,只好给李求
金打电话,李求金在那边打哈哈:「老弟,你就住两天嘛,权当休息了。」

  有在医院里休息的吗?张五金懒得跟他扯,趁着小护士不注意,扯了秋雨就
溜。

  可惜医院好躲,秋雨这一关难过,到了晚上,秋雨给他擦红油,又眼泪汪汪
了,张五金打她屁股:「好了,这不没事嘛。」

  「还说没事?」

  秋雨一泡泪:「都肿了,而且你还冒那么大的险,你万一有事,让我怎么活?」

  「为了丫丫活下去。」

  张五金还油,不想秋雨哇的一声,直接哭出声来:「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是我错,是我错。」

  张五金忙打自己嘴巴:「我保证,下次再也不冒这样的险了,好不好?」

  「你说话要算数。」

  秋雨泪汪汪。

  「我向上帝发誓。」

  「你又不信上帝。」

  「那我向玉皇太帝发誓。」

  他这一油,秋雨眼泪又有增多的趋势。

  「好吧好吧。」

  张五金投降:「我以我最爱的好雨姐的名字发誓,绝不再轻易拿自己的生命
去冒险。」

  秋雨这才放过他,一面帮他擦着红花油,一面心疼的道:「你要知道,你不
但是为你自己活着,还是为我和红姐活着,也是为你爹娘活着,还有你姐姐他们,
那么多人关心你。」

  不说还好,不说张五金平时还真没想过,这么一说,亚历山大啊。

  「敢情得为这么多人活着啊。」

  张五金暗暗摇头,虽然感概,心中却有一种满满的幸福的感觉,活在世上,
有这么多人关心自己,真好。

  人,是为人活着的,如果只是为了钱活着,那就悲哀了。

  张五金原以为哄好了秋雨,也就没事了,谁知第二天,他娘就打了电话来:
「你个死崽,赶快回来。」

  原来张五金打赌,胡思想只以为张五金是为了帮他才冒的这么大险,感动得
不得了,直接打了电话回去,张五金他爹娘一听急了,虽然没事,可在土里埋过
一回啊,那还了得,活人哪会埋土里的,只有死人才埋土里啊,虽然没事,晦气
呢,帮他请了城关镇的高仙公,要信迷信。

  张五金不敢不回去,象这种事情,虽然明知是迷信,可求的是一个心理安慰
啊,不是安慰他,是安慰爹娘,爹娘如果不帮他信了迷信,一世都不得安心。

  好吧,苦着脸回去,给高仙公足足折腾了三天,还屁都不敢放一个,爹娘都
一脸严肃呢,活人进了土,这叫个什么话,不信迷信去了晦气,怎么得了?

  好不容易爹娘这边折腾完了,那边李求金又折腾了,胡思想打电话告诉他,
市里直接帮他转了正,并提升他为开发区的副主任,副科级。

  张五金听了目瞪口呆,临时工直升副主任,这是三级跳啊还是仙人跳啊。

  秋雨对体制内的事还是了解的,给他解释:「李书记也不算特别违例,这样
的例子有的,不过极少,一般是特殊情况下,一些英模人物什么的。」

  而照胡思想的转述,李求金还确实就是这么说的,打赌的当天,李求金就召
集了北祟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领导人来开发区视察,当场做出的指示,对做出特殊
供献的人,要特殊对待,特别提拨,特别重用,张五金的副科级主任,就是这么
来的。

  张五金给李求金打电话:「李哥,我这会儿算是真正落你手里了。」

  这话李求金爱听,哈哈大笑:「老弟你是高人呢,我先都忘了,北祟开发区
招商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张五金头痛的还就是招商,他脑袋都想破了,没辙,还好李求金也应承了,
会特拨一部份资金给开发区招商之用。

  张五金跟李求金说的话,即是玩笑,也是心中真实的想法,李求金老早就想
把他弄进体制内,然后一步步提拨他,可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李求金的人情,
迟早是要还的,所以张五金就躲着,逍遥于体制之处,反而更加自在。

  这会儿直接当上了副主任,过得年把,李求金肯定还会提拨他,过得两三年
还会提,这是不用说的,到时张五金怎么还他的人情?是个麻烦啊。

  若说直接辞掉也不好,真弄僵了,李求金面子上也不好看,人家再怎么求到
你,也是堂堂市委书记呢。

  这是一,第二,他要帮胡思想,虽然弄掉了宋有元,开发区也算是正式成型
了,可完全是个空壳子,一家客商没有,别说什么摩天轮,游乐场,水上漂流,
就是商业街都是个空的,这么搞下去,胡思想的主任迟早也当不长。

  第三,则还是王含芷带给他的阴影,如果当时他就是开发区的副主任呢,也
许今天就可以结婚了,好好哄一哄,使点手段,王含芷也许能接纳秋雨她们,特
别哄得好的话,甚至有可能把王含芷秋雨抱到一张床上哦?那就一切都完美了,
等谢红萤回来,一床三美,神仙的日子也不过如此吧。

  可现在,那个傻丫头远走异乡,这春暖花开的日子里,她寂寞吗?

  「那么好吧,副主任就副主任。」

  张五金学希特勒,手伸得笔直:「我,小木匠桃花岛主张五金,正式宣布要
当官了。」

             344从哪里破局

  这是在家里,秋雨穿着睡裙,斜靠在床头看着他,咯咯娇笑,一则的吊带滑
了下来,露出半边雪乳,诱惑无穷。

  张五金虽然天天玩的,却照样看得眼光发直:「雨姐,再下来一点点嘛。」

  秋雨脸上微带羞意,眼眸却有些潮,真的就把睡裙往下拨了一点点,让大半
个乳房都露了出来。

  张五金眼珠子瞪得有灯泡大:「再下来一点点,一点点就好嘛。」

  秋雨吃吃笑,伸手又去拨,却突地把吊带往肩上一抹,全拦住了,眼看张五
金一脸失望,她笑得身子发颤,腻声道:「要看你就自己动手。」

  「对啊,自己动手,丰乳足食啊,怎么把这话忘了。」

  呱的一声,一个蛤蟆式就跳上了床,不用手,就用嘴,把秋雨从粉色的睡裙
里剥出来,淋浴在粉色的床灯下。

  秋雨也用嘴,帮他把小六金给提溜出来,玩了半天琴箫合奏,秋雨习惯性的
又要翻到张五金身上去,张五金打她雪臀:「现在我是官了呢,我应该在上面。」

  秋雨听了咯咯笑:「原来是官了啊,敢问官老爷,你是什么级别啊。」

  「副主任。」

  张五金翘起大拇指:「刮号,副科级。」

  秋雨笑得发软,一对丰乳,颤得象两个拍动的皮球。

  「可我虽然只是副校长,却是正科级呢。」

  「也是啊。」

  这下张五金傻眼了,一脸的不甘心:「那么,长官大人,请上座。」

  秋雨笑得身子软,却也不客气,翻身而上,小六金熟门熟路,都不要牵引,
自个儿就一滑到底,然后上下官之间,客气礼让,你来我往,有些寒喧有些呻吟,
间夹啪啪之声,也是题中应有之义,不必细说。

  第二天,张五金正式以副主任的身份去开发区上任,胡思想搂着他肩膀,镜
片上仿佛都冒出红光来:「上次款子莫名其妙突然打过来,我就说过,你是我的
福将,还真是我的福将啊,这次要是没有你,我就算栽到底了,真没想到,宋有
元竟然是那样的一个黑心贼。」

  宋有元进了国安,那自然是没什么可抵赖的,他与郑贵扶箩祖互相勾结的事,
胡思想自然也就知道了。

  「我也没想到。」

  张五金也一脸感概的摇头,他在中间真正的作用,胡思想并不知道,那么他
继续装傻就好了。

  「不管他了。」

  胡思想用力拍着他肩膀:「以后这开发区,就是我兄弟俩的天下,我爹前几
天说了,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只要我两个齐心合力,不信这开发区搞不起来。」

  话说得好,可这金却真不好断。

  李求金开了口,钱拨得也痛快,一百万招商启动资金,张五金上任第二天就
到帐了,然后一路广告打下来,省台,市台,报纸,网站,漫天撒网,到也引了
一些人来看,可也就是看看,还要陪着,还要招待,最终把剩下的几个钱填了看
客肚子,落了几份意向协议,真正落户的,还是一个没有。

  很简单,北祟的旅游资源太差,想是想做春城的后花园,可春城人未必买帐,
无论再怎么近,春城离着北祟也有三十多公里,茶余饭后不方便来,真正逢着假
期,别人又不愿意来,北祟没什么看的啊。

  太岁庙,就一个光庙而已,而且供的是太岁,总让人觉得怪怪的,求太岁保
佑吗?好象总有些儿违和,最爱信迷信的老太太们都不愿来拜,这可是主力客户
群啊。

  祟山游击队旧址?现在不流行这个了,而且说句实话,就一个游击队,这名
头也太差了,真的没几个人感兴趣,最要命的是,真要说起来,祟山游击队活动
的主要场地,还不在北祟境内,在花山呢。

  祟山三百多公里,横贯好几个县市,花山县是归阳坪市管的,都不归阳州管,
北祟都没法子把旅游线路一直划过去。

  北祟就这么点儿东西,不干不稀的,哪有多少游客会来,没有游客,商家来
了,喝西北风啊,西北风到是可以吹得摩天轮呜呜叫,可光叫不来钱,不管用啊。

  胡思想书生意气,容易兴奋,一旦遇了挫折,又容易颓丧,到是今天的张五
金,心中有着强烈的自信,没有那么容易认输。

  其实真有说大客户,张五金已经揽到两个了。

  一个是岩卫红,知道张五金来了开发区,而且主管招商,不要张五金开口,
岩卫红自个儿巴巴的就跑了来,拍着张五金肩膀叫:「没说的,五百万,哥哥我
要在这里,建一座春城最拉风的御府酒楼。」

  另一个则是杜丹红,张五金不但救了她跟赵小曼余山子三个的命,还成全了
他们,兄弟关系,余山子连一个谢字都没有,杜丹红自然记在心里,所以一听说
他到了开发区当了副主任,也直接打了电话来,愿意投一笔钱,搞一个漂流项目。

  不过他两个,张五金都只是暂时应了下来。

  很简单,无论是岩卫红,还是杜丹红,不但名红,脑瓜子也红,都是眼光极
为精明的人物,他们难道看不出,北祟开发区,其实只是北祟市某些领导的拍脑
袋工程,根本就没有开发的价值吗?

  他们当然看得出,他们投资,根本就没有看北祟,而是看的张五金这张脸。

  可这样的人情投资,他们愿意投,张五金不愿意要啊,到时一家酒楼一家漂
流公司立在这里,鬼都没一个,他脸皮子往哪里搁?

  得让北祟真正成为一只能下金蛋的鸡,据有真正的投资价值,张五金才会答
应他们进来。

  可要把北祟这只山鸡变成金鸡,这难度,还真不是一般的高。

  今天的张五金,丹田气足,心也沉得下去,脑子也很清明,可脑子清醒,不
意味着他有化铁成金的智慧,不可能凭空变成金点子大王或者商业奇才。

  头发揪掉不少,只揪出一个字:难。

  后来李求金也知道了,到是安慰他:「你先混着,熬熬资历,过半年,我把
你调走不就行了,你表哥我也帮你调走。」

              345百花醉鱼

  张五金吓一跳:「别,真要调走,我就辞职不干了。」

  回头就咬牙:还真就不信了我。

  他去找杜丹红讨主意,杜丹红是商业奇才,但对北祟,也没什么好办法,巧
媳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余山子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在一边撇嘴:「行了老五,那开发区又不是你
一个人的,成了就成了,成不了,你最多调走不就行了吗?整天操心得蛋痛,不
要想了,喝酒,小红家传得一道好菜,你尝尝,保证你吃完了,天仙站你面前都
不想了。」

  「哦,是吗?」

  张五金嘿嘿笑:「那小曼姐站你面前,你到是想还是不想呢?」

  「不想。」

  余山子坚决摇头。

  咦?什么时候这么牛气了?张五金还奇怪呢,谁知下一刻,这家伙就没脸没
皮的对着赵小曼嘿嘿了:「小曼和小红,都在我心里装着呢,哪用得着想,是不
是?」

  「算了算了,你那菜我吃不了。」

  尚锐也在,摇手:「我还是去吐一会儿吧。」

  张五金也苦着脸,杜丹红咯咯笑,赵小曼俏脸娇红,微抬着下巴:「这口不
应心的家伙,你们不要理他,尤其老五,你千万不要跟他学。」

  「跟我学怎么了?」

  余山子还牛皮哄哄的:「两个比天仙更美一千倍的大美人呢,左拥右抱,嘿
嘿,老五,来,给哥哥我叩头,哥哥教你两招绝的,保你亨不尽的艳福。」

  「这到是真的。」

  张五金尚锐齐声应,同时起身作揖,尚锐从来是个黑肚子,叫:「我叫你四
哥,四哥哎,你教我两招吧,可怜见的,我上次不过是逢场作戏,结果给你嫂子
把脸都抓破了。」

  他说得可怜巴巴,念唱做打,惟妙惟肖,把一屋子人都逗笑了。

  杜丹红做的这道菜,是一条鱼,居然撒着桃花,端出来时,异香扑鼻,张五
金尝了一点,那肉鲜嫩得,真是入口即化,且有一种从来没吃过的甜香,看那鱼,
不过是普通的鲤鱼啊。

  张五金大是奇怪,翘起大拇指:「丹红姐,你这手艺,还真是绝了啊。」

  尚锐尝了一筷子,也连连点头:「不错,真是不错,这种甜香,到底怎么来
的?」

  杜丹红含着笑:「吃得出来不?」

  张五金好吃,但只是吃过家常小菜,在阿里里王宫到是乱七八糟的吃过一些
山珍海味,可那是阿拉伯风味,真心不对胃口,但尚锐这种世家子弟,嘴皮子就
杂得很。

  他凝眉想了一会儿:「这种甜香,好象是那种老甜酒的味道,可又不见酒糟,
难道这鱼是用酒喂过的?」

  「高。」

  杜丹红翘起大拇指。

  「用酒喂过的?」

  张五金大是好奇:「这鱼下锅之前,先喂酒吗?」

  「不是一般的酒。」

  杜丹红解释:「是用酒床酿出来的老甜酒,然后也不是喂酒,而是喂酒糟,
一般要喂三天,让那鱼把肚子里的食物彻底换一遍,醉到鱼翅都发红了,就可以
下锅了。」

  「哇,你这鱼费事。」

  张五金听得大赞。

  杜丹红一脸得意:「我这鱼,名为桃花醉鱼,当然,如果是其它季节,也可
以换其它的花,所以叫百花醉鱼也是可以的,我可以说,普天之下,这百花醉鱼
独此一家,再无分号,因为别人没有酒床,酿不出这样的甜酒,没有这样的酒糟,
就喂不出这样的醉鱼。」

  她得意,余山子就在边上凑趣:「所以我说了,就算哪天我三个都失业了,
有小红这道鱼,也不怕饿着,我可以天天到祟水里去打鱼,小红做鱼,小曼卖鱼,
我夫妻三个,小日子也一定能过得红红火火,是吧。」

  他说着一手搂一个,讨好的对两女笑,杜丹红两个虽齐声娇嗔,但心里其实
美滋滋的。

  「羡慕死我了。」

  尚锐起哄:「这样的老婆,我是找不到了,哪天我要是也失业了,就来你们
店里讨饭吧,千万记得,那饭里要浇上鱼汤。」

  余山子斜眼:「讨饭的还那么多要求,找打是吧。」

  一屋子笑,张五金暗暗点头:「难怪这样的两个大美人,会对他死心塌地,
这家伙,也太会讨女人欢心了,我得学着点儿。」

  其实他在谢红萤秋雨面前,也很会哄,只不过没有余山子皮厚,不会当着很
多人的面肉麻,当然,也是没机会,他们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基本上是不见人
的。

  「说正经的。」

  尚锐道:「老五你不是到处愁客商吗?要是丹红去你们那儿开一家鱼馆,专
就卖这桃花醉鱼,保证客人如潮。」

  「那肯定。」

  张五金点头,却又摇头:「可惜啊,丹红姐太富了,这小小的鱼馆,养不下
她这尊大佛。」

  「谁说的。」

  杜丹红娇嗔:「我可是想好了,以后真是要开这么一家鱼馆的,每天就卖卖
鱼,其它的什么都不操心。」

  「嗯。」

  余山子在一边凑趣:「我到祟水里天天给你去打鱼。」

  「等你打鱼回来,客人眼珠子都盼穿了。」

  尚锐冷笑。

  「别小看我啊。」

  余山子较劲。

  说说笑笑中,一锅鱼吃得干干净净,连鱼汤都没剩一点儿,这桃花醉鱼,确
实是太爽口了。

  杜丹红说她以后去开鱼馆,当然是开玩笑的,她一个亿万富婆,除了余山子
和一干亲朋好友,谁配让她亲自下厨?

  张五金到是留了心:到开发区开家百花醉鱼馆,还真是个好主意,这样的美
味,完全可以成为开发区商业街的一道招牌菜,他可以肯定的说,哪怕只凭这一
道菜,都可以给开发区带来不菲的人气。

  但他也不是自己要开,而是打算让罗长旺来开。

  自打张五金帮着大金三金开了家海沙公司,罗长旺嘴巴都念碎了,当然,罗
长旺也没有当着张五金念,不是他不好意思念叼,那个人,有利益的事,皮厚着
呢,关健是,他逮不着张五金。

  张五金知道他天天念叼,是从罗菊香的电话里,现在罗菊香跟他关系特好,
有事没事就给他打电话,大事小事都给他学舌,张五金自然也就知道了。

              346梦寒信佛

  当时开海沙公司,张五金把大金扯进来,当然也想过二金的,他到不是讨厌
了罗长旺,反而是碍着二金,三金那个性子,一年到头就没句好话,大金是个菩
萨,又是做姐姐的,从小习惯了,只会当耳边风,但二金可是个火爆性子,真剌
得她烦了,两姐妹十有八九会吵起来,以前在家里就经常吵的啊。

  张五金本是想几个姐姐搞好,如果最终弄得二金三金吵架,那就没意思了,
所以他就没拉罗长旺进来,不过二金也是他姐,当然是挂在心上的,只是一时之
间还找不到好的项目。

  而这百花醉鱼,就是个好项目。

  罗长旺那人嘴醉但也心碎,肯琢磨,做菜的功夫一绝,他开鱼馆,正是最好
的人选。

  而这百花醉鱼,鱼也好,花也好,其实都是配像的,关健就是那个甜香,而
要那个甜香,只要一张酒床。

  张五金能做酒床。

  这就是他敢于起心的地方。

  只要先跟杜丹红说一声就行了,杜丹红本就不会拿它来做生意,所以也不会
有什么想法。

  招商漫无头绪,张五金下班就琢磨起了酒床,却突然又想:「一定要酒床吗?

  箩行不行?「

  酒床起作用,主要是能聚气,形成恒温和独特的气场,酒化得烂,而箩祖的
箩,同样有这样的功用,也可以形成独特的气场,恒温恒湿,酒可以在气场里面
化。

  张五金虽然没上过酒床,但他感觉气场应该都差不多,酒床化酒,只是因为
形成了场,也只是气场,而不是说酒床就形成酒场,没有这么古怪的。

  而让他想到箩祖的一箩,除了气场,还因为小时候的印象,小时候他娘酿甜
酒,酒煮好放到坛子里后,酒坛子要放到一个箩里,然后在箩里塞上稻草棉被什
么的,他印象极为深刻,所以一想到酿酒,就记起来了。

  箩祖的箩给他捏坏了,但驼篾匠帮他做的那只新箩还好好的呢,试一下。

  秋雨听他说了桃花醉鱼的事,也很感兴趣,她居然也会酿甜酒,跟着帮忙,
煮了十几斤糯米,买个坛子回来装了,放进箩里。

  第二天,算好有一个对时后,张五金揭开箩盖,虽然坛子也有盖,但那股酒
气仍扑鼻而来,恰就是那股子甜香。

  「香,真香。」

  秋雨也是小时候帮着她妈妈酿酒学会的,自己动手,还是第一次呢,很开心。

  「再酿三天。」

  张五金又盖上坛子盖。

  过了三天,他买了一条鲤鱼回来,用酒米去喂,一天换一次水,那鲤鱼醉得
颠颠倒倒,吐得翻江倒海,把肚子里的东西吐得干干净净,最后醉得鱼尾巴尖子
都红了。

  「行了。」

  张五金动手做鱼,这会儿没桃花了,杜丹红的桃花,是她先摘了收在冰箱里
的,不过花店里,不会缺了花,张五金本心的意思,花只是配像的,没花也行,
但他知道秋雨是个很浪漫的女子,于是就买了一束玫瑰一束百合,红白相杂,放
在鱼汤里。

  果然,秋雨一看就非常开心,再一尝,哇一声就惊叹起来:「真香,真嫩。」

  这样的美味,当然要选丫丫在家的日子,丫丫也特别喜欢,鱼头鱼肚的部份,
基本上就是她一个人吃了,吃得太胀,最后趴在张五金怀里哼哼,却还嘟囔:
「丫丫明天还要吃鱼,丫丫天天要吃鱼,爸爸天天做鱼给丫丫吃。」

  「好。」

  张五金摇着她:「丫丫明天还吃鱼,爸爸天天做鱼给丫丫吃。」

  秋雨在一边笑:「你就惯着她吧,以后惯坏了,看嫁给谁去,看有谁天天做
鱼给她吃。」

  丫丫回了一句:「鱼都不会做的男人,我为什么要嫁给他?」

  张五金秋雨笑倒。

  箩换酒床,试验成功,张五金索性就向驼篾匠一次订了五十只箩。

  驼篾匠的手艺,真不是吹,机械臂一样,五十只箩,大小高矮,丝毫不差,
张五金回来插竹签,只只成功,一插就能形成气场,这样的手艺,真是让他不得
不叹服。

  张五金再买了五十只大坛子,酿了酒,全放进秋雨以前的老房子里,秋雨以
前还说要出租呢,张五金不肯,他又特别能赚钱,秋雨也就由他了,这会儿用来
做酒窖,挺好。

  张五金为什么把酒酿了放到秋雨的老房子里呢,因为他暂时还没想过让罗长
旺去开发区开鱼馆。

  这会儿的开发区,实在太冷清了,罗长旺又是个碎心的人,那么红火的海沙
公司不让他插一脚,却让他来开发区这鬼打死人的鬼地方开鱼馆,还不知道他怎
么想呢。

  必须得开发区红火起来了,至少有点儿人气了,张五金才能开这口,这人情
才能做扎实,罗长旺以后发了财,才会真正领他的情,要是苦熬过来的,他说不
定还会想:就是我自己熬出来的,张五金这个大舅子,当时可没帮我找一个好地
方。

  张五金敢肯定,罗长旺一定会这么想。

  所以说做人啊,真的很为难的。

  但开发区要怎么才能红火起来呢,这个要命啊。

  胡思想揪掉头发,张五金也是挠破脑袋。

  这天,梅子突然给张五金打电话:「舅舅,你空不,来北京一趟,梦寒姐不
知发什么神经,突然间要信佛了。」

  「信佛。」

  张五金到是愣了一下,为了开发区的破事,他真的有段时间没想到秦梦寒了,
电话都打得少:「好事啊。」

  「好什么好?」

  梅子在那边咬牙:「我觉得她就是想男人了,你过来安慰安慰她,就好了。」

  「那也行。」

  张五金一时也有些动心。

  秦梦寒那双长腿缠在腰上的感觉,真的太销魂了,而且这段时间也实在是有
些烦,春城是没办法了,去北京跑一趟,回味一下秦梦寒的长腿,再看看简兰他
们,简兰快要生了,而且照了B超,确实是龙凤胎,苏简两家,简直都快要翻过
来了,经常打电话来让张五金去北京玩儿,顺便就跑一趟。

             347想我了没有

  秦梦寒的事,秋雨早就知道了,不过张五金当然只说是为招商的事去北京,
秋雨到是笑了,道:「你平时哄我跟红姐就厉害,看能把秦大明星哄回家不,前
两天,你二姐打电话跟我聊天,都说要我帮着你留意一下,现在你也做副主任了,
我们学校里要有好的女老师,帮着做媒呢,真要娶了秦大明星,可比我们学校里
的女老师强。」

  上次二金撞到一次,就要了秋雨的电话,二金也很喜欢秋雨呢,当然,如果
张五金说要秋雨做她弟媳妇,她说不定又翻脸了。

  张五金摇头:「她那性子,难,不过这会儿说是要信佛了,不知道搞什么鬼。」

  「那还不是因为你。」

  秋雨心中本来多少有些酸气儿,只是认命罢了,可听说秦梦寒突然信了佛,
她到又善心泛滥了,信佛的人,一般都是对生活失去信心的人,秦梦寒好好的一
个女孩子,信的什么佛,还不就是因为张五金没陪着她,香闺清冷,古佛相伴罗。

  其实她不了解秦梦寒,但自以为是,就劝张五金多哄哄秦梦寒,到听得张五
金摇头,拍她的肥臀:「你呀,还真是个滥好人。」

  秋雨给他打得吃吃笑:「谁叫你封我为大老婆的,你的三妻四妾,我当然得
帮着操心。」

  她这一半是说笑,一半也是真心话,她盼着自己有个好结果,但即然都做了
张五金的女人,她也盼着她们有个好结果。

  「我还是操你吧。」

  听得张五金无言以对,付诸行动,这一夜狂风暴雨,秋雨细细的呻吟到最后
几乎变成了嘶叫,不过第二天一早,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张五金到京,先去苏家,简兰还有两个月就要临盆,挺着个大肚子,精神却
好得不得了,至于见了张五金那个欢喜,那就不用说了。

  苏威就只会笑,这人官威重,但他的官威与李求金的又不同,李求金的是外
向型,他的却是内向型,有时沉默更让人颤栗,不过这会儿在张五金面前,他也
就是一个开心得有些傻了的将要做爸爸的中年男人而已。

  苏志诚精神也非常好,每天的活动排得满满的,梅雪也一样,打扮出来,那
风度,那身段,说她个四十岁,绝对没有人会怀疑,很显然,每月几次和谐的性
生活,让她返老还童了。

  没见到珍珠姐妹,给简兰送去学舞蹈了,这个好,张五金问一句也就没管了。

  吃了晚饭,张五金才脱身出来找秦梦寒,简兰说要安排车,他推辞了,打个
的反而方便。

  秦梦寒的戏还没拍完,还是住在那家宾馆,开门的梅子看到张五金,惊叫起
来:「舅舅。」

  扑上来就亲了张五金一下,这死丫头还是老毛病,亲得一脸的口水。

  张五金擦着脸进去,愁眉苦脸:「我要是有个女朋友,突然间给你这么亲一
下,非吹了不可。」

  「你女朋友不是我梦寒姐吗?梦寒姐才不会介意呢。」

  梅子得意洋洋:「是吧梦寒姐。」

  秦梦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腿斜屈着,她穿一件紫色带花的吊带裙,一双
又长又白的腿大半露在外面,让人忍不住就想多看两眼。

  不见秦梦寒的时候,张五金并不怎么想,但真正见到了人,小腹还是隐隐的
发热。

  见是张五金,秦梦寒站了起来,脸上微微带着笑,她好象比以前更漂亮了,
素面朝天,却有着一种清水出芙蓉的秀美,那肌肤白嫩得,生似才剥的蛋白儿。

  「梦寒。」

  张五金走过去,搂住了她腰。

  「五金,你怎么来了。」

  秦梦寒双手搭在他肩头,微笑着问。

  张五金敏锐的感觉到,她的笑容微微有些淡,当他搂上她腰的时候,她腰间
的肌肉有些僵紧,而上次分手之前,她是很热情的,给他搂着也很自在。

  发生了什么变故?张五金心下起疑,可他跟梅子聊过,梅子整天跟秦梦寒在
一起,几乎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的,到也有不少男人对秦梦寒感兴趣,这个太正常
了,可惜秦梦寒始终冷着一张脸,对任何男人都不假辞色。

  也有想硬追的,王奇说话到也算数,直接出面赶走了事。

  所以张五金可以肯定,秦梦寒不会是另外有了男人,那是什么原因呢。

  「想你了啊。」

  张五金心里转着念头,面上便笑,一眼看到秦梦寒脖子上挂着一个东西,一
个黄绸的小袋子,如一个笔套一般,四五寸长短。

  梅子说过,秦梦寒经一个女演员介绍,入了一个什么神耳会,这个黄袋子就
是神耳会的信物,而自从加入神耳会后,秦梦寒就变了,以前只是对男人冷淡,
现在好象对女人都有些冷淡了,以前拍戏最热衷的,这会儿拍戏都有些淡淡的,
经常就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梅子看情形不对,所以才给张五金打了电话。

  张五金先不去管那个挂饰,双手用劲,搂得秦梦寒身子靠在了他身上,道:
「想我了没有?」

  秦梦寒脸微微发红,眼光垂了下去,不与张五金对视,道:「梅子在呢。」

  这又是一个不对,她胆大开放,象上次,她跟张五金赤裸着搂坐在浴缸里,
张五金甚至还插在她体内呢,梅子推门进来,张五金都不好意思,她却浑不在意,
这会儿怎么在乎梅子了?

  「呀,你们当我不存在好了。」

  梅子叫了一声:「我去找飞飞,晚上跟她睡。」

  梅子说着,飞快的溜出了门。

  「飞飞是谁?男的,她这么快就跟男人同居了啊,了得,不行,得喊她回来。」

  张五金装模作样,秦梦寒果然就给他逗笑了,扑哧一声,道:「不是的,是
个女孩子,也是一个助理,她两个说得来。」

  秦梦寒的脸,近在咫尺,这一笑,如新月初霁,春花绽放,美得不可方物。

  在张五金心里,秋雨是最重要的,谢红萤也差不多,但真说到长像,尤其是
脸蛋儿,确实以秦梦寒最美,事实上,遍数生活中或者影视中见过的所有女子,
能赶得上秦梦寒的,真的不多,至于说超过她的,张五金是一个也没见过,至少
以他的眼光来看。

              348美人之爱

  这就是一个天生的尤物。

  张五金小腹发热,嘴中呼出的气都是热的,眼光炯炯的看着秦梦寒美绝天人
的脸,又问:「想我了没有?」

  秦梦寒先前躲,但这会儿躲不掉了,她终于抬起眼眸,直视着张五金,微微
有点羞,而眼眸中,也终于有了热度,点了点头:「想。」

  只这一个字,彻底点燃了张五金,他的唇如扑兔的恶狼,一下就狠狠的吻住
了她的唇,双手更激情的抚摸着。

  吊带很容易脱落,几乎只是眨眼,秦梦寒就已经赤身裸体了,红唇微张,绝
美的身子轻颤着,尤如被捉上砧板的一条白鱼儿,垂死的喘着气儿。

  沙发前面,是一个玻璃茶几,长条形的,张五金把秦梦寒身子放到茶几上,
天气虽然已经开始热了,玻璃面上还是有些凉,迷糊中的秦梦寒打个冷颤,立即
紧紧贴上张五金身子,叫道:「抱我到床上去。」

  「不。」

  张五金挣开她身子,脱自己衣服:「就在这里。」

  秦梦寒无法拒绝,因为他的身子已经压了下来,但却是一个倒栽葱的式子,
他把小六金直接送进了秦梦寒嘴里,自己则抓住了秦梦寒的双腿。

  秦梦寒的双腿向天举着,这个姿势,显得她的双腿更长,更白,她的脚趾微
微向里绻曲着,又有着一种楚楚生怜的美。

  张五金爱不释口,一面感受着秦梦寒口舌带给小六金的剌激,一面亲着秦梦
寒的腿,从脚趾一直亲下去,亲了一只,又换另一只,最后才到腿根。

  王含芷之后,有了对比,他才知道,真正少女的花儿,是什么样子的,秦梦
寒确实没有王含芷嫩,但有一种独特的美,如果把王含芷比做屋中的水仙,秦梦
寒则象冰山上的雪莲,更坚挺,更紧翘,更经得起风雨。

  张五金贪滥的品尝着,直到秦梦寒吐出小六金,发出销魂的呻吟,他才把她
的身子转过来,就如茶几上转的一个白玉托盘,进入她体内。

  茶几虽然是长方形的,但秦梦寒身形修长,她的头就垂了下去,一头瀑布一
样的秀发垂到了地面,随着张五金的抽动,她脑袋晃动着,长发就前后摇摆着。

  她的红唇张着,发出如泣如诉的呻吟,极美,在舞台上,她的嗓子有如天籁,
而在这会儿,却比天籁更美。

  欢爱的时候,秦梦寒的双腿最喜欢缠人,不过张五金一直没让她缠上,直到
抱她进里屋,才让她缠在腰上。

  秋雨最怕的是这个姿势,秋雨身子重,肉多,这么缠在腰上,一步一顶,实
在是吃不消,但秦梦寒双腿有力,其实她个子高,真要说体重,比秋雨也轻不了
多少,但秋雨身子软,张五金只要插进她体内,她就软得象一汪春水一样,双腿
根本撑不住。

  秦梦寒不同,她双腿缠在张五金腰上,特别的有力,能够支撑自己的身子,
甚至可以掌握主动,所以她反面最喜欢这个姿势。

  「不要下来。」

  感觉到张五金要把她放到床上,她双臂就紧紧的吊在了张五金脖子上,双眸
微张,情潮如火:「就要这样。」

  张五金几个女人里,性爱最主动的就是秦梦寒,她确实是一个非常独特有个
性的女孩子,张五金笑:「好,就这样。」

  秦梦寒剧烈的喘息着,身上微微的有了汗,她先还能勾着张五金的脖子,随
着张五金一浪高过一浪的剧烈撞击,她终于失去了力量,双手松开,整个上半身
就倒翻了下去。

  张五金简直要苦笑了,这个死丫头,每次都是这样,她就不怕一脑袋栽下去,
撞个大包吗?

  不过他已经有了经验,自然提防着,双手托着她后背,把她慢慢放下去。

  这个姿势,秦梦寒所有的一切,一觅无余,包刮小六金的进出,而她的双腿,
因为倒吊,反而更利于缠绕,缠得更紧,张五金每次都觉得腰骨给她缠得痛。

  这也剌激了他,更激烈的施爱。

  与秦梦寒做爱,是最放得开的,秦梦寒身子是最修长最瘦的,却是最坚韧的,
无论他多么疯狂都行。

  「呀——。」

  在一声嘶哑的尖叫中,秦梦寒晕了过去,而在她双腿剧烈的缠裹中,张五金
也火山喷发了,是那般的酣畅淋漓。

  最初见面,张五金是感觉到了秦梦寒身上那种微微的生疏和冷淡的,这让他
有点儿恼火,但一场欢爱之后,这点儿恼意飞到了九霄云外,有些爱怜的把秦梦
寒身子抱起来。

  虽在半昏迷中,秦梦寒仍然下意识的抱住了他脖子,双腿仍然没有松开,整
个人,真就如一只树懒熊一样,缠在了他身上,而她的身子,仍然在细微的颤抖
着。

  张五金抱她到床上,盖上被单,亨受着她的颤抖的余韵。

  「你是我的,跑不掉的。」

  张五金自信的轻笑。

  秦梦寒身上所有衣物都脱掉了,但那个信物却仍挂在脖子上,张五金拿手指
托起来,捏了一下,里面是根硬硬的东西,象什么呢,象一根牙签。

  「什么玩意儿?」

  张五金轻笑:「不会真是装着一根牙签吧。」

  封袋的口子是用吊着的细绳锁紧的,要打开好象也容易,不过张五金没有兴
趣,什么佛啊菩萨,无非是装神弄鬼,说白了就是骗钱而已,你信佛你就有好报,
你不信就有恶报,然后金子银子票子拿过来,我就爽歪歪了。

  天下所有的宗教,根本目地,都是为了骗取利益。

  这一点,张五金是认识得非常清楚的,所以完全没有兴趣。

  这时秦梦寒嘤的一声,醒过来了,双眸睁开,有一种暴风雨后的无力感,却
更有一种柔弱的美。

  张五金吻她一下:「好吗?」

  「嗯。」

  秦梦寒轻轻嗯了一声,身子动了动,缠得他更紧了。

  张五金突然伸手,啪,在秦梦寒屁股上打了一板,紧绷绷的,手感非常好。

  张五金的几个女人,他都打过屁股,这大概是他最变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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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9微微有点虐

  秋雨的屁股最肥,奇怪,秋雨身材其实保持得非常好,看上去一点都不胖,
最多是稍稍有点儿丰腴而已,可摸着抱着操着,却特别的肉感,而尤以打屁股为
最,所以张五金在后面玩她的时候,经常就喜欢打她的屁股,而秋雨也喜欢他打,
每次都打得她春潮泛滥。

  谢红萤与秋雨差不多,不过张五金打她的时候,她特别羞,大概野小子当惯
了,给男人打屁股,有一种被征服的感觉吧。

  王含芷的最嫩,真的象水豆腐一样,张五金不太舍得下重手,而秦梦寒的,
最紧,就象一个鼓足了气的小皮球。

  「呀。」

  秦梦寒给他打得轻叫了一声。

  「为什么对我冷淡?」

  张五金唬着脸。

  秦梦寒吃吃笑了,身子爬上来一点点,不吻张五金,却把一张脸搁在他脸上
揉动着,象撒娇的小猫:「谁叫你这么久不理人家的。」

  「我不是给你打了电话吗?」

  「嗯。」

  不但是脸,秦梦寒整个身子都在他身上揉动起来:「打电话怎么够,人家要
你爱我的。」

  「我还以为,你只要有戏演,聚光灯一打,你就什么都不需要了呢。」

  对秦梦寒,张五金内心深处,其实是有些傲的,秦梦寒没有把他看成是第一
位,而是把演戏唱歌放在第一位,五宝大人心中就有些失落有些傲了,所以几个
女人里,一直把秦梦寒放在最后,但这会儿给秦梦寒一撒娇,他终于认识到自己
有些错误了。

  是啊,女孩子是要哄的,尤其秦梦寒这样的女孩子,无论哪方面都是最优秀
最出众的,千万男人所爱,你不好好哄她,反要她来哄你,怎么可能。

  虽然认识到这个错误,不过张五金还是嘴硬,五宝大人嘛,给宠惯了,从来
死鸭子嘴硬的。

  「可是光环的背后,人家也会寂寞的。」

  秦梦寒声音幽幽的,带着一种撒娇的味道,这样的顷诉,任何男人都是抵挡
不住的。

  「好吧,我承认这次是我错。」

  五宝大人终于投降:「不过下次不许再对我冷淡,否则我绝不轻饶。」

  说着,啪的一下,又在秦梦寒屁股上打了一板,这一次力道还大了一点点。

  秦梦寒又呀的叫了一声,嘟着可爱的嘴唇:「你就是喜欢打人家屁股。」

  「没错,你是我的女人,我就打得,我高兴打。」

  张五金说着,又打了一板。

  「嗯。」

  秦梦寒腻着嗓音,在他身上扭动,呼吸却微微有些急促起来,道:「你还行
不行,我还要。」

  居然打动了春情,张五金讶然之下,终于捕捉到了秦梦寒性格中最另类的一
点,这个大美人,其实带有一点自谑的顷向。

  难怪她会一个人去天台上走,幻想着摔下去,把自己跌碎的感觉,也难怪她
在性爱中,彻底放开自己,每次一脑袋栽下去,什么都不管。

  她外表清寒冷漠,内里其实渴盼着放纵,只是要一个男人带着。

  「怎么不行,男人能说不行吗?」

  张五金嘎嘎笑,认识到秦梦寒的这个小性子,他也兴奋起来,再一次展开征
程,这一次,就真的不客气了。

  哪怕跟谢红萤秋雨两女在一起,他都没有这么全力的放开过,到底是自己心
爱的女人,怕伤着她们,秦梦寒即然是这样,那就不必留手,他几乎用了全部的
力量,激烈时甚至时不时的抽打她的屁股,而秦梦寒显然也非常的亨受这种略带
一点谑待的性爱。

  最后,秦梦寒在尖叫中,再一次晕了过去,却直到第二天才醒来了。

  张五金也睡得很沉,他却做了个梦,梦到了箩祖,两个人先一起喝茶,后来
突然就冲突起来了,箩祖叫着还他命来,突然就化成一只猴子,死死吊到他身上,
怎么扯也扯不开。

  张五金一下子醒过来,吊在他身上的,却是秦梦寒,他吁了口气,听到开门
声,然后是梅子的叫声。

  「梦寒姐,开工了,呀,你还没起床啊,舅舅。」

  「在呢。」

  张五金笑:「宣旨下去,今天本王不上朝。」

  「呸。」

  梅子呸了一声:「死舅舅。」

  这时秦梦寒也醒过来了,咯的笑了一声,应道:「我就起来了。」

  放开张五金,身子撑起来,却突又无力的软倒。

  「怎么了?」

  张五金以为她感冒了。

  秦梦寒双颊带羞,嗔他一眼:「我全身都痛,起不来了。」

  张五金嘎一下就笑了起来。

  以前的秋雨,经常给他弄到全身发软,娇嗔着说起不来,不过后来久经战阵,
尤其是有了合欢床,身上有了气,就没这种现象了,张五金还挺怀念呢,没想到
今天在秦梦寒嘴中听到了。

  看他一脸得意,秦梦寒羞嗔着咬他,张五金笑得更得意,扬声道:「梅子,
你小舅妈今天不上工,你跟那导演打个电话吧,就说她感冒了,要打针。」

  「呸。」

  梅子又呸了一声,怦的一下关上门,又出去了,很显然,酸梅子虽然很酸,
到底是十八岁不到的少女,给他们羞到了。

  秦梦寒吃吃笑,又咬张五金:「我才不要打针。」

  「不怕。」

  张五金笑,凑到她耳边:「呆会我用最粗的针管给你打,保证打得你爽歪歪。」

  「坏蛋。」

  秦梦寒羞到了,在他身上乱扭着不依。

  这是一个香艳的早晨——。

  张五金跟秦梦寒呆了几天,他觉得,他彻底的把握了秦梦寒的心态,不过也
清楚的认识到,秦梦寒确实喜欢那种万众瞩目的生活,所以他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让秦梦寒跟他回去,嫁给他。

  秦梦寒真要肯嫁,那所有的问题全都解决了,张五金确信,秦梦寒会容得下
秋雨两个,她其实就是个小姑娘的性子,很单纯,并没有什么太深的心机,无非
就是有些傲娇要人哄,你只要想着她,哄着她,不要冷落她,或者尽量的把她放
在中心的位置上,她就非常的好打交道,一点毛病也没有,甚至很娇俏,很可爱。

              350神耳教

  而秋雨是最能容人的,谢红萤性子稍刚硬一点,但也不是个爱挑事的主,她
们一定可以和平相处。

  可惜他开不了这个口,不过到也不懊恼,女人不是他的附属品,他的女人们,
有自己的爱好,秋雨喜欢教学生,谢红萤愿意为国奉献,而秦梦寒喜欢那种聚光
灯下的生活,都没有错,有着自我的她们,更有气质,也更美,更让他爱。

  不能带秦梦寒回去,那就珍惜跟她在一起的时光好了,所有的心神全放在秦
梦寒身上,至于什么招商,管它去死。

  可要命的是,才呆了三天,尚锐打电话来了。

  「老五,你在哪里,快来救命。」

  「国安不知道我在哪里?」

  张五金调侃一句。

  「真要查你小子,那肯定不成问题。」

  尚锐嘿嘿笑:「真要我查你。」

  「我踹你信不信?」

  张五金暴走。

  尚锐哈哈笑,道:「说真的,老五,快点儿回春城,真出怪事了。」

  「国安?」

  快九点了,张五金两个还没起床,大美人秦梦寒象一根剥了外皮的葱条儿,
腿股交缠着,赖在张五金怀里,听到国安几个字,她有些懒洋洋的问。

  「是。」

  张五金挂了电话,低头吻一下秦梦寒,突地扑哧一笑。

  秦梦寒讶异的看他,顺着他眼光看下去,原来她白嫩的左乳球上缘,留着一
个清晰的吻痕。

  「呀,大坏蛋,大灰狼,你让人家还怎么出门?」

  秦梦寒顿时就娇嗔不依了,在张五金怀中好一阵赖,赖得张五金上火,翻身
压住,当成一顿最美味的早餐,整个人吃进了嘴里。

  本来想第二天才走,但十二点钟左右,尚锐又打了电话来,张五金没办法,
只好答应经常来看秦梦寒,这才依依不舍分手,坐飞机赶回春城。

  张五金第一次走进国安局的大门,外门的牌子并不威武,里面的装修也并不
霸气,与一些有钱的部门比,甚至还显得有些寒酸老旧,就是尚锐的办公室,也
简单得一清二白。

  「我说老三,你这办公室不怎么样啊?」

  张五金一面看,一面拖了张椅子坐下。

  「什么不怎么样?」

  尚锐给他倒水。

  「一,不威武霸气。」

  尚锐哈的一笑:「威武霸气?你的意思,弄个007或者铁金刚到我办公室
摆着。」

  「桌子上摆台重机枪可以吧。」

  「切。」

  尚锐不屑:「那是野战军那帮子兵痞才有的恶趣味好不好?」

  「好象你多文明似的。」

  张五金嘴角翘起:「第二,你堂堂局长大人,居然亲自给我倒水,弄个制服
美女行不行?黑丝包裙,前突后翘,高跟鞋蹬蹬的,听着都有感觉啊。」

  「还真有。」

  尚锐把水放他面前。

  「真的。」

  张五金眼晴一亮。

  「不过下班了。」

  「切。」

  张五金比出中指。

  「谁叫你这会儿才回来的?」

  「敢情还是来早了,明早来最好。」

  张五金嘟囔。

  到底什么事,他却没开口问,他跟尚锐油嘴,也是不想问,因为参与国安的
事,让他有些纠结,箩祖的事,只是请教他一下,是个咨询的意思,这次直接找
他了,下次呢,下下次呢,国家那么大,那么多事,有完没完了,他不想。

  但尚锐的面子不好驳,而在心底最隐密的深处,又隐隐约约的有些自得,国
安都要找他帮忙,这个很拉风啊。

  人的虚荣心是与生俱来的,五宝大人不是青灯古佛,自然也免不了。

  他不提,尚锐自己会开口,打开电脑,道:「最近春城出了几桩怪事,而且
可能又与邪教有关,我们找不到根窍,所以只好再请教你这个高人。」

  「又和邪教有关?」

  张五金皱眉:「这邪教怎么这么多?」

  「快世界末日了呗。」

  尚锐摇头,道:「最初是由公交公司报上来的一个案子引发的,一个女子,
坐公交车,别人投一块,她却投一百,司机说多了,她不但不后悔,反而把钱包
里的钱都投了进去,到最后,甚至身份证银行卡都投了进去。」

  尚锐调出图像,应该是公交车的视频,国安拷下来的。

  公交车上,一个女子在投币,钱包里一叠红票子,她一张张往里投,至少投
了四五千块,最后把几张银行卡也投了进去,还有身份证。

  「这女人是不是个精神病啊?」

  张五金看得发傻:「看这样子又不象啊。」

  这女人三十来岁年纪,长象不错,穿得也挺齐整,脖子上挂着一块翡翠,张
五金上次买过知道,绿意这么深的翡翠,如果不是假的,那就绝对不便宜。

  「先前所有人都是这么想,后来那司机报了案,公安一调查,不是的。」

  尚锐说着,调出一些文档相片。

  「这女子叫马玉娇,是个公务员,老公也是市里的干部,家庭很好,她自己
也是单位上的骨干,但在今年开春的时候,她加入了一个什么神耳教,然后整个
人就变了。」

  「神耳教?」

  张五金讶叫一声。

  「你也知道?」

  尚锐看他。

  「听说过。」

  张五金点了点头。

  秦梦寒加入的就是神耳教,也叫神耳会,莫名其妙的名字,后来张五金在床
上把秦梦寒征服了,审问她,秦梦寒就跟他撒娇,说是闹着玩的,就是因为他不
重视她,张五金也就信了,没想到,这个神耳教居然在春城也出现了。

  「你说,这神耳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时秦梦寒一撒娇,张五金就抛到了脑后,这会儿到是上了心:「骗钱的还
是骗色的。」

  骗钱的好说,他还就怕骗色的,北京一行,他对秦梦寒有了更深的了解,也
有些上心了,这样的大美人,尤其是自己的女人,可不能让别人占了便宜去。

  「不骗钱也不骗色。」

  尚锐摇头:「这个神耳教,非常怪异,这也是我请你来的原因。」

  张五金看着他,尚锐微微沉呤,似乎在组织言词。

  「入教很简单,只要他们同意的,不交钱也可以,当然交钱他们也不拒绝,
他们也不宣扬什么封建迷信,或者反党反社会什么的,也不用各种谣言什么的攻
击政府。」

             351做国安的顾问

  「那这教到底干嘛的?」

  「嘛也不干。」

  尚锐摊手。

  「嘛也不干?」

  张五金好奇了,回想秦梦寒,好象确实什么事也没有:「即然什么事也不干,
那就不能说是邪教啊。」

  「可最邪的是。」

  尚锐道:「加入这个神耳教的人,有一种弃世的思想。」

  「弃世的思想。」

  张五金吓一跳:「自杀?」

  急回想秦梦寒,好象没有,最初是有些淡漠,不过给他在床上一调教,春情
儿全出来了。

  「自杀到没有。」

  尚锐皱着眉:「怎么说呢,以这个马玉娇为例,她好端端的,突然间就什么
都不想要,老公不要了,孩子不管了,钱也不要了,公交车上投币,不是她有神
经,而是她说钱没意思,钱不要了,卡也不要了,都给别人吧。」

  「这么好?」

  张五金又吃惊又好笑:「还是精神有问题吧?」

  「如果只是她一个,可以归结为精神有问题,但前前后后,出现了十几个人,
个个都是这样的,平时都好端端的人,一入了神耳教,突然就变得厌世起来,都
跟马玉娇一样,什么都不想要了,什么也不想做了,你说怪不怪?」

  「这好象真跟佛教一样啊。」

  张五金有些傻眼:「那佛教好象就是讲究四大皆空,抛弃一切吧。」

  「可他们虽然提到一个佛,却并不拜佛,也不发什么经文册子什么的,而且
入教以后,虽然定期聚会,也并不宣扬什么佛理,就是一起静坐,然后——。」

  他说得这里,手机突然响了,一接听,立刻起身道:「又是神耳教的,老五,
走。」

  张五金跟着起身,出了办公室,另外几个办公室里又出来几个年轻人,那天
的马尾女孩也在,看见张五金,她还点头笑了一笑,长得一般,笑起来到还好看。

  马尾女孩几个上了一台面包车,尚锐却叫张五金上了一台小车,车子开出,
跟在面包车后面,尚锐道:「老五,跟你说个事,你来做我们的顾问怎么样?」

  「顾问?」

  张五金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民间确实有很多神秘的东西,用现代仪器也无法破解,例如酒床,老四躺
两个月,不死不醒一身酒气,而且肌肉萎缩的症状都没有,醒了又千杯不醉,再
有箩祖的那只箩,后来我们拿去试验室做了试验,居然探查到了微弱的电磁场,
一堆竹篾织出来的一个箩,竟然会形成电磁场,真是打破脑袋也想不出是怎么回
事。」

  他摇着脑袋,张五金心中却跳了一下:「果然还是送进试验室了,得亏我先
下手捏断了支柱,破了气场,不过没有完全破坏,若断若续,还是有点儿气,竟
然就给他们探查出来了。」

  「还有这个神耳教,同样非常的诡奇,说他们是邪教吧,他们即不反政府反
社会,也不灌输什么洗脑的思想,可偏偏只要入了神耳教的人,就都会生出这种
莫名其妙的厌世思想,这里面一定有些我们所无法理解的古怪,而老五你是高人,
有过师传的,所以我有这么个想法,你愿不愿意。」

  尚锐扭头看张五金,见他皱着眉头,又解释:「你先别纠结,我知道,象你
们这样有师传的,一般有一些顾忌,有很多老规矩,象你这人,平时嘻嘻哈哈,
其实就是个黑肚子,这一点我知道的。」

  张五金给他气笑了:「你自己才是个黑肚子好不好?」

  「彼此彼此,承让承让。」

  他还谦虚一把,张五金哈哈笑:「行了,你说那顾问是什么意思吗?直接加
入国安,还是——。」

  他本来是想躲着,尽量不与国安打交道,但秦梦寒同样加入了神耳教,而且
梅子也说秦梦寒对人对事淡漠了很多,而他初见面的时候,秦梦寒对他也确有一
种生疏冷淡的感觉,这让他有些担心。

  另一个,则是突然之间生出另一个念头,国家的力量,实在太强大了,无论
怎么样的奇门绝技,在国家面前,都只是渣,躲是躲不开的,那不如反过来,保
持接触,甚至直接融入进去。

  孙悟空钻进铁扇公主的肚子里,铁扇公主扇子再厉害,也无可奈何了。

  如其等将来万一有什么事,让国安注意到他,调查他,不如先就与国安有接
触,办点事方便,自己人,有了事,也好说话一些。

  不过他还是要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却跟孙悟空一样,头上
弄个紧箍咒,那又没意思了,而尚锐说的这个顾问,好象可以打擦边球。

  「你想不想加入?」

  尚锐到是眼晴一亮。

  「你有指标,可以随便加人,那我再介绍几个。」

  张五金反将他一军。

  谢红萤给他大致说过,国安进入,不是那么简单的,可不象公安局,随便在
社会上就可以招一批联防队,然后有指标就可以转正,国安不行。

  「你现在不已经是国家干部了吗?转过来不就行了。」

  尚锐果然就缩了,虽然他是局长,但国安这样的单位,想轻易进人也不行。

  「切。」

  张五金伸出个中指:「你还是直接说顾问怎么回事吧?」

  「顾问就是顾问了。」

  尚锐解释:「类似于电视节目里的那些嘉宾,碰到一些疑难问题,就请嘉宾
做一期节目,我们这个也一样,象今天这样的事,我们拿不准的,就请你出场。」

  这好象不错哦,即能保持接触,又不至于戴上紧箍咒,张五金心中一动,面
上不动声色,做个点钞票的姿势:「有工资?」

  「有劳务费。」

  尚锐笑着打他手:「你小子不缺钱吧,别的我不知道,那个亲王阿里里请你
跑一趟,少于百万美金,他也没脸再称亲王吧。」

  阿里里这种事,国安肯定是知道的,还好,不是先把他调查了一番,张五金
暗里到吁了口气,其实就算真要调查他,也没什么查的,他的钱,来得很干净,
至于春床,不是吹,国安的人不费一番力气,查不出来,尤其给他装神弄鬼舞了
一番后,哪怕是岩卫红,都把床忘到一边了,只以为他自己有法。

             352你要枪干嘛

  「那有枪没有?」

  「你要枪做什么啊?」

  尚锐一脸牙疼的表情:「说实话,这玩意儿真没什么用,你不知道,那天我
开了枪,回去光报告就写了四五份,三四万字呢,那还是统一的行动,要是在平
时,嘿嘿,光报告就能写得你想死。」

  「威风不是?」

  张五金打哈哈。

  「威风个屁。」

  尚锐切了一声:「有时候,我觉得这玩意儿真的屁用没有,还咯得腰痛,不
瞒你,我初领到枪的时候,好几次梦到枪给人偷走了,半深三更吓得跳起来。」

  「哈哈哈,不是你胯里的枪给人偷走了吧。」

  张五金哈哈笑:「行了行了,你别吓我,我也就是一问。」

  他也确实就只是问一下,手中有把枪,好象确实很威风的样子,可往细里想,
往哪里威风呢?对谁威风呢,你敢开枪吗?

  你以为是美国啊,随便找个借口,他有袭警的动作或者嫌疑,就可以开枪?

  哪怕人家其实只是想自杀,而且手中是钢笔。

  中国不行的,在中国,开枪你就完了,不敢开枪,那你威风什么啊?到还真
得防着给人偷了去,枪要丢了,嘿嘿,这辈子也就到头了,也难怪尚锐说他做恶
梦了,是真话啊。

  「到是有个证。」

  尚锐道:「有时候能提供一定的方便。」

  说着他看一眼张五金:「我们以前有过顾问,刚解放那会儿,各种三山五岳
的奇人高人还不少,这些人往往脾气怪,不受拘束,碰到了事情,拿不准的,就
喜欢自行调查,没个证不行。」

  这一点张五金理解,这一类的人,往往都有自己的绝活,也就有着不想人知
的秘密,自然就喜欢一个人干了。

  「你的意思,现在没顾问了?」

  尚锐话中好象有另一个意思,张五金好奇的问。

  「文革嘛。」

  尚锐苦笑了一下:「横扫一切牛鬼神蛇,而这些高人奇人们,身上的东西往
往奇奇怪怪的,说不清楚,所以倒的倒,死的死,散的散,后来国家正常了,再
想找这样的人,找不到了,说实话老五,你算是我见到的第一个真正有本事的。」

  张五金点了点头,没吱声,他突然又记起了师父的话,这个东西,招人忌啊,
轻露不得。

  「别这么微微软软的瘟到死一样。」

  尚锐见他不吱声,推他一把:「给哥哥我一个面子,我保证,除了一些特别
疑难的,绝对不找你。」

  「这话你说的啊。」

  张五金斜着眼晴:「你们这条贼船,好上不好下,你可别坑我。」

  「什么啊。」

  尚锐又给了他一下:「你以为还是以前呢?现在不同了,你们这些人,可是
宝贝呢,民间工艺手艺,都可以称大师的,你看看多少民间工艺大师,国家尊重
得很,尤其你们这些有奇才异能的,更是了不得,只要不宣扬封建迷信,国家当
宝呢。」

  到好象也是,现在风气确实逐渐在转变,对传统文化传统工艺手艺,越来越
重视了,这一方面的人材,也越来越风光,其实张五金偶尔还琢磨过,是不是公
开春床,那一定会轰动天下,刹时就可以成为文化名人,名人光环之下,谁也不
敢惹他了。

  不过他怕麻烦,一旦公开,名人的光环之下,求他做床的肯定也多,怕没一
天安宁了,所以也只是想想。

  「再说了。」

  尚锐又解释:「你也可以顾而不问嘛,谁也不能强迫你不是?」

  但他随即斜眼看张五金:「不过哥哥我要是找上门,你敢跟我乔情,我可有
点子揍人。」

  「就你那两下子。」

  张五金翘起个小拇指,嘿嘿一笑。

  这一笑,算是默认了。

  他反复想过,国安已经知道他了,那么保持适当的接触,有好处,没坏处。

  这时前面的面包车进了一个小区,停下了,小区前面一堆人,警察也有不少,
近夏天,黑得晚,光线到还不错,有很多穿裙子的女人,张五金死性不改,虽然
早上还在秦大美人身上折腾呢,这会儿仍是多看了一眼。

  张五金两个下车,打了招呼,负责的警官过来,大致介绍了一下情况。

  事情很简单,老子打儿子,儿子给打得受不了,跑上了天台上面的水塔,当
老子的还要上去追打,还好给他老婆邻居的什么扯住了,却仍是不肯甘休,邻居
就报了警了。

  「这人叫徐平,一个独生子,九岁了,平时当宝一样,可今天却象疯了一样,
而原因说起来哭笑不得,居然是因为他儿子把他领的神耳教的一个信物给折断了,
所以他就一定要打死他儿子。」

  介绍的警官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就这玩意儿。」

  说着,他摊开手掌,张五金眼光陡然一凝。

  他手掌里,一个黄绸封袋,跟秦梦寒脖子上挂的,一模一样,另外有一根小
小的牙签一样的东西,四寸多五寸不到,从中折断了。

  「这就是个挖耳子嘛。」

  尚锐拿在手里,讶叫。

  「就是个挖耳子。」

  那警官苦笑:「所以我说他是疯了,这些邪教啊,还真是信不得。」

  「老五你看看。」

  尚锐递给张五金:「就这么一个掏耳朵的东西,你说古怪不古怪。」

  张五金接过来。

  那挖耳子是竹木削成的,四寸多的样子,很秀气,也很精巧,柄上居然还雕
着花,象件艺术品。

  但张五金留意的不是那花,而是挖耳子上面雕刻的线条,正反都有,且前后
连接,以那朵花为衔接。

  刻出的线条,跟七夕止水根上的,大小几乎一模一样。

  张五金只第一眼就可以肯定,这些线条,一定是用来聚气的,然而接到手里,
他却发现,没有气。

  这是怎么回事?

  如果挖耳子能聚气,或许就有一些奇异的功能,能让人神智大失,类似于七
夕止水根止女子春水一样,可不能聚气的话,凭什么对人产生作用啊。

  这时周围的人突然惊叫起来,原来那叫徐平的男子,居然想要跳楼自杀。

             353一根挖耳子

  还好徐平他老婆及邻居都在边上,死死扯着,却还扯不住,这人象头蛮牛一
样,扯的人里还有两个警察,眼见着没办法,其中一个灵机一动,拿出手铐,把
徐平的手铐在了护栏上用来避雷的铁线上。

  另一个警察有样学样,把徐平另一只手也铐上了,徐平双手不能动,却仍呼
呼喘气。

  张五金几个上去,徐平双目赤红,蓬着头发,衣服也扯开了,那样子,完全
就跟疯了一样,而边上邻居的议论,这人平时极好的一个人,突然变成了这么个
样子,谁都想不到。

  「老五,你看出点什么名堂没有?」

  尚锐问张五金。

  张五金看着徐平,徐平过于激动,脸发红,春宫却不是太清晰,但基本能看
出来,没什么异常的东西。

  张五金摇了摇头,道:「所有信神耳教的,都有这个挖耳子吗?」

  他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那天他捏了一下秦梦寒胸前的黄封套里面,硬硬的
细细的,好象也是一根挖耳子。

  「他们领的信物,都是这么一个黄封套。」

  尚锐点头:「但里面是一根挖耳子,我们也是第一次知道,灵物是根挖耳子,
这不是骗人吗?」

  说着却又摇头:「也不对,他们不骗钱,还真是奇了怪了,这鬼教,到底是
个什么鬼?」

  张五金也琢磨不透,他凝着眉,走到徐平前面,徐平平时应该是个比较斯文
的人,细长脸,比较白,有一种文人气,但这会儿双目赤红,形如疯虎,他看到
张五金过来,死死盯着他,双手挣动嘶叫:「放开我,放开我。」

  张五金突地伸手,去徐平春宫正中一弹。

  波的一声,徐平呆了一下,疯狂的眼光变得有些茫然,直呆呆的看着张五金。

  尚锐在边上,眼看着张五金就这么轻轻弹了一下,形如疯癫的徐平居然平静
下来,心下暗暗佩服:「老五还真是有些神神鬼鬼的本事,哪怕疯人院打镇静剂,
见效也没这么快吧。」

  张五金紧紧吸着徐平眼神:「你为什么要自杀?」

  「活着没意思。」

  徐平叫吼得太厉害,嗓子明显的有些嘶哑,带着点破音。

  「那怎么样才有意思?」

  「都没意思。」

  徐平摇头:「什么都没意思。」

  「这个也没意思?」

  张五金举起手中断掉的挖耳子。

  徐平本来有些茫然的眼神,陡然发直:「就是因为灵物断了,我不能听经了,
所以什么都没意思了。」

  张五金敏锐的捕捉到了他话中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如果灵物完好,能让
你听经,活着就有意思了?」

  「是。」

  徐平连连点头:「能听经,人生才有意义。」

  「你听到的是什么经?」

  张五金急问。

  「我能听到自己心中的声音,那也是佛的声音,是人生的真谪,它让我们平
静,让我们安详,让我们认识到真实的自己,还有真实的世界。」

  居然一套一套的,听到这话,真难以相信他刚才的癫狂,这完全就是一个哲
人嘛,不过张五金有些印象,那些信教的,好象都有这么一点自以为是的哲人范
或者说高人范,城关镇就有一些信基督教的,平日说话也是这么一套一套的,个
个跟圣母一样。

  「这根断了,你另外去领一根不就行了吗?」

  「那不行的。」

  徐平连连摇头:「这是我的缘,断了就是没缘了,再领是不可能的,就象人
的心,你挖了可以再换一个吗?就算换上,那还是你的心吗?」

  还真纠结啊,张五金摇头,而这会儿徐平眼光却又赤红起来,显然刚才的话
又剌激了他。

  「还真是厉害呢。」

  张五金没办法,只好伸指,再去徐平春宫中弹了一下,让他安静下来。

  这种弹指惊神,是从墨斗弹线中化出来的,功效不如推刨,只能应急,以前
张五金不能用,他功力不够,这一向连有奇遇,尤其是聚宝盆和诺亚方舟,极大
的扩张了他的气场,他才能试一下,不想徐平的疯劲儿居然这么厉害。

  他不敢再弹第三下,弹指惊神能醒脑,也能伤脑,弹多了很麻烦的,恰如水
能解渴,也能把人淹死一样,所以直奔关窍:「我要是能再给你做一根呢?」

  「啊?」

  徐平神智又有些清醒,听到这话,一脸的不相信:「你能做出来吗?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张五金笑:「这不是人做的吗?你以为我不是人吗?」

  因为脑子有些清醒了,这种调侃,也就起了点效果,徐平竟然有些尴尬的笑
了一下:「那到不是这个意思。」

  「这人平时应该是个斯文人。」

  张五金看他的表情,暗暗点头。

  「我现场做给你看,你试一下,不行再说,好吧。」

  张五金说完,四下一看,嘿,有趣,天台一角,居然有一只鸡笼子,里面没
养鸡,很旧了,估计是以前哪家在天台上养过,张五金问了一声,就有人应,说
拆了没关系,是以前他老婆坐月子,老家捉了鸡来养的,现在没养了,鸡笼子也
没用了。

  得亏有这个鸡笼子,否则现在人家里,要找一块竹片,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情,张五金拆了一块下来,拿出随身带的瑞士军刀,先削出个大样,然后照着那
根挖耳子上的线条,刻线雕花。

  虽然没有感应到气,但张五金觉得,挖耳子上的这些线条,一定另有玄机,
否则徐平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一个挖耳子,口口声声要打死儿子不说,还自己要
跳楼?

  搞不懂,就先依样葫芦,先把徐平哄过去再说,如果真能把徐平哄过去,那
就证明这挖耳子上另有机巧,只是他没找到关窍而已。

  就如箩祖的箩,他最初感应到的,也就是一只死箩,又怎么能想到,狡猾的
箩祖居然会用竹签的抽插,隐藏气场。

  他手很快,很稳,他没有专门练过雕刻,可气达四梢,这让他对力道的掌握
极为精细,他雕出来的东西,跟驼篾匠织出来的差不多,丝毫不差。

             354六字大明咒

  徐平先是不以为然,只是给张五金弹了两指后,气入脑中,强行压住了他心
中的燥动,不加反驳而已,但眼看着张五金运刀如飞,一枝挖耳子眨眼间就给削
成了,而且跟他的那枝挖耳子好象还真的是一模一样,他心中一时就热了起来,
叫道:「让我试试,放开我。」

  张五金冲尚锐点点头,尚锐打了招呼,那两个警察便放开了徐平。

  徐平拿过挖耳子,却并没有马上塞进耳朵眼,而是就地盘膝坐了下来,到不
是什么五心朝天,双盘式的五心朝天,一般人不经训练做不到的,他就是个散盘。

  张五金不吱声,在一边看着,只见徐平闭上眼晴,深深呼吸,吸气,吐气,
吸气,吐气,这么吐纳了三口,气息好象平顺了下来。

  他坐着不动,天台上人不少,邻居,警察,国安,乱七八糟叽叽喳喳,他却
仿佛充耳不闻,而他的儿子还蹲在水塔上面,他老婆在下面哄,却死也不下来,
他也不管。

  大约坐息了五分钟左右,他手抬了起来,把挖耳子送入左耳,张五金注意到
了他拿挖耳子的姿势,非常奇怪,一般人掏耳朵,拿挖耳子,要不五指拿,要不
食中大拇指三指扣着,而徐平拿这挖耳子,却是把挖耳子压在中指的指甲盖上,
大拇指压住,食指无名指小指象兰花指一样的翘起来。

  「这是个什么姿势?」

  张五金大是奇怪。

  张五金记得,黄帝内经上说过,大拇指通肺经,中指则与心脉相连。

  「心肺相交吗?什么意思?」

  张五金不明白,且看着。

  挖耳子塞进耳中后,徐平嘴巴微微张开,吐气出声:「唵——。」

  徐平的声音不是很大,尤其周围又很嘈杂,不过张五金耳力极为灵敏,很简
单,肾气足,而肾开窍于耳,自然听力强,他还是听清了。

  可听清了却没明白,他不知徐平念的是什么。

  虽然不明白徐平这么念是干什么,但他看到,随着吐气出声,徐平上翘的小
指勾了下来,轻轻的搭在挖耳子上。

  张五金的眼力同样极为敏锐,他注意到,随着徐平口腔发音,那个挖耳子或
者说抓挖耳子的手在轻轻颤动,小指搭上去后,没有搭实,好象就在随着挖耳子
的颤动而轻轻颤动。

  那个情形,就仿佛挖耳子是一根琴弦,弹了一个音后,极细微的颤动,搭着
的小指,就在感觉那种颤动。

  「小指为心肾相交之所,这么颤动,难道可以用极细微之力震动心和肾吗?」

  张五金为什么想到这个,是因为墨斗的抖弹劲,最初就是因崩紧的墨线而来,
当气达四梢,每一个指尖末梢都可以感应到气以后,手指搭在抖弹的墨线上,就
可以震动相应的经脉,即可以用来练功,也可以用来治病。

  只不过这一部份的记载比较玄,因为关于这一部份的文字,比较古老,张五
金看不太懂,这小半年又一直忙,没有用心琢磨,就是弹指惊神他都没有练过,
第一次就用在徐平身上,说实话很冒失的。

  虽然没练过,但多少有些印象,尤其徐平这个小指搭下来的颤动,与墨线颤
动太象了,他就有了联想,精神也更加凝聚。

  很明显,徐平这种吐气发音,和古怪的兰花指,绝不仅仅只是一个姿势,而
是有另外的玄机在里面。

  徐平一个音吐完,顺了一口气,再又开腔吐音,这次吐出的,却是另一个音:
「嘛——。」

  张五金还是没听懂这音代表什么意思,他只是观察到,徐平顺气的时候,小
指会微微抬起来一点点,不触到挖耳子,而吐气的时候,小指就会搭下来,挨着
挖耳子,然后在挖耳子的颤动中,轻微颤抖。

  徐平吐一个音,一般是两个呼吸的样子,而且一个音完了后,要顺一口气,
这对于普通人来说是正常的,普通人呼吸浅,一个长呼吸之后,往往要顺一口气
才行,除非是练惯了的,或者是张五金这样的练气之人,他一个长音大概能坚持
两三分钟,然后还可以自然换气,不必顺气。

  第二个音吐完,徐平开始吐第三个音:「呢——。」

  小指的动作一如从前。

  然后是第四个音:「叭——。」

  前面三个音,张五金一直没明白,听到这第四个音,突然一下想起来了:
「唵嘛呢叭咪吽,六字大明咒。」

  六字大明咒,据说传自中国人最熟悉最亲切的一个菩萨,观世音菩萨,观世
音于大妙境之中,坐南海莲叶之上,遍察世音,怜众生疾苦,而传下这六字真言。

  佛门说得玄,说这六字真言有大智慧,大慈悲,大能力,具有微妙不可思议
功德,又具无量三昧法门,若此真言着于身、触于手、藏于家,或书于门,皆得
逢凶化吉,遇难呈祥,一切所求,无不满足。

  张五金知道六字大明咒,是电影里和武侠小说里,小说里说得很神,他以前
还特地从网上找来念过,好象确实很厉害的样子,可念得几遍,又不知道厉害在
哪里,就扔一边了,没想到在徐平口中听到了。

  但今天的他,不是看武侠小说的时候了,他虽没练过,但也知道,一些独特
的发声,确实可以震动经脉,催发气血,六字大明咒,把玄之又玄的东西排除掉,
确实有一定的效果,而并不完全是宗教信仰或者说迷信。

  「难道他是以六字大明咒震动挖耳子,然后肺心肾三脉相交?肺发声,心起
念,而肾入为先天之本,传说震动肾经,若能入境,可窥及生命的本源,难道挖
耳子是桥?」

  张五金脑中很乱,因为他的知识来源很乱。

  床谱,张虎眼笔记,最近看的一些书,还有以前看的网文电影小说里得来的
一些印象,全凑在一起了,反正就是乱想。

  其实,主要还是给徐平的这个挖耳子搞糊涂了,一个挖耳子,配上六字大明
咒,观音菩萨挖耳朵,这还真是神搭配啊,一般人都会有种凌乱的感觉。

             355前后的转变

  徐平不管他怎么想,顺了口气后,发出第五个音:「咪——。」

  然后是第六个音:「吽——。」

  果然是六字大明咒。

  而第六个音吐完,徐平全身突然轻微颤抖起来,他的眉心也舒展开了,脸上
带着神秘的笑。

  张五金曾经猜测,那个蒙娜丽莎为什么笑得那么神秘,其实是脚气发作了,
双脚在下面互相搓,搓舒服了,却又不好跟人说,所以就那么个表情,而徐平这
时候的表情,也是那样的。

  那是一种憋了很久,然后突然得到释放,舒爽到极致的表情。

  他甚至清晰的听到,徐平嘴中发出的轻轻的呻吟声。

  一根挖耳子,配上六字大明咒,居然可以达到类似于性高潮的效果吗?

  张五金真有些傻眼了。

  徐平大约颤抖了有五六分钟左右,这才抽出挖耳子,缓缓睁开眼晴。

  他再看向张五金时,眼光就极为的平静柔和,嘶哑的声音似乎都缓舒了,他
对着张五金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这位先生,谢谢你了。」

  站起来,一脸歉意的给众人鞠躬:「给大家添了麻烦,真是不好意思,对不
起了,对不起了。」

  然后又到水塔下面,伸出双手对上面的小猴子道:「鹏鹏,下来,是爸爸不
好,爸爸不打你了,不过下次你别乱动爸爸的东西,好不好?」

  斯文,有礼,平和,慈爱,很好的一个人啊。

  张五金目瞪口呆。

  一根挖耳子而已。

  没有挖耳子,好好的一个人成了疯子,有了挖耳子,塞到耳朵里,念一遍六
字大明咒,立刻恢复正常,这是个什么鬼?

  那还是挖耳子吗?简直是和谐大杀器啊,这要是人手一根,这世界哪里还会
有什么暴戾,愤青人人发一根,天涯杂淡立马倒毙,都没人去了啊。

  尚锐也看得脑子当机,看张五金:「老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根挖耳子,
有什么玄机?」

  「我也不知道。」

  张五金摇头。

  他这不是虚言搪塞,是真不知道,他观察到了,六字大明咒,还有徐平奇怪
的手势,他也知道,六字大明咒可以震动人身体内的经脉,对身体确实有一些效
果。

  但六字大明咒配挖耳子,这种神搭配,他实在是看不懂啊。

  尚锐当然还要问一下,而挖过耳朵的徐平,真的人如其名,是如此的平和,
他一直在微微的笑着,不停的道歉,是他的错,是一时脑子糊涂了,给大家添了
麻烦,总之一切都是他不对。

  至于为什么那么重视挖耳子,他也有解释,说他确实信佛,而那挖耳子是一
个缘,是他与佛的机缘,所以他一时急糊涂了,然后还是道歉。

  刀砍不进,水泼不进,尚锐虽为国安精英,束手无策,你总不能不让人家信
佛吧?至于人家打儿子加跳楼,更是人家自己的家事,更管不着,清官都难断家
务事呢,你要怎么着,把他儿子带出来?带出来你养啊?

  张五金也在边上,他很想提一下六安大明咒,还有那奇怪的手势但最终忍住
了,徐平是个坐机关的,这里面的人,个个都是顶尖的太极高手,他要找借口,
那真是比十万个为什么还能多上一个——十万零一个不知道。

  所以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当然,能忍住,这里面有两个原因,一,他认定挖耳子上有玄机,而且从雕
的线来看,估计跟木匠一门有很大的牵连,他不想在尚锐面前露了风。

  第二个,因为他还有秦梦寒那张牌,秦梦寒脖子上的黄封套里面,他确信也
一定是个挖耳子,同信一教,同样的挖耳子,那么,徐平知道的,秦梦寒也一定
知道的。

  问徐平问不出来,问自己的女人还问不出来?先把她在床上征服了,女人只
要给插软了,全身上下就没一个地方是硬的,不信她会不说。

  所以张五金就在一边装糊涂,尚锐也没办法,收兵回营,只是跟张五金敲定,
一定要他做顾问,然后要了他的身份证复印件,说是给他办证件。

  张五金顺手推舟就应了,然后连夜赶回阳州来,虽然他心中痒痒,急欲找到
秦梦寒掀开迷底,但回了春城不回阳州一趟,秋雨知道了,心中一定会有想法,
尤其他是去找秦梦寒。

  当然,秋雨未必知道,可张五金自己知道啊,再一个,他也确实有些想秋雨
了。

  秋雨是这样一个女人,你跟她在一起,永远不会腻,如果有可能,张五金真
的愿意整天跟她呆在一起,抱着她,搂着她,或者就看着她做家务都行。

  先打了电话,秋雨就在等他,这个傻女人,居然做熟了饭菜没吃,张五金问,
她跟张五金撒娇:「跟你一起,吃得饱一些嘛。」

  这样的女人,张五金能有什么办法,她就象一块磁铁啊,牢牢的吸住了他。

  张五金还得解释第二天又要去北京的事,不解释一下不行,才回来,又要去,
秦梦寒的魅力真的这么大,这个傻女子说不定就要多想了,现在的秋雨,盛开如
雨后的娇花,但是得小心呵护,若是让她心里有了阴云,想花儿萎了再开,那就
加倍的艰难了,也舍不得不是?

  不过张五金很巧,说成一个故事,先说梅子打电话,然后过去,发现秦梦寒
对他冷淡,秦梦寒脖子上还有一个黄绸封套,这里不说穿,留下一个悬念,然后
今天回来,说了徐平身上的怪事,居然也是黄封套,也是神耳教,果然秋雨就叫
了起来:「呀,秦梦寒入的神耳会,不会也是神耳教吧,也是个黄封套,难道也
是个挖耳子,她不会也性情大变吧。」

  「应该不会吧。」

  张五金欲擒故纵:「我过去,在她屁股上打了几板狠的,敢对我冷淡,哼哼。」

  他说着,在秋雨的肥臀上也打了一板,还不轻,唬着脸:「你要小心了,要
是也敢加入什么神耳教神眼教,对我冷冷淡淡的,我就揍你,而且要比揍秦梦寒
更重十倍。」

              356所谓瑜珈

  揍得比秦梦寒重十倍,岂非她在他心里的份量更重十倍,而且秋雨也从谢红
萤口中听到过,张五金并不怎么看重秦梦寒,虽然秦梦寒是个大明星,而且年轻
漂亮,可张五金就更看重她,这会儿直接听到,秋雨心里美滋滋的,在张五金怀
里腻:「才不会呢。」

  「乖就不揍你。」

  张五金还唬着脸。

  「嗯,乖了。」

  秋雨撒娇,身子滑下去,肉肉的小手扶着小六金,吻了一下,娇娇的道:
「六金哥哥,小雨点妹妹最乖了的是不是?」

  平日里端庄文雅的秋副校长,这会儿化身爱娇的小女孩,她上半身趴下来,
雪白的臀高高的翘起在灯光下,更有着无穷的魅惑。

  张五金忍不住深深的叹息,要是没有春床,那么,他即便在阳州遇到了秋雨,
也只能看到她的表象啊,她会对他亲切的笑,温婉柔和,但也就是那样了,他们
之间的距离,永远是曾经的老师到学生之间的距离。

  秋雨正在进行角色扮演呢,听到他的叹息,抬起头来:「怎么了,不好吗?」

  「我想打你的屁股。」

  张五金呲牙。

  「人家又没有不乖。」

  秋雨的雪臀轻轻摆动,肉感美白的少妇,这样的娇腻,是怎样的诱惑啊。

  「乖了也要打。」

  张五金不讲理。

  秋雨小嘴儿就嘟起来了,虽然转过身子,把雪臀送到了张五金面前,却去小
六金面前诉苦:「六金哥哥,五金哥哥一点都不讲理,我们都不要跟他玩了,我
们两个玩,好不好?」

  「敢不跟我玩?」

  张五金哼的一声,啪,打了一板,不轻不重,声音响脆。

  「呀。」

  秋雨叫着,回眸,是满眼的媚——。

  一夜春情,于是,第二天早上,当张五金说,还是得去北京跑一趟,免得秦
梦寒给邪教吸引了,尤其给人骗了色,后果严重,心情舒畅的秋雨果然就担心起
来,反是催着他快去了。

  张五金到北京,没去苏家了,直接到宾馆,开门的是秦梦寒,张五金先没打
电话,秦梦寒也不知道他会来,一眼看到他,顿时一脸惊喜:「呀,五金,你怎
么来了?」

  「本不想来的。」

  张五金故意苦起脸:「可回去,做梦老是梦到你,睁开眼晴吧,又老是看到
你,说是白日见鬼吧,这鬼怎么又这么漂亮呢。」

  一番胡言乱语,说得秦梦寒眉开眼笑,整个人吊到他身上,细白的美长腿也
缠到他腰上:「我就是女鬼,我要迷死你。」

  「呀,有鬼啊,救命啊。」

  张五金做鬼叫,秦梦寒就来咬他:「鬼来了,吃掉你。」

  然后就吃到了床上,最后,却是女鬼给张五金吃掉了。

  梅子先出去了,回来,听到响声不对,探头一看,那情形太恐怖了,张五金
站在床上,秦梦寒双腿缠在张五金腰间,身子却倒吊下来,脑袋甚至垂到了床底
下,一头漂亮的秀发如一个大拖把一样垂在地下,更随着张五金的耸动,前后摆
动着。

  而嘴里,则是如泣如诉的呻吟。

  现在的女孩子,乱七八糟的事知道不少,但亲眼见到,却还真是第一次,尤
其这姿势,实在太恐怖了,梅子眼晴陡然瞪大,急忙怦一下关上门。

  秦梦寒是闭着眼晴的,听到关门声,到还问了一句:「是不是梅子回来了。」

  张五金却看见了梅子,本来也有些尴尬,不过关上门,也就不当回事了,嘎
嘎笑:「不是吧,应该是个鬼。」

  「你才是个鬼,死舅舅臭舅舅,你真是太不要脸了。」

  不愧是酸梅子,这个时候,居然还能骂出来,不过最后还是受不了了,怦一
下关上门又出去了。

  秦梦寒知道梅子看见了,她这个姿势,也实在有些羞,可这个姿势要想起来,
一时却也做不到,张五金这个变态,不但不松开她,反而哈哈笑。

  秦梦寒的黄绸封套,还挂在脖子上,不过张五金先不问,而是冷眼先观察着。

  他到宾馆的时候,是下午三点钟左右,一场欢爱,四点多了,再洗个澡,收
拾清爽,也就五点多了。

  五点到七点,血入肾经。

  而肾开窍于耳。

  果然,到五点半左右的时候,秦梦寒对张五金道:「五金,你看会儿电视,
我到里屋练一会儿瑜珈。」

  「你还会瑜珈啊。」

  张五金故作惊讶。

  「当然。」

  秦梦寒一脸得意:「保持身材嘛。」

  又跟张五金撒娇:「为你保持好身材,要你永远永远爱我。」

  美女撒娇的威力是无穷的,张五金虽然明知她是撒谎,还是有些飘飘然。

  秦梦寒进了里屋,还关上了门。

  张五金也不阻拦,他把电视机调到静音,呼吸放缓,剧组包的这个套间,在
宾馆的后面,比较安静,而张五金的听力又极为敏锐,所以,秦梦寒虽然关上了
门,他仍然可以听到她吐气开声,念出的声音。

  唵嘛呢叭咪吽。

  六字大明咒。

  张五金悄悄起身,待秦梦寒六字念完,他悄无声息的拧开门锁。

  秦梦寒盘膝坐在窗前的地板上,她一双长腿柔软之极,所以盘的双盘,一手
轻放在腿上,另一手举在耳前,手中一个挖耳子,挖耳子同样是以大拇指扣在中
指上,小指轻轻搭下来。

  与徐平的一模一样,惟一不同的,徐平是左手,掏左耳,她的是右手,掏右
耳。

  男左女右。

  而她脸上,同样是那种蒙娜丽莎似的笑,舒爽,又带着一点点神秘,仿佛看
到了别人不可知的一个秘密。

  这种笑,与性爱到高潮后还不相同,秦梦寒高潮之后的样子,张五金看过很
多次,尤其是激烈到晕过去的那几次,她眉眼间,是一种解脱或者说完全忘却放
弃一切的感觉,那个时候,她是不笑的,是一种无力的解脱感。

  而掏耳朵后,是一种神秘的笑,不是放弃,而是拥有。

  她得到了一些东西,或者说,看到了一些东西。

  是什么?

  张五金不吱声,再悄悄的关上门,他尖耳听着,秦梦寒并没有听到他开关门
的声音,明显完全沉浸在她那神秘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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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7给你买台车吧

  张五金返身到沙发上坐下,打开静音,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秦梦寒出来了,
对他笑着,不神秘,但非常舒心的感觉,跟徐平一样,又略有些区别,到仿佛性
爱之后,她醒过神来,对他爱娇的笑时的样子。

  不过这中间又略有一点细微的不同,都是极度满足之后的笑,但两者之间,
又还是有一点点差别。

  一个是身体的满足和愉悦,而另一个,则是心的满足和愉悦。

  不过不明显,因为秦梦寒爱他,所以张五金愉悦了她的身体,同样也就满足
了她的心。

  这可能就是秦梦寒跟徐平和其他信教的人最大的区别。

  徐平等人,除了等着每天挖耳朵,其它的东西就都觉得没味道,没意思,想
要放弃。

  而张五金给了秦梦寒最强烈的爱和性爱的愉悦,这种愉悦,不说超过挖耳子
带给她的愉悦,至少差不多,所以她最初虽也对张五金冷淡,但在张五金猛烈的
性爱之下,她又对他热情了,因为两者之间,相差不多,她无法取舍,也不必取
舍。

  「发什么呆呢?」

  秦梦寒坐到他怀里来,白点带花的吊带裙,胳膊白白的细细的,不肉感,却
有一种另类的性感。

  挖一次耳朵后,她更娇柔了。

  「我在想啊。」

  张五金搂着她腰:「呆会吃晚餐,要是把你抹点儿辣酱,再放到炉子里烤一
烤,会不会有北京烤鸭的味道呢。」

  「呀,你好变态,人家才不要做北京烤鸭。」

  秦梦寒大发娇嗔,张五金呵呵笑,最后答应她,一起去吃北京烤鸭,这才高
兴了。

  张五金没提挖耳子的事,因为他还没想好,要怎么解决这件事情,而又尽量
不伤到秦梦寒对他的感情。

  这不是他过度紧张,他有一个感觉,这小小的挖耳子,配上六字大明咒后,
极度变态,只看徐平断了挖耳子,居然要把儿子往死里打,就可见它的邪性,几
乎就跟吸毒的差不多了啊。

  张五金不敢不小心。

  虽然他心里,秋雨是最重的,但并不意味着,他可以轻易的放弃秦梦寒,这
样的大美人,肯顷心爱他,甚至把处女之身给了他,还要怎么样?

  他会竭尽全力,把秦梦寒留在身边,输给另外的男人就算了,谁叫他还有其
她女人呢,但说输给一个邪教,尤其是一只挖耳子,说起来都不够丢人的。

  他输不起。

  叫上梅子,见了张五金,梅子仍是红着脸,嘟着嘴巴,很显然,这一次真的
把这丫头羞到了。

  张五金也有些尴尬,不过他有办法,提起个话题:「梦寒,你没车吧,方便
不,要不我给你买台车。」

  这话果然一下就勾起了梅子的兴致,果断的插口:「好啊好啊,臭舅舅,说
起来你真是小气死了,梦寒姐做你的女朋友,你都没送过她什么礼物呢。」

  这个到是事实,张五金有些歉意的看着秦梦寒,秦梦寒轻笑:「看,梅子都
看不下去了吧。」

  她这个样子,特别的娇俏,张五金举手投降:「是我错,一定改。」

  「改了就是好孩子。」

  梅子一脸老大的腔板:「梦寒姐,我们原谅他,不过现在就去买去,回来再
吃烤鸭。」

  她又扭头看张五金:「臭舅舅,你有多少钱,我跟你说,奥拓我们不要的啊,
不说奥迪,至少也得马六吧,红色马六我看不错。」

  「小日本的车,皮薄馅细的。」

  张五金摇头,看秦梦寒:「宝马你喜不喜欢?」

  梅子嘴巴张成0形,又是那种小家子气的韩式惊讶:「宝马,舅舅,你说真
的还是说假的?」

  宝马的威力果然大,舅舅前面不臭了。

  「我女朋友这么漂亮,不是宝马,配不上她嘛。」

  张五金拥着秦梦寒的腰,笑,路过无数的眼光,全都是飞刀闪闪。

  秦梦寒还不是很出名,又是素面朝天,认识她的人不多,可不需要认识,就
她这张脸,这个身材,这一对细白的长腿,绝杀一切男人,而张五金居然能拥着
她的小腰儿,别人不放飞刀才怪了。

  秦梦寒从小给人夸惯了,不过张五金夸她,还是很开心的,不应声,只是笑,
梅子在一边暗叹:「臭舅舅真的厉害,梦寒姐出了名的冷美人,他一来,到是笑
得象朵花一样。」

  找了家4S店,当场提了辆宝马,秦梦寒却喜欢白色的,看着张五金漫不经
心的刷卡付帐,梅子终于信了,对张五金道:「舅舅,你真的发财了啊。」

  「这算什么发财。」

  张五金一脸油菜开花的表情:「不过要做秦梦寒的男朋友,至少得送得起宝
马吧。」

  梅子很想看不起他这副嘴脸,不过眼光转到宝马上面,最终认输,却毫不犹
豫的向张五金伸手:「我要去考本,你给我出钱。」

  「那以后不能再叫我臭舅舅。」

  张五金趁机提要求。

  「好了拉,香舅舅好不好?」

  梅子施出一惯的绝招,挽着张五金的手,小肉包子又在张五金胳膊上磨啊磨。

  「报卡号。」

  梅子报了卡号,张五金一次给她打了十万进去,梅子喜得狂跳起来,抱着张
五金就狠狠的亲了一口:「舅舅,爱死你了,要不我嫁给你好不好?」

  不愧是酸梅子,果然犀利,不过张五金久与她斗法,到也不落下风,也不应
声,只是看看秦梦寒,再看看她,然后伸出一个指头,轻轻摇了摇。

  梅子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顿时就气到了:「死舅舅,臭美什么?」

  张五金变脸:「你刚答应我什么来着?」

  梅子得意洋洋,把卡弹了弹:「哎,钱已进了本酸梅子帐户,前面的合约自
然就可以勾销了。」

  竟然有这样的,张五金傻眼,咬牙切齿:「死丫头,你等着。」

  「怕你?」

  梅子一脸得意。

  秦梦寒咯咯笑,坐到车上,对张五金道:「对了,五金,好象北京上不了牌
啊。」

  「对啊。」

  梅子也叫起来了:「北京这边上牌好象是要摇号的,这下完蛋了,能退不?」

             358上牌一句话

  「退什么退?」

  张五金哈哈一笑,拨通了简兰的电话。

  在确认肚子里是龙凤胎后,简兰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张五金好了,这种热情,
张五金要帮她释放出来,这就是人情世故。

  别人揣着一个热馍馍要塞给你,你却硬说自己撑得要吐了,死也不要,最终
人家会转过身去,给你一个冷屁股。

  电话打通,张五金说了车子上牌的事,简兰一口答应:「小事,明天我就让
人给你办下来。」

  宝马的隔音性能良好,简兰清脆爽朗的笑声,在车内回荡,秦梦寒梅子都听
得清清楚楚。

  梅子再一次张开了她的韩式0形嘴,即便是秦梦寒,也有些吃惊了,买台宝
马不稀奇,但一句话能办下车牌来,这个就厉害了。

  「不是那个红姐?」

  她眉头微促。

  看来对红姐有心结啊,张五金微笑:「不是的,兰姐,一个干姐姐,你要是
愿意,哪天带你认识一下吧。」

  「是不是当很大的官?」

  梅子眼光发亮。

  「这个真不知道。」

  张五金不是撒谎,他是确实不知道:「她自己好象是军方的,多大官我不知
道,不过她老公是部长。」

  「部长?」

  梅子的嘴,扩成了月饼。

  「好象是副的。」

  「副的也了不起啊。」

  梅子叫:「臭舅舅,这几年到底在搞什么,这么厉害了。」

  「我也觉得我很厉害。」

  张五金一脸牛皮,搂着秦梦寒光滑的肩头:「居然能做秦梦寒的男朋友,这
可是中国十三亿男人的梦想啊。」

  「中国通共十三亿人好不好,我们女人不是人啊。」

  梅子反驳他一句,秦梦寒却没吱声。

  张五金发现,秦梦寒对权贵的观感很复杂,她有一种天生的清高,不愿与权
贵打交道,否则以她的美貌,根本轮不到张五金伸手。

  她却又幻想着能把权贵踩在脚下,例如对红姐,她就跟张五金说过,希望张
五金能征服红姐,然后她就要在边上看着红姐翘着屁股,给张五金顶得呻吟嘶叫
的表情。

  吃了烤鸭回来,梅子找那个什么飞飞吹嘘去了,张五金陪秦梦寒看电视,一
面亨受着她的美艳娇媚,一面暗里观察着,只下午掏了一次耳朵后,秦梦寒没再
掏耳朵,而她对张五金也很热情,很柔,很媚,也很俏皮。

  总之一句话,她还算正常,在打消她最初的冷淡后,这让张五金稍稍吁了口
气。

  第二天尚锐打电话来,说春城有一个信神耳教的人自杀了,出了人命,他们
的压力就陡然增大,电话里一腔苦恼,问张五金看出点什么名堂没有。

  张五金直说他来了北京,一个朋友也信了神耳教,他正准备从这个朋友身上
打开缺口。

  「那太好了。」

  尚锐一听兴奋起来:「有情况你就告诉我,需要什么支援,你招呼一声。」

  「我自备机枪一挺,不需要你们的火力支援。」

  尚锐心急上火的,张五金索性跟他开个玩笑,而心里则也有了主意。

  他本来觉得秦梦寒好好的,即然挖耳子没带给她什么影响,他就不想揭穿了,
可跟尚锐这么一说,他觉得还是不行。

  居然真的有闹到自杀的,这东西太邪性了,他又不可能天天守在秦梦寒身边
的,万一他要回去了,秦梦寒闹出点什么事情来,他可受不了。

  自杀不说,万一那邪教中有人打她身子的主意,他不亏大了,只想着秦梦寒
一双美腿不知缠在什么男人的腰上,给顶得前后摇摆呻吟嘶叫,他就绝对受不了。

  「这是个定时炸弹,得把它引爆了。」

  张五金下定决心,便开始寻找机会。

  这几天没有秦梦寒的戏,车牌办好了,三个人就去北京城里逛,发现张五金
真的很有钱,而且这个舅舅还象以前一样好亲近而且似乎更大方后,梅子可是真
下得手,逛得Happy之极,张五金给她的十万块,居然一个上午就刷掉了。

  然后这丫头居然还知道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张五金,张五金有些好笑,拿过
卡,又给她打了十万块,这下梅子傻眼了,然后跳街上欢呼:「有舅舅真好。」

  张五金也给秦梦寒买了不少东西,秦梦寒买东西就比较挑了,不会乱刷,出
手就要精品,但看得出,秦梦寒肯在她身上花钱,她还是很开心。

  梅子有些玩疯了,说要玩到半夜才回去,秦梦寒却不肯了,到下午的四点钟
左右的时候,就坚决要回去了。

  张五金暗暗点头,也不吱声。

  回来,梅子立刻找飞飞炫耀去了,女孩子啊,买了新衣服新包包,你要不让
她炫耀一下,那真是比强奸她还要难受。

  「我洗个澡,然后练一会儿瑜珈,你自己一个人看会儿电视,好不好?」

  秦梦寒勾着张五金脖子,吻他,柔情似水,娇俏如花。

  「好。」

  张五金知道她的小心思,点头答应。

  他留意过,秦梦寒洗澡之前,为了怕黄绸封套打湿,会先取下来放到里屋的
抽屉里,等秦梦寒进了浴室,他到里屋,拿了黄绸封套,打开,里面一根挖耳子,
跟徐平的一模一样,同样长短,同样雕花刻线。

  同样的,没有气。

  「这里面到底有只什么鬼?」

  张五金琢磨不透:「难道一定要塞到耳朵里,以六字大明咒震动经脉,才会
起作用。」

  卯时肾气发动,小指心肾相交,以六字大明咒发动,好象有一定的道理。

  只不过,张五金的这些知识比较零散,不成系统,只能大致感觉到是这样,
而具体到底是不是这样,尤其是六字大明咒的功用,他完全不明白,所以一点把
握也没有。

  浴室中有哗哗的水声,还有秦梦寒的歌声,刘三姐的山歌:「多谢了,多谢
四方众乡亲,我今没有好茶饭,惟有山歌敬亲人——。」

  歌声柔婉清脆,真好象一个山妹子在山溪边唱着山歌洗浴一样,张五金心中
柔情升起:「她是个好女孩子,是我的女人,我要保护她,不让任何人伤害她,
人不行,佛也不行。」

              359揭开底牌

  他始终找不到最好的切入方式,因为他不知道揭开底牌后,秦梦寒会是一个
什么反应,但这一刻,他下定了决心,不论秦梦寒是什么样的反应,他都要揭开
来。

  秦梦寒洗了澡出来,换了一件白底带红色印花的裙子,秀发给浴巾包在头顶,
露出欣长白嫩的脖子,张五金一直没注意过,秦梦寒的脖子原来也这么性感的。

  如果不是有事,他这会儿一定把秦梦寒搂过来,细细品尝她的脖子,这会儿
却只是坐着不动。

  秦梦寒对他笑了一下,象清亮的山溪水哗哗的流过,要往里屋走,猛然间却
就看到了张五金手中的挖耳子,脸上立刻僵了一下,笑容刹时就冻住了,恰如春
二月的桃花,突然经了一夜的倒春寒。

  「你怎么随便动我的东西啊。」

  她叫。

  张五金非常不喜欢这个语气,仿佛生生有个第三者插足一般,张五金神情也
冷了下去,斜眼看着她:「你是我的女人,我可以随便动你,为什么不能随便动
你的东西?」

  秦梦寒怔了一下,脸上勉强挤出个笑脸:「怎么了嘛。」

  她走过来,勾住张五金的脖子:「好了,是我不对,你别生气。」

  洗了澡后,身上还有一点点湿气,带着淋浴露的芳香,这样娇俏的女孩子,
这么柔情款款的道歉,任何男人都会心软,但张五金还是硬着心肠。

  秦梦寒吻他一下:「好了,我去练一会儿瑜珈,呆会来陪你,好不好?」

  「好。」

  张五金点头。

  秦梦寒露个笑脸,伸手来拿挖耳子,但张五金手一闪,闪开了。

  「你练你的瑜珈,要挖耳子干什么?」

  张五金声音冷冷的。

  秦梦寒本只是过来哄他,要把挖耳子哄过去,他这个反应,秦梦寒终于有些
受不了了,她腾一下站起来,看着张五金。

  张五金迎着她目光,把挖耳子举起来。

  「神耳会,挖耳子,唵嘛呢叭咪吽,六字大明咒。」

  秦梦寒脸色先只是发冷,有点生气,听到这一句,她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叫
道:「不要你管,把挖耳子给我。」

  还真有点儿第三者的威力啊,张五金心下恼怒,只恨不得一下就捏断了手中
的挖耳子,不过强忍住了。

  「可以。」

  张五金点头:「两句话。」

  他把挖耳子举起来:「第一句,梦寒,你信不信我,如果你信我,把一切告
诉我,我是你的男人,你的一切,我来给你做主。第二句,梦寒,如果你不信我,
那你把挖耳子拿过去,我拍拍屁股就走,你我从此两不相干。」

  他这话,很冷,很硬,但有他自己的风格。

  所谓我是你的男人,都市里不流行这个,老派的农村才流行,本来离婚就是
都市的潮流,就如一套房子要写两个人的名字,农村并不流行离婚,正如没有哪
一家娶媳妇,会把房子写上媳妇的名字一样。

  有很多东西都变了,但变了的,未必就一定是好的。

  张五金生在农村长在农村,爹娘都是极传统的老派人,他确实喜欢都市,但
在骨子里,却又受着传统的影响。

  他的女人,就是他的,容不得有隔阂,挖耳子不行,佛也不行。

  四目对视,秦梦寒眼中露出倔犟之色,上前一步,伸手,但手到半途,却又
停了下来。

  她看着张五金的眼晴,眼眶慢慢的红了,眼泪流下来,她的肌肤,是那般的
顺滑,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直接就滚了下来。

  「爸妈不要我,你也不要我——。」

  她声音哽咽着,身子微微有些发颤。

  「以前是我错。」

  张五金起身,受怜的搂住她,他赢了,她还是他的女人:「以后我会对你好
的。」

  「那你不许扔下我在外面就不管。」

  他一搂一哄,秦梦寒整个儿就软在了他怀里,反而哽咽得更厉害了。

  「好。」

  张五金点头:「我以后天天管着你,敢不听我话,我就打你屁股。」

  说着,真个就打了一下。

  秦梦寒抬起泪眼:「还要重一点点。」

  张五金笑了,啪,这一下重,打得秦梦寒身子抖了一下。

  秦梦寒似哭似笑:「呀,痛,你是个大坏蛋。」

  张五金嘎嘎笑,举起手:「还要不要打。」

  「要。」

  秦梦寒眼眸带潮。

  张五金倒舍不得了,抱着她坐下来,浴后的身子,很香,很软,很柔。

  尤其张五金试出来了,他在秦梦寒心中的份量,很重,这让他非常开心。

  「上次你听到了,我现在在跟国安合作。」

  他先把斗蓬扯大一点:「这个神耳教,是邪教,害得很多人自杀了,因为他
们觉得什么都没意思,我不是要管着你,但是,我害怕失去你,知不知道。」

  「我要你管着我的。」

  秦梦寒娇柔如水。

  她到底是个单纯的女孩子,说到邪教,尤其听到有很多人自杀,她还是怕了。

  张五金感觉到了她身子轻轻的颤动,心中生怜,吻她的眉:「把一切都告诉
我。」

  「嗯。」

  秦梦寒轻轻应了一声,很乖,很柔。

  她让自己在张五金怀里坐得更舒服一点,道:「那段时间,就是年前,没我
的戏,我也没回去,我不知回哪个家去,打你的电话又打不通。」

  她说着很委屈的嘟嘴。

  张五金吻她:「是我不对,那段时间我在中东。」

  「嗯。」

  吻一下,秦梦寒接受了他的解释,笑了,道:「闲着无聊,给人介绍,就去
听那个五仙姑说经。」

  「五仙姑。」

  张五金听故事不专业,爱打岔,不过恋人之间嘛,到无所谓,反有些小甜蜜,
看他夸张的张嘴,秦梦寒笑:「那个五仙姑很漂亮的哦。」

  「有我家的小梦寒十分之一漂亮没有?」

  「才不是你家的。」

  秦梦寒扭着身子。

  「敢。」

  张五金扬手:「敢逃跑,打烂你屁股。」

  「你舍得啊。」

  秦梦寒眼眸如水。

  「晚上看我舍不舍得?」

  张五金呲牙。

  秦梦寒咯咯笑,脸上微微飞起红霞,这个样子,实在太诱人了,张五金几乎
就要忍不住,把她抱上床去。

            360两者之间的差别

  「跟那个五仙姑听经的人不少,有很多都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

  秦梦寒轻轻叹了口气:「其实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看着光环耀眼,内心很
多都很孤独的,心中都有伤。」

  说到这里,她深情的看着张五金:「五金,谢谢你,在广州要不是你帮了我,
我最后只怕也会跟她们一样,最终还是要沦为男人的玩物,为一个戏,一个角,
在各种男人之间换来换去。」

  张五金轻轻叹了口气,没应声。

  「五仙姑教我们静心,本来静心很难,但她有一个法门,叫做神耳听经,自
听自心,心得自在,眼见光明。」

  「呵呵。」

  张五金笑:「还一套一套的,骗子都差不多。」

  「嗯。」

  秦梦寒在他怀中扭了一下:「说起来,她还真没骗我们什么。」

  「是没骗你们什么,只是让你们放弃世俗的一切,从此进入佛的大光明世界
是不是?」

  张五金这个只是猜,到还真猜对了。

  秦梦寒愣了一下,点点头,道:「是的。」

  她停了一下,有些出神,似乎是在回忆,道:「我最初也不信的,只是无聊,
但她给了一个信物。」

  「就是这个挖耳子?」

  「是。」

  秦梦寒看了一眼,点头,看张五金要笑不笑的,她也笑了一下:「我当时也
觉得特别好笑的,佛的信物,居然是个挖耳子,也太恶搞了吧。」

  说着,她伸手拿过挖耳子,举在眼前:「但我照着五仙姑教我的法子,先吐
气,静心,然后念六字大明咒,奇迹发生了,这个挖耳子,居然真的有用,真的
让我见到了大光明,而且好象世俗的一切完全都释放了,见到了真实的自己。」

  她说着停了一下,道:「五仙姑把这个叫做自心自足,也就是说,自己的心,
可以取代一切,自己满足。」

  什么自听自心,张五金不当回事,但他对秦梦寒所说的奇迹非常感兴趣,道:
「你仔细说说,挖耳子到耳朵里,到底是怎么起作用的,你看到了什么,是一种
什么感觉,跟我说清楚。」

  「嗯。」

  秦梦寒点头:「挖耳子进耳朵里,有方法的,直接塞进去不行,首先要静心,
深呼吸几次,把心思都收回来了,呼吸也不那么杂乱了,这才可以插进去。」

  「不对吧。」

  张五金一脸诧异。

  「什么不对。」

  秦梦寒不知他在搞,还有些讶异的看着他。

  张五金笑:「我每次插进你体内,好象都是热血沸腾呼吸急促的时候啊。」

  秦梦寒顿时就明白了,羞捶他一下:「谁象你是个大恶狼。」

  张五金嘎嘎笑,她一根吊带垂了下来,浴后没戴胸罩,半边雪乳都在外面,
张五金不给她把吊带扶上去,却索性拉下来一点点,整只雪乳都露在了外面,那
殷红的一点,闪着诱人的光芒。

  「坏。」

  秦梦寒娇嗔一声,到也并不拦着。

  「光静心不行,还要独特的手势是不是?」

  张五金说着手势,手却把秦梦寒的奶子抓在了手里,轻轻的揉捏着。

  秦梦寒给他揉得嗯了一下,嗔他一眼,道:「是的,心静下来,呼吸平顺后,
才可以把挖耳子放进耳朵里,但不能随手放进去,要用这样的手势。」

  她比划:「挖耳子要扣到中指的指甲盖上,然后用大拇指压着。」

  「为什么不直接用中指跟大拇指配合捏着呢?」

  张五金有些奇怪,他并不盼秦梦寒能给出答案,但秦梦寒却还真给出了答案。

  「我也问过,因为这个姿态好怪的,五仙姑解释了,说中指连着心包经,通
心,却不能直接入心,所以不能捏,反而要隔开,免得打岔,她还打了个比方,
说如果前面有两条路,人就会迷惑,所以只留一条路,中指也就是心包这条路,
要用指甲盖隔开,只留小指这条路,直通本心。」

  她转叙的五仙姑的说法,带着一点佛家味,但还是跟中医医理相通的,张五
金点了点头,还是迷惑:「那用食指捏着就好了啊,为什么一定要中指。」

  「食指不行的,说是食指通大肠,那个气太热。」

  咦,还真懂啊,张五金到是奇怪了,道:「那无名指呢。」

  「无名指。」

  秦梦寒想了一下,记起来了,道:「无名指更加不行,说是通肝,要是震动
了肝气,眼晴就闭不上,会自动睁开,闭眼看心,睁眼看象,所以说睁眼看不到
自心的。」

  嘿,这个五仙姑,看来确是得了真传,张五金暗暗点头,道:「看来还真的
只能是中指盖了。」

  「是啊,好奇怪的。」

  秦梦寒点头:「我也不懂,只是照她说的做,这么捏着挖耳子送入耳朵后,
念六个音,唵嘛呢叭咪吽,说是佛祖真音,就是你说的六字大明咒。」

  「嗯。」

  张五金点头。

  秦梦寒看他神情不对,要笑不笑的样子,奇道:「怎么了,我念得不对吗?

  可五仙姑说我很有天赋,音非常准啊。「

  「不是说你念得不准。」

  张五金笑得猥亵:「我是在想,你叫床的时候,要是也念这六个音,不知会
是个什么味道。」

  「坏蛋。」

  秦梦寒这下明白了,捶他:「这是佛音,不要谤佛。」

  「呆会试一下好不好?」

  张五金嘿嘿笑。

  「才不要。」

  秦梦寒扭着身子,却呻吟了一声,因为张五金的坏手一直在揉她的乳房,她
有些受不了了。

  「念了六个音后怎么样?」

  张五金笑问。

  「你手拿开。」

  秦梦寒微有些喘,脸带潮红,娇嗔着他:「你这样,让人家怎么说。」

  张五金嘿嘿笑:「宝贝儿,你告诉我,挖耳子插进去得到的快感,跟我玩你
到最高潮时的快感,哪个强。」

  哪有这么问人家的?秦梦寒脸颊发红,轻较着嘴唇,到是没有发嗔,反而真
个想了一下,道:「差不多,你给我的更激烈,但过后会有些疲乏,听到自心,
更平静,满足度差不多,但是——。」

              361自心自足

  她想了一下,道:「你要是一段时间不要我,我也可以忍受,但这个挖耳子
不行,每天下午一定都要,否则心里就特别不舒服,什么事情都不想做,特别烦
躁,而且每天都在期待,期待这个时候的到来,除了期待这一段快乐的时光,对
其它任何一切都没有兴趣,这可能就是它邪的地方了。」

  她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居然能这么冷静的分晰,张五金明白了,不过
还有点疑惑,道:「其它时间段不行吗?」

  「其它时间段不行,我试过。」

  秦梦寒摇头。

  张五金点头:「果然是要肾气发动才行,什么佛,还是离不开天地自然之理。」

  秦梦寒道:「不过五仙姑说,只要我们心诚,慢慢的,时间就会越来越久,
最终就可以彻底的进入大光明的世界,到自心圆满,就超度成佛了。」

  「时间可以越来越长?」

  张五金想了起来,徐平好象是五分钟左右,但秦梦寒坐的时间好象是要长一
些,道:「那你现在能坚持多长时间?」

  「不是坚持。」

  秦梦寒摇头:「那种全身心愉悦的感觉,是自己来,又自己去的,我最初只
有两分钟左右,现在能有二十分钟左右。」

  「果然是这样。」

  张五金暗暗点头,他看秦梦寒:「那你现在是不是很想了?」

  「是。」

  秦梦寒点头,看着挖耳子的眼神有些迷蒙:「不过你都说它是邪教了,其实
我自己也想过,因为每天到那个时候,就忍不住,好象上了毒瘾一样,不过如果
没有你,我控制不住自己,现在有了你,你又这么凶巴巴的,都威胁不要人家了,
所以我只好强行忍着。」

  她说着嘟嘴,装出可怜巴巴的样子。

  张五金笑,抱她起来:「给你根粗的,看你还想不?」

  「嗯。」

  秦梦寒自然明白那粗的是什么东西,这一声嗯里,仿佛能滴出水来。

  随后是疯狂的性爱,张五金几乎是有些赌气了,秦梦寒娇柔的身子如狂风中
的草叶,给他百折千迭,终于在尖叫中死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秦梦寒才从半迷糊中醒过神来,轻轻吁了口气。

  张五金在琢磨那根挖耳子,听到她的声音,扭头吻她一下。

  秦梦寒身上的汗还没干,不过肚腹贴着张五金身子,觉得暖暖的,她又舒服
的吁了口气,脸抬起来,下巴有些无力的搁到张五金脸上:「吻我。」

  张五金嘟了嘟嘴,脸便塌了下来:「我又不是猪八戒,这样也吻得到?」

  秦梦寒笑,一种无力的感觉,却有一种另外的柔美,自己侧头,吻了一下张
五金,贴着,不想离开。

  「真好。」

  这样的赞叹,张五金很爱听,侧脸吻她,拿挖耳子到她眼前:「怎么样,还
想不想?」

  「不想了。」

  秦梦寒摇头。

  「还是粗的好?」

  张五金笑?

  「嗯。」

  秦梦寒声音腻腻的:「是你好。」

  「是不是我给你的高潮更爽一些?」

  张五金还是想问清楚,固然是好奇,也是一种闺房的乐趣,把自己的女人玩
爽了,再问她的感觉,看她娇娇的羞羞的欲说还羞,那种感觉,太爽了有木有?

  不过秦梦寒是那种现代感较强的女孩子,羞意不象秋雨那种传统型的女孩子
那么浓,她眉头反而微微凝了起来,想了想道:「你给我的更强烈,醒来后,真
的象死过一回一样,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而六字大明咒不是的,它回过神来,
反而觉得全身充实,就是觉得把一切都看淡了。」

  「好哲学的样子。」

  张五金这语调,不知是真夸赞呢,还是高级黑,秦梦寒到是点了点头:「是。」

  她想了想:「好象就是佛法慈悲的样子,但是,这个时间持续不长,最多睡
一夜,这个感觉没有了,然后就特别期待,象你要我,如果明天你回去了,我虽
然也想,但是可以忍受,要是工作了,也忘了,不想你了。」

  「敢。」

  张五金啪的就在秦梦寒屁股上打了一板。

  「痛。」

  秦梦寒身子扭了一下。

  「又没打多重。」

  「但刚才你要我的时候,打了好多下的,肯定红了。」

  「哦,我忘了。」

  张五金笑。

  秦梦寒便撒娇不依,张五金吻她,贴得更紧一点。

  秦梦寒道:「但那个不行,尤其是过了中午以后,就做什么都没心思,只等
着那一刻到来,随着天黑下去,那心更仿佛在心腔子里跳一样。」

  不愧是演戏的,理解得很好,也形容得很好。

  张五金明白了,暗想:「跟七夕止水根有异曲同工之妙。」

  但随一想又不对,这个挖耳子没气啊。

  「你念六字大明咒的时候,具体是一种什么感觉。」

  他认定,还是跟六字大明咒有关,挖耳子上是没气,但到体内后,人体是有
电磁场的,六字大明咒震动气脉,可能就可以感应到人体磁场,因而形成了气场,
否则他想不出有什么原因。

  「挖耳子进去,要触到肉,念那六个字的时候,会微微的有震动,然后就会
特别痒,那种痒,好象痒到心里去了一样,这个时候不要动,要控制住,然后一
直念下去,这种感觉也越强烈,念到第六个字,突然之间。」

  她说到这里,停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要怎么形容。

  张五金帮了她一把:「是不是跟我插你一样,猛烈的几下,突然就到高潮了。」

  秦梦寒嗯了一下:「有点儿象。」

  又微微摇头:「还不完全是,你要我的时候,是身体里传来的,这个是脑子
里传来的,或者说,也不知道是哪里传来的,就好象电光一闪,脑子里嗡的一下,
就一片金光,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就呆在那个光里。」

  「一片金光?」

  张五金讶异,这个就有些玄了。

  「是啊,就是一片光。」

  秦梦寒想了想:「这个光自己来自己去,人不能控制,就好象喝醉了酒一样,
整个人飘飘然的,特别的舒服,一直要到光慢慢的消失了,人才会醒过神来。」

              362五仙姑

  她停下来,想了一会儿,道:「五仙姑说了,随着心越来越诚,对自己本心
认识得越来越清楚,离着佛也就越来越近,看到光的时间也就会越来越久,最终
成就本心,成就佛。」

  张五金对她那个佛毫无兴趣,想了想,道:「五仙姑除了说这些,就没说其
它的了?」

  秦梦寒看他一眼,明白了他的意思,摇头道:「没有,这就是别人愿意信她
的原因。」

  她微微沉呤了一下,道:「我最初觉得有些上瘾,也有些怀疑,其他人也肯
定一样,但五仙姑一不要钱,当然你自愿捐献也可以,二也不宣传什么东西,我
到她那里去,有时候就是静坐,到她那里的人都是这样,闲的时候就一起喝喝茶,
聊聊天,说一些佛经的故事什么的,有时候就是静坐,她教我们呼吸,冥想,或
者什么都不想,她即不攻击政府,也不说社会上的事情,就好象一杯清茶,没有
半点烟火气。」

  「要照你这个说法,好象还不错啊。」

  张五金凝着眉,想了想:「可那些跳楼的是怎么回事?」

  「就是觉得人生没兴趣吧。」

  秦梦寒道:「最初的满足感过后,在等待下午再入大光明境界的时间段里,
人特别的消沉,真的觉得什么都没有意思,无论人也好,钱也好,都觉得没意思。」

  「难怪那天你见我,有些冷冷淡淡的。」

  张五金把脸拉下去。

  秦梦寒便陪笑:「对不起嘛。」

  「亲我一下。」

  秦梦寒就来亲他,娇软的身子在他怀中扭着。

  这样的大美人,欢爱之后,娇娇的在怀中扭着腻着,那种感觉,真是爽呆了。

  张五金正亨受这种味道呢,手机响了,是尚锐来的。

  「我们可以肯定,是那个挖耳子上有鬼,但就是不知道鬼在哪里,老五,你
找到关窍没有?」

  尚锐的语气有些凝重,这个黑肚子,难得有这么凝重的时候呢。

  「是跟挖耳子有关。」

  张五金先肯定这一点,不过有些话他又不想全掏出来,跟箩祖的箩一样,有
些东西,他只想自己掌握,虽然他现在还没有弄明白挖耳子的全部玄机,但即便
是六字大明咒,他现在也不想说出来,国安有本事,自己去弄清楚啊,反到如果
是尚锐私人的事,他会全说出来,私人与公家,这是不同的。

  「不过挖耳子到底怎么起作用的,我也不太清楚。」

  听了他这话,尚锐也没办法,只好请他多费心。

  不过尚锐这个电话,也起了一点作用,张五金本来的想法,只要帮自己的女
人从邪教中解脱出来就行了,其他的,抱歉,他只是个小木匠,不是真的国安,
还真管不着,这世间乱七八糟的事多了,他还没蛋痛到什么事都要管的地步。

  但尚锐这个电话,加上秦梦寒先前的话,让他对那个五仙姑生出了兴趣,收
了手机,扭头对秦梦寒道:「那个五仙姑,好象蛮有趣哦,你能引见不,我见她
一见。」

  秦梦寒先不应他,却问道:「刚那个人是国安?」

  「是啊。」

  张五金点头:「春城国安局的局长,尚锐,我四哥,我们五大金刚,我老五,
哪天去春城,我给你介绍。」

  听到张五金要介绍他的朋友,秦梦寒眉眼间便有喜色,嗯了一声,道:「你
不是国安吧。」

  「我不是。」

  张五金突然笑了起来:「对了,有件事我还没告诉你,你帮我拿衬衫过来。」

  秦梦寒不明所以,到是听话,张五金衬衫在外间,她就那么光着身子走出去
拿了进来,张五金看得眼光发直,小六金又立了起来,秦梦寒一眼看见,扑哧一
笑,扑到他怀里:「你个大色坯。」

  「谁叫你生得这么漂亮的。」

  张五金还嘴硬,秦梦寒便咯咯笑,她发现了他衬衫里的一个硬硬的东西,拿
出来,是工作证,打开一看:「北祟开发区副主任,你还是个副主任啊?」

  「没错。」

  张五金有些得意的点头:「我现在不是小木匠了,是正式的国家公务员,不
对,国家官员,不过是副科级的。」

  「那也不错了,你才这么一点年纪。」

  「什么叫这么一点年纪?」

  这话张五金不爱听,他最烦的是,他的女人里,除了王含芷比他小一点点,
其她的居然都比他大,仿佛在家里一样,看到的都是姐姐,都把他当五宝宠着。

  「本来就是嘛。」

  秦梦寒笑。

  「不许说我小。」

  张五金身上往上耸了两下,顶在秦梦寒小肚子上呢。

  秦梦寒吃吃笑,凑到他耳边道:「好大。」

  「这还差不多。」

  张五金一腔得意,用手指轻抚她脸:「所以你放心好了,我的正式职务,是
北祟开发区的副科级副主任,给国安只是帮帮忙,他们请了我做顾问,感兴趣的,
我就顾一顾,问一问,不感兴趣的,或者得罪人的,或者有危险的,我就顾而不
问。」

  「那是不是可以白拿一份工资。」

  「就他们那几个钱,撑死一个月给我补贴两千三千吧,还真不放在眼里。」

  他信口胡吹,秦梦寒便咯咯笑,在别人面前吹牛,别人会反感,但在自己女
人面前吹牛,却不会。

  「不过你不要说出去就是了。」

  张五金叮嘱她:「国安这个东西,一般招人忌。」

  「嗯。」

  秦梦寒点头:「我知道,这样好了,明天我领你去五仙姑那里。」

  五仙姑的会所设在一幢别墅里,是一个女信徒提供的,张五金跟着秦梦寒去
的时候,是上午十点钟左右,开了近两个小时的车呢,进京了。

  进去,二楼的一个健身房里,坐着二三十个人,放着低柔的音乐,是龚玥唱
的大悲咒,但音量调得非常的低,若有若无。

  张五金一眼就看到了五仙姑。

  五仙姑大约二十五六岁年纪,瓜子脸,相当漂亮,她穿着一身白色丝质的练
功服,腰身挺得很直,却又给人一种很舒松的感觉,远远的看去,仿佛一束白玉
兰,安静的开在春天里。

             363别样的仙姑

  张五金很惊讶,这与他想象中的仙姑神婆完全不同啊,如果没人说她是五仙
姑,而说这是一个大学音乐教师,绝对不会有任何人怀疑。

  张五金看一眼秦梦寒,他有些怀疑,这真的是那什么五仙姑吗?

  秦梦寒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指了指,两个人悄无声息到后面,也学着前
面的人一样,盘膝坐下。

  张五金两个进来,五仙姑应该是知道的,但她一直没有睁开眼晴,神色安详
宁静,张五金突然想到秋雨。

  有些双休的下午,当张五金和丫丫都不去打扰秋雨的时候,她会一个人坐在
躺椅上,泡一杯茶,拿一本诗集,很悠闲的坐上一到两个小时。

  那是一种极安详的心境,秋雨是因为幸福,五仙姑呢,她心中真的这么宁静?

  她传的这个神耳教,所谓的神耳听心,真的就只是教大家追求安宁?

  张五金非常怀疑,但五仙姑就是给了他这种感觉。

  大约坐了四十分钟左右,音乐停了下来,又过了一分钟左右,五仙姑轻轻的
拍了三下手掌,所有人便都睁开了眼晴。

  五仙姑脸上带着很温暖的笑意,道:「我们走在旅途上,我们的每一步,都
更靠近我们的心,我们要记住,佛是不存在的,佛就是我们的自心,认识自己,
找到自己,自心自足,这是我们根本的目地,好了,今天就到这里。」

  说完,她站起来,所有的学员也都站了起来,有人直接走了出去,也有人上
前跟她说话,她一直淡淡的笑着,很平和,很亲和,真如大学里的老师,放学了,
跟同学们说笑着告别。

  张五金在后面看着,心下越发惊讶:「嘿,这还真是修成仙儿了。」

  所有的学员都离开,秦梦寒带着张五金走上前去,秦梦寒双手合掌,叫道:
「李老师。」

  五仙姑是私下里的叫法,当面都叫老师或者教练,这是五仙姑要求的,她大
名李五仙,秦梦寒都笑说她跟张五金有缘,都行五嘛。

  五仙姑也合掌回礼:「秦小姐你好。」

  她看一眼张五金:「这位是?」

  她眉眼间带着微微的笑,近了,这笑容更亲切,张五金便也露着牙齿笑。

  他这笑夸张,他平时不是这么笑,傻瓜才这么笑呢。

  没错,他就是要装得傻点儿。

  你装仙儿我装傻,扮猪吃虎,到看谁是老虎谁是猪。

  「这是我男朋友,张五金。」

  秦梦寒介绍。

  张五金便很虔诚的合掌顶礼,语气同样的虔诚,甚至有几分憨气儿:「五仙
姑你好。」

  秦梦寒轻轻咬着银牙,张五金这个样子,让她有点儿想咬人的冲动。

  「你好。」

  五仙姑到没看出来,回了礼:「到这边坐吧。」

  引到旁边的小客厅里,有小妹奉上茶来,秦梦寒先说了自己这几天修练的心
得,这是张五金嘱咐她这么说的,然后就说张五金也想入会。

  「是啊。」

  张五金一张油嘴,都不要想,一套套话就出来了:「在这社会上打滚,好象
有一点小小的成就,可有时候半夜里突然醒来,竟然有些不认识自己是谁了,我
跟梦寒吵架,梦寒说,我是迷失了自己,要找到自己的心才行,所以她介绍我入
会,请五仙姑引导,我想要找到我自己,找到自心真正的快乐。」

  他这番话,自己也很满意,果然,五仙姑也很满意的样子,点着头,问了一
下他的情况,这个张五金不撒谎,直说,自己是北祟开发区的副主任,来北京,
一是看秦梦寒,二是来招商,看有没有机会。

  张五金估计,五仙姑收弟子虽然说是来者不拒,不过学员越有身份越有名望,
她应该越愿意收。

  张五金留意着五仙姑的反应,但在表面上,却是一脸虔诚的样子,直直的看
着五仙姑,几乎就是有些傻,真如傻愣愣的信徒看到了真仙。

  不过他没能看出五仙姑脸上有什么特别明显的变化,五仙姑只是微笑着顷听,
然后微笑着点头,答应让他入会,一起努力,找到自心,成就自我。

  「千年老狐狸精,尾巴夹得很紧。」

  张五金心中暗叫。

  然后张五金奉上一个红包,不多不少,一万块,不过五仙姑根本没看,完全
不在意的样子,旁边过来个小妹,用一个红托盘接了去,再又用一个红托盘托了
一个黄绸封套来。

  「我神耳会,讲究的是以耳听心,这根挖耳,便是到达彼岸的桥梁,张先生
能入会,便是缘份,但能不能到达彼岸,却还需要靠自己努力,清自己的心,净
自己的心,借神耳听心之术,最终见到清净的自己。」

  五仙姑云里雾里的说了一通,然后教了张五金神耳听心之术,怎么使用挖耳
子,果然是男左女右,又亲自教了六字大明咒的发音,这就是神耳听心的主要内
容了,必须承认,她的声音很好听。

  张五金确实是个有些猥亵的人,听着五仙姑念六字大明咒,他心里忍不住就
想:「她有男人没有,男人操她的时候,她要是也这么念六字大明咒,会是个什
么感觉。」

  因为春床,张五金对佛道之类一些神秘的东西,还是有一种敬仰之心的,尤
其这六字大明咒,确实是佛家精典,可问题是,张五金确定五仙姑不怀好意,神
耳会以挖耳子控制人心,绝对是邪教,所以一开始,他对五仙姑就没有任何敬意,
包刮五仙姑教的任何东西。

  他象一个科学家,穿着白大卦,时时刻刻,只想把五仙姑这只漂亮的小白鼠
放到显微镜下研究一番,这样的心态,五仙姑教他六字大明咒,他却想到五仙姑
以六字大明咒来叫床,也就正常了。

  不过他面子上装得很正经,傻笑傻笑,后来出来后,秦梦寒终于没忍住,直
接咬了他一口,五仙姑却是没有看出来的。

  五仙姑很忙,就短短的一段时间,小妹就让她接了几个电话,最后五仙姑夸
了张五金几句,说他天赋不错,六字真音念得很准,如果下午有空,五点钟左右,
可以来这里跟着她修习一次神耳听心之术,然后她就说有事,要去指点一个学员
修练,张五金两个自然只好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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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4神耳听心

  前前后后,交谈了半个多小时的样子,五仙姑一直很亲切,很随和,淡的也
都是修心养性的话题,绝口不提社会上的事。

  如果不是那个控制人心让人不能自主的挖耳子,说神耳会是邪教,张五金都
会反对。

  「你觉得怎么样?」

  出来,秦梦寒问张五金。

  张五金想了想,做个夸张的表情:「要不是我有一个漂亮的女朋友,今天我
就爱上她了,中午一定请好吃饭,下午一定给她献花,晚上一定到她卧室的窗下,
整夜弹着吉它给她发送骚音。」

  前面还好,听到最后一句,秦梦寒顿时笑倒。

  「我说真的。」

  张五金自己也笑:「要是没有这个挖耳子,她简直就是圣母五玛丽,我们乡
下的仙姑跟她一比,那就是狗尾草跟玫瑰花比,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啊。」

  「她的风度确实很好。」

  秦梦寒也赞同他的话:「也许,她传的真的不是邪教呢。」

  「不是邪教。」

  张五金冷笑:「不是邪教她要挖耳子做什么,就是教人找到自我嘛,说就行
了啊,至于要用挖耳子象毒品一样,让人无法摆脱吗?」

  「可她没传什么邪教的内容啊。」

  秦梦寒大睁着眼晴。

  「你呀。」

  张五金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别以为你是个大明星,其实就是个傻丫头,
你见过钓鱼的没有,香喷喷的蚯蚓啊,小鱼儿咬一口,两口,耶,真香哦,而且
一点危险也没有的样子,真是感谢圣母五玛丽,天上掉蚯蚓,可等它一口吞下去,
啊唷,肚子疼,肠子给勾住了,这下完了蛋了拉,死翘翘了拉,美丽的小鱼儿,
就下了油锅了,炸得金黄金黄的,尾巴还翘着,只等着人来吃。」

  他这张碎嘴啊,叽哩呱啦一大串,把秦梦寒听得笑个不了。

  「笑什么。」

  张五金还一本真经:「我说得不对吗?」

  「对。」

  秦梦寒笑,软在他身上:「很多,不过啊,我第一次发现,你这张嘴,真的
好厉害啊。」

  「第一次才发现吗?」

  张五金看着她,邪笑:「哪些人身子乱耸,求着我进去的时候,不觉得我厉
害?」

  秦梦寒给他说得脸红,掐他一下:「不是那个意思拉。」

  张五金哈哈笑,到家,给尚锐打电话:「我给朋友引荐,也加入了神耳会,
就是神耳教。」

  尚锐一听,果然就乐坏了,狠狠的把他夸了一番,然后说要成立一个专门的
小组,他任组长,直接做张五金的后援。

  张五金当然就应了,他虽然不愿意把心里的秘密对国安全兜出来,但参予国
安的行动,又让他有一种虚荣心膨胀的感觉。

  秦梦寒到是有些担心:「不会有危险吧。」

  「能有什么危险。」

  张五金撇嘴:「就五仙姑这个样子,能威胁到我吗?骗钱还骗色啊,不过到
也是,我还真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呢,难保她就不骗色,对了,你发现没有,她刚
才看我的眼神,好象有些色迷迷呢。」

  秦梦寒再次笑倒,忍不住掐他:「才没有呢,你也太臭美了吧。」

  张五金还装:「没有啊,我好象有感觉呢,不骗你,以前在学校的时候,班
上的女孩子,只要哪个对我有意思,我就能看出来,我好敏感的。」

  秦梦寒肚子都笑痛了,梅子回来,讶问:「小舅妈,什么事这么好笑啊。」

  秦梦寒听了要捶她:「不许这么叫,难听死了。」

  梅子撇嘴:「你自己去照照镜子,平日的冰霜玉女,这会儿笑成了个什么样
子,要说你还能脱得我舅舅的手,我酸梅子从此改邪归正,变成甜梅子。」

  「哎。」

  张五金叫:「梅子这话深得我心,奖励一万块。」

  「耶。」

  梅子顿时就欢跳起来。

  秦梦寒脸红红的,又气又羞,却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

  张五金搂着她小腰儿:「不服气吗?」

  秦梦寒不答他,只是软软的靠在他身上。

  这一会,张五金却犯了个傻,没有敏锐的捕捉到秦梦寒心态,如果他这会儿
吻一下秦梦寒,然后求婚,秦梦寒也就点头答应了,秦大明星,很有可能就给他
养在深闺,从此生人勿近了。

  可惜啊,张五金去琢磨五仙姑了,想了半天,握拳发狠:「下午去跟她修练,
我要成为她最得意的弟子,靠近她,解剖她,看她这个所谓的仙姑,到底是冰清
玉洁的粉木耳呢,还是人尽可夫的黑木耳。」

  所以秋雨常说,张五金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秦梦寒本来柔情倦倦,听
到这话,可就恼了,狠狠的掐了他一把。

  张五金做鬼叫,忙就涎着脸:「我就打个比方,有梦寒这样美若天仙的老婆,
我才不会去看她呢。」

  「呸,谁是你老婆。」

  得,机会错过了。

  就是梅子也看出不妙,伸手:「舅舅,你还是把一万块先给我吧,照这个情
形下去,我又觉得有些靠不住了,还是先拿到手里安稳些。」

  张五金呲牙,秦梦寒到又笑了。

  下午,将近五点钟的时候,张五金真就带了秦梦寒一起来五仙姑的会所,跟
着练功。

  下午人多一些,有七八十个,张五金留意了一下,一般都是三四十岁左右的
中年人,年轻人不多,他跟秦梦寒外,还有三个年轻些的女孩子,老年人一个也
没有。

  一般来说,信这些的,以老年人居多,很明显,这是五仙姑有意挑选的,不
要老年人。

  从这一点,张五金敏锐的感觉到了五仙姑的机心——她的本心,绝不象她的
外表一样。

  「我看你到底穿了几条裙子,能把尾巴藏多久。」

  张五金心下发狠,面上一如既往的笑得有些白痴有些傻,不过他觉得五仙姑
确实多看了他一眼,他心下因些又得意了。

  他这个傻笑,其实不完全是白痴的笑,是那种很灿烂的没有机心的笑,他长
得俊,这么笑起来,很迷人的——至少他自己这么认为。

  不过事实证明他有些自作多情了,因为五仙姑并没有给他迷住而单独给他指
导,只是让他跟所有人一起,共同修练。

              365超出常人

  男左女右,五仙姑自己也举着挖耳子,如果这会儿有外人看到,一定非常惊
异,七八个人,人手一只挖耳子,一齐挖耳朵,这是干嘛呢,也太好笑了吧。

  不过现场可没人笑,个个一脸肃穆安详,真如听如来讲经一般。

  张五金本来有些想笑,这样的场面,实在太滑稽了,不过他发现五仙姑的眼
神好象往他脸上扫了一下,他便也收敛心神,要让五仙姑重视,最终接近五仙姑,
彻底揭开她的面纱,表现得太轻浮可是不行的。

  张五金注意了一下时间,五点四十,这是肾气发动不久,正在上升段的时间。

  可惜,张五金真的只是个杂货铺,学什么都没学精。

  如果是中医,真有师传的,会知道某一刻,气血流到哪个穴位。

  如果是气功,还有那句话,真有师传的,甚至可以精确的感知到,哪个时辰,
气血流到哪个穴位,事实上,中医的很多理论,基础就来自于气功。

  西医是用放大镜看到的,中医,是用自己的神看到的。

  张五金不必深呼吸,不过也跟着做,五仙姑因为要带学员,所以六字真音的
声量有些大,当然也不是很大,不过房间很安静啊,都听得清楚。

  念第一个音,张五金也跟着念,没有太大的感觉,到第二个音,小指突然开
始发热。

  「这是怎么回事?」

  他心中奇怪。

  第三个音,小指又热了一些,仿佛水在灶上慢慢加温一样,且隐隐觉得有一
条热线,从小指一直延伸入腹中。

  到第四个音,小腹中狂跳三下,真的是跳啊,好象里面有一只兔子一样。

  张五金是以推刨手沉气,后来借聚宝盆和诺亚方舟扩大了气场,他几乎完全
不懂气功,也不知经络的运行,关于经络的运行,黄帝内经上是有,可怎么运,
是要专门的气功功法的,可他没学过,那些野路子的也不敢学,所以指热也好,
小腹跳也好,到底代表什么,他都不知道。

  本来闭着眼晴的,这会儿忍不住睁眼,看五仙姑,五仙姑也闭着眼晴,神情
安详淡定。

  再侧头看一眼边上的秦梦寒,秦梦寒也很安静,俏脸上一片平和,房间里没
开灯,光线有些暗,张五金头一次发现,这么侧面看秦梦寒,竟是特别的美,而
且特别的性感。

  这个念头一起,小六金倏一下就立了起来。

  他气血特别足,小六金也确实起来的快,但这一次,比以往每一次都快得多,
吓他一跳。

  「是肾气激发了,所以起来的快。」

  这一点他还是明白的。

  这时五仙姑开始念第五个音,张五金跟着念,小腹又跳三下,猛然就大热起
来,那感觉,好象突然有人往他肚子里灌了一瓶热水似的。

  张五金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转念一想,不管是什么,别人都可以,没道理
他不可以。

  「到要看是个什么鬼。」

  他一咬牙,不管了,闭上眼晴。

  五仙姑念第六个音,张五金跟着念,突然间,小腹中大跳一下,一股热流猛
然从小腹升上来,没乳头往上,经手臂,一直到小指,并且从小指透了出去,一
直传到挖耳子上面。

  在这之前,张五金能明确的感觉到,挖耳子就是个死的,没有任何生气,而
在这一刻,随着气从小指进入挖耳子,挖耳子突然活了,张五金能非常明显的感
觉到,气流在挖耳子上面流动,凝成一股,一下注入他耳中,透入大脑。

  那种速度,非常的快,又非常的急,就如激流奔涌。

  轰!

  仿佛给巨浪轰击,他脑中晕了一下,随后眼前好象电光一闪,突然间就看到
一片金光。

  那情形,就仿佛雨后的海面,突然间乌云散去,月亮出来了一般,不过月亮
的是银光,他脑中出现的是金光。

  「这是什么?这就是梦寒看到的金光吗?」

  他好象还有意识,脑子里面还能想,但好象又不能控制自己,真就好比喝醉
了酒,又好比在做一个梦,有意识,但不能控制自己,处于一种半迷糊的状态中。

  但有一点他很清楚,就是觉得非常的舒服,特别特别的舒服,什么都不愿想,
也什么都不愿做,时间好象就停滞了,而整个人,好象完全空了,能看到一切,
但就是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这跟春床的感觉有些类似,但春床能感觉到身体的存在,知道自己在哪里,
这个却找不到自己。

  也不知过了多久,金光慢慢的散去,眼前黯淡下来,神智恢复了,张五金慢
慢睁开眼晴。

  「醒了?」

  是五仙姑,她就盘膝坐在他身前不远处。

  好象不对啊,五仙姑先前坐在最前面的,张五金跟秦梦寒坐在最后面,前面
还有几十名学员呢,这会儿学员一个都不见了,除了五仙姑,就只秦梦寒坐在他
边上,还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张五金愣了一下:「我是不是坐了很久了。」

  「两个小时了。」

  「啊。」

  秦梦寒的话让张五金吃了一惊:「我感觉中,好象没多久啊,就是闭一下眼
晴的样子。」

  「是这样的。」

  五仙姑脸上带着一点欣喜的笑:「佛说,三千繁华,弹指刹那,云开云散,
不过也就是眨眼的时光而已。」

  张五金似懂非懂,点点头,他觉得自己这时的状况有些奇怪,也不知怎么形
容,反正就是觉得心境特别的平和,恰如暴风雨后的海面,月亮出来了,波平如
镜。

  「张先生,你是不是练过气功。」

  五仙姑问,她的眸子中带着一点探询的味道。

  「是的。」

  这个张五金知道不能否认,一坐两小时,这是类似于禅定的状态了,如果说
以前没练过功夫,那是不可能做得到的。

  「这就对了。」

  五仙姑点点头:「难怪你的进境比别的同修快得多。」

  「我比别人快很多吗?」

  张五金有些好奇。

  「是。」

  五仙姑点头:「一般初修的,尤其是第一次,能在光境中停留一分钟,就非
常不错了,也有不少人,根本光境都进不去,而要到两个小时左右,至少要修练
三年以上。」

              366上瘾了

  「哇?」

  秦梦寒惊呼出声:「真的吗?」

  「是真的。」

  五仙姑也一脸欣喜的点头:「张先生,你是我见过的同修中,进境最快的,
可喜可贺,努力修行的话,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自心圆满了。」

  张五金能看得出来,五仙姑这话不是虚情假意,而是真的替他欢喜。

  「她的目地到底是什么?」

  张五金脑中闪过这个念头,面上却不露出来,而是合掌致谢:「多谢仙姑指
引。」

  本来张五金的意思,是想请五仙姑吃饭,饭桌上顺便套套话风,但五仙姑忙
得很,说还要去指点学员,只好算了。

  开车回来,秦梦寒看张五金有些心神不属的样子,道:「五金,你觉得怎么
样,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

  张五金搂着她:「很舒服。」

  说着笑:「就跟和你做爱一样的舒服。」

  秦梦寒眼眸儿立刻就潮了,挨在他身上,糯糯的道:「我也是,所以你爱我
的时候,我就可以不想这个。」

  其实张五金的话有一半不实,性爱的快感更激烈,但不持久,一过了很快就
过了,而这个带来的快感,虽然没有那么强烈,但更和缓,更持久,就是回到了
家里,心境仿佛还在那种平和的状态中,只不过因为他一直确信这是邪教,是用
挖耳子的古怪功用控制人,有个警惕心,所以能从那种状态中跳出来,但隐隐约
约也还是有。

  「明天再试试。」

  试不出邪性,张五金不死心。

  第二天又去,张五金照旧是一坐两小时,不过醒来的时候,五仙姑不在,只
秦梦寒陪着他,五仙姑说是去指点学员去了。

  「今天还是一样吗?」

  秦梦寒问他。

  「是。」

  张五金点头。

  两天试下来,没有一点不适的感觉,到是真的觉得非常的舒服,心境仿佛也
更平和,晚间竟然不想与秦梦寒做爱,就是不起念,秦梦寒好象也是这样,只是
偎着他就行了。

  这个感觉很奇怪,张五金仔细观察着自己身体的反应,也不强行去改变。

  到第三天,一觉醒来,他发现了异常,心中突然就有一种烦燥感,好象觉得
一切都很无聊,只盼着时间快点过去,再又去练神耳听心,去念六字大明咒,进
入那种舒服的状态。

  这是挖耳子起作用了,而拿五仙姑的话来说就是,这是自心开始起作用了,
人活在世间,犹如寄宿,是不能真正安心的,时时刻刻都想着要回去,而挖耳子
就是桥梁,六字真音就是引路的明灯。

  过了午后,这种感觉尤其明显,反到是秦梦寒的感觉要弱一些。

  张五金知道,这是因为他的功力比秦梦寒深得多,所以反应也更强烈。

  到接近五点的时候,他几乎坐立难安了,秦梦寒担心的看着他,道:「要不
你别忍着,再试一次。」

  「这是毒品。」

  张五金心中虽然烦躁,神智却是非常清醒的:「越试,毒瘾起深。」

  「那怎么办?」

  「我们来做爱。」

  张五金抱她上床,几乎是有些粗暴的剥光了她,然后疯狂的进入,疯狂的施
爱,连做了两次,直到秦梦寒软成一滩泥,几乎手指都动不了一下,张五金心里
好象才好了一点。

  「好些了吗?」

  秦梦寒强打精神,问他。

  「好一点了。」

  张五金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肾气是五点到七点,过七点应该会好一些。」

  「对不起。」

  秦梦寒一脸歉意:「我要是不去学这个什么神耳听心,你就不会受这个折磨
了。」

  「什么呀。」

  张五金笑了一下,抚摸她嫩滑的肩头:「与秦梦寒大明星欢爱两次,是一种
折磨吗,那我愿意向佛祖祈祷,三生七世,永受这样的折磨。」

  秦梦寒心中感动,亲他一下:「生生世世,我都是你的,只要你要我。」

  她看着张五金:「你还要吗?」

  张五金笑:「你还能动吗?」

  秦梦寒脸红红的:「我没力气了,不过你要是要,我可以的。」

  张五金轻轻叹了口气,吻她一下,道:「就算是红烧肉,连吃两碗也腻了,
虽然你这碗红烧肉特别香特别甜。」

  「嗯。」

  秦梦寒鼻腔中发着腻音:「不许腻了我的。」

  「不腻,不腻。」

  张五金笑。

  说笑间,时间过了七点,果然就好了一些,但那种感觉始终是有,尤其一觉
醒来后,第二天,这种感觉又强烈起来,到午后,更加强烈,到五点钟左右,心
中的那种烦躁啊,就如一只蚂蚁上了滚热的锅台,真的是没有片刻的安定。

  偏偏秦梦寒还来了月经,这下她急得几乎要哭了:「我帮你吹好不好,要不,
我把后面给你,后面没事的。」

  张五金一直觉得秦梦寒对他的心不是特别热,到这会儿,才真的感动了,搂
着她:「不要,我可能控制不住,会伤了你的。」

  他在平静的状态下,都没敢要秋雨的后庭,秋雨是想要给他的,他不要,怕
伤了秋雨,更何况现在这种情况下,心中烦躁,万一燥火上来,用力大了,把秦
梦寒给撕裂了,可就心痛了。

  「那怎么办啊?」

  秦梦寒真的带着了哭腔了:「要不我去求五仙姑,说你不想听经了,请她帮
你解了这个邪术,她要是不解,我就报警。」

  「报什么警啊。」

  她这么一说,张五金到是笑了:「我是国安的顾问,要抓她,一句话的事。」

  「对啊。」

  他这话提醒了秦梦寒:「那我们去找她,如果她不帮你解了这个邪术,你就
让国安来抓她。」

  张五金这话其实只是说说,真要抓五仙姑,不容易的,五仙姑又没做什么犯
法的事,就是说说经听听经,有什么关系了?她的信众不少,而且很有一些象秦
梦寒一样,有一定的影响力,没有个切实的理由就抓五仙姑,酿出群体事情,那
可是个麻烦。

  这种事情,估计尚锐都做不了主,这不是在春城呢,更莫说张五金了。

  他摇摇头:「梦寒你不要担心,我的本来目地,就是要接近五仙姑,进入神
耳教,摸她们的底,现在机会正好。」

             367我身若火焚

  「可你会上瘾啊。」

  「上瘾也没事啊。」

  张五金把话反过来说:「就只是想掏掏耳朵而已,有什么关系呢?」

  秦梦寒一下给他堵住了,不知要怎么说了。

  张五金搂着她:「没事,你放心好了,我想过了,索性就深入下去,到摸清
她的底牌,把她们一网打尽,然后再解毒好了。」

  「你能找到解药?」

  秦梦寒有些怀疑。

  「她们肯定有。」

  这话张五金说得笃定:「她们的目地,一定是控制别人,不可能先把自己栽
进去啊,就好比猎人挖坑是为了坑野兽,未必先把自己坑在里面,没有那么傻的
猎人吧。」

  他这话有一定的道理,不过秦梦寒还是担心:「那我要跟你在一起?」

  「不要。」

  张五金摇头:「你中的毒极浅,反正你要开工了,索性就不要再练了,彻底
戒了它。」

  「可我担心你。」

  秦梦寒又带着了哭腔。

  这怎么突然化身秋雨了啊,张五金心中感动,搂着她:「傻丫头,我背后是
国安,是整个国家的力量。」

  这句话,终于是安抚住了秦梦寒,无论怎么样的邪教,若说能对抗国家的力
量,那还是扯蛋。

  秦梦寒要到苏南那边去拍外景,她虽然担心张五金,但给张五金一哄,说是
她走了,他更好配合国安行动,这才信了。

  看秦梦寒梅子上了飞机,张五金吁了口气。

  他说得轻松,其实心崩紧了,因为,他发现,他的瘾越来越大了,很简单,
他的气太足了,就象一只猛虎,以前给他关在笼子里,而神耳听心却把笼门打开
了,把虎放了出来,而秦梦寒等普通人,丹田无气,等于笼中无虎,还要从幼虎
养起呢,打开笼门也伤不了人。

  他的情况现在非常危险。

  这让张五金即有些怕,更有些恼。

  他是从小给惯大的,受不得多少委屈,受了委屈,就容易生戾火,这会儿火
就上来了。

  「尚锐说不好动手,真逼急了,我把她捉到红姐的别墅里去,慢慢收拾她,
不信就问不出解法。」

  张五金咬着牙发狠,不过暂时还没到这个程度。

  秦梦寒上午走的,张五金转背就往五仙姑的会所来,他也不好住宾馆了啊,
人家包给秦梦寒住的,他住着算怎么一回事儿,也没去苏家,这次来,就没跟简
兰打招呼。

  五仙姑上午一般是九点半到十一点左右带学员练功,就是静坐,讲解神耳听
心的练法,张五金气足,一练就上瘾,但有不少人,却是光境都进不去,要五仙
姑反复的教。

  主要就是那个六字真音,很多人念不准,或者手势配合不好,说是邪术,真
要中邪,也不容易呢,就好比小学生也有考零蛋的一样,人生百种,到哪里说理
去?

  张五金进去的时候,五仙姑正在回答一个学员的问题,说的是观音的故事,
说观音千万化身,学员不能理解,五仙姑就给她解说。

  上午一般就是这样的,或者静坐,或者就说一些佛教故事,学员问,五仙姑
答,搞得很有仙气的样子。

  五仙姑口才很好,很会说故事,而且长得漂亮有气质,待人又温和亲切,再
说点儿很温馨的佛教故事,说句实话,如果不是神耳听心能让人上瘾,张五金真
的愿意每天都来听一听,不信佛没关系,坐一坐,心中都会安静许多啊。

  可五仙姑所谓神耳听心的根本目地,是要控制人,这就让张五金咬牙了,尤
其他几乎已经给控制了。

  张五金进来,五仙姑看了他一眼,眼眸清澈柔和,恰如春三月的阳光。

  张五金也回以一个微笑,略带点白痴,他相信他的假象能瞒过五仙姑,然后
到后面坐下。

  五仙姑继续说:「所谓观音千万化身,其实就是一念,那是你的心,你的心
自由了,你的念就自由了,你想着感化万民,千万化身,你起这个念,你的心就
出去了,你有这个心,你就已经在做了,这也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真意,你
有念就有心,有心则天地诸佛皆见,便是成佛——。」

  五仙姑说得很神,学员也听得很虔诚,张五金却在心里暗叫:「什么狗屁,
我跑街上杀两个人,然后在第三个人面前把刀子一放下,不但没罪了,还成佛了?

  靠。「

  所以说他不学无术,不过他面上也跟所有学员一样,微微笑着,甚至笑得更
白痴,别人是看不出来的。

  说了一会儿佛教故事,然后静坐,这些学员体内都没什么气,如果说张五金
体内有一只现成的虎,他们却是要重新养虎,所以他们都坐得住,张五金却坐不
住,只想立刻进入神耳听心的那个境界,几乎全身都在发痒,坐立不安,秦梦寒
在,他怕她担心,强忍着,这会儿却真的有些控制不住了。

  但还是得强撑着,勉力坐下,好不容易坐了四十分钟的样子,五仙姑击掌,
起身,结束了课程,大部份学员散去,却又有学员缠着五仙姑说话。

  张五金只好等着,直到最后一个学员离去,五仙姑转过身来,看向张五金:
「张先生,你有事吗?」

  「我身若火焚,求仙姑指点。」

  他直接叫上仙姑了,双掌合什,眼光炯炯的看着五仙姑。

  五仙姑也看着他眼晴,轻轻哦了一声,点点头:「你把手伸出来。」

  张五金依言伸手,五仙姑轻搭着他左手的脉博,她的手不象秋雨那么肉感,
却又不象秦梦寒那么瘦得象枝兰花,而是圆圆润润的,修长而不乏柔美,触手绵
软微凉,如一汪春水,很舒服。

  五仙姑搭了十秒钟左右,道:「张先生,你不要担心,你原先练过气功,体
内气足,给神耳听心激发了潜能,体内的气猛了一些,这是好事,别人求还求不
到呢。」

  还在忽悠,张五金心下冷笑,面上却一脸虔诚略带一点恳求道:「多谢仙姑
指点,但我现在就是静不下心来啊,坐立难安,只恨不得时间马上过去,立刻进
入神耳听心的境界才好。」

              368涌泉泄火

  「我可以理解。」

  五仙姑点头:「没有关系,你跟我来。」

  五仙姑带张五金上了二楼,她在前面走,张五金跟在后面。

  五仙姑今天还是一袭白色丝质的练功服,虽然比较宽松,但仍可看出衣服下
面优美的身材,尤其走动的时候,屁股轻轻扭动,带着一种韵律美。

  「这女人奶子好象不大,屁股到是不错,要是脱光了在床上扭,一定很有感
觉。」

  张五金在心里暗想。

  到楼上一个房间里,有一张按摩床,五仙姑道:「张先生,你到床上躺下,
把鞋袜都脱了,我帮你用针灸释放一下心火,再按摩一会儿,就没事了。」

  「多谢仙姑。」

  张五金暗里藏着针,面上绝对虔诚,双手合什谢了五仙姑,脱了鞋袜,到床
上躺下。

  五仙姑到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针灸包来,抽出两只银针,酒精消了毒,
分别扎在了张五金脚心的涌泉穴上。

  再又走到张五金后面,双手在他耳后轻轻按摩,道:「你闭上眼晴,听我念
经,心中不要胡思乱想。」

  「是。」

  张五金应着,脸上到是红了一下。

  他这么躺着,五仙姑身子就在他脑袋顶上,丝质的衣服下面,可以看到耸起
的胸乳,他刚才确实想了一下:「这女人奶子估计很翘。」

  不想就给五仙姑看出来了。

  不过五仙姑应该也不会生气,男人对女人有幻想,这太正常了,要是不能让
男人心生幻想,才是那个女人的悲哀呢。

  他闭上眼晴,五仙姑手指捏上来,逐渐用力,口中同时开始念经,张五金凝
着了心神,但五仙姑的手指上好象有热气透入,随着念经声,他渐渐陷入半迷糊
中,只模模糊糊有一个感觉,好象有一团火,从脚下泄了出去。

  「张先生,你觉得怎么样?」

  不知过了多久,五仙姑问,张五金一愣神,醒了过来。

  「舒服,好象脚下破了个洞,本来心中全是火气,这会儿都从洞里流出去了。」

  张五金笑得灿烂,就如七八岁的小孩回答老师的问题:「仙姑真厉害。」

  五仙姑也微微笑着:「这个其实很简单的,人脚心的涌泉穴是可以泄火的,
你听了我的经,心火引下去,自然就心中清凉了。」

  「确实,心中凉倏倏的,跟吃了薄荷糖一样。」

  张五金表现得象个孩子,五仙姑轻轻一笑,道:「张先生回去后,晚上睡前,
不妨用双脚互摩,就是左脚脚背摩擦右脚脚心,一百零八次后,再用右脚脚背摩
擦左脚脚心,这样也有利于把心火往下引,会有一定好处。」

  「谢谢仙姑。」

  「不用客气。」

  五仙姑摇头:「你别叫我仙姑吧,还是叫我老师就好了,要不教练也行。」

  「那还叫你李老师。」

  「好。」

  张五金笑得灿烂,表现得虔诚,长得还俊,然后进展也神速,五仙姑眼里明
显带着欣赏的味道。

  十四五分钟左右,五仙姑取了针,张五金只觉通体冰凉,再无半丝烦燥,心
中暗暗点头:「我要不是先有了个念头,知道她是邪教,这会儿就会更加佩服她,
真当她做仙姑拜了。」

  「李老师,谢谢你。」

  张五金转着心眼,面上不露出来:「辛苦你了,到吃饭时间了,请你吃个便
饭,可不可以。」

  五仙姑笑着摇头:「谢谢你,我马上还要去一个学员家里,下次吧。」

  又嘱咐他:「你下午修习一次,晚上睡前,照我说的法子,摩摩脚,明天看,
如果还是烦躁,我再帮你按摩颂经。」

  「好的,谢谢老师。」

  张五金本想多探点儿底,五仙姑不肯,他暂时也不好强求,只好出来,找了
个宾馆住下。

  他观察着自己体内的情况,扎针后,能保一个多小时将近两个小时的样子,
然后慢慢的,心间又热了起来,到接近五点的时候,几乎又完全不能控制了。

  他本来想,要坚持住,不再用挖耳子,但到五点半左右的时候,实在撑不住,
最终还是练了一次。

  醒过神来,已经过了七点,他长吁了一口气,咬牙:「这还真是甩不掉了?」

  却又疑惑:「我若是个平常人,她这会儿算是完全控制住我了,狐狸尾巴该
露出来了啊,怎么不见露尖儿?」

  他也不能去问:五仙姑,我都上钩了,你的狐狸尾巴到底藏在哪儿啊,只好
耐心等着。

  睡前,他照着五仙姑说的,双脚互摩,不是一百零八次,而是一千零八千,
这个一般人做不到,没他那份脚力。

  好象感觉不错,脚心全热了,小腹也更充实了,但第二天早上醒来,睁开眼
晴,没到一分钟,心间立刻就烦躁起来,只想掏挖耳子,挖耳子没用,就又想到
昨天五仙姑帮他按摩颂经的情景,心中立刻生出个念头:「再去听她念经。」

  他翻身爬起来,天还没亮呢,一看时间,才五点。

  这个时候就去找五仙姑,似乎不太好,他略一犹豫,突然就明白了:「什么
按摩颂经,其实是进一步控制我的手段,我要是不知道她是邪教,这会儿还不立
马跑她那儿去,死死的跟随她,什么上班赚钱,老婆孩子,黑丝美女,哪还有半
点兴趣。」

  又进一步认识了五仙姑,但还是存疑:「可她一步步控制我,到底想干嘛?

  骗钱,骗色,到是来骗啊,未必要我跟她上梁山去造反,她也不是母夜叉孙
二娘啊。「

  想不清楚,只是心中无法忍受,还是跳起来,开了秦梦寒的车,到五仙姑的
会所。

  想要先给五仙姑打电话,心中突然一动,绕到别墅后面。

  这时天边才一线微光,隔远了还看不清人,他到也不怕人看见,翻墙进入。

  前面门是关着的,但后面有下水道管,他顺着下水道管就爬了上去,一直爬
到楼顶,因为他听到楼顶有异声,风声嗖嗖的,不知在干嘛。到顶,攀着护栏,
头探出去一看,是五仙姑,竟然在舞剑。

               369霸床

  还是白色的练功服,软底白色练功鞋,身形灵动,剑如流水,极为妙曼好看。

  金庸等人的武侠小说里,什么一套拳一套剑,从头舞到尾来打人的,完全是
狗屁不通,真正打斗,就是散手散招,套路是打不了人的。

  但也不能说套路没用,套路可以把招法练熟,可以把身法练活,可以把气血
练通。

  而一个人功夫怎么样,真正会看的人,从套路上,也可以看出来。

  张五金就属于真正会看的,虽然他不练套路,但他懂劲啊,只看了五仙姑几
招,他就暗暗点头:「身法灵活,劲力通透,这仙儿是得了真传的,徒手胜她不
难,但要是用兵器,我不一定打得过她。」

  张五金没有专门练过器械,而打斗,还是要讲招法的,光是懂劲还不行,他
要是拿着一把斧子乱劈,绝对打不过五仙姑。

  「不过现在不是武侠小说的时代了,功夫再高,一枪撂倒。」

  张五金暗暗撇了撇嘴,看了一会儿,没敢多看,虽说一枪撂倒,可他没枪不
是,五仙姑现在还对他客客气气的,要发现他也是高手尤其在偷偷窥探她,必然
翻脸,那可糟糕。

  下来,翻墙出去,跑了这一趟,见了五仙姑一面,心下好象没那么烦躁了,
这种感觉,竟然跟十五六岁时,暗恋秋雨一样,每天放学只盼着上学,时时刻刻,
只要能见到秋雨一点衣角,全身的血都能沸腾起来,而那一天,仿佛也就有了生
气。

  「她那个按摩手法,应该有鬼。」

  张五金暗里分晰,因为在按摩之前,他只是想着进神耳听心的那个境里,而
按摩之后,他先想到的,却是五仙姑的人。

  上午,张五金照例跟尚锐通了电话,还是套话,只说自己跟五仙姑修行,试
着接近,其它的就不说,尤其他自己已经上瘾,并且五仙姑正用按摩手法进一步
控制他的事,提都没提,这种江湖奇门术法,国安同样狗屁不通,跟尚锐说了没
用,反丢了自己面子。

  他做国安顾问,就是以高人的面目出现的,结果没起到作用,自己先栽了,
这个脸,五宝大人丢不起,反正他也没太想要靠国安帮忙。

  「用推刨能不能克制她的邪术?」

  这是张五金突然生出的念头,他其它的东西都非常杂,真正师传的,也是真
正有自信的,还是这个推刨手。

  木工用品,店子里有买,张五金手摸到刨子,突然又生出个念头:「我为什
么只想到防御,没想到攻击,蠢了不是?」

  这个念头一起,他脑子突然就灵活了,五仙姑有挖耳子,他有春床啊,五仙
姑用挖耳子控制他的心智,他也可以用春床控制五仙姑的身体,索性把人都给她
占了,到时人都是他的,还怕她翻上天去。

  「对啊,哈哈哈哈。」

  想通了这一点,张五金忍不住纵声狂笑,再想到五仙姑那份飘逸的气质,不
管装的也好,本质是这样也好,都颇让人心动,尤其是昨天跟在她身后,看她上
楼,那小屁股扭得,只一想,就小腹发热啊。

  「不过这仙儿有功夫,看那劲,虽然不强,但确实是基本练通了的,气功应
该是有几分火候,一般的春床只怕还制她不住,嘿嘿,邪门妖女,那就怪不得我
了。」

  张五金转着心思,直接找了家木器厂,挑了一堆木料,然后直接拉到了谢红
萤的别墅里——宾馆里行事不方便不说,也不会让他做床啊。

  谢红萤这个别墅还不是舒畅分给她的,是谢红萤自己买的,她一个军官哪来
这么多钱,张五金没问,这样的红二代,随便给人帮个忙,弄个批条什么的,不
说自己做,只拿给别人,都是天大的人情,到手点儿物业,简单得很。

  也因为来路可能不是太正,所以谢红萤这个别墅非常秘密,包刮她父母甚至
简兰都不知道,这正因为如此,张五金就敢住进去,也不怕别人看见,一传二传
传到谢红萤公婆嘴里,坏了谢红萤的名声。

  这个别墅,张五金没想过带秦梦寒来,谢红萤可以把别墅给自己心爱的男人
住,但张五金若带别的女人来,她肯定不开心,但现在是为了对付五仙姑,那又
另说,到时可以跟谢红萤解释的。

  张五金先试了一下推刨手,有一定效果,尤其是气沉下去后,心中安宁,但
保不了太久,大约个多小时后,推刨的效应过去了,气散开了,心中就又会开始
烦躁,会去想五仙姑。

  「到看谁厉害。」

  张五金心中冷哼,正式开始做床。

  他做的这张床,样子很怪,三只脚,床框方正而高,两头有床柱,整体看上
去,给人一种极为古拙的感觉,第一眼,不象一张床,到象一只鼎。

  没错,这张床,就是模仿的鼎。

  床名霸床,也叫气床,是七大奇床中,酒色财气水火风的第四床。

  为什么叫霸床,因为睡这张床的男人,会有一种霸气。

  春床,主要的功效是调合阴阳,讲究男女好合,鱼水和谐,和和气气。

  但霸床不是,霸床只张扬男人的霸气,上床的男人,雄霸天下,而上床的女
人,气为之夺,会自然雌服。

  当年的西楚霸王,力能扛鼎,气能盖世,一击而灭强秦,问鼎江山,即便到
了穷途末路,虞姬也为他拨剑自刎,试问千古江山,英雄末路之时,有几个人能
得绝世红颜生死相随?

  这就是楚霸王的霸气,他的女人,生死相随,死也不给别的男人玩。

  上了霸床的男人,就有这股子霸气,只要给他在霸床上过的女人,永远雌伏,
死也不会背叛他。

  五仙姑有武功,丹田有气,然后出身邪教,心存邪念,普通的床,即便能引
得她春心大动,最多是给张五金睡一下,却未必能伏得她的心,但只要上了霸床,
她从此就会对张五金死心塌地。

  不过霸气助了男人,就会伤害女人,睡霸床的女人,短期内会越来越漂亮,
但却不长寿,这个可以理解,人活一口气嘛,气给霸气压住了,气不长就缩,自
然短寿。

             370怎么骗她上床

  若是一般的女子,张五金不会用这种霸床,普通春床就可以了,人心当怜天
心,当积阴德,但对五仙姑这种以邪术控制人身人心的邪门妖女,不必客气。

  霸床形制较怪,是取霸王扛鼎之意,比较难做,虽然是挑的现成的床料,张
五金也花了差不多整整一天的时间才做好,中间还练了一次神耳听心,掏了一次
耳朵,没办法,控制不住,仿佛毒瘾发作一般,要是不练一次神耳听心,根本无
心做活。

  练完神耳听心,张五金捏着挖耳子,嘿嘿冷笑:「你用细挖耳子插我,呆会
我用黑长粗插你,到看哪个过瘾。」

  床做好,张五金往床上一躺,只觉一股霸气由胸间狂涌上来,仿佛登临泰山
之巅,拨剑四顾,胸小天下,忍不住纵声长啸。

  啸完了,身心通畅,暗自感概:「这霸床,还真是有几分霸气呢,不知道创
这床的人到底是谁,真是奇才啊。」

  他越来越认定,三十六式合欢床,不一定就跟鲁班有关,至少有一部份不少,
霸床就是个明显的例子,楚霸王是秦汉三国之人,而鲁班是什么时候的人,春秋
战国时候的人嘛,鲁班做合欢床的时候,楚霸王他奶奶估计才刚刚给男人破瓜呢,
可没西楚霸王什么事儿。

  霸床完工,晚上八点多了,张五金先给秦梦寒打了电话,让她给五仙姑打电
话,叮嘱了一番,他撒谎说是国安的计划,秦梦寒自然不会怀疑,照他叮嘱的,
给五仙姑打了电话。

  没多会,五仙姑就打了电话来。

  「张先生,你怎么了?」

  在电话里,她的声音仿佛更清脆了,张五金躺在霸床上,小六金自动高高翘
起,甚至比平日还要大一圈儿,雄霸嘛,正常,几乎胀得他生痛,听到五仙姑的
声音,更跳了两下。

  张五金腹中火热,声音却颓废之极:「仙姑啊,你说我成了仙,还象不象现
在这般漂亮?」

  「张先生,你在哪里,你别做傻事。」

  五仙姑的声音有些急:「我告诉你,自杀的人,成不了仙的。」

  张五金让秦梦寒告诉五仙姑,说他不想活了,想要自杀,所以五仙姑有这样
的话。

  张五金估计,五仙姑收弟子招学员,有她的目地,学员自然越优秀越好,而
张五金练过气功,一次入境能有两个多小时,五仙姑自己都说,张五金是她所有
学员中,进步最神速的一个,他要自杀,五仙姑肯定舍不得。

  「自杀不能成仙?」

  张五金陡然尖叫,仿佛一个自认为必赢的赌徒,突然发现输了个精光一样,
带着一丝破音:「那怎么办?我真的不想活了啊,仙姑,你指点我一下,要怎么
死,才可以成仙啊?」

  「任何自杀的人,都不能成仙,也不能成佛,因为自杀的人,失去了自心,
你知不知道。」

  五仙姑的声音更急切了:「张先生,我知道你是心里烦躁,这其实是好事,
是功力精进的缘故,只不过你原先的气太强了,给神耳听心鼓燥出来后,有一些
受不了,这个没关系的,我可以用针灸和按摩帮你调理,你到我这边来,好不好?」

  「不好。」

  张五金断然拒绝,到她那里去,未必把霸床抬了去了啊,就抬了霸床去,五
仙姑心中起疑,也不会上床啊。

  「昨天也是这样,要你帮我按摩,今天又这样,就算今天你帮我调理了,明
天呢,后天呢,天天麻烦你,就算你不烦,我自己还烦啊。」

  张五金理由一套一套的:「算了仙姑,谢谢你的好意,我再想一想吧,或许
我呆会就想通了。」

  他欲擒故纵,果然,五仙姑更急了:「气郁在心,你一个人想不通的,你在
哪里,我来找你好了。」

  「不麻烦你了,真的,我没事的,呆会儿我喝点酒,说不定睡一觉就好了。」

  鱼要上钩,索性多逗她一下,咬得更紧。

  「喝酒啊,那好啊,我陪你喝。」

  五仙姑改急为哄了:「你不是好几次要请我吃饭的吗?都还没请呢,今天我
有空了,你酒都不肯请我喝一杯吗?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这么说话不算数。」

  嘿,激将法都用上了,张五金暗笑,却故作迟疑:「不是我不请,是你没时
间嘛。」

  「但现在我有时间了,当我是老师,就请我喝一杯。」

  五仙姑打蛇随棍上。

  张五金好象就给她的话逼住了,很勉强的语气:「那你来我家吧,梦寒出外
景去了,她还说要找个朋友来陪我呢,哈,她那些朋友,一个个虚荣得要死,满
脸的脂粉气,我看着就讨厌。」

  他发着牢骚,说着废话,成功的引开五仙姑的心思,不过他估计,就算他不
装这样子,五仙姑也不会怕上他家,五仙姑不但有邪术,还有武功,光早上那身
手,一般五六条汉子,近不得她身。

  果然,他一说了地址,五仙姑马上就答应了:「我马上过来,你现在不许喝
酒了,喝醉了,我没人陪,可是不答应啊。」

  到最后,她几乎都有些娇嗔了。

  张五金暗笑:「骚狐狸,先把劲儿留着吧,今夜有得你叫床的时候。」

  他先下床来,霸床太霸气了,一般的合欢床,也要动念,春根才会胀起,这
个霸床却不同,一上床,雄气自然激发,都不要动念,这可不行,呆会五仙姑来
了,一看他下面翘起老长一根,说不定就不肯上床了。

  下床,换了条宽松些的裤子,注意力引开,又没有霸气充着,自然就软下来
了。

  他在床上摆了酒,更摆了两个杯子,没多久,五仙姑就来了,谢红萤这个别
墅专门有人打理的,开门请她进来,张五金是没下楼的,盘膝坐在床上,灌了一
杯酒,又洒了一些在身上,弄得一身酒气,然后就看着门口。

  五仙姑进来,张五金眼晴一亮。

  在会所,五仙姑都是穿的宽松的练功服,这会儿出门,她换了一条紫色带洒
边的裙子,腰间还加了一条红色的腰带,提着个手袋,竟是一个极时尚的都市白
领女郎。

             371上床陪我喝酒

  不过张五金只一想就明白了,五仙姑是故意这么打扮的,平日在会所穿练功
服,宽松舒柔,让人一见就平心静气,而这会儿张五金心中颓丧,她要激起张五
金对生命的渴望,自然就要穿得艳丽一点。

  红色,天生就剌激人的眼球,而紫色,其实更能挑起人心中最隐秘的那种欲
望。

  这个邪门妖女,对人心的把握,果然有独到之处,有真传啊。

  五仙姑看到张五金坐在床上,愣了一下,张五金注意到了她的眼光,多看了
一眼床,不过并没有什么怀疑之色,只是微有些讶异而已。

  很显然,五仙姑虽然也是奇门中人,但春床是秘传,她看不出什么玄机,正
如张五金不知她挖耳子的秘密一样,她也不知道春床的秘秘。

  而讶异则是正常的,霸床外形太怪,象鼎之形,演义的是霸王举鼎的典故,
任何人看了,都会有些讶异的。

  「仙姑,你真来了啊。」

  张五金也装出讶异的样子,叫了一声,装做要爬起来,又仿佛喝醉了,盘着
的腿一松,一起,身子却又一歪,手撑在了床上,还把酒杯打翻了。

  他做张做智,果然就骗过了五仙姑,五仙姑忙上前来扶他,嘴中道:「张先
生,你喝醉了。」

  「没有。」

  张五金撑起来,摇手,典型的醉汉作派:「我还能再喝三百杯,仙姑,来,
上床来,今天我陪你喝个痛快。」

  请喝酒,没有叫人上床的,尤其是女人,你叫一个女人陪你上床喝酒,什么
意思?

  但张五金布置得巧,他这床,没有枕头被子什么的,只有一张凉席,床大,
中间摆了酒,而在旁边,却还摆了一盘残棋,在另一头,却又摆了几本书,古龙
的,多情浪子无情手。

  看上去有些乱七八糟,但给人的整体印象,不象一张床,到象一张平时用来
休闲的榻,喝喝酒,看看书,下下棋,尤其那是一局残棋,仿佛刚刚才下过。

  这么一弄,别人看了,就不会往其它方面想,至少会减少这方面的联想,最
多只是想,这家的主人,拿这么大一张床来当沙发,到也古怪。

  五仙姑就是这么想的,加之张五金装出一副醉态,她更没有多想,笑道:
「好啊,我可是专程过来喝酒的。」

  但她说着,却还是没上床,伸手扶着张五金,手却搭在了张五金脉搏上。

  骗有真本事的人,很难的,而五仙姑明显得了真传,想装醉来骗她,不容易,
但张五金早有准备,他不是初来阳州时的那个初哥了啊,这段时间,经了这么多
事,他的思虑周详得多。

  他不但是在身上先洒了酒,弄了酒气,这会儿见五仙姑来搭他的脉搏,他也
装不知道,其实另一只手藏在后面,用大拇指扣住了无名指,然后运劲一鼓气。

  酒会催发肝气,所以喝了酒的人,往往动怒,肝气勃发啊,而肝气发出后,
气衰了,所以酒醉之后,又往往会悲春伤秋,特别颓废,因此才有那千古名句: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其实不是天地悠悠,他是酒醒了,伤春悲秋而已。

  而归根结底,都是肝的原因,是肝气的盛和衰的原因。

  五仙姑搭张五金的脉博,是摸他的肝气,肝气盛,那就是醉了,肝气衰,那
就是醉过又醒了,但肝气若与平常一样,那么,这个人一定在装醉。

  如果张五金不知道这一点,脉搏一搭,他就会露馅。

  可惜张五金知道这一点,所以早有准备,大拇指通肺脉,无名指则通肝脉,
以大拇指扣下来扳着无名指,再一运气。

  他虽没练过气功,不知道要怎么运气,但他气足啊,一鼓气,肺属金,肝属
木,以金伐木,无往而不利,肺气带着肝气,霍一下就冲了起来。

  于是,当五仙姑搭上张五金脉搏的时候,感受到的,就是如洪水猛兽一般的
脉动——这典型的醉象嘛。

  她立刻就叫了起来:「还说没有,都醉成这个样子了?」

  语气中,甚至带着了一点娇嗔。

  张五金看得一愣,先前她在电话里娇嗔,张五金只觉得好听,狐媚,但人对
不上,因为平日看到的五仙姑,都是端庄亲和文雅娴静的,就没见过她撒娇发嗔,
这会儿一见,那一张脸,生动之极。

  张五金小腹中竟轰的一热,他本来强自克制着霸床的霸气,不让春根起来,
这会儿竟是克制不住,小六金倏一下就直立了。

  不过还好,他换上的裤子较宽松,又是坐着的,而五仙姑虽然搭在他脉搏上,
但肝气与春气,都是往上冲的象,五仙姑不可能分得这么细。

  「说了我没醉。」

  张五金也就是愣了一下,五仙姑不上床,却说他醉了,他索性就抓着五仙姑
的手往床上拖:「来来来,仙姑,我陪你喝酒,今天不醉不归啊。」

  五仙姑只以为他是醉了的,所以张五金抓着她手往床上拖,她也没有往其它
方面想,不过想要一个女人上床,不太容易的,五仙姑虽然不疑,还是挣了一下:
「张先生,我先给你按摩一下吧。」

  给她按摩一下,睡过去了,那一切都白瞎了,张五金连连摇头:「先喝酒,
先喝酒,我现在就只想喝酒。」

  说着斜眼看着五仙姑,典型的醉汉模样:「仙姑,你给不给我面子,你要不
给我面子,那你就走。」

  醉汉说话无忌,他手势还做了出来,手往门口指着。

  醉汉何止说话无忌,醉汉打人还无忌呢,跟醉汉就没理可讲,五仙姑这下没
办法了,只好笑着:「当然要喝酒,我就是来喝酒的啊。」

  说着,斜身坐到了床上。

  坐上来了就好,一分钟就可以起作用,不过张五金还有些担心,五仙姑功力
不弱,霸床他又是第一次试,斜身坐,怕还压不住五仙姑,所以又摇头:「哪有
坐桌子边上的,你这就不是个喝酒的象,你得坐我对面,否则我不跟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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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2上床了就没跑

  他装出赌气的样子,而五仙姑即然顺从着坐上了床,后面自然也就不好坚决
拒绝,只好娇笑着:「好好好,我坐好。」

  脱了凉鞋,整个人到了床上,她是穿着裙子的,可不能象张五金那么盘坐,
而是屈身跪坐。

  姿态娴雅,穿着丝袜的脚,很秀气。

  但张五金没有看到这些,他看到的是,五仙姑彻底上了床,这就好比猎人看
到猛虎终于走进了笼子,那一刻的心情,只有小六金最能理解。

  小六金居然重重的跳了一下,而且带着一股热热的胀痛。

  这种感觉,张五金有过两次,一次是把马丽丽诱上春床,那是第一次做贼。

  第二次,则是抱了秋雨上床,那是心中梦想了五年的女神啊,能插进她的体
内,小六金不可能不爆炸。

  五仙姑这次是第三次,真的,其她无论是谢红萤还是秦梦寒,小六金都没这
么激动过。

  不是说五仙姑比秦梦寒或者谢红萤更漂亮或者更动人,说到长象,秋雨谢红
萤秦梦寒可以说都是极品的美女,五仙姑虽然也相当漂亮了,但跟她们比,还是
要略差一点儿,最多就是气质比较独特而已,一股子仙气儿,不过张五金估计她
还是装的,真要本心修到了这股子仙气儿,那得了?也不可能再用邪教出来害人
啊。

  所以,小六金这会儿的激动,不是抱秋雨上床时的那种激动,而类似诱马丽
丽上床的那种激动,都是费尽心机终于得手后的一种发泄。

  五仙姑上了床,眼神好象微微凝了一下,这个正常,因为她练得有气,霸气
入体,引发她的气机,当然会生出感应。

  不过春床的气,是一种整体的渗入,而不是象气功一样,沿着脉进入的,就
好比一个沿着水管放水,清晰明显,而另一个呢,则是人整体泡进水里,没有那
么清晰的对比,自然感觉就弱一些,所以五仙姑虽有感觉,也没有动疑。

  张五金也不会给她动疑的时间,而且,就算她起了疑心,张五金也不会让她
下床,只要她有起身下床的姿态,张五金就会直接扑上去压住她。

  如果动兵器,张五金没把握,但徒手搏击,他给简汉武那几个变态虐了一段
时间,却有着绝对的信心,只要把五仙姑压在床上一分钟,或者缠住一分钟,霸
气自然会起用,压服五仙姑的气机,五仙姑自然雌伏。

  但不动手当然是最好的,所以张五金一看五仙姑微一凝眉,他就拿过了酒瓶
子:「来,仙姑,我先干三杯为敬。」

  五仙姑本来就认为他喝醉了的,再先干三杯为敬,那不直接醉死了,五仙姑
一听这话,再没心思想别的,立刻先来拦他,一脸娇嗔:「你应该先敬客人嘛,
只顾自己喝,哪有你这样的。」

  「可你不是客人啊。」

  张五金一脸醉态的看着五仙姑。

  「我怎么就不是客人了?」

  五仙姑微带着娇嗔,脸上还有两个小小的酒窝,很动人。

  张五金心下搞不太清楚,她在日常生活中,真的就是这么娇媚的呢,还是霸
床的原因。

  霸床霸气,男霸女媚,五仙姑上了霸床,气机给霸气压住,现出雌伏的媚态,
这是必然的。

  不过先不管这个,张五金直视着五仙姑眼晴,道:「仙姑,你知不知道,我
上午为什么没去找你,而晚上却这般烦闷呢。」

  「哦,是什么原因?」

  五仙姑眼神已经有些迷蒙了,看张五金的神情里,已经有了变化。

  这是霸床起作用了,她身上现出了反应。

  霸,不是让你怕,而是让你服。

  虞姬为霸王自刎,不是怕了霸王自杀,是为了生死相随而自杀。

  在霸床上雌伏的女人,就如走火入魔的追星族,疯狂的没有理由的追星,又
如养熟了的狗,不顾一切的追随主人。

  真正的霸,是让人心甘情愿,而不是战战兢兢。

  五仙姑这时的眼神里,就已经开始有了这种味道。

  不过张五金也是第一次试霸床,还没有太大的把握,还是得先用嘴上功夫,
哄骗诱拐。

  「因为?」

  张五金眼光紧紧吸着五仙姑眼光:「我爱上你了,无可救药的爱上你了。」

  「什么呀,张先生你在说笑吗?」

  五仙姑笑,神智好象还清醒,可看张五金的眼神却越来越迷蒙,恰如看着自
己痴迷的男人,而这会儿,她的心里也产生了这样的念头:「他长得真俊,他的
眼晴怎么这么亮啊,象火一样,一直烧得人心里来了。」

  「我不是说笑。」

  张五金身子前顷,一点点逼近,他有过几个女人了,秋雨王含芷痴痴迷迷的
样子,他也看过多次,五仙姑的眼神,他很熟,到这会儿,他可以确定,霸床起
作用了。

  「真的,我无药可救了,昨天夜里,你知道我做了一个什么梦吗?」

  「什么梦?」

  张五金身子前顷,五仙姑没有往后闪,也痴痴的看着他,声音也越来越轻柔
了,就如那些初恋的少女,听着心爱的男子说着情话儿的样子。

  「我梦见我结婚了,而新娘是你,你披着美丽的婚纱,是那么的漂亮,那么
的温柔,你的眼眸象水一样,你的脸,就在我的面前,象天上的月亮那么光彩照
人。」

  张五金说着情话,身子已经靠了过去,手搂住了五仙姑的腰,而五仙姑就仿
佛中了魔咒一样,完全痴迷了,脸上泛着美丽的红霞,一脸的羞态,但眼晴却始
终痴痴的看着张五金,娇娇的道:「真的吗?」

  「千真万确,我可以向苍天发誓,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当我醒来,知
道那只是一场春梦之后,我完全崩溃了,所以我说,我不想活了,让我死去吧,
但我会发下三生的誓愿,来生,一定要你做我的新娘。」

  这话真肉麻,不过张五金已经千锤百炼了。

  而五仙姑则已彻底迷失了,她手搭上了张五金的肩头,眼中是如春水一般的
温柔爱恋:「傻瓜,为什么要来生,今生不可以吗?」

            373不可思议的美臀

  「真的吗?今生我就可以爱你吗?」

  张五金的嘴,几乎已经能碰到五仙姑的唇了。

  「是的,今生你就可以爱我,五金,爱我,我要你爱我。」

  五仙姑痴痴迷迷的叫着,她的唇,居然主动找上了张五金的唇。

  送上门来的美餐,张五金当然不会客气,他心里还叫了一句:「成了,这仙
儿体质不错,没有口臭,到还有股子清香。」

  五仙姑若有读心术,听到他这心里话,非杀了他不可,可惜五仙姑没有,而
张五金一吻上她的唇,阴阳二气相接,张五金体内来自霸床的雄霸之气,只一下,
就彻底干净的压服了她的阴气。

  五仙姑脑中轰的一下,什么都不知道了,心中只有一个感觉,这个男人,就
是她最心爱的人,是那么的好,那么的英俊。

  她是那么的爱他,她愿意为他生,为他死,为他打开身体,为他献上所有一
切的一切。

  张五金的行动当然不会止于一张嘴,一吻上五仙姑的唇,手也动了,一手搂
着,一手就摸上了五仙姑的胸乳。

  她的乳确实不是很大,但其实也不算太小,尤其特别的翘挺,手感非常的好。

  虽然不是吊带裙,但从肩头还是很容易脱下,张五金很快就把她的连衣裙脱
了下来,胸罩和内裤是一套的,淡黄色,淡雅,同样性感。

  张五金解开她的胸罩,一对小白兔跳了出来,晶莹如雪,美丽绝伦。

  张五金把她放倒,嘴下去,吻了一会儿,满口清香,然后向下,把她整个儿
剥了出来。

  她的腿不是很修长,但结实柔美,特别的白,两腿之间,一朵艳红的玫瑰花,
带着花露,是那般的诱人。

  五仙姑闭着眼晴,颤抖着,呻吟着,莹白的身体,轻轻的扭动着,双腿绞动,
似乎是在呼唤。

  张五金不急,这个妖女,已经彻底被他降伏了,急什么,不妨慢慢的品尝,
无论如何,她都是逃不掉的。

  他一点点的品尝她,说句心里话,确实相当的不错,尤其是张五金把她翻过
来,让她屈身趴伏的时候,张五金突然就呆住了。

  在他眼前的,是一张无与伦比的臀。

  张五金曾经在网上看过一张图片,照的是一个女子的背影,腰特别细,而臀
却特别夸张,整体看上去,真的就象一个倒放着的大鸭梨。

  张五金曾经以为那是PS的,哪个女人的腰和臀,会有那么夸张的对比,而
他的几个女人里,无论是秋雨还是秦梦寒,都没有那样的臀形。

  但现在,他在五仙姑身上看到了。

  居然是真的,居然真的可以这么夸张,真的可以这么美。

  「太美了。」

  这是发自张五金心底的赞叹。

  五仙姑整个身子成一个折叠的状态,臀高高向上翘着,脸贴在床上,回眸看
着张五金,她的脸艳红如火,先前张五金装醉,而她这个样子,却如同真的烂醉
了三日。

  张五金可以感觉到她的身子在颤抖,她一只手伸到后面,在张五金身上无意
识的抓着抚摸着,口中是如泣如诉的呻吟,似乎是在恳求,在期盼,在渴望。

  但张五金震惊于她臀形的美丽,竟是久久的不知道动,他生怕破坏了这份完
美,后来突然生出一个念头:「她还是不处女?」

  张五金并没有什么处女情结,秋雨谢红萤也都不是处女,但你拿一万个处女
来换两女中的任何一个,他也是不换的。

  他起这个念头,还是震撼于五仙姑臀形的完美,他自己不想破坏,也不想别
人破坏。

  他没有失望,当提枪而入的时候,他遇到了阻碍。

  「她是处女。」

  张五金一时间居然犹豫了,是不是要退出来。

  古人把女子破处,比做破瓜,这会儿的五仙姑,还是一个完整的瓜,完美的
瓜,破掉了,太可惜了。

  然后张五金碰上了生平的第二次悲剧,那一次给秦梦寒破处,其实是秦梦寒
主动的,而这次居然也一样,五仙姑情如热火,只想死死的跟他贴在一起,全身
心的雌伏于他,感觉到他不动,五仙姑居然自己往后用力一送。

  于是张五金就悲剧了。

  「岂有此理。」

  碧血洗银枪,看着那丝丝殷红的血丝,张五金几乎恨不得一巴掌拍在那美臀
上了。

  而五仙姑,却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

  她的手回转来,死死的抓住了张五金的手臂,用的力很大,抓得张五金手臂
都有些痛了,而那嫩滑如剥壳鸡蛋的美臀,却再又往后送。

  张五金终于再也忍不住了,瓜即已破,那就尽情的亨受吧。

  张五金没有留手,他好象也留不了手,他有个感觉,自己好象陷身大海之中,
巨浪一个个的掀起来,他几乎有些身不由己,随着巨浪,不停的轰击,而五仙姑
恰如风暴中的小船,颠颇,颤抖,呻吟,尖叫,却又死死的缠着他。

  什么叫抵死缠绵,这就是了,张五金到后来甚至激发出了兽性,忍不住拍打
她的臀。

  秦梦寒有些自虐,欢爱中喜欢张五金打她,五仙姑好象也是这样,张五金越
打,她缠得越紧,到最后,她那美伦美奂的雪臀竟给张五金打红了,与她雪白的
脊背形成鲜明的对比,造成了更强烈的视觉冲击,也更激发了张五金的兽性。

  「啊——。」

  他纵声狂吼起来。

  身下是颤栗的女人,眼前是无尽的江山,他脚踏天地之间,所有的一切,都
匍匐在他脚下。

  力拨山兮,气盖世!

  这就是霸床!

  不知什么时候,张五金自己也睡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微微有些亮了。

  他有一刹那的迷糊,不过马上就清醒了。

  看怀中的女人,一丝不挂,整个上半身全挤在他怀里,一只脚还紧紧的缠着
他。

  恰如丝萝,缠在大树的身上。

  「成了。」

  他心中闪过这么个念头:「会不会有什么反复。」

  床谱上说得肯定:生死相随,绝无异心。

  不过他总还是有些没把握,人心是很复杂的,五仙姑又不是个简单的女子。

              374坐出来的

  五仙姑是邪教妖女,身上秘密很多,本事也不小,虽然霸床是以气伏脉,深
入脉中,但真的可以彻底的影响人心吗?

  他不敢肯定,试着感应了一下气机,仿佛只有他自己,而五仙姑的气机极为
弱小,就只是一个附属物一般,跟以往合欢床上的感应完全不同,他与秋雨谢红
萤在合欢床上玩,秋雨谢红萤两女的阴气,与他的阳气是相铺相成的,就如两条
鱼儿戏水,她们的气机虽然弱一点,但绝不只是附属品。

  「这个霸床确实霸道,应该不成问题。」

  这么想着,他才有心思再欣赏怀中的女人,伸手轻轻的抚摸着,从滑溜的脊
背下去,一直到那挺翘的臀,即便在他这个角度看过去,那曲线也完美到极致。

  「她这是天生的,还是练出来的?」

  张五金心中暗暗惊叹,这时候,五仙姑嘤的一声,醒了过来。

  张五金心中微微一凝,看着五仙姑,他要看她醒过神后的反应。

  五仙姑睁开眼晴,迎上了他的目光,笑容随即就在她的脸上绽开,而眼眸中,
更是如海的深情。

  如果笑可以做假,这样的眼神却假不了,因为张五金在他的几个女人身上都
看到过,这是她们全身心的爱恋欢欣,才会有这样的眼神流露。

  张五金吁了口气,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还以微笑:「醒了。」

  「嗯。」

  五仙姑应了一声,声音是那般的甜腻,她爬上来,吻张五金,但却呀了一声,
眉间显出痛苦之色。

  「痛吗?」

  张五金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昨夜受霸气影响,身不由己,实在是太狂暴
了,而五仙姑嫩瓜新破,又如何承受得住?

  「还好。」

  五仙姑脸带羞红,还是爬了上来,吻张五金,眼眸如醉,她抚着张五金的脸,
痴痴的看着他:「五金,你真俊。」

  张五金确实长得漂亮,张五金自己也知道这一点,但五仙姑如此痴迷,他觉
得,还是有霸气的原因。

  现在的他,在五仙姑眼里,就如同虞姬眼中的霸王,是最俊的,最壮的,最
勇的,最强的,还有,最爱的。

  张五金笑了,他回吻五仙姑的鼻尖,道:「仙姑。」

  「嗯。」

  五仙姑身子轻扭:「我不要你叫我仙姑。」

  「那要我叫你什么?」

  张五金笑。

  「你就叫我五仙啊。」

  「不好。」

  张五金摇头,笑:「我喜欢叫你仙姑,就象杨过叫她的姑姑一样。」

  五仙姑明白了,这个仙姑,跟那个仙姑不同,她脸上带起羞意,笑:「你把
我当姑姑啊,我可没那么大。」

  「那你多大?」

  「不告诉你。」

  五仙姑撒娇。

  「那这个有多大。」

  张五金摸她的一只奶子。

  「也不告诉你。」

  五仙姑身子扭着,却把一边身子抬起,方便他抚摸,张五金手却滑了下去,
在她的屁股上轻轻打了一扳:「这个又有多大?」

  他一打就不想停手,轻轻的拍着,他几个女人的臀,他都打过,五仙姑的最
有弹性,好象吸着他打一样。

  五仙姑给他打得眼如春水,吃吃的笑:「也不告诉你。」

  「好吧。」

  张五金笑,他知道五仙姑这不是玩心机,这纯粹就是撒娇,很有情趣哦。

  「仙姑,你知不知道,你不是最漂亮的。」

  「嗯。」

  五仙姑身子扭动,嘴巴可爱的嘟起来,她讲经时的娴静端庄,与这会儿的爱
娇,形成极为鲜明的对比。

  恰如秋雨,秋副校长在外面也很端庄的,但在床上,却非常娇媚,尤其在跟
了张五金大半年后,真的是越来越媚了,不过那只有张五金一个人看得到,而五
仙姑的娇媚,也不是一般学员看得到的,估计还是只有张五金一个人看得到。

  张五金笑,用手指拨她的小嘴儿,道:「但你有着这世上最漂亮的屁股。」

  「真的吗?」

  五仙姑顿时就开心了。

  「真的。」

  张五金一只手还在一下一下的打着,屋子里回响着清脆的回音。

  「喜不喜欢?」

  五仙姑美滋滋的。

  「喜欢。」

  张五金点头:「昨夜我一眼看到,简直眼珠子都掉出来了,太美了。」

  张五金说得一脸的真切,他可以肯定一点,霸床确实厉害,但他也同时肯定
一点,嘴上会哄,同样重要,至少可以锦上添花。

  五仙姑果然就笑得象一朵花一样。

  「仙姑,你这个屁股,是天生的呢,还是练出来的?」

  「是坐出来的。」

  五仙姑笑。

  「坐出来的?」

  张五金有些惊讶,他只会推刨,网上学了个五心朝天式,也就学个皮毛,到
底怎么打坐,不明白呢,坐还能坐出如此美臀,太不可思议了吧。

  「是坐出来的。」

  五仙姑笑:「我们这一派打坐,和一般的门派不同的,臀是提着的,其实也
还是提肛,不过细微处有差别,所以在形体上就有差别了,可以美臀。」

  「哦。」

  张五金惊叹了:「那练你们这一派功夫的人,岂非个个都有这样一个漂亮的
屁股?」

  「是。」

  五仙姑笑:「我们七姐妹,个个都差不多,其实我们的还不漂亮,我们师父
的才真的漂亮呢。」

  「你们师父的?老太婆了吧。」

  张五金摇头:「再怎么说,老太婆都不可能跟年轻人比。」

  「谁说我师父是老太婆了。」

  五仙姑笑着摇头:「我师父才不老,她只有三十四岁,而且因为修为深,看
上去就跟我们差不多大小,她的身材,才真的是好呢。」

  「三十四?」

  张五金叫:「她这么点年纪,就可以教出你们这么厉害的徒弟,了得啊。」

  「我师父确实很了不起。」

  五仙姑脸上露出钦佩的神色:「她是他们七个师兄妹中的老七,功夫却是最
好的,成就也是最大的。」

  「你师父她们也有七个师兄妹?」

  张五金听着有些头大,五仙姑已经相当不错了,说她师父更厉害,然后她师
父还有六个师兄师姐,这个门派可就太大了吧,奇门不是江湖会道门,一般都是
单传,神耳门传承居然这么广?

             375神耳门的秘密

  「是啊,我们这一门,一传都是七个。」

  五仙姑点头,开始很自然的介绍起她的师门。

  如果说恋爱中的人,智力无限接近于负数,那么给霸气压服的女子,再给甜
言蜜语哄着,智力就是彻底的负数,这时候的五仙姑,只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
来献到张五金面前,又哪里还有丁点儿隐瞒或者提防。

  张五金此前对神耳门没有半点了解,哪怕是张虎眼的笔记上,也没有提到,
但五仙姑一介绍神耳门的起源,张五金哑然失笑。

  神耳门,其实是剃头匠的分枝。

  现在的剃头匠,美其名曰美发师,甚至各种电视上做节目,几个红男绿女,
几根黄毛白毛,左老师右老师,美女主持人奶子露半边,声音嗲到死,然后把那
几根毛折腾一番,上了街,人人围观——妖怪。

  以前的剃头匠,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剃头匠,没人叫老师,但手上的活,却要精湛几十倍,而且不仅仅是
剃头而已。

  以前的剃头匠,除了剃头,还要掏耳,修指甲,挑鸡眼,甚至包刮按摩和刮
痧,全挂子的本事,以前的艺人,吃碗饭,难啊,不多学点,不行,技艺不精,
更不行,很简单,只要一句口碑倒了,饭碗就砸了,全指着手上功夫,可没露半
边奶子的美女主持嗲嗲的帮着做广告。

  神耳门的创派先祖,就是个剃头匠,姓李,叫李神耳,比写道德经的老子多
一个字。

  李神耳算得上是剃头匠中的奇才,遇合也多,针灸按摩穴位气功打坐,包含
了中医道家等各派的学问,最后于偶然间得了奇遇,学得了六字真音,以音入脉,
由内而外,悟得天道,于是索性不剃头了,就以一根挖耳子,顶门立柱,创立神
耳门。

  五仙姑的师父,名叫李玉娇,神耳门的弟子,一律姓李,这是祖传的规矩。

  每一个正式学成的弟子,得师父允许后,可以收七个弟子,这也是祖传的规
矩,与一般匠门单传有很大区别,因为当年李神耳就收了七个弟子。

  李玉姣七个师兄妹,死了四个,还有三个,师兄李玉龙,师姐李玉娥,李玉
姣在北方传教,李玉娥在南方传教,师兄李玉龙则在海外传教,三人又各有七个
弟子,教出来的学员,已有数十万人,听得张五金咋舌。

  李玉姣收的七个都是女弟子,名字简单,从一仙二仙三仙一直到七仙,其实
就是取七仙女的喻意,五仙姑排行第五,就是五仙了。

  听到这里,张五金笑了起来:「原来是七仙女之一啊,我还以为是狐狸精呢,
这么漂亮。」

  「才不是狐狸精。」

  五仙姑扭着身子,很会撒娇啊,张五金忍不住就亲一下,手一直抚在臀上,
真滑啊。

  不过这会儿不是调情的时候,关健是要问出神耳门以挖耳子控制人心的目地,
谁知他一问,五仙姑的回答让他目瞪口呆。

  「传教的目地,就是广种薄收,从中挑选最优秀的学员,收为弟子,传承发
扬我神耳一门啊。」

  根本目地居然是为了挑选弟子,而不是宣扬邪教,这个,也太搞了吧。

  看张五金发傻,五仙姑不明白了,白嫩的手指头在他的嘴巴上点着:「怎么
了?呆若木鸡的样子。」

  「啊,没有。」

  张五金把她的手指头儿含到嘴里,吮吸了两下,吮得五仙姑脸颊红红的,春
眸带潮。

  「我就是有些失望。」

  张五金措词:「还以为学了天道,以后可以成仙成佛呢,结果你们挂羊头卖
狗肉,就是为了收弟子啊,太失望了。」

  「什么啊?」

  五仙姑娇笑:「这世上哪有仙佛了,佛是自心,认识了自己的心,脱离尘世
的忌绊,便就是成佛了。」

  「这样啊。」

  张五金点头,闭上眼晴,再一睁眼,眼光发直,单手竖掌,道:「我现在已
经悟得自心,要脱离尘俗,放弃一切,女施主,请你离开。」

  「不。」

  五仙姑猛一下就抱住了他,眼眸中居然就含了泪:「五金,我要跟着你,你
不能不要我。」

  张五金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她居然当真了,而且这么情急,虽然知道这是
霸气的影响,但心中还是有几分感动,不过还是冷着眼光:「你不是说你们的教
义,根本的目地就是认识自心,脱离尘俗的忌绊吗?都是你传的教,自己还不遵
守?」

  「不。」

  五仙姑摇头,拼命的吻他,而且眼泪真个掉下来了:「我只是个凡俗女子,
我脱离不了尘俗的忌绊,我宁可没有自我,我只要你,哪怕以后坠入十八层地狱。」

  深情如海,情泪如珠,张五金心中不能不感动,不好再开玩笑了,回吻她,
搂着她娇躯:「傻丫头,跟你开个玩笑呢,就当真了。」

  「你又没说是开玩笑。」

  五仙姑看着他,确信他说的是真的,顿时破啼为笑,脸上还带着脸,笑容却
已如鲜花绽放,这一刻,真的是美绝天人,张五金忍不住再又吻她,小六金也立
了起来。

  五仙姑扭着身子,轻声呻吟,手抚下去,道:「你要吗?」

  「你还行吗?」

  张五金确实有些想,不过他怀疑五仙姑的身子是否受得住,昨夜他以为五仙
姑是邪教妖女,占有她的目地,只是反过来控制她,那自然不会客气,可现在知
道,根本不是这么回事,而且五仙姑如此痴情,他自然就有些舍不得了。

  「可以的。」

  五仙姑点头。

  她双腿张了一下,秀眉微促,张五金看在眼里,微微摇头:「算了,反正你
就算是天上的仙女,这会儿也是我的了,跑不了了,日子长着呢,慢慢来吧。」

  就这么一句话,五仙姑顿时就感动了,深情的吻他一下:「五金,你真好。」

  然后她身子就象一条小鱼儿一样滑了下去,修长而微带着一点凉意的手,捉
住了小六金,吻了一下,对张五金一笑,羞颜如火,张嘴就把小六金吞进了嘴里。

              376不是邪教

  她的技术并不是很好,这一点跟最初的秋雨她们是一样的,处女嘛,不可能
有什么经验,但叫张五金惊讶的是,她能玩深喉,不愧是练功的人啊,一口气,
能深深的吞下去,而且喉头里面可以蠕动。

  张五金在片子里看过,尤其一些西方片,那叫一个狂野,但他的几个女人全
做不到,无论是最开放的秦梦寒,还是带有女军人强悍味道的谢红萤,至于秋雨
王含芷就更加不用说了。

  秋雨什么都依他,但真没那个本事,而王含芷,只会吸冰棍一样,捧着一点
一点的吸,很用心,很柔情,很温暖,但要她深喉,她真做不到。

  五仙姑却可以,而且喉头里面的蠕动,与下面一比,竟别有一番风味。

  张五金气足,本来最是持久,尤其又是在霸床之上,可这种别样的剌激,竟
让他没能忍住。

  「噢。」

  他全身崩紧,手抓住了五仙姑头发,不过没有按住,怕呛着她,秋雨几个,
不玩深喉,最初都给他呛得咳呢。

  但五仙姑没有吐出来,虽然俏脸憋得通红,却紧紧压着,而且喉头里面有一
股吸劲,这更给张五金一种异样的剌激。

  吸得干干净净,五仙姑这才又爬上来,脸泛潮红,额头上也微微的有了汗,
更显娇媚,眼眸中带着羞意,却更带着奉献的痴情,娇声道:「好吗?」

  「好。」

  张五金忍不住动情的吻她:「真是天上的仙女,又象个狐狸精,太会吸了,
这要跟你在一起一辈子,非给你吸干了不可,死了都不要棺材,就是一张纸。」

  五仙姑给他说得咯咯笑,但张五金说一辈子跟她在一起,她就感动了,扭着
身子,一脸的娇:「我就要吸你一辈子,吸干你。」

  「好,一辈子给你吸。」

  张五金笑,得他承诺,五仙姑喜滋滋的就来吻他。

  亲热了一会儿,张五金起了心思,五仙姑即然不是邪教妖女,那以后就是他
的女人了,而且年纪也不大,二十四岁,干干净净的处女,不是什么二婚头,大
一岁多一点点,爹娘没理由反对,完全就可以娶她。

  王含芷那件事后,他本来赌了气,说要娶两个女人,离两次婚,来堵爹娘的
嘴,但那样,爹娘虽然可能无奈接受,最终还是会伤心的,可娶五仙姑,这么漂
亮,又这么温柔,再没有任何人可挑的。

  而只要他开口,五仙姑也一定会答应嫁她,霸床压服的女人,生死相随,这
是绝对逃不了的。

  可现在一个关健的问题是,国安盯上了神耳教,把她们当邪教呢,最要命的,
有信教的人因此自杀了,这就是个大麻烦。

  而且张五金想了想,也想到一些疑点,道:「你们挑弟子,哪要收几十万学
员啊,这也太夸张了吧。」

  「当然也顺便宣扬教义,扩大我神耳门的影响啊。」

  五仙姑笑:「这是一方两便的事嘛。」

  这到也是,张五金点头,道:「可你们的教义太怪,让人厌世,对生活失去
欲望,不怕给人说成邪教啊。」

  有些话,他还是不能直说,难道掏心掏肺的说,我是国安的顾问,国安盯上
你们了,甚至说,我这是一张霸床,你之所以迷恋我,其实是给霸气控制了?

  有些东西,是一定不能说穿的,哪怕是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能哄的,还是要
哄,能骗的,也还是要骗。

  生活,不是简单的一个面,太阳和月亮还轮流值班呢,单纯的白或者单纯的
黑,都不是人生的真面目。

  善意的谎言,其实是一种爱。

  「怎么是邪教呢?」

  五仙姑一脸的不理解:「我们神耳教,吸取的是佛教的精粹啊,佛教不就是
说四大皆空,放弃一切,让人出家的吗?」

  「对啊。」

  张五金脑中电光一闪:「佛教好象就是这样子的啊,道教好象也是。」

  「是的。」

  五仙姑点头:「佛教讲寂灭空虚,道教讲清虚无为,都是教人认识自我,脱
离身外的忌绊,我神耳教的教义也是一样的,让人认识自心,认识真正的自己,
看自己的心,到底要什么,到底喜欢什么,从自心中,去寻得大欢喜,这样的教
义,怎么是邪教呢?」

  她说着,有些认真起来,脸上隐隐的发着光,竟有着一种异样的美。

  张五金忍不住就吻她一下,道:「仙姑,你这个样子,特别漂亮呢,真要给
你迷死了。」

  五仙姑羞笑,扭着身子:「就要迷死你。」

  随即她发现了异样,手伸下去,可爱的红唇儿张开:「哇,你气血真足。」

  「喜不喜欢?」

  张五金笑。

  「怕。」

  五仙姑脸带羞意:「真大。」

  「喜欢吗?」

  张五金一脸得意,吻她。

  「嗯。」

  五仙姑点头,有些羞了,把脸贴在他脸上,轻声道:「喜欢,爱死你了。」

  张五金呵呵笑,爱娇的女子,在耳边说着娇羞伏软的话儿,真是爽透了。

  五仙姑的手一直握着呢,稍稍用了一点力,羞问张五金:「要吗?」

  张五金抚她的脸颊,很嫩,很滑,尤其那两个酒窝处,真是象嫩豆腐一样。

  「嘴巴酸吗?」

  他记得秋雨王含芷最初的时候一直叫嘴巴酸的。

  「嗯。」

  五仙姑羞羞的点头,又摇头:「不过没关系。」

  她身子又要往下滑,但张五金这会儿心态已改,真当她是自己的女人了,而
且起心想要娶她呢,当然就要疼爱她,搂住了她,道:「先不要了,呆会儿嘴巴
酸起来,当心吃东西都痛,到时哭起鼻子来,还要我哄。」

  他关心体贴,五仙姑心里就喜滋滋的,乖乖的就不动,回吻他。

  张五金心里还有一个纠结点,道:「可有些人信了神耳教,自杀了啊。」

  「这样的人是有。」

  五仙姑秀眉微促:「我神耳教的神桥挖耳,是一个方便法门,能用最快的速
度帮学员认识到自心,但也有些过火,有些人心火过重,就难免有过激的举动。」

             377要师父同意

  「是啊。」

  她说到这里,张五金借势说了出来:「这根挖耳子,好象毒品一样,而且戒
都戒不掉,这一点上,就会让人觉得有邪气呢。」

  「是的。」

  五仙姑眼中露出忧虑之色:「我们已经注意到这个现象了,一旦发现这样的
弟子,特别过火的,就用按摩帮他清火,但有些在家里修的,发现不了,就发产
生一些悲剧。」

  说到这里,她眼光望着空处,想了一想,道:「其实用神桥挖耳这个方便法
门,只能小规模传授的,最好是单对单,这么大规模传功,并不合适,我也跟师
父提过,但师父坚持,我也没有办法。」

  「你师父不会是想借挖耳子控制这些学员吧。」

  张五金以开玩笑的口吻说了一句,他发现,五仙姑对师父极为敬爱,要是硬
梆梆的用怀疑的语气说,只怕五仙姑会不高兴。

  「师父控制学员做什么啊?」

  五仙姑果然就一脸正色的帮李玉姣辨解:「我们传功,一是挑弟子,二也是
帮人认识自我,跟佛教的传播是一样的,我们一不求财,二不求名,三不求势,
要控制人做什么?」

  她说得也有道理,因为她平时传功,确实一不要钱,二也不结什么势力,更
不宣扬反社会反政府什么的,除了挖耳子邪一点,确实跟佛道的教义没太大区别。

  看她有些认真了,张五金便笑:「好了小宝贝,不管你是仙姑也好,狐狸精
也好,都是我的女人,我都喜欢,尤其是你的屁股,我简直要爱疯了,所以,无
论如何,一定不会让你逃掉的。」

  「才不会逃。」

  五仙姑娇颜如水,喜笑如花:「我即是仙女,也是狐狸精,就要一辈子缠着
你,下辈子也还缠着你。」

  一缠就是一天,五仙姑下身痛,会所也就不去了,让其中一个学员带练,撒
个谎,只说单独去指导学员了,她撒谎好象还有点儿脸红,张五金看了好笑。

  五仙姑就扑到张五金怀里,撒娇撒痴。

  整天缠一起,神耳门的事,张五金也就了解得更多。

  五仙姑收了三千多学员,但在七个师姐妹中,她是最差的,四个师姐两个师
妹,最少的收了一万多学员,最多的将近三万。

  她的捐款两千多万,还有不少捐房子的,她没收,这数目看上去不少,但在
几个师姐妹中,同样是最差的。

  这让张五金对李一仙几个非常好奇,那些仙儿,都是什么样子的呢?

  不过最好奇的还是她们的师父李玉姣。

  「过几天,我带你去见我师父。」

  五仙姑说着,有些羞:「我跟你的事,要师父同意才行的,要不大师姐她们
都没男朋友,一心传道,我却有了男朋友,师父会不高兴的,大师姐她们也一定
会笑我。」

  「要是你师父反对怎么办?」

  「不会的。」

  张五金只是个玩笑的口吻,五仙姑却慌了,眼眶里刹时就有了泪珠在打转:
「师父待我们都极好的,我幸福,她会开心的,她一定会答应我的。」

  只一句话就化身泪人儿,可见张五金在她心目中的份量了,张五金一面感概
霸床的霸道,一面也有些感动,搂着她安慰:「没事,你师父敢反对,我就去抢
亲,总之抢也抢过来。」

  「嗯。」

  五仙姑破啼为笑,却还是坚持:「师父会答应的。」

  第三天,五仙姑还是去了会所,趁着空档,真的是趁个空档,五仙姑只要在
家,几乎是时刻贴在他身边的,真无法想象,这个女人会是这么缠人,张五金给
尚锐打了个电话。

  「神耳教不是邪教。」

  张五金开门见山,就推翻了先前的看法,然后把自己从五仙姑那里听来的,
一些关于神耳教的事情,尤其是教义方面的,给尚锐说了一遍。

  「不骗钱,不骗色,不反党,不攻击政府,也不煸动百姓闹事,没有理由说
神耳教是邪教。」

  这是张五金的看法。

  「可信了神耳教的人,有厌世自杀顷向啊。」

  尚锐一时间好象也不知道要怎么反驳,举出了惟一的一个例子。

  张五金听了就好笑了:「自杀的多了,富士康,那么多人自杀呢,他们也是
信了教?」

  尚锐这下真不知道怎么驳了,吱唔半天道:「他们传教,真就只是为了挑徒
弟传承教义,不可能吧。」

  「这一点,我也怀疑。」

  张五金不否认:「可不能因为怀疑而怀疑,难道经过银行门口的都是抢劫犯?

  要看事实,讲证据,事实是,神耳教确实即不骗钱也不骗色,即不反党也不
反政府。「

  尚锐突然在那边笑了起来:「我说老五,你不是给那个传教的什么五仙姑迷
住了吧,怎么我听这口气,你纯粹就是在帮你岳母娘说话呢。」

  「有这个意思。」

  张五金也笑了,说笑一通,张五金又把佛教也是讲究四大皆空的例子说了,
一拿佛教举例,尚锐也承认张五金说得有理,不过他很直接的告诉张五金:「即
有的宗教是一回事,但另外的教派,不管他们的教义是什么?都不可能得到承认
的。」

  「这好象没道理吧。」

  张五金反驳。

  「国家不跟你讲道理。」

  尚锐语气肯定:「乱七八糟的各种教啊会什么的,只会增加动乱。」

  张五金想想也有理,道:「随便吧,我不操心这个。」

  尚锐笑:「老五,即然你牺牲美色,打入了神耳教内部,那就多留意神耳教
的动向,你的证下来了呢,国安高级巡视员,每月有五千块的津贴,还有特别补
助呢,实报实销。」

  「泡妞有补贴是吧,行。」

  张五金听了哈哈笑。

  钱不钱的无所谓,什么高级巡视员,也就那样吧,听这个名就知道,跟广州
老军医似的,哄人玩儿的,不能太当真,但帮五仙姑在国安那边说开了,就去了
一桩心病。

  不过他也怀疑,国安是不是真的对神耳教这么重视,象尚锐说的,要组织一
个什么后援小组,还什么他亲自当组长来给他支援,结果只听雷声响,不见雨下
来。

              378点穴秘技

  「估计是这小子闲得蛋痛,想捞成绩,结果上面不批。」

  张五金这么猜。

  不管怎么样,说开了就好,不到十二点,五仙姑回来了,还是那身白色的练
功服,张五金一看就摇头:「不穿这身,好好的身材都掩住了。」

  「那你给我买衣服。」

  五仙姑娇娇的吊到他身上。

  「好,好。」

  张五金拍她的圆臀:「先吃饭,吃完饭我们去逛街。」

  「太好了。」

  五仙姑欢跳着,索性整个人吊到了他身上。

  张五金一脸无奈:「这个样子,怎么吃饭。」

  五仙姑撒娇:「你喂我吃。」

  她如此娇痴,张五金也不禁情动,笑道:「那我喂你吃红酒冰棒。」

  五仙姑一听就明白了,俏脸通红,眼眸中却带着春水,一个身子更紧紧的吊
在张五金身上。

  所谓的红酒冰棒,就是小六金沾了红酒,然后做冰棒吃,这是张五金跟秋雨
她们玩的橙汁冰棒的变种,当然,红酒奶啤也是少不了的,虽然五仙姑奶子不是
很大,但用来做奶杯,无论如何都是够的。

  这一餐,吃到最后,自然是一塌糊涂,香艳之处,难描难画。

  「下午不去了吧。」

  五仙姑头发有一缕汗湿了,张五金给她抹到耳后,桃红未褪,俏媚惊人,张
五金忍不住又吻了一口。

  「我打了招呼,不去了。」

  刚才玩得疯了点,五仙姑略有些疲乏的摇头,又有些羞:「就怕给他们知道,
那就羞人了。」

  「有什么羞的。」

  张五金笑,轻抚她的臀,感受着那惊人的曲线和滑腻:「谁还不做爱了?」

  五仙姑便笑,伏在张五金怀里,张五金道:「是不是累了,要不你先睡一觉。」

  五仙姑嗯了一声,轻声笑:「你真野蛮,人都差点给你撕裂了。」

  她说着,身子还有点儿发颤了,因为她柔软性好,张五金想出个古怪花样,
居然让她在沙发上跨成一个大字,然后按着她臀,在后面进入她,那会儿,她真
有一种给彻底撕裂的感觉。

  张五金听了得意的笑,吻她的耳垂儿:「喜欢吗?」

  「坏。」

  五仙姑撒着娇,但语气中的喜意,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张五金更得意了,哈哈笑,道:「先休息一会儿,然后去逛街买衣服,回来,
你教我点穴按摩,要口传身授哦。」

  「就你花样多。」

  五仙姑扭着身子,羞嗔。

  神耳门除了挖耳子这个方便桥梁,道家与医家的功夫同样精深,按摩点穴针
灸,都有独到之处,尤其是点穴按摩,更有独家秘术,五仙姑告诉张五金,这种
头脑部的穴位按摩,不但可以清心去火,甚至可以控制神智,铺以独特的语音诱
导,可以对人进行深度催眠,而且给催眠的人还浑然无知。

  例如在催眠状态中,给受术者下一个命令,每天半夜起来跑步,或者洗澡,
总之随便什么都行,无论再荒诞的命令,哪怕是杀人,到那个时辰,受术者都会
身不由己的自动执行,而且在完成命令后,受术者自己还不知道。

  「我杀人了?开什么玩笑,我在家里睡觉呢,而且鸡都不敢杀,怎么可能杀
人。」

  事后,即便别人告诉他,他也一定是这种口气,就如梦游患者,所有的一切,
都是在下意识中完成的,主体意识根本不清楚也不明白。

  当时张五金一听,就激动起来,这个太神奇了啊,不过可惜的是,这种深度
催眠术,五仙姑不会,整个神耳门,只有她的师父李玉姣会,甚至李玉娥李玉龙
都不会,所以说李玉姣是学得最好的,成就最大的。

  不过这种深度催眠术五仙姑虽然不会,其它的按摩点穴什么还是会的,这些
同样是独门秘传,书上网上是学不到的,也不可能有。

  那些流传网上的,全是骗人的,拿脚后跟也想得到啊,这些张五金当然都想
学,而学点穴,首要找准穴位,相恋的男女找穴位,这个就香艳了,五仙姑自然
知道张五金想什么,所以撒娇。

  休息好了,逛街买衣服,外面的,里面的,现在女士买内衣,流行男士陪同,
张五金着实选了几套性感的情趣内衣,五仙姑一张俏脸红如三月的桃花,但红唇
中却绝不吐半个不字。

  一直逛到天黑,吃了晚饭再回来,然后洗了个鸳鸯浴,小小的玩了一把,算
是正餐之前的开胃菜,随后穿了情趣内衣找穴位,自然是乐趣无穷。

  传功时端庄静雅有如观音的五仙姑,在床上却娇媚无限,把自己的心和身,
尽情的打开在张五金面前。

  玩得神疲,张五金有时就想,如果没有霸床,五仙姑会不会这么彻底的向他
打开一切,估计应该不会,首先不会这么快,其次,不会什么都没有保留的和盘
托出来,她的心,她的身体,她师门所有的秘密,一切的一切,恰如一个初出娘
胎的婴儿,赤条条无半丝遮掩。

  「创制这霸床的前辈,真的是不世出的奇才啊。」

  他只能这么感叹了。

  而在五仙姑完全没有保留的传授中,张五金终于摸到了气功经络穴位这些中
国最神秘文化的门径,他终于知道怎么运气了,也终于学会了怎么发气治病,采
气补身。

  他丹田中的气,极为浑厚,就好比一座巨大的湖,但以前找不到放水的渠道,
要发气,只会用意识导引,让湖水整个儿漫涨上来。

  而现在呢,知道了经络,学会了运气,就好比开了一条渠道,想放水,往渠
道走就是了,不但节省,而且效能更高,不但可以灌溉,还可以发电啊,功效大
了去了。

  而他的功力之强,也让五仙姑咋舌。

  「你真强,师父算是我神耳门百年一遇的奇才了,论功力之强,也还远远不
如你。」

  张五金一脸牛皮:「你师父是百年一遇的奇才,我是千年一出的怪才。」

  五仙姑听了笑倒。

  张五金还跟五仙姑学剑,他要五仙姑先舞给他看,不过他很流氓,要五仙姑
脱光了舞。

              379五雷印

  「不,才不要。」

  五仙姑脸若桃花,在他怀里乱扭不依,张五金呵呵笑着,宝贝心肝仙仙乱叫,
手就不客气,很快剥光了,然后把剑塞给五仙姑。

  霸王别姬,虞姬临死之前,就是为霸王舞剑的,张五金想的是这个典故。

  五仙姑虽然很乖很听话,但要她光着身子舞剑,终究还是不行,她腰都直不
起来,勉强站起来舞了一个剑花,又软倒在张五金怀里,然后就象一条八脚鱼一
样吊在了他身上,怎么扯也扯不下来了,最终张五金只好把这条美人鱼连皮带骨
吃进肚子里完事。

  想看裸体版的虞姬舞剑,暂时只能是做梦了。

  张五金到是想到件事,把霸床的春线给改了,毁了霸气,因为女子睡霸床,
短寿,如果五仙姑是邪教妖女,挖出她的底子就行,管她怎么死,但五仙姑不是,
而且他都打算要娶她了,自己的女人,这么娇娇柔柔的,自然要好好爱惜。

  五仙姑只要跟他在一起,一颗心就完全放在他身上,她虽练得有气,并不是
很强,霸床前后微弱的气感差别,她根本没有什么感觉。

  虽然改了霸床,霸气已深入五仙姑气脉,随脉入骨,有床无床,这时已经不
重要了,五仙姑仿佛化身为张五金身体的一部份,可以说,现在是打都打不走了,
张五金当然也舍不得打,又没病,打自己的女人做什么?

  要打也只打屁股,五仙姑的屁股,真的是太漂亮了,张五金每次都要欣赏半
天,而且特别喜欢后入式,或者五仙姑在上面,也让她背对着他,可以欣赏那种
美态。

  不过这样一来,五仙姑又不愿意了,她在上面的时候,喜欢痴痴的看着张五
金,那种迷恋,找不到词语形容。

  张五金一直在琢磨一个念头,摘了五仙姑的菊花,五仙姑也愿意,好几次主
动让他进去,不过张五金总有些舍不得的感觉。

  一是怕万一撕裂了,伤了她,心痛,另一个,则是舍不得破坏那种完美,那
天他破她的处,因为这张美臀,都有些舍不得呢,更何况直接坏了后庭。

  五仙姑到是给他感动了,更是娇得不得了。

  不过五仙姑还是敬业的,虽然心中盼着时时刻刻跟张五金在一起,但学员也
不能不管,张五金当然也不会阻止,只是有时候五仙姑单独去给一些学员做指导,
让他有些担心。

  「你独自去学员家里,会不会万一有人起歹心?」

  「怎么会?」

  五仙姑娇笑。

  「那不一定哦,你这么漂亮,就我都想打主意。」

  张五金说着,就去摸她的乳,几天欢爱下来,好象也长了一圈儿。

  五仙姑给他摸得眼眸带春,在他脸上啄了一口:「也就是你,才会打人家的
主意吧。」

  张五金便笑,又点头:「是真的,你看台湾这个李快枪,就是给女人下迷药,
防不胜防的。」

  这会儿正在热炒李宗瑞的事呢,所以张五金起了这个担心。

  「没事的。」

  五仙姑咯咯笑:「我可会功夫呢,情形不对,我会先动手的,而且我会先看
人,有些人眸子不正,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先就会提防的。」

  好象说得有道理,象五仙姑这种在外面传道的,要跟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
类似于闯江湖,心眼是很活的,眼光也很锐利,所以张五金先跟着秦梦寒去见五
仙姑,都要装傻,就是怕她看出来,至于现在五仙姑在他怀里痴得象个傻丫头,
那是霸床的原因,正常情况下,一般人是占不到五仙姑这样的人的便宜的。

  「那你说我眸子正不正。」

  张五金也明白这一点,便开起了玩笑,嘴里问着,眼光却斜着往五仙姑胸前
看,让五仙姑笑倒。

  不过他的关心,也让五仙姑感动,答应他一定特别注意,稍有不对,就立刻
给他打电话。

  「真要打电话就晚了。」

  说到这个话题,张五金却记起了张虎眼笔记上记载的一个小东西。

  这个小东西不是木匠行当的,而是印章门的,一方小印章:五雷印。

  对于印章,一般人了解的,就是用来盖印,领工资,到银行取钱,高雅一些
的,例如书法家艺术家,就用来装风雅。

  其实印章最初的用意,不是用来领薪水,更不是用来附庸风雅,而是用来镇
邪压鬼的。

  如来佛把孙猴子压在五指山下,就是在山头上贴了六个字,那个就是印。

  水浒开头,那个姓洪的太监放出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那个地穴之上,
也贴满了道家的符印。

  这些东西很玄,一般人只以为就是神话传说,事实上,印章门秘传的一些印,
还确有一些玄奇的功能,就如春床,又如七夕止水根,秘含玄机,只是不为普通
人所知而已。

  中华文化最讨厌的一点就在这里,神秘!

  你不入这个行当,永远都不会知道,就好比你们家的电视机有幅射,但你不
用仪器去测,永远不会知道一样。

  张虎眼记载的这枚五雷印,就暗含天机,不过这枚印的功效不大,只能震动
五脏,醒神怯迷,估计也是这枚印会流传出来的原因。

  不过秽物迷魂跟迷药并不相同,但张虎眼笔记里说过,这个五雷印可以用来
醒酒,尤其是那些醉死了的人,五雷印震动肝气,可以加速把酒排出来。

  「即然可以醒酒,应该也可以解迷药吧。」

  张五金只是这么猜,不敢肯定,所以他也先没跟五仙姑说,找了一点沉香木,
自己雕了一方小小的印章。

  印不必大,有气则灵,恰如那篇着名的陋室铭: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
在深,有龙则灵。

  能感受到气,但到底能不能解迷药,还得试一下才行,不过还没等张五金找
到迷药,五仙姑却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带你去见我师父。」

  带张五金去见李玉姣,五仙姑本来有些害怕,但这一夜抵死缠绵之后,五仙
姑终于下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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