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新东方名师罗永浩做客谈创业

tuku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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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大中小发表于 2009-1-11 04:31 只看该作者

前新东方名师罗永浩做客谈创业

　　
　　主持人张晓楠：各位新浪网友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收看本期的《财经会客厅》，我是主持人张晓楠。

　　今天来的这位嘉宾很多人都非常熟悉了--罗永浩，很多人了解他是从之前的老罗语录开始。罗老师您自个儿跟我们说一说当时你的老罗语录在网上这样病毒式传播的时候，你有没有想到这个东西？什么感觉？

　　罗永浩：有点莫名其妙。当时在家休息，后来我的朋友就说听到我的录音在网上，后来我上去看是批评户口制度那一块，没在意，但是没有想到越传越多。因为尺度上的问题，我也紧张过一阵，觉得会不会有人找我什么的。但是时间一长，反正也就习惯了。

　　主持人张晓楠：当时我记得讲课的时候，因为像最早新东方的老师讲课，相对来说课程密度比较大，所以很多内容不可能每天都是在创新，必然有些内容是之前班里讲过，有的再讲。我记得当时刚放上去的时候，您还郁闷过一阵，这些上课的内容被放上去了。

　　罗永浩：对，因为有些学生来是已经听过了，而且有些学生甚至不是为了听题，是过来听我扯淡的。所以，挺别扭，后来也习惯了，没关系。

　　主持人张晓楠：今天其实来到咱们现场，除了罗老师，大家看到的，还有一些镜头后边大家看不到的，基本上都是老罗语录或者包括现在罗老师的牛博网的粉丝，在这儿也先感谢大家，欢迎大家2008年12月31号最后一天来到咱们的新浪演播室。因为新浪演播室一直没有现场观众，条件也有点艰苦，我在这儿先向大家表示感谢和歉意。

　　罗老师，你觉得很多喜欢你的人，他们最喜欢你的是什么？这个问题其实是挺难回答的。

　　罗永浩：对，我就不太好意思恬着脸在这里分析别人为什么喜欢我，以及喜欢什么。但是有一条，我可能在认同我的那帮人里起到的效果是，可能很多人想跟我做一样的事情，比如上学的时候觉得学校很糟糕，上班的时候觉得单位很糟糕，走进社会觉得社会很糟糕，就不想不说同流合污，就是不想妥协，但是由于种种原因没有坚持自己年轻时候梦想的那些东西。他们发现有些人，并不是我一个人，整个社会看一些人能够坚持做自己想做和喜欢做的事的时候，就产生了一些亲近感，因为可能年轻时候也想这么做，由于种种原因没有做成，或者是放弃了，是因为这个可能产生一些亲近感，跟他年轻时候熟悉的感觉相对应。我自己怀疑是这样，但是没有大规模统计你们为什么这样喜欢我，这挺精神病的。

　　主持人张晓楠：我之所以问这个问题的原因是有时别人喜欢你的东西跟你实际的东西，有不一样的地方。比如很多人喜欢你，包括牛博网的很多忠实读者喜欢你，可能说我喜欢罗永浩，因为罗永浩跟我一样都是一个愤青。你自己觉得“愤青”这个词被他们使用的频率，尤其是牛博的读者使用的频率很高，你对这个事怎么看？

　　罗永浩：愤青这个词到今天已经被普遍地理界错了，反正很多词随着时代的变化会产生异化的现象。我年轻时候理解的愤青这个词是不跟主流社会妥协，不跟那些庸俗的主流的东西同流合污，也可能比如说对社会充满强烈的不满，希望改变这个糟糕的社会，对丑恶的东西充满愤怒这样的年轻人，至少我那个时代是把它理解成愤青。但现在好像把那些跑到家乐福门口去烧什么俄罗斯国旗的笨蛋，还有跑到日本大使馆起哄的那些人，把这些年轻人叫做愤青，词汇的意义随着时代的改变这是我们无可奈何的事情，我理解的愤青还是老的意思，但是今天普遍说到愤青的时候不是那个意思了。这个词挺尴尬的，有的时候他觉得和你一样是愤青，但是聊了半天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挺别扭，我也说不好。

　　主持人张晓楠：之前媒体尤其你刚离开新东方，还有刚开始老罗语录特别风行的时候，很多媒体也采访过你，我们说说很多人问到的，包括现在还有很多人问到，有些网友说怎么又提新东方，当时为什么离开了新东方？

　　罗永浩：我有一些理念上的不和，还有想不到一块儿去的，当时该批评、该骂的也都说过，只不过今年开始我做了竞争行业，两年以后，所以不再好提对它的批评。不含褒贬地说就是理念不和，就离开了。老提到新东方，其实很大程度上是媒体喜欢提，他们找我谈，希望我能骂一骂新东方，他们希望新东方也能说一说我，两边骂一下他们就有新闻可做，就是这样一个目的。当时我也不回避这个问题，反正该骂的也都骂了。但是今年春天开始做的是竞争行业，之前没有做竞争行业，怎么骂都无所谓，现在做竞争行业就不好意思再骂了，尽管你骂的可能是符合事实，是客观的，但是仍然不好意思，这涉及到职业尊严的问题，就不再骂了。

　　主持人张晓楠：很多网友就问到了这个问题，你出来了，好像还从新东方挖老师，要人过来，说那是你的老东家，这样做不地道，甚至有人说不道德，你出来还要和新东方为敌，还要说他不好，还要挖人。你现在在创业的阶段怎么考虑他们这种看法？

　　罗永浩：肯定有人这样想，大家观念不一样，多元化是正常的。如果问我个人的看法，我不觉得你从一个机构出来你就不能说那个机构，原来你在那儿的时候，是那个机构的雇员，但也是你的朋友，说不上谁和谁更亲、谁和谁关系更近，说不清楚。我就这么说，现在我这儿做一个机构，如果我这儿的人跳槽到这儿走，肯定对我有意见，对我们的机构不满意，觉得在这儿不能发展，平常心看待就行了。还有如果他从我这儿挖走人，可能给我们工作上造成某种麻烦，但是这些人不是你的奴隶，就是一个工作关系，如果他走了也很正常。

　　我当时走的时候因为批评了新东方，还有很多人说什么忘恩负义什么这些东西，我觉得特奇怪，你出来打一份工，跟老板之间有什么恩义呢？你打一份工给他，他根据你的工作质量给你一份报酬。当然有些行业要竞业禁止的条款，够按照条款走就行了。职业道德、个人道德我都没有问题，如果大家觉得有问题，那是看法不同，也很正常。

　　主持人张晓楠：你这也分几个阶段，一开始是高中没毕业就在新东方做了教出国研究生考试GRE考试。

　　罗永浩：他们老有一种说法。

　　主持人张晓楠：没新东方哪儿有你。

　　罗永浩：说新东方成就了你，这种说法。当然人家这么说我也没办法，我自己有不同的看法，我以前跟人聊也举过这种例子，爱因斯坦是生在德国，去了苏黎士大学读书，在那里发表了狭义相对论，按照他们的逻辑，就应该是苏黎士大学成就了爱因斯坦，使得他发表了狭义相对论。后来发表了以后，德国皇家物理学院又把他邀请回德国，在这期间又发表了广义相对论，按照这帮笨蛋的逻辑，德国物理学使他发表了广义相对论，这种事情很难说清楚。还有人说如果不是新东方你可能怎么怎么样，这种逻辑当然有可能存在，但是如果我没去新东方选择了别的机构做了这五年，也可能成就更高，也可能一事无成。你是永远无法假设的。只能从这个关系里看是否双方存在谁做的对错的问题。还有就是大家各自的价值观能不能达到一起，达不到一起就算了，仅此而已。

　　主持人张晓楠：这是基本上大家了解你的之前你有很多经历，但是好像被媒体报道，被大家关注，从高中没毕业做了新东方老师，后来老罗语录又被广泛的传送。

　　罗永浩：我再说一个，我们现在办的培训也有一个高中毕业的湖南农村来的老师，讲课讲得非常优秀。

　　主持人张晓楠：比你高一点，他至少毕业了。

　　罗永浩：对，他高中毕业了，冯老师。但是我们用了他，而且学生也很满意，我并不因此觉得我作为一个雇主，用他是对他有恩的，因为他讲课好所以用他，如果他讲课不好，他哈佛大学毕业我也不用。如果他讲课讲得非常好，小学没毕业可能我也用。从一个雇主的角度去考虑的时候，这里头是不牵扯其它东西。因为你能讲课或者我觉得你能讲课才用。

　　主持人张晓楠：不是因为我高中需毕业还用了你。

　　罗永浩：很多人就找工作的事情老扯到恩情是什么原因？是因为很多人觉得你什么都不行，觉得可怜你、心疼你，把你弄到这儿当雇员，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总把工作和恩情扯到一块儿，可能是现在就业形势不好，这帮笨蛋找不到饭碗都很成问题，所以他们竟然觉得谁给他一个饭碗就是有恩情，不知道是不是这样，我很奇怪。还有因为我们的课程，比如GRE在中国除了新东方就几乎没有培训学校在做，我们讲我们的GRE课程也会做两个学校的比较，这样的结果也有人说你怎么老提新东方，是不是没出席怎么样？我觉得很奇怪，你做任何一个行业，跟这个行业的龙头做比较，没有批评、讽刺、挖苦，只是做平常的比较，再平常不过的说也行，但是还有人反应很大。

　　至于说到有出息没出息的问题，今天现场节目我也跟大家说一下，17年前有一个北大开除出来的穷教师叫俞敏洪，他到了东方大学的英语培训部，东方大学是一所私立大学，他做了培训教师，在那儿教了两年书之后，因为对他的东家不满自己就出去创立了一个私立培训学校，这个学校的名字叫新东方。注意，他原来的机构就叫东方，他出来以后创办了一个机构叫新东方，我虽然没有出席，但是我还没办一个机构叫“新新东方”。说到没出息，这是很奇怪，他们对老东家恩义的观念从哪儿来我实在不清楚。我现在也雇人，也给别人打过工，都不觉得这里边存在什么恩情。资本家和雇主之间最本质的关系应该是没法调和的，互相都是有意见的，雇主肯定想少给钱多干活，雇员就想多拿钱少干活，这在全世界都是永远的矛盾，怎么就到了这儿，在一些人眼里就成了恩情，我就很不理解。

　　主持人张晓楠：可能有的人觉得比如说，我自己主动产生了这种恩情，但是这个其实是你自己产生的愿望。雇主你不应该要求员工去产生这种愿望，他可能自己有这种愿望，他就觉得其他的人在你去受雇于其它单位的时候，也应该对单位产生这种愿望，这是他自己的理解，用他的标准衡量很多事情。

　　后来你办牛博，因为很多人觉得办这么火很挣钱，其实这个做成对你来说也是一个挺艰苦的过程，因为很多人说创业的艰辛。大家知道你在新东方待遇、挣钱也很多，突然出来做牛博，影响力是有，但是没挣什么钱。咱们俩私下聊天的时候，你说现在办学校，很多人说你抱着什么教育理想，其实应该也不是。

　　罗永浩：不是，我说得很清楚。

　　主持人张晓楠：我觉得你这个校训里有一句话和很多其它机构不一样，一些机构可能是说我们要办一个教育机构，无论是什么样类型的教育机构。你的宣传语里面是说你要办一个………

　　罗永浩：赤裸裸的商业机构。

　　主持人张晓楠：你说一说你办这个学校，为什么要办这个学校？

　　罗永浩：办这个学校就是为了挣钱，因为牛博做了两年，一直都不挣钱，我又不是单身，我要养活老婆孩子的。所以，我就跟几个老同事、老朋友坐在一块儿商量一下做点什么能够保证赚钱的。其实在这儿也顺便吹个牛，我有一个预感，牛博迟早也是要挣大钱的，虽然我做它不是单纯为了钱，是有理想在里边，但是我仍然坚信它是会赚钱的。只不过内容的网站要时间长一点，比如新浪前身是四通利方，从当年惨淡经营到盈利赚钱有很长时间。我个人预感牛博早晚会赚钱，但是做牛博的过程中，因为两年不工作，全做牛博，养活老婆孩子有问题。大家一商量做点靠谱的能挣钱，并且能挣干净的钱，商量了一圈结果就发现可能对我已有的资源和人脉还有名气这些东西，可能办培训是最好的。

　　而且还有一句话，我是最近才听说的，什么三个打劫的不如一个卖药的，三个卖药的不如一个办学校的。我能顶九个打劫的，商业情景应该比较乐观。还有人说这个行业竞争已经很激烈了，怎么现在才杀进来，给我讲红海、蓝海那些东西。我说那些东西对我都没用，因为在中国民营的私立培训机构整体商业上还很不成熟，改进的余地特别大，不像餐饮这种高度成熟发达的行业，你作为新手进来可能学习都要三年。但是在中国民办教育做得还很不理想，整体上不是哪一家，这方面我用心把它做好还是有很大空间。

　　主持人张晓楠：你现在办的老罗学校，有一句话叫以牛教师为核心，综合服务最专业、最优秀的商业培训机构。我记得你以前好像还说过一句话，在民办教育里边你要争做，没说领头羊，说要争做老二。你觉得你能做到那一点，最核心的因素会是什么？

　　罗永浩：做老二的这个说法当然有对新东方调侃的意味，开玩笑的成分在里边。但是归根结蒂我个人一直认为，在任何一个商业领域里，不管你做哪一行，你做到那个行业里最大最大几乎都不可避免走向邪恶，不是说所有最大的企业都邪恶，但是你在一个商业领域里如果做到最大，几乎不可避免会走向邪恶，因为你在一个行业里做到老大，通常意味着你该挣不该挣的钱都挣了，才能做到这个行业里最大。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我说要做老二，并不是谦虚在里边，这是我真实的想法，其实是很严肃的想法，我只是习惯把我严肃的想法以不严肃的态度说出来，其实是非常严肃的说法。我希望今后这个机构做得很大很赚钱，但是不希望做到最大，做到最大会出现一些问题，如果你追求最大会出现一些问题。

　　主持人张晓楠：你想避免的那些邪恶，举几个例子。

　　罗永浩：如果你在某一个行业做到最大，做到垄断，可能就会在这个优势下忍不住贪得无厌，并且也能够保证你这个企业正常运作下去，这时你可能做一些不地道的事情。

　　举例来说，一般来讲我们凭良心讲，我们认为培训行业里最有价值的对学生最宝贵的东西是教师，而不是什么现场的设备、氛围、灯光，你说几句煽情的，这些都是次要的。对学生来讲花了钱上培训，这里最值钱的就是培训教师本身。但是我就注意到，很多机构，小机构就表现得很尊重他们的老师，但是一些机构做到很大以后，对老师的那些权益保证得都不是很好，至少不像早期的时候那么好。所以，我自己是教师出身，我对这个是非常不认同的，因为我觉得这个机构无论做到名声多大最值钱的就是老师，而不是其它。因为学生上短期培训班，交了钱，最看重的就应该是老师，结果老师尊重得不够，权益也得不到保障。同时因为这样的做法，也使得很多优秀人才倾向于不做老师。所以，我希望能改变这种局面，这样不可避免就有一个成本上升的问题。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想告诉大家，其实发展还是比较困难的。明年我们做的市场预算将近500万，希望能完成500万的收入。因为我们到现在为止，因为奥运耽误了一些时间以后，秋天才开始，到现在准确地讲就做了3、4个月，不算第一年，到明年开始正经算第一年的话，我们定的目标是完成500万的收入。这个收入其实就算是作为新学校已经还不错了。但是我们做了一下，按我们现在给我们的优秀教师定的薪酬来看，会把63%给了老师，等于明年一年就全白忙活了，不赚钱，而且弄不好还赔点钱，但是我们的老师收入会非常可观，跟大机构的老师比也没有什么差距，非常好。

　　所以，我是做百年老店的想法，长远的看。我宁可头几年把挣的钱都给了老师。长期的看，我觉得这是可以实现的。头几年挣的钱少或者不怎么挣钱，我也是可以接受的，我看一个长远的口碑和长远的影响。但是这是前期。将来如果我做得很大，我手里捏着很多优秀老师的时候，我可能不保证他们的待遇或者不尊重他们，这个企业也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能正常运作下去。如果我的优势越明显，大家谁也不是天使，如果我这个机构跟老师比，我是绝对强势，他们是绝对弱势的时候，我可能就忍不住蠢蠢欲动要削减一下他们的福利，或者是让他们过得没有以前那么好。这样从我的价值观上很反感这么做的，所以我就想如果我们做到很大，不可避免会战胜类似这种结果，所以我只希望他们做到很好，而且物质上我的欲望并不是很强。我到现在没有房、没有车，我以前有钱买房买车的时候对这些不感兴趣，如果这些不感兴趣，你人活着还能花多少钱，顶多我没出息每年换个手机还挺开心，花不了多钱。我不追求最大，但是我追求做到最。

　　主持人张晓楠：但是我们知道办学校跟讲课不一样，讲课可以你个人得风格吸引各种各样的学校听讲课，但是办学校是一个团队合作。我这里有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因为我们了解你的人都知道，你的性格挺暴，经常可能有的事情会发脾气、发火，尤其你现在负责这个学校，包括你当领导的过程中，你跟你的员工、老师关系怎么处理的？

　　罗永浩：我用了6个月的时间已经基本解决这个问题，从我春天开始筹办的时候，一起共事的同事和员工，他们都认为我的脾气搞得他们死去活来的，只要我在办公室大家就很紧张，我出去大家就欢声笑语，都希望我经常在外边，不要回来。但是我意识到长远看这对企业显然问题很严重，所以我用了6个月的时间，通过想清楚一些事情，取舍一些东西，然后我觉得调整得非常好。最近2、3个月已经都没发脾气了。

　　主持人张晓楠：你想清楚什么了就不发脾气了？

　　罗永浩：你做一个机构要跟人合作共处，比如他的一些东西确实做得不对，跟他说了3、4次也改不了。我以前老发脾气就是这一类的事情。但是时间一长我就觉得，如果70%、80%做得好，20%、30%在我眼里有问题，但是对整个机构来讲产生的负面影响都是微不足道的，我从他这个人身上抓大放小不考虑那些负面的东西。除了机构确实需要改变以外，也可能有我个人的问题，因为我岁数大一些，他20几岁，小10几岁，我可能有愚蠢的家长意识搀杂在里边，我每天下班之后就会反省一下，比如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冲突，究竟是他不对还是我不对，尽管可能我反省的结果总结的是他不对，但是对一个机构的健康运营来讲，即便是他不对，那你也要考虑他只是小错不对，大事做的好，如果你跟他总生气，他的工作情绪和工作质量都会受到影响。如果我换了一个人，可能弥补了这方面的缺陷，可能其它方面缺陷更大。总想这些东西，慢慢你就想明白了。最近2、3个月已经在办公室一直都没发脾气，搞得员工很紧张，以为我遇到什么事，2、3个月不发脾气，害怕酝酿更大的暴风雨。我也没有刻意忍，想清楚心情就没事。所以，创业对人帮助是很大的。我30多年从打有职业以来都是独来独往不跟人合作，这方面的能力首先我是没有的，跟别人友好的高效率的共处的能力我是没有的。同时也是不需要的。所以，我过去没有不遗憾，现在既然要领着一群人创业，做一个机构，你就必须补上这一课，我用6个月补上自己还是挺满意的。有的人可能很早入了职，多年积累形成了这种能力，我只用了6个月，没有人教我，我自己就明白了，很满意。

　　主持人张晓楠：也就是你不做什么并不明白这个东西真正能给你什么，现在很多年轻人以你为榜样，看到你创业可能觉得罗老师创业了，就像以前有人说谁谁辍学了，做了一个什么，我也赶紧辍学做这个事，你很早就说中年危机，要办学校养家糊口，你真正做这件事的过程中，创业的过程中最大的进步和体会是什么？

　　罗永浩：最大的进步就是学会跟人更好相处，我责任感比以前重了。比如我刚筹备的时候跟好多朋友包括投资方讲的都是我干三到五年把这个机构做得很赚钱，我拿到我应得的那一份之后就退休养老去，有这样的想法。但是现在做了6、7个月，7、8个月以后，很多人跟你任劳任怨去做，这样的人将来会越来越多，这样你就对他们产生很强的责任感，比如你做到一定规模，他们跟你辛辛苦苦很多年，可能你自己挣的已经够了，但是他们还不够，这种情况下你说你们接着干吧，老罗要养老退休了，这是说不过去的。我现在已经开始这个事业，直到把它做到很大，有一个完全信任的接班人之前，我退出是完全不可能的，那样就会对我前期陪我创业的这些人有一个愧疚，有一个责任感在里边。两个收获，一方面跟人相处这方面的能力增强了，当然我说的更好相处并不意味着妥协或者是圆滑世故，并不是这样，你只是选择了不说一些东西，并不是撒谎，弄一些虚假的东西在这边，这不需要。另外，我的责任感越来越增加了，这是好事。

　　主持人张晓楠：有人问如果他想创业，一个人什么情况下可以去创业？其实这个问题也挺大，因为每个人的情况可能不一样，你觉得哪种状态下你就可以创业，有没有这种感受？

　　罗永浩：你打了几份工发现老板都是王八蛋的时候你就应该创业了。

　　主持人张晓楠：这时不该从自身考虑考虑为什么老觉得人家领导不好？

　　罗永浩：这就很难讲了，自己判断永远很难讲，别人跟你讲很难听得进去。如果你打了几份工老板都很王八蛋，可能是老板的错，也可能是你的错，但这都不重要。即便是你的错，既然你觉得他们都很王八蛋，你就自己创业，这是性格导致的。像我是很难跟任何一个资本家友好合作的，就我给他打工能够友好合作，对我来讲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情。因为我坚持的东西通常比较多，如果他达不到我希望他达到的，我就想你凭什么是我的上司，就很难。我希望我能敬重佩服的人是我的上司，带着这个标准打工是很痛苦的。我说一下，至少在我见过的资本家老板里俞敏洪还是不错的，当然标准是放得很低，是我瞧不上资本家的老板里。

主持人张晓楠：你说相对来说俞敏洪相对不错在哪方面？

　　罗永浩：作为一个老板，他至少做事很大气，有责任感，有担当，这一点非常好。很多机构老板规模已经做得很大，已经赚了钱，但是连自己一个什么手下员工出了事都保不了。我说的保并不是通过什么关系，至少他要有一个态度，你是我的人，出了事我至少要替你解决这个问题，报事情给罩住，但是他们连这个态度都没有。俞老板这方面做得还是令我很佩服的，因为我过去在新东方的时候，见到在政治斗争中处在另一派的手下出了事，那个老大居然不保自己的手下，反倒是他家里去找俞老板帮忙，他也出来帮，他做事很大气，这一点我很佩服，我一直觉得他是一个很了不起的枭雄。

　　主持人张晓楠：你觉得你就是在办学的过程中，你可能遇到的最大困难、问题是什么？

　　罗永浩：我做了8个月，其实也很艰辛，跌跌撞撞走过来，但是没发现有大的问题，在我看来都是小的问题，而且一般小的问题都能很快得到解决。这里边除了我心态拿得比较好，因为我30多创业，很多时候没有急功近利的想法。

　　还有一个运气也有很大的成分在里边。因为当我们做这8个月的过程中，每次有一个坎儿过不去的时候，我们都放好心态，然后4先去做别的事情，然后再积极想办法解决的时候，就会有一个好的机遇或者是能对我们起到很关键性帮助的作用人及时加入进来，没有什么大的难题。

　　主持人张晓楠：你其实在整个创业的8个月过程中，你自己有一些改变，无论你刚才说的跟人打交道性格方面，包括有一些其它的处事的思考方式，但你刚才也说了，说有些东西我是绝对不会妥协的，我是一定要坚持的，这些东西是什么？

　　罗永浩：我举一个例子，我也是在巡讲中经常讲到的。整个行业不是说哪一家，整个行业都做得很不好，大家都是出去骗人的。比如说这个行业我总结的三种流派，出去骗人的，一个是自己培训怎么神奇，怎么魔法，怎么秘笈，怎么魔咒，怎么稀奇古怪有绝活，其实是没有什么绝活，你是做了这么多年英语教师，我们都很清楚，有一些经验技巧总结出来会帮助大家学英语速度稍稍快一些，但是所谓绝活、秘笈、魔法全是扯淡，不存在这些东西。但是所有机构在宣传的时候都强调自己有某种绝活，有某种神奇的东西。

　　第二种是吹嘘是七天使你脱胎换骨，几天使你搞定GRE，这也是在行业里很泛滥的手法。

　　第三个最常见的东西就是类似江湖骗子，不打针不吃药，不动手术，不动刀，无痛苦，不流血。

　　主持人张晓楠：背得还挺熟。

　　罗永浩：能解决一大堆问题。英语培训行业里经常用的手法是听了我们的课单词不用背，听力不用听，题目不用做，说了半天，都能替你搞定，但事实上都是搞定不了的。所以，我觉得你要问我在这个行业里坚持什么，在大家普遍采用这种花里胡哨甚至是虚假宣传的方式是哄骗消费者的时候，可能就营销上这样的方式，我们是吃亏的，因为大家在一块儿贴海报，你们三家都说你有魔法，我们就没魔法，那人家一看我凭什么不去一个有魔法的。所以我们在营销宣传很多手段上是吃亏的，大家普遍骗人的情况下你不骗人是吃亏的。即使这样我也不认为我为了挣钱就靠骗人。

　　还有，你做任何一个行业都是赚傻子的钱最好赚，你一定采取不惜用最卑劣的手段骗人，受众群里大部分都是傻子的话，傻子都来捐钱，有几个不傻的人就来我们这里，只是赚钱少一些，少有什么呢？我一直说做老二，无所谓。

　　主持人张晓楠：骗人你理解只要宣传过度了就叫做骗人，可能有的消费者觉得虽然跟我的预期不一样，但至少预期了90%，但是我来这里得到了80%，他可能觉得这80%对我来说也非常受用。

　　罗永浩：为什么大家去了以后吹嘘说17天脱胎换骨，所有人都没脱胎换骨，就没有人打这个官司？还是中国人不较真，这是一个。

　　另外，整个行业都是这么做，大家就习惯了，也可能没有人从字面上真相信17天就能脱胎换骨。所以，骗人与被骗形成了某种默契和很变态的平衡，谁也不闹了。但任何时候都有一些较真的消费者会改变这个行业的游戏规则。举一个例子，我们记得早期80年代的方便面，上边全都是包装有一个精美的，上边印上什么牛肉、新鲜的大葱，总之你看到方便面包装袋上那些东西永远非常漂亮，但是你打开只有灰不啦唧的面坨，煮出来也很难看，永远不是宣传画上，大家觉得很正常。但是有几个消费者出来打官司，你里边就是一块面，为什么拍得很好看，为什么是虚假宣传呢？慢慢厂家也赔不起，现在正规大厂还是拍骗人的照片在那儿，但是会加一行字：以实物为准。相信将来在英语培训的市场也出来一些认真较劲的中国人告虚假宣传的商家，最后产生的结果就是他们会说7天让你的英语脱胎换骨，括号，以实际英语教学为准。有较真的消费者就会有认真的商家为他们提供服务，如果有稀里糊涂的消费者，就会有流氓骗子横行。这些我会坚持得很好。

　　还有一个，比如我跟投资方、生意人谈的时候，必须用他们能听懂的方式。比如我跟投资方、资本家谈，我说我之所以在市场上不做这个的原因是，我价值观、原则上不认可这么去做，他就会很发蒙地看着你，您怎么会这么幼稚，大家是出来做生意，你到底想干吗，他们听不懂。有时我跟他们沟通也采用他们能听懂的方式，我跟他们讲我这么做，不跟他们讲我是非坚持这些东西，因为根本就并不懂，如果你认真讲他们就会觉得你很幼稚，你跟他们沟通的方式还是从利益角度出发，也有得说。比如可能这些耍流氓的手段全不用，一时显现不出什么来，但是你坚持5年、10年以后，大家就会发现这个行业里可能就这么一家老实的，即便消费者群体再愚蠢，也会做一个正确的判断。从这个意义上，既然我是一个长远的计划，单从利益的角度出发，我这样可能也是更正确的。

　　主持人张晓楠：可能你说的东西很多人都很认可，很多这么喜欢你的人可能也很认可你，但是一个学校不是一个人，他是一个团队，尤其是你刚才说的很看重的是老师，你怎么能保证你招来的这些老师能够符合你提出的这些软性的标准，因为和方便面不一样，方便面做实物，有一些要求的规格，但是老师在课堂上给学生传达的东西你不能随时把握，你怎么能保证你的老师能够传承你这些坚持的理想和价值？

　　罗永浩：其实这些操作起来也很简单。一般我见到同行业的商业培训机构判断一个老师是否优秀的惟一标准就是学生打分，一般老板不过多了解老师讲课水平怎么样，就是上课快节课的时候让学生给老师打分，根据学生的满意度判断老师是否优秀，决大同行都是这么做。我们的做法除了让学生给老师打分之外，我们自己还建立一个教师监督委员会，这些委员会的成员会定期听这些老师的讲课，包括我自己也会听我们聘用老师的讲课。所以，即便学生满意度很高，如果我们觉得他在师德人品方面有问题，尽管我说办的是商业培训机构，但是对师德人品还是有很重要的要求。

主持人张晓楠：你判断老师的惟一标准就是师德人品吗？

　　罗永浩：讲课好是大前提，讲课不好是圣人也没有用。在讲课好的大前提下，师德是唯一重要的考量，在讲课好的前提下。

　　主持人张晓楠：如果你招了一个老师，有时比如他的师德和人品很难立马显现，比如你招错了，这个老师又是特别受欢迎。

　　罗永浩：肯定开掉。

　　主持人张晓楠：他现在带的班也非常多，你随时会开除他吗？

　　罗永浩：当然，如果发现问题马上开掉，我可以保证做到，没有问题。

　　主持人张晓楠：现在你招老师，都是从新东方来的老师吗？

　　罗永浩：大部分都是，因为前期都是老同事。

　　主持人张晓楠：我们刚才说了你办学，刚才咱们开始之前有一个网友朋友问我，他还挺了解你的，说你之前好像还有很多动画梦想，电影梦想，你现在办学了，这些梦想呢？

　　罗永浩：比起写作，电影、动画需要很多钱，我也没有很多钱，之前剧本也一直在写，你也见过我那些电影学院的朋友，大家一起在沟通，想做一些什么事情，但是好多都是因为没有钱没有做成。我个人反正兴趣肯定还在电影上，将来如果学校盈利状况很好，我可能挤出钱派电影，不用到处找资本家，让人家给我投点钱拍电影。而且可能我想拍电影是自己想拍的，不一定是市场欢迎的。这种情况下让资本家投钱也是挺缺德的。因为我想如果我拍的某个片子肯定不赚钱，肯定不好意思让任何一个资本家投钱的。将来如果学校实现了盈利，我有钱拍电影应该是一个比较好的出路。

　　主持人张晓楠：我发现很多成功的人可能有各自成功不同的方式，而且大家现在对成功的界定也不太一样。如果很多人觉得你现在很成功了，你对成功是怎么界定的？

　　罗永浩：我觉得我办这个英语培训学校之前活得很成功，因为我过去就是有一种定义我是很认同的，所谓成功人士就是每天早上可以睡到自然醒。我在新东方的五年基本上每天都睡到自然醒，收入状况还不错。所以，我那五年很成功。

　　出来办牛博网的这两年虽然一直不挣钱，而且做不到自然醒，每天都很累，睡觉时间也不够。但是我也觉得我活得很成功，因为每天做的事情都是我特别喜欢做的。现在我出来从今年春天开始以来筹办学校，就觉得活得不成功，第一到现在没有盈利，基本打平，我们从筹备开始算用了7、8个月的时间做到打平，速度还是很不错的，但还是没有实现盈利，到现在为止7、8个月了。所以，我觉得这一点不成功。

　　还有就是睡眠时间严重不足，比做牛博的时候睡眠时间还是不足，还是不成功。

　　还有一个是办学校也是我挺喜欢做的事情，但是相对于办牛博网这样的工作，肯定不是我特别喜欢的一个工作，只是还行，而且跟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在一块儿做，工作起来很有热情，但毕竟它不是我特别喜欢做的一件事情。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我也觉得不成功。

　　如果有一天这个学校很赚钱，并且这个机构无论在外边还是在我个人眼里看起来它都不讨厌的时候，我觉得这件事也做成功了。在那个之前还没有实现。

　　主持人张晓楠：你其实不会自己先设定一个3年、5年的想法、目标，尤其是在办学校以前，不会这样。

　　罗永浩：我办这个学校还是有一个三年五年的计划的，有这么一个规划。之前都没有。这个事情因为牵扯到别人给你投钱，牵扯到合作伙伴，你必须做这个考虑。你像做牛博网，我拿自己钱做的，我只有一个合作伙伴，而且我们俩绝大多数事情都能想到一块儿，这时我就不一定做一个三年五年的规划，而且牛博网隔三差五被关掉，你规划也没用，你刚规划完明天给你关了，做学校还是需要的。主要是两个考虑，一个是拿了别人的钱，必须对投资方负责。包括我出来接受访谈就是对投资方的负责。我过去那么多媒体找，从来不接受访谈。

　　主持人张晓楠：这个我插一句，罗老师以前尤其当他的牛博火了，还有从新东方离开的时候，这些基本上都是爆炸性新闻，基本上每天都能接到十几家媒体采访他，但罗老师那时是特别低调的人，没有现在商业的要求，他基本上都是拒绝的。经常我们在一块儿吃饭，他会跟我讲，哎呀，今天又拒了几个几个媒体，开玩笑的说。后来有一天我从外地出差回来，我没事就给罗老师打了一个电话，刚好那天我有点感冒，就用了另外一个电话，装了一个媒体，我就说“罗老师您好，我是某某媒体的，想采访您一下”，然后罗老师特别严肃认真沉默了一下说就不用了吧，然后就挂了。刚好我们晚上约着吃饭，吃饭的时候他又说，刚才又有一个媒体什么什么单位给我打电话了，怎么怎么样，我拒他。后来我就说他是不是这样说的，然后我就回复了刚才那个原音重现，罗老师那时才意识到是我说的。罗老师说过一句话，有时我也挺失落的。当年我这个老罗语录传的时候，当年我离开新东方的时候，找我的媒体很多，一天好几家，我没去，现在我办学了，需要宣传了，反而没有媒体来找我了。现在呢？现在什么状况？

　　罗永浩：现在可以，从大概4、5月份开始，到现在我们没有做一次软文，没有找一次媒体宣传，车马费都没给过。但是现在8个月，访谈有上百次。

　　主持人张晓楠：你还是不愿意，但是为了学校是不得不做的事。

　　罗永浩：我骨子里是很拘谨、很严肃的人，虽然大家觉得我像是相声演员。这没有对错的问题，也不觉得接受访谈有什么不好，就是我个人不喜欢。原来投资方给我钱的时候一个要求，你不能拿着我的钱自己在那儿玩低调，你拿了这个投资要做曝光，对学校的宣传是必须的，希望你能答应这一点。答应了以后，基本上从4月份开始无论多大多小多好多烂的媒体只要找，全都来者不拒，全都接受采访，慢慢我也就麻木了，觉得没事。

主持人张晓楠：很多人觉得你很成功，以你为榜样，他们觉得你成功，很重要有一点，你高中都没毕业就去新东方教GRE课程。还有在你挣了很多钱，在你在新东方很出名的时候，你突然离开，放弃了很多这样的钱，包括你自己现在又开始办学校。大家觉得你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你有很多理想主义情怀，而且你有好像跟大家不太一样的人生经历，大家以你为榜样，觉得这就是成功。你想跟大家说的是什么？你自己对成功，可能有时理解不太一样。

　　罗永浩：我理解的成功就是不用做违背心愿的事，能把自己和家人都照顾好，这就很成功。在任何一个社会里，你不用做违背自己意愿和原则的事情，同时能够把自己和家里人照顾得很好，这就是成功。

　　主持人张晓楠：今天因为时间关系，网友有很多问题，我们可能也没法一条一条回答了，我在这儿就挑一两个问一下。

　　网友：：罗老师，关于文凭这件事，你到底怎么看？因为好像很多人之所以说新东方给你了这个机会，就是因为英雄不问出处，没有问文凭查你。但是现在好像什么地方都是要证书、文凭，你觉得我们怎么去做？怎么去考虑？

　　罗永浩：是这样的，我以前因为没有文凭，所以走进社会的时候，跟一群笨蛋竞争的时候，以我自以为是的想法，我觉得把我跟这些笨蛋放在一个起跑线上就已经委屈了我。但是他甚至有时因为你没文凭都不让你上起跑线。所以，我也有过一段不健康的想法。但后来慢慢想明白了一点，一个企业招聘的时候，以门槛作为一个限制，很大程度上仅仅是为了节省他的招聘成本。因为我们知道作为一个群体，受过高等教育从概率上肯定比没有受过高等教育的，各方面会表现得强一些，虽然有个体的差异。一个企业如果招聘的时候，比如我们要用两个人，可能要见一百个人才能选出两个来，这时他连大学毕业这个门槛都没设置的结果，如果你见一百个大学生可能能抽出两个来，但是如果你见一百个大学都没毕业的，可能一个都抽出不来，概率上这个事实是客观存在的。所以，机构招聘的时候设一个文凭的门槛，只是为了降低招聘的成本，这一点我后来没做企业，我只是打工的时候就看了一些书，弄明白了这些道理，所以不再愤愤不平了。但是至少在中国教育给一个年轻人成长造成的伤害比带来的好处可能大得多。从这个意义上，我对任何一个有勇气离开校园自己去完成自我教育，并且放弃一个狗屁文凭，然后自己在社会上谋生，对这样的人永远充满敬意，并且我是鼓励他们这么做的。但前提他们得想清楚自己在干吗，有时年轻没有想清楚在干吗，最后后悔。

　　比如我自己也做过老师，对年轻一辈讲，如果你愿意放弃这个文凭自己去挣扎，这种勇气和想法我都是很鼓励的。但是一定要慎重，因为这个社会没有文凭毕竟就很难。比如说你在一个机构里服务了五年，做得很好，由于你的名声使得这个机构得到了很多好处，结果你离开它，还有人说你这个家伙就是被这个机构造就的。为什么这么讲呢？只是因为你没有文凭。所以，你要把这些负面的都充分考虑到，并且想清楚了以后再退学的话，我永远都是鼓励和支持的。但是如果这些没想清楚就尽可能要慎重。

　　我也慢慢意识到在贫困的小城镇、农村或者是中国的三级、四级长大的这些孩子，考到一个大城市的大学里来读一个好的大学出来，可能是改变命运的唯一的机会。但是可能，不是绝对的，可能是惟一的机会或者是为数不多的机会之一。从这种意义上来说中国人这么热衷文凭也是一个很悲哀的事实。我就是从小城镇出来的，我们那儿没有上过大学的，可能99%栽了，可能年轻的时候也有想法，一肚子思想，但是机遇没有，到30多就颓掉了，这种现象很常见的。

　　主持人张晓楠：说到这个我最后问一个问题，你刚才提到很多人因为没有做到他喜欢做的事情，可能30多岁就放弃了、颓废了。你之前其实从高中没毕业，后来你其实也是折腾了很多，最后才到了新东方。

　　罗永浩：对。

　　主持人张晓楠：在你折腾的过程中，可能年轻人在没有达到自己的理想和目标的时候经常会很心慌，晚上躺在床上就会觉得我怎么活得这么不成功，我一天到晚都在干什么，为什么我的梦想总不能实现。当年你这种时候心态怎么调整？那时你也很年轻，也没有这么多宏图远志，也不知道你的未来在什么方向。

　　罗永浩：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时候还存在过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后来这个局面消失了。我记得那时候有一个说法，什么搞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那个说法就是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时候。其实我那时没有文凭的压力也很大，但倒没有那么大，因为做小商小贩的都比大学教授赚的多，这个局面后来逐渐改观了，就在那个时代，小商小贩都过得很滋润的。这方面的压力有，但不是特别大。

　　还有一个就是，我后来也经常被问到一个问题，就是你没有文凭为什么到哪儿都有自信，没有慌过，包括徐小平老师跟我在北京电视台做节目的时候，说你当时是一个高中没毕业的人，怎么想到到高手云集的地方跟他们同台竞争，占有一席之地呢？我说没有啊，我听过很多新东方老师的课，我从来都没有心慌过，觉得他们的水平没我高，我没有说在高手云集的地方占有一席之地，而是把他们都灭掉。当然那段都被剪掉了。

　　你从书籍当中获得了力量和自信，你跟一些有文凭的人一交流发现他很白痴的时候，你这个自信就会逐步越来越增强。所以，我没有过这方面特别大的压力，始终都没有。上次我在哪个报纸上聊过，中国人都相信知识改变力量，特相信知识改变命运。但实际上我发现大部分家长只是不它简单处理成文凭改变命运，而不是知识改变命运。我是虽然没上大学，我可能是极少数真正相信知识改变命运的人，我没有得到文凭，但是我得到了知识，通过我大量的阅读课外书，得到了知识的力量。所以，他们的孩子可能得到了文凭，但是没有真正从知识当中得到力量。所以为这个没有特别的慌过。我年轻的时候青春期还有20多岁惶惶苦闷，大多数都是跟感情有关。

　　主持人张晓楠：你说这个很多人又该问了，罗老师，你当初在读什么书。以前也有学生包括让我推荐书，我不是特别多推荐，因为可能每个人喜欢的东西和内容不一样，你是什么建议？

　　罗永浩：我自己是这样，我年轻的时候，20多一直到30多之前，读的绝大多数都是小说、文学作品、诗歌、散文、小说，这些东西对我逻辑思维能力的形成没有太多帮助，反而培养了我多愁善感的毛病，我很反感，我30多岁的时候对这些很反感。但是早期的阅读至少也开阔了眼界，见识了一些了不起人物的想法，也锻炼了写作能力。到了27、28我才开始大量读社科类的书，这对我后来培养逻辑思考能力、判断事物的能力有很大帮助。我是觉得一个人成长过程中，小说、诗歌、散文可以不读，但是思想类的书籍尽可能多读一些。我过去上课的时候学生经常问到也是这个问题，他们平时是没有阅读习惯的人，上了一个老师的课，觉得这个老师很有想法，就把它简单理解成可能凑巧这个老师读了两本书，于是一夜之间就有了思想。就说你能不能推荐我两本书能够彻底改变我的命运或者是改变我的想法，这是不现实的。因为一般来讲如果我们在社会生活中接触到一个人，你感觉他有一些想法，他通常是读了几千本、几万本书，形成了今天的人生观和价值观。我就跟他们说，其实我看的书并不多，你让我给你列一个书单也是不成体系的，我其实就是一个半瓶子醋，只不过你们是瓶底，所以觉得我很有思想。我接触很多知识分子，跟他们一聊，聊三句就知道对方底气，就不敢说话了，就在那儿老老实实听，这种情景很常见。我的语录能流行，很大程度跟通俗易懂、喜闻乐见有关，存在这么一个问题。我办牛博网的时候就解决了一直以来学生来信，说你推荐我们看哪几本书的困惑，因为这些人不会阅读思想类书籍，因为小说都不会读，给他推荐也没用，还不如开一些入门、启迪的文章，牛博网适合他们的需求。后来我就说你们看牛博网，但是他们认为这是给网站做广告，他们都会笑，但是我也是很严肃的。

　　主持人张晓楠：现在罗老师在创办8个月的学校中，已经看管理学的书籍，以前从来不看，现在已经看这些书了。我们的节目也必须结束了，我们也祝愿罗老师能够办出一个他理想钟的学校，也让这些真正喜欢他的人能够坚决认为他们对罗老师的喜欢是正确的。

　　好了，欢迎大家收看今天的财经会客厅，也感谢罗老师，更感谢现场的观众朋友，还有电脑前的网友朋友们的参与。我们今天的节目就到这儿，祝大家在新的一年09年新年快乐，谢谢大家。

　　罗永浩：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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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转这篇帖子纯粹是为了纪念，纪念曾经的大学生活，如果你能坚持看到这里，相信你也是一个听过“老罗语录”的同道。

2、想说说老罗对我的影响，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同感。
首先就是老罗教会我要学着独立思考，虽然自己现在还是不能完全独立思考，但是已经不象以前那样对事情不加判断地完全相信所谓“主流媒体”“主流价值观”，老罗曾经说“对于所有事情不要因为是自己的或者不是自己的就支持或者反对”。伏尔泰曾经说过一句曾被广为引用的话，“我虽然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包括SIS上现在很多朋友，对事情往往没有自己的看法，随大流，不去想事情为什么会发生，我们接受的一些天经地义的教条是不是真的经得起推敲？例子我就不举了，有兴趣网上下老罗语录听听，我每次在听着笑得时候也在思考。

其次老罗告诉了我正确的生活方式。老罗高中没有毕业，自己坦言筛过沙子，烤过羊肉串，甚至干过传销，但是后来决定要到新东方教书的时候能把自己憋在地下室3个月，苦背单词，试讲。在被俞敏洪这个GRE权威否定之后依然继续努力，最终成为新东方历史上最受欢迎的老师之一。人要有目标，而且要有为了目标而奋斗的勇气和毅力。

还有一点比较重要的就是老罗一直强调“人不要抱怨”。以前在大学毕业之前，都是接受的学校教育，对什么事情都是愤世嫉俗的。同时对一切事情都不满，在不满的同时就是抱怨了。抱怨自己父母为什么不象同学父母是大官，抱怨自己学校操场怎么那么烂，抱怨所在的城市交通怎么那么破，甚至抱怨我们中国怎么那么落后，国际上就不敢出人头地？后来工作之后慢慢清晰地明白，抱怨是弱者的表现，同时抱怨也是无济于事的。南丁格尔曾经说过“与其诅咒黑暗，不如点亮蜡烛”（Better to light one candle than to curse the darkness），这句话很早就知道，也觉得说得对，但是真正明白其蕴含的深刻哲理，甚至运用到自己生活中去也就是几年前，毕业之后，也许是残酷的现实所迫。

3、说说老罗这个人。很多人对老罗的印象就是个“扯淡”的人，甚至是“说相声”的。正如老罗自己所说，他更喜欢说自己是一个“知识分子”，虽然他高中没有毕业，没有通常所说的学历，文凭，但是老罗觉得知识分子最重要的应该是独立思考，这点我也是赞同的。如果没有独立思考，读再多的书也不过是个书橱而已，没有什么价值。
老罗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同时也在实现着自己的梦想。到新东方教书能够解决自己的温饱（有篇文章上透露他当时在新东方年薪在30万以上），后来办了牛博网也搞得风风火火，特别是今年四川地震牛博网在民间募集的资金甚至超过3大门户网站，可见牛博的影响力。现在老罗又开始自己的创业旅程，就是文章中说的创办学校，和新东方正面交火。
我觉得一个人能干自己想干的事，喜欢干的事是很幸福的。

4、说说主持人张晓楠。这也不是个普通人。博客上的简历是“曾任新东方教育科技集团总裁俞敏洪秘书、集团高级培训师、优秀教师、北京新东方少儿部主管及托福主讲教师，05年到07年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读研究生,获公共管理硕士学位,主修金融方向.07年在纽约摩根大通银行实习.06年在瑞士信贷投资银行部实习.05年在联合国纽约总部实习”，俞敏洪秘书，哥伦比亚，这两个字眼就足以让人羡慕了。我对张晓楠的印象还留于许多年前，应该是她还在新东方教书时候。很遗憾没有上过她的课，但是看过不止一篇文章写张晓楠，这个文弱的女生给人巨大的力量。
据说她每次结课的时候都会在班上很伤感的唱起那首《有多少爱可以重来》，讲自己伤感的爱情故事，让广大同学唏嘘不已。而且她直道05年才去哥伦比亚是因为家境不好，在新东方挣钱够了，孝敬父母才出去读书。也看过她之前写的一些文章，很优美，真的很欣赏她。

5、很巧，昨天晚上在老罗的个人网站（www.luoyonghao.net）上看到牛博网再一次被封的消息，真替老罗涅把汗。

如果你坚持看到这里，请花5秒帮忙点下红心，就当我半夜打字的支持吧！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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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楼大中小发表于 2009-1-11 08:25 只看该作者

虽然老罗讲的东西其实现在可以在很多地方找到，只是主流的舆论和媒体堵塞了这些渠道，如果大家不是有意识地去找，是不会看到的。而老罗正是打破了这样的环境封锁，用诙谐幽默的方式让这些东西在大学生中快速流传。所以老罗对广大知识青年的影响是巨大的。
老罗让我明白了，对任何事情要探求其深层次的真相，多进行全方位的了解，然后自己思考。
牛博网截止目前，还处于被强制封闭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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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楼大中小发表于 2009-1-12 23:22 只看该作者

牛博网现在好像还上不了。

貌似sis上知道老罗的人不太多，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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